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熄火

裏邊的五個人面面相觑,各個都在想這人什麽時候走到身後了,怎麽一點聲音都沒有?

關澤予按了樓層,最頂層。

藍政庭默不作聲,就想當做不認識,哪料三個保镖說,“先生,還記得我們嗎?”

關澤予轉頭睨了一眼,他說,“記得,紮了我汽車輪胎那幾個。”

邯嵩站在一邊沉默,關澤予轉身問,“說吧,怎麽賠?”

藍政庭面色一陣難看,他不知道眼前不知天高地厚的總裁認識眼前的人,還想跟人家談賠償。

藍政庭到達了自己的樓層,他本可以出去,然而電梯裏的五個人,各個眼觀四路耳聽八方,他們都在盤算如何才能不亂陣腳。

邯嵩不想招惹跟政俯有關系的人,關澤予既然認識祁睿崧,那麽他背後必有貴人,這種人一般不好得罪,因為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把自家的□□給捅破了。

藍政庭心裏煩亂,他去按了一個樓層,想出去。

關澤予也不阻止,他說,“邯嵩,派人紮破我汽車輪胎這種事你也想得出來?”

邯嵩一張威風八面的臉幹了徹底,他說,“他們不懂事,眼下都在這裏,關總自行處置。”

關澤予說,“好辦,賠我一輛車,要麽一起鬧到警察局裏,這俞城的警察要是管不了,我去請海市的最高警過來配合。”

邯嵩才查清這個嚣張跋扈的人的背景,他不想得罪并非怕得罪。

邯嵩咬着雪茄問,“你打算讓我賠你一輛車?”

關澤予說,“不止,加上個人精神損失費,你派人跟蹤,我擔驚受怕,是該賠償這一份費用?”

邯嵩眯眼瞅着吹鼻子瞪眼的劫匪,“關總确定要邯某賠償?”

Advertisement

關澤予說,“是。”

藍政庭站在電梯門口,他想出去,被保镖攔住了,幾人就卡在門口,電梯停在半路上,進退兩難。

藍政庭說,“讓開。”

幾個保镖說,“我們老大說了,請你喝杯酒。”

藍政庭冷冷的回話,“我不打算奉陪。”

關澤予笑着問,“邯總,既然有心請別人喝酒,怎麽也不請我喝一杯呀?”

藍政庭猛然轉頭,他說,“關澤予。”

邯嵩驚愕了一息,随後是一臉戲谑的表情,他說,“你們倆認識?”

關澤予說,“關企和藍企是什麽關系,能不認識嗎?”

藍政庭想一走了之,關澤予伸手抓住,他說,“別呀,我們兩口子一起陪邯總喝一杯,看他能請多少?”

藍政庭想說你不要亂發瘋,關澤予把站在電梯門口的保镖踹出去,而後把抓着的人拉到身邊說,“走吧,邯總住在哪一層哪一個房間,我們去觀賞觀賞。”

邯嵩想不到這兩人還有貓膩,他說,“好啊。”

本來還想還手的兩個保镖,見到老大對被踹走的兄弟沒有反應,他們只能憋着火氣陪同,就想找機會再把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揍一頓解氣。

藍政庭被迫拉去喝酒,關澤予靠近面無表情的人的臉說,“別擔心。”

藍政庭完全不領情的扭頭向一邊,心想,你以為自己是神,所有人都要對你避讓三分,敬上三尺?

兩人跟随到了房間,關澤予施施然的坐到沙發裏,順便把被牽在手裏的人拉下旁邊說,“一副要恨我幾輩子的樣子,這麽生氣?”

邯嵩轉身去拿酒杯和酒,他說,“今天我們不醉不休。”

藍政庭眼神眯起,他知道酒裏肯定下藥了,一吃下去不死即傷。

關澤予好像一無所知,又好像早有所料,他說,“邯總客氣了。”

藍政庭坐着一動不動,他的意思是不想喝,關澤予則和氣的跟邯總碰杯。

就在他打算仰頭一飲而盡的時候,藍政庭手快,他突然伸出手,把酒杯搶走,接着一口喝幹淨。

關澤予微微錯愕,他想說你不要命了,藍政庭把酒杯擱在桌上,擲地有聲的,他說,“作為主客,邯總難道不應該連幹三杯嗎?”

邯嵩哪想溫文俊雅的人會發難,他原本想先發制人,奈何人家先下手為強,要是等對方的一句難道邯總不敢嗎?那就太失面子了,他可從來不會在別人面前丢盡顏面。

關澤予扣緊了手心裏握着的手,他說,“邯總,請吧。”

藍政庭不動聲色的等着,他就想,一瓶酒你連幹三杯,就算不滿,也該把它消得差不多了。

邯嵩不想就犯,他正想說一個人喝沒意思,本來就是請你們來喝酒,我怎麽好意思一個人貪杯。

藍政庭說,“邯總這是不想給面子嗎?”

關澤予說,“怎麽會,邯總的酒量一定不差,三杯算什麽,就算是連幹兩個人的份,他也不在話下。”

這兩個人,難得一唱一和,邯嵩知道再下去,杯數就往上累積遞增,最後整一瓶酒都是他來負責。

藍政庭抽出自己的手,他過去拿起酒瓶,他說,“我也想見識見識邯總的酒量,來吧,第一杯,我為你倒酒。”

邯嵩總算知道什麽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酒了,藍政庭把酒杯滿上,他說,“邯總,這對你來說就像夾一根雪茄一樣方便,第一杯,請吧。”

邯嵩無話可說,他識相的把酒拿起,豪情萬丈的把它一口喝光。

藍政庭這是報仇來了,他說過,別人敬我一尺,我敬他人一丈。他臉上雖然時刻帶着溫文爾雅的笑容,但這不能說明他是個好欺負的人,尤其是欺負他欺負到連逼帶壓。

關澤予袖手旁觀,他所認識的藍政庭,對方最真實的一面現在就暴露在眼前,這才是他最真實的本質,他可以溫柔的對待任何人,也可以無情的回報任何威脅到自身安危的人。

邯嵩被逼着喝了三口,遠處的兩個保镖揚起脖子探望,他們的脖子跟随老大的動作伸長縮短,來回第三杯,藍政庭說,“這是你敬他,現在換你敬我。”

“藍總開玩笑。”

“哼,我不開玩笑,你要是有誠意,就幹了這杯,我連幹三杯回敬。”

關澤予一聽,不得了,他想說不要意氣用事,芝華士是高濃度酒,藍政庭連幹三杯不要緊,要是他們喝上隐怎麽辦?

藍政庭把倒滿酒的杯子推過去,他說,“邯總,給了關總面子,不打算給我面子?”

邯嵩知道自己踩到了坑裏,這兩人都不好對付,不然也擁有不起今天的地位,到底是小看了他們,也因此害苦了自己。

每個人都有害怕的酒,而他邯嵩最怕喝的酒就是芝華士,他珍藏這類酒不多,一般是用來應付眼中的獵物,沒想到今天自栽跟頭。

藍政庭看着人家無言以對的拿起酒杯再幹,他喝一杯,藍政庭也喝一杯,最後一杯,就剩下一口而已,藍政庭說,“我說到做到了,那麽邯總呢,酒也請了,我也領情了,那麽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邯嵩有點迷糊了,他說,“走?”

藍政庭說,“邯總,改日在約。”

關澤予起身上去扶住扔掉倒空了的酒瓶,那兩個過來的保镖,他們被酒瓶砸退了兩步,當即詢問似的說,“老大。”

邯嵩舉手打住,他說,“藍總說話算話?”

“一諾千金。”他轉身要走,關澤予剛才急忙上來就抱住人家的腰,對方此刻轉身,他險些被撞倒。

藍政庭轉頭看了一眼,關澤予說,“我送他回去,其實他酒量不太好。”

邯嵩似笑非笑的樣子,他知道自己被算計了,精明如藍政庭,危險如關澤予,一個用強,硬碰硬;一個用軟,一兩撥千斤,他們都有解決事情的方式,就自己被耍得團團轉。

藍政庭出了房間,他快步往電梯的方向走,關澤予跟上去,他問,“還好嗎?”

藍政庭說,“我謝謝你接二連三的利用。”

關澤予想說第二次不是利用,你不可能從邯嵩的圍追堵截中逃脫。

藍政庭進了電梯,關澤予想伸手扶住,對方若不是醉了,就是藥效起作用了。

關澤予說,“你可以不喝。”

藍政庭冷哼一聲,想起之前被眼前的人輕薄,他臉色就更沉了,要是讓他關澤予喝了,說不定他就當着所有人的面把自己給按在地板上直接糊裏糊塗的質問,你為什麽要回來?

關澤予步步緊随,他說,“你打算怎麽消火?”

藍政庭停下向前走的腳步,他問,“這與你有關?”

“我……”

“關澤予,我不過在會議上反駁了你幾句,你痛恨我到現在,甚至不惜明目張膽的利用我來達到你的目的,我認輸了還不行嗎?”

他說完,繼續往前走。

關澤予站在原地,他不知該說什麽話來反駁?

兩個人的想法,往東南西北相向而行,他們想相交,奈何平行只能無限延伸,而且越來越遠。

藍政庭到達了預定的房間,他正要開門進去,關澤予追上來,他拿住要推開門的手,他說,“我承認利用你打電話給羅又父是我的錯,但邯嵩這一件事,我并非故意,他是個喜歡用強的人,只有順從,才能打亂他的計劃。

藍政庭面紅耳赤,他臉上有些微紅,耳朵有些發熱,尤其是腹部。

他沒空聽解釋,他推門進去,關澤予也跟随擠進去,他說,“我幫你叫人。”

藍政庭冷冷的拒絕,“不需要。”

“那怎麽辦?”

“與你無關。”他想走過去,關澤予把人堵在牆壁上,他說,“不然,讓我幫你熄火。”

“關澤予,不要欺人太甚。”

“我……”關澤予百口莫辯,他就想抓住機會,倒忘了一大堆問題等他解釋。

藍政庭難受的解開胸口上的領帶,關澤予看着男人隐忍的樣子,心口一窒,他驀然的低頭吻住被堵在牆壁上的人的嘴唇。

藍政庭始料未及,或者說,他應該想到了,只是不敢相信。

關澤予捧着想扭開的臉,他扶住對方的頸項,然後壓進身體,猛然的吻着,就想反正做都做了,就當做你喝醉了什麽都記不清了。

藍政庭推拒着壓進來的身體,他掙紮着,可抗争不過,關澤予舌頭探進去,他強勢的侵略着,試探着,直到徹底的攻城略地。

藍政庭被吻得差點呼吸不過來,他迷迷糊糊的放棄掙紮,關澤予說,“我不想你被威脅,今天他堵不住你,明天他還有機會,你明白嗎?”

藍政庭抓住要伸進褲腰帶的手,他還有那麽一點清醒,他說,“不要侮辱我。”

“我……”關澤予的熱情被沖得一絲不剩了,這哪裏是侮辱了?

藍政庭把人推開,他走向浴室,随後把門反鎖上。

關澤予站在原地,他腦袋裏空白一片,想想剛才做什麽了?還有這是想幹嘛?難道想學邯嵩的手段不成,軟的不行,強取?

關澤予退一步,他退了一步,驀然的拉開門出去。

藍政庭說,不要侮辱他?

原來,這就是他最委婉的拒絕?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