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殺一儆百
段挽月一手抄起牆角的掃帚，奔到天聆面前，把掃帚舉得高高的，狠狠地往天聆細嫩的手臂上甩了下去——
天聆疼得嗷嗷直叫，從站立變成了倒在地上，還從房間的這個角落一直滾到房間的另一個角落。更可怕的是，段挽月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還一直追着在地上打滾的天聆打，掃帚歡快地飛舞着，一下又一下地抽在天聆的身上。
“小姐……小姐別打了！”
天淵被吓白了臉，趕緊追在段挽月屁股後邊跑，往前一撲，整個人挂在段挽月的身上，這才拉住了她，趁機勸道：“再打會出人命的！”
趁着天淵拉住了段挽月，天聆總算有了喘氣的機會，恢複了一點力氣後，擡起腳，猛地往段挽月的身上踹去。
天聆的小動作被段挽月看得一清二楚，同樣擡起腳，狠狠地就踩在了天聆那剛準備往自己身上踹的腳上。
“啊——”
随着咯啦一聲，天聆爆發出一陣慘叫聲，整個人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蜷縮成一團的身上全是一道道的淤痕。
段挽月突然一用力，原本挂在自己身上的天淵立刻就被甩了出去，段挽月面無表情地掃了她一眼，揚起手就是兩耳光甩了過去：“給我滾！再過來我連你也打！”
段挽月扔下掃帚，自顧自地走到桌子旁，拿起那碗黑乎乎的東西，三兩步就走回天聆身邊，一屁股坐在了她的身上。
天聆本來就被段挽月抽得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不疼的，再被段挽月這麽一壓後，更是疼得呲牙咧嘴，嗷嗷直叫，卻不能動彈半分。
段挽月伸出手用力地捏住天聆的下巴，逼着她張大了嘴，然後把那碗東西往她嘴裏一倒，逼着她全部喝下以後，再把碗往牆角一扔，瓷碗啪啦一聲變成了一堆碎片。
段挽月拍了拍手，這才從天聆身上站了起來，而若雪和天淵清楚地看到，還躺在地上的天聆再滾了兩下以後，動作漸漸放輕、放緩了，到最後變成了靜靜地躺在地上。
天淵的臉一陣慘白，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氣，微微顫抖着湊到天聆跟前，把手往天聆鼻子前一放，整個人猛地一震——天聆死了。
“小姐！”
天淵馬上反應過來，撲到段挽月腳邊一個接一個地磕着頭，一邊哭喊道：“求小姐饒了奴婢吧！奴婢知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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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反應如此激烈的天淵，若雪倒是顯得淡定多了，在微微一愣以後，也跪到了段挽月的面前，一聲不吭地磕着頭。
段挽月像是沒看到似的，悠哉悠哉地繞開在磕頭求饒的兩人，走回桌子邊拉開椅子，坐了下去，這才靜靜地看着天淵和若雪，卻沒打算要喊停。
磕了一陣後，或許是沒力氣了，天淵開始嗚咽着求饒，可段挽月卻還是不搭理，倒是用深邃的目光打量依舊不吭一聲的若雪——反正她們欺負原主這麽多年了，磕那麽幾十個頭算得了什麽？
終于，她們的額頭都磕損了皮，漸漸地，便有血滲了出來，段挽月這才開口問道：“還敢像她那樣麽？我看你們倒是很崇拜她樣子。”
天淵停了下來，紅着一副眼眶，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額上的血也越冒越多：“不、不是的……奴婢從未敢欺負過小姐，也不敢有這心思啊！”
“奴婢不敢。”?若雪一邊磕着頭，一邊淡淡地答道，聲音如同她的外表一樣冷靜。
段挽月沒有說話，見天淵停了下來，立馬一眼瞪了過去，原本還在發愣的天淵微微一顫，立刻又繼續磕起頭來。
“母親和二姐姐是怎麽回事？”段挽月頓了頓道：“我對以前的事記得不太清楚了。”
“回小姐的話，現任大夫人嚴氏是原來的二姨娘，小姐的生母安氏才是當家主母。只可惜安氏在小姐還很小的時候，因難産而去世了。老爺念在二姨娘也有兩個女兒，都比小姐大，而且娘家裏出了個大人物，這才把她扶正了。”?若雪一邊磕着頭，一邊一字一句認真地說道，聲線比方才冷了幾分。
“奴婢原本是二姨娘院子裏的二等丫鬟，大夫人離世後，二姨娘就把奴婢調到彙雅苑裏來了，叫奴婢和天聆一起伺候小姐……可是奴婢對天聆欺負小姐的事一直是很看不過眼的，一開始也有責罵，可沒曾想那天聆竟是個潑婦，自己把奴婢打了不說，還跑到二小姐和二姨娘面前告狀，差點兒沒把奴婢打死。奴婢這是為了保命，以後等小姐長大了好尋仇，這才被迫着和她們同流合污，做了這麽些欺負小姐的事來的……”
天淵一邊磕着頭，一邊偷偷地抹了把眼淚，緩緩開口道，很是委屈的樣子。
段挽月端起杯子，淺抿一口，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小妾變主母，庶女變嫡女——嚴氏母女的運氣還真是好。
“正如小姐所言。只不過小姐打小體子弱，在五歲時染了風寒，連續幾日高燒不退，這才讓小姐的腦子沒那麽靈活了，她們也就越加肆無忌憚地欺負小姐了。”若雪微微喘着氣回答道，身體已經沒有了力氣，但磕頭的動作卻絲毫沒有放緩。
段挽月瞥了一眼還在磕頭的天淵，她的動作已經放緩了不少，血也是越滲越多，等到她們的額頭上已是血跡斑斑了，段挽月這才悠悠地說道：“停下吧。”
天淵一瞬間就有種劫後重生的感覺，大大地松了一口氣，擡起頭和若雪異口同聲道：“奴婢多謝小姐。”
段挽月指了指躺在一邊角落上已沒了氣的天聆，冷聲道：“處理不好她，你們還是一個死字。”
“這個好辦。”若雪松了一口氣，語氣也沒有了先前那麽沉重，變得輕松了起來：“彙雅苑的後面有一口枯井。”
天淵的眼珠子轉了兩圈，也應道：“這事奴婢們做就好了，小姐在屋子裏頭歇歇吧。”
“那好，你倆去吧。”?
段挽月揮了揮手，有些不耐煩地打發她們走了，直到看到兩個人擡着沉甸甸的屍體消失在拐角處時，起身往外走去。
段挽月跟着若雪和天淵往枯井的方向走去，躲在牆角處偷偷盯着，看着天淵不知道和若雪說了些什麽以後，若雪便小跑着走了，而天淵也在四處張望了幾眼後，拖着屍體轉了個方向。
段挽月冷笑一聲，從牆角走了出來：“這是打算跟誰通風報信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