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又說她和韓少意與秦文遠的流言。
她擡頭冷冷的看了幾位男生一眼,重重的将掃帚從他們的腳下掃過,沒好氣的說到:“麻煩讓讓……”
幾位男生自讨沒趣,趕快你推我搡的跑開了。
她又繼續掃地,很快掃帚就被人踩住了。
她不假思索的擡起頭,就看到韓少意雙手抱胸,一副趾高氣昂的表情看着她。
“掃地啊?”
林晚瞅了他兩眼,心裏有點郁悶。
她已經很努力友好對他了,為什麽他們兩個還有像前世一樣結梁子的趨勢?
就不能和平相處或者不相往來嗎?
她的目光在他臉上停留了兩秒,決定不招惹他,跟他保持距離。
所以她用力抽回掃帚,重新低下頭掃地。可是才掃兩下,掃帚又被他踩住了。
“喂,和你說話呢,沒長耳朵?”
林晚看了他一會,慢慢挺直了腰杆。将掃帚捏在手裏掂了掂,很想像前世一樣把掃帚掃在他臉上,但是忍住了。
對待他這種脾氣,還是溫和處理比較好。跟他講道理,給足他面子,他更容易接受。
她擡起頭,心平氣和的開口說到:“韓少意,我有話要跟你說……”
☆、042,又要表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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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說完,就聽到幾個男生哄笑的聲音插嘴說到:“是不是又要表白了啊?”
“韓少意趕快去吧,去小樹林……”
她還沒反應過來,韓少意忽然被人推了一把,眼前一黑,韓少意就撲到她身上,将她壓到了窗臺上。
後知後覺的感覺胸口上的隐痛,她一低頭,就看到韓少意的手掌罩在她的胸口上。
她擡起眼睛,與他四目相視。
韓少意的臉漲得通紅。觸到她目光裏的惱怒,他慌亂的收回無措的手,從她身上爬起來,耳朵紅得像着火了。
轉過身就憤怒的去追剛才幾個推他的男同學。
“你們是不是找死啊……”
“啊……”幾個男生被他踢得鬼哭狼嚎。
要不是他跑的快,林晚真的要動手打他了。
她暗自揉了揉胸口,可能是發育的時候,所以輕輕按一下都痛的很。
心裏問候了一遍他的祖宗十八代,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胸礙着他了,上次被他推了一把,痛幾天。
這才剛好,又來一次!
要是她的胸發-育不良,那就全都要怪他!
周圍的人還不少,她也不敢多揉。忍着隐痛,繼續拿起掃帚重新掃地。
“大姐姐……”
忽然聽到劉媛媛的聲音,她擡起頭,就看到劉媛媛一臉讨好的笑容快步走了過來,說到:“怎麽你一個人掃地啊?我來幫你吧。”
她一說完,林晚就不加思索的将掃帚塞到她手裏:“行,你掃吧!”
劉媛媛還想跟她一起掃,好跟她聊聊天增進一下感情。可是沒想到林晚竟然就把掃帚扔給她了。
扔完後連句感謝的話都沒有,就扭頭走進了教室裏。
劉媛媛又氣又急,卻也說不出什麽話來,恨恨的盯着林晚的背影,在心裏詛咒了她好幾句。
都是被她那句話給害的,剛才開完月考大會,班主任就找她談話,話裏話外都告訴她女孩子要自重之類的,說的她簡直擡不起頭。
自己沒有找她算賬,讨好着她,她還這樣給她擺着一副死臉。她越是這樣,她越要搶了她的男朋友,讓她嘗嘗被人抛棄的滋味!
劉媛媛握着掃帚,很想把掃帚扔了,痛恨的将掃帚揮舞的老高。
那邊秦文遠提着垃圾筐經過,她立即對秦文遠做出了可憐委屈的表情。
秦文遠現在正是迷她的時候,看到她露出這個表情,立即走過來了:“小媛。”
自從兩個人确定了關系,他就改口喊她小媛,因為兩個人已經很親密了。
秦文遠走過來下意識的牽了下她的手,看到她眼圈紅了,心疼的問到:“你怎麽了?”
劉媛媛回頭朝教室裏的林晚看了一眼,意思不言而喻。秦文遠就明白了,一定是林晚把自己的事情都賴給劉媛媛做。
劉媛媛已經告訴過他了,林晚這幾天把什麽事都給她做,好心幫她做完事情之後,她還當全班同學的面拿錢羞辱她。把她當成乞丐來施舍。
他一陣心疼,當即幾步走到窗口外面。
月考重新排座位之後,林晚分到了窗戶旁邊。秦文遠走到林晚面前,惱恨的說到:“林晚,你不要太過分……”
林晚聽到了他的聲音,只專注的學習,對他的話充耳不聞。
不是說不過他,而是根本沒有和他說話的欲:望。
劉媛媛卻吓得将秦文遠給拽住了,低聲勸阻道:“姐夫,你別這樣。這都是我心甘情願做的。”
她沒想到秦文遠這麽沖動,本來林晚這麽久還沒消氣,他還敢去惹怒林晚。
秦文遠還帶着怒氣,回頭瞪着她說到:“她就知道欺負你,你還幫她說話!”
劉媛媛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林晚現在變得很是冷漠,從前跟秦文遠鬧分手會傷心,跟她鬧小矛盾,也會傷心。
可是現在林晚看她時冰冷的眼神,讓她感覺林晚是真的讨厭了她和秦文遠。
她不想失去林晚這個提款機,哪裏敢在林晚面前嚣張?受了氣也只能先忍着。
等到畢業的時候,再把她和秦文遠相愛的事告訴她,那才叫她痛不欲生呢!
她拉着秦文遠,給他使眼色,一邊輕輕的撓着他的手心。
秦文遠接到她的暗示,這才消了氣。但對林晚說話的語氣裏卻仍然帶着惱怒,開口提到:
“林晚,你要鬧到什麽時候,真要分手是吧?你要是知道錯了,周一晚上來小樹林找我。我就原諒你了。”
見林晚把他當空氣,他心頭很是惱恨,臉上很有些挂不住。就轉頭看劉媛媛。
還怕劉媛媛會吃醋。還好劉媛媛通情達理,一點也沒有怪他的意思。他心裏一陣激蕩,忍不住暧昧的看了劉媛媛一眼。這才離開。
劉媛媛接到他眼神裏的意味,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心裏也是陣陣激蕩。
跟着張玉玉她們看過那些朦胧的電影,真的很渴望嘗試吃禁果到底是什麽滋味。聽張玉玉幾個說那種感覺很美妙,她越發想要嘗試。
想到這裏,她忽然想到一個和張玉玉她們和好的主意。
只要把她和秦文遠在一起了的事情告訴張玉玉幾個,她們一定會支持她,女孩子一旦分享了彼此的秘密之後,關系就會變得很好。
再說張玉玉幾個不跟她玩,就是因為恨林晚,恨她跟林晚好。
她若告訴她們,她和林晚的男朋友在一起了,張玉玉幾個一定能洩心頭之恨,會重新跟她做朋友。
她這麽想着,心裏的陰霾全都消散了。轉頭看到林晚對他們的話無動于衷,還在專心複習功課。
她走到窗邊,讨好的對林晚笑道:“大姐姐,我姐夫的氣已經消了呢,你的氣也應該消了吧?周一晚上我幫你們兩個把風。你去嗎?”
林晚聽到她的話,擡起頭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
今天是周五,學校兩點就會放學。
秦文遠沒有約她放學見面,反而約到下周。原因其一是秦文遠非常的自命不凡,總覺得應該別人來求他。
所以即便是他提出和好,他也要用施舍者的姿态,還想着要晾她兩天,讓她再痛苦兩天。
另外一個原因,就是秦文遠家裏是給人擦鞋的。他今天要早早回去幫他媽上街給人擦鞋。所以今天沒空。
☆、043,聽說我們在戀愛
秦文遠的父親一早出去打工的時候,跟廠裏一個有夫之婦好上了。
兩個人的奸-情很快就被那個女人的丈夫知道了,女人的丈夫把兩人抓了個當場。抄了廠裏的鐵棍當場就把他父親的腿給打斷了。
他的父親殘廢之後,就再也沒有工廠願意要他,處處碰壁後終于自暴自棄回了家,再也不肯出去找事幹。他們家自此就全靠他母親擦皮鞋勉強度日。
秦文遠一旦放假了,就要回家幫母親上街給人擦皮鞋。
所以,他今天沒空約會。
從劉媛媛脖子上的草莓已經知道兩個狗男女已經搞上了,大概是因為她對兩個人愛答不理,又逮着機會就磋磨劉媛媛,劉媛媛受了刺激,就比前世提前跟秦文遠搞上了吧?
她不介意兩個人多搞搞,最好是自掘墳墓把肚子搞大,到時候就有兩人好果子吃了。
她尋思着,打算再給他們多制造點機會,本想拒絕,忽然改變主意同意下來。
“嗯,會去的。你到時候先去勸一勸你姐夫,讓他對我态度好點,要是他還像剛才那樣給我臉色看,我是不會跟他和好的。他以後也別想花我一分錢。知道嗎?”
劉媛媛看到她這個盛氣淩人的态度,心裏怒不可遏,真以為自己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了?
但是臉上她還是甜甜的笑了起來:“大姐姐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勸勸我姐夫的。”
林晚對她笑了笑,那天晚上,讓秦文遠和劉媛媛一直等着她。
到時候等個大半夜她都沒有出現,秦文遠肯定氣瘋了,劉媛媛為了安慰他,兩個人少不得又要幹點什麽。
她忽然心裏靈機一動,如果能拿手機把兩個人幹壞事的場面給拍下來就好了!
只是,這個時候手機還不怎麽普及,她沒有手機。
她要去哪裏找個有手機的同學借個手機呢?
她心裏想着事情,沒有搭理劉媛媛。
劉媛媛感覺她的喜怒無常很是可恨,讪讪的收起臉上僵硬的笑容,只得又接着掃地。
好半天才将地掃好,清掃出來的垃圾又沒辦法開口讓林晚出來倒,她只得跑到林晚面前賣乖。
“大姐姐,垃圾我也幫你倒了哦!”
林晚頭也沒擡:“趕緊去。”
劉媛媛看她這麽不客氣,恨不得把垃圾扔到她臉上,卻只能忍住,轉身去倒垃圾。
林晚看到她氣沖沖的提着垃圾走了,翻開書本繼續學習。視線裏忽然探進來一個男生,是一班的劉平川。
劉平川趴在窗戶上,奸笑着沖她做着招財貓的動作:“林妹妹,你是不是約了韓少意去小樹林見面啊?他已經先過去了,你也趕快去吧,別讓他久等。”
他說完也不等林晚開口,就仰天笑着走掉了。
林晚覺得他笑的很賤,都不知道他有什麽好笑的。
不過韓少意家裏比她家裏更有錢,說不定他可能會有手機。她正好去找他把話說清楚,順便問問他有沒有手機。
想到這裏,她就放下書本,去了小樹林。
教學樓後面的這片小樹林是情侶幽會的勝地,私底下被大家取了很多名字,什麽鴛鴦谷、情人坡……
樹林的面積不大,但也不是很小。劉平川又沒有告訴林晚,韓少意在哪裏等她。她找了好一會,才在樹林中央的緩坡處看到了韓少意的身影。
韓少意正懶洋洋的靠在楓樹下,林晚東張西望的踩着落葉走入他的視線,他的視焦落在她的身上,臉上隐隐的緊張立即變成了一派不驚不忙的淡然。
直到林晚走到他面前,他才淡淡的問到:“找我什麽事?”
林晚走到他面前,不自覺伸手遮着照在眼角的刺眼的陽光,微微眯起眼睛,仰頭看着他說到:“我想跟你借個手機,你有嗎?”
陽光像投光燈一樣投下一塊,林晚就恰好站在這一束斑駁的光線裏。婆娑的光影在她臉上跳躍。
女孩子的皮膚白淨得像一塊玉脂,清秀的眉毛,纖長如鴉翅的睫毛,還有臉頰上細微的絨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而那雙眼睛像黑色的琉璃,透着清透的光芒。
被她這樣近距離盯着看着,韓少意感到一陣心跳臉熱,慌得移開了目光,看向了別處。手有些發慌的放入了褲兜裏。臉上有些郁悶,默了兩秒才開口:“沒有,你借手機幹什麽?”
說完,他臉上浮上了一點懊惱,嘟囔到:“我家的老頭子恨不得磨死我,哪會給我買那種東西。”
林晚聽了有點失望,說到:“算了,我就問問。”
韓少意聽她這麽說,目光又重新回到她臉上:“你找我就是說這個?”
林晚猶豫了一下說到:“不是,其實,……我想跟你說,你以後還是別來找我麻煩了,現在學校到處都是我們的流言,我們最好是老死不相往來……”
韓少意的臉色一瞬間變青。
林晚察覺到自己太毒舌了,忙又趕緊解釋到:“我沒有別的意思,我是想你爸爸對你那麽嚴格,要是聽到了我們兩個在談戀愛的流言,肯定會揍你的,我也不想害了你,所以……就這樣。”
韓少意本來一臉生氣,可是聽到“戀愛”兩個字,他的耳朵一下子紅了,羞惱的道:“誰跟你談戀愛了,……你、你是不是很想跟我談?”
林晚被他嗆得都答不上話,還能好好說話嗎?
她停下來解釋到:“我沒說我們在談戀愛啊,我的意思是大家在傳流言,你也覺得流言很難聽吧……”
韓少意立即打斷了她:“流言止于智者,你怕什麽?你是不是心虛啊?”
林晚看了看他難看的臉色,感覺自己和他好像溝通有障礙。
她一時沒有說話,韓少意看她撇過臉似乎是不想跟他說話,臉色又難看了一點:“既然不想和我來往,你還抄我答案?你還跟我借手機?”
聽他在提起“抄答案”三個字時語氣咬得極重。
林晚感覺他也太計較了。
給別人是抄,給她也是抄。不都是抄嗎?
至于借手機,他不也沒有嗎?
☆、44,有問題
林晚心裏這麽想,嘴上卻是不好反駁出來的。只能支吾着說到:“那我走了?”
她轉身就要走,韓少意卻搶在她前面,先沒好氣的走掉了。
林晚無言的看着他走遠的背影,看來他們兩個是注定要結梁子。
韓少意回到教室,幾個好兄弟立即湧上來勾着他的肩膀将他帶出教室,按在走廊角落裏,興奮的七嘴八舌的追問:“去了蠻久啊!”
“怎麽樣啊,林晚是不是又跟你表白了?”
劉平川擠過來,賤笑着一個勁往他背上戳:“喂,你知不知道遇到女孩子表白,男孩子該怎麽表現?”
陳孝北立刻給出正确答案:“當然是什麽都不要說,直接上去吻她了!”
“喂,有沒有吻她啊?”
“……”
韓少意聽着大家露骨的追問,沒什麽好脾氣,冷冷的說到:“都滾蛋,胡說八道什麽!她只是跟我借手機,陳孝北,你的手機拿來。”
陳孝北怔了一下,聳了聳肩:“我哪兒敢帶學校來啊,放家裏了。等下放學回家拿給你。”
韓少意郁悶的詛咒了一句:“平時都帶着,跟你借的時候就沒有。”
陳孝北露出一個無辜的笑容。
劉平川又用手肘捅了捅韓少意的腰,手指對戳着,擠眉弄眼的說到:
“這不是正好嗎?你跟林晚家住的又不遠,待會就借着送手機去她家,關起門來你想對她幹什麽都行……”
陳孝北一本正經的做出思考的模樣:“如果碰見她爸媽在家怎麽辦……”
劉平川跟他一唱一和:“放一百個心,她爸媽離婚了,她爸十天有八天是不在家的。再說,送個手機怎麽了?去給她輔導功課,也完全是理由啊……”
陳孝北大笑起來:“有道理有道理……”
韓少意聽了他們的話,臉色有所緩和。瞅了兩人一眼說到:“我警告你們兩個,別再把我和她扯在一起,我又對她沒意思。萬一我家老頭子聽到點什麽風聲,以為我真跟她怎麽樣,還不打斷我的腿。”
兩個人聽了,想到他爸對他的嚴苛,都只能聳聳肩。
韓少意說到:“行了,就這樣,回頭把手機送來。”
“沒問題……”
……
周五是下午兩點放學,方便住的遠的學生乘車回家。
林晚放了學也沒有拖延,收拾了東西就走出了校門。
校門口人頭攢動,熱鬧得堪比菜市場。有家長騎車來接孩子的,各種車子堵着校門口。林晚跟着擁擠的人流一路往外走。
看到前面劉媛媛和張玉玉幾個有說有笑的背影,她有些意外,劉媛媛倒是有點本事,被張玉玉幾個冷落好幾天,竟然又跟張玉玉幾個勾搭上了。
不過,張玉玉幾個女孩子看着就不是什麽好東西,她們在一起估計也是學壞,林晚也懶得再去捅一竿子,就放任她們好了。
隔得不遠的距離,劉媛媛的聲音笑得分外甜美。她們幾個女孩子都是很張揚的,說話聲音也大,雖然周圍都是同學的說笑聲,也還是能隐隐聽到劉媛媛在一口一個說着“我姐夫”什麽的……
☆、45,為什麽要取消專車
林晚臉上浮上了笑容,是發自內心的會心的笑意。
她心裏接了一句:“如果我沒記錯,你姐夫此刻已經回家跟着他媽上街擦鞋了。”
前世在畢業之後,得知了劉媛媛和秦文遠的奸情,她備受打擊,徹底與兩個人斷絕了來往,後來也沒有關注兩個人。不知道兩個人後來怎麽樣了。
其實劉媛媛能跟秦文遠攪在一起,也不過是因為有她的金錢支撐,兩個人跟着她吃飽喝足,有了心情才能風花雪月,談什麽愛情。
要是整天跟着秦文遠上街給人擦皮鞋,不知道劉媛媛還會不會喜歡秦文遠?
前世劉媛媛和秦文遠就是在這個暑假的開頭,大家一起去露營的時候發生了關系。
這件事還是後來劉媛媛為了打擊她,才告訴她的。
那個時候她很單純,跟秦文遠談了半年連手都沒有牽過。
所以聽到秦文遠跟劉媛媛已經背着她兩個人發生了關系,她當時的震驚和打擊不亞于五雷轟頂。
想到這裏,她很是期待那天的到來。
既然兩個人不要臉,那她一定要幫幫他們。她想着,心裏又想到了一個主意,反正她也閑着,不如去看看秦文遠吧。
她知道秦文遠的家住在哪裏,也知道他在哪條街上擦皮鞋。
畢竟也是她的前男友,去探望探望他,照顧照顧他的生意,也是應該的。
這麽想着,林晚心情大好。一直走到公車站,就在路牌上查去秦文遠家附近的公車路線。她正專注的看着路牌上的線路圖,忽然一個叽叽喳喳的聲音傳入耳朵裏:
“少意哥,我們學校的女生都知道你呢,說有人跟你表白,是不是真的啊?”
韓少意的聲音非常的不悅:“胡說什麽,被我爸聽見了我就死定了!”
“那麽說來就不是真的了?”
劉平川笑道:“跟他表白的女孩子多了去了,他每天早上來,抽屜裏都會有一抽屜情書,你要是一個個問,你還不得把口水問幹啊……”
“讨厭……”女孩子撒嬌似的埋怨着,追打男孩子。
男孩子笑鬧躲避:“喂,你是不是喜歡韓少意啊,我勸你如果喜歡他就放棄他,免得他被他爸打死……”
一群人的聲音越來越近,很快進了站臺下。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幾個男生走到她身後時,說笑突然戛然而止。
女孩子還滿是羞惱,大家都靜下來就只有她在說話:“閉嘴啦你們……喂,少意哥,你為什麽要讓韓伯伯取消專車啊?跟這些人一起擠公車多難受……”
林晚忍着沒回頭,假裝沒看到韓少意。免得他等下又來找她的茬。
但是女孩子的話沒說完,她就就聽到韓少意走到了她身後,聲音譏诮的在她的頭頂響起:“喂,醜八怪,你看什麽呢,該不會是不知道自己乘哪路車回家了吧?”
他都跟她說話了,要是再裝看不見他就說不過去了。
林晚猶豫了一下還是回過了頭,用平靜的語氣客套的回複到:“不是,我去別的地方。”
☆、46,扇死她
“去哪兒啊?”韓少意問了一句。
他才問完,剛才說話的女孩子忽然在後面很不開心的推了林晚一把,沒好氣的說到:“少意哥,她是誰啊?”
林晚冷不防被她推一下險些跌倒,她抓住了路牌,扭過頭就去看女孩子。
女孩子一臉敵意的瞪着她,她的臉型很圓,被熱烈的太陽曬得發紅,像一只圓圓的紅蘋果。
劉海很齊,梳着兩個馬尾辮。她的眉眼林晚看着有些眼熟,卻一時想不起在哪裏見過。
看到她穿着校服,林晚下意識要去看她胸口別着的校牌上的姓名。緊接着就聽到韓少意帶着薄怒斥到:“蔣嘉月你幹什麽?”
“蔣嘉月”三個字猶如一道轟雷落在耳膜上,林晚的大腦在一瞬間像是失去信號的電視機全都是閃爍的盲點。與此同時,她的目光也看清了她別在胸口的胸牌,上面寫着“二中,蔣嘉月”幾個字。
看到這個名字,林晚的胸口仿佛受到重重的一擊,痛苦的記憶排山倒海般的襲來,前世蔣嘉月與她丈夫程風糾纏的畫面,她給程風發的消息,她和程風在錦山的山道上偷-情的畫面瘋湧閃現在腦海。
嫉恨與痛苦像一條劇毒的蛇盤起來将她整個人都勒住了,她無法忘記她小鳥依人的抱着程風的手臂,兩個人俯視着她被撞倒在血泊中的情景。
萬箭穿心般的記憶襲來,她狠狠的顫抖了一下,眼睛在一瞬間變得猩紅,怒火與恨意在她的胸腔裏爆開,她忽然擡手狠狠的扇向蔣嘉月的臉。
在她死後重生之後的很多個夜裏,她回想起往事,心裏只有悔恨,悔恨自己的懦弱無能,如果現在讓她回到那個時候,她心裏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打死那對不要臉的狗男女!
現在蔣嘉月出現在她的面前,她只想扇死她,以雪前恥!
“蔣嘉月!”
韓少意就站在她面前,看到林晚擡手要打蔣嘉月,幾乎是本能反應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
蔣嘉月被突然擋到前面的韓少意撞得倒跌兩步,她愣怔了一瞬,意識到林晚要打她,她瞬間也怒了:“你幹什麽,你想打人啊?”
林晚被韓少意阻攔,只覺得烈火焚心。反手抓在韓少意的手臂上一把憤怒的甩開他。
她的指甲很長,暴怒之下如同尖利的刀片劃進肉裏,韓少意痛得當即就松開了她,擡手一看,三條深深的血痕。
他又氣又急,還來不及說什麽,林晚已經撥開他又朝蔣嘉月的臉上扇去:“滾開,搶別人男人的不要臉的狐貍精!”
蔣嘉月也氣怒至極,不甘示弱的沖上來罵道:“你說誰是你的男人?韓少意嗎?你要不要臉,他是你男人嗎?你才是狐貍精!你是不是就是在考場上勾-引他的那個不要臉的狐貍精啊?”
幾個男孩子本來被兩個女孩子突然爆發的打鬥吓壞了,全都沖上來拉着林晚的拉着林晚,按着蔣嘉月的按着蔣嘉月。聽到兩個人打鬥的原因,卻全都在一瞬間無語了。
劉平川直接沒忍住“噗”的笑了出來。
韓少意痛得一張臉都扭曲了,聽到這話卻也是不知該做什麽表情好,他怕兩個人打架,就一直攔着林晚。
可能是因為他練過,力氣比普通男孩子大,林晚掙不過他,被他攔得死死的,可是蔣嘉月爆發力太強,劉平川根本拉不住她,她的手幾乎要撓到林晚臉上。
韓少意立即跨出兩步,扣住了她的手,不讓她抓到林晚,怒斥到:“蔣嘉月,你夠了!”
他訓完她,轉頭小心的看了林晚一眼,有些不自在的說到:“林晚,你也別鬧了,大家都看着呢。待會又說什麽流言不中聽!”
林晚聽到這話,才從憤怒中醒過來,轉頭看了眼周圍聽到熱鬧趕過來正對着她們指指點點的同學,她心裏閃過一點難堪,怒火平息了一些,憤恨的看了蔣嘉月一眼,慢慢恢複了理智。
她絕對不會放過蔣嘉月,但眼前顯然不是時候。
她慢慢平靜下來,可是看着蔣嘉月的這張臉,心裏的恨意仍然濃重的要沖破她的胸腔。
待冷靜下來,她才發現蔣嘉月後來的瓜子臉此時是圓的,想必她後來是整容了。以至于她沒有在第一眼就認出蔣嘉月來。
幾個男孩子打發掉了圍觀的同學,又過來勸和:“好了好了,有話好好說,沒必要動手。女孩子家動手可不太好,再說抓破了臉也不好看……”
蔣嘉月因為韓少意訓斥她,她非常委屈非常憋屈,哭着質問韓少意:“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們的情分還比不上一個外人嗎?你竟然幫着一個外人教訓我!”
韓少意不耐煩的說到:“你別哭了行不行,我最讨厭女孩子沒事就哭了。真是受不了你,誰讓你沒事先推人家啊,本來就是你沒道理……”
蔣嘉月哭得更兇了:“你還幫着她!”
韓少意被她哭得頭痛:“我幫理不幫親!”
他說完,将書包甩到肩膀上,拔腿就走,同時丢下了一句:“平川,你哄着這個大小姐,我先走了。”
林晚看到蔣嘉月這麽在乎韓少意,見韓少意走了,她故意也朝韓少意追過去。
在經過蔣嘉月旁邊時,狠狠的撞了她一下,蔣嘉月被她撞得撞在了身後的路牌上,痛得臉都扭曲起來,看到她去追韓少意了,她也不甘落後,也追上來跟她一起追韓少意。
一邊大罵道:“狐貍精,你是不是眼睛瞎啊?”
林晚看她哭得鼻涕一把眼淚一把,冷酷至極的笑道:“眼瞎的是你,如果我眼瞎我還能把你撞個正着嗎?”
“你!你真要招惹我嗎?我告訴你我爸是軍區的連長,你敢招惹我,我讓你全家滾出錦原市!”
蔣嘉月簡直被她氣瘋了,惡狠狠的威脅着一邊擡手就要動手。
但她的手才擡起一半,就被林晚先一把狠狠抓住了,她越是生氣,林晚越是解氣:
“你爸是連長啊?我不知道連長是什麽職務。不過,我覺得,如果你非要鬧到你爸那裏,可能滾出錦原的是你全家!”
☆、47,我跟你拼了
“你!”蔣嘉月以為她不知道軍區的事情,不知道她父親的厲害才敢這麽嚣張。
剛要再罵,劉平川跑過來,死死拉住她,在她耳邊低聲說道:
“你對她一點印象沒有嗎?她叫林晚,她跟你和韓少意住一個家屬區啊,她爸是林海天,比你爸高好幾個職位。你還是別招惹她吧……”
“什麽?”蔣嘉月驚住了,盯着林晚,這下子終于想起來她有些眼熟,兩個人都住在一個軍家屬區裏。
雖然沒有來往過,但總見過幾次。因為見林晚長得漂亮,所以看見林晚很不喜,從來都沒有跟她說過話。
此刻真正有了交集,結下了仇,卻意識到林晚的父親比她的父親職位高,她幾乎咽不下這口氣。
她又急又怒,伸出另一只手就要來打林晚。
卻又再次被林晚給狠狠捉住了,林晚的力氣大的驚人,林晚鄙視的看向她的胸牌說到:
“你不要害怕,我不會把我們的事告訴我爸的。不過,就算不提我爸,你跟我說話也應該客氣一點,你難道不知道二中的窩囊廢要尊敬一中的學長學姐嗎?”
“你!”蔣嘉月恨得直磨牙。
林晚狠狠的甩開她,又罵了一句:“窩囊廢!”
蔣嘉月終于氣不過,又不能動手,父親也不能耐林家如何,她頓時痛哭起來,歇斯底裏的罵道:
“你才是窩囊廢,少意哥不會喜歡你的,如果他喜歡你,我就去告訴韓伯伯,讓韓伯伯打死他!”
幾個男孩子一路跟着兩個人,在旁邊又是哄又是勸,可是兩個人沒有一個人搭理他們。
他們非常無奈:“兩位大小姐,能不能別再吵了!”
韓少意也受不了,轉身跑回來罵道:“蔣嘉月,你夠了!你要是敢到我爸面前亂說,以後我跟你連朋友都沒得做!”
蔣嘉月看他是真生氣了,死死忍住了怒氣不敢再說話了。
林晚從氣怒中轉過頭來,也看到身邊不少同學在看着她們指指點點,她心中極度氣怒惱火,卻也只得暫時壓下激動的情緒。
這個時候,剛好車子來了。劉平川哄着蔣嘉月上了車,朝韓少意說到:“走好啊,我們不送啦?”
韓少意趕蒼蠅似的朝他們揮揮手,回頭看了一眼站在公車旁邊的的林晚,有些沒底氣的問到:“不回家嗎?”
林晚冰冷的看了他一眼,本來是不想回家的。但是,看到蔣嘉月,她只想撕了她。
心裏的怒火還在,她現在心裏就像住了一只發了瘋的狼,只想跟着蔣嘉月這條狗,以伺機咬死她。
她也沒有搭理韓少意,如果不是他阻攔,她已經扇死蔣嘉月了。
他跟蔣嘉月是朋友,那麽以後她也不會再對他客氣!
她沒有回答韓少意的話,但是順勢就跟着他上了車。
韓少意又看了她兩眼,看她臉色不好,也不再跟她說話了,扭頭朝後面走去。
一直走到蔣嘉月的座位前面,剛要坐下來,就被蔣嘉月一把拉到了她的旁邊。
“少意哥,你跟我一起坐。”
林晚也走過去,看到他們這是個三排座位,韓少意與蔣嘉月的中間還空着一個座位,她走到韓少意面前說道:“朝裏讓讓!”
韓少意看了她一眼,臉上露出一點擔憂無奈,還有一點別扭,卻也沒說什麽。
挪了個位置,坐到了中間的座位上,将外面的座位讓給了她。
蔣嘉月看了卻很是來火,沒好氣的沖林晚說到:“你要不要臉,你為什麽要和我們擠在一起?”
林晚一屁股在韓少意的旁邊坐下來,目光裏淬着寒冰,冷笑到:“公車是你家的?這座位寫你名字了?我就愛坐這裏,你管得着嗎?”
蔣嘉月被她氣得渾身打顫,眼睛裏釋放出惡毒的光芒,咬了咬牙騰地站起來說到:“少意哥,我們走,不和這個神經病坐在一起!”
韓少意的臉色已經黑了,不耐煩的說到:“煩不煩,要鬧到什麽時候?我不走,要走你自己走!”
蔣嘉月看到他在外人面前也這麽不給她留面子,她氣得眼圈又紅了。只是,韓少意就是這個脾氣,她已經習慣了。
對上林晚刀片般的目光,她還有些害怕。
她又不甘心讓林晚和韓少意單獨坐在一起。她忍了忍,只得氣大的重新坐了下來。
林晚感覺到她坐下來之後就用嫉恨的目光瞪着她,她也轉頭看了她一眼。
蔣嘉月毀了她的人生,她跟程風偷-情最後還和程風開車撞死了她。
這血海之仇不共戴天!
林晚收回目光,發現旁邊的座位邊靠着把長柄雨傘,她突然恨不過,抓起雨傘朝蔣嘉月捅過去。
韓少意眼疾手快的往後一閃,雨傘的尖頭就捅到了蔣嘉月的嘴巴。
“啊……”蔣嘉月痛得驚呼一聲,捂住嘴巴,頓時大怒,跳起來就撲過來要厮打林晚:“狐貍精,我跟你拼了!”
林晚也只想撕了她,看她撲過來,她即刻迎戰,傾身撲過去抓她,混亂中抓住了她的頭發,這就死力往這邊拽。
一車人看到兩個人女孩子在打架,都很是驚訝,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但是也沒有人過來拉,只是有人在動嘴皮子勸和,但兩個人誰的話也不想聽,都只想将對方撕碎。
蔣嘉月痛得大哭,因為韓少意擋住了她,她根本就碰不到林晚。
而她的頭發卻被林晚給死死拽住了,頭皮火燒火燎的痛,連頭都擡不起來。
一時間只氣得急火攻心,只是一個勁的臭罵:“臭表字,狐貍精!放開我!”
林晚冷笑:“你是罵你自己嗎?我也覺得只有這幾個字形容你的為人最貼切!”
韓少意夾在兩個人的中間,有那麽一瞬間他非常後悔讓劉平川和陳孝北走了。
又或者是該恨自己看到兩個女孩子不對付就應該讓她們分開走。
只是這樣的後悔只是很短的一瞬,然後他所有的理智、所有的心神就全部都被摟着他的女孩子給占據。
迷迷糊糊的,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
女孩子打架的樣子為什麽會這麽搞笑呢?
☆、48,我跟你糾纏到底
林晚就像個烏龜一樣,怕死的把頭縮在他的懷裏,兩只手卻穿過他的頸側,隔着他,勇猛的揪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