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28)

指的方向,好像是看到了一顆星星,不過是不是啓明星還有待考證。

因為周圍還是漆黑的一片,根本不像要天亮的樣子。

她靜立了片刻,看着他問到:“你真不送我?”

韓少意扭頭不看她,堅定的說到:“不送。”

林晚雙手叉腰,擡手撥拉了下被風吹亂的頭發,沉默了半晌說到:“算了,我自己回!”

她說着,轉身朝來路走去。

只是一轉身,面對着看不真切盡頭漆黑的樹林,風從盡頭灌進來。吹在她的周身,讓她渾身發毛。

走了兩步,她就打了退堂鼓,但是為了面子,還是硬着頭皮往前走。

心裏有些郁悶的把他給問候了幾遍,欺負她路癡,把她坑到這裏來,還丢下她。

她深一腳淺一腳的走着,時不時被灌木給絆一下,害怕之餘,又多了幾分焦躁。

就在她都快撐不住的時候,忽然響起急促的腳步聲,韓少意就提步追了上來,不耐煩的叫道:“算了,我送你就是了!”

☆、218,三歲給你看

林晚緊張的心弦一松,她回頭,韓少意已經追了上來。

他白淨的臉在幽暗的月光下寫滿了郁悶和失落,有些沒好氣的說到:“林子裏那麽多蛇,你自己回去不安全,我還是送你……”

林晚望着他,莫名的心軟了。但她還是忍不住擠兌了他一句:“不是說不送普通朋友嗎,怎麽又改變主意了?”

他撇開臉,悶悶的哼到:“我不跟你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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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又看了他兩眼,才故作大度的說到:“算了,為了感謝你幫我輔導作業,我陪你看日出。”

韓少意怔了一下,眼神恢複了光采,漂亮的眼角裏的笑容壓都壓不住。

“走吧!”怕她改變主意似的,他朝她伸出手,就迫不及待要走。

林晚卻搖了搖頭:“我自己走。”

她說着,越過他,拄着拐杖,朝山上走去。

韓少意目不轉睛的望着她越過他,走到了前面,他的目光軟了軟,将手攥進褲兜裏,快步追上去,跟在她的後面。

樹林越來越稀疏,爬上最後一塊岩石,視線豁然開朗。一片只有荒草的山頭出現在視野裏。

月光下的荒山,美得震懾人心。

林晚幾乎有些挪不動腳,走到山頂的最高處,向下俯瞰,只見遠處的群山連綿起伏,在潔白的月光下,輪廓清晰的像是頂級工筆畫。

整個世界都好像陷入了沉眠,除了嗚嗚的風聲,月光、山巒,荒草一切都是安靜的。

林晚心裏有些激動,就把相機拿出來拍照。

韓少意跟在她後面,第一次看到她跑的這麽快,臉上的笑容止不住。

很久沒有見過她這樣笑。

這樣的她,才像最初他遇上她時的樣子,最美的年紀,抱着書,走在人群裏,笑容燦爛。

挂着袖章,狐假虎威的教育同學,把同學訓得臉紅脖子粗,然後躲在背後偷偷的笑。

林晚拍完了風景,有些心癢,就讓韓少意幫她拍照。韓少意笑她:“你有沒有這麽臭美啊……”

林晚氣得瞪他:“讓你拍就拍啊,臭美跟你又沒關系……”

拍了好多照片,看到韓少意想查看照片。她趕緊跑過來,奪走了相機:“你別看,我先看看醜不醜!”

韓少意只覺得她假裝生氣的樣子好可愛,嘴角情不自禁噙起了笑容,配合的不去看相機。

林晚翻開相冊看了起來。雖然光線不是很好,但拍出來的畫面卻極其漂亮。

都不用ps就好看的無可挑剔,這照片留存起來,足夠将來老了翻看回憶了。

看時間還早,也沒別的事情幹,她就拖着韓少意非要給他拍照。

韓少意紅了臉:“不拍不拍!”

林晚看他明明是害羞還繃着臉裝大尾巴狼,越要故意逗他,拿着相機追着他亂拍。

逼着他坐在石頭上,讓他扮鹹蛋超人。

韓少意被她纏磨的沒辦法了,只得羞惱的任她擺布。

只是姿勢雖然擺着,可是神情卻極其不配合,板着一張撲克臉。

林晚看他,笑得不行,伸手捏他的臉:“別緊張,笑一笑嘛,嘴角翹起來!咦,臉上的肉這麽結實,都不像三歲了……”

韓少意一愣,板着的臉上有了一絲裂痕:“你說誰三歲?”

林晚看他終于有表情了,笑得更歡了,不怕死的挑釁:“說你啊,韓三歲……”

韓少意聽到這個綽號,頓時惱羞成怒了,威脅道:“你再說我三歲,我三歲給你看!”

☆、219,用點力行不行(加更)

“噗……那你三歲給我看?”林晚看他羞惱只能說狠話,越發想笑。

韓少意看她笑得這麽有恃無恐,好不容易才把修理她的沖動給壓下去。

不屑的道:“我胸襟寬廣,不跟女孩子一般見識!”

林晚見他先偃旗息鼓,見好就收,免得真把他惹生氣了。

照片也拍夠了,兩個人就找了塊草地躺下來,翻看照片。

翻到一張,林晚一下子沒忍住笑:“韓少意,你看這張你傻不傻?”

她躺在地上,手機被她舉在上方,韓少意的視角根本看不到。

他看了一眼她鋪在地上的長發,壓住有點不受控制的心跳,躊躇了兩秒,才小心的慢慢的在她旁邊躺了下來。

腦袋才在草地上枕下來,就感覺她熾熱的氣息撲了過來,這樣近距離的聞着她身上獨特的花香,他渾身的神經都緊繃了起來。

他屏息望了她兩眼,她閑适的躺着,風把她的頭發都吹亂了,她的眼睛根本沒注意他,只專注的看着頭頂的相機。

他靜默了幾息,悄然向她靠近了一些,忽視掉她身上的幽香,讓自己全神貫注的去看她手上的相機屏幕。

才看清屏幕上的照片,他立即羞惱的要去奪:“給我!”

林晚翻了個身立即躲開了:“別搶,這是我的相機。……是不是很有意思?以後你要是得罪我,我就把你這些見不得人的照片拿給別人看!”

韓少意覆在她的上方,一手撐在地上,只有一只手去搶奪,哪比得她兩只手?

交戰了一番,搶奪無果。他就惱了,也顧不得什麽了,整個人的力道都壓在了她的身上,另一只手也騰出來跟她搶。

林晚搶不過他了,雙手死死抱着相機,喘息着威脅他:“韓三歲,你再這樣,我對你不客氣了……”

韓少意受到這樣的挑釁,也有些被觸了逆鱗:“你再叫我韓三歲!”

林晚感覺他壓在她的身上,格外的重,令她無法動彈。只是較勁之下,全部的關注力都在相機上,也沒意識到他壓着她,也不想認慫,笑着又叫了一句:“韓、三、歲……”

然後就看到韓少意目光如狼的盯了她兩秒,然後伸手在她頭發上揉了幾把。

她怔了一下,感覺到他好像是把什麽東西弄到她的頭上,她反應了一下,伸手摸了摸頭發,就摸到了一個長滿刺的東西。

她一陣驚疑:“你把什麽東西弄我頭上了?”

本想摘下來的,結果手指撥拉兩下,那東西居然把頭發纏住了。她才明白過來,他是把蒼耳果子弄她頭上了。

這種果子,長滿了密集的刺,沾了頭發一類的,那可就摘不下來了。

“韓少意!”

她氣得丢下相機,看到旁邊就長着一棵蒼耳,幹脆也摘了一把扔他頭上。

可是韓少意男孩子是短發,那蒼耳粘不上去。

林晚氣壞了,韓少意卻笑得不行。看到他還敢笑,林晚就更火大了,拽着他一頓打。

可是她又沒什麽力氣,打在他身上不痛不癢,只是讓他笑得更加欠扁。

她氣怒之下,翻了個身把韓少意壓在身下,小拳頭不客氣的往他身上招呼:“你就是三分鐘不打就上房揭瓦!”

韓少意一邊敷衍塞責的閃躲,一邊翹着唇角,譏诮的刺激她:“用點力行不行,你到底是打我,還是給我撓癢?”

林晚一聽更氣了,越發賣力揍他。

可她越揍,韓少意笑得越大聲。

她氣到不行,忽然想到了一個主意:“打你不滿足,那我給你撓癢,撓到你滿足為止……”

韓少意一怔,林晚不等他反應,手掌就落在他身上,挑他怕癢的地方撓。

“開心了嗎,滿足了嗎?投降嗎?”看到他終于不張狂了,她開懷大笑。

他卻十分硬氣,再沒處躲,也不投降。

“不滿足、不投降!”

聽到他這麽說,林晚就更加肆無忌憚,手開始往他腰上撓。

“還不投降嗎?”

她跟他笑着鬧着,忽然間,雙手被他用力抓住。

她一怔,擡起眼睛看他。就看到他忽然安靜了下來。

那雙漆黑的眸子,閃爍着炙熱的火芒,定定的鎖在她的臉上。

☆、220,我好像,喜歡你

林晚怔了一怔,這時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兩個人不知是什麽時候在草地上滾做了一團。

感覺到他的胸膛在她的手掌下劇烈的起伏。

她反應過來,玩過火了。連忙收起笑,面上故作鎮定,匆亂的從他身上爬起來。

“真是幼稚,說你韓三歲一點沒錯。”她背對他坐起來,把心裏的尴尬強行憋回去,将關注力放到頭發上。

摸到頭發上糾纏的蒼耳,她瞬間不尴尬了,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怒火,又升起來了。

那蒼耳果子十分頑固,越揪,纏的越緊。

她抗争了一陣,實在摘不下來,忍不住站起來又踹了他兩腳:“快幫我摘下來!”

韓少意從恍惚裏回過神來,看她生氣了,壓下起伏的心緒,老老實實上來幫她。

只是被她一通扯,那頭發已經完全跟蒼耳粘在一起了。

他一陣心虛,小心的看着她說到:“好像摘不下來了……”

林晚聽了他的話,又是一陣冒火:“說你三歲,你還光榮了?!”

韓少意捂着被她打痛的手臂,哼哼唧唧的說到:“……好了好了,別生氣了,我幫你把頭發剪掉。”

林晚沒好氣的瞪他:“怎麽剪,你帶剪刀了?”

韓少意變戲法似的從身上拿出了一把軍用小刀。

林晚在父親手裏也見過,這種軍刀可珍貴了。

父親的那把,寶貴的要命。每次她想玩,父親都借口怕她傷到都不給她看。

此時看着他這個寶貝,她就忍不住激動:“你的寶貝借我看看好不好?”

韓少意一點也沒有猶豫,就給了她。

林晚頓時感覺,他跟她爸比,一點都不知道珍惜。

沉重的軍刀接到手裏,還感覺有些燙手。展開來看,各種功能不下幾十種。可是這麽一個寶貝,卻只設計到手掌大小,開門砍樹,什麽都不在話下,而且極易攜帶。

雖然她用不上,還是感覺喜歡得不行。

她愛不釋手的翻來覆去的看。

韓少意看她跟看寶貝似的,失笑提醒:“小心點別傷到手了,這個很鋒利。別看只有幾厘米,殺人都不在話下。”

林晚聽他說“殺人”兩個字,她忽的想起來,前世的這次露營,韓少意好像也參加了。

那時候也是把蒼耳丢她頭上,不過比這次慘多了,丢了好幾顆,然後也是纏在頭發上扯不下來。他拿了把刀出來,揚言要把她剪成光頭。

她不讓他靠近,他就恐吓她說他殺人都不在話下……

林晚猛然想起這個,心裏有點複雜。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

韓少意見她怪怪的看着他,以為她是因為頭發的事情又生氣了,立即小心的解釋:“只是這一縷頭發剪掉就好……”

林晚把刀子還給他,吐出兩個字:“剪吧。”

韓少意小心的看了下她的臉色,接過刀子,将她那縷被蒼耳纏住的發絲割了下來。

“好了。”

林晚郁悶的摸了摸頭發,确定不至于毀發型,才消了氣。

鬧騰了那麽久,放松下來,忽然就覺得困的不得了。

她四處看了看,也沒辦法講究了,幹脆就在草地上睡了下來。

韓少意看她睡在地上,推了推她說到:“山頂的草短沒有蛇,但是還有蟲蟻呢,你別睡在地上。”

林晚已經困得睜不開眼:“那有什麽辦法,還不是被你給拐騙過來的!困死了,你說怎麽辦?……”

韓少意繃着臉,看了她一眼,若無其事道:“要不然你……靠在我肩上睡……”

林晚望了望他,又望了望他的肩膀,疲憊占了上風,也顧不了那麽多,身子發軟的爬坐起來,就歪在他身上睡了過去。

山風大的要命,吹着她的頭發,迷住了他的眼睛。

他屏住呼吸,低下頭看她。

她濃密的睫毛覆蓋住了眼睛,睡顏很安靜。

林晚,我好像,……喜歡你。

風聲太大将耳膜堵住,他什麽都聽不見,除了她近在咫尺的呼吸,以及心底這句說不出口憋的他難受的話。

☆、221,兩個仇人一塊收拾

七月正是最熱的天氣,下了汽車,酷熱的陽光攜着熱浪迎面撲來,林晚趕快撐開了傘。

暑假已經正式開始。

昨天露營回來後在家休息了一天,今天一大早,她就乘車來了南湖。

車站到處可見小推車推着冰櫃賣冰棍的,看到她穿着不俗,好幾個人立即上來朝她吆喝:“小姑娘,買根冰棍吧?”

林晚熱的不行了,沖中年女子笑了笑問到:“有雪糕嗎,給我來三根。”

“有有有!”舍得買雪糕的人不多,中年女子聽說她要買三根,嘴都笑歪了。麻利的打開冰櫃,拿出三根用袋子裝好,遞給林晚:

“給,一塊五。”

林晚接過來,付了錢,拿出一根,撕開包裝紙就迫不及待的放進嘴裏。

這個時候的雪糕還沒有多少添加劑,味道很純正。

霜雪般的雪糕吃在嘴裏,涼爽從口腔傳遍渾身每個毛孔,渾身的暑熱褪去,滿口濃郁的奶霜味,好吃的要命。

正吃着,就聽到張德華的聲音:“林晚!”

她回過頭,就看到張德華穿過人群朝她跑了過來。

她有些驚訝。

上次兩個人在錦原碰面的時候,張德華還說他最近很忙,沒想到他竟然有空回家。

等他走到面前,林晚問到:“你怎麽回來了?你奶奶是病重了嗎?”

張德華笑嘻嘻的擺手:“上次你幫我托關系讓我奶奶去軍醫院看過,我奶奶的病就好多了。我今天休息,因為昨天發工錢了,回來給我奶奶送錢。”

他說時,眼熱的看着林晚手裏的雪糕。

林晚之前托他去找蔣嘉月的把柄。蔣嘉月可能是被男孩子們捧得虛榮心膨脹,很喜歡跟男孩子們搞暧昧,連着劈腿交了幾個男朋友。

她的男友之一,就是張德華的老大。

張德華就毫不費力就拍到了蔣嘉月的醜事。

把醜事的照片給她的學校寄了一份,給她家裏寄了一份。蔣嘉月被學校開除,還被她爸打了一頓。

而且還不止拍了蔣嘉月,還拍了蔣嘉月的好閨蜜薛妍。

在張德華把薛妍的照片拿給林晚看的時候,她真的有些受驚。

因為前世薛妍跟她是大學同一個宿舍的同學。

那個時候,她跟薛妍的關系很不錯,把薛妍當成好朋友。

後來才知道薛妍不是個好東西,面上跟她交好,實際沒少陷害她。

就是薛妍将她騙到夜總會,然後拍了一些讓人誤解的照片寄給教務處,讓她被學校開除。

此時看到薛妍跟蔣嘉月居然是好朋友,她真的太震驚了。

有些懷疑,前世薛妍陷害她,是不是跟蔣嘉月有關系。

不管有沒有關系,薛妍害她,是不争的事實。她總要回薛妍一份大禮。

讓張德華順便去跟蹤薛妍,很快也發現了薛妍的醜事。

薛妍被蔣嘉月的哥哥包養在外邊不說,居然還劈腿。

把她的醜事寄給了蔣嘉月的哥哥,蔣嘉月的哥哥險些把薛妍打個殘廢,随後就逼着薛妍去夜總會坐臺。

薛妍前世念大學的時候,為了支撐自己昂貴的消費,就在夜總會坐臺,她這算是遵循命運的軌跡,提前去坐臺了。

☆、222,妥妥的報應

林晚都不需要親自出手,就将兩個仇人一塊收拾了。如今她已經把張德華當成左臂右膀了。

聽說張德華奶奶病重,就讓父親托關系,讓張德華的奶奶去軍醫院治療。

看到張德華突然回來,還以為他奶奶的病又加重了呢。

聽他說是回來送錢給他奶奶,林晚就笑了。

雖然是個小混混,但是對親人如此孝順,本質很善良。

看到他那麽熱切的看着她手裏的雪糕,也不好讓他幹眼饞,從袋子裏拿了根給他。

張德華欣喜的接過去就吃了起來。

林晚看他這個樣子,有點好笑,看前方不遠就快到舒家所在街道,怕媽媽看到她和混混在一起會擔心,便對他說到:“你走吧,我到了。”

張德華點點頭:“那我下次再找你。”

林晚點點頭,他才走了。

林晚到了舒家,進門棋牌室依然是烏煙瘴氣的一片。廳裏已經裝了吊扇,三個大風扇呼呼的扇着,大家玩的熱火朝天。

母親正提着水壺在給一個客人倒水,她走過去喜悅的叫道:“媽……”

這段時間忙,她都沒來看母親。上學又是早出晚歸的,通電話的次數也少。

此時看到母親,心裏還是很喜悅。

趙慈回頭看到是她,也浮上了滿臉喜悅的笑容:“放暑假啦?看你熱的,趕緊進來,剛好早上買了西瓜。”

林晚不管不顧的撲到她身上,撒嬌的抱着她的腰。

趙慈苦笑不得,拿着蒲扇拍了拍她的腦袋,笑道:“真是越大越孩子氣……”

反正在父母面前,就算八十歲,兒女也還是孩子。

林晚撒嬌起來毫無心理負擔。被母親嗔怪,不但不收斂,還把腦袋往她身上蹭。

趙慈嘴上雖然是拒絕的,但是臉上的笑容幾乎要滿溢出來。

“好了好了,給你切西瓜。”

母親搬了西瓜出來,切成小塊,裝了一盤子,拿了牙簽遞給她。

林晚也不客氣了,抱在懷裏吃着,一邊問:“洋洋呢?”

趙慈道:“洋洋剛睡着呢。”

洋洋已經斷奶了,所以母親就把他接到身邊來了。

林晚好久沒有看到弟弟,也很想他,就抱着盤子進了房間去看他。

趙慈也跟在後面,一邊說:“你來的正好,你把洋洋帶到外婆那裏住兩天。你宏叔眼睛發炎的太厲害,前些天把他送到省醫院,你舒姥娘不識字,她一個人照顧不過來,我今天還得過去一趟。”

林晚聽了,心裏直撇嘴。

昨天跟母親通電話,已經得知,上次舒宏山跟水果攤的老板打完架沒幾天眼睛就發炎了。他自己又不注意,後來發炎越來越厲害,聽說要把眼球給摘除了。

聽到這個消息,林晚只覺得大快人心。

要是真把眼球摘了,那就妥妥的是報應!

林晚又給母親上了一回眼藥,把鄒小亮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跟母親說了一番。

在父親面前都是一筆帶過,怕父親擔心,搞不好會去一槍崩了鄒小亮。

但是看到母親如此心善,她不得不給母親一點壓力。

母親聽得當場就抹了淚,把她渾身上下給檢查了個遍,确定她真沒事,又紅了一回眼睛。

“媽等你宏叔從醫院回來,就商量跟他離婚的事。”

☆、223,調皮

林晚聽了這才放心了。

在農村裏,很重人情世故。她也不能攔着母親去醫院看舒宏山。

畢竟舒宏山現在是母親名義上的丈夫,母親要是對他不聞不問,不僅會讓人戳脊梁骨,還會引人懷疑,給父親帶來麻煩。

所以林晚見好就收,也沒再多說什麽。

也不提這些破事破壞兩個人相處的時光。

如今的每分每秒,都是上天的恩賜。應該愉快的渡過才不枉費這重生的機會。

她幫着母親收拾打掃,又幫母親一起做飯。吃過飯,母親親自把她送到車上,這才走了。

林晚帶着洋洋到外婆家的時候,已經是半下午了。

正是酷熱的時候,外面幾乎看不到什麽人影。

外婆家的大門敞開着,遠遠看到大花焉頭耷腦的趴在地上,長長的舌頭耷拉出來,掉在地上。

可能是熱的太狠了,它看到林晚只是激動了一瞬,豎起腦袋嗚了兩聲,又有氣無力的垂下頭去。

不過視線倒是一路目送着林晚沒眨眼。

林晚走進院子裏,把洋洋放下來,就蹲下來捧住大花的腦袋使勁揉了揉。

“大花,你怎麽了?看到我都沒反應?”

“大發……”洋洋先前還被熱的昏昏欲睡,此時看到大花突然興奮了,口齒不清的叫了一句,忽然擡腳朝大花身上跺了一腳。

大花“嗷”的一聲,一臉受驚的跳起來,一個箭步沖進了門裏。

洋洋還嫌不夠,撒丫子邊喊“大發”邊往裏追。

林晚真是哭笑不得,怕他摔着了,也趕緊追了上去。

樓下的動靜太大,在樓上看電視的外婆和小俊知道是兩個人來了,趕緊下樓迎接。

小俊先下來,抓住洋洋就抱到懷裏,笑嘻嘻的說到:“表姐,你來啦?洋洋,你又欺負大花……”

林晚也欣喜的笑着,快走幾步,摟住迎上來的外婆,先抱住外婆撒了下嬌:“外婆,我好想你!”

外婆笑得合不攏嘴,對這樣的甜言蜜語顯然吃不消,面上還有些不好意思,不過臉上的笑意卻是更濃了。

只熱切的問到:“吃過中飯了吧?你舅舅早上買了西瓜,我去切……”

“不用了,我剛在我媽那邊還吃了西瓜呢……”

“現在天熱,吃兩塊西瓜又不打緊,上樓吧,熱壞了吧,樓上有風扇……”

說着,幾個人就上樓了。

廳裏的電視正在播放《西游記》,聽着這熟悉的聲音,心裏都感動的不得了。

林晚抱着洋洋,挨着外婆坐下來,就見洋洋瞪大眼睛盯着電視,一副看到外星人的表情。

林晚都被他可愛的小模樣把心都萌化了,捏了捏他肉嘟嘟的小臉蛋逗趣道:“那是孫-悟-空,孫猴子……”

猴子從石頭裏蹦出來,沖上天空。

洋洋立即亢奮的站起來,直拍手。

林晚被他踩得呲牙咧嘴,趕緊把他放到一邊:“這腳勁,你姐的美腿要被你踩廢了……”

外婆哈哈大笑。

洋洋現在長牙的時候,嘴裏會流口水。外婆就拿了他衣服上用編針別着的手帕給他擦嘴,一邊笑道:“這長大估計也是只調皮的猴子……”

“他現在會走路,可會禍害人呢。不是把水倒米缸裏,就是把肥皂扔米缸裏,要不就去玩水……”

“更要命的是,前兒個帶他去隔壁竄門,一個不留神他就跑廚房裏,把人家碗摔好幾個。你媽看到他這麽禍害人,才把他接走……”

☆、224,照顧洋洋

林晚聽得笑到肚子疼,想起前世,又有點感傷。

前世的弟弟被舒宏山虐待,都不是一個正常人。

那個時候看到跟弟弟同齡的孩子,活蹦亂跳調皮的模樣,多渴望弟弟也能這樣健康活潑。

表弟切好了西瓜拿了過來,洋洋才把注意力從電視上收回來,嘴裏激動的嚷嚷着:“要瓜瓜……”

外婆見狀,連忙接過一塊瓜,把他拉到懷裏坐着,就趕快把瓜放到他嘴邊。

先前在家的時候,就給洋洋吃兩塊瓜。看外婆心疼洋洋,給他拿了一塊大的,林晚就道:

“洋洋現在腸胃還沒發育好,平時西瓜這樣大涼的水果,給他嘗嘗就好了,不能吃太多,不然會傷了腸胃。”

外婆連連點頭:“平日裏給他吃的不多,怕他拉肚子。平常就按你說的,給他煮胡蘿蔔汁,吃魚湯。這長得可快呢,前兩天你媽給他稱了下,長了四斤多。我常跟你媽說,你從書上看來的那些法子是很奏效的……”

林晚笑着點頭,只讓洋洋吃了半塊瓜,就不再給他吃了。看洋洋挨着人坐着熱的慌,她把洋洋放到推車裏,拿了撥浪鼓給他玩。

想想又對外婆說到:“抱孩子也累,你也別老抱着他。讓他自己玩。”

外婆笑道:“他現在正是好動的時候,不抱他的話,他一會就爬到地上打滾。這地上髒,也不敢讓他在地上爬,就只能抱着他。”

林晚就看了下地上。這個時候還不興地板,外婆這房子是好幾年前建的,地上都是水泥鋪的地板,就算清掃幹淨,也難免有灰塵。

小孩子若在地上爬,确實會很髒。

她想了想就道:“那去買幾張竹席鋪在地上讓他爬好了,地上鋪了竹席,大家進來都脫掉鞋子,也免得你天天掃地,累得慌。”

外婆聽了一拍大腿笑了起來:“我們倒是沒有想到,那就這麽辦吧。待會天晚一點的時候,我們去街上逛逛。”

前世就是這個月裏,弟弟發高燒。林晚來的路上就想好了,她打算在外婆家多住幾天,照顧洋洋。

長住肯定要置辦很多東西,那待會上街就正好一切購置。

表弟聽了,在一旁手舞足蹈的直跺腳,急切的說到:“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由于手臂揮舞的幅度太大,手裏的西瓜被他甩在外婆頭上,外婆頓時跳腳,站起來拎着他就往屁股上揍,一邊罵道:“你是作死,哪回上街沒帶你?你猴急個什麽!”

表弟慘嚎着:“別揍了,我又不是故意的……”

林晚快笑岔氣了,趕緊扯了紙巾遞給外婆:“先把頭發擦擦……”

外婆很是氣憤,放開了小俊,抹着頭發上的西瓜,氣道:“我這得去洗個頭才行……”

小俊跑回來,趴在門框上朝外婆做鬼臉:“奶,你都多久沒洗頭了,我這是幫你……”

外婆又被他氣到了,又要去揍他,他嚎叫一聲就蹬蹬蹬的下樓了。

外婆追到樓梯口又走回來對林晚說到:“你看着洋洋,我去洗頭。順便去炖些甜湯給你下午吃。”

林晚趕快跑過去把她拉住了:“待會去街上買點吃的也行,別費事了。”

外婆擺擺手說:“不費事不費事。費什麽事,你去扇風扇,別熱着了。”

☆、225,逛集市

林晚看外婆堅持,便也沒有再推拒,任她去了。

她回到沙發裏坐下,洋洋手裏扯着撥浪鼓玩着,眼睛卻在看電視。

林晚就将推車拉過來,讓他背對電視,不讓他看了。

他倒也沒鬧,這就專心玩起了撥浪鼓。

林晚想着自己反正也閑着,想到洋洋走路還不是特別文檔,就把他抱出來,讓他走路。

他雙腳一落地,立即興奮起來,嘴裏一個勁的嚷嚷着“要走要走……”

一雙小腳飛快往樓梯處跑,林晚都快拉不住他。

難怪外婆抱他都累得腰痛了,他現在長結實了,一般人還吃不消他了。

“洋洋,慢點走啊……”

洋洋被她拉住,很是不情願,指着樓梯的方向,擡起頭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望着林晚,嘴裏嘟囔着:“大發、大發……”

一邊說,一邊使勁跺腳。

看這個樣子,是想要去欺負大花。

林晚又是哭笑不得,雙手捉着他慢慢走,哄到:“別總欺負大花啊,小心它咬你……”

洋洋根本就不以為意,還在嚷嚷着“發”字,想要去找大花。

林晚沒讓他下樓,帶他在客廳走了一會,就感覺自己累得腰酸背痛。只得又把他抱回推車裏。

走了一會路,洋洋也熱的滿身大汗,林晚去找了衣服來給洋洋換衣服,就發現他身上長了好多痱子。

外婆這個時候忙好了回來了,林晚就問她:“洋洋怎麽長了這麽多痱子?有沒有擦痱子粉?”

外婆點頭說到:“有呢,每天擦好幾次。只是天氣太熱了。蒼蠅蚊子又多,又不敢不給他穿衣服,這痱子想什麽法子都消不下去……”

林晚細看了下洋洋身上,痱子也不是特別嚴重,但是發作的時候,估計洋洋也難受。

這得多洗洗,可以給皮膚降溫,保持皮膚清潔衛生。

她就抱着洋洋去給他洗了個澡,折騰完,外婆煮的綠豆湯已經好了,幾個人圍着小方桌都吃了一碗。

吃完林晚搶着把碗洗了。

這個時候太陽也快下山了,大家夥這就準備去逛街。

外婆把門鎖起來,林晚拿推車推着洋洋。

表弟拿了一個籃子,外加兩個蛇皮袋子,準備裝東西用。

林晚看得又是啼笑皆非,她和外婆說她要多買些東西,沒想到外婆就讓表弟找了兩個蛇皮袋子出來。

待會要真買兩袋東西,幾個老弱婦孺估計都拿不回來。

這會兒氣溫降了好些,大家夥都開始出門了。去務農的務農,上街逛街的去逛街。

在門口碰見熟人,大家都停下來和外婆打招呼,大概是林晚穿着一看就是城裏人,大家都會多看她兩眼。

她倒也沒有拘謹,落落大方的任人看。

一路走着,大花在前邊飛奔着引路。約莫二十幾分鐘,就到了百裏巷。

百裏巷的巷口種着一棵巨大的老槐樹,進了巷子口,商鋪逐增,人流就漸漸多了起來。

外面不比家裏,蒼蠅蚊子多。推車也不高,也沒有像後來那種設計帳篷,洋洋坐在裏面,容易被蟲叮,還容易吃到灰塵。

林晚就把他抱在手上。

走了沒兩步,就到了巷子裏最有知名度的劉氏蔥油餅。

這家的蔥油餅是拿豬油烘烤出來的,撒了蔥花,面粉也發的好。

味道是百裏挑一的好吃。但凡來百裏鎮的人都會過來嘗嘗這個蔥油餅。

☆、226,滿載而歸

這會隊伍已經排了老長,林晚也顧不得自己剛吃了一碗綠豆湯,趕快讓小俊去排隊:“多買幾個……”

“好咧!”小俊拿着錢,提着籃子興奮的跟猴子似的,一步三蹦的跑到了隊伍後面。

林晚抱着洋洋,感覺很累了,就和外婆去巷口的五角亭裏坐下歇腳。

一會沒注意,洋洋就揪住了大花的耳朵使勁拉扯,扯得大花嗷嗷叫。

大花很有靈性,雖然經常被洋洋欺負,但也絕不傷害洋洋。

林晚正跟外婆聊天聊的興起,聽見大花的慘叫,趕快把洋洋的手掰開。

大花得了自由,立刻蹿到外婆背後,可憐巴巴的望着林晚。

林晚被它的樣子逗笑了,輕擰了擰洋洋的臉故作訓斥道:“洋洋,不可以欺負大花,聽見沒?再欺負大花要打你屁股了!”

洋洋根本就懶得理會,站在林晚腿上,揮舞着雙手,又朝大花的方向做着抓握的手勢。

大花一看,夾着尾巴一溜煙跑到了小俊的旁邊躲着去了。

林晚和外婆又是一陣大笑。

等了十來分鐘,隊伍總算輪到小俊了。小俊朝賣蔥油餅的大娘豪氣沖天的說到:“來十個蔥油餅……”

蔥油餅是一鍋一鍋烤出來的,他一個人買這麽多,立即引得後面的人怨聲載道:

“小孩子吃得完嘛買那麽多……”

小俊笑嘻嘻的沖後面的人做了個鬼臉,大娘麻利的給他裝了十個蔥油餅,他接過蔥油餅丢進籃子裏。

最後一個也不裝起來了,迫不及待的放進嘴裏,啃了兩大口,誇張的大呼:“好吃好吃!”

他走過來,就被外婆往頭上敲了一栗子:“臭小子,你買那麽多吃得完嘛!”

表弟機靈的躲到林晚背後,抓着林晚的衣角,捂着屁股急忙辯解:“是表姐讓我買的啊!”

“也沒讓你買那麽多啊,你就是自己想吃!”

外婆說中了小俊的心聲,小俊得意的把手裏的蔥油餅朝外婆炫耀似的揮舞着,大笑了起來。

看外婆作勢要揍他,他趕快又跑了。

“洋洋給我抱吧?”外婆看林晚抱了太久,就伸手過來接洋洋。

林晚确實已經腰酸背痛了,她現在畢竟才十幾歲的身子骨。身體素質還沒達到成年人的标準,平時又沒幹過重活,讓她抱孩子抱這麽久,還真有點吃不消。

不過,心知外婆身體素質也不比她強,而且外婆還腰痛着,所以,她也沒有讓外婆抱洋洋。

她把洋洋放回推車裏,進旁邊的小商鋪買了條絲巾,搭在推車上擋塵,這樣就解決問題了。

一條街道逛到頭,一條蛇皮袋子已經給裝滿了。幾個人這才滿載而歸。

晚上林晚主動要求帶洋洋睡,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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