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童天盛的病房門口,木真真在門外一時有些躊躇,進去該對大老板說些什麽呢,是感謝還是謝罪?萬一她開口說話,大老板根本不理她甚至趕她出門,又或者老板全身纏滿了繃帶,都不能動彈了,出現這些情況她又該怎麽辦呢?

真是要命,要是老板沒有替她擋下那一撞,躺在床上負傷的可就是自己了,那就一定不會有現在這些麻煩事情了。

推開門,意料之外的是根本沒有發生木真真所擔心的事情。空曠白色的病房裏,童天盛安靜地睡在床上,右手臂帶着白色的石膏。平日裏一絲不茍的黑發現在有些蓬亂,狹長的雙眼緊閉,長長的睫毛也柔順地覆蓋着眼睑,挺直的鼻梁下是兩片薄薄的嘴唇,蒼白而透明。

以往童天盛一貫堅硬的線條此時看着也柔和了幾分,看上去不像往常在集團裏次吒風雲的總裁大人,而是像一個幹淨溫暖,有着溫柔笑容的大男孩。站在床邊的木真真看得心髒撲通撲通的亂跳,臉上也不自覺地染上一層紅暈,竟然有些忘了自己該做些什麽。

這時有人進門來,木真真突然被驚醒,晃過神來,慌忙回頭一看。

原來是司機張叔,只見他提了一個塑料袋子,裏面隐約看得出來是一些食物,他對木真真溫和一笑:“木小姐,你怕是還沒有吃飯吧,我買了些面包牛奶,你先墊墊肚子。”

“謝謝張叔,我還不餓。”木真真接過張叔遞來的食品袋,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張叔繼續說:“木小姐,我和在歐洲的童小姐已經聯系過了,童小姐說她一時半會還趕不回來,所以希望木小姐能替她照顧童先生一段日子。不知道,木小姐意下如何?”

木真真一聽,大老板本來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照顧他是應該的,當下就點頭答應了:“張叔,別這麽說。老板受傷也是因為我,我當然有責任照顧他,你就放心吧,老板就交給我了,我一定讓老板快快康複的。”

張叔又笑了笑,留下一張紙條,上面寫着他的電話,“那就麻煩木小姐了,因為醫生不許病房裏有兩個陪護,所以我就先走了,不打擾童先生的休息。如果有什麽有事情,木小姐可以聯系我或者是秦助理。”

木真真點頭,目送張叔離開病房。

轉過身來,她把從童家帶來的物品和衣服都收拾出來,一一歸置好,又下樓去附近的花店裏買了幾束淡藍色的滿天星插在花瓶裏。她聽張媽說,童天盛不喜歡醫院大片的白色,想着點綴些顏色,老板看了心情應該會比較好,康複也能夠快一些吧。

做完這些,她端了一個小板凳放在床邊,坐下來守着還在昏迷之中的童天盛,怕他萬一突然醒過來,會有什麽需求也說不定。坐着坐着的,她不知不覺也就随着夜色加深,趴在床邊睡着了。

第二天,被早晨強烈的陽光刺醒了,木真真揉揉惺忪的眼睛,不情不願地走到窗邊,拉過窗簾,小聲碎碎地念叨着:“昨天怎麽就忘了拉窗簾呢,也不曉得大老板醒了沒有?”

念着念着回頭一看,童天盛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坐起來,正目不轉睛地看着她。這一下,木真真臉不禁一紅,唯唯諾諾又心虛地說:“老板,早,早上好。”不知道老板會不會追究這次的事情。

“過來。”童天盛用沒有受傷的那只手朝她招了招,十分平靜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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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真真仔細研究了一下他的表情,不知道讓自己過去是要掐死自己還是扇自己一耳光。無奈童天盛的萬年冰山臉,看不出一點端倪。

可是眼下,她又不敢不聽話救命恩人的話,只得低着頭扭扭捏捏地作小媳婦狀走過去。好不容易磨蹭到床邊,咬咬牙心一橫,視死如歸地閉上眼,揚起小圓臉。來吧來吧,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她能承受得住!

好半天沒動靜,偷偷睜開一只眼,見童天盛正用一副奇怪的神情看着她,欲言又止。

好像是她誤會老板的意思了,雙手立刻規規矩矩地垂在兩腿邊上,恭敬地低頭詢問:“老板,你有什麽吩咐嗎?”

“你眼睛很紅,昨天哭了很久嗎?”童天盛擡起手,溫柔地摸了摸她的眼睛。

木真真只得乖乖閉着眼任他摸了一會,感覺他手的溫度離開之後,在心裏小鹿亂撞中睜開眼,低頭看着他,一時不知道說什麽。

童天盛也只擡頭看着她,不說話。

冬日暖暖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來,斜斜地穿過兩人隔開的空間,空氣裏湧動着不知名的氣流,時間似乎靜止下來。

像是過了幾千年,幾萬年,好像是一個永恒之後,童天盛才說:“我受傷,你是不是很難過?”

老板問這個問題幹什麽,木真真摸摸頭有些不理解,想了想還是點點頭。昨天老板受傷的時候,她除了害怕,的确很難過,不對!不止難過,還有莫名的心痛和絕望。

童天盛又問:“如果我不是因為救你才受傷的,你還會留下來嗎?”

木真真眨眨眼,這個問題該怎麽回答呢?掙紮了半天,她才說:“老板,你還有童小姐和夫人,所以我……”

話還沒說完,童天盛已經沉下臉,不耐煩地打斷她:“那你走吧,我也不是為了救你才去救你的,只是身體自然的條件反射,所以你不用內疚也不用來報答我。”

沒想到老板反應居然這樣大,她有說什麽嗎,只是實話實說而已呀。木真真自然不敢離開,只得小心翼翼地說:“老板,我,我還是留下來吧。”

童天盛不說話,自顧自的生着悶氣,木真真這個蠢女人,也太不解風情了一點,順着他說話又不會少塊肉。況且看在他救了她的份上,又是病人的身份,難道好聽的話都不會說一句嗎?

見童天盛冷着臉不說話,木真真有些手腳無措,難道是因為剛才的回答,老板不會是希望自己說出一定會留下來的回答吧,這樣說明老板是真的有點在意自己嗎?

木真真挪了挪腳,靠得更近一點,低着頭小聲地說:“老板,你是在生我的氣嗎?”見童天盛依然沒反應,她接着問:“老板,你是在喜歡我嗎?”

有那麽一瞬間,木真真覺得病房快變成冰凍室了,正想轉身暫時離開病房,讓大老板冷靜冷靜的時候,手卻被用力拉住。

“喜歡。”

作者有話要說: 二十五章了。。終于能看到結局的曙光了

☆、病室溫情(二)

“怎麽可能。”在木真真一臉震驚的神情中,童天盛緩緩地添上這句話,臉上神色正常,并放開了手。

吓她一跳,還以為老板是認真的,木真真低頭摸了摸剛才就要爆炸的心髒。

童天盛瞥了一眼,發現她正低垂着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以為她有些難過,是不是自己這個玩笑開得太大有些傷着她了,正考慮着要不要就直接向她表明自己的心意算了。

哪只木真真揚起頭,明媚地沖他一笑:“就知道老板在開玩笑啦,那我下樓去幫老板買點早飯吧。”

見她跟個沒事人似的,童天盛有些無語,都忘了木真真這種脫線女人,是不能用正常人的邏輯去猜想她的。罷了罷了,告白的事情以後再說吧,當下就點點頭,任她出門去了。

剛剛走出病房,木真真就呆呆地立着,剛剛明明自己就很失望很難過,為什麽要在老板面前表現得那麽無所謂。她突然發現,剛剛聽到那句“喜歡”的時候,她是那麽強烈地想要沖上去抱抱他,是那麽想要回應他,她也很喜歡他呀!

她也喜歡他?天啦,難道她已經喜歡上大老板了!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她自己怎麽一點都沒有發現。木真真被這一發現震得頭腦一陣轟鳴,簡直就是無法相信。她怎麽可以這麽沒脾氣,大老板一直對自己兇兇的,好吧好吧,偶爾也會溫柔一把。但是,但是她木真真怎麽可能喜歡上大老板這種又霸道又冷酷的人呢,她不是一向都喜歡像宋子明那種陽光可愛型的男人嗎?

難道帶了孩子之後口味突變?不會吧,她有點無法消化這一事實,她得去找俞欣傾述傾述,相信俞欣一定會對自己這種感覺拿出合理的解釋來,這種感覺一定是錯覺,百分之百的錯覺!

走到醫院外的餐館,不知道老板喜歡吃什麽,又怕買回去被老板挑剔,木真真幹脆将餐館裏所有的早餐都給叫了一份,拿了號牌坐在椅子上,在等餐的時候開始給俞欣撥號。

很快,電話就接通了,聽筒裏傳來俞欣不緊不慢的聲音“木真真,你還想得起來給我打電話。”

木真真知道俞欣一多半是在雜志社裏,只有在雜志社裏,她才會用這種低音量的又難得溫柔的聲音和自己打電話,便壯起膽子說:“欣欣,老板為了救我昨天受傷了,所以才留在醫院裏照顧他的。”

雖然這是兩人感情增進的好機會,俞欣還是有些不滿:“所以你就把突突丢給我,讓我照顧了一個晚上?你不知道,他昨天可是又哭又鬧,生生的折騰了我一個晚上,早上照鏡子的時候,我發現我居然有黑眼圈了。”

在電話那邊俞欣似乎是喝了一口水,才接着說:“黑眼圈!你不知道今天早上來到辦公室,同事還嘲笑我成國寶了,你打算要怎麽彌補我?”

木真真立刻點頭哈腰,也不管俞欣能不能看得見,萬分真誠地說:“欣欣,真的抱歉,給你添麻煩了啊。昨天是真的特殊情況,以後絕對不會有了。”

似乎不好在辦公室發作,俞欣在電話那頭壓低了聲音道:“回家再和你理論,那你這打電話來幹嘛的,除了彙報你的行程還有呢?”

“欣欣,我發現我好像有點喜歡大老板了。”

突然聽筒裏沒有聲音了,木真真疑惑地“喂”了幾聲,難道是信號不好,還是電話已經被挂斷了?

好半天,才傳來俞欣的聲音,“行了,我聽着的。”

“欣欣,那你說我該怎麽辦呢?”

“餓狼撲虎呗,還能怎麽辦?”

木真真頓時覺得頭上飄來幾條黑線,竟一時無語凝噎,難道在俞欣的眼中,她只是一只餓狼?

“真真,你得知道,童天盛是一只多麽受歡迎的老虎,巴巴地送上門的小白兔多得是。所以呢,你不能當那送上門的小白兔,你就得當一只生猛的餓狼狠狠撲上去,知道嗎?”俞欣淳淳教誨道,要是童天盛知道了這個事情,還不得樂瘋了。不過她俞欣偏偏就不告訴他,看這兩人傻傻地互相追求也挺好玩的,剛好她最近無聊,正缺戲看。

木真真傻眼,她打電話明明只是想問問俞欣,她的感覺究竟是真實的還是錯覺而已。怎麽俞欣已經開始給自己支招,而且大有鼓勵她一舉拿下老板的感覺。

“真真,你還在聽嗎?”似乎沒聽到回話,俞欣有些奇怪。

木真真忙點頭,沖着手機說:“在的在的。”

“現在他不是住院嗎,又是因為救你住院的。你就悉心24小時貼身照顧他吧,這可是難得的機會。好了,有空再教你,我這邊現在有點事,先挂了。”說完,俞欣就先“啪”地挂了電話。

坐在椅子上的木真真還是很疑惑,那她究竟是喜歡老板,還是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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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打包好的早餐,木真真一路迷迷糊糊地回到了醫院。

童天盛見她手裏提着大包小包,有些費解:“木真真,你打包這麽多回來幹什麽,你有四個胃?”

木真真把食品袋裏的飯盒一一拿出來,邊放在餐桌上邊說:“老板,我又不知道你愛吃什麽,所以每樣都買了回來,這裏面總有你愛吃的吧。”

童天盛下了床,坐在餐桌旁,卻不動筷子。

在對面吃得正歡的木真真放下筷子,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老板,你怎麽不吃呢,難道你不喜歡還是覺得太差了嗎?”

“我是右撇子。”

木真真這才想起童天盛右手受傷了,忙說:“啊,我忘了這事,老板你等等。”說着從包裏掏出一個木勺子,獻寶似的舉起來:“老板,幸虧我早就想到了,所以我剛才順便去超市買了這個勺子。喏,這下你吃飯就方便了吧。”

童天盛有些無語地看着碗裏的木勺,這個女人怎麽這麽笨,自己都暗示得那麽明顯了,她都不懂得來喂自己吃飯嗎?于是他把碗往前一推,抗拒地說:“我不用勺子吃飯,我又不是小孩子。”

老板,你這樣就很像小孩子啊,木真真糾結地看着對面耍脾氣的童天盛,試探地說:“老板,那要不,我給你買個叉子?”

“……”

木真真剛要起身時,童天盛卻叫住她:“算了,你跑上跑下的也麻煩,這次就用勺子吧。”說完埋頭就開始用勺子吃着飯,暗暗生着悶氣,真是對這個女人沒語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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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吃蘋果。”躺在床上的某位大爺開始毫不客氣地使喚小工了。

“是是是。”木真真立刻拿起水果刀開始削起蘋果來。

“老板,削好了,給你。”

童天盛只看了一眼她手裏那個坑坑窪窪的蘋果,便皺着眉說:“太醜了,我不吃。”

木真真只得接着削起第二個蘋果。

“老板,削好了。”

又瞥一眼:“還是醜。”

“……”

在木真真接連削了五個蘋果之後,童天盛終于對第六個蘋果有點食欲了,這才勉勉強強地接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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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你身體如何了?”秦書函帶着電腦包和幾份文件進來了,另一只手還提着一個包裝精美的果籃。

童天盛示意他坐下,才說:“還不錯,文件和電腦都帶來了吧。”

秦書函點點頭,将電腦和文件遞給他,又向一旁的木真真笑着打了聲招呼:“真真,這次可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這是我應該做的。”

秦書函把果籃交給她:“這是我剛才樓下買的果籃,你拿着吧,女人還是要多吃點水果,皮膚才好。”

木真真看着果籃裏又紅又大的蘋果,差點一口吐出來,她今天可是足足吃了五個老板嫌棄的蘋果,所以估計這段時間她都不想再見到蘋果了。

“這果籃,不是給我的?”童天盛在一旁悶悶開口。

秦書函笑着環視了病房:“你這病房裏鮮花和果籃都要堆成山了,還少我這一個嗎?”

“那你幫我清理清理,我看着都煩。還有,叫護士不要再放任何不相幹的人進來了。”童天盛揉揉太陽穴,就今天一整天,探視他的人絡繹不絕,來來往往,把好好的病房硬生生地給變成了菜市場。尤其是打擾他和木真真的二人世界了,害他很難找到機會和木真真培養培養感情。

秦書函點點頭,又接着說:“肇事的車輛今天早上已經在郊外找到了,不過人已經不見了。我也已經查過那輛車的信息了,是輛贓車,車主說是前三天失竊的,除此之外沒有什麽有用的信息。”

童天盛又問:“那攝像頭檢查過了嗎?”

“已經查過停車場的攝像頭了,但是監控裏完全看不到司機的樣貌,只知道車子是下午四點左右停在那的。”

聽了這話,童天盛微眯着雙眼,當時車子撞向的方向不是自己,反而是社會關系簡單的木真真。那麽,究竟是誰和木真真有仇呢?會是季一萱嗎,既然她以前做過傷害真真的事情,難保這次不會再犯。只是這一回,她似乎玩太大了。

沒有留下證據又如何,只要敢傷害木真真的人,他童天盛向來不會輕饒,傷若是她一分,他一定會加倍還回十分!

作者有話要說: 天氣涼涼的,很适合睡覺啦~

☆、機場驚喜

木真真晚上回到家,看突突在嬰兒床裏已經甜甜地進入夢鄉,心裏有點愧疚,最近忙着照顧大老板,都沒怎麽顧得上突突了。自己真是對不起突突,都說好要認真照顧他的,還老是因為旁的事情忽略他。

木真真忍不住湊上前去親了親他的小臉蛋,又替他掖了掖被角,再坐在旁邊繼續看了他好久,才輕手輕腳地關上房門走出去。

剛在沙發上坐下來,俞欣端着一杯溫水走過來,遞給她:“真真,我下午接突突的時候,張姨讓我告訴你,她下周一就得去她兒子那長住了,所以不能再替你看管突突了。”

接過水的木真真差點沒拿穩水杯,沒抑制住地叫出來:“什麽?下周一不就是後天嗎?”

俞欣從茶幾上拿起一杯水,小小地喝了口水,微微笑着,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是的,所以看你這樣,似乎不僅得照顧大的,還得順便一起照顧小的了。”

看她一副輕松的樣子,木真真只覺得絕望透頂,就算沒有大老板受傷住院這件事,她上着班也不可能把突突随時帶在身邊照顧啊。送幼兒園的話,突突還沒滿兩歲,她一是不放心,二是也确實有些舍不得。如果另外找個保姆的話,她現在也拿不出那份錢來。

實在想不出解決的辦法來,她只好用求救的眼光看着俞欣,努力地撞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俞欣瞥了她一眼,面無表情,事不關己地道:“別這樣看着我,我又不是萬能的,這事可沒辦法幫你。”

“欣欣,你這麽聰明,一定會有辦法的啦。”木真真邊拍馬屁邊哀求道。

俞欣翹起二郎腿,皺着眉沉思了一會兒,才說:“童天盛不是給你開了長假,讓你專程照顧他嗎,那你把突突帶着一起去醫院就是了,反正又不是去公司上班這種正式場合,應該沒關系的。”

“老板,老板不會不同意吧?”木真真有些猶疑。

“不是離周一還有兩天嗎,明天或者後天你找個機會問問他呗。我覺得,童天盛應該沒有那麽小氣的,放心吧。”說着俞欣還拍了拍她的肩膀,給她打氣。

是嗎?但願如此吧,木真真在心裏祈求着,明天還要去接童天蕙說的那個設計師呢,真是麻煩,還得幫他租個房子。咦,剛才不是聽欣欣說張姨要去兒子家長住的嗎,那隔壁張姨住的房子不就空下來了,剛好可以租給設計師住,好像不錯哦。

木真真立刻問:“欣欣,你說張姨要去兒子家裏長住,那她的房子不是就空下來了嗎,她有打算出租嗎?”

“怎麽,你想搬出去?”俞欣斜眼看着她,不知她打着什麽算盤。

木真真立刻搖搖頭,使勁摟住俞欣的胳膊撒嬌:“欣欣你想到哪兒去了,我怎麽可能離開你這個貌美如花的大美女,而搬出去一個人住呢。”

俞欣嫌棄地推開她,淡淡地說:“說正事。”

木真真立刻流利地道來:“童天蕙讓我明天去機場接一個設計師回國,順便讓我替他安排一個住處。我最近因為忙大老板的事情,把找房子的事情給忘了。所以……”

俞欣了然:“所以,就想讓他住到張姨家去?”

木真真立刻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知她者,俞欣莫屬。

“那行吧,明兒你去機場接人,剛好明天周六我休息,房子的事情我幫你和張姨說吧,應該沒大問題的。”

“欣欣,你最好啦。”木真真又湊上前去黏着俞欣,不肯撒手,她就是個刀子嘴豆腐心,表面說着不願意幫忙,其實心裏比誰都關心自己。

這時,木真真的手機響起來,她放開俞欣接起,原來是童天蕙。

“真真,我哥哥最近還好吧?”

“老板很好的,醫生說他只要好好休養,三個月之後應該就能拆石膏了。”

“真是麻煩你了,真真。陸離的會還沒開完,所以我和媽也不能立刻趕回來,哥哥只能靠你照顧了。”

木真真有些羞愧,“天蕙,老板本來就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我照顧他是天經地義的,你可別說這些話了,我的臉都要紅死了。”

童天蕙在那邊一陣輕笑:“真真,這事本來也不怪你。我已經聽秦書函說過了,哥哥保護你也是他天經地義的事情。”

“大老板人很好,才會救我。”

“哥哥人是好,不過也是分人的。對了,真真,明天你得記着幫我接D□□E哦,早上十點的飛機,千萬別忘了。”

“是是是,我一定不會忘的!就算忘了我姓啥,我也不會忘了幫你接D□□E的,你就放一萬個心吧!”木真真拍拍胸脯,豪言壯語。

“那D□□E的住處也安排好了嗎?”

這可問到點子上了,木真真遲疑了幾秒,想着俞欣應該會安排這件事的,便也應諾道:“天蕙,你放心,我木真真辦事,很靠譜的。”

童天蕙又是一通笑,只覺得木真真太可愛了,便說:“那行吧,真真我這邊是早上,你那邊也挺晚的吧,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等我回來,我們兩再好好聚一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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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場,木真真在出口一臉焦灼,反複看着手表确定時間,又看看頭頂上巨大的LED時刻表,上面明明寫着飛機沒有延誤,時間也到了,怎麽設計師D□□E還不出來呢?她可只向老板請了半天假,午飯前趕不回去的話,難保老板不會又發脾氣。

突然手機在包裏震動,木真真立刻低下頭掏着包,突然一陣陰影擋在她的面前。她微微擡頭,全身瞬間僵化,這是多麽讓人難以置信,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難掩驚訝,她舉着顫抖的手指,舌頭都在打結,話也說不利索了:“你……你怎麽會在這裏。”

陰影朝她伸出手,帶着友好:“木真真,真高興可以見到你。”

她終于叫出這個名字來,“宋子明!你怎麽出現了!”

帶着鴨舌帽的宋子明,微微擡頭,露出一張陰柔絕美的臉,這是一張讓女人看了都會黯然失色的臉。當初,木真真就是被這張臉給鬼迷心竅,不顧俞欣的阻礙,死活要跳入宋子明火坑裏,飛蛾撲火,當然結局是慘淡的。

如果說童天盛是太陽神阿波羅,宋子明就是愛神維納斯,他的确有着一副可男可女的妖冶容貌,因為這幅容貌,才有那麽多女人甘之如饴,對他趨之若鷺,前赴後繼地為他着迷,為他打胎。

這時,他輕輕挑了挑眉,取下墨鏡,用那一對如絲的桃花眼注視了眼前的木真真好一會兒,才伸出手指捏了捏她的臉:“真真,你又胖了。”

木真真立刻後退兩步,滿臉的戒備:“你要幹嘛。”

宋子明輕笑,那一笑風情萬種:“真真,你就這麽怕我?”

“當初你都把我玩得團團轉了,我當然會怕你了。”木真真不滿地小聲嘟囔着。

宋子明沒聽清她在說什麽,就問道:“什麽?”

“沒什麽,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你怎麽在這裏。”

宋子明無辜地指了指她手裏拿着的紙板:“我就是D□□E呀。”

木真真充滿了懷疑,她怎麽知道宋子明是不是又在騙他,立刻反駁:“你是D□□E!?不可能,你又來騙我,我才不信。”

宋子明攤攤手,閑閑地說:“那你打個電話問問好了,就知道我有沒有騙你了。”

木真真狐疑地背過身,給天蕙打了通電話,當得知D□□E的中文名就是宋子明的時候,她真的是一副要死的模樣,天蕙這驚喜禮物真是太大了,大得她有點無力承受。

宋子明見她回過身來,懶散地倚在行李箱問道:“怎樣?”

木真真表情複雜地看了他一眼,不說話,突然想到家裏的突突該怎麽辦呢?

似乎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麽,宋子明又接着問:“孩子現在還好吧?”

“你還有臉問。”木真真簡直是不能相信,這人厚臉皮居然到這種程度,自己的兒子在他嘴裏似乎可有可無的,好像只是随口問一問別人家小孩子似的。

宋子明随意道:“怎麽就沒臉了?”

和無賴真是沒有共同語言,木真真黑着臉率先向機場門口走去,宋子明拖着行李箱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面,也不說話,只是離着大約兩步的距離。

等上了出租車後,坐在後座的宋子明看着窗外的景色,大發感慨:“還是國內好啊,看着都親切。”

前面副駕位上的木真真自然是懶得搭理他,也不想搭理他,便悶聲不開腔。

見木真真不理睬他,宋子明也覺得有些無趣,便收了聲安靜地坐在座位上,只看着車窗外變幻的景色。

木真真現在腦子裏一團漿糊,她不知道宋子明回來的真正意圖究竟是什麽,真的只是被童天蕙挖角回來的嗎,還是沖着突突來的?他不會想把突突奪走吧,那可不行,她帶突突這麽久了,早就有感情了,怎麽能随随便便地把突突教給別人,還是宋子明這種完全不靠譜的人手裏。

好吧,她承認,她現在毫無主意。

作者有話要說: 有BUG,改了

☆、機場驚喜(二)

到了家門外,木真真還沒來得及開口,宋子明已經麻利地按下了門鈴,還回頭對她柔柔地笑了笑,好像就是按自家門鈴一樣輕松。

行吧行吧,是你自己要去送死的,到時可別怪我沒提醒你,木真真認命地一拍額頭,哀怨地看着大門,為宋子明即将到來的悲慘遭遇而沉痛哀悼中。

果不其然,門一被打開,只見俞欣抱着突突站在門口。木真真看着俞欣的表情猶如坐過山車一樣此起彼伏,□□疊起,突然“怦”地一聲,門被狠狠關上。又過了三秒後,門被打開,俞欣伸手指向木真真,表情扭曲,一聲怒吼:“你!給我進來!”

等木真真在她的熊熊怒視下低眉順眼地進了房間後,俞欣又是“怦”地一聲關上了門,只剩宋子明傻傻地站在門口,皺着眉頭。

“欣欣,你這樣不太好……”

沒等她說完,俞欣已是暴跳如雷,指着她的鼻子就是一頓罵:“木真真,你真是長膽子了,居然把宋子明帶回家!你不是說今天去機場接設計師D□□E了嗎?”

木真真剛想開口回答,又被俞欣搶過話頭:“你難道是要告訴我,D□□E就是宋子明?!”在看着木真真弱弱地點了頭之後,俞欣一時無語,有這麽狗血的事情發生嗎,難道他們是在拍電影還是電視劇?事實讓她覺得太過震驚,于是只能和她站在客廳裏大眼瞪小眼,實在難以消化這件事情。

誰知沒過幾分鐘,門鈴聲又不知好歹地響起來,俞欣把突突遞給真真:“把突突放卧室睡覺,關好門。”這才走到玄關,沒好氣地打開門,只劈頭蓋臉地沖宋子明一陣吼:“別按了!按什麽按,按壞了你能賠嗎?”

宋子明無辜地睜大了眼睛,誠懇地道:“我賠。”

俞欣忍不住白眼:“你真是無聊。”

“欣欣,我們也是好久沒見了,難道不請我進去坐坐?”依舊誠懇的語氣。

“別,別叫我欣欣,我可受用不起,我還想多活幾年呢,你別害我。還有,你宋子明麻煩哪裏涼快哪裏呆,好吧?我家廟小,實在供不下你這座大神。”說着,她又準備關門。

宋子明立刻伸出手抵住門,微微一笑:“那好,俞欣你別忘了,我可是孩子的父親,所以我有權利進去探視我的孩子。你要是阻止我,就是犯法。”

俞欣冷哼一聲:“哼,孩子有你這樣的父親,也真是他的不幸。”

木真真見兩人在門口針尖對麥芒的,讓街裏街坊地看見也不好,只得趕緊□□來和稀泥:“欣欣,你就讓他進來吧,說不定他有什麽要和我們解釋的呢。我們有什麽事,可以坐下來談啊。”又拉了拉俞欣的胳膊,見她沒說話臉色似乎有些緩和,立刻朝宋子明使了個眼色,宋子明一點頭以示明白,利落地溜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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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裏三足鼎立,俞欣坐在沙發上正中間冷然不語,木真真坐在左側狗腿地替她捏着肩膀,而宋子明則施施然地站在他們的面前,嘴角帶着一絲淡淡的笑容。在俞欣眼裏,那副事不關己的模樣看上去特別欠打。

最後還是宋子明率先開口:“俞欣,剛才你抱着的孩子能讓我看看嗎?”

俞欣白了他一眼:“憑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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