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白景天,我以為你沒了
等莫言晴從那一吻中清醒過來時,白景天已經踩着沖浪板滑向浪尖,火紅的泳衣,火紅的沖浪板,就像一把火,頓時點亮衆人的眼睛,莫言晴扒開人群沖到最前面去,就見到白景天潇灑的自浪尖下穿梭而過。
衆人一陣喝彩叫好,若說剛才郁樹的表演已經臻至完美,白景天的表演只能用動人心魄來形容。
莫言晴緊張地看着他,真沒想到他沖浪的技巧如此高超,跟郁樹相比,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她緊緊地捂住胸口,随着白景天在浪尖起伏,她的心也跟着狂跳。
“你不用擔心,他的技巧沒有十年八年的,到不了這種程度。”郁樹身上披着一條天藍色的浴巾出現在莫言晴身旁,見她似乎很緊張,才出聲安慰她。
耳畔驀然響起的聲音驚回了莫言晴的目光,她側頭看向身旁的郁樹,他似乎很喜歡天藍色,不像白景天,總喜歡那麽騷包的火紅色。被人識破心中的擔憂,尤其這人還是郁樹,她很是窘迫,連忙道:“我才不擔心他呢。”
郁樹靜靜地凝視她,或許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其實她對白景天早已用情,只是倔強着不肯承認。這個傻姑娘,什麽時候才能看清自己的心呢?
想到她愛上白景天,他心底空落落的,他一直在人群中尋找着那個能讓他動心的人,好不容易找到了,她卻已心有所屬。
莫言晴被郁樹看得不好意思了,正好此時人群中又爆發出一陣尖叫聲,她回頭望去,白景天正從翻卷着的海浪下滑出來,姿态優美,引起衆美女瘋狂地尖叫。
“好厲害。”莫言晴的情緒被衆人感染,又是驚奇又是激動,跟着衆人拍手叫好。
郁樹循着衆人的視線望過去,白景天已經變換了姿勢,趴卧在沖浪板,從浪尖上滑沖下來,身後碧藍的海浪,雪白的浪花,他就像是最絢麗的煙火,在一望無際的海洋中綻放。
這場比賽孰輸孰贏早已見分曉,郁樹眯着眼睛望着再度沖上浪尖的白景天,再望了一眼跟着人群歡欣鼓舞的莫言晴,眼底浮現一抹陰郁。
那一端,白景天勝利在望,這一端,郁樹突然毫無征兆地扯過莫言晴,在她唇上啄吻了一下,一觸即走,看似毫不留戀,實則他卻是用盡力氣,才沒有侵犯她更深。
莫言晴頓時傻了眼,今天先後被人強吻,她真是受寵若驚,她捂着唇,瞪着他道:“你……”
“剛才那一吻,我不問先取了,莫言晴,再見。”郁樹對她輕柔一笑,轉身消失在人群中。
莫言晴怔怔地看着郁樹落寞而去的背影,直到身後傳來一陣驚呼,她才回過頭去望向海面,這一看,她的心跳都要駭得停止,翻卷着的海浪上哪裏還有白景天的身影……
從未有過的驚慌倏然在心底炸開,莫言晴跌跌撞撞地向海裏奔去,四周的尖叫聲換成了驚叫聲,綿延不絕地炸進了她心裏,她腦中一片空白,只有一個念頭:白景天,你千萬不能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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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晴還沒來得及跳進海裏去救白景天,就看到白景天自水裏冒出來,等候在周圍的救生員立即撲過去救起了他。
看到白景天的那一刻,莫言晴欣喜若狂,幾欲落淚。
她全身一陣虛軟,雙腿再也支撐不住,狼狽地滑坐在地,海浪一層一層地撲過來,将她的游泳衣打濕,這一刻,有什麽東西止不住的向外奔騰,就像那一層一層的海浪,源源不絕地從她心底滲了出來。
她無法再欺騙自己她沒有愛上他,她已經控制不住地愛慘了他。
白景天回到岸上,手臂被沖浪板打了個正着,似乎骨折了,他痛得直皺眉,心底更有一股怒氣在慢慢滋生。剛才離得雖遠,他卻是真真切切地看到郁樹吻莫言晴,所以他才會嫉妒得從浪尖上摔下來。
想着郁樹在觊觎他的寶貝,他就無法不生氣。
“景先生,請放松手臂,否則我沒辦法替你醫治。”醫生顫巍巍地道,白景天的神色太狠戾陰霾,讓他心生畏懼。
白景天拳頭捏得死緊,“騰”地一聲,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來,悶頭就向外走去,他要去找郁樹,他要警告他,不準再接近莫言晴。他滿心惱怒,剛走了兩步,腳步倏然頓住。
莫言晴站在離他三步遠的地方,正滿臉凄惶地盯着他,陽光下,她的臉上似乎猶挂着晶瑩的淚珠。
白景天眉頭糾得死緊,狠狠地瞪着她,恨不得将她揉碎在骨血裏,這樣她就再不能去招蜂引蝶。
“白景天,我以為你沒了。”莫言晴的聲音裏猶帶着哭腔,破碎得似被海風吹殘了。
她不說話還好,一說話白景天氣得肺都要炸了,他三兩步走到她面前,低聲危險地問她:“什麽叫以為我沒了?你……”
白景天的話沒能完整地說完,他的唇被莫言晴狠狠地吻住,莫言晴如法炮制,瘋狂地親吻他的唇,以此來證明他還活着,他還在她身邊。
向來反應敏捷地白景天愣了,足足有三秒鐘才反應過來莫言晴在做什麽,惱怒被驚喜取代,生氣被愉悅取代,她的舉動代表了什麽?想到那種可能,他的心裏就被狂喜占滿,他的言晴,似乎總能帶給他驚喜。
柯氏集團總經理辦公室,柯以默陰霾地瞪着桌上的照片,這是今天下午偵信社送來的照片,照片上,全是莫言晴與白景天相擁相吻的情景,每一張都讓他惱火萬分。
他與莫言晴認識十年,相愛也有三年之久,可是他從來沒能如此肆意地抱她吻她,僅有的那一次,也是他仗着酒意才得逞的,後來莫言晴還因此而避了他很多天。
他一直以為莫言晴是屬于對親吻冷淡的那一型,所以不願意強迫她,現在看來,她不是對親吻冷淡,而是對他冷淡。
看着這一組組照片,有白景天主動吻她的,也有她去吻白景天的,越看他就越嫉妒,他抓起桌上的照片,瘋狂地撕起來,邊撕邊吼:“言晴,為什麽,為什麽這麽對我?”
照片被他撕得粉碎,可是每張照片上莫言晴笑靥如花的模樣卻深深地刻在他的腦海裏揮之不去,他發現自己嫉妒得發狂,将撕碎地照片揮落在地上,他狠狠地拿鞋尖去踩,“言晴,我恨你,我恨你。”
……
醫院套房內,莫言晴第N次端着盆子走進衛生間後,白景天止不住地嘆氣,這個小女人到底要別扭到什麽時候?待她走出來後,白景天叫住她,拍拍自己身側的位置,他說:“晴,過來這邊。”
莫言晴從水果籃裏拿出一個紅彤彤的蘋果,道:“我去洗蘋果,你的手臂骨折了,要多吃蘋果補充維生素。”莫言晴緊張得什麽借口都搬上來了,就是不肯正面去面對白景天。
或許認清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她自己也是惶惶然,所以才更加害怕去面對白景天。
白景天滿頭黑線,沒聽說過骨折要補充維生素的,他看着她,威脅道:“你若不過來,那就只好我過去了。”說完他作勢要掀被下床。
莫言晴怕他亂動又傷到哪裏,連忙奔過去,怒道:“喂,你別亂動,醫生說過了,你的情況很嚴重,當心留下後遺症。”
剛才她陪着他一起問診,聽他說起被沖浪板砸中了頭與手臂,當時半邊身子都麻了,她就覺得驚心動魄,好在他憑着頑強的意志沒有暈過去,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成功地将她騙過來,白景天一臉得意,他一手牢牢地環住她的腰,将下巴擱在她的肩上,輕聲問:“剛才為什麽哭?”
莫言晴一怔,才想起他問的是剛才她強吻了他後,頓時哭得一發不可收拾,那樣的痛撕心裂肺,若他真有個三長兩短,她……“我哪有哭,你看錯了。”
“……”白景天無語地瞪着她,瞧她兩手不停的絞在一起,他不想再逼她,一手覆上她的雙手,将它們牢牢地攏在手心,“你知道嗎?我很開心,活了三十幾年,我第一次打心底這麽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