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自小凄苦

程以晴看見父親來了，心裏總算是升起了一絲希望，畢竟，從小到大，也就只有父親對自己好，母親從來都只關心程暮雪，只有父親會關心自己，可是從小到大，父親的工作都特別忙，大多數時間，程以晴在家裏還是想一個局外人一樣看着母親和程暮雪兩人母女情深。 看着秦素雯這副潑辣的樣子，程臯無奈地問道：“究竟是怎麽了？”

秦素雯白了一眼程以晴道：“暮雪出事這麽久了，你到了現在才來問究竟怎麽了，好，我告訴你究竟發生了什麽！這個賤人不知懷着哪個野男人的孩子嫁給了樓铮，遭到報應，孩子沒了，便懷恨在心，想要把暮雪肚子裏懷的樓铮的孩子也給害死！暮雪被她推得差點流産！程臯，你居然還要護着她！”

程臯聽見秦素雯說話這麽難聽，看着程以晴被打得有些紅腫的臉，心裏很不是滋味。雖說程臯知道程以晴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可是他一直是把她當做親生女兒看待的。

雖說不是親生，可是程以晴在程家生活的這二十多年，程臯一直覺得程以晴就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因為程以晴的性格十分懂事，心地善良又識大體，有些時候，程臯甚至覺得比起親生女兒程暮雪，自己更加喜歡程以晴，因為程暮雪從小就不思進取，仗着母親秦素雯的溺愛更是越發任性，在他看來，大方得體地程以晴顯然更像是他的女兒，他覺得程以晴身上的那種風範，才是程家女兒應該有的。

程臯之所以對程以晴這個名義上的親生女兒，實際上的養女這麽庇護，還有一方面的原因就是他很同情這個孩子，而且對這個孩子也很是愧疚。雖說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可是自從程以晴到了程家，他就決定要把這孩子當做親生女兒對待，這孩子的民字還是他親自取得，以晴以晴，他希望這孩子以後的生活都能開心快樂，希望這孩子的天空都是晴空萬裏。

可是顯然，他并沒有讓這孩子過得如他希望的那般幸福，按理說程以晴這孩子明明是和妻子秦素雯的關系更近，可是妻子卻十分不待見這孩子，凡事心裏都只有自己的女兒程暮雪，因此也把程暮雪寵成了公主脾氣，十分任性。

而以晴這孩子在程家并沒有什麽好日子過，總是被妻子忽略、被暮雪欺負，時間久了，就連家裏那些并不知道以晴不是程家的親生女兒的那些仆人也看出了夫人不喜歡這個女兒，見風使舵地跟着妻子和暮雪母女倆欺負以晴。

程臯自己把這些看在眼裏，雖說也多次告誡妻子不要那麽針對以晴，可是每次都适得其反，妻子反倒認為因為以晴，自己和她的夫妻關系變得不好了，居然因為以晴怪她，于是變本加厲地欺負她，暮雪也是，自己若是因為她欺負以晴而訓斥了她，她當着自己的面自然是不敢再欺負以晴了，可是等到自己不在家裏的時候也是變本加厲地針對以晴，有時候甚至跑到妻子面前哭訴以晴害她被爸爸罵，原本就十分溺愛暮雪的妻子看見女兒受了委屈，也是更加得厭惡以晴。

程臯原本想着，既然妻子和女兒對以晴不好，那自己就多費點心，以晴已經得不到母愛了，自己不能再讓她得不到父愛。可是呢，一方面，自己的工作實在是太忙，雖說自己在的時候對以晴很好，但是大多數時候自己是沒有辦法陪伴以晴的，另一方面，妻子和女兒看見自己對以晴這麽好，不禁又生出了嫉妒之心，私底下更加地苛待以晴。

以晴小時候本該是笑容燦爛、無憂無慮的年紀，可是程臯卻經常看見以晴那雙明亮的大眼睛裏面布滿了不安與不解。他知道，以晴眼裏之所以有濃濃的不安，是因為她不像暮雪那樣，也不像其他小孩子一樣，能夠得到母親全部的愛，而以晴眼裏之所以有濃濃的不解，是因為她不明白，同樣是母親的女兒，為什麽母親對暮雪和自己完全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态度。

程以晴心裏凄楚不已，在母親眼裏，程暮雪和她肚子裏的孩子就是金貴得不行，而自己和那個沒有福氣來到這個世界的孩子就是卑賤無比的。呵呵，自己剛流了産，母親絲毫不在意在言語之間往自己的傷口上撒鹽，還要把自己痛失孩子的事情說成是遭到報應！

程以晴強忍淚水，看向秦素雯的眼睛裏帶了恨意。

秦素雯見程以晴居然敢這麽瞪着自己，上去就想要再給程以晴幾個巴掌，卻被程臯給攔住了，“你先不要這麽沖動行不行！我們程家怎麽也算是體面人家，你這麽動不動就出手打人算是怎麽回事啊！再說了，我了解以晴這孩子，我不相信她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聽了程臯的話，程以晴心裏一暖，至少父親還是相信自己的，至少這個世界上還有人在意自己，看來自己還沒有被這個世界徹底抛棄。

秦素雯不可置信地看向程臯，“程臯，你難道是真的瘋了！你自己的女兒被推倒了，被害得差點流産！你這個當爸的究竟是為什麽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來！”

“暮雪出了事情我當然擔心，可是你也不能這樣輕而易舉地就認定是以晴的錯呀，況且我了解以晴這個孩子，她絕對不會做害人的事情！”程臯說道。

看見丈夫這麽相信程以晴，秦素雯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程臯，你別被她這個樣子給騙了！你就繼續縱容她吧，等到她真的把暮雪害死以後，我看你還上哪後悔去！”

“你怎麽越說越離譜了，總之以我對以晴的了解，她不可能有什麽壞心的！”聽見秦素雯潑婦罵街一般地喋喋不休，程臯無可奈何地說道。

看見程臯此時的态度，秦素雯更是生氣，“你知道什麽！你整天都在忙着你的工作，女兒出了事情這麽久了你才趕過來，我看呀，咱們暮雪要是真的被這個賤人給害死了，你還是說你相信她沒有壞心！”

聽見秦素雯越說越離譜了，程臯皺了皺眉不願意再與她争辯，便道：“我自己去問！”說完便打不走進醫院，也不顧秦素雯在身後接着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