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一回生二回熟

得……”接下來的話,卻又自動禁聲了。

林蘇也發覺的口幹舌燥,強烈的不安感迎面而來,“覺得什麽?”

梅長蘇的表情也有些古怪,像是十分難以啓齒似的,猶豫了半響,才慢慢道:“我覺得宇文暄看着謝玉的眼神過于暧昧。”

林蘇:“……”

“謝玉跟宇文暄在酒樓見過一次,那時候他們的相處模式可不是這樣的——所以我想問問你,這其中,是不是還有什麽隐情?”

林蘇:呵呵。

隐情嗎?的确有。

因為董玉意就是謝玉,而董玉意跟宇文暄有過一段,所以謝玉跟宇文暄的關系……

但林蘇不能說,所以他把頭搖得比撥浪鼓還猛。

梅長蘇:“……”

生怕林蘇這麽搖會不小心把頭給搖下來了,梅長蘇伸手捧住林蘇的兩頰,手下的觸感出乎意料的好,梅長蘇眨眨眼,難免有些心神搖曳,生怕吓到林蘇,趕緊把手收回來。

“不用這麽用力。”

林蘇:“……哦。”

林蘇現在有些糾結,按照梅長蘇的描述,宇文暄就是沒有發現謝玉跟董玉意就是一個人的事實,估計也開始懷疑了。

那他現在該怎麽做?

林蘇想了半天,還是決定先去看看蕭景睿和謝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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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謝玉,反正他是一定要找機會去牢裏一趟的,或許……他可以找……

言豫津很好叫,林蘇一說他是要去探望蕭景睿和謝弼的,言豫津立馬就去換衣服準備跟他出門。

在等待言豫津的時候,言闕突然跑來跟林蘇說話。

林蘇表示他有點受寵若驚,特別是言闕對他還挺和顏悅色的。

“來找豫津?”

“嗯,我們打算一起去寧國侯府。”

言闕嗤笑一聲,“寧國侯府?寧國侯府現在已經成為一座廢宅,連府門前的牌匾都已經取下,你們去那兒做什麽?”

“……我們是要去長公主府。”林蘇表示,言侯爺的霸氣無人能擋,就連宗主大人都無法匹敵!

然而,他還是比較喜歡宗主大人。

“去看景睿和謝弼?”

“是。”

言闕點點頭,“也該去看看他們,受此重創,神形俱傷,你們是他們最好的朋友,前去安慰安慰,也是應該的。”

林蘇:“是。”

言闕看着林蘇,突然眼睛一眯,意味不明道:“江左梅郎果然好手段,不過略施小計,便将太子手中的王牌謝玉給除去了。”

“言侯……”

“還是譽王好運氣。”

林蘇嘴皮子一動,剛要說話,言豫津卻又進來了。

“父親。”

“嗯,你們要去長公主府便去吧,記得早點回來。”

“是。”

說完,言闕又看了林蘇一眼,轉身就要離開。

“侯爺請留步——”

林蘇此話一出,言闕和言豫津都看向他,言豫津皺眉,問:“你還有何事?”

林蘇咬咬牙,“有句話,我想,也差不多可以告知言侯爺了。”

“什麽話?”

林蘇直直看進言闕的眼睛裏,一字一句道:“麒麟才子選擇的扶持對象并不是譽王,而是靖王。”

說完,不理會言闕突變的臉色,拉着言豫津就離開了。

言闕隔了很久才慢慢回神,卻是忍不住哈哈大笑,邊笑邊道:“江左梅郎,麒麟才子,是我言闕小看你了。”

你比我們聰明,我們當初選擇了蕭選,你選擇了蕭景琰。

……

“林蘇你剛剛說的是真的嗎?”言豫津問林蘇,“蘇兄真的……”

林蘇淡笑着點點頭,又推搡着言豫津,“你不是早就懷疑宗主不是真的在輔佐譽王了嗎?”

“私炮坊一案之後,太子式微,如今太子手上的王牌謝玉也已經身處牢獄之中,沒了翻身之日。”林蘇道,“而譽王,先是折了慶國公,後來又折了吏部和刑部,現如今手上,也沒什麽拿得出手的勢力了。”

言豫津想想,補充道:“反倒是靖王,聽說前幾日皇上從獵場回來,還大大賞賜了他一番呢,他現在的境遇,比起半年前,已是天差地別。”

林蘇點點頭。

“你看,明明就是很明顯的事實,可就是沒有人懷疑——那位譽王殿下,怕是還得再被瞞一段時間。”

言豫津聽着,卻什麽都沒問。

林蘇看着,淡淡一笑,所以才說言豫津聰明啊。

長公主府。

林蘇和言豫津來訪,大家都清楚這二人跟自家兩位公子的關系,自是沒人攔着。

而蕭景睿的狀态……

林蘇皺眉,怎麽比他想象中的還要糟糕?

謝弼倒是還好,現在長公主府的事務也都是交給他去管理,但林蘇看着他那忙得兩腳不着地的樣子,還是有些心疼。

言豫津在跟蕭景睿說話,林蘇便去跟謝弼搭話。

“謝弼……”

謝弼轉頭,見是林蘇,随即扯出一抹笑,道:“你怎麽過來了?在廳中坐着去啊。”

林蘇心中一酸,“謝弼,如果不高興,就不要笑了。”

謝弼:“……唉。”

林蘇想了想,還是道:“對不起。”

謝弼深深地看了林蘇一眼,“不關你的事。”

林蘇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我們還是朋友嗎?”

“我們是永遠的朋友。”謝弼承諾道。

“既然是朋友,我便直說了,”林蘇說着,一邊時刻關注着謝弼的臉色,随時準備停下來,“你也在譽王麾下做過事,你應該能夠理解你父親的所作所為,當然,我并不是想要你原諒他,但至少,我希望你明白,每個人都有不同的追求,你的父親貪戀權勢,所以他扶持太子,參與黨争,甚至可以為此殘害忠良、草菅人命,你不必将他的過錯攬到自己的身上,那不是你的錯——不管怎樣,日子終究還是要繼續,你還有你必須要做的事情。”

“我知道,”謝弼道:“我還要照顧母親,還要照顧绮妹。”

林蘇深深地看他,“你明白就好。”

“林蘇……”

“怎麽了?”

謝弼有些猶豫,還有些茫然,“我母親跟我說了一些父親以前的事。”

林蘇心神一跳,表面上還是很鎮定,“然後呢?”

謝弼看着林蘇,皺着眉,“我母親說,父親有一個很愛的女人。”

林蘇:“……”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個傳說中謝玉很愛的女人……就是宇文暄吧?!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更新。

這章是補昨天的,今天的等晚上八點。

歡迎評論,歡迎收藏!

☆、31冷戰

謝弼所說,對林蘇來說,确實就是一個晴天霹靂。

根據謝弼對莅陽長公主的話的轉述,再加上林蘇從謝玉那裏聽來的只言片語,林蘇可以确認,莅陽長公主口中那個謝玉深愛的女子,就是南楚的陵王宇文暄。

所以宇文暄和董玉意現在在幹什麽?

玩你追我趕的小游戲增添夫夫情趣?林蘇覺得他有點心塞塞。

“林蘇,我越來越看不明白父親了,他到底想幹什麽?”

林蘇:他就是想在做任務走劇情的閑暇之餘給自己找點性趣。

“你是覺得你的父親對你們沒有感情?”

謝弼不答,抿着嘴,梗着脖子,一派倔強。

林蘇幽幽嘆氣,都是他那不長心的表哥給他留下的爛攤子啊!

但謝弼是他的朋友,他也只能盡心盡力地開解,他道:“人非草木,孰能無情?謝弼,你父親再鐵石心腸,他也是人,你母親與他相伴多年,你們是他的親生骨肉,怎麽可能沒有感情,再說,你父親也并非真的鐵石心腸。”

謝弼擡眼,表示他對林蘇最後一個結論的嚴重懷疑。

“咳咳,”林蘇摸摸鼻子,硬着頭皮往下說:“如果你的父親真的是鐵石心腸之人,他早就将景睿除去,又怎會讓他這般衣食無憂、快快樂樂地長大。”

……

謝弼被林蘇唬得一愣一愣的,完全被林蘇牽着鼻子走,最後,倒也糊裏糊塗地心情大雨轉小雨了。

搞定了謝弼,林蘇十分的開心,然後信心瞬間膨脹,蹦蹦跳跳地去開解蕭景睿了。

謝弼看着林蘇的背影,不由得牽起嘴角,露出一抹真正的笑容。

小雨轉晴。

……

“景睿。”

蕭景睿本來跟言豫津在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被林蘇這一嗓子嚎得,臉上那悲傷的表情都差點繃不住了。

“……林蘇。”

“景睿,我來長公主府是為什麽相信你也知道,我不想拐彎抹角,就問你,你還當我是你的朋友嗎?”

“當。”蕭景睿毫不猶豫道。

“那梅長蘇呢?”

“只要蘇兄還當景睿是朋友,景睿便是蘇兄的朋友。”

“那你怪我們嗎?”林蘇問。

言豫津趕緊拉了拉林蘇的袖子,給他使眼色。

林蘇撇開言豫津的手,繼續目不轉睛地盯着蕭景睿。

蕭景睿卻是還在猶豫,然後,又好像陷入了什麽困惑當中。

林蘇就知道會是這種結果,幽幽地嘆了口氣,上前拍拍蕭景睿的肩膀,見蕭景睿終于回過神,便道:“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嗎?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苦衷,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無奈。”

蕭景睿沉默。

林蘇想了想,道:“過幾天我帶你去見一個人吧。”

蕭景睿疑惑地看他。

林蘇扯了扯嘴角,嘴角的凹陷有點意味不明,“等你見了他,估計就會明白所有事情了。”

之後,林蘇又跟蕭景睿說了會兒話,主要都是些比較輕松的話題,後來言豫津提議要去郊外散心,林蘇跟着他一起說動了蕭景睿,然後跟蕭景睿和言豫津說他就不去了。

蕭景睿、言豫津:“……”你他媽在逗我?

林蘇嘿嘿傻笑,“你們好好玩。”說完,腳底抹油,溜了。

只留下蕭景睿和言豫津面面相觑。

言豫津狠狠砸了一下桌子,“這個林蘇!我真是太大意了!剛剛就應該先逼他說同意再做你的工作!”

蕭景睿斜眼看他,“怎麽?有我陪着言大公子,言大公子還不知足嗎?”

言豫津眨眨眼,直直地盯着蕭景睿瞧。

蕭景睿頓覺疑惑,摸了摸自己的臉,“怎麽了嗎?”

言豫津搖搖頭,眨眨眼,又點點頭,啧啧稱奇道:“果然還是林蘇好用!你都會說笑了,看來心情有所好轉。”

蕭景睿抿着嘴角,微微笑着。

言豫津越說越激動,到最後,甚至說要把林蘇綁回家做吉祥物。

蕭景睿聽着直搖頭,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兩人一邊說笑着,一邊往外面去了。

卻沒人注意到,在大廳的屏風後面,莅陽長公主正暗中聽着他們的對話。

“母親。”

莅陽長公主由着謝弼扶她離開,一邊似惆似嘆道:“當初你跟着這個林蘇出去喝酒,我還當這個林蘇是個只知尋歡作樂的浪蕩子,沒想到,他還算有情有義。”

說起林蘇,謝弼也有些歡喜,便接話道:“剛開始孩兒也以為他是為了權力才與我相交,後來才明白,他交朋友,完全靠的是眼緣,要是碰上個合眼緣的,就是對方不喜歡他,他也要厚着臉皮湊上去。”

“如此,這人倒是有趣。”

“是啊,孩兒就曾偶然碰見他跟沈追搭讪的情景,還真是好玩,那沈追自視甚高,本不想理會這突然冒出的浪蕩子,卻又被林蘇纏得脫不了身,那張臉黑得,還真是精彩。”

“聽你這麽說,倒是個性情中人,”莅陽長公主轉身,握住謝弼的手,突生感慨道:“現在這種局勢,也幸好還有他幫我開解你和你大哥二人。”

“母親……”

……

林蘇離了長公主府,站在街頭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轉道去了董玉意的酒樓。

那酒樓倒是開門了,可掌櫃的卻換了個人。

林蘇想了想,還是上前問道:“掌櫃的,你可是新來的?原來的掌櫃呢?”

“哦,原來的掌櫃跟老板出去做生意了,我是來替班的。”

“替班?”林蘇重複道,見那掌櫃點頭,皺了皺眉,還是點點頭,“那好,謝謝你了。”

“沒事。”

林蘇白來一趟,找不到那掌櫃,就要轉身離開,卻耳尖地聽到那掌櫃的小聲說話:“真是奇怪,怎麽最近老有人來問……”

林蘇眨眨眼,再度轉身,把身上唯一的一塊金元寶放到桌面上。

“掌櫃的,你剛說最近來問前任掌櫃的人很多?”

掌櫃的收了那金元寶,便對此事施施然慢慢道來,原來自從謝玉下獄,那掌櫃的就立馬找到這個新掌櫃,說他跟老板要出遠門做生意,讓他替一個月的班,然後就走了,也不再出現過,這位新掌櫃收了錢,便老老實實地守着酒店,但從那天開始,每天都有同一個人來詢問掌櫃的和老板的消息。

林蘇心神一動,立馬詢問那人的長相、裝束一類的問題。

掌櫃的想了想,道:“身量比這位小哥大些,長得挺俊,穿着一身錦衣華服,看上去像是富貴人家的子弟。”

林蘇一邊在心裏排除無關的人,剛想繼續追問,就聽那掌櫃的道:“哦,那人又來了,你自己看吧。”

林蘇轉身,卻見來人是——宇文暄。

“陵王?”

宇文暄本來沒注意林蘇,聽他叫出他的封號,這才猶疑地看向他,問道:“你認識我?”

林蘇被他看得一僵,連連讪笑道:“聽說過聽說過……”

宇文暄狐疑地盯着他,到底沒有追究,繼續前進去到那掌櫃的跟前。

林蘇心有餘悸地拍拍自己的胸脯,逃也是地跑出去了,只聽後面隐隐的“掌櫃”“生意”“不在”“老板”之類的字眼,也挺不大清楚。

林蘇這下可是确定了,這個宇文暄就算還沒完全确定謝玉就是董玉意,也已經開始懷疑了。

回到蘇宅,又聽說譽王來了。

知道譽王是因為夏江插手謝玉一案,疑是想要為謝玉保命,而來蘇宅求救于梅長蘇,林蘇也不願再去湊這個熱鬧,便直接回房了。

本來是想睡個午覺好恢複恢複精力,沒想到他的頭剛剛沾到枕頭,黎綱卻過來說外面有人找他。

林蘇:“……”

看着黎綱那明顯不太妙的表情,林蘇都懷疑來找他的是不是夏江了……瞧這咬牙切齒的模樣。

而等林蘇看到那人……

好吧,雖然級別沒有夏江那麽高,但也算是大角色了。

前來蘇宅指名要見林蘇的人,正是他剛剛最近在尋找的那位掌櫃大人。

林蘇領着人離開的時候,黎綱咬牙切齒地跟在後面,等林蘇領着人進門,黎綱又跟柱子似的杵在門口。

林蘇:“……”

“黎綱,我跟他有話要說。”

黎綱這會兒倒是冷靜下來了,淡淡問:“我不能聽嗎?”

林蘇:“……”要是你能聽我會趕你走?這要是真讓你聽了,我估計得被宗主給拆咯!

掌櫃的忍不住笑出聲,“江左盟的人,果然有趣。”

黎綱:“呵呵。”

反正黎綱的态度是表明了,他就是要站在這兒!

林蘇:“……”

一個一個,都跟梅長蘇學壞了!

林蘇咬咬牙,進得屋內,把門一關,站着就站着,偷聽就偷聽,随便!

屋內,林蘇跟那掌櫃的相對而坐。

“你會說英語嗎?”林蘇問。

掌櫃的:“……其實我們可以用其他的方式交流。”

“你是說……”

掌櫃的點點頭。

林蘇一拍大腿,繼續道:“你是說手語?!”

掌櫃的:“……”

林蘇激動異常,道:“沒想到表哥竟然把手語也教給你了!真是太有先見之明了!棒棒噠!”

掌櫃的:“……不,我說的是……我們可以把要說的話寫在紙上交流。”

林蘇:“……”

“那個……我寫的字可能……有點個性。”

掌櫃的:“……”

“沒關系,我想,老板的字,比你的字更加個性。”

屋外,黎綱扒着門,耳朵緊貼門板。

然而……

“怎麽這麽安靜?他們說話的聲音呢?”說好的秘密談話你?說好的驚天秘密呢?說好的隔牆有耳呢……這節奏明顯不對啊!

“咳咳——”

聽見聲音,黎綱趕緊從門上下來,乖乖行禮:“宗主。”

梅長蘇看看林蘇那緊閉的門,再看看黎綱那心虛的模樣,又想想黎綱剛才的姿勢,詭異地沉默了一瞬。

“……你剛在幹嘛?”

黎綱:“……”

“禀宗主,那個滑族掌櫃來找林蘇,現在,他們在屋內密談。”

梅長蘇沉吟片刻,對黎綱道:“嗯,那你繼續聽。”

黎綱:“……”對不起他想他的耳朵可能幻聽了。

梅長蘇眯着眼睛看着那扇緊閉的房門,陰恻恻道:“無論聽到什麽,都向我彙報。”

說完就轉身離開,絲毫沒有注意到黎綱的爾康手。

黎綱:“……可是宗主哇,我真的什麽都沒聽到哇!”

……

林蘇從掌櫃的那裏了解到了宇文暄和董玉意愛情故事的真相。

原來,當年是董玉意覺得宇文暄那個少年郎十分好玩,故意招惹人家,沒想到宇文暄人小鬼大,董玉意戲弄不成,反被戲弄,在一次酒後稀裏糊塗跟宇文暄發生關系之後,董玉意就跑回了大梁,還一口氣把南楚那邊的生意全撤了回來。

所以始亂終棄的人是董玉意?!

林蘇:表哥你這個大辣雞!

然後,林蘇又從掌櫃的那裏了解到酒樓的真相——這家酒樓的背後人竟然還有夏江!

林蘇表示他受到了驚吓。

這個世界太危險,我要回火星。

至于謝玉現在的情勢……掌櫃的說,謝玉想要繼續走劇情。

也就是說,謝玉還想在牢裏呆着,然後被流放,直到謝玉死在外邊,他才會變回董玉意。

林蘇表示他從未見過如此盡忠職守的人類,簡直就是在用生命完成任務啊!

林蘇:這樣子的表哥,給我一種不真實感……這一定不是他的表哥!

不過林蘇記得,最後謝玉也是被夏江的人殺死的,可掌櫃的卻說,夏江不會對謝玉動手,林蘇再繼續問,掌櫃的卻不說話了。

但笑不語什麽的……林蘇表示他真的很不喜歡!

最後,掌櫃的又熱切地表達了他希望林蘇進去牢裏看望謝玉的心情,并且說希望林蘇能勸謝玉同意放棄這一部分劇情、偷梁換柱從此事當中脫身而出。

林蘇覺得奇怪,就問他既然已經知道謝玉不會有事,為什麽還要冒險把人換出來?

掌櫃的說了一句話,林蘇瞬間就答應了此事。

他說,難道你舍得讓他受苦?

的确舍不得,這沒什麽好說的,但是問題還沒解決,因為林蘇沒辦法進去。

掌櫃的猶豫了一下,讓林蘇去找紀王幫忙。

“紀王遠離朝政多年,盯在他身上的眼睛最少,他又常年只知尋花問柳、喝酒賞樂,就算他去看望謝玉,也不會被人百般猜忌。”

林蘇只說他試試。

紀王那麽聰明的人,不一定樂意趟這趟渾水。

……

“剛剛我去找你,你似乎在跟誰說話?”飯前,梅長蘇不經意似的問起。

林蘇才不相信梅長蘇不知道他那會兒在跟誰說話,但既然梅長蘇裝作不知道,林蘇也就當他不知道了。

“嗯,前些天不見人影的掌櫃的,他跟表哥要出門做生意了,表哥讓他來跟我說一聲。”

“哦。”梅長蘇點點頭,沒再說什麽。

林蘇撓了撓頭,主動問:“剛剛宗主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梅長蘇頭也沒擡,只淡淡道:“譽王下午來過,說起夏江有意保謝玉性命的事,我過去跟你說一聲,不算什麽大事。”

“嗯,”林蘇點點頭,若有所思道:“不管謝玉最後能不能保命,寧國侯府已倒,這已經是既定的事實。”

梅長蘇“嗯”了一聲,突然有些意味不明。

林蘇卻沒在意,他心如擂鼓,眼珠一轉,裝作不經意地提起:“其實,我倒覺得,謝玉還是不要死的好……”

“砰——”

梅長蘇把碗重重砸在桌上。

林蘇被吓了一跳,臉色開始泛白。

“十三先生已經确定,你表哥那間酒樓的背後有謝玉和夏江的影子。”

一滴冷汗順着林蘇的額頭,流過鼻梁、鼻尖、滑過嘴唇,最後落在碗沿,發出“嘀——”的一聲脆響。

梅長蘇繼續道,臉色十分難看,“你那表哥,估計跟這二位都關系匪淺,對吧?那你呢?你是不是也跟他們關系匪淺?”

林蘇低着頭,連動都不敢動。

飯桌之上,噤若寒蟬,大家紛紛低頭扒飯,連頭都不敢擡,連菜都不敢夾。

吉嬸看着,連連搖頭,看來今天又會有很多剩菜了……

“我想,今天那掌櫃的來找你,是想讓你從我這裏打探謝玉的消息,是吧?”

林蘇:“……”還真不是。

“李重心跟謝玉和夏江的關系我已經透露給譽王了,待他将這些事查清楚,謝玉可就沒了保命的法寶了。”

林蘇:“……”

梅長蘇:“想救謝玉,你趁早死心吧!”

說完,梅長蘇起身離開。

吉嬸急着喊道:“宗主,你還沒吃飯呢!”

“沒胃口,不吃了!”

吉嬸:“……”

晏大夫冷哼一聲,“前幾天剛跟我說要好好配合治療争取康複的機會,今天就給我不吃飯!真是不像話!”

林蘇眼觀鼻鼻觀心,也默默地溜了。

然後,冷戰開始。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更新。

終于記得設置存稿箱了。

晏大夫:梅長蘇,你前幾天怎麽跟我說的!還記得麽?

梅宗主:我說我要好好配合您的治療,争取早點康複,然後去勾搭林蘇,把林蘇娶回家當吉祥物。

晏大夫:那你看看你今天都幹了什麽!不吃飯?啊?不想康複了?不想娶老婆了?不想壓林蘇了?

梅宗主:……想,但是林蘇……

晏大夫:夫夫之間的事,床上解決去!

梅宗主:晏大夫,我還沒把人拐上床呢。

晏大夫:……沒用!

梅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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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探視(核桃酥)

梅長蘇和林蘇冷戰,蘇宅的人已經免疫了。

從剛開始的驚慌失措,到後來的淡然處之,從剛開始的八卦猜測,到後來的熟視無睹。

蘇宅的人覺得,自己的靈魂得到了升華。

今天梅長蘇和飛流去牢中探望謝玉了,林蘇覺得,他也是時候開始行動了。

“林蘇要出去?”

他這個念頭剛起,還沒付諸行動呢,黎綱就從旁邊冒了出來,笑着問道。

林蘇:你是我肚裏的蛔蟲嗎?

“嗯,出去逛逛,有幾個老朋友很久沒見了。”

“還專門挑宗主不在的時候去啊?”黎綱笑眯眯地問。

林蘇:如果你能少點套路或許我們還能做朋友。

“這只是巧合。”林蘇糾正道。

黎綱朝林蘇笑笑,偏頭朝半空嚎了一聲:“飛流,你信嗎?”

“不信!!!”飛流喊道。

林蘇:“……”全他媽都是套路!

“我出去了。”

黎綱笑得眉眼彎彎,“早點回來。”

林蘇:“……”言外之意就是他得趕在宗主回來之前回來不然他就會把小報告吧?

林蘇突然發現,他在江左盟的名望還真是查到不行,關鍵時刻,都沒有小夥伴願意幫助他。

按照前幾天他跟掌櫃的商量出來的結果,林蘇直接往紀王府而去。

要見紀王并不難,難的是紀王不一定會在府上,不過林蘇運氣很好,今天紀王在府上。

報上姓名,林蘇在外等候,看着紀王府的大門,到底有些緊張,也不知道紀王還記不記得他,唉,早知道就把言豫津拉上!

不過,幸好,紀王還記得他。

“林蘇小友,好久不見哪。”

“王爺。”

“直說吧,有什麽事要我幫忙?”

林蘇一頓,随即釋然一笑,“王爺果然洞察秋毫,既然如此,林蘇直說便是——我想請王爺出面,帶我見一個人。”

紀王半眯着眼睛,“什麽人?”

林蘇擡頭,與紀王對視,“謝玉。”

紀王瞳孔一縮,“你要見謝玉?”

林蘇點頭。

“不對,”紀王狐疑地看着林蘇,“現在是譽王在負責謝玉的案子,梅長蘇為譽王辦事,你要見謝玉,還需要找我幫忙?”

林蘇一噎,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麽。

紀王看着他沉默,也沉吟片刻,道:“你要我幫忙,卻不肯說實話,林蘇,你的誠意不夠啊!”

“這……”林蘇眼神幾經閃爍,猶豫了許久,還是說出一半的實話。

“我是想瞞着宗主去見謝玉。”

“這又是為何?”

林蘇深吸一口氣,道:“我想帶蕭景睿去見謝玉。”

“景睿?”紀王重複道,見林蘇點頭,眉間一蹙,“我已經很久沒有接觸這些事情了。”

這是要拒絕的意思了?

林蘇心裏一緊,不由自主地道:“當年王爺能救庭生,為何今日不願幫我?”

“庭生是我的侄子,你是我何人?”紀王笑着反問道。

林蘇語塞。

“王爺真的不願幫忙?”

“不幫。”

林蘇:“……”真的好無情。

見林蘇這幅瞬間垮下臉的表情,紀王搖頭失笑,他道:“其實你可以去找譽王。”

“譽王?”林蘇不解,擡眼又見紀王摸着胡子笑得眼睛都看不見的樣子,雙目一凝,“紀王有何高招?”

紀王大笑,“高招不算,一點小手段而已。”

“願聞其詳。”林蘇一臉期待地看着紀王。

紀王摸着胡子,道:“梅長蘇是譽王的人,是也不是?你是梅長蘇的人,是也不是?”

“王爺的意思是?”

“你奉梅長蘇之命去牢中問謝玉幾個問題,譽王難道還會攔你不成?”

林蘇眼睛一亮,但随即又黯淡下來,“可是,今日梅長蘇才剛去見過謝玉,我若再去,譽王怕是會不相信。”

“那豈不是更好?”紀王道,“早上問差了一個問題,派遣自己的手下再走一躺,很合理不是嗎?”

林蘇:“……”好像真的很合理。

“多謝王爺。”

紀王卻是搖頭,“你若要再帶着蕭景睿,怕是得再想一個主意了。”

林蘇:“……”那你剛才還跟我說那麽多!

“祝你成功。”紀王笑道。

林蘇:“……多、謝!”

……

此時,天牢。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的,跟黨争毫無關系,你滿意了吧!”

“蘇先生——”

“我會履行承諾的。”

“呼——”

看見梅長蘇離開,謝玉終于松了口氣,這場戲真他媽的折騰人,甩甩手,剛才被咯的那一下還真疼——時時刻刻為藝術獻身,謝玉覺得自己的逼格有點高。

轉身坐回原位,卻見地上還放着梅長蘇帶來的點心核桃酥。

“梅長蘇還真是從一而終啊!”謝玉喃喃道,聽說點心梅長蘇只吃核桃酥,還真是一個純情而又長情的人。

摸摸肚子,還真有點餓了,“既然梅長蘇沒帶走,那我就這麽占為己有吃了,應該也沒什麽問題吧?”

不管,先吃再說——謝玉當即散開腳丫子奔向點心的懷抱。

梅長蘇再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

梅長蘇:“……”

謝玉:“……”

你聽我解釋——謝玉朝梅長蘇伸出爾康手,然而,爾康手上還捏着一塊只咬了一口的核桃酥。

梅長蘇:“……”

謝玉:“……”

謝玉默默地收回手,想了想,還是将核桃酥塞進嘴裏,然後将剩下的打包,遞給梅長蘇。

“蘇先生是來拿這個的?”

輕微崩人設,應該沒什麽問題……吧?反正也快到最後了——謝玉如是安慰自己。

梅長蘇垂下眼眸,攏着衣袖,“這本來就是送給侯爺的。”

“哦,”謝玉将包裹收到衣襟之中,又問梅長蘇,“那蘇先生去而複返,又是有何要事啊?”

梅長蘇:“……”謝玉是不是不太對勁?不會是被他刺激瘋了吧?

“咳咳,蘇某是想問侯爺一個問題。”

“什麽問題?”

“謝侯爺與我手下的林蘇是何關系?”

……

林蘇先去了一趟長公主府,把蕭景睿提溜了出來。

紀王的辦法很好,可行性挺高,唯一的問題就是蕭景睿要怎麽混進去。

林蘇并不想放棄帶蕭景睿進去的想法,雖說他也不知道讓蕭景睿知道事實真相到底是壞是好,但是,他不想蕭景睿被蒙在鼓裏。

“景睿,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什麽人?”

林蘇想了想,笑道:“我的表哥。”

然而林蘇卻拉着蕭景睿去了譽王府。

出來迎接的是秦般弱。

“秦姑娘。”

“林蘇公子。”再看向蕭景睿,長長的睫毛輕輕一顫,喚道,“蕭公子。”

蕭景睿點點頭,拉拉林蘇的袖擺,沖他使眼色——不是說要去見你表哥嗎?帶我來譽王府幹嘛?

林蘇撇他一眼——稍安勿躁。

“不知譽王殿下可在?”

“殿下出去了。”

林蘇點點頭,心想,這時候譽王應該在懸鏡司,不過,看這時辰,應該也差不多該回來了。

“林公子可是有什麽要緊事?”秦般弱猶豫地問道。

“有件事,大概需要殿下的幫忙。”林蘇道,卻是有些含糊不清,秦般弱見他不願多說,便也不再追問,只吩咐了門房,若是譽王殿下回來了,記得通報一聲。

等待譽王期間,蕭景睿一直明裏暗裏地朝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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