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陷入
原曲凡乘坐電梯到一樓,他直奔地下車庫。
關澤予急忙剎住車子,眼看不怕死的人張開手,他以自殺的方式攔住車子,關澤予冷峻的臉上剎那間覆蓋一層寒霜!
“原曲凡!”你找死?
“關關,你是不是很想我?”把人家的名字咬得那麽緊!
關澤予按下車窗,“有事?”
“我有樣東西要送給你。”
“什麽?”
原曲凡把腦袋伸進拉下的車窗裏,“今天下班這麽早?”
“累了,想回去休息。”
“要不要去暖澤喝一杯?”
關澤予劍眉蹙起,暖澤,那家GAY吧!
“我回家,還有事情要處理。”
“真的不去?”
“不去。”
“好吧,我給你看樣東西,你拿回去再看也可以,我想你一定感興趣。”
原曲凡把手中的雜志丢進去,雜志被扔到副駕駛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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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澤予面無表情,時代周刊?
“我不看雜志。”從來沒有那個習好!
原曲凡笑得春暖花開:“哎呦,你先拿去看看嘛。”
“裏邊寫了什麽?”
“你看了就知道。”原曲凡想輕薄一下坐在車裏的人,他的爪子伸過去。
關澤予別開臉,他的手動了一下,車窗緩緩上升,冰冷的玻璃進行無情的隔絕,原曲凡吃不到豆腐,他悻悻收回手。
關澤予打轉方向盤,他從不看雜志,因為沒那份閑情,但他看到看雜志上醒目的标題:映輝新任總裁,商業界新時代巨子。
回到廬園,下車,他順手拿起那本雜志。
雜志上的封面人物,藍政庭身穿銀灰色西裝,剪裁合體的衣服完美襯顯了男人标準修長的身材,尤其是那挺拔的身姿和儒雅的氣質。
關澤予眉宇上滿是陰霾,他注視着那張占據了四頁紙面的插圖。
那天,關藍會議之後,次日開了二次見面會。
關澤予在會議門口碰到前日将自己擊潰的男人,他還是那套銀灰色的西裝,銀灰西裝搭配一條淺色的豎條紋領帶,他豐俊優雅,不過雅意斂了三分,凝重感多一分。
關澤予當時走過去,他同人家握手,這本是例行公事的舉動,卻沒想到沒人抓拍到了手裏。
藍政庭,你明明可以冷情絕義,卻為何要裝成溫潤如玉?你經歷過何種苦痛?有沒有我痛苦?要不要我捧一掌同情心,為你奉上?
本來重逢該是一件喜事,而你恰不巧違反了常規定律。
如果你不是一語道破策劃案存在的纰漏?那我何故收來這些煩惱?
我們可以并肩而行,而不是互相猜忌試探。
你不懂,我不能釋然,那麽也莫怪我不講情面。
關澤予收斂那亦步亦趨的心慌,他想,出乎人意料之外的重逢,因為理所當然自覺得受委屈而毫無章法可言的對陣,其實在開始走得匆忙,以致過程來不及溫存,結局就已定下,那是始終不想待見的原因。
兩個人可以和平共處,誰又想互利互用?
原曲凡回到住處,他打電話問,“親愛的,那本雜志看了沒?”
關澤予心裏一沉,他說,“沒有。”
原曲凡笑得奸詐,他說,“否認也就是默認,所以很多時候,你最好老實承認。”
關澤予說,“我看你該吃藥了。”他把手機關掉,随手把床邊的雜志扔掉,就此睡覺。
第二天,原曲凡飄到公司,他前往說話老是不誠實的總裁辦公室等候。
雯秘書一大早上,她拿報告來找上司簽名,在前去上司辦公室路上,遇上了總是吊兒郎當的原經理。
她說,“原經理,早啊。”
原曲凡剎住生風的腳步,他說,“雯秘書,你又來要簽名?”
“額,是的。”她确實天天充當冠鷹總裁的粉絲,只要一見面,必向他遞上紙和筆,然後說請總裁簽名。
兩人一同出了電梯,走到總裁的辦公室,門前還冷冷清清,沒有一絲人氣,平日裏從這進出的人就不多,這經過隔夜的冷落,門口更加冷清,仿佛無人問津的地獄。
雯秘書說,“總裁還沒到呢。”
原曲凡說,“他上班難得遲到。”
關澤予正開車在半路上,為了帶上那本落在家中的雜志,他又倒車回去。
行政主任打電話彙報,“關總,您要的資料已經準備好,要不要現在送過去?”
關澤予看一眼紅綠燈,路上堵車,他不知道晚點的代價是堵車。
他心情惡劣的回應,“你半個小時後再送我辦公室。”交代完畢,當即把手機扔到副駛座。
行政主任一頓,聽聞電話那頭傳出的汽笛聲,那是催促的聲音。
行政主任非常驚訝,他驚訝的放下電話。
總裁居然還沒到辦公室,這是遲到了啊!
關澤予心情郁悶,他無法想象居然可以為了拿一本落下的雜志而遲到。
藍政庭清閑的翻閱手中的報紙,他看到頭版頭條又是爆料關于映輝的最新消息:
報紙上說,“藍家的二公子同關家的二公子,形勢兩兩相當,身份兩不相讓,他們之間難分勝負。”
藍政庭把報紙折疊放下,他說,“外人越來越看好冠鷹和映輝的相處形勢。”
開車的李叔專注于前方的路況,他說,“這是好兆頭,無形中壓制了冠鷹的氣勢,他們應該不會在合作的項目上百般吹毛求疵。”
關澤予轉頭看了一眼窗外,當視線凝注在平行過去的車子身上,他猛然吃一驚,想不到上班路上也能碰見冤家,這路不能再窄!
藍政庭也看見了右手邊的總裁,人家又是一副冷冷酷酷的表情。
李叔說,“看來塞車的情況一時半會兒不能疏通。”
他說,“藍總,我們要不要繞路?”
關澤予遙望一眼見不到盡頭的長龍,他打轉方向盤,繞路。
藍政庭目光落在前面那輛烏黑閃耀的車子,梅賽德斯?
他說,繞路吧。
關澤予加檔,甩開身後的銀灰色車子。
他加速開車前進,別開身後的車子,再減下車速,不遠處的警察走到大道中間伸手示意,“這裏暫時無法通行。”
關澤予心口窩火,他煩躁的将車往後倒退。
背運的時候,連走個路都能斷腳,他怨恨原曲凡,若不是他給那本雜志,自己也不至于來回跑一趟。
當下車找方向,前面的路走不通,其它路,又不認得。
“先生,請把車開離路中間再停。”
警察再做提醒,對面的交通事故,是大卡車撞上小轎車,路人圍觀,占去了一大半通道。
“這裏屬哪一環的路段?”他朝東南西北四個方向轉了一圈。
警察先生看一眼衣冠楚楚的男人回答,“這裏是環二路。”也就是說,他繞了一圈。
關澤予看着前面被斷開的路,半路出車禍,他為什麽不能過?
警察像是看出了焦躁的人的疑惑,他說,“環二路的上段路正在修補中,卡車不能通行,剛才那輛車車主不知道,他在此倒車,因此撞上了那輛黑色轎車。”
關澤予看了看事故現場,當驚震的站直身子,那邊的警察剛好從轎車裏擡出遇難者的屍體。
藍政庭正打算叫李叔轉向,卻在下一刻裏,看到站在路邊的身影。
“冠鷹的總裁?”李叔奇怪的望過去。
藍政庭終于知道今天的路為什麽這麽堵,因為環二路正在修建,二而中環一路流動了環二路的車輛。
“澤予?”藍政庭按下車窗,叫了一聲。
關澤予回頭看一眼,他臉色不太好,似乎有點蒼白。
“這條路過不去。”當說了一句,他轉身回車上。
李叔轉動方向盤,當然不是調轉車頭,只能抄小路穿過去,上班已經遲到,但也必須趕上。
關澤予跟在銀灰色的車子後面,他胃裏一陣翻騰。
思及當年,唯一的至親猝然離世死也是出于車禍,他胃裏忍不住一陣翻騰。
那時沒錢趕往醫院,在奔跑去的路上,幸得一位好心的出租車司機幫忙,當時那位師傅送他到醫院分文不收。他差不多要忘記當初的模樣,那時也曾年少單純,只是未曾想過今天的冷硬滄桑。
藍政庭通過後視鏡,看見身後的黑色轎車遠遠跟上來,仿佛只要一不留神,他就被抛到千裏之外。
他說,“李叔,開慢點。”
李叔還想加快,他說,“已經十點半了。”
藍政庭注意查看着身後的車子,他說,“不要緊,我們已經遲到了,再晚幾分也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