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青春夢中夢

宇黑下了車,和林媽媽揮手再見,緩緩走進了校園。宇黑在熱烈的掌聲中走在圍觀者的中間。就在宇黑想着林菲菲當時是如何應對那些突發情況時,一個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宇黑的鞋後跟踩進了一個小凹坑裏,因為沒有掌控好身體的平衡,腿完了下來,整個人坐在了地面上。于是笑聲一浪接過一浪。

這時校草白陽溜着旱冰鞋出現了,女生全部迎接了過去。宇黑竟然以這樣的姿勢第一次和白陽見面,真是丢了林菲菲的臉。

白陽從宇黑身邊溜過。宇黑叫了“白陽”,把手伸得高高的。白陽驚訝,把手接過,拉起了宇黑。

白陽不知為何突然對她産生了憐憫之心,當他把宇黑拉起身後便後悔了,他覺得自己絕不會原諒這幾年林菲菲的所作所為和對他的殘忍。

于是,白陽還沒等宇黑站穩,就立即松開了手。宇黑見勢不對,又突然感覺自身的重心再次下墜,她“哎你…”還沒有說完,又坐在了地上。”

看見了的女同學首先哈哈大笑起來,沒看見的女同學聞着笑聲探着頭跟着哈哈大笑起來白陽頭也不回溜進了教學樓,從校門到教學樓這段路變得如此長。

宇黑心想,你們這些小妖笑你妹老娘就是摔倒了也比你有風姿,宇黑想到,如果是原來的自己也一定是和許妞一起看着熱鬧嘲笑菲菲,他這才想到了自己無意識中已經把許妞抛棄了,背叛了統一戰線,為一己之私。

她沒有看見許妞那胖身影,但看到一個人把白陽攔住了,是許妞,她想幹嘛,她好像說了句什麽,但白陽沒有理會她閃開了。

許妞孤軍打了敗戰,可憐饑機的在那跺腳。宇黑很想知道剛才許妞說了什麽,這可是他們持久的游擊地道戰以來,第一次在陣地上交鋒。

宇黑走過去想跟許妞打個招呼,卻看見許妞對着她豎起中指。然後大搖大擺的回了教室。宇黑當時就受不了了。但也只能亞巴吃黃厘。

宇黑來到教室,看見許妞下巴頂在課桌上,兩眼呆滞無光的看着前桌,那是宇黑的座位。宇黑突然傷感了起來。

小混蛋走過來說,哎喲校花難得來我們班,親自挑選男友呢。宇黑意識到自己現在是林菲菲,以前是在五班,現在被調往尖子班六班了。

六班作為尖子班早在高一入學前就确定了,當時是由中考前五十名組成。現在只是作了個別人的調整。

宇黑走進六班的時候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她突然找不到了自己的位置。在過去,六班在她看來是高閣中的神童班,只能瞻仰不可亵渎。

宇黑左顧右盼的徘徊在教室裏,還得不停的給看着她的同學打招呼。正當宇黑進退兩難時,她看見了最後一排角落裏的白陽,他旁邊的座位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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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白陽正雙眼直勾勾的盯住她。那眼神好像是在召喚她過去,又好像是要她遠離自己。正當她猶豫着是否過去走下時,一個聲音從背後傳來:“林菲菲同學,請坐到白陽旁邊那個座位上。”

宇黑回頭一看,是六班的班主任。宇黑走向白陽,給了他一個深沉的吻。

宇黑再一次昏昏沉沉的醒來,才發現原來一切只是一場夢,而且是個夢中夢,或許還算是個春夢,畢竟他愕然發現自己的內內已經濕透了。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流年似水,白起們早已不在彼此的身邊。還剩下些什麽?有一天,在普魯斯特的世界裏,白起發現了自己潛意識裏的一個秘密:“原來,雖然你消失在了白起的現實世界裏,卻始終存在于白起的潛意識中。”正如《追憶似水年華》裏寫的:“愛情的本質在于愛的對象本非實物,它僅存在于情人的想象之中。”

暑假過後,白起來到新的學校就讀高中,認識了一些新的同學。首先是惠惠。惠惠是個胖女孩。圓圓的眼睛,圓圓的臉蛋,噢天哪,可愛極了。

第一次看見惠惠的時候,白起覺得她像個姐姐。白起的意思是,在這個陌生的新環境裏,她讓白起有安全感。

白起剛到新的學校就讀,而惠惠和他正好是同一個年級。白起住進房東奶奶家裏的時候,惠惠已經在這裏住了三年。

房東奶奶很熱心腸,是個極好的人。惠惠住在一樓,我們住在三樓。白起堅持認為,惠惠需要多運動。但白起始終不敢說出口,白起不習慣對一個女孩子太好。

後來白起發現惠惠是喜歡運動的,這出乎白起的意料。不過白起不太建議她打乒乓球。你知道,打乒乓球需要靈活,這明顯不适合她。直到有一次周末,他們進行了簡單的切磋。她喜歡扣球,扣得白起滿地找球。

坦白說,白起發覺她打球很靈活。但白起不會這樣跟她說,白起不習慣誇一個女孩子的好。白起對她說,嘿,妞,你力量真大!

她不回應,只是瞪着圓圓的眼,歪着圓圓的臉蛋。你看到了嗎,她在鄙視白起,她覺得白起沒她靈活。

好吧,白起承認,惠惠其實沒那麽胖,只是眼睛有點大,臉蛋有點圓,不過說到底,還是廣播體操比較适合她。

其實,白起還想寫寫惠惠的愛情。要知道,沒有愛情的故事真像一坨屎。只是惠惠的這方面白起一無所知。

高中入學報到的那天下午,白起第一次見到了江島。入學繳費的時間安排在上午,下午是進行班級大掃除和座位的安排。正是那天下午,白起第一次見到了江島。

現在,請允許時間定格在那個畫面,讓白起用足夠多的筆墨描繪出當時各方面的情形。首先是教學樓的分布情況,假如站在校門口的位置看去,教學樓由近及遠,有外、中、裏三個樓梯,四層樓共計32個教室。高一六班的教室是教學樓二層靠近裏面樓梯口的那間。這間教室外有一個天臺,簡直是得天獨厚的露天活動場所。

接着是當時的白起,提着裝着一塊抹布的空桶,屁颠屁颠地走在教學樓的樓梯口處。與往年任何一次開學大掃除一樣,白起都乖乖聽班主任的話,帶着水桶和抹布到學校來,重點是臉上還挂着笑容。白起相信,你一定能夠想象得出,白起是多麽乖巧的一個男孩。

最後是江島,此時,他就站在天臺上,在幾個陌生的新同學中間。午後的陽光穿透過繁茂的樹葉,仿佛只灑落在江島一個人的身上。江島,雖然當時的白起還不知道這個名字,但他那白淨的臉龐,那寬松的T恤,頓時讓白起産生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沒錯,江島的外表像極了白起那個十三歲的表兄弟,那個和無知的白起纏綿過一夜的男孩。

生活總是充滿着戲劇性。一個小時後,白起們大掃除完畢。班主任為了安排新生的座位,讓白起們男生女生在天臺上,各站成了一列。江島幾次調整自己的位置後,站到了白起的前面。之後,伴随着心髒強烈的起跳聲,白起和江島成對步入教室,成為了彼此進入高中的第一位同桌。

從此,自早上七點半的晨讀,到晚上九點半的晚自習,白起和江島欽的距離不會超過零點一公分。而白起得以經常偷偷觀賞他的容貌:俊敏的濃眉,深情有神的眼睛,嘴唇鮮紅豔麗,潔白而整齊的牙齒,筆直的鼻梁,以及純潔的面頰。

一切都顯得迷幻而不可思議。

之前,白起還在幻想倆人今後能否說上什麽話,或是一起做些什麽事。可這會,白起們就一起共用了一套桌椅。白起似乎能感覺到,江島身體裏的熱量通過座椅傳遞到了白起的身上來。白起覺得眼前的一切是之前迷幻狀态的延續。直到身旁的江島問白起:“你叫什麽名字?”

“白起。”白起答道。

“我叫江島。”江島一邊小聲說着,一邊在紙上寫了出來,字跡顯得飄逸簡潔。

此時白起還沒有完全從迷幻的狀态中蘇醒,聽不清江島說的話,又看不清江島寫的字,于是白起大膽地猜測道:“是江鳥?”

“不是,是江島!”

江島及時地糾正了白起的錯誤,顯得十分輕松。而白起則為自己無心的犯錯感到非常尴尬,緊張的情緒陡然加倍。但白起沒有想到,這份緊張的情緒竟然持續了整整一個學期。

有一次課間時間,江島叫白起陪他上廁所。白起是萬分緊張,但還是答應了。來到小便池,白起們相鄰站着,解開褲頭。

難以自控的事情發生了,白起明明感覺有尿意,卻一點都尿不出來。白起知道,一定是肌肉太緊繃,壓強太大,把那給堵塞住了。白起只好假裝尿過,也不知道江島發現了沒有,真是尴尬死了。

從此,白起再也沒有答應過江島,和他一起上廁所。

所以要白起說,白起第一個暗戀的男生還是江島。

可是暗戀江島的同學在班上很多,既有表現娘娘腔的男生,也有取向平常的女生。白起的這些情敵裏面,誰開始搭讪他了,誰和他談笑風生,誰又進行到了糾纏的狀态,最後誰和他不歡而散了,等等敵人們的一舉一動,臉上的喜怒哀樂,這些白起都一一看在眼裏,因為白起和江島是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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