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一回覺得林晚說話中聽,忙不疊點頭: (3)

他人生的樂趣。

但漸漸地,那些慣用的手段就對她不起作用了。

她會很平靜的把他們放進她抽屜的死老鼠拿起來扔出教室。

如果他們把她堵住,她就逆來順受的停下來面無表情的聽他們奚落,不管怎樣的嘲笑她都無動于衷。

她的反應讓他感覺沒有了挑戰。

某天,衣服無意中被他爸抽煙時給燙破了,母親責怨着去給他買了件新的。

他一下子從中得到啓發。到學校就拿煙頭燙破林晚的衣服,果然成功的把她給氣紅了眼,差點跟他動手。

要不是被郝永他們給攔住了,她差點上來把他給撕了。當時心裏還有點遺憾,覺得他們太多事了。

他假惺惺的給她道歉,然後給她賠了一件一模一樣的新衣服。

只是她接過去轉頭就丢進了垃圾桶。

他非常生氣,覺得她很不識擡舉,她心心念念的秦文遠可從來沒給她買過什麽。

她不僅有眼無珠,不識擡舉,而且可笑至極。

心裏的憤怒無處發洩,他便持續的燙她的衣服,直到她收下了他賠的衣服,并且穿上了,這個惡作劇才消停下來。

當然,這個惡作劇消停了,但他們對她的刁難并沒有就此結束。

大家都年輕氣盛,本來就都很服他,看他欺負林晚,都跟着附和他。

她的境地很可憐,不僅被他們外班的人欺負,在自己班裏也被所有人孤立排擠。她爸媽都不在,她又不知道告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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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們就肆無忌憚的變着花樣的作弄她。

聽說她打網球很厲害,就逼着她跟他們比賽打網球。表明她贏了以後就不欺負她。

她沒辦法只能跟着去。

可惜她輸給了他。

他看着她惱恨的眼神,心情非常愉快:“你要是早一點求我,說不定我就讓着你了。要不然你求我,我們重來。只要你能贏我,以後我們就不欺負你了。”

劉平川賤笑着搶話說到:“你要是不想求韓少意,要不然你親他一下,以後我們也不欺負你,怎麽樣?”

他的耳膜一陣轟鳴,心跳有一瞬的驟停。

她氣得臉色通紅,狠狠将球拍擲在他的頭上,跑走了。

他額角被砸得疼了好幾天,兄弟們都很替他來氣。

聽說她班裏組織露營,他們又疏通關系跟着去了。然後把蒼耳扔到她頭上整她。

她頭發很長,被密集的刺給纏住,越想解開就纏的越緊。她氣得紅了眼,終于忍無可忍大罵他人渣。

他忍不住嗤笑出聲:“我再怎麽渣,也比不上你的那位男朋友渣。”

早已察覺昨夜秦文遠跟劉媛媛暗度陳倉的衆人聽了,頓時哄笑出聲,跟看傻子似的看着她嘲笑個不止。

她冷酷的罵道:“你們才是社會敗類,社會渣滓!你連給我男朋友提鞋都不配!”

他聽到她這樣的話,心頭拱起一團怒火,逼到她面前,伸手揉着她的頭發,涼涼的笑道:

“說你瞎,你還真是瞎?”

只是出乎意料的,她的頭發像絲緞一樣柔滑,這樣的觸感讓他有一瞬的忘神,他撫摸着她的發,就這麽忘了收回手。

他們在旁邊跟着他的話附和:

“就是,瞎的沒眼看了,不如我們就告訴她實情算了,免得她像個大s逼一樣……”

之前韓少意發現她班裏叫鄒小亮的男生對她企圖不良,每天晚上都會跟蹤她。

那天在跟蹤她的公車途中,對着她的背影手**。

等下車,他就惱怒的把鄒小亮暴揍一頓把他的手給折斷了。

他爸不許他打架,可是他不僅打架還把人手給打斷了。

他爸氣得抽了皮帶把他往死裏打、往牆上踹。差點把他的腿踢斷。

腿雖然沒斷,但也輕微骨折,他為此在床上躺了半個月。

他們都覺得他為了林晚差點殘廢,可是林晚不斷沒有半分感激,見到他從來沒有好臉,甚至還在他卧床休養期間跟她的同桌打得火熱。

他們很為他不平,對林晚反感的情緒非常重,見面就要罵她白眼狼。

郝永對她最反感,聽了這個提議,立馬就不留臉面的把實情說了出來,罵道:

“s筆白眼狼,你的絕世好男友早就跟你好朋友搞在一起了!”

可是她卻根本不信,只是憤怒的想要甩開他的手。

她的那副“所有人都在冤枉她的好男友”的表情,激怒了他,她越想甩開他,他越不想放手。

他捉着她的手,反複的摸她的頭發,刻薄的笑到:“你的男朋友秦文遠那麽好,那現在他人又在哪裏?”

其他人跟着哄堂大笑:“跟他小姨子在一起呗……”

“放開我,別碰我,你這個畜生敗類流氓!”

“呵,我是流氓,秦文遠呢?你求他流氓他都看不上你吧?你真是一個可憐蟲!”

“……”他們的奚落和羞辱,終于讓她的眼裏浮上了屈辱的眼淚。

她憎恨的目光隔着一片水霧,像最鋒利的刀片,割在他的心上。

他的笑容一陣蒼白,終于松手放開了她。

她抹幹眼淚,恢複漠然,坐在地上,開始默默的解自己的頭發。

可是她的頭發已經完全被纏死根本無法解開。

他們看着她可憐狼狽的樣子,又忍不住作弄她:“林晚,要不然你親韓少意一下,讓他幫你解啊……”

“對對對,你要是同意親他一下,以後我們都不欺負你了,好不好?”

“……”

她如同沒有聽見,一言不發的跟自己完全解不開的頭發作戰着。

他看着她的樣子,終究忍不住。從兜裏拿出了軍刀,走到她面前想要幫她:“解不開了,我幫你割掉頭發。”

她卻無比抗拒他的靠近,看也沒看他,站起來擡腳就要走人,那樣厭棄的神色讓他心裏拱起了一團火。

他抓住她,強硬的抓了她的頭發就給她割下一把。

她激烈的反抗,看到掉落的頭發,擡起頭猩紅着眼睛憤怒的吼到:“你到底想怎麽樣?”

他看着她尖利的如同冰錐的眼神,臉上在人前維持着笑容,心裏卻難受到了極點。

他到底想怎麽樣,他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們提議讓她親他時,他心底發燙的期待。

她情緒失控,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他望着她,失魂落魄的在心底問自己,他想怎麽樣?

他為什麽要這樣為難她?

她看起來多狼狽?可是他覺得自己比她更狼狽。

他不知道該拿她怎麽辦,更不知道該拿自己怎麽辦。

☆、前世-番外9

他看着她眼裏濃重的厭憎,突然沒力氣再靠近她。

陳孝北把他們都帶走了,只剩下他們兩個。

她哭了一會,就站起來走掉了。

他看她去的方向并不是他們露營的營地方向,不放心的跟了上去。

她在樹林裏胡亂走着,他也不知道她要去哪裏,也不敢現身,只不遠不近的跟在她後面。

很快,她就走到了大山腹地,天色漸漸暗了。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她可能是想下山卻根本不識路。

她也意識過來自己迷了路,一臉的倉惶。

他再也跟不下去了,沒再隐藏自己。

她看到他的出現,比自己迷路受到的驚吓還大:“你跟着我幹什麽?”

看到她一臉的驚恐和防備,他心裏又拱起了一團怒火,語氣變得無比惡劣:

“我跟過來當然是看看你這個蠢豬怎麽迷路的!”

她咬着唇,惶然的看着他沒有說話。

他看她這副樣子沒再說話,扭頭就走。可是他走出好遠,她還沒跟上,他終于耐心耗盡,沒好氣的回頭說到:

“我告訴你,你已經走到最遠的山頭了,這邊有野獸,你要是不想死,你就求我帶你走。”

“從來沒有見過比你更惡劣的人,我不會求你的!”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總在她面前自取其辱,尖銳感刺在心裏變成了怒火。

他冷冷的說到:“那你就一個人死在這裏吧!”

他發誓再也不想看到她,擡腳就走了。

她站在原地瑟瑟發抖,他以為她真的讨厭他到寧願獨自在這深山裏過夜也不想求他。但最終她的恐懼還是戰勝了她的自尊。

她惶恐的追了上來。

他看她滿臉屈辱,還保持着一段防備的距離。比不跟上來還讓他窩火。

“你不是說我惡劣嗎?你還跟着我幹什麽?”

她聽到他的話,咬住了唇瓣,眼裏浮上了難堪。

“我迷路了……”

“真是可笑,迷路了就要跟着我這個大惡人?”

他看着她,心裏忽然一陣濃重的難受。

是誰說喜歡他,是誰整天跟在他的身後,是誰攪亂了他的心,然後轉頭就喜歡上別的人。

心口巨大的堵悶無法纾解,他突然涼涼的笑:

“要不然,你說我很好,你說你喜歡我,我就帶你走。”

她眼波受驚般的晃動了一下,唇瓣被咬得幾乎泛白,眼裏全是難以接受:

“你為什麽非要羞辱我,羞辱我你很開心嗎?”

“沒錯,你說啊。”

她滿眼都是難堪:“那麽多人喜歡你還不夠嗎,為什麽要我說?”

“因為所有人都喜歡我,就你不喜歡,讓我很沒面子。”

她死死咬住唇瓣,臉色慘白的看着他。

那樣寧願死在這裏都不想說喜歡他的樣子,讓他心裏針紮一般,他轉身就走。

直到過了許久,她壓抑的聲音才帶着不甘從身後大聲的傳來:

“……我喜歡你,你帶我一起走好嗎?”

“我喜歡你”幾個字,轟然擊在耳膜裏,讓他心裏翻江倒海的難受忽然被撫平,心裏所有尖銳感和憤怒也都消失了,他清楚的感受到了心頭強烈的悸動和滿足。

他終于明白,他所有的不甘和為難,都只是因為他的喜歡求而不得。

他喜歡她,不可自拔的喜歡着她。

就算她朝三暮四,明明說喜歡他,轉頭又喜歡上別的人。就算她看到他從來沒有好臉色。

他渴望着她哪怕能多看他一眼也好,可是她永遠只會避他如洪水猛獸。

從這天起,他在她的心裏徹底成為了洪水猛獸。

可是他的心思卻越來越欲蓋彌彰。

就算他怎麽自欺欺人說自己讨厭她,可是沒有人相信。

他們以一種惡作劇的心态,總是拉着他去她班。就算明白這樣會讓自己顏面掃地,可是他還是中了毒一樣。

那天陳孝北幾個人又拉他去她班。

可是他們剛走過去,就看到她跑了出來。

她撞進他懷裏的那一瞬間,他以為自己在夢。

直到看清她模糊的淚眼,他才錯愕的回過魂。

他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麽事了,只是看到她跌跌撞撞的撥開他跑了,他沒管陳孝北他們的叫喊,也跟着她走了。

她跑到校門口被門衛攔住了。

她哽咽着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只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爸爸……他……他出事了……”

門衛厲聲呵斥着:“要出去必須跟你班主任拿請假條!”

她搖着頭,不管不顧的強行要闖出去。

他跟門衛求情,做了很多保證。

門衛看在他的面子,才放了他們出去。

她直奔公車站,他也跟着她上了車,他一個勁追問她爸出什麽事了,可是她只會哭。

回到家屬區,她沒回家,卻往駐地跑。

駐地離家屬區有三四公裏的路,若是平時走過去也不算什麽,可是前幾天連着下暴雨,山裏還被霧霾籠罩着,山路非常難走,他想拉住她,可是她根本不聽。

她沒有像往常一樣躲避他,讓他受寵若驚。怕這是自己在做夢,他都不敢離開去給她找部隊車,就這麽一路跟着她。

他試圖問清她爸出了什麽事,可是她像是聽不到任何聲音,根本不回答。

沒想到連着幾天的暴雨,已經造成山體垮塌,走到一半,就發現前面的道路被塌方下來的泥石擋住了。

她不顧危險想要爬過去,他急的将她拉住了。

山體還有可能随時垮塌,她貿然過去,很有可能會塌方下來的泥石給活埋了。

她被他拉着,憤怒的紅着眼睛吼他:“你放開我,我的事情不要你管!”

他拉不住她,兩個人争執間,他不知怎麽就将她抱進了懷裏。

他第一次抱一個女孩子。

她的身體很軟,軟得像是沒有骨頭。

曾經無數次出現在他夢裏的屬于她的香味,如此真實的存在他的懷抱裏,他的心顫抖的發燙。

那阻攔在前方的泥石,仿佛阻斷了她所有的希望。

她痛哭着軟倒在他的懷裏,悲恸的像是被整個世界遺棄。

她哭得他心都碎了,他情不自禁的擁住她,一點點的吮掉她的淚水。

後來從父親的口中聽到她爸爸被處決的消息時,他整個人都被這個噩耗砸懵了,根本就不敢相信,她爸爸怎麽會是間諜怎麽會叛國。

他想要弄清楚,可是那些都是軍事機密,他根本無從查問。

她整整消失了半個學期,再來學校已經是高三。

她搬離了家屬區。她跟秦文遠也分手了,她開始住校,她開始勤奮的學習。

只是,他再也沒見她笑過。從前是別人孤立她,現在的她不理任何人。

他曾以為那天的那個擁抱,會讓他們之間有什麽不同,可是那就像是只屬于他一個人的故事情節,她仿佛沒有記憶。

亦或者在她那樣悲痛的時候,對于他來說再深刻的情節,她都無心關注。

家裏遭逢的大變,讓她的生活也從天堂跌落下來。

曾經那樣驕傲的她,後來連饅頭都吃不起。

他讓人給她飯卡,她卻放到桌面上,不問不動。

他給她帶飯,她也不會吃。

他給她買水,她也不問不動不喝。

不管是他還是旁人做什麽她都不接受。

她不接受任何人的憐憫和友好,将自己封鎖起來。

他也被她隔絕在世界之外無法靠近。

匆匆碌碌中,高中生涯很快就宣告結束。

他拿到軍校通知書,去報道的前一天,他突然無比渴望再見她一面。

那天晚上,在那個無比喧嚣的光怪陸離的地方,她喝醉了。

他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眉眼,心裏像有把火在燒。

耳邊突然冒出許多人的笑鬧聲:

“她好好的一朵班花,為什麽非要插在一坨牛糞上?”

“……”

“……據說女生如果跟男生發生了關系,就會死心塌地跟着他……”

那些雜亂的聲音不斷的在耳膜裏回蕩,混合着酒精,讓他心裏滋生出了一個惡魔。

等他醒來的時候,她已經不見了。

他找遍了也沒找到她。

這是他去軍校報道的重要日子,所有人找他快找瘋了,最後他不得不回了家。

他知道他喝多了,回到家跟父母親說他要娶她。

父親把他揍個半死,然後把他趕去了學校。

他在軍校幾乎沒有假期,熬過了大半個學期,終于盼到假期去她學校看她,可是她對他依然只有躲避。

他能出現在她面前的時間本來就少,即便千裏迢迢來到她面前,也無法跟她說上半句話,甚至都無法靠近半分。

漸漸的,他再出現在她面前,她不再會躲避他,而是漠然的從他身邊走過,因為她已經認不出他了。

他曾以為,就算是以一個惡劣的形象存在她的青春裏,至少也該是深刻的,可是她就這麽忘了他。

她不再怨恨他曾給過的為難,卻也不再記得他。

他想要靠近她,已沒有了勇氣。

他不願意拿着那樣惡劣的過去,重新出現在她身邊。

他想等她畢業,如果那時她還不記得他那就更好了,他可以跟她重新開始。

他跟蔣嘉月關系還不錯,就托了蔣嘉月照看她。

只是沒想到,再回來就聽說她辍學了。

他向她學校教務處打聽,學校對她辍學的原因三緘其口。

他好不容易找到她的住處,才知道她家裏有多困難,弟弟腦癱,母親癱瘓。

他看到她一個人打幾份工,心酸不已,回到家就逼母親去她家裏提親,卻再次惹怒父親。

“你這個混賬東西,當年背着父母早戀,現在這麽多年了,你還惦記着娶人家?你知道她爸是什麽罪名被處決的?她爸背着這樣的污點,這輩子你娶誰都別想娶她!”

那一天,她爸出事的消息傳回來,他一路跟着她,因為第一次抱了她,心裏喜悅的狂跳。

卻不知,原來在那天就注定他們成為了不可能交集的兩個世界。

他甚至想要放棄自己被規劃好的人生,做一個普通人。

父親怒火滔天吐出的話,像是命運給他的裁決:

“想娶她,你等來輩子。”

他的抗争和不甘讓父親氣得爆發心髒病,母親痛哭哀求,他終于低頭妥協了,重新回了學校。

他把自己所有的獎金津貼都寄給蔣嘉月,讓她轉彙給她,但是蔣嘉月說她不肯接受。

後來他畢業就直接分配去了邊境部隊,忙碌的訓練與各種任務讓他幾乎與外界隔絕,他無從得知她的消息。

直到那天,忽然從陳孝北口中得知,她要結婚了。

他趕回來的那天,正是她舉行婚禮的日子。

婚禮是在一個很普通的酒店裏,并不盛大,可是卻是她的家庭在遭逢大變後,他第一次看到她笑得那麽幸福。

他看着她穿着潔白的婚紗,踩着紅毯一步步走向那個微笑着的男人。

他突然覺得自己的人生好像失去了目标。

她穿着婚紗的樣子,比那個晚上在那樣幽暗的光線下她成為他的女孩,他在黑暗中虔誠的捧着她的臉,戰栗着親吻她的唇的那一刻,還要美得驚心動魄。

這是他也曾在心裏規劃過,屬于他們的未來,他們也這般,她穿着潔白的婚紗,幸福的笑着走向他。她會冠上他的姓氏,成為他的。

可是,她嫁給了別人,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成為他的。

他在心裏一遍遍告訴自己,是時候應該放下了,可是當他看到那個男人親吻她的時候,他所有的理智都蕩然無存,他想要沖過去,被陳孝北拼命拉住。

“韓少意,你清醒一點吧。她看起來那麽幸福,你為什麽要打擾她?他能給她幸福,你能給她什麽?”

“我也可以。”

“你可以娶她嗎?她父親有那樣的污點,你這輩子都不可能娶她!”

“如果你要放棄軍職跟她在一起,你爸媽一定會被你氣死的。”

“況且,你給過她的,她從來都沒想要。”

陳孝北的話如同一記悶棍打醒了他。

原來不是他不想給,也不是他給不起,而是她從來沒想要。

她是他一生的羁絆,可是在她的世界,他從來都只是個無關的路人。

他喝得大醉,他在午夜的街頭發酒瘋,哭得像個孩子。

那天喝醉後,他病了半個月。

蔣嘉月來看他,忽然告訴他,她喜歡他。

母親恰好走到門口聽見了,笑得無比開心。

等蔣嘉月走以後,母親說到:“少意,男孩子應該主動一點。”

他對母親說到:“我只是把嘉月當成妹妹,對她沒有那方面的想法。”

“嘉月她喜歡你,我們所有人都知道。媽也一直把她當成兒媳婦看待,将來你們總要結婚的。如果你一時接受不了,那就過幾年再結婚也行。”

“過幾年也不可能。”

他強硬的語氣,讓母親眼裏染上了疑惑,眼圈也突然有些泛紅了:

“為什麽,你……難道還惦記着那個姓林的女孩子是不是?”

他眼神裏閃過一抹濃重的灰敗。

母親看着他的臉色,滿眼都是不敢置信:“都多少年了,你還沒忘記她?”

母親沒聽到他的回答,卻從他的沉默裏找到了答案,她忽然抹起了眼淚:

“你爸都被你氣成了心髒病,你難道還想為她鬧出什麽事來嗎?你都多大了,還這麽不成熟,你是不是要氣死我和你爸?”

他平靜的說:“她結婚了。”

他的神色那麽平靜,可是這平靜裏透着的灰敗,讓母親的眼圈再次紅了:

“既然她都已經結婚了,你還能怎麽樣呢?”

“嘉月那麽喜歡你,你試着跟她相處看看好不好?媽都是過來人,沒什麽是放不下的。開始一段新的感情,你很快就能忘記了。”

開始新的感情,就能忘記嗎?

他讓陳孝北給他介紹女孩子,可是無論那些女孩子長得多麽漂亮,對他多體貼,他都無法開心。

他才知道,原來她在他心裏無法替代。

他回了部隊,整整兩年未歸家。

再回來,父母親就逼迫他跟蔣嘉月結婚,他毫不留情的拒絕了。母親因為他不肯結婚,天天抹眼淚,父親忍無可忍:

“人家嘉月等了你那麽多年,你知道女孩子有多少青春可以消耗,你不想娶也得娶!”

父親的一再逼迫,甚至跟他動手,耗盡了他的耐心。

“如果你非要讓我娶她,我沒意見,但我不會碰她一根手指頭。”

父親憤怒到:“你就是不碰她,你也得跟她結婚!”

他跟她這輩子都再沒可能,好像跟誰結婚都已經不重要了。

他沒有再反對,麻木的聽從父母的安排跟蔣嘉月結婚了。

結婚後就回了部隊,沒再回來。

蔣嘉月到部隊來探望他,他也借着任務避開了。

他全副心思都放在部隊,軍職升的很快。父親和伯父都讓他申請調回來,他始終沒答應。

直到,他發現她過得不幸福。

那顆枯萎死掉的心重新蠢蠢欲動的跳動起來。

他跟上面申請調令回來了。

只是,等他回來後,才知道他的妻子蔣嘉月,跟她的丈夫搞在了一起。

陳孝北問他想怎麽處置蔣家月。

平心而論,除了在夫妻生活上他無法勉強自己,他們從來沒有虧待過蔣嘉月和他們整個蔣家。

只是,如果她的對象是別人,他或許會成全她。

他對陳孝北說到:“讓她決定吧。”

“如果她想離婚,那就讓男人淨身出戶跟她離婚。”

“如果她想讓兩個人坐牢,那就讓他們把牢底坐穿。”

他把一切交給陳孝北去處理,等着最後的結果。

他做過無數種設想。

她會離婚,她成全她的丈夫和蔣嘉月。那麽他也成全他們,然後他出現她面前,如果她願意,他可以把她捧在手心裏疼愛一輩子。

或者,她要把兩個人送進監獄。那他也随她,然後他可以以同樣的受害者的身份出現在她的面前,他們再怎麽說也算是同病相憐了,應該會有共同的話題……

人生最得意最風光的時候,他也覺得不過如此。

現在,好像他和她又有了可能,暗淡人生又重新有了希望。

就好像那一年,下大雪那天,她跌跌撞撞的闖進他的視線,她用那樣濃烈的愛戀的眼神遙望着他,讓他感覺全世界都亮了。

只是,他沒想到。他最後等來的,是她的死訊。

☆、646,直接打暈

小俊趕緊撇清:“不是我的主意啊!是加哥的主意,他說找不到陳林,就只能把小姨綁了。反正小姨不回去,兩個人不也定不了親了嗎?”

林晚聽完,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她讓兩個人合夥綁陳林,兩個人居然把她小姨給綁了。

小姨又沒經歷過前世被陳林背叛害到流産的慘痛經歷,心裏還是喜歡陳林的。要是知道綁架她的是他們的主意,肯定要怪他們了。

她問到:“你沒露面吧?”

小俊趕緊擺手,他怎麽可能那麽傻?

被小姨知道,還不打得他屁股開花?

“你放心吧,加哥說他幹這事特別有經驗。全程都是他策劃實施的。跟我們沒有半點關系都沒有,小姨只會把賬算在他頭上。”

他想到他躲在樹底下偷聽,小姨哭着唾棄加哥、說他恩将仇報不是人,加哥就梗着脖子、複讀機似的反複說“反正我喜歡你,絕對不會看你定親”,他就要笑岔氣。

“你還有臉笑?”

“怎麽沒臉笑?你不是讓我們阻止小姨跟陳林定親嗎?我們做到就行了啊。”

林晚對他的強詞奪理也無話可說了。

“那現在他們怎麽樣了?小姨是不是吓壞了?你怎麽會過來?”

小俊說到:“加哥擔心你出事,讓我來找你,順便找我們掉的背簍,烤點肉給小姨吃,不然會餓死的……”

都這樣了還吃什麽東西?

如果綁架的是陳林,一棍子打暈就了事了。可是現在綁的是小姨,又不能把她給打暈。

這麽重大的日子,如果小姨一直不回去,家裏人肯定會上山來找。只要找過來,聽到小姨的哭叫聲,那計劃百分百泡湯,說不定加哥還要被送公**局。

所以,留在這裏肯定不是長久之計。得把小姨弄走。但是問題是只要小姨醒着,就沒辦法好好把人弄走。

林晚覺得好頭大,問韓少意:“你有沒有什麽好辦法能讓我小姨沒有意識啊?”

韓少意說到:“直接打暈。”

“把人打壞了怎麽辦?”

她也知道最好的辦法是把小姨打暈,可是把人打暈一般是敲後頸的一個穴位,但是他們又不專業,不懂得控制力度,萬一把小姨打出個好歹來,那不是完了。

韓少意聽了她的擔憂說到:“不會把小姨打壞的,交給我。”

“你行嗎?”林晚不太放心。

韓少意對她的不信任有些郁悶,他好歹是軍校出來的,敲暈個把人都搞不定,那他還混什麽?

“我學過格鬥,把人敲暈卻不致命很簡單。”

林晚猶豫了下,不得不壓下了心裏的憂慮,一直在山上逗留也不是事,便讓小俊帶路,讓韓少意去下手。

到了加哥綁架小姨的所在地,還隔得老遠,韓少意就讓他們在這裏等着,然後他自己過去了。

兩個人看着他萬分敏捷悄無聲息的潛到加哥和小姨背後,加哥和小姨還在吵着,小姨怒罵痛斥加哥,加哥一個勁的賠不是。

對于韓少意潛到了他們的身後,他們兩個人都渾然不覺,直到韓少意把小姨敲暈了,加哥才吓得叫了一聲跳起來。

☆、647,到你開心為止

小俊激動的大叫,跑過去給韓少意拍馬屁,一口一個姐夫的叫:“姐夫,我這簡直是在看諜戰片啊,姐夫你教我練格鬥吧姐夫,你太厲害了……”

林晚趕緊上來制止他,萬一把小姨叫醒了就悲催了。

小俊這才消停下來。

加哥看到他們全都來了看看被打暈的趙霞,再看看他們,很是傻眼,問到:“現在怎麽辦??”

韓少意看向林晚說到:“送去醫院吧。”

林晚想想覺得是個辦法。

小姨也暈不了多久,總不能等她醒了就再把她敲暈。去醫院的話,也有了借口交代。

她點頭贊同了,這就讓加哥背着小姨下山。

小俊跟猴子似的,加哥背着小姨也是健步如飛。她本來就崴了腳,雪又深,她走得很慢。

韓少意看了看她,她挽着他踩在雪地裏深一腳淺一腳,走得不太穩,他便說到:“還是我背你。”

林晚看了看跑在前面的小俊和加哥。

雖然沒有外人的時候,她會跟他玩的沒邊,但是有外人,而且是親人面前,她就不樂意跟他太親近。

尤其是剛才還被小俊撞見她調戲韓少意。

“不用了,我自己走。”

“上來,你的腳不能走太遠的路。”

林晚這才想到自己的腳崴了骨頭剛被他正好,萬一再崴一下就不好了,最終還是爬到了他的背上。

前頭加哥走得很快,小俊就更不用說了。

背了好一段路,兩個人根本無暇注意他倆。

林晚看看走路走得極其認真的韓少意,突然想起他第一次背她時,嫌她的胸礙着他了。

突然就起了促狹的心思,摟緊了他的脖子,往上爬了一點,湊到他耳邊,用只有兩個人才聽得到的聲音問到:

“喂,你有沒有覺得我的胸長大了?”

韓少意腳下打了一個滑,停頓下來,側過頭黑湛湛的目光染着火熱瞥了她一眼:“晚上看看就知道了。”

林晚心裏暗暗得意,晚上她跟她媽睡,有他什麽事?

她把下巴擱在他的肩上,聞着他身上好聞的氣息,又忍不住把他的大衣弄開,咬他的脖子。

直到給他啃出一個青色的草莓,她才松開,萬分愉快的看着自己的傑作,非常的有成就感。

看他沒反應,她又往另一邊又啃出一個草莓。

韓少意默默忍着。

她越發有恃無恐,笑嘻嘻的說到:“好對稱啊……”

韓少意一副脾氣很好的樣子說到:“是嗎?那你再多種幾個。”

林晚聽了他的慫恿,對他的好脾氣很是受用:“真的嗎,那我再種幾個?”

“嗯,種到你開心為止!”

林晚聽了他的話,心裏極其愉快,不客氣的又給他種了幾顆,差不多讓他的脖子不能見人了。她才滿意了,把他的衣服給他拉好。叮囑到:“不要給人看見啊。”

韓少意點點頭:“好的。”

幾個人很快就走小路下山了。

一直折轉到鎮上的診所,趙霞被醫生又掐人中、又用藥才醒來。

她睜眼看到林晚和小俊的時候,還有點茫然。随即猛地想起來自己先前被加哥綁架的事,立即彈起來急切的說到:“小晚,那個加哥他根本就不是什麽好人,他……”

☆、468,啞巴吃黃連

林晚聽到小姨又氣又急的跟他們說加哥綁架她,立即和小俊還有韓少意配合着,全都擺出一臉不相信。

“小姨,我們找到你的時候就看到你掉進陷阱暈過去了,根本就沒看到加哥,加哥怎麽會綁架你,肯定不可能,他根本就沒有理由做這種事!”

就防着小姨醒過來看到加哥會情緒激動,所以把小姨送到診所,就趕緊讓加哥走了。

事實證明,加哥不在,更方便他們抵賴。

趙霞看他們完全不相信,又對加哥綁架她的理由難以啓齒,完全是啞巴吃黃連。

看他們實在不信,她也沒轍了,想到她今天要跟陳林定親,被加哥這麽一攪合只怕要泡湯,她就要急着回去。

林晚那裏肯放她回去?

按着她說到:“小姨,你都暈倒這麽久了,一定是受了傷,如果是掉下陷阱時摔的腦震蕩了那可不是鬧着玩的,必須好好的做個檢查!”

趙霞都急死了:“可是今天是定親的日子!”

林晚義正言辭的說到:“定親的日子可以改,如果受傷留下什麽後遺症沒有及時治療那不是鬧着玩的!”

小俊也跟着幫腔:“對呀姑姑,小姑夫又跑不了。”

“……”

幾個人七嘴八舌的總算把小姨給留住了。

怕家裏人擔心,林晚又給父親撥了個電話,告知他們小姨掉陷阱裏摔傷已經送到了醫院。

她故意把情況說的很嚴重,外婆等人得知後,也沒辦法繼續定親了,只能讓陳家的人先回去了。

事情至此,總算是成功的阻止了小姨和陳林的定親。

這邊讓醫生給小姨做各種檢查,都确定沒問題。父親和陳林趕過來,詢問了一番,林晚又把先前的說辭拿出來複述了一遍,小姨自然不可能在陳林面前說加哥喜歡她把她給綁架了,只能默認林晚的說辭。

陳林的父母已經回去了,定親是取消無疑,陳林安慰了她兩句也回去了。

林晚等人帶着小姨也回了家。

雖然定親的事情泡湯了,但是小姨好歹沒出事。又是臨近年關,年味的氣氛濃比較喜氣。再說韓少意也是女婿上門,所以家裏依然是一片熱鬧喜氣。

爸媽舅舅等人看到韓少意都很開心,先前他連茶都沒喝就去山上找林晚了,現在回來了,幾個人都拉着他寒暄。

他看了看在廚房幫忙的林晚,咳了一下說到:“我去換雙鞋。”

幾個人看他的腳,還穿着軍靴,想必沒有棉鞋舒服,母親立刻喊林晚:“去把你爸的鞋子找一雙給少意穿。”

林晚洗了手出來,不疑有他,帶着他上樓進了房間。

只是才剛進門,門就被他用腿勾上,然後整個人被他摟住。他的唇就親了下來。

林晚吓了一跳,這可是家裏,爸媽随時會上來。要是被她爸媽撞見,那不丢死人了?

她趕緊掙紮,可是整個人被韓少意箍的緊緊的根本掙不脫。她一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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