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一節晚自習上語文,大家都在背詩詞

紅一陣黑一陣。

兒子身上這陌生又令人生畏的氣勢,竟将他的怒火澆滅了。脫口而出的訓斥就這麽硬生生卡在了喉嚨裏。

只是他還沒開口呢,妻子先攔在面前将他訓斥上了:“你不許動手,兒子說的有錯嗎?”

韓明生才降下去的怒氣又蹿了上來,指着她連連抖手:“就是你慣的!”

他也再待不下去了,眼不見心不煩。轉身回房了。

林晚輾轉了一晚上沒睡好,早上一早就醒了,打開窗戶看向校場的方向,擔心韓明生會讓韓少意跑一晚上。

只是隔得太遠,看不清。

她快速洗漱,随便泡了杯牛奶吃了,就下樓了。

坐了好一會,終于看到韓少意的身影出現在視線裏。

韓少意看到她坐在臺階上,愣了一下,走過來,很自然的接過她的書包,摸了摸她的腦袋問到:

“怎麽了,怎麽起得這麽早?”

他溫暖的手掌罩在頭頂上,令林晚心裏一陣異樣。

好像一夜之間,變成了一個男人了似的。

被他這麽摸一下,莫名的感覺比他小了幾歲。

不過,這念頭只是一劃。她的視線就落在了他的臉上,昨夜看到他嘴邊都是血,把她吓壞了。

還好,不是什麽大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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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昨晚幫他看過,他大多的傷都是在身上,腿上。臉上就兩塊淤青,還有嘴巴受了點傷。

經過了一夜,臉上已經好很多了,瘀傷也淡褪了些,不仔細看,看不出來。

她松了口氣:“我再給你塗點藥。”

她剛要打開自己的書包,被他攔住了。他愛昵的摸了摸她的後頸:“不用了,這點小傷,很快就好了。先去學校。”

林晚聽着他沉緩的語氣,心裏又是一陣異樣。怔怔的看了他兩眼,被他牽着離開。

出了大院,到了山路。

林晚掙開他的手,靜了片刻,把昨夜思考過的問題都跟他說了。

“……現在還不是時候,我們還是少一點來往。以後,你不要接送我了,我們就像普通朋友一樣吧。”

韓少意沉默了一會,點點頭:“好,聽你的。”

林晚看他絲毫沒有意見,有點意外。雖然只是簡單的一句話,卻莫名的覺得他好像不再露鋒芒,變得沉斂。

☆、481,一日不見

到了學校,兩個人沒再跟從前一樣出雙入對。

開始旁人還沒發現,後來察覺到了兩個人好像斷絕往來了似的,大家就開始流言四起,到處都在傳言兩個人分手了。

蔣嘉月聽到這個流言,看到林晚真的沒跟韓少意來往了,得意的上門挑釁了兩回。

林晚懶得搭理她,黑板上已經開始倒計時,她暫時沒空在蔣嘉月身上浪費時間。

不過蔣嘉月老愛躲在廁所抽煙,林晚就讓楊霖去抓過她兩回,她自然免不了被叫到教導處挨臭罵、寫檢查,叫家長……

韓少意雖然不再接送她,不過卻讓陳孝北接送她。

她跟季岚同了一段路,陳孝北就每天順路接送她和季岚。

兩個人的戀情被陳孝北幾個戲稱為地下黨。

林晚和韓少意倒是沒怎麽在意,不過就是讓林晚苦惱的是,因為四處謠傳兩人分手,原本一衆對韓少意已經死心的愛慕者,重燃鬥志。

又開始沒完沒了給韓少意寫情書,各種制造機會接近韓少意。

更讓她苦惱的是,她也變成了搶手貨,每天到學校,抽屜裏的情書多的讓她想哭。

還有大膽的男生把她攔在廁所外面,朝她噴着煙圈,對她宣誓會把她從被韓少意甩掉的痛苦中解救出來。

林晚簡直是郁卒的不行,為什麽大家都覺得是她被韓少意甩了呢?

原本跟她疏遠了的周原,也以為她被韓少意甩了。這段時間對她關懷備至。

剛好調整座位後,坐到了她後面。而她的成績突飛猛進,如今已經成為班級學霸中的一員。

周原經常要向她請教,介于自己從前跟他請教,他向來耐心十足的給她講解,所以她也不太好意思翻臉不認人。

周原問她題,她便耐心的給他講。

周原為了表示感謝,想請她吃飯。

她客氣的拒絕了,周原不禁失笑:“不是你一個,還有張莉幾個呢,你該不會是成績好了,就看不上我們幾個了吧?”

林晚尴尬的笑笑:“當然不是,晚上沒空……”

“嗯,她晚上要跟我吃飯。”

她還沒說完,就看到韓少意走到她身後,手落在她的後頸上。

周原看了看韓少意這麽親昵的摸着林晚的脖子,眼中閃過一抹驚異,随即臉色一陣黯然,看了看林晚,勉強笑着點點頭:

“好,那有機會再請你吧……”

林晚還以為韓少意吃醋了,卻見他只是貪婪的看着她,被他看得臉有些熱,分出心神應付了周原兩句。

等周原走了,韓少意說到:“晚上帶你去吃好吃的。”

林晚看了看周圍,放學時間,沒什麽人。

她心情松懈下來,笑彎了眼睛:“好啊。”

已經入秋,這幾天都是陰雨連綿。等放學,陳孝北過來接林晚,意外的看到韓少意跟在她後面,幾個人都驚訝的不得了:

“怎麽了,是不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忍不了?打算從地下轉回地上了?”

林晚忍不住直翻白眼。

看韓少意,卻是真內斂不少,對大家的調侃打趣已經沒什麽反應。

他牽着她的手,抛下一衆人等,帶着她去橫掃錦大外面的小吃一條街。

☆、482,遲早全校第一

平日裏都在埋頭做試卷,飯都沒好好吃。

難得來一趟小吃街,林晚把想吃的全吃了個遍。

一條街才逛了一半,就被喂了大飽。

兩個人坐在奶茶店的玻璃櫥前,惬意的欣賞外面的雨幕。

林晚喝了一口奶茶,突然想起了,忍不住質問他:“你說為什麽大家一致認定是你甩了我啊?”

韓少意失笑:“你要是不平衡,下次就跟大家解釋,說是你甩了我。”

關鍵是沒人信……

林晚感覺很幽怨。

兩個人從天氣到學科老師的上課狀态瞎聊着,聊什麽都不覺得無趣。綿綿的陰雨也絲毫沒影響到兩個人的心情,只覺得這樣偷來的相處時光,快樂的上瘾。

林晚瞎侃着,就開始發散思維:“我想把這個奶茶店買下來。”

韓少意怔了怔,轉身将這個奶茶店打量了一圈,點頭:“行,等我回頭問問多少錢,幫你買下來。”

林晚怔了一下,頓時哭笑不得。

聽說人的第一份感情都是最純粹最純真,最真心。甘心情願用盡自己所有的熱情。

她看着他對她那麽好,心裏無比動容,何其有幸能得到他的最純潔的愛。

兩個人又待了好一會,韓少意才送她回去。

學校的流言依然在四處紛飛,不過這都沒影響兩個人。

林晚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學習上,連着兩次月考,她都考到了全校第二名。

這讓班主任樂瘋了,沒事就端杯枸杞茶,跑到一班班主任面前顯擺。

“看到沒有,連着兩次全校第二。說不定下次就全校第一了,到時候你可就要把頭給我當球踢咯。你說我咋運氣那麽好呢,就慧眼識珠相中了林晚這匹黑馬,哎呦我年底的獎金喲……”

一班班主任氣得嘴都要歪掉了:“你別高興的太早,剩下就只有三次重大考試了,想考全校第一麽,也看看有沒有那個運氣。”

兩個班主任在走廊裏鬥嘴的話,傳到了林晚的耳朵裏。

林晚沒想到兩個班主任竟然私下拿她打賭,雖然說是玩笑話,可是想想一班班主任那麽看不起她,她就覺得心裏憋的不行。

韓少意看她納悶,寫小紙條安慰她。

“別不開心,下次讓你考全校第一。”

林晚看着紙條上的字,又感動又感慨。

他要是讓她考第一,他鐵定少不了他爸一頓毒打啊。

他三年來,風雨無阻的全校第一,成績突然降到第二,他爸不生氣才怪。

不過,不想他挨打的同時,她心底深處還是較着勁的。

她很期待自己能憑自己的實力超越他。

讓一班班主任自打嘴巴子,把腦袋摘下來,給她班主任當球踢。讓她班主任再在一班班主任面前風光一把。

在這種心态驅使下,她更加努力的學習。

很快,各種題目她都做得如魚得水,都不需要韓少意給她講解了。就等下次考試,跟他一較高低。

她的心神被學習和考試占據,都沒空理會其他。

這天,她上洗手間的時候,卻無意間聽到了蔣嘉月和另一個女同學的對話。

她的心跳快了起來。

☆、483,帶着你出人頭地

蔣嘉月和女同學聊到最新的化妝品名包,就約了下午逃課,一起去買。

這段時間,張德華一直跟着蔣嘉月,卻始終沒見她去過錦原廣場。

此時聽到她說要逃課去錦原廣場,林晚知道,很可能就是蔣嘉月碰見那位老将軍的契機。

雖然父親被降職,可是父親還在部隊,她就放不下心來。

而且,就算父親平安了,她也不會再讓蔣嘉月有那麽好的機會風光。

她先給張德華發了信息,讓他先去錦原廣場守着。

然後就找班主任請了個假,過去跟張德華彙合。

蔣嘉月要逛得是國際中心大樓,那生病的小孩,肯定是出現在中心大樓前面的大廣場範圍。

蔣嘉月會欺負那小孩,肯定是那處人少。

林晚跟張德華在廣場周圍逛了一圈,最後鎖定了廣場不遠的一條小巷。

兩人就在小巷等了老半天也沒等到什麽小孩子。

怕錯過了契機,林晚幹脆讓張德華去找蔣嘉月。

張德華搓着手說道:“大姐大,你到底跟蹤她幹嘛啊,我都不明白了,跟了兩個月了,又不打她,又不罵她,又不拍她,我現在看到她就想揍她一頓,我心好累啊……”

林晚知道他晚上要上夜班,白天還讓他跟蹤蔣嘉月,他也确實很痛苦。

不過,她重生的事情,不想告訴任何人。

所以她真正的目的,當然不能告訴他。

她想了想,說到:“以後說不定我還有更多的事情要你辦,你總不能事事親為,你幹脆也收兩個靠譜的小弟幫你吧。”

張德華一愣,消化了下她的話,随後眼睛放出了光芒,整個人都有些壓抑不住的激動,搓着手說道:“我……我也能收小弟嗎?”

他腦補了下自己成為老大,身邊前呼後擁的跟着一群小弟追捧着他的場景,他整個人都要飄起來了。

可是很快他就飄不起來,萬分沮喪的說到:“就我這樣,誰服我呀?一沒錢,二沒本事……”

林晚聽他這麽一說,也意識到這是個問題。

她現在手頭也緊的厲害,又不想再像從前一樣不懂事,跟爸媽要錢。每個月就全靠收那點房租來支出額外的花銷。

每次也只能給張德華一兩百,這點錢雖然在普通人手上不少,可是對于他們那些外面混的人來說,喝頓酒就沒了。

張德華本來相較于其他混混就比較憨善老實,又沒錢請客拉關系,那些小混混自然不可能高看他。

看來,賺錢,還是個迫在眉睫的問題。

有錢才好辦事啊。

現在她手頭的項目,都在建設當中,離盈利還遠着,想賺快錢,還得想法子才行。

她也不能看張德華氣餒,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鼓勵:“你不是說,算命先生說你跟着我混,會出人頭地嗎?不要氣餒!”

“我做的事情,都是有道理的。你只管按照我的要求去做,很快我就能帶着你出人頭地。到時候,你就能帶着一群小弟四處風光招搖。”

張德華一聽,瞬間又燃起了雄心壯志。

☆、484,誰講究這個啊

只要幻想有一天,自己披着黑西裝、帶着墨鏡、嘴裏叼根雪茄、腰間再別把槍,走哪兒都是前呼後擁。就感覺渾身熱血沸騰。

“到時候我就成為錦原第一黑幫老大,橫行整個錦原,呼風喚雨……”

看他說得一臉夢幻,林晚不禁一頭黑線。

及時打斷了他:“行了,我可不想跟黑幫扯上什麽關系,不要給我做什麽違法亂紀的事情,不然我只能跟你絕交。”

張德華立即嬉皮笑臉的對天發誓:

“大姐大,都聽你的,保證不違法亂紀。你讓我幹啥我就幹啥!我馬上去找蔣嘉月!”

說完邁腳就跑,林晚趕緊把他給喊住了,給他買了杯咖啡。

張德華感動的不行:

“大姐大,你對我太好了。我一定會唯你馬首是瞻,好好報答你。……嗯,那個,我還想吃那個烤豆腐……”

他說着,不好意思的指了指不遠處的烤豆腐小攤。

林晚被他這副樣子弄得有些啼笑皆非,又給他買了份烤豆腐。

他無比的心滿意足,故作閃着淚花說到:

“大姐大,你太好了,我發誓我會一輩子追随你,給你當牛做馬!”

灑滿了辣椒粉的豆腐,他囫囵的大口吃着,看得林晚有些看不下去:

“你吃慢點,別噎死了。然後,你以後別叫我大姐大,搞得我像黑社會似的。”

張德華舉起竹簽,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縫,做發誓狀:“好的林晚姐!”

這稱呼沒毛病,林晚也沒再糾結。看他嘴角糊的全是豆腐汁,跟個傻小孩似的,她看不過眼,就抽了張紙給他:“擦擦嘴角。”

張德華接過紙巾亂擦一氣,就把紙揉成團扔了。

林晚看他這敷衍了事的态度,很無言,又抽了張紙給他:“還沒擦幹淨!”

張德華懵了一下,大手一揮說到:“我一個混混,誰講究這個啊……”

說完拿袖子往嘴上一撩,就算完事。

林晚相當無語,看他還是沒擦幹淨,紙巾已經拿出來了,幹脆就三兩下胡亂替他擦了下。

張德華一陣扭捏,嬉笑問到:“姐,你怎麽這麽好,你不會喜歡我吧?”

林晚涼飕飕的斜了他一眼:“別做春秋大夢,趕緊去辦事。”

張德華立刻雙腿并攏,擺了個敬禮的姿勢:“是,大姐大。”

說完就捧着豆腐,一邊吸溜咖啡,情緒萬分高漲的跑掉了。

等他走了,林晚也沒閑着,漫無目的的四處游逛,看看能不能碰到蔣嘉月或者那個生病的小孩。

逛了半個多小時,也沒什麽收獲,腳也酸的不行。她幹脆坐在廣場的長椅上休息。

廣場上養了很多鴿子,很多男男女女、情侶還有小孩子都在喂鴿子。

她的目光在小孩子中搜索着,很快,她的目光就被一個穿着有些破爛的孩子吸引。

那個孩子大概十一二歲的樣子,衣服上打着補丁。一看家中就非常貧困,在錦原市中心,貧困到要穿打補丁的衣服的人家,真的很少見。

尤其是,這個孩子的這個年齡,此時應該在學校念書。可是他卻在外面玩,讓人感覺奇怪。

☆、485,契機來了

她一直觀察着這個孩子,很快,小孩投喂鴿子的食物用完了,就跑掉了。

看他跑的快,林晚也趕緊起身跟上去。

只是他快的跟兔子似的,鑽進旁邊一條步行街就不見人了。

林晚只能沿着四通八達的街道到處找。

一直走到先前蹲守的小巷口處,忽然就聽到一陣嬉笑聲。

她微微一愣,就分辨出這笑聲是蔣嘉月,她心中一凜。

快走幾步,拐過拐角處,就看到前方不遠處,剛才的小孩子正躺在地上抽搐,而蔣嘉月蹲在旁邊,正拿着煙在燒他的頭發,一邊笑得無比開心:

“你看他抽得真有意思啊……”

林晚只覺得無比震撼,沒想到蔣嘉月竟然如此無良,面對這樣一個可憐的病人,她沒有絲毫同情心,竟然還做出這樣泯滅良心的舉動。

前世真的是老天不開眼,讓她這樣一個壞透水的人走了這樣的好運。

她氣得沖過去,揪起蔣嘉月就是一個耳光:“蔣嘉月,你的良心簡直被狗吃了!”

她罵完,就丢開蔣嘉月,再也顧不得旁的。趕緊把抽搐的小孩放平,從包裏翻出筆,掰開他的牙齒給他咬住。

一邊給他掐人中,一邊拿出手機趕緊撥打120。

可是,號碼還沒撥出去,手機忽然就被重重的打飛出去。

緊接着就被幾雙手給揪起來,被蔣嘉月和她的朋友聯合抓住,按到了牆上。

蔣嘉月先前沒有防備,被她一個巴掌打懵了,這時回了神,看到是她,眼睛都要噴出火來。

讓她的朋友把林晚按住,她就狠狠一個巴掌朝林晚臉上打過來,尖利的罵道:

“林晚,你這個賤-人,你敢打我?我今天非叫人輪了你不可!”

林晚看到她巴掌扇下來,飛速偏開臉。那一巴掌兇狠的打到耳朵上,耳朵和脖子的皮膚都被她尖利的指甲劃破,火辣辣的痛。

耳膜陣陣嗡鳴,讓林晚一時間竟然說不了話。

而蔣嘉月轉頭就對旁邊混混打扮的男人說到:

“加哥,這個小婊1子沒少欺負我,她可騷了,勾-引男人超有手段。你帶兄弟把她輪了,我給你一千塊報酬。”

林晚沒想到她翹課出來,還帶着混混一起。

那被叫加哥的混混一只手按着,她便動彈不了。

她倒不怕他們大白天敢将她拖走,心裏祈禱着老将軍趕快來,實在不行,來個路人甲也行。

因為被這混混按着,只覺得惡心。而且耳朵痛的厲害。

蔣嘉月打她真的是下了死手,要不是她躲的快,臉只怕就要毀容了。

耳朵一直處于耳鳴狀态,都懷疑自己耳膜是不是被她打破了。

想教訓蔣嘉月,可是因為耳鳴的厲害,根本說不出話來。

只是狠狠的瞪着他們,用眼神威懾他們。

那混混看到林晚瞪着他,他笑了一笑,把嘴裏叼着的煙拿出來,說到:

“雖然我們兄弟都是流1氓地1痞,不過也只幹心甘情願被我們幹的女人,不強迫良家婦女。這小姑娘欺負你,你打她一頓就行了嘛……”

☆、486,我讓你後悔

蔣嘉月被他拒絕,很是生氣,但大概是這個混混派頭比較大,她指使不動,磨着牙一陣不甘。

就聽了他的建議,轉身揪住林晚的頭發,就再次朝她臉上扇過來。

蔣嘉月有三個人,兩個人按着她,林晚根本無法脫身。

眼看蔣嘉月第二巴掌打下來,她本能的低下頭閃避,一邊壓着耳朵的劇痛喝到:

“蔣嘉月,我勸你少動我,否則,我會讓你死的很慘!”

蔣嘉月獰笑出聲:“你這個喪家犬的樣子,讓誰很慘?我現在就讓你知道什麽叫慘!”

她話才說完,腿忽然被人抱住,響起一個微弱的聲音叫到:

“壞人,你們別欺負這個姐姐!”

幾個人驚訝的低頭,就看到剛才發病的孩子已經緩和過來。

他坐在地上,瑟瑟發抖,一臉驚恐卻又帶着無限勇氣的抱着蔣嘉月的腿,企圖阻止她打林晚。

因為他的拉扯,蔣嘉月不但沒有打中林晚,手還打偏,打在牆上,痛得她臉色一陣猙獰。

她轉身擡起腳,将小孩踹倒在地,又朝他手上狠踩了一腳,罵道:

“毛都沒長齊的小崽子,那東西都不會硬吧,就被狐貍精給迷住了?”

小孩子剛發病,哪裏經得起她這一腳,仰面摔在地上,抱着肚子痛得打滾。

林晚真的是沒想到蔣嘉月竟然才十幾歲,就如此心狠手毒,泯滅人性,毫無下限。

想到她在韓少意生日宴上,對着一衆長輩甜笑賣乖的樣子,心裏只覺得驚撼。

“蔣嘉月,你就不怕遭報應嗎?”

蔣嘉月聽了,怒而上來揪住她的頭發,惡狠狠的說到:“別在這裏裝什麽好人,我少意哥不在這裏,你裝給誰……”

她說完,就要打林晚。誰知突然間眼前一黑,手被一只鐵鉗給鉗住,随即就聽到“噼啪”兩聲巨響,然後她就痛得發出“啊”的一聲慘叫,随着慣性摔出去,狠狠跌在地上。

林晚幾個人都被這突發狀況驚懵了,反應過來,扭頭一看,就見眼前不知什麽時候出現了一個高壯威武的年輕男子。

他冷眼看着被打在地上的蔣嘉月,眉梢都沒動一下。

顯然,蔣嘉月就是被他動手打的。

林晚怔怔的看着他,似有所察一般,目光越過他,就看到他身後不遠處,緩慢的走過來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

她心髒一提,瞬間明白過來,這個老人,就是前世那位低調回錦原養老的老将軍!

心率一陣變幻,她忍住了沒表露太多情緒。

蔣嘉月反應過來,簡直瘋了,跳起來就要跟男人動手,一邊破口大罵。

可是她那裏是男人的對手?

這男人一看就是穿着便衣的軍人,大概是老将軍的警衛員。

他站着沒動,只輕輕擡手,就把蔣嘉月揮打過來的手抓住,往後一扭一扯,就聽見咔嚓兩聲,蔣嘉月的雙臂當場都脫了臼。

“嗚……”蔣嘉月痛得嘶嚎大哭,罵得更加難聽:“你敢打我,你知道我爸是誰嗎?我爸是錦原軍區的軍官,你們敢欺負我,我讓你們後悔!”

☆、487,你記住了

老将軍走過來,沖着蔣嘉月冷冷一笑,毫無溫度譏諷的複述她的話:“呵,錦原軍區的軍官。”

蔣嘉月有了底氣,仰起臉冷笑到:“沒錯,你等着我爸收拾你們吧!”

老将軍發出一聲嗤笑:“你爸叫什麽名字?”

蔣嘉月忍着淚咬牙大吼到:“我爸就叫蔣正濤,你們打斷我的手,我爸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她說完,就讓跟她一起來的女同學幫她打電話,要叫她爸來收拾他們。

女生看看一臉冰冷高壯的男人,戰戰兢兢的想拿手機不敢拿。

老将軍聽她口口聲聲要叫她爸來收拾他們,嘴角往兩邊拉了拉,露出一個寡淡的冷笑,淡淡的道:“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高聲。你記住了。”

他說完就不再理會蔣嘉月,年輕男人意會,沉聲對三人說到:“趕緊滾。”

蔣嘉月還想叫罵,可是卻被他們氣勢給震住。一陣咬牙,手已經脫臼,不敢再跟他們硬碰硬,扔下一句“你們等着”就跟混混以及一塊逃課出來的女同學一起逃走了。

老将軍也懶得搭理,收起臉上的鐵青之色,轉身走過來。林晚已經将小男孩攙扶了起來。

老将軍走過來,彎腰給小男孩拍掉身上的塵土,凝重的問到:

“小朋友,你沒事吧?”

小男孩聽到老人如此溫和的問候,心中的恐懼褪去,揉着眼睛委屈的哭了起來。

老将軍哄了他一陣,拍拍他的腦袋,眼圈都有點紅:

“不哭了,爺爺看你剛才發病,爺爺帶你去醫院看看,好不好?”

小男孩抽噎着,止住哭泣,垂下頭瑟縮着說到:“我們家窮,沒錢看病。”

老将軍面色一陣酸楚,說到:“爺爺去的醫院,看病不要錢。”

小男孩猶豫了一下,似乎內心很糾結,但大概是自己的病讓他感到難過痛苦,他做了一會思想鬥争就擡起頭,充滿希冀的沖老将軍點了點頭。

老将軍觸到他的眼神,眼中流露出濃重的感觸,手有點顫抖的拍了拍他的腦袋:“好,爺爺一定會治好你的。”

他說完,又轉頭看了看林晚,目光在她一片泛紅的耳朵上掃了一眼,就說到:“小姑娘,你也順道跟我們一起去醫院看看。”

林晚怔了一下,耳朵還嗡嗡耳鳴,痛的厲害。

蔣嘉月下手太狠,她懷疑自己耳朵要聾掉了。

原本覺得此情此景,她應該推辭的。可是不去醫院不行。

不過,她想想還是推辭了:“我沒事,自己去醫院就好,麻煩你們照顧這位小朋友,我先走了。”

老将軍出言制止了:“都是要去醫院,就一起順路了。我看你耳朵傷的不輕,還是馬上去醫院檢查一下比較好。”

林晚還在猶豫時,男人走過來,很公式化的語氣說道:“小姑娘,爺爺讓你去你就去吧。”

小男孩剛才發病不是特別嚴重,林晚給他掐了人中,他就醒了,知道是林晚幫她,他非常感激林晚。

這時也誠懇的跟着奉勸:“是呀,姐姐,我看他們抓着你打,你還是跟我們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488,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話說到這個份上,再推辭就過了。

林晚點點頭,臉上也沒露什麽端倪,這就順從的跟着他們出了小巷,上了停在外面的小車。

看到小車,林晚就完全确定了,這位老人,就是前世那位回鄉大佬。

因為車子雖然不是軍牌,可是看着這個車,就知道不是普通車子。

如她所料,車子很快就開進了錦原第一軍醫院。

在車上時,老将軍問過小男孩家裏情況。這才得知,小男孩叫小磊,從小就沒有爸媽,住在孤兒院長大。

因為生病的緣故,也無法上學。

得知小磊悲慘的身世,老将軍感同身受,有些老淚縱橫。

也許是因為對兄長的念念不忘,老将軍将這種感情映射在跟兄長生着一樣病症的小磊身上,到了醫院,就親自帶了小磊去檢查。

然後,另外給林晚派了一個警衛員,帶她去看耳科。

所幸林晚耳朵沒什麽大問題,只是有些耳鳴,給開了些藥。

警衛員不知道是不是得于老将軍的授意,陪同的過程中,也詢問了下她的情況。

知道她爸也是軍人,警衛員對她更加客氣兩分。等看病結束,又重新帶她去見了下老将軍。

老将軍沒有亮明身份,所以林晚也沒有挑破,只把他當做普通老爺爺那般敬重對待。

老将軍又問了下她耳朵的情況,寒暄了兩句,讓警衛員送她回去。

林晚非常客氣的拒絕了。

老将軍對她的懂禮知趣非常的滿意,不過還是堅持讓警衛員送她。

林晚不好再推辭,便客氣道謝、承了他的好意。

臨走時,小磊卻拉着她不肯放手:“姐姐,醫生說我的病不好治,你什麽時候再來看我?”

林晚看他烏漆漆的眼睛裏寫着這個年齡不該有的沉重與失意,有些心酸、有些心軟,摸摸他的腦袋說到:

“姐姐下次再來看你好不好?”

小磊非常較真的抓着她不放:“真的嗎,不是騙我?”

林晚看得出來,因為沒有父母的緣故,他非常缺愛。所以因為她的救助和關懷,他便對她有了好感依賴。

林晚本來覺得自己和他再見面的機會不大,但是看他這麽在意,也不忍心,便問了他所在的孤兒院的地址。

“那姐姐過幾天去孤兒院看你,你跟着爺爺好好治病,等病治好了,就可以上學了。”

因為生病不能上學,一直是他自卑敏感的根源。聽到林晚的鼓勵,他開心極了。

“一言為定,姐姐,你一定要來看我。”

林晚點點頭,這就跟老将軍告別,随同警衛員一起離開。

下了樓,走到大廳裏,突然聽到一個尖利的聲音叫到:“林晚!”

林晚一怔,下意識擡頭,就看到蔣嘉月以及她的一大家子迎面走來。

蔣嘉月顯然也是在這裏來看醫生,她的雙手已經接上了。

撞到林晚,真的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蔣嘉月的一張臉憎恨的都扭曲了,加快步子就朝她沖過來,一邊大叫:

“就是林晚,就是她找人打斷了我的雙手。”

☆、489,不自量力

她的指控,讓原本看到女兒雙手脫臼垂在身側痛哭流涕的慘狀、心痛不已的父親、母親、哥哥,瞬間全都紅了眼。

郭慧君三步作兩步沖過來揪住林晚,腥紅着一雙怒眼,當場就要撕了她。

“好你個林晚,你這個有爹生沒娘教的東西,簡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三番兩次欺負我們家月月,今天居然敢找人打斷她的雙手,今天不教訓得讓你爹媽都不認識你,我就不叫郭慧君!”

她的巴掌帶着勁風甩過來,林晚完全措手不及,瞳孔一縮,正以為自己要完了。

下意識閉上眼睛,等着劇痛來襲。誰知郭慧君的手堪堪甩到她面前,就生生被送她的警衛員給鉗住了。

警衛員大喝一聲:“你們幹什麽?”

警衛員叫小馬,是老将軍貼身警衛員,還從來沒有人敢在他們面前放肆耍橫。看到蔣嘉月一家子來勢洶洶,上來就要打人,他又驚又惱。

可是他這聲大喝對于怒火沖天的蔣家人簡直是火上澆油。

在錦原,仗着跟韓家的關系,以及娘家的關系,他們蔣家向來是橫着走的,普通人哪裏敢對他們大呼小叫?

尤其是蔣正濤,剛剛晉升,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

連日來一家人可謂是意氣風發、被人恭維的飄飄然,林晚敢找人打斷他們寶貝女兒的雙手,簡直是對他們極致的挑釁。

林晚爸爸已經被降職,他們也不再怵林家。

林晚上次不僅打了他們女兒,還讓他們寶貝女兒成為了整個軍家屬院的笑柄。害的他們躲了好長一段時間沒臉見人。

不僅如此,還搶走了他們的如意女婿。

從前卓婉儀跟他們關系多好?口口聲聲要讓韓少意和蔣嘉月長大後結婚。

就是林晚的出現,挑撥離間讓卓婉儀厭棄了他們。

現如今林家淪落成了喪家犬,林晚不知道收斂,還敢上門挑釁。簡直是不自量力。

今日就正好,新仇舊恨一并算!

而這保護林晚的年輕人,看他穿的普普通通,在錦原軍1政圈也壓根沒見過,就是一個草根。

不少普通人總搞關系進軍醫院治病,看出年輕人不是什麽了不起的人物。

他們更加無懼。

蔣嘉月沖上來,就指着小馬的面門罵到:“你是哪裏來的狗東西?敢對着我爸大呼小叫,信不信我爸一槍崩了你?!”

郭慧君也對着小馬破口大罵,一邊用另一只手朝小馬臉上撓去。

小馬雖然怒極,卻也并不想跟女人動手,不得不雙手應付郭慧君。

蔣正濤看到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敢當他面,欺負他的妻子,赤1裸裸的是打他的臉。

他暴怒的跟兒子沖上去揪住小馬,将他按在地上胖揍。

而蔣嘉月也不甘示弱,見林晚落了單,有家人壯膽,她也沖上去跟林晚厮打。

可是她脫臼的手才剛剛接上,哪裏是林晚的對手?雖然仗着一腔怒火沖上來,卻只有挨打的份。

“啊……媽,救命……”

蔣嘉月慘叫,在一旁幫着丈夫和兒子厮打小馬的郭慧君聽到女兒的慘叫,一回頭看到林晚按着蔣嘉月左右開弓的扇耳光,她的眼睛簡直要噴出火來。

☆、490,只想下跪

她脫下高跟鞋,就朝林晚砸過來。

林晚早防備着,看到她打過來,立刻傾身躲開。

郭慧君手裏的鞋子随着慣性撲打下來、來不及收回撲空,那尖利的高跟,繼而就甩在了女兒的額頭上。

蔣嘉月痛得幾乎要彈起來:“啊……”一聲慘叫。

郭慧君看到自己沒打到林晚,還把自己女兒給打了,雙眼噴火,恨得要把林晚給吞了:

“林晚,你這個小賤蹄子!”

她再不顧什麽形象,撲上去撕住林晚就打。

大廳裏突然爆發的厮打,讓醫生護士病人都吓壞了。

醫生沖過來喝止,護士去找保安。

原本安靜的醫院大廳,慘嚎叫罵不絕于耳。

到處的醫生病人都跑出來圍觀。整個大廳被堵得水洩不通。

醫生想拉拉不住,病人自己尚且自身不保,自然不可能勸架。

整個大廳裏正鬧得不可開交時,一個蒼老洪亮的聲音忽然響起:

“住手!!!”

盡管這聲音老态龍鐘,但卻帶着天然的威嚴,莫名讓人發怵。衆人就下意識停了下來。

蔣正濤父子松開小馬。郭慧君下意識松開林晚的頭發,林晚也松開了蔣嘉月的頭發。

衆人都安靜下來,站起來,轉頭看着人群分開。

一個精神矍铄的老人,被兩個年輕人護擁着走了出來。

蔣嘉月看到他,眼睛霎時冒出兇光,立即面色猙獰的擡起手指,指着他的面門大叫到:

“就是這個老不死的讓人打斷了我的雙手……”

可是她還沒罵完,“啪”的一個巴掌狠狠甩在她的臉上。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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