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得知自己“最大的勁敵”居然就在眼皮底下出現,而再過幾分鐘自己不僅要上臺為他簽署聘用合同,還要在臺下聆聽他的演講,徐盛堯的心情非常複雜。

由于釣釣的烏龍錯誤,徐盛堯一直找錯了方向,他誤以為這位勁敵因為平行世界的緣故并未進入徐氏,卻沒想到會在這種重大活動上遇到羽翼未豐的對方。

而更為糟糕的是,優品集成對于他來說并非是如臂使指的所在,他無法越過那些多疑沖動又容易跳腳的小藩王們,對一名在員工大會上戴着大紅花演講的标兵使出太過明顯的手段。

徐盛堯只能等待,等待星扇……哎不對,星翕有朝一日露出馬腳。

可這樣未免太過被動了。

雖然心中沉甸甸,但徐盛堯卻并沒有把這份擔憂表現在外。他以絕佳的風姿出現在臺上,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在為十名受到提拔的銷售人員簽署聘用合同時,徐盛堯特地注意了一下每個人的表現。

對于曾經只是底層螺絲釘的他們來說,這是他們人生中第一次登上如此大的舞臺,不管是臺下的近萬名員工的注視,還是臺上衆位高層的肯定,在他們眼中都是極大的激勵。甚至有一位女員工喜極而泣,拿着獎狀和聘用合同哭的梨花帶雨。

而與其他或是激動、或是嚴肅的員工相比,星翕的表現更加出人意料。在徐盛堯與他握手後,他忽然撲上前一個擁抱,在衆目睽睽之下摟住了徐盛堯,即使隔着對方胸口大的可笑的綢布紅花,徐盛堯也能清楚感受到星翕的身體因為激動而顫抖。

剛剛在後臺休息室見面時,星翕的激動就已經溢于言表了,又是索要簽名、又是懇求合照,沒想到上臺後更是出格。徐盛堯甚少與人如此親密的接觸,或者說除了釣釣之外,他成年後再沒和別人擁抱過。礙于星翕未來的特殊身份,徐盛堯身體不自禁僵了一下。

好在星翕還有分寸,這個擁抱不過短短幾秒就結束了。他誠懇的說:“感謝優品集成、感謝徐總潘總。”

徐盛堯颔首:“是優品集成要感謝你。正因為有你們這樣堅實的力量,公司才會有更好的發展。”

他的這番發言通過胸前的麥克和緊跟在他身後的攝像頭,忠實的呈現在大屏幕上,這為他贏得了很多好感。

這世界大部分人是看臉的。三十多歲俊朗成熟文質彬彬的總裁說出這番話可信度百分之一千,若換一個小藩王來說,只能得到虛情假意的評價。

從他走入會場時在聚光燈下優雅沉穩的儀态,到上臺做開場演講宣布公司即将進軍歐洲的豪情萬丈,再到為十名優秀員工簽署聘用合同的彬彬有禮,他的一舉一動、一蹙眉一微笑,都通過攝影機第一時間呈現在大屏幕上,讓每一個到場的員工都能三百六十度看到這位氣場強大的徐氏總裁。

本來因為小藩王們把持住優品集成的方方面面,導致員工人數最多的優品集成對徐氏集團的歸屬感并不高。可這次員工大會上徐盛堯展現出來的個人魅力,讓很多員工對他有了極為深刻的印象。甚至有一些員工,在看到徐盛堯出現在舞臺上的那一刻,就開始讨論如何才能在集團內部調崗,好能每天都看到這位英俊的總裁。

這些議論徐盛堯是完全不知情的。不過他并不介意員工們在注意到他的才幹前先注意到他的外貌,因為外貌是讓人繼續深入了解內在的前提。

出席完下午的慶祝大會,徐盛堯又趕去主持徐氏地産的海外高級度假酒店的最終選址會。雖然中午離家時答應釣釣會在晚上八點前到家,但選址會上兩方陷入了拉鋸戰,最後硬是到十點才确定了最終方案。

等到徐盛堯一身疲憊的回到家中時,在客廳裏枯坐了一整晚等他的葉帆第一時間迎了上來。徐盛堯往餐廳的方向一看,只見滿桌菜肴無人動,想必葉帆為了等他并沒有吃晚飯。

“我不是說了會晚回來?怎麽不先吃?”徐盛堯也不避諱屋裏的傭人,牽住葉帆的手往餐廳走。

葉帆難得一臉愁容:“吃不下。星扇……不對,星翕都出來了,我哪有心思吃東西?”

葉帆上輩子認識星翕時,他已經是堂堂“星總”,葉帆被他忽悠的簡直能同他穿一條褲子,那時候他不願管徐盛堯叫哥,卻跟在星翕後面“星大哥”前、“星大哥”後,後來他把股份交給星翕代理時,需要簽合同,才知道他名字怎麽寫。不過葉帆小小年紀就出國,肚子裏沒幾滴墨水,認錯了字,害的徐盛堯之前做了無用功。

他拉住哥哥的衣袖,急切的問:“哥,星翕的事怎麽樣了?”

徐盛堯搖搖頭,把自己的掣肘之處一一講給了葉帆聽,告訴他自己現在無法向星翕下手,對方地位雖然微不足道,但這次在員工大會上如此大出風頭,肯定會有無數雙眼睛盯着他的發展。

星翕這個人是葉帆和徐盛堯上輩子決裂的導火線,更有可能是在葉帆的車上動手害得他車禍死亡的罪魁禍首,一想到這麽一個人安安穩穩的在他們眼皮底下待着,葉帆就坐立難安。可正如徐盛堯曾經說過的,他無法因為未來發生的事情懲罰現在的人,就像他不會放棄在未來挪用公款賭博的王健東一樣,他也無法因為星翕在未來撺掇葉帆篡位而在現在就開除他。

這就是重生的弊端。

而且還有一點——“釣釣,你确定是星翕在你的車上動手腳的嗎?”

葉帆咬着嘴唇:“……不确定。反正不是他就是那個姓潘的,因為你走了,我死了,得益最多的就是他們。”

這是最大的疑點。當初葉帆的車剎車失靈,他在公路上沖出去摔下了懸崖。他能把目标縮小在兩個人身上,但究竟是兩個人中的誰,他卻無從知曉。

徐盛堯是個謹慎的人,星翕究竟是不是害死弟弟的兇手,會左右他對這個人的報複手段。一個野心家和一個殺人兇手的危險程度,是截然不同的。通過今天短短的接觸,徐盛堯能感覺到這個人有野心,但這份野心在未來會不會扭曲變化,他無從得知。

徐盛堯哄着葉帆吃了遲到的晚飯,葉帆悶悶不樂,哥哥給他夾什麽,他就吃什麽,不知不覺中吃了幾筷子胡蘿蔔他都沒有感覺。

徐盛堯意識到星翕的出現給葉帆帶來了極大的恐慌,這種恐慌不僅是讓他回憶起了死亡,還有一些徐盛堯捉摸不透的東西。

他們兄弟之間有個約定,如果發現對方有心事,絕對不能猜,有疑惑就問,有心事就坦白,絕不能重複上一輩子的老路,因為溝通不暢導致誤會重重,分道揚镳。

所以徐盛堯直接向釣釣提出了他的疑問。

葉帆組織了很久語言,徐盛堯也不催他,靜靜的坐在他身邊看着他因為緊張而滾動的喉結。

良久,葉帆開口:“……我就是覺得和他相比,差距太大。其實他年紀比我大不了幾歲,出身不怎麽樣,上完職高就出來工作,但人家半工半讀,拿了文憑,成為正式員工,八年後就成為了一個大公司的副總裁,雖然這确實有小藩王後在背後角力的結果,但他本人的努力不可忽視……我聽過別人在背後議論他,說他當年不過是一個賣衛生巾的。可一個賣衛生巾的人都能爬的這麽高,而我擁有他沒有的一切,卻活的像個沒心沒肺的傻子。”

本來葉帆專心致志做米蟲,可星翕的驟然出現,卻激發了他從上一輩子開始,就深埋在內心深處的不易察覺的自卑感。

“誰說你沒心沒肺了?”徐盛堯不贊同的搖搖頭,他最聽不得弟弟這麽妄自菲薄,“真正沒心沒肺的人,不會在意識到錯誤之後想盡辦法彌補,不會在別人有難的時候伸手搭救,不會抛下身份背景嘗試一種新的生活……星翕确實是個了不起的對手,但你也有你的優勢。沒有人從最開始就是完美的,你現在只不過是沒找到前進的方向,瀾仁曾經和你很像,他玩到三十歲才确定自己想做什麽。你還年輕,而我有錢,我不介意多養你幾年,十幾年,幾十年。”

葉帆嘆氣:“哥,我有時候發現你對我的要求真的太低了。你明明知道我不是二十一歲,而是二十九歲,可我卻覺得自己的心智一點進步都沒有。”

“這其實是你的優勢。”徐盛堯笑着親吻他的額頭,“要知道投胎也是技術活。上天不僅讓你成為徐家的掌上金勺,又給了你重來一次的機會,它給了寬裕的時間重新審視未來……上天是寵愛你的,像我一樣。”

這天晚上,徐盛堯身體力行的向釣釣展示了一番自己有多寵愛他,直把弟弟寵愛到差點上天。最後葉帆是紅着眼眶進入夢鄉的,徐盛堯見他睡得爛熟不忍叫醒他,自己下床沾濕了毛巾,小心的幫葉帆擦幹淨小腹和股溝裏的白濁痕跡,又拿過臘梅修複精華,仔細的在葉帆大腿內側塗抹勻。因為兩人遲遲未做到最後一步,徐盛堯最常用葉帆雙腿之間的嫩肉發洩欲望,每次做完,葉帆的雙腿內側都會紅腫一片。

不是徐盛堯不想向葉帆的小菊花下手,只是葉帆之前交往的都是女生,向來都是進入的角色,從來沒在下面過,徐盛堯擔心自己貿然出手會把葉帆之前積累的進度條一次性榨幹……不過他有種感覺,最近釣釣已經越來越離不開他了,這種依賴不同于最開始兄弟之間的依賴,而是一種戀人之間才有的默契。就像他回家時想要第一時間見到弟弟一樣,釣釣也會不自覺的追逐他的身影。

再過幾日就是徐盛堯的生日,他由衷希望在生日那天,能夠拆封這件禮物……希望,不會吓到釣釣。

如果他知道葉帆在心中腹诽了無數遍“哥哥是處男不知道gay之間是怎麽做愛”的話,恐怕會為了這段時間的隐忍後悔到腸子都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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