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頓悟

首先映入視線的,是一張呃……金光閃閃的臉,注意,只是臉,看不清楚五官。

這位男性生物流着一頭參差不齊的發,流海兒半遮着眉,發色金黃,染的十分均勻,根根都洋溢着流光一般的色漬,他的臉上戴着一副沒有鏡片的寬邊眼鏡,邊寬一指,同樣是金黃色,最耀眼的是他耳朵上的耳飾,那是一枚用純金打造而成的獅子頭,瞧分量,似乎有點超标,墜的耳垂通紅,若這位的牙也弄成一水兒的小金條,實足實是個移動金庫。

我去~!

蕭安和蕭晨晨神同步的低頭,揉眼睛,抽嘴角。

他們從來不知道,原來‘個性’的穿衣打扮也能變成人形兇器,仁兄,你出門行走被幾個人套過麻袋?

“沈念,真的是你?”

金庫兄颠兒颠兒的跑過來一把拉住了蕭安的手,滿臉的興奮,“你一直在B市?找到工作沒有?那女孩……是你女朋友?”

‘嘔~’壓根沒聽到金庫兄在說什麽,蕭安扒拉開刺眼的‘太陽’——某人金光閃閃的頭,彎腰嘔了口酸水。

好難受,他實在扛不住了,剛剛被老姐折騰的身上直冒虛汗,現在又被滿眼的金黃刺激的頭暈,只嘔出一口酸水,已經是他拼命保持形象的最佳狀态了好嗎?

“沈,沈念,你你你你……又欺負我!”手指着臉色蒼白的俊美少年,金庫兄像看着負心漢的大姑娘似的,語氣又是氣惱又是怨怼,驚的蕭安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他對天發誓,自己絕對沒有招惹過對方,他口味沒那麽奇特。

還有,馬上把爪子拿開,再不拿開讓你下半輩子生活不能自理懂不懂?

等等,他叫自己什麽來着?沈念?

掙紮的動作猛然停頓,蕭安強忍着不适把委委曲曲望着自己的家夥匆匆打量了一番,眉心一直抽一直抽,三哥交友的範圍……好廣呵呵。

廣個屁,誰家朋友一見面會用那麽驚悚的語氣問候對方?丫難不成和三哥曾經有過一場驚世絕戀?

“你是……”李景軒?不會吧?資料上的李景軒一切正常,甚至屬于男神級別,要T市的男神就這麽個德行,那T市人民的眼睛得有多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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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怪蕭安不認得秦沫,在沈念的調查資料上,秦沫所占的篇幅很小,小到只出現了兩回人名,一回是他和蘇然打架之後一起吃了頓麻辣燙,一回是電梯裏的意外碰面他叫來了秦宏,從頭到尾都沒形容過他奇葩的喜好,讓蕭安上哪認識這位閃亮亮的秦小少爺?

“對,是我,沈大少終于認出我來了?說,你當初為什麽一聲不吭的離開?你想過我的感受沒有?”雙手牢牢扣着蕭安的手腕,秦沫聲音高昂,氣勢如虹。

他何其無辜,不就是偶遇了沈念一把,又和他小打了一架,還一起吃了頓麻辣燙嗎?萍水相逢而已,憑嘛讓自己遭受無妄之災?

佛主為證,他們兩的感情真的不深,他對沈念真的只有小小的驚豔,驚豔也是因為當晚的月色太招人,他腦子被驢踢了才會錯把霸王龍當成了柔弱小受,求別再找他談心了,他是清白的,清清白白的!

滿眼辛酸淚啊,自從半年前沈念離開T市起,他小叔瘋了,李大少瘋了,特麽連沈家新任的大少爺也跟着發瘋。

同一天,他被三個神經病一人堵住一回,每回的目的都一樣,詳細的審問他偶遇沈念那晚都說過些什麽,發生過什麽。

摔,能發生什麽?他敢和沈念發生什麽?他一身的傷還不能說明問題嗎?他和沈念壓根不在一個等級上。

單方面被虐的血淚史被人一次又一次活生生的挖出來,讓他情何以堪?

小叔挖就算了,好歹是自家人,又是長輩,丢多大臉他都得認。

李景軒挖也算了,那貨手段狠辣,非親非顧的,真惹急了他,倒黴的不還是自己?

可沈然算個什麽玩意兒?見自己不理會他,他竟然趁着自己和小美受XXOO的時候闖空門!

馬勒戈壁的,屁股蛋子都被看光了,最喪心病狂的是,沈然還不讓他穿衣服,讓光LL的他躺在床上描述黑暗的經歷,其卑鄙無恥的下流行為,令人發指。

“為什麽不說話?說啊,你不是挺牙尖嘴利的麽?難道沈大少也會內疚?”顯然,被回憶胡了一臉翔的秦沫忘記了,‘沈念’并不欠他什麽,別說眼前這位不是當事人,就是是,也別想讓‘沈念’替秦宏他們買單。

話說,沈念好像變年輕了?被追兵追的滿天下亂跑也能返老還童?大概是眼鏡框太亮,出現了幻覺?

忍不住湊近了仔細瞧,‘啪’額頭挨了一巴掌,秦沫秒速收回懷疑,他不認為世界上能有兩個長的一模一樣,卻又都喜愛暴力的人,霸王龍自然要天下無雙。

周圍一片寂靜,方圓十米之內,鴉雀無聲。

他們看到了什麽?有男人公然向美少年告白?不對,是有男朋友千辛萬苦找到了心上人,卻發現心上人身邊有了女朋友,正在讨說法?

關系好混亂,瞟瞟事件中心的女性,吓傻了都,表情那叫一個飄忽。

蕭晨晨感覺信息量有點大,知道自家三哥喜歡同性是一回事,看到自家三哥喜歡的同性是另外一回事,她不是讨厭三哥的性取向,她是接受不了三哥的品味,臉都看不清楚還談什麽戀愛?

難道是她的審美觀太落後?如今最流行的打扮其實是把臉蓋的越嚴實越美?就像H城的那位同樣看不到臉的少年一樣,随時随地都能出門打劫完全不用化妝?

“你認錯人了,麻煩放手。”臉離的太近,‘黃金兇器’的威力也在不斷的增高,蕭安感覺眼前又開始一陣陣犯暈。

“我認錯了誰,都不會認錯你,想讓我放手除非你答應不逃,萬一你又一次逃得無影無蹤,我……”我得被三個神經病折磨死,後半句話太沒骨氣,秦沫不想說。

卻不想早就把圍觀者們帶進溝裏而不自知的他,再一次成功的讓衆人誤會了他的沉默。

一定是半生孤苦只為了守住心中的那個人吧?好虐心嘤嘤嘤。

不用問,腦補的這位絕逼是個腐女。

其他不腐的也沒好多少,都用複雜的眼神深深注視着秦沫,原來男男愛裏,也有情癡。

“我叫你放手!”眯眯眼睛,蕭安臉上罩了層冰霜。

肩膀下意識縮了縮,蘇家鐵拳的狠辣秦沫記憶猶新,想起來就牙疼。

“你又想打我了是不是?”秦沫鼓起包子臉,“君子動口不動手。”

又打?少年還是個暴力狂?圍觀者們驚呼。

“你可知道這半年多來我被你害得有多慘?”

有多慘?蕭安和蕭晨晨掃一眼秦沫脖子上的金項鏈,再掃一眼他手腕上的金表,再再掃一眼他腰上的金腰帶,果然很慘,慘到品味下降滿身金光。

“我為了你被人光LL的唔唔……”

手忙腳亂的捂住秦沫的破嘴,蕭安使了個眼色給蕭晨晨,兩人一左一右拖着秦二少飛速遁走。

他們錯了,錯在不該相信蠢貨的節操,再讓這貨說下去,保安叔叔就該把他們一起送進警察局了,罪名,撒播淫穢思想。

“下車。”

一路飙車回到了蕭家,蕭安站在車外斜瞄向死扒着車座不撒手的秦沫,笑的天真無邪。

麻逼才信你無邪!

無邪的少年不會拿圍巾堵住別人的嘴,無邪的少年不會用甜美的聲音在別人的耳朵邊講滿清十大酷刑,無邪的少年更不會在別人想逃跑的時候拿身份說事,哥哥是少将了不起嗎?爸爸是中将了不起嗎?爺爺是開國元勳……确實不了起。

這是赤果果的恐吓,擺明了敢跑一切後果自負,于是他,不慫也得慫。

雙眼含淚,秦二少心裏的小人捶足頓胸。

美色惑人要不得啊,他當初就是栽在沈念的美色上才吃了無數個暗虧,今天一不小心又栽在了同一張臉上,作死的還不是同一個人,以後的日子還能好好過不?

“我道歉,我認錯,我要回家。”

“來者是客,既然到了家門口,不進去喝杯茶哪行?”蕭晨晨打開另一邊的車門,手搭在門邊上燦爛的笑。

“是啊,我還想聽一聽你的‘光LL’故事呢。”也不管秦沫願意不願意,蕭安探過身子,強行把躲無可躲的小可憐拉下了車。

“等,等一下。”秦沫還想再掙紮最後一次,可開車的兵哥哥沒給他機會,單手拎着衣領,倒背着人輕輕松松走進了蕭家大院。

沒走幾步,幾個人正巧碰見了有事外出的蕭瑾晗,見他繃着一張臉,大有訓斥的架勢,蕭晨晨趕忙湊過去挽住了對方的胳膊撒嬌。

“大哥,這個人自稱是三哥的朋友,我和小安也是好奇,才請他回來做客的,還有還有,你看他的打扮,像不像H城的古怪少年?”

H城的古怪少年!

話如醍醐灌頂,瞬間吹散了籠罩在蕭瑾晗心頭的薄霧。

那個讓自己莫明想要親近的少年,也許就是蕭瑾晞!

轉身急匆匆往回走,他要去查蘇槐山的資料,只要看一看蘇槐山的照片,他就能夠确定,自己到底有沒有猜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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