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揮淚灑來~ (1)

☆、意外事件

木真真使勁地揉了揉眼睛,可是不管再怎麽揉,童天盛身邊的那個女人,抹不去的還是季一萱。這怎麽可能呢?明明剛剛才聽了紅姐的話,季一萱和童天盛應該是對立面的啊,為什麽他們兩人會這樣并肩走在街上。不過僅僅從外表上看,童天盛高大英俊,季一萱高挑亮麗,為什麽會一種那麽相配的感覺?

俞欣伸出手在木真真眼前晃了晃,有些擔憂地看着她:“真真,你還好吧?”

“欣欣,這,是我眼花了嗎?”木真真轉過頭來,緊緊地抓住俞欣的手腕,臉上寫滿了不相信和震驚。

俞欣卻不知道如何作答,只得任她抓着手腕,沉默着。

木真真使勁晃了晃她的手腕,有些凄厲:“你告訴我啊,欣欣。對,肯定是我眼花了,眼花了。”

俞欣抽出被木真真捏得生疼的手腕,雙手扶住她的肩膀晃了晃,厲聲道:“木真真,你打起精神來。別只因為看到這一幕,就被打垮了。再說,萬一根本不是我們想的那樣。”

不知道為什麽,木真真覺得很難過。或許童天盛身邊的女人換成是別的人,她或許還不至于這麽崩潰這麽難以接受,可是為什麽偏偏是季一萱呢?為什麽偏偏是和她積怨很深的季一萱?童天盛明明知道她們之間有過節的,上次在宴會上,明明還在季一萱的面前維護自己。但是現在為什麽和季一萱就這樣親密地走在大街上,旁若無人。

“走吧,跟我出去。”俞欣抓起她的包,準備走出咖啡廳。

“去幹嘛?”木真真害怕地死死拖住俞欣,不讓她向前一步。

俞欣轉過頭來,無奈:“還能幹什麽,上前問清楚呀。”

木真真卻害怕地往後縮:“不不不,欣欣,我不想去,我一點也不想去。”

俞欣直直看向她:“為什麽,難道你就打算一個人默默地躲在角落裏偷偷哭?你這樣,裝可憐給誰看,我可不會來安慰你。”

木真真痛苦地搖搖頭,跌坐在沙發上。

她害怕的是,當面質問的時候,如果童天盛對于他和季一萱的關系并不否認,她木真真又該怎麽辦,該怎麽自處呢?她全身全心把所有一切都給了她,她完全信任他,依賴他,可是現實卻給了她這麽一個醜陋難堪的畫面。

俞欣也只得在她對面坐下,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看向她:“木真真,你怎麽這麽不相信童天盛呢?我想,童天盛的品位還不至于差成這樣吧?”

Advertisement

“可是,季一萱和大老板,為什麽會走在一起呢?”這可是一個無法解釋的問題呀,不是嗎?

俞欣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只得靜靜地看着她,不再說什麽。她其實并不相信童天盛會和季一萱勾搭在一起,只是他們兩這樣在外界看來應該是死對頭的人,光明正大、堂而皇之地走在大街上,的确是不合常理。

俞欣又轉頭過去,正看見季一萱和童天盛都上了一輛轎車,絕塵而去。

同一輛車,他們兩這是要去什麽地方?童天盛啊童天盛,難道你就是怕木真真撞見這種事情,才限制她的活動,不讓她來公司上班的,不過你究竟有什麽目的呢?俞欣也有些猜不透,畢竟她對商場那一套也不熟悉。

木真真發了好一會兒呆,才說:“欣欣,我得搬回來。”

俞欣阻止道:“別,你就這麽沉不住氣?”

“我怕,到時候被他趕出來。還不如,自己先搬出來好了。”木真真垂下頭,氣餒地說着。

“那你更應該呆在童家啊,至少,也得等到水落石出,或者童天盛給你解釋的時候。不然,你不明不白地住進去,又不明不白地搬出來,豈不是讓外人覺得太随便了?”

“可是,我……”

“行了,沒有什麽可是。”俞欣斬釘截鐵地截斷她的話,接着說:“現在就回去,裝得和什麽都沒有發生似的。還有,我得說一句,這件事上我相信童天盛,我想,這事上應該是有誤會的。”

木真真疑惑地看向她,不知道她為什麽這麽篤定。

“對了,你沒有上班,童天盛還給你發工資嗎?”俞欣突然說。

“哦,他之前給了一張卡給我,不過我沒要。工資正常發,不過只有基本工資沒有獎金了,現在我都用的以前的積蓄,怎麽了?”木真真回答。

“那你得還我錢了,借條我都帶着了。”俞欣笑着說。

木真真驚訝:“欣欣,你,你。”

“我什麽呀我,快拿錢吧。”見木真真成功地被轉移了情緒,俞欣繼續說。

木真真想想也是,因為突突的事,俞欣也幫了自己很多,便從包裏掏出錢遞給她。看俞欣在對面數錢的模樣,木真真一臉肉痛,那可是她辛辛苦苦存下來的錢呀,果然怎麽也改不了吝啬鬼的本色。

出了咖啡廳後,俞欣替木真真攔了輛出租車,再三囑咐她不要和童天盛起沖突之後,才放她走。

等回到童家之後,童天盛果然不在家,木真真有些失望。張媽迎上來,接過她脫下的大衣:“真真,和朋友逛街逛得如何呀?”

“還可以。”木真真沒精打采地回答了,徑直走到客廳的沙發邊,軟軟地攤在上面,盯着高高的天花板出神。

張媽見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有些奇怪,不知道她出去逛個街怎麽還能逛成這樣。她也不好多問,削了些水果放到客廳的茶幾上。而木真真像是沒看見似的,只直直地盯着天花板。張媽瞄了兩眼天花板,沒什麽好看的呀,她究竟在看什麽?

木真真眼裏什麽都沒有看到,她滿腦子想的都是今天在街上,童天盛和季一萱并肩行走的畫面,兩人的距離似乎也很近。他們到底是去幹嗎的,是什麽關系呢?這個問題把木真真的腦袋弄得很疼很疼,腦袋瓜像要炸開了似的。

突然門鈴聲響起,木真真站起身來,有些期待地看向門外,等門打開之後,卻是秦書函走進來。

木真真一見是秦書函,立刻脫力般地重新倒回沙發。

秦書函不免笑了笑:“真真,你不至于這麽差別對待吧,看到我就這麽失望?”

木真真窩在沙發上有氣無力地看向,軟軟地說:“沒有啦,你來做什麽的啊?”

“替老板拿一份文件。”秦書函想了想,又說:“老板說讓我看看你在家裏做什麽,你這樣,是在做什麽呢?”

咦?聽他這意思,童天盛好像在辦公,辦公的話怎麽會和季一萱在一起呢?可是下午看到的人明明白白确确實實就是童天盛沒錯啊,難道和季一萱是在一起辦公,可是他們兩有什麽好辦公的。

木真真還是有些不明白,不過聽秦書函這麽一問,感覺童天盛還是很關心自己的,心情不免好了一點,就說:“你就告訴他,我在午休發呆好了。“

秦書函一樂,“真真,你現在是要成仙了嗎?”

“對對對,你告訴他,我在準備立地成佛了。”木真真也随口一說。

秦書函見她興致不高,卻是不明白什麽原因,但想來和童天盛是有關系的,便不再說什麽,拿了文件迅速離開了。

木真真有些煩躁,站起來在繞着屋子走了兩圈,又從冰箱裏拿出一大盒冰淇淋,狠狠地一大勺一大勺地挖着往嘴裏送。吃完一大盒冰淇淋後,肚子脹得難受,她又跑到健身室,在跑步機上跑了一個多小時。直到跑得滿頭大汗之後,她又去淋浴室沖了一個涼涼的冷水澡。出了浴室後,她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不過她也沒怎麽在意,只覺得特別累特別困。連濕漉漉的頭發也懶得吹幹,倒在床上就直接就睡着了。

在睡夢中,木真真夢見童天盛結婚了,穿着帥氣的白色西裝,背對着他們,站在牧師的面前宣着誓,新娘也穿着長長的結白婚紗。看兩人的背影,倒是佳偶天成。

等宣誓完畢,新郎新娘雙雙轉過身來接受親友的祝福時,木真真卻看到新娘竟然是季一萱。

作者有話要說: 嗷,貌似趕完了。。我要滾去睡覺了。。明天還要上班 傷不起!!

淚奔爬走~~

☆、深夜高燒

夢裏季一萱的笑容太過真實,讓人覺得毛骨悚然,那一瞬間她就從夢裏驚醒了,全身已是冷汗涔涔,這個夢會成為現實嗎?木真真轉頭一看,不知何時童天盛已經回來,正安靜地躺在她身邊熟睡,睡顏如玉。

他一向睡覺不是很安穩,在夢中額頭也是微微地有些皺起,木真真看了好一會兒,只覺得童天盛怎麽越來越好看。

幸好,他回來了,木真真低低嘆了口氣,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自己越發地像一個只知道守候丈夫回家的婦人,難道愛情也是會改變一個人的性子,她皺着眉有些苦惱。

木真真在床上睜着眼睛躺了一會兒,看着黑暗中的天花板,只覺得頭昏昏沉沉的,嗓子也幹得難受,她就想下床倒杯水來喝。

誰知腳才剛剛一沾地,突然一陣天旋地轉的感覺襲來,木真真身子一軟便栽下床去,不省人事。

睡眠很淺的童天盛被這聲音吵醒,皺着眉打開了床頭櫃上的臺燈,往前探身一看,發現木真真倒在床下。他慌忙下床把她抱起來,一接觸她□□的皮膚,只覺得她全身發燙,再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更是燙得吓人。他立馬拿起櫃子上的電話,給童家的私人醫生—金浩撥了一個電話,希望他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家裏來。

挂了電話之後,童天盛下樓去廚房的冰箱裏拿了一個冰袋,敷在木真真發燙的額頭上。樓下的張媽聽到動靜,也披了件衣服從自己的卧室裏出來查看。

“呀,真真這是怎麽了?”張媽看着木真真雙頰緋紅,昏迷在床上的樣子也是吓了一跳,不由得出聲問道。

童天盛看着床上的木真真,低聲回答:“她發燒了,我剛才給金浩打了電話,他應該很快就會到了。”

“發燒?難道是因為昨天……”突然張媽似乎想起來什麽。

“昨天怎麽了?”童天盛回頭看着她。

張媽認真想了想才說:“昨天真真說是和朋友出去逛街,出去的時候都還開開心心的。不知怎麽的,一回來我就覺得她的臉色就有些不對。”她又仔細回想了一番,“昨天我還切了個果盤放在茶幾上,真真也是一口沒動。要是在往常不論我端什麽吃的來,她都是吃得特別高興的。”

童天盛接着問:“然後呢?”

“然後?”張媽擰緊了眉,努力地回想着,“在沙發上躺了一會兒,真真好像就去健身室了,之後我就不大清楚了。總之,她晚飯也沒有吃,很早就上床睡覺了。我還以為她是太累了,也就沒有上來打擾她。”

見童天盛沉默,張媽接着道:“老板,那我先去大門守着,等金醫生一來我就帶他直接上樓來。”

童天盛點頭:“也好。”說完又轉頭看向床上的木真真,她會因為什麽事情而難過,又不肯對自己說出來的?當把所有可能的假設都推倒之後,他突然想起昨天和季一萱的會面。如果木真真是因為不巧遇見了他們,然後誤會難過導致發燒,這可有點得不償失了。不過,這也能算是木真真在意他的表現吧,童天盛想。

自從那次在浴室的情難自禁後,他們看着好像是親近了不少,木真真也總是在家裏乖乖地等他下班,也因為手臂石膏的緣故随時照顧着他。只是木真真幾乎沒有明顯表現出太多的感情來,似乎她和他的一切都是順其自然。事情發生了她就接受,事情沒有發生她也不會焦急。在很多時候,童天盛也曾思考過木真真究竟喜不喜歡他,是不是真心想留在他身邊的。

雖然在她面前沒有表現出來,但其實他是很怕的,怕木真真只是無所謂,也怕她是因為自己是總裁的緣故,才勉強着委身自己。

但至少從今天的事情倒或許能看出,木真真還是有些在乎他的,如果真的是因為自己和季一萱的事情讓她撞見了,那麽假設是成立的。想到這,童天盛不禁微微一笑,原來不是他一個人在自作多情。

恰在這時,張媽帶着一個衣衫有些淩亂的年輕人上來,看模樣最多也就三十歲,帶了一副金絲邊眼鏡,文質彬彬的模樣,偏生黑發胡亂翹起,增添了幾分痞痞的味道。

童天盛迎上去,客氣了一句:“金浩,麻煩你跑這趟了。”

金浩只是擺擺手,無所謂地說“沒事。”說完,他迅速地打開帶來的醫療箱,拿出設備,走到床邊開始替木真真檢查起來。

過了一會,金浩才站起身來,轉過頭向着童天盛:“木小姐只是感冒發燒,沒有大礙。等下吃了退燒藥,這燒明早應該就能退下去。燒退了之後,讓她在家裏好好修養段時間,就能康複了。”

張媽上前遞上一杯茶水:“金醫生,辛苦您了,您喝茶吧。”

金浩接過杯子笑笑,“辛苦不至于,不過我還是第一次看天盛急成這樣,吓得我以為你家出了什麽大事,慌慌張張地就趕過來了。”

童天盛也向他一颔首:“确實麻煩你了,這麽晚還讓你跑過來。”

金浩歪歪一笑:“怎麽,不打算給我介紹介紹這位木小姐是何許人也。”

聽了他的話,童天盛略微想了想才說:“算作是我的未婚妻吧,改天等她身體好了,再正式介紹你們認識。”

站在一旁的張媽聽到這話不免一愣,童天盛在外人面前公然說出“未婚妻”的稱呼,似乎是已經完全認定了木真真。不由得擡眼向他看去,見他目光堅定清澈,知道他心裏已經定下了主意。想來等夫人和小姐回來了,得知這個消息,肯定會肯開心的。

“天盛,沒想到你不近女色多年,現在倒突然丢出一個重磅炸彈,果然是你的風格。”金浩與秦書涵、童天盛也是認識很久了,不僅是他的私人醫生,也是生活中的朋友,說話也就随意了些。

“你和書涵倒是女人不斷,什麽時候打算修一個正果出來看看?”童天盛揶揄回去。

金浩促狹一笑,抓了抓淩亂的頭發,将它弄得更亂,打着哈哈:“來日方長,來日方長。好了,現在你的女人沒事了,那我也就回去補覺去了。”

“行,我就不送你了。”

“你就陪着你的小媳婦吧。”說着,金浩由張媽陪着出了童家。

童天盛把躺在床上的木真真扶起來,搖醒她,看着她昏昏噩噩地打起了點精神吃了藥,又重新昏昏沉沉地睡下了。

半夜,木真真突然開始嘟嘟囔囔地念叨些什麽,把在床邊打盹的童天盛驚醒了,他忙伏下身去,仔細分辨她說的話。

“冷,冷,我冷。”

童天盛一觸她的臉,果然冰涼,忙替她加了床被子。

“我不要被子。”木真真依舊緊緊閉着眼,還一腳踢開被子,不知是在夢靥還是怎麽。

童天盛頗有些無奈地看着她,又将被子替她蓋上。

木真真又是一腳踢開,“我不要被子,你為什麽不抱我?電視上都是那麽演的。”

聽了她的話,童天盛只得躺在她身邊,側過來抱着她,“好了嗎?”

“你為什麽不脫衣服呢?電視劇明明演的,在雪地裏,男主角都是光着身子抱着女主角取暖的。”

這是什麽電視劇?童天盛有些無語,哪個無良編劇寫出來的這種狗血劇情,讓他知道了,一定揪出來好好質問一番,這都是把單純無知的小姑娘帶向什麽歪路上去了。

感到身邊的人沒有動靜,木真真一把推開童天盛,繼續喃喃:“你不愛我,不愛我,我不要你了。”

沒辦法,童天盛只得脫下厚厚的睡衣,露出□□的上身。剛才因為金浩說最好能讓房間保持新鮮空氣,對木真真有好處,所以現在的卧房窗戶是開着的。縱使房間裏開着暖氣,但二月的寒流從窗戶外吹進來,吹在身上依然寒冷刺骨,就是童天盛也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他迅速跳到床上,環過手臂摟住木真真。

被抱住的木真真果然就安靜了下來,貼着童天盛的胸膛,不多時,呼吸再次變的平穩而綿長。童天盛又是抱了她好一會兒,見她的的确确不會再醒過來了,才輕輕收回手臂,穿上睡袍,坐在床邊靜默地注視着她。

童天盛在床邊守了一晚,幾乎沒合眼。直到第二天早上,天微亮,他替木真真量了體溫後,見體溫表的指數果然如金浩所說退了不少。心頭的石頭也随之落了地,還好,他發現得及時,木真真沒有病得更厲害。

只是可惜今天他必須得去公司,每年年末的董事大會是無論如何也不能缺席的,更何況還有王國正這只老狐貍,在暗處虎視眈眈地看着他呢。

并且年關将至,公司在春假前慣例有次隆重的年會,到時他打算在年會上公布他和木真真的關系,算是給木真真,給周圍的人,也給他自己一個交代。

去浴室沖了澡,醒醒神,又下了樓向張媽好好地囑咐了一番,如果木真真醒來一定要告知他。交代了好一番,這才和一早就來家裏等他的秦書涵一同前往公司。

☆、董事會

車上,坐在副駕位上的秦書涵扭頭過來,看向後座的童天盛:“天盛,我可是聽金浩說了,木真真現在已經升級成你的未婚妻了。”

童天盛只是笑了笑,不以為然:“早就該如此了,不是嗎。”

聽他回答得大方磊落,秦書涵點點頭:“當初你說你一定會最晚結婚,現在看來你會是我們這三個人裏面,最早結婚的。”

童天盛只是但笑不語,他想,也不知道木真真會不會答應他的求婚。

車子很快到了集團大樓,下了車後,童天盛和秦書涵一同先去了總裁辦公室,為即将開始的董事會做着最後的準備。

總裁辦公室裏,童天盛站在明亮幹淨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樓下來來往往的車輛和行人,“書涵,等下的董事會,你說我會贏嗎?”

站在他身後的秦書涵看着他的背影,修長而挺直,只是笑了笑:“我認識的童天盛,從來沒有失敗過。”

童天盛轉過頭,眼睛發亮:“是的,童天盛根本不會寫‘失敗’兩個字。”

秦書涵笑着看向他,他們這段時間精心準備了這樣久,為的就是在今天一舉推倒王國正,讓他不能再繼續禍亂盛天集團。畢竟盛天集團可是凝結了童家兩代人的心血,怎麽能讓王國正搞垮它呢。

很快,會議時間到了,童天盛對着玻璃的反光,單手理了理襯衣的領子和領帶,反複告誡自己一定要沉着,沉着,再沉着,這一戰,只許勝不許敗,這才大踏步地向董事會議廳走去。

童天盛坐在會議桌上的最前端,目光穩穩地一一掃過在座的董事,而王國正就坐在他的右側,臉色沉沉。

盛天集團選舉董事長,是按照股份的多少來進行的,只要獲取百分之五十以上股份的支持,就可以坐在總裁辦公室裏了。而罷免總裁或者副總裁,是需要三分之二的董事共同提議,才能進行董事投票表決。

這是生前童文懷定下的規矩,集團上下自然是要遵守的。

而童天盛和秦書函早就已經活動過了,在場的所有董事,至少是有三分之一的董事會支持他,并且他手裏還有通過季一萱得到的關于王國正的各種把柄,相信這些把柄應該足夠能拉攏其他三分之一的董事了。雖然為了這些把柄,他答應季一萱,會在事後支付她一筆可觀的費用,并且替她買下一套房子。

“如果沒有什麽事,那麽現在就開始董事會議吧。”童天盛坐在椅子上,向董事會成員露出得體的笑容。

集團的各個部門總監按部就班地彙報完了各部門的年度總結,而董事們也就年度總結進行讨論,直到董事會慣例的事情都完成得差不多之後,童天盛見時機已到,正準備開口時,突然會議室的大門被推開。

衆人都向門口看去,只見穿着一身深紫色修身長大衣,戴着誇張的墨鏡,化着濃豔妝容的季一萱走進來,身姿妖嬈,一頭長長的大波浪卷發披在身後,早已經沒了當初的清秀可人。

周小清随着季一萱的身後走進來,一臉不安地朝童天盛看去:“老板,對不起,我實在攔不住季小姐,她非要闖進來。”

童天盛沒說什麽,揮手讓周小清退出去。看着大刺刺站在會議室裏的季一萱,他皺了皺眉,季一萱可沒告訴他今天會出現在董事會,她來這裏幹什麽?只是現在他也不能上前問個明白,只得沉默地看着她,看她準備翻出個什麽花來。

“你來幹什麽?”還是王國正先開了口,帶着壓抑不住的怒火,這個娘們來幹嘛的?他早就讓她今天在家裏好好呆着,說好會議一完就帶她去購物開心開心的,現在跑來湊什麽熱鬧,看來自己平時太縱容她了。

季一萱優雅地摘下墨鏡,沒理會王國正的問話,只看向童天盛:“童總,實在不好意思打擾了你的董事會議,希望你別介意。”

童天盛還沒說話,財務總監突然問道:“你是誰?”

季一萱輕笑兩聲,轉向王國正:“王總,你打算向各位董事介紹介紹我嗎?”

王國正臉色一變,只看着桌子悶然不語。

“看來王總嫌我丢人,不願意介紹我呢。”季一萱自嘲道,笑着說“那我自我介紹一下吧,以前我是盛天集團的一個小員工,後來試用期沒有通過被集團辭退了。再後來就遇到了王副總裁,他讓我跟着他,說會對我好一輩子。”

這時,董事們開始竊竊私語起來,而王國正的臉色越發不好看起來,這個臭娘們到底要幹些什麽,她難道不想要現在的好生活了?

童天盛有些不解,季一萱這幅模樣看起來,似乎是來打算控訴王國正的。不過這樣也好,省得他親自來戳穿王國正的僞裝。畢竟王國正和自己的父親是多年好友,又是共同打下這片江山的夥伴,如果自己親自将他趕出盛天,傳出去或許還會落個不好的名聲,甚至也會造成盛天的老員工人心惶惶。

季一萱還想接着說時,向來站在王國正一邊的客戶總監突然說:“不管你是誰,沒有公司的股份,就不能參加這次董事會議,所以這位小姐,請你馬上離開會議室。”

“童總,我只是說幾句話而已,絕對不會耽誤你們太多時間,可以嗎?”季一萱向童天盛看過去,她知道他肯定會同意的。

果然,童天盛輕輕點點頭。大家見童天盛都同意了,都不敢再自讨沒趣,閉了嘴,只得将目光再次集中到季一萱身上。王國正也惡狠狠地看向她,平時他沒有告訴季一萱太多關于生意上的事情,想來她也說不出個什麽來。

“剛才我說到哪裏了呢?”季一萱支着頭佯裝回憶,坐在童天盛身後負責記錄會議的秦書函好意提醒:“會對你好一輩子。”

季一萱朝秦書函感激地笑笑:“謝謝秦助理的提醒。”又接着看向大家說:“是的,王國正說會對我好一輩子,我當時又傻又天真,就信以為真了。開始,我覺得他待我的确很好,不過後來我發現他除了我之外,同時還有其他女人。在同一階段,大約和七、八名女人保持有不太正常的關系吧。”

這一句話又是惹得大家小聲議論紛紛,沒想到已經花甲的王國正還有這麽多精力,搞這麽多女人也不怕掏空身體,真是威猛啊威猛。

童天盛憋着笑意,瞥了他一眼,只見王國正臉漲得通紅,右手不停地撫着心髒,似乎已經快昏厥過去。童天盛好心好意地詢問:“王叔,你還好嗎?”

“哼。”王國正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不搭腔,要說季一萱突然出現的事情,和他童天盛沒有關系,他才不信。本來他是打算在董事會上提出罷免童天盛的總裁職務,但是千算萬算,卻沒有算到自家後院起火了。

“好了,我想我和王總的私生活大家也不太感興趣吧,接下來,我會說一些和盛天集團相關的事情。”這種私事說太多,對季一萱一個女人來說也不利,所以她也不打算再透露更多。

誰說不感興趣的,明明我們很感興趣好不好,衆人的心裏在一陣咆哮。底下的董事會成員都帶着意猶未盡的表情看向她,不知道她還會有什麽猛料。

“首先我得說一件事情,童總手受傷的原因,是我和王國正蓄意造成的。”季一萱瞥了瞥童天盛依舊打着石膏的右臂,“當然,我得對童總道個歉,十分抱歉,害你受傷。”

王國正豁然起立,表情猙獰:“季一萱,你別在這裏含血噴人。我王國正絕對沒有做過這種事情,我怎麽可能傷害天盛,我把他當做自己的親侄兒看待的!你自己做的事情,別把我拉下水,我可不願背這個黑鍋!”

“喲,這是惱羞成怒了嗎?”季一萱只是笑笑,沒有一點害怕的樣子,“那麽,你看這是什麽?”說着,她從包裏掏出一個錄音筆來。

“你……”王國正看到那支錄音筆一愣,但他是何等人物,想起他關于這次車禍的策劃,是在一次他們的翻雲覆雨之後所說的,當時季一萱在床上□□,怎麽可能藏得了一支錄音筆來錄音。當下他立刻穩下心神,不屑地說:“一支錄音筆能代表什麽?”

“錄音筆不能代表什麽,但是裏面的錄音可就不一定了。”季一萱微微翹起嘴角,按下播放鍵,錄音筆裏的聲音就這樣被放出來,響徹整個會議廳裏。

“親愛的,今天我把那件事安排好了。”這聲音,傻子都能聽出來是王國正的聲音。

“怎麽安排的呀?”女聲嬌媚,确是季一萱的聲音。

“我安排了輛車,本來是想撞傷木真真替你出氣的,沒想到童天盛那傻子,為了女人連命都不要了,竟硬生生地自己上前替她擋了。”

錄音到這裏就停止了,只有簡單的三句話,而王國正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看着董事會成員都向他投來震驚和鄙夷的眼神,心裏越發憋悶氣憤,卻不知道如何反駁。枉他王國正聰明一世,居然會栽在一個女人的手上?

童天盛淡淡地說:“季小姐,你還有什麽繼續要說的嗎?”

“我手裏還有關于王國正偷偷轉移集團公家資金的證據,以及私吞旗下子公司的盈利資金。”季一萱又從包裏掏出一份文件來,秦書函上前接過來,仔細翻了翻,對童天盛點點頭。這些文件是之前季一萱并沒有給他們的,沒想到王國正倒真是不防着季一萱,連這些事情都告訴了她。

王國正又是差點吐血,季一萱是從哪裏搞來這些東西的,他可記得他也只是在她面前提了一嘴,也并沒有怎麽詳細說。

季一萱轉頭看向王國正,得意地說:“是不是很奇怪我怎麽得來的這些東西?你可別忘了,我大學除了主修設計,還輔修了金融。我住在你家裏,想要搞到這些東西,輕而易舉。”

“你,你為什麽要這樣?”王國正有些不明白,憑心而論,他自認對待季一萱還是不錯的,為什麽她一定要和他拼個魚死網破。

☆、董事會(二)

聽了王國正的問話,季一萱沉默了一會兒,笑得蒼涼又痛苦:“是啊,表面上看起來你對我的确不錯。可是,為什麽我父親病重的消息你要封鎖了,直到前天我母親好不容易托人聯系到我,我才知道的我父親已經病入膏肓,醫生說他現在已經完全沒有一點康複的希望了。你知道,我聽到這個消息,心裏是多麽難以相信,多麽震驚,多麽悲哀嗎?”

她停下來抽泣了兩聲,又堅持着繼續哭訴:“你說啊,你為什麽要封鎖這個消息,難道我就不能回去照顧我的父母,不能帶他們來大城市治病,不能盡一盡我的孝道?你知道他們把我供出來有多不容易嗎,連一點兒女福都沒有享到,就要這樣離開人世了。”

看着季一萱梨花帶雨的我見尤憐的模樣,王國正有些沉默,他确實是有私心的。如果當時季一萱知道父親病重,肯定是要盡全力去搶救她父親的。但他也打聽過了,季一萱父親被查出是肺癌晚期,已經完全沒有康複的希望,只能象征性地進行放療保守治療,以及用些昂貴得要命的營養品續命而已。就算把她父親弄上來住院,依着季一萱的孝順程度,住院治病吃藥,一天下來絕對得花上好幾萬。

他王國正的确不缺錢,可也不想把大把大把的錢投到一個和他毫無關系,病入膏肓,又完全不能為他帶來任何東西的農村老頭身上。他肯在季一萱身上花錢,是因為她年輕漂亮,又聽話聰明,他需要這樣一個女人陪在他身邊,滿足他作為男人的需求。但不代表他願意負擔她的那個貧窮落後的農村家庭,沒有利益的事情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