第51章 咬孤(二更)

容晞雙頰愈紅, 慕淮會的一切,卻然都是她教的。

不過自己教他的,也只是冰山一角, 畢竟之前自己是奴婢,對性情乖戾且陰晴不定的他是極其懼怕的。

她那時抗拒,只希望慕淮早早完事。

憑心而論, 慕淮身上的蠻力無盡。

粗野如獅虎撲食, 橫沖直撞。

亦如獅虎一般,捕獵時對爪子底下的獵物沒有半分同情和憐惜, 更遑論是體恤。

總體而言, 就算是無師自通了一些,技巧仍是很差。

慕淮見懷中女人半晌都未回她的話,又見這女人水盈盈的眸子微微轉着,便知這女人定是在心裏又算計着些什麽。

這女人肚子裏的壞水忒多。

思及, 慕淮伸手便要扯容晞用來捆束藕色寝衣的綢巾。

容晞将手覆在了男人指骨分明的手背上, 不讓他再做下一步舉動。

慕淮咬她耳朵,低聲問道:“今夜想讓孤怎麽收拾你,嗯?”

男人因醉,笑意與平日不同,涼薄的雙眼中竟偷着些許的壞。

容晞耳根似滴血似得紅, 雖說四下并無其他宮人, 只她跟慕淮一人,卻還是将纖手立于唇畔, 附在慕淮耳側小聲嘀咕了些什麽。

慕淮聽罷唇角微勾, 笑意愈深。

這女人提的法子,他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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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晞說罷,便用那雙水盈盈的眼望着男人, 想看看他是否滿意。

慕淮嗓音微啞,睇着女人探尋的眼,低聲道:“好。”

說罷,便将女人從身上放了下來。

容晞站定後,想理一理身上的褶皺,薄紗制的亵衣很容易便會起褶。

她暗自慶幸,好在慕淮今日還算克制,沒直接用他那雙充滿着蠻力的大手将她的衣物撕個粉碎。

容晞正低首小心地整理着,男人高大的身影已經将嬌小的她遮覆得嚴嚴實實。

她心中暗感不妙,正有些慌神時,慕淮的手已經制住了她的後頸,讓她的側臉貼在了書案上。

案上本有些書卷和案宗,醉中的慕淮大手一揮,其上的諸物皆被他掃在了地面上。

見他仍如之前一樣急|色,容晞忙要掙紮,嬌聲道:“……夫君,這處不可…妾身不想在這處。”

慕淮不悅,他蹙眉,嗓音微沉地問道:“按你适才所講,在這處最方便行事,有什麽不行?莫不是你又在同孤耍什麽心眼?”

容晞咬了咬唇,亦微微撅起了嘴,她将臉兒貼在冰涼的桌案上,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細聲細氣道:“那…那…夫君随意罷。”

說罷,嬌怯怯的美人閉上了雙目,眼睫微垂且在白皙的面容上落了影。

卻因着懼怕,那濃長的羽睫正極快地輕輕.顫着。

慕淮墨眸深邃,站在女人的身後,像看獵物似地盯了她半晌,終是無奈命道:“起來。”

磨死他了,實在是太過嬌氣。

容晞甫一顫顫巍巍地從書案上起身,慕淮便将她橫抱了起來。

待闊步邁出書房後,下人見慕淮面色陰沉,俱都垂下了頭首。

至雕花飛罩處後,慕淮頓住了步子,低聲命道:“回寝殿後将你那些心思都收起來,不許再跟孤耍心眼,你乖一點,亦能早早完事,聽見了嗎?”

容晞臉如火燒,終是點了點,軟聲道:“…嗯。”

慕淮雖醉,但終歸還存了幾絲理智,語氣輕了些許,複又對懷裏的女人道:“若難受…便告訴孤。”

容晞已将腦袋深深地埋在了男人的懷裏,她并不相信慕淮的話,終是咬唇,又低聲問:“可萬一夫君不聽怎麽辦?”

慕淮單挑鋒眉,回道:“那你就咬孤。”

******

一個時辰後。

東宮內,夏蟬的啁啾之聲不絕于耳,入夜後的汴京不再如白日那般燥熱,反倒吹起了陣陣清風。

慕淮面色發陰地坐在床側,衣襟半敞着,隐約可見其因練武,而虬勁且緊實的肌理。

他面容斂淨清俊,雖然面色是極陰沉的,卻為其深邃的眉眼陡增了幾分冷峻。

慕淮的墨發亦因着适才的種種,微散在白色寝衣處,原本矜貴的氣質中又存了幾絲疏野。

身後的女人将衾被覆在頭上,将自己遮得嚴嚴實實,正小聲低泣着。

慕淮的眉宇又緊了幾分,他覺肩頭那處稍稍有些癢,便低首看了看。

上面赫然留着幾道不淺的牙印。

這女人下嘴還真狠,他說讓她咬,她還真是一點情面都不留。

慕淮垂眸,背對着女人,低聲無奈道:“真沒用……”

許是因為在孕期,容晞的體質與之前大不相同,他待她自是不能同以前一樣。

本身這個嬌氣的女人就比他容易先登極樂之境。

懷上孩子後更是。

他久久未至。

這個該死的女人卻已經先至了好幾次。

若要是這個磨人精沒有身孕,他肯定不會在乎這個。

該怎麽做,還怎麽做。

可如今她懷着身孕,他只能耐心地等着她,陪她生生捱過這勁頭。

明明今夜算實打實地喂了她。

可慕淮竟是覺得,如今的他反倒是更吃不飽了。

現下是夏夜,他又吹不了冷風。

慕淮眉間愈沉。

他準備一會命宮人尋些冰塊,在冰塊旁站小半個時辰,應該能消消心中燥火。

慕淮從床上起身後,看了眼将身子蜷在衾被中的女人,聲音還算平靜道:“你先睡罷......”

容晞覺得對不住慕淮,可卻也實在擔心孩子。

以往她肚裏吞下全部就很費力了。

今日兩人都還算小心,她肚子裏亦只吃了一半。

可容晞還是存着憂慮。

慕淮是大齊太子,犯不着為了她忍着,大可以尋個侍婢疏解。

可如今,她不再是他的妾室,而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

她的心眼竟是更小了,她一點都不想讓他碰別的女人,甚至多看別的女人一眼,都讓她心裏不爽利。

自己可真是個自私的女人啊。

慕淮再度回殿後,身上竟帶着寒氣。

見女人已然安睡,他用冰冷的唇親了下她的額頭,随後便阖上了雙目。

次日天未亮時,慕淮正淺憩着,朦胧間,卻覺身側女人的身子在亂扭。

因着容晞的肚子很大,二人自是不能再像以前一樣,相擁而眠,反要是隔一段距離。

慕淮未睜雙目,蹙眉斥道:“老實些,天還未亮,再睡一會兒。”

女人卻用甜柔的嗓音小聲道:“夫君躺着便好,妾身幫幫夫君…”

慕淮剛要起身斥她,可卻是為時已晚。

待半坐在床後,他鋒眉深鎖,喉結亦是微滾。

他抿着唇,大掌亦按住了她的後腦勺,終是嗓音冷沉道:“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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