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重感冒

新年一過,草長莺飛,柳條抽芽,時間立馬就過得快了許多,一晃就臨近五月,秦桉卻在遲來的倒春寒中,生了一場大病。

原因還要從前一天說起,已經回暖的天氣溫度驟降,原本就令人身心焦慮的一模考試被陰沉沉的天氣更添一絲緊張的氣氛。

考試結束後的大掃除是學校一貫的習慣,一模當然也不例外。

窗外陰雲密布,學生們的心情自然也不會好到哪去,樓道裏充斥着各種哀嚎抱怨的聲音,伴着空中遠遠傳來的一聲悶雷。

要下雨了。

郁楠憂心忡忡的向窗外望了一眼,轉頭卻和一個端着水盆的男生撞了個滿懷,胸口的校服瞬間就濕了一大片。

對此,秦桉聲稱自己身體素質優良,堅持把自己的校服換給了他,緊接着轉頭去訓練館找了件短袖t恤套上就回了家。

好巧不巧,憋了一下午的大雨在放學時終于落了下來。

一直對郁楠有好感的隔壁班花借了把碎花傘給他,粉嫩的顏色被秦桉嫌棄了個底朝天。

于是回家的路上,裹着長袖外套的行人都用看神經病一樣的目光對着秦桉頻頻側目,原因是他黑着一張兇神惡煞的帥臉,在陰冷的風中穿着包身的短袖t 恤,保镖一樣給旁邊的男生舉着傘,把自己大半肩膀都露在雨中。

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手上舉着的那把傘,是粉紅色小碎花還帶着一個公主尖和兩圈木耳邊的洛麗塔款……

事後,秦桉就光榮的迎接了兩年以來的第一次感冒……

郁楠站在秦桉家門口,回想起早晨開門就迎來一個驚天動地的噴嚏的情形,禁不住嘆了口氣。

“小楠?放學了?”

剛買菜回來的秦媽媽見郁楠站在門口走神,禁不住打斷了他。

郁楠回頭,見秦媽媽掏出鑰匙開門,點點頭算是應了,随即又問:“幹媽,你怎麽這麽早就下班了?”

“我找了個同事暫時幫我盯一下,一會兒還得回去值班,”秦媽媽把郁楠領進家門,嘆了口氣抱怨着:“還不是秦桉這個不省心的,讓他多穿點別着涼,他就不聽,成天給我找事兒。”

“其實這也不是全怪他,”郁楠想想事情的來龍去脈,自知理虧,伸手去接秦媽媽手裏的東西:“幹媽,我幫你擇菜吧。”

秦媽媽擺擺手:“你去進屋看看他吧,讓他量個體溫,蓋好被子,我一會兒做熟飯喊你們。”

郁楠心知自己這種廚房九級廢物,進去了也是幫着添亂,只得應聲去了。

他輕輕扭開房門的時候,秦桉正縮在被窩裏,塞着耳機在平板上打音游,十指飛快的在屏幕上紛飛,邊打還邊低聲咒罵着什麽。

郁楠走過去一把扯下他一只耳機:“小秦桉,你這個請假在家的病人不好好休息是在幹嘛呢。”

突然被打斷,秦桉難免有點不悅:“啧,又不是什麽大病,用不着弄得跟母豬的産後護理一樣矯情吧。”

說罷,他低頭繼續打游戲,郁楠擡手幫他按了暫停,遞給他一支甩好的體溫計:“幹媽讓你測個體溫,你是發燒了嗎?”

“還沒燒成你那種又哭又鬧還說胡話的程度,”秦桉接過體溫計夾好,有些恹恹的打了個哈欠。

郁楠皺着俊秀的眉看他:“小秦桉平時跟壯牛一樣,沒想到也會發燒感冒。”

秦桉不悅:“靠!我他媽是為了誰才感冒的?”

郁楠有些理虧的撇撇嘴,坐到床邊,傍晚的屋裏已經有些暗了,卻趁得他的眼睛格外的黑亮:“是不是很難受啊?你今天休息了嗎?再睡一會兒吧。”

“家裏一天都沒人,太安靜了,睡不着。”秦桉打着哈欠,嗤笑一聲:“挺欠的,上課聽着老師念經就犯困,回了家安靜了反而睡不着了。”

“睡一會兒吧,幹媽在做飯,熟了我喊你。”郁楠說着,拿起他的平板:“我幫你過關,你睡吧。”

秦桉讓出半邊床,掀開被子:“那你上來玩吧,下面冷。”

郁楠看着他深邃的眉眼,天色暗了,他的視線開始變差了,雖然看不清表情,但秦桉低啞的嗓音仿佛帶着蠱惑一般,他低聲應了,甩了拖鞋上了床。

時間差不多到了,他把體溫計從秦桉領口抽出來,靠在床頭仔細辨認上面的數字。

“你看不清了吧,”秦桉打着哈欠湊過來,他是真的有些困倦了:“37度8,退了不少了。”說罷他便縮回了被子裏,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合上了眼睛。

他發燒時噴吐出的氣息更為灼熱,燒得郁楠耳廓的皮膚迅速變得滾燙。

有那麽一瞬間,他渾身一顫,感覺尾椎升起一股熱流直擊背窩,擊得他身體僵直。

然而秦桉卻渾不自知似的,長臂一伸把他的腰往裏攬了一把:“你近一點,離遠了漏風。”

郁楠的大腦一片空白,幾乎是下意識地僵着身體朝他身邊動了動,秦桉卻就着手臂搭在他小腹上的姿勢,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不知怎麽的,他這一覺睡得格外熟,在他記憶裏,郁楠從小就跟其他男生不一樣,不止是因為他幹淨,漂亮,站在人群裏好像會發光,而是他身上永遠有着一股柔軟的清香,很淡,卻一直未消散過。

郁楠有輕微的靜電體質,因此他所有的衣服都會用柔順劑清洗,幹燥的天氣裏郁媽媽還會強迫他塗身體乳,多年未變的習慣致使這種幹淨柔軟的味道慢慢融進了他的骨子裏,釀成了一股渾然天成的柔和。

而秦桉此刻就被這種溫柔的淡香包裹着熟睡過去,他淩厲的鳳眼緊閉着,卸去了幾分氣勢,平添了幾分溫柔,就連鋒利的眉峰都柔和了許多。

他身心放松,仿佛做了一個長長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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