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很有見地哦,我能和你約個時間見面談談嗎?”
“當然可以啊。”她敢說一個不字嗎。
“那今天下午兩點在‘日醺’咖啡廳見好嗎?”
“好的,好的。”
挂完電話之後,她也沒什麽睡意了,木真真從床上爬起來,逗了逗旁邊嬰兒床裏已經醒過來的突突。最近突突變得特別多動起來,也不喜歡別人抱,就愛在地上爬來爬去,或者搖搖晃晃地走來走去,看來是長大了。
不過今天是聖誕節,又剛好輪上木真真休息,本來是打算宅在家裏陪突突好好玩一玩的,現在卻被童天蕙突如其來的電話打亂了計劃。
想着下午要和童天蕙聊服裝定制的事情,木真真從床下拖出一個大木箱子,裏面滿滿的裝了很多速寫本,這些都是她高中畢業之後畫的各種服裝設計稿。
随手拿出一本正紅色封殼的本子翻開,剛好是一張白色的婚紗設計稿,大三那段時間和宋子明在一起,她天真地以為以後一定就會嫁給他,所以畫了很多很多自己夢想中的婚紗設計圖。現在,物是人無非,但願這些圖紙上的衣服也能給其他幸福的新娘穿上。
木真真坐在床上看了一會圖紙,瞥了眼玩得正歡的突突,沒想到宋子明沒有嫁成,倒是養了一個他的兒子。不知道自己以後會嫁給誰呢?
閉上眼睛,腦子裏第一時間閃現的居然是童天盛那張萬年不變的冰山俊臉。吓得木真真慌忙睜開眼睛,她腦子一定是睡糊塗了,嫁誰都不可能嫁給恐怖的大老板吧!懊惱地捶了捶頭,低聲警告自己:“木真真你別成天白日夢了!”
“什麽白日夢。”俞欣推門而進。
木真真立刻合上手裏的速寫本,擡起一張如花笑臉:“沒有什麽白日夢,欣欣你聽錯了。”
俞欣輕輕掏掏耳朵:“是嗎?”拿起木真真拼命想往後藏的本子,随意翻開兩頁,“咦,真真,這是你畫的?”
“啊,是啊。”她聲音如蚊讷,依照俞欣的脾氣,一多半是要嘲笑自己的。
等了一會兒,結果卻是很贊嘆的聲音:“真真,很不錯啊!比我最近約見的幾個設計師的稿子,還要好呢!真真,你以前怎麽不給我看?”
還不是怕你嘲笑我打擊我,不過陡然聽到俞欣難得的表揚,木真真還是有點意外:“欣欣,你真的覺得好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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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欣一邊看一邊點頭:“很不錯,真真,你很有天賦。”
“真的呀,那我下午可就有底氣見童小姐了。”
俞欣好奇:“童小姐?”
“老板的妹妹,童家千金。聽老板說她準備開個服裝定制工作室,所以老板讓我去幫幫忙。”木真真一本正經地介紹。
沒想到童天盛速度這麽快,這麽早就打算讓木真真見未來小姨子了。不過也好,真真也是該多見見童家人,多熟悉熟悉,以後也好相處。俞欣看童天盛倒是很積極,對木真真也是很上心,也不免放心了很多。
“日醺”咖啡廳內,童天蕙早已等候多時。她實在太興奮,所以忍不住提前先到了。到底,能讓哥哥喜歡的女人究竟是什麽樣的呢?
很快,到了約定時間,童天蕙擡眼一看,果然,一個穿着粉色翻皮大衣,斜跨着一個大包,紮着長馬尾的年輕圓臉女生推門而進。
上次在辦公室她有偷偷觀察過木真真,所以很快認出了那女生就是木真真,便朝四處張望的她招了招手。
童天蕙看着她坐下,才說:“真真,我先替你點了一杯焦糖瑪奇朵,你還喜歡嗎?”
木真真受寵若驚,“啊,我都可以的,童小姐不用那麽客氣的,呵呵。”
童天蕙笑了笑,只盯着她看,直把木真真看得渾身不自在,只得期期艾艾地說:“童小姐,要不,要不我們現在開始說一說工作室的事情?”
童天蕙随意地一揚手:“好啊好啊,你說,我聽着。”
木真真從帶着的大包裏掏出一個文件夾,裏面收錄了一些她自以為比較滿意的稿子,遞給童天蕙:“童小姐,你可以先看看,這是我一部分設計稿。”
童天蕙接過圖紙,随便翻了翻,不時發出驚嘆聲:“哇,好美哦。”“呀,真真你好厲害!”“這個衣服我好喜歡,好想看它的成品。”
看童天蕙反響很好,幸好她喜歡,倒是沒有丢臉了,木真真忍不住抹了抹額上幻想的并不存在的汗珠。
“真真,沒想到你這麽厲害。”怪不得哥哥會喜歡你,童天蕙現在覺得他哥的眼光真是不錯,找了個這麽有才的女人。
這種情況,當然得謙虛,謙虛的木真真立刻擺擺手:“哪裏哪裏,承蒙童小姐喜歡了。”既然是大老板介紹她來的,至少也不能給老板丢臉了,場面什麽的還是要撐起來。
翻完了圖紙,童天蕙原本以為他哥只是為了介紹她們認識,才把木真真推薦給她的,看來這個木真真還真是有兩把刷子,設計的元素和理念都很對她的胃口,不管童天盛怎麽打算的,這個設計師她可是要定了!
思慮了一陣,輕輕抿了一口咖啡,童天蕙才笑着說:“真真,你能來幫我,我真的是很高興。我對服裝設計這塊其實也不太了解,只是我天天在家閑得難受,其他的也不懂,我也就對衣服還比較感興趣,所以才想要開個工作室。”
自然自然,你是童家千金,不愁吃不愁喝,天天除了變着花樣打扮自己,估計也沒什麽事好做了。聽了她的話,木真真只得喏喏地點頭應和。
“真真,我這工作室的名字還沒取好,要不你替我想一個?”
取名字?對于她這個高考還得憑藝體加分的人來說,簡直就是難如登天。不過,老板妹妹吩咐的事情,還是得完成啊。木真真只得苦着一張臉,拼命搜刮着肚子裏不多的墨水。
“單名一個‘瞳’字行嗎?”弱弱地開口。
“哪個tong字?”
“瞳孔的瞳。”
童天蕙自己琢磨了一會兒,很好奇:“為什麽選這個字呢?”
“既然你和大老板都姓童,不如就取個近音的字。”她的想法就是這麽簡單,原諒她是文盲沒墨水,實在想不出高大上的名字來。
童天蕙沉吟了一下,覺得也确實還不錯,就點點頭:“恩,還不錯,就叫‘瞳’吧。”
木真真點點頭,也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麽了。
“我已經找好地方了,只是還沒裝修,要不我帶你去看看?”童天蕙說。
木真真點頭:“聽童小姐的安排,我都可以的。”
童天蕙把木真真帶到一個郊區的倉庫外,猛地拉開大門,率先踏進去,回身對她:“怎麽樣?”
逆光之中,木真真看得不真切,只看到童天蕙的臉龐映着光熠熠生輝,而她的背後卻是一片黑暗虛無。但是,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木真真立刻給予了高度的評價:“很不錯!”
童天蕙很滿意這個回答,拉着她走進來:“我一直就很喜歡loft的風格,所以才找了這麽一個倉庫作為工作室。雖然現在沒裝修,看起來挺亂挺髒的。不過等裝修好了之後,一定會很不錯。”
等童天蕙摸摸索索找到燈的開關之後,一時倉庫大亮。等眼睛适應了光亮之後,木真真這才看清,這是一座兩層高的倉庫,看起來似乎飽經歲月,到處都有點髒亂,但是勝在夠大夠高。
帶着木真真繞了一圈之後,來到倉庫的天臺頂上,童天蕙從包裏掏出一份裝修設計圖,遞給她:“喏,這是幾份工作室設計圖,你看看哪個最合你心意。”
木真真接過圖紙,“啊,童小姐你喜歡什麽就選什麽好了,不用問我的。”
“你作為工作室的頂梁柱,你的意見還是很重要的。”
頂梁柱?她什麽時候就成頂梁柱了,她不是只是業餘時間來幫幫忙的嗎?木真真還是認真地看了這幾份圖紙,她最喜歡的還是北歐極簡風格,只有線條和色塊,簡約又直接,純原木的色彩看起來自然又舒适,和她木真真的氣質(?)簡直是太配了。
童天蕙見她一直盯着一份圖紙,也湊過去一看,贊同地說:“不錯啊,挺現代的,就它了吧。”
木真真聽她決定了,就把圖紙還給她,笑着說:“童小姐喜歡就行。”
童天蕙一把摟住木真真的脖子,朝着天臺外一副指點江山的模樣,牛氣哄哄地說:“以後這裏就是我們的據點了,我們一定要幹出一份大事業來!”
被壓住的木真真也只得配合她,連連點頭,握緊小拳頭作宣誓狀:“加油,加油!”
童天蕙見她圓圓的臉上帶了認真,一時心動忍不住親了她一口:“真真,你真可愛!”怪不得哥哥會喜歡她,這麽可愛的姑娘,連她一個女生都超級喜歡的呀。
木真真立刻呈化石狀,不是吧,難道老板的妹妹是同性戀?瞥到童天蕙無名指那枚鴿子蛋,才反應過來童家千金早就嫁作人婦了,這才放心。
童天蕙哪裏知道她心裏想了這麽多,要是知道肯定會因為她的無厘頭而哭笑不得。
童天蕙開開心心地把木真真送回了家,又開開心心地回自己家去了,她一定要向林紅嬌彙報她這未來的的媳婦兒是多麽的乖巧可愛,多麽的聰明伶俐。
作者有話要說: 19章!
覺得自己好不容易!!!
☆、跨年之夜
一晃就過了五天,這幾天木真真的日子還算風平浪靜。
童天蕙偶爾會打電話和木真真聊一聊工作室的事情,除開這件事外,好像自己和大老板就再也沒有任何交集和聯系了。不過這樣也好,本來自己和大老板根本就不是一個階層的人。
他依舊是掌握生殺大權高高在上的大老板,自己依舊是一個苦苦奮鬥在基層的小員工,不過這樣平常又忙碌的日子才更符合她一個小白領的生活。
只是在上班空閑的時候,木真真支起下巴發呆,偶爾也會想起平安夜的那個突兀又甜蜜的吻,想起老板那個時候溫柔如水的美好側顏,想起窗外夜空中綻放的絢麗煙花。
或許,那些美好的事物就像煙花一樣,只是短暫又幸福的美夢而已吧,她明白,世界上沒有那麽多灰姑娘有王子來拯救,所以美夢終歸是要醒的。
今天是2014年的最後一天,木真真昨天晚上就已經說好和俞欣兩人帶着突突,晚上去時代廣場,和這個城市千千萬萬的人一起倒數跨年,紀念過去,迎接未來!
也許因為今天是跨年的緣故,方塊臉經理也難得好心地放松一次,沒安排加班任務給他們,所以一到下班時間,大家都早早地離開了集團。
吃過晚飯,在家裏休息了一會兒,木真真抱着突突和俞欣一起出門,兩女一男,兩大一小就直奔城市的中心——時代廣場。
他們到的時候離跨年大約還有一個小時,而時代廣場已經是人山人海了,放眼望去整個廣場除了密密麻麻的腦袋,一片烏雲壓壓的,幾乎看不到別的什麽東西。
木真真抱着突突,在人群中被推來桑去,有些踉跄。而俞欣本來是扶着她,後來也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
随着人聚得越來越多,似乎整個城市的人都擁到時代廣場來了。在浩大的人群中,木真真和俞欣很快就被沖散,兩人互相不知所蹤。
抱着突突很難掌握平衡,又怕突突摔倒受傷,為了躲避擠來擠去的人群,木真真使出了全身絕技,諸如紮馬步、水上漂、淩波微步之類的。于是在這凜冬之時,她穿着厚厚的大襖子,也開始汗流浃背起來。
想給俞欣打個電話聯絡聯絡,但是抱着孩子又實在騰不開手,木真真只得放棄這個念頭,大約等跨年倒數之後,廣場的人會少一些,到時候和俞欣彙合也就方便多了。
這時,時代廣場倒計時的鐘聲開始“當”“當”的響起,這意味着他們即将迎來新年,人群突然就因為這鐘聲而激動沸騰起來。
木真真這回使出全身力氣,也實在難以招架湧動得更厲害的人群,恰逢此時,左後邊一個大媽奮力地推攘了她一下,似乎想要擠進前方去。
木真真一時沒提防住,眼看一張可愛的圓臉就要親吻大地了,地球引力不可違抗,她只得聽天由命地閉上眼睛,死死護住懷裏的突突,抱着摔死她也別摔死娃的想法,視死如歸地倒下去。
等了幾秒鐘,讓人奇怪的是,并沒有出現預想之中的疼痛感,而是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木真真好奇地撲簌撲簌地睜開眼,預想之外的,映入眼簾的是童天盛那一張天妒人怨的俊俏冰山臉。
大老板?在她還發蒙的時候,周遭的幾個女人已經犯起花癡:
“你看那邊的男人好帥!”
“就是就是,可惜他懷裏的女人是個黃臉婆,可惜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了。”
“生了孩子,不都是黃臉婆嗎。哎,這個帥哥帥是帥,可惜審美有點怪怪的,怎麽看上她了呀?”
木真真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她們口裏所說的,黃臉婆和牛糞就是自己。什麽意思!自己才22歲好不好,那些女人怎麽看,怎麽都應該超過三十了,居然敢理直氣壯地這樣說還是一朵嫩花的自己,你才黃臉婆呢,你全家才黃臉婆呢!
發洩完氣之後,木真真這才慢半拍地想起重要的事情,老板怎麽在這裏呢?大老板這樣日理萬機的總裁,這種時候不是應該周旋于各種酒會、宴會嗎,怎麽會來這麽平民的廣場跨年?不過,上次他都來自己家了,所以偶爾來一次時代廣場跨年也不足為奇了。
剛要張嘴問好,童天盛已經伸出一支修長的手指堵住她的嘴,低聲道:“別說話。”并眼神示意她擡頭看即将要走到零點的指針。
木真真哪還能注意什麽指針,全身都僵僵硬硬了,只有嘴唇集中感覺到他手指傳來有些溫熱的觸感,現在她臉紅得比她今天穿的大紅襖子還要紅,幸好是晚上,老板應該看不清楚。不過老板啊,你做這種姿勢,怎麽看都感覺調情又暧昧!
“咚”,“咚”,“咚”,不是煙花爆炸聲,而是從自己胸腔發出來的聲音,自己的心怎麽跳得又快又響?啊,一定是人太多,缺氧缺氧!
突然劇烈而盛大的焰火聲音轟然炸起,本來在她懷裏安睡的突突也被這震天巨響吵醒,開始“哇哇哇”地大聲哭起來,抗議這噪聲吵醒了他的美夢。
被哭聲驚了一下的木真真回過神來,立刻從童天盛的懷裏抽出身,把突突往懷裏緊緊攬住,騰出一只手捂住他露在外側的小耳朵,低聲安慰被吓到的小寶貝。
童天盛也學她的模樣,伸出手捂住她被冷風吹紅的耳朵,感覺到身下的人又是一僵,不覺有些好笑。木真真好像對他的這些身體接觸很敏感,這才是初步接觸而已,不過沒關系,我們慢慢來,早晚會讓你習慣的。
這樣想着,他不覺勾起一絲寵溺而邪氣的笑容,明知她不能聽見還是低聲地說:“真真,恭喜我們一起進入2015年。”這一幕讓一旁不看焰火只看帥哥的花癡們,雙眼又是被狠狠地閃了一閃,這帥哥的光芒(?)真是太奪目了!
好不容易,等慶祝跨年的焰火終于燃盡,擁擠的人流也開始慢慢減少。直到整個偌大的廣場只剩下木真真三人,以及周圍零零散散,還沒有盡興依然放着手拿焰花的人。
剛才在人多又吵鬧的時候,還不覺得尴尬,現在清靜下來面對童天盛,木真真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也不曉得該說些什麽打破這惱人的尴尬。只得抱着又重新睡下的突突,低着頭有一搭沒一搭地踢着地上的碎石子,想着找個什麽不得罪老板又合理的借口先溜了。
“給我。”童天盛伸出手來。
“什麽?”木真真一時沒聽懂,懵懂地擡頭看着他。
“突突。”
“……”大老板是要幫自己抱突突,她沒聽錯吧?
沒等她研究出她究竟是幻聽了還是聽岔了,童天盛已經伸出手接過突突,只可惜他從來也沒抱過孩子,所以看着別人抱得好好的,自以為感覺很簡單。結果抱着突突才發現這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小孩子軟軟綿綿的,好像沒有骨頭,面對這一團肉包子,他簡直是無從下手,感覺怎麽抱都不順手。
木真真有些好笑地看着平日裏意氣風發的大老板面對一個小孩子,表現出了手足無措的茫然感,又怕突突被他給折騰醒了,只得伸出手笑着說:“老板,還是我來好了。”
童天盛只得認輸地把孩子交還給木真真,他本來也只是看她抱了一個晚上,想來手肯定是很酸,所以才想幫她分擔分擔。不過現在看來,木真真倒是很會帶孩子,以後生個十個八個都給她帶,想來也沒有問題了吧。
當然,木真真完全不知道自己以後的命運已經被童天盛随意判下,她只樂呵呵地随着童天盛向停車場走去,有老板的免費出租車搭了,又能省一筆錢了。雖然在大老板身邊,就像呆在一塊冰磚旁邊,不過好在自己穿得厚,不怕!
車上,兩人都沒說話,寂靜的空氣充滿了整個車廂。木真真知道還是要付出一點勞動,這樣,蹭了免費出租的不勞而獲感也會少一些,世界也會更快樂。
于是,她決定打破尴尬,讓氣氛熱絡起來,“老板,元旦快樂呀。”
童天盛只是微微點點頭,仍舊專注地看着前方。
沒關系,再來一次,“老板,新年快樂呀。”
這次連點頭都沒有了,冰山總裁傲嬌的認真地開着車,一言不發。
心裏默念着“一而再,再而衰,三而竭”的口訣,木真真鼓起勇氣繼續說:“老板,2015年快樂呀。”
這下感覺車廂的空氣都停止流動了,厚臉皮的木真真也只得尴尬地閉了嘴,算了,還是別自讨沒趣了,老板明顯就是不想搭理自己。
過了好一會兒,童天盛才淡淡地說:“今天是我生日。”
作者有話要說:
☆、總裁生日
木真真聽言,十分吃驚地轉過頭看着他,老板今天過生日?
老板的生日也這麽有個性,偏偏挑在在新年的第一天,元旦過生日。現在這種情況,她應該做出什麽舉動比較合适呢,是表達吃驚還是表示祝賀?真是惱人又複雜的問題,她不禁敲了敲腦容量不夠的頭。
慢半拍的木真真這才說:“老板,祝你生日快樂哦。”
“禮物。”
這是多麽不容置疑和不可違抗的口氣,只是她以前壓根就不知道老板的生日,現在要是讓老板知道了,會不會不開心?唔,貌似,好像,仿佛,依老板的個性,十足十的會翻臉的吧。唉,早知道自己應該早點做做功課的,現在就不會錯過拍馬屁的好機會了。
左思右想,為了世界的和平,她的幸福,還是小小地撒個善意的謊言好了,“老板,其實我禮物沒有帶出來,放在家裏的哎……”只是聲音越來越小,底氣越來越不足。
童天盛斜睨了一眼心虛的木真真,他這才說:“那等下回家拿給我。”
老板怎麽這麽固執,一定要打破砂鍋要到底嘛,本來就沒人會主動找別人要禮物的好不好。再說了,老板那麽有錢,什麽都不缺,找她一個窮人要什麽禮物嘛,真是為難人。
很快,車子就開到了木真真的小區門口,她剛剛開門下車,就聽到童天盛平靜的聲音從腦後傳來“我等你,十分鐘下來。”
十分鐘,和催命符似的,真是要命!
抱着突突,木真真迅速小跑回家,把突突放到嬰兒床裏之後,就開始翻箱倒櫃地在家裏四處搜尋,她到底要送老板什麽東西才好?要不俗,上檔次,又得符合老板的身份,這個問題對她來說簡直不亞于奧數的最後一道壓軸大題。
要是俞欣在就好了,還能幫自己想想辦法,她腦子聰明,一向主意很多的。咦,這麽一想起,俞欣人呢?木真真立刻摸出電話,打了好幾通,俞欣才接電話。
木真真着急地一通搶白:“欣欣,你在哪裏?煙花都放完了,而且這麽晚了,你怎麽還沒回家,你不會出事了吧?”
“我沒事,你和突突早點睡。”說完,就快速挂了電話。
拿着已經斷線的手機,木真真半天沒反應過來,俞欣這是什麽情況?算了算了,自己這邊已經火燒眉毛了,大老板還在樓下等着自己送禮物呢。俞欣這麽聰明,肯定會照顧好自己的,等她回來再問問發生什麽好了。
等木真真匆匆下樓的時候,童天盛雙手插在口袋裏,長身如玉,正倚在車邊擡頭看着天上的幾顆零零落落的星星,幾分落寞,幾分孤單。
“傻愣着幹嘛,快過來。”童天盛不耐煩地看着她。
剛才果然是自己眼花了,什麽落寞,什麽孤單,真是自己想太多,木真真撇撇嘴,腳下還是馬不停蹄地一路小跑過去,獻寶似的把手上的東西捧給他。
童天盛嫌棄地看了一眼那個不知名的物體,才用兩根手指捏起那個物體的一個角,疑惑地問:“這是什麽東西?”
“手帕啊!”木真真十分得意地說,想了想又補上:“是用你送的那臺縫紉機做的,雖然不像你的手卷都是巴寶莉那樣的大牌,但是有勝在我的心意哦!”其實她也就是随便找了塊邊角布料,來試試縫紉機的性能而已。
“我又不缺手帕。”
“咦?是嗎,那老板你把它還給我,我明天再給你買一個更好的禮物吧?”果然老板看不上這種便宜東西呢,算了,明天去買一個什麽名牌送給老板好了。
木真真洩氣地伸出手想要拿回手帕,哪知童天盛卻迅速地把手帕揉成一團塞進西褲的包裏。
“老板,你這是?”木真真不解,不是不缺手帕嗎?
童天盛瞟着別的方向,悶悶地說:“送出去的禮物哪還有收回的道理,禮物是手帕就算了,難道你還想要回去,會不會太小氣了點?”
什麽,她小氣?明明是剛才某人說他不缺手帕的啊,跟她有什麽關系哦。被冤枉得□□裸的木真真也只能吃了個啞巴虧,她哪敢找老板理論呢,老板說是什麽就是什麽吧。
“晚上有個我的生日晚宴,你必須參加。”
“老板,今天我都折騰一天了,又困又累的,今天晚上我能不能就在家裏休息啊?”她可是實話,絕不是敷衍老板。
“你看不起我的生日晚宴嗎?”
大老板真是難對付,動辄就把一個小事上升到這種高度來,他的晚宴為什麽非要自己參加嗎,自己就是個舉重若輕的小員工而已呀,不過這種時候,必須得好話侍候,“怎麽可能啊,老板。我哪裏敢看不起你,你是我木真真最最最尊敬的大老板了。”
童天盛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一點,以一種不容拒絕的威嚴壓迫着說:“今晚必須出現,否則這個月獎金就沒了。”說完,就鑽進了車裏揚長而去,留下木真真怨念的身影。
回到家裏,木真真覺得全身都要散架了,把自己丢進軟軟的大床裏。看了看鬧鐘,現在是淩晨三點,晚宴八點開始吧,恩,她還可以睡很久。就這樣想着,木真真一秒進入夢鄉,睡得昏天黑地。
不知道過了多久,木真真覺得身子突然一涼,迷迷糊糊地往身下摸了半天,也沒摸着被子。算了,沒被子就沒被子吧。
她打算就這麽繼續睡下去時,一旁的俞欣哪裏肯依,抓起旁邊一個枕頭就往木真真臉上一按。
木真真呼吸頓時受阻,手舞足蹈地掙紮了好半天,俞欣才放開枕頭,跪在床上居高臨下地俯視她:“要起床還是要悶死,你選一個。”
“欣欣你回來啦,好了好了,我起來就是了嘛,不要那麽狠嘛。”木真真弱弱地舉起白旗,傻子都知道這種情況該怎麽做,何況她又不傻,當然是她自以為不傻。
俞欣下了床随意地拍拍手,嘲諷地看着她說:“在這之前,我已經嘗試了無數溫柔似水的辦法叫醒你。可惜,某頭豬無動于衷啊。”
“是嗎?呵呵。”木真真只得不好意思地笑了兩聲,她只是太累了而已。
“好了,快起來吧。你們老板派人送了點東西過來,讓我轉告你八點之前必須到‘聖林’酒店。”俞欣不知從哪裏拿出一個大禮盒來,輕輕丢到床上。
木真真打開禮盒,居然是一套亮閃閃的裸色及地長裙。在她還愣神的時候,俞欣已經拿過來啧啧地贊嘆着:“真不錯,還沒發布的2015年華倫天奴的新款禮服,這都能被童天盛搞到手,也不知道他花了多少價錢,真是為了美人一擲千金啊。”
聽了她的話,木真真又仔細看了看禮服,裁剪大方簡潔,線條流暢優美,穿上身一定會很美。只是,老板竟然會親自送禮服來,難道老板是真的喜歡自己,而不只是她自戀的錯覺?
不過,這種灰姑娘碰見王子的小概率事件,會這麽幸運的被她木真真遇上嗎?
“換上吧,我替你收拾收拾。”俞欣把禮服扔給木真真,走出卧室的時候留頭說了句:“換好了來我房間。”
等木真真換上長裙走到俞欣房間時,連俞欣這樣在雜志社見慣了模特和美人的編輯也不由得一嘆“好一個紅粉佳人!”
禮裙服帖地穿在木真真身上,顯得玲珑有致,貼滿了水鑽的裸色長裙在她白皙皮膚的映襯下,顯得更加華貴仙氣,柔順的黑直發聽話地披在身後,獨有東方的婉約之美。
俞欣麻利地替木真真绾了一個簡單的發髻,松松地搭在脖子後。再化上簡單的妝容,眼影大地色的就好,不需要再添眼線之類已經很有神采。薄薄地刷上一層睫毛膏,掃一層淡淡的水粉色胭脂腮紅,再塗上點睛的嫩紅唇彩,整個人看上去明眸皓齒,玉潔冰清,堪比金庸筆下的小龍女。
完成後,俞欣拉着木真真轉了幾圈,很是滿意自己的作品,看來今天某些人的下巴要掉在地上了。
而第一次穿及地長裙的木真真滿是不自在,加上有上次酒會的陰影,總是有些不安,不停地向俞欣詢問着:“欣欣,我這樣真的可以嗎?穿這個裙子,我有點邁不開腳,我怕又像上次一樣出醜,那我可就徹底沒臉在盛天呆下去了。”
俞欣只是鄭重地拍拍她的肩膀,替她披上大衣:“相信我,沒事的!”就算有什麽事,護花使者童天盛還在呢,她可一點都不擔心,就憑今天送來禮裙這一事情,足可以看出童天盛對木真真的重視。
“可是……”木真真還是有些後怕,扭捏着不想出門。
俞欣已經大力地把她推出家門口,“行了行了,趕緊去,你遲到了才是丢人丢大發了。”說完,“怦”的一聲就把門關上了。
被關在門外的木真真傻了眼,沒想到俞欣居然這麽狠心,她只得無奈地轉身下樓,但願今天有福神能保佑她順順利利地渡過這一晚吧。
☆、生日宴會
等坐着出租車到了“聖林”酒店,木真真對那華麗的裝潢、帥氣的迎賓已經熟視無睹了,就知道老板這種有錢人過個普通生日,都要選一個這麽昂貴的地方來奢侈腐敗。
進了酒店之後,她突然覺得整個大堂裏似乎都是陌生人,好像沒有她的同事,照例說,老板邀請了自己,肯定也邀請了公司的員工才對,難道是她走錯路了?退回門口一看,告示牌上确确實實寫着“童天盛生日晚宴”七個大字呀,她也不是文盲,好歹讀了十幾年書,這幾個字應當不會認錯吧!
正站在門口糾結地徘徊着,突然肩膀不知被誰用力一摟,她擡頭一看,果然是老板那張冰山臉。
童天盛也低頭認真地看着她,感覺今天木真真好像不一樣了,似乎,更有女人味了?看來,木真真如果認真打扮一下還是很不錯的,而且這件衣服真的挺适合她的,她穿起來倒真是嬌豔驚人,不得不說天蕙選衣服的眼光不錯。
“走吧。”說着,他已經牽起木真真的手,率先向前走去。
一頭霧水的木真真只得緊跟上去,只是眼睛總是不由自主地瞥向眼前那十指緊扣的雙手,這動作不是傳遞默契的心聲嗎,而且這種動作不是只有熱戀中的人才做的嗎?
那大老板到底是不是喜歡自己呢?如果說不喜歡的話,為什麽又要親自己,抱自己,現在還牽着自己的手?可是如果說喜歡的話,為什麽又不肯對自己笑一笑,總是冷冰冰的呢?哎,好困擾!
大堂的大門重新被拉開,剛才還四處散亂的人群這時都聚攏在一起,中間分隔出一條路來。童天盛就這樣牽着木真真,在衆人的注視和掌聲中施施然地走過去,臉上還帶着淡淡的得體微笑。
被強烈聚光燈籠罩的木真真則是尴尬又茫然,她現在究竟是在做什麽,為什麽要和大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