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大将虞子期

虞楚昭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全身xx,而且那床看上去還不是自己家的!瞬間內心歡呼,小爺這算是春宵一夜了?

轉頭就貼上了項羽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于是,虞楚昭臉紅了!這是千古英雄啊!自己能和他睡一覺,不知道羨慕死多少望着肌肉流口水的饑渴受!

“怎麽臉這麽紅?不是昨夜吹了風着涼了吧?”項羽撐起身,額頭貼上虞楚昭的額頭,溫暖的呼吸吹在虞楚昭耳朵上。

虞楚昭身子一抖,聲音都發顫了:“沒,沒吧。”

項羽拉開距離,認真的看身側躺着不動的虞楚昭,眼底滑過一絲戲谑的笑意。

項羽起身下床,只穿了一條薄薄的襯褲,精壯的上半身□□在晨光裏,蜜色的皮膚底下肌肉随着動作滑動,看上去極為誘人。

虞楚昭聽見自己吞咽口水的聲音,然後反應過來,自己這腰不酸什麽地方也不疼的,完全不像是一夜春宵的樣子啊!

“為什麽感覺你很失望?”一張放大的俊臉湊到虞楚昭面前。

“呵呵!”虞楚昭心裏翻白眼,你才失望,你全家都失望!

虞老最近胡子多白了幾根。自家小兒子原本胡鬧歸胡鬧,現在卻是幹脆夜不歸宿!

“成日流連花街柳巷!你看看你像個什麽樣子!”虞老一只杯子飛出去,虞楚昭側跨一步,右手海底撈月,杯子到手。

虞老胡子一抖。

虞楚昭連忙嬉皮笑臉道:“父親莫氣,兒子沒去花街柳巷。”他這不是住在“知己”家裏了麽!

“還敢狡辯!把杯子拿來!”

虞楚昭:“我又不傻,給你你還得拿來砸我!”

虞老氣得全身哆嗦,一個花瓶飛出去……

虞楚昭被攆的滿院子跑,虞府瞬間雞飛狗跳。

“這是怎麽了?”一個溫文有禮的青年跨進門檻,問看門的小厮。

小厮苦着臉:“小少爺呗,還有誰?”

“哦?還是這樣淘氣。”青年笑着搖搖頭,感慨道。

進門青年劍眉星目,一身洗白長袍,一根烏木簪子挽着不長的頭發,身材高大挺拔,有股武人風采,樣貌俊朗。

“大少爺不知道,小少爺現在越發不好管了!”迎出來的老管家虞福苦着臉,要是小少爺有大少爺半分穩重就好了。

進門青年正是虞家庶出的少爺,虞子期。出門大半年,這下回來是拜見老父的。

“你給我下來!”虞老拐杖敲地,氣喘籲籲道。

虞楚昭爬在樹上,就像一只賴在樹上的狗熊,對着虞老道:“不下來!”

“父親莫氣,楚昭年紀小,調皮些正常。”

虞楚昭和虞老聽見聲音一起轉頭,就看見從花園石子路上走來的高大青年。

虞子期身姿挺拔,風度翩翩,嘴角勾着溫和的笑意。虞楚昭人在樹上,愁眉苦臉,對着自家老子做鬼臉。

虞老一口氣差點沒上來,這對比……下人也沒眼看了,這對比的慘絕人寰!

虞霜從裏屋出來,本來嫌吵鬧,豎着眉眼出來,一見老父看虞子期的神色,心中微動,張嘴就哭道:“我那苦命的娘親走的早哎!不然小弟怎麽會被有心人養成這樣?就是郡守宴席上出了回風頭,還要被下人嚼舌頭!”

虞子期臉上的笑容也有點挂不住了,虞霜開口閉口意思就是他娘親對虞楚昭有意見。實際上冤枉啊!他老娘天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哪裏會做出這種事!?

但是虞老一聽見寶貝女兒哭娘親,心裏一顫,看向虞子期的眼神立馬又變得淡淡的了。哼了一聲,也不管樹上挂着的小兒子,徑自回房去了。虞霜對虞楚昭打了個眼色,叫他老實點,然後哭哭啼啼的跟着虞老哭娘親去了。

虞楚昭松了口氣,回頭和虞子期目光對視。虞子期深呼吸,而後對虞楚昭拱手行禮:“小弟近日可安好?”

虞楚昭放開樹幹,狼狗一般蹲在樹丫上面,低頭看虞子期,摸摸下巴:“先把小爺我弄下來再說安好。”

“所以說你只是和項兄弟抵足而眠?父親說你流連花街柳巷?”虞子期聽完前因後果,哈哈大笑。

虞楚昭跟着笑了兩聲,有點臉紅。其實他也不是想單純抵足而眠的!面前這個據說是他庶出大哥的,真是個大帥哥!而且還是歷史上項羽麾下的五大戰将之一!沒想到是如此一個俊秀人物。

虞子期自己給自己倒上酒,多看了兩眼這小弟,如今竟是提不起絲毫厭惡來。

原先對于這個不學無術驕橫無禮的小弟,虞子期是非常厭惡的。虞霜一個女孩兒家,他不能計較,也沒法計較,但是對這個虞霜寵的無法無天的小弟,虞子期是打心眼裏看不起的。

沒想到這次回來,小弟雖然依舊頑劣性子,無賴模樣,自己卻覺得這虞楚昭怪讨人喜歡了,他不在家的這段時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現在各方勢力都蠢蠢欲動……”虞子期剛從鹹陽那回來,朝中局勢不明,稱孤道寡的那位年歲已大,目光也不那麽清明了,天天都想着要長生不老,任由方士将宮廷折騰的烏煙瘴氣。

“所以?”虞楚昭似笑非笑的看虞子期:“不要和亡楚舊臣走的太近?”

虞子期臉色有點讪讪的,大丈夫理當天不怕地不怕,何況他們家也算是楚國舊臣。要是真躲起來萬事不管,确實有些窩囊。這種明哲保身的想法被小弟一語道破,自然不好意思。

虞楚昭知道他心中所想,正色對虞子期道:“唇亡齒寒,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這道理大哥不會不懂吧?”

虞楚昭冷汗直冒,雖說歷史走向上虞子期是跟着項羽打天下的,但是誰知道會不會被他這只蝴蝶扇飛掉了?

“一旦天下大亂,我們虞家勢必要表态,不要妄想能八面琳珑。勝也好,敗也罷,天下之争本就是個不死不休的局!”

虞子期臉色一變,慌忙捂住虞楚昭的嘴,小聲道:“不要亂說!”

少年口鼻中的熱氣呼在他掌心裏,癢癢的感覺讓他一愣,然後有點臉紅,趕緊把手拿下來,心煩意亂道:“我知道了,再讓我回去考慮考慮!”

虞楚昭看着虞子期有點落荒而逃的背影,錯愕了一下,然後笑起來了。

天色剛剛蒙蒙亮,月牙兒不甚明顯的挂在西邊天,顏色寡淡。日出東方,天空從蟹殼青一層層暈染成火燒般的金紅。被彎曲的水道裏三層外三層包圍着的吳中剛剛開始蘇醒,過路馬幫“叮鈴鈴”鈴铛聲在小巷中回蕩着,帶起一連串人群起身洗漱的聲音。

早春時節早晚寒涼,薄霧籠罩。項府朝向南安街的正大門前,兩個小厮睡眼惺忪的替下晚上值夜的,百無聊賴的看大街上灑掃的老頭瑟縮着身子在霧氣中忙碌。

“登登”的馬蹄聲踏碎晨光,随着馬匹的一聲嘶鳴,馬上一身武袍的高大男子翻身下馬。

兩個小厮慌忙揉揉眼睛:“爺找誰?”

一身武袍的男子高大俊美,君子一般溫文爾雅:“在下虞子期,求見項家少爺項羽!”

管家狠狠一個噴嚏,揉揉泛紅的鼻尖急忙往裏屋跑去。心裏不免犯嘀咕——吳中項梁美名在外,要說慕名而來的還真的不少,但是這找小少爺的還真沒有!當然,那個虞楚昭另算在狐朋狗友一列!

項羽正四仰八叉在床上躺着挺屍,睜着眼睛一夜未眠并不是什麽好感受,但是昨晚虞楚昭未來,項羽便難得的未成眠。

管家一腳踹開大門,道:“少爺!有人找!虞家大少爺虞子期!”虞子期名聲不錯,撇去出身不提,在吳中也是響當當的青年才俊一枚!

項羽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從床上起來:“誰?”

管家:“虞子期!”

項羽掏掏耳朵,表示沒聽過。

管家:“快點換衣裳!”人家清晨拜訪足可見誠意,少爺怎麽還拖拖拉拉的!管家上來拽項羽胳膊,沒拽動,死沉死沉的。

項羽慢悠悠起身,随手披上外袍,未束冠,踢啦着鞋就往前廳走。管家着急,在後方一疊聲叫項羽換身衣裳再出去見人。項羽在前面走着,充耳不聞。

虞子期在正廳內等候,剛轉過身欣賞完角落裏面陰陽刻的青銅仙鶴,感慨工藝精制奢華之時,就聽見身後有人道:“虞子期?”

虞子期轉身就見身後開口之人身材高大挺拔,面容深邃英俊,未束發,因此越發顯得不羁。

“項兄?”虞子期拱手道。

項羽見此人眉宇間和虞楚昭有幾分相似,心中略動,眉頭舒展,略略拱手道:“虞兄弟客氣,你我二人兄弟相稱便可。聽聞閣下來訪,項某喜不自禁!本該掃榻相迎,卻叫兄弟等候,是項某的不是。”

虞子期動容,沒想到這被說成不成器的項羽竟然是這般人物。暗道自己原本真是有眼無珠,先是自家小弟,又是這項羽。又想到世人皆是光憑表面猜測,哪裏能知道聖賢藏于何處?

此時見項羽衣着不整,鞋履踢啦着,倒不覺得此人不恭敬,只當他是急忙迎出來的,連帶見着那廳內奢華裝飾時候的那幾分不悅都消失了——那是他叔叔的麽!這樣的人也能被稱為吳中賢士,也可見街頭傳言不可盡信!

這只能說,誤會有時候是美好的。日後等虞子期認清了自家小弟和這所謂的項王是什麽玩意兒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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