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章節

心裏一直記挂着念絮有沒有回來,無心整理這些雜亂之事,總是寫了又扔,直到聽到窗外念絮的聲音便靜下心來。

兩抹身影在松影搖晃,念絮被飛鎖一而再再而三的攔下來,氣不過:“我就進去跟他打個招呼,決不打攪他。”

許是胤祯早有吩咐,飛鎖就像一把撬不開的鎖,絲毫沒有動:“福晉還是請回吧,耽誤了事情,誰也擔待不起。”

念絮心裏想着,走不打聲招呼,回來也是一聲不吭,你不見我,我又何必上趕着,但面上還是很在乎的樣子,故意大聲說道:“你家爺真會取名字,亦詩,我們走。”

待念絮走遠,飛鑰便被傳入內室,向胤祯道明了找福晉的過程,胤祯聽完眉頭一皺,嘴上說着:是時候讓絮兒懂一些事情了。便吩咐飛鑰飛鎖:“即日起,只要福晉來見,一概說我有事纏身,不便相見。”

趴在窗沿上的念絮卻絲毫不知,腦海中還在想着今日的陷阱,不免跟亦詩再分享一遍:“亦詩,今日果然被誤關一詞給打發了,但最巧的事,咱們剛一出門,恰好遇上飛鑰,似是有人故意掐好時間似的。”

亦詩扶起念絮到飯桌盤,将筷子擺在碗上:“而且聽說,雨煙福晉懷孕了,今天回來的時候還在門口同小小福晉拐彎抹角的抹黑了您一番。”

聽到雨煙懷孕,念絮心中起了一層不快,便脫口而出:“那個路口恰好在去胤祥那,況且我與他本就有些傳聞,這時暗裏道我私會,不就是想讓胤祯坐實了我的罪狀,正好免了我這嫡福晉,好取而代之呗。”

越想越覺得委屈,亦詩看着念絮那含露眼,遞上帕子:“格格,就看十四爺罰側福晉之事,就知道他心裏是信您的,只是一時瞧您對他總是不上心,走的時候也不送送,回的時候也不迎迎,心裏就是有點生氣,說不定明兒個又來陪您了哩。”

念絮抹了下眼淚,眼眶紅紅地說道:“那明早上準備點可口的點心,等他下朝回來,我親自去給他賠罪。”

亦詩看念絮回複正常,也就放心下來,她也知道這是安慰的話,到底結果如何,還得看格格的表現了。

夜半時分,念絮想着今日之事,多處蹊跷,關于籌劃陷阱之人,定然不僅僅是府中人,雨煙趾高氣揚,卻從不做這陰溝之事,主要是沒這心智,小小表明單純,卻深藏不露,她若出手,必是不留餘地,排除之後,還是沒有結果,心底卻暗暗希望若只是府門之争,倒也罷了,就怕卷入宮內的波雲詭谲之中。

争執

天空黑幕的顏色由濃轉淡的漸變着,預示着新一天的開始,作為成年皇子,早朝已然成為生活的一部分,侍從早已将門打開,胤祯如往常一般踏出府門,望向東邊,朝曦散鋪在疊雲中,一派亮麗景色。

視線慢慢移到石獅,一人蜷縮,抱着食盒,這瘦小的身姿,他再熟悉不過了,停頓了一會,移步到牽馬的飛鎖旁交待一聲便揚長而去。

念絮在這一片馬鳴聲中驚醒,提起食盒,便往外跑,僅遠遠瞧見一片塵土,心想還是晚了一步,嘆了一口氣,朝着馬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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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鎖快步趕到念絮前邊,一手攔下:“福晉,露深寒重的,您還是回去歇息着為好,以免爺擔心。”拿過食盒,一副得逞的姿态,擡到念絮眼前:“這等小事,何必勞煩您大駕,還是小人做比較合适。”

念絮一甩袖子,用力将食盒往身邊移動,眼見着紋絲不動,瞪了飛鎖一眼,慢慢松開手指,轉而一笑:“這食盒還挺重的,辛苦你了。”

面對念絮突然轉好的表情,飛鎖如芒刺背,只想趕緊轉移,俯身說道:“是奴才份內之事,這裏離兵部還有一段距離,先退下了。”

正等着念絮的示意,包袱落在腳邊,人影卻漸漸移開,擡頭一看,确無蹤跡,剛才竟然是小小的一番懲戒,拿起包袱,匆匆去辦爺交待的事情去了。

禦門聽政後的胤祯正走在太和殿的廣場上,滿臉愁思,全入胤禩眼中,喚了他一聲才驚覺起來:“八哥,有何事嗎?”

青春年少時總是逃不過一個情字,胤禩開門見山:“是不是和十四弟妹又鬧了?”

胤禟上前搭上胤祯的肩膀:“八哥您這話就問茬了,十四弟與十四弟妹何曾好過,不一直都在僵着。”

胤祯擡了下肘部,走到胤禩旁邊,瞧着胤禟一下落空的表情:“九哥收了不少的莺莺燕燕,哪來的閑情窺探弟弟府中之事,看來是九嫂的力度不夠。”

胤禟和依雲的情意是滿城皆知,瞧着滿府的莺莺燕燕,不過就是有聲悅耳、有形賞目的擺設罷了,未曾有一人被賦予名分,倒是免了不少秦樓楚館的費用,胤禟未曾言論,胤誐卻是搶先一步為念絮鳴不平:“十四弟,那是九嫂信任九哥,你何曾給過念絮信任。”

這一聲念絮的稱呼,徹底引發了胤祯與胤誐的争論,胤祯如被引爆的炸彈:“我的福晉,自有我的愛護關照的方式,就不勞煩十哥了。”

念絮入十四府後,胤祯一而再再而三的納妾,已然讓胤誐不滿,今日一并讨回:“那你別忘了,念絮也是我打小的認的嫡親妹妹,單憑這一點,她的事情,我自然得放在心上,不然被欺負了都沒人撐腰。”

我欺負念絮,到底是誰進府之後不聞不問我的事情,極力讨好換來的是步步疏遠,心中苦澀自知,誰為我鳴不平,十三弟怨我,如今十哥也怨我,可你們都沒這個資格,想到此,胤祯抓起胤誐的衣領:“十哥你記住了,她不缺血親哥哥,你應該多花點心思在十嫂上,至于我的福晉這兒怎麽也輪不到你。”

瞧着這人來人往的,這兒一鬧不免又被叫回去斥責一場,抓住胤誐赤紅的拳頭:“這樣吵鬧成何體統,你們兩五十步笑百步。”

将胤誐拉到一邊:“這時候知道為家宅女眷鳴不平了,那誰來為十弟妹鳴不平,你自己好好琢磨一下,她是草原上潇灑自在的飛燕,本不用拘束在這紅牆之中,為了你,甘為守家奴。”

随及走到胤祯身旁:“原本以為幾年的軍旅鍛煉,應該更懂得沉着冷靜了,可一為這十四弟妹,這魯莽的脾氣卻不自控了,上一次不認真寫奏疏,這一次當衆撕扯兄長,那下一次又是如何。”

兩人都是一副不服氣的模樣,胤禩丢下一句話便走了:“你們若還是這般不知輕重,下次我便做一次主,緣于七出之無子,奏請皇阿瑪,将這嫡福晉都換了,也清淨。”

今日朝堂争論之事還未處理,胤禟雖欽羨他兩怒發沖冠為紅顏,但心中仍存有這兩人不争氣的不滿,尾随了胤禩而去。

胤誐和胤祯兩人誰也沒有認輸的趨勢,轉身各選一出口離開了,停在枝上的小鳥飛向藍天,準備去瞧另一場戲。

一路上胤祯那心中的怒火還是不滅,饑腸辘辘回到兵部,第一件事就是打發人清理了桌上食盒裏的點心。

将桌上的奏疏翻了又翻,仍舊是坐立不安,站起來走了幾圈,瞧着榻上多出來的包袱,打開一看是上次獵的狐貍毛做成的披風,遂将飛鎖叫了進來:“準備早膳。”

飛鎖點了點頭,剛走到門口,又被喚回:“将福晉帶的點心熱一熱。”

瞧着飛鎖眉頭微蹙,走近問道:“你不會真打發給下人了?”

飛鎖連連搖頭:“福晉的東西,便是壞掉了,也不能便宜了其它人。”

“什麽時候也學得這讨好賣乖的把戲了。”胤祯心中稱贊好歹沒白養一場,嘴上确是一副端正主子的架子。

“自從福晉入府,沒這察言觀色随機應變的本事,可是沒法生存。”飛鎖委屈地說道,也帶有一點點笑意。

這事先不跟你算,上午之事可出了意外?”胤祯知道飛鎖的性格,應該還有其它事情在拖延,便也不再追究。

既然都問道這個程度,不然就順波下路,飛鑰便将上午之事情一一道明:“奴才今日去賬房辦理事情時,裏面的先生說福晉已經将之前的缺漏的賬一一填補。”

難怪額娘遲遲不将府中大權移交絮兒,原來她還有這般推測的本事,但這事傳出去自然有傷體面:“這事不得宣揚出去,下面的事情我親自處置,你就不用再插手了。”

片刻之後,吃食已經準備完畢,瞧着都是自己喜歡的點心,這一樁一樁的事情,若說不感動那是騙人的。

倏然被人拉了一下衣袖,以為是這裏不知規矩的女仆,本能地推了她一把,隐隐約約聽到的“那你還忍心不理我”讓他瞬間後悔了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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