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節

牧笙歌瞪圓了眼睛,吓得差點給他一巴掌說誰要跟你一起死,卻想被對方再次拽住,一把抗上肩膀,她情急之下只能呼喚道,「青雀!青雀!……司命——帝君!!!你們來一個人幫幫我啊!」

青雀率先趕到,一把蠻力拉過牧笙歌,「快點快點,要趕不及了!」

此刻司命也現身出來,伸手攔住,原本那平護衛還在掙紮,這一下突然就怔住不動了,牧笙歌三步一回頭以為他是被司命的法術控制了,便抓起長長的衣裙,戀戀不舍的離開了。

「我說你這個凡人也真是的,頂着一張帝君的臉居然敢搶儲君殿下的親——」司命正要伸手去抹掉這人的記憶,卻發現平兮玉的表情有些詭異。

「帝、君?」

「是我。」

「您……什麽時候來的?」

「剛剛。」

帝君頂着凡人的身子往回走,司命小碎步跟了上去安慰他,「帝君大可放心,我都看過命盤了,雖然今日他倆成了親,但三年內都不會圓房,甚至連小手都不會拉一下——」

「本座讓你說這些了嗎?」

司命抿唇,心想着既然不想知道,那還過來幹嘛?但看破不說破,「是小仙又多嘴了,恭送帝君。」

婚禮過程繁複冗長,從早上進行到晚上,牧笙歌餓得饑火燒腸,等來到王府的新房坐下之後,差點要暈倒在床上睡着。

然而新房不準任何外人進來,連青雀也沒法給她偷送糕點,「就當辟一天谷。」

礙事的蓋頭不能揭,沉重的金冠不能摘,牧笙歌坐下之際還被床上的桂圓紅棗膈得屁股疼。

「有吃的。」她捏了個花生剝開,扔進嘴裏卻沒想到居然是生的,立馬吐出了口,然後起身慌慌張張找水喝。

還好桌上有個壺,結果一口飲盡又發現不是清水而是烈酒,嗆得她咳了好幾下。

真是流年不利,牧笙歌還沒扶穩桌子,卻又因為視線不清撞到了沉重的紅木凳子,膝蓋遭受劇痛,她忍住想要痛呼的沖動,一點一點蹲下來,拉掉蓋頭,深深呼吸。

慘就一個字。

這樣循規蹈矩可真是要人命,反正秦王還在外招呼各路賓客,短時間內應該不會進來,牧笙歌一瘸一拐的走去梳妝臺,将頭頂這千斤重擔摘下來,不小心還扯了好幾根頭發,痛得她咬牙切齒,淚水就這麽不争氣的沁了兩滴出來。

房門驀地打開,牧笙歌疑惑回頭,一臉埋怨的看着來人,她還以為是青雀冒着生命危險給她來送吃的了,結果發現是同樣穿着喜服的秦王殿下。

牧笙歌突然料到自己現在可能有些不太好看,條件反射抹掉眼角的一點淚痕,「……」

今日上午已經有過一場鬧劇,她那兩情相悅的貼身護衛竟然想帶她私奔,此事雖然已封住了所有知情人的口,但還是讓秦王顏面大損,現下她又在洞房花燭夜委屈落淚,秦荔柏見後「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這一關,兩個人就一整年沒好好說過話。

冷戰

一年後,因為牧笙歌的沒心沒肺,秦王開始納妾。

這件事傳到她當事人耳中,可不像那些嬷嬷丫鬟那樣着急,牧笙歌還在百無聊賴的逗着兩只進貢來的波斯貓,「哦知道了,随他吧。」

若非現在是凡人之身,沒有半點修為,她甚至想跟青雀回臺隍夷夏的家去。

青雀每隔一段時間便會回家看看,看臺隍夷夏被「簡樞」打理得整整齊齊也就放寬心離開了。

秦王雖然對牧笙歌冷漠至極,甚少關懷,但他無論納了多少妾室,寵愛多少人,牧笙歌的王妃地位依舊屹立不倒。

不僅是家中仆人,甚至連牧笙歌本人都堅信秦荔柏只是因為忌憚燕王所以才不敢動她女兒地位半分的。

所以牧笙歌每回寫家書問的都是:父王身體如何?要好好吃飯,争取活到長命百歲。

寫了一年的信終于把燕王給盼來了。

秦王雖然平日裏總對王妃不聞不問的,但老丈人過來依然給足了面子,禮儀排場是一個也不能少,搞得燕王真以為自己女兒覓得了良人。

兩個看似恩愛的人其實各懷鬼胎。

宴席上燕王還問道,「怎麽一年過去了,笙歌你肚子一點動靜都沒啊?」

牧笙歌當時完全愣住,倒不是因為不可能有動靜,而是她壓根兒沒想過會在人間渡劫時有生孩子的可能,難怪那些個神仙渡劫回來都依依不舍的,這要是把孩子留在下界受苦受難任哪個父母都不舍的。

燕王看她陷入沉思,約莫看出了些端倪,「怎麽了?」

秦荔柏馬上給她解圍,「……笙歌她才十八,本王想多給她些自由,畢竟為人母後就得操勞操心了。」

牧笙歌這才反應過來,連連點頭。

「十八可以了!別總想着我行我素的,有些責任還是得負起來的!」燕王如此教導,夫婦二人虛心接受。

是夜牧笙歌習慣性的跟秦荔柏分房睡,結果這家夥居然守在她房裏,為了避免她誤會,他還特地帶了一壺酒,「你父王那兒盯着呢!戲總要做足的,我們今晚就聊聊。」

青雀在外室等候,而牧笙歌則陪同秦王在床前飲酒。

今夜群星全無,只有一輪明月高懸,穿透木窗流瀉此處,如夢似幻。

秦荔柏開門見山,給自己斟了一杯,「笙歌,我們認識也有四年了。」

說認識是有段時間,但真正相處估計也不超過十天半月。

「我就一直不明白,你的腦袋裏究竟在想什麽?」

牧笙歌也喝了口這酒,辣得她嗓子疼,「……真難喝。」

秦荔柏看着酒杯若有所思,「我們……連交杯酒都沒喝。」

這下牧笙歌算是想起了,「哦……對。」

那個晚上秦荔柏誤會了她的眼淚憤然離去,而後數日都在朝堂奔波,等牧笙歌再見到他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月後。

秦荔柏本以為牧笙歌被冷落了那麽多日也該悔悟了,沒想到去看她的時候卻發現她正跟丫鬟蕩秋千笑得神采飛揚的,氣得秦荔柏又放逐了雙方一個多月。

「你是我的妻子,笙歌。我們不該有那麽遠的距離,不是嗎?」

牧笙歌一手撐着下颚,「……?」

「你看你父王也催着你盡快長大成人。你就沒想過跟我和好,兩個人一起經營和和睦睦的夫妻生活嗎?」

牧笙歌以手背掩住自己口鼻,腦內組織着措辭,「我覺得、現在這樣也挺好,你我都自己自在悠然自得。」

秦荔柏憤然站起,聲音提高八度,「這還是夫妻嗎?這連朋友都不如。」

這還不都怪你偏要把朋友變成夫妻,牧笙歌心裏有苦說不出,只能「噓」了下勸他不要張揚,「你坐下來……坐下說。」

三杯兩盞下肚,秦荔柏居然有些不勝酒力,被牧笙歌一拉靠倒在她身側,「……笙歌。」

牧笙歌阻止他想要伸手僭越撫她臉頰的動作,「你是不是醉了?我送你去睡覺吧!話可以以後說,不着急的。」

秦荔柏真是恨透了她這種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态度,明明是夫妻二人的事,為何她可以看得如此淺淡,毫不關心,「你心裏到底有沒有我?」

牧笙歌也被他這高亢的聲音給惹怒,皺眉捂住他的嘴,「都說了小聲點了,找打嗎?」

比起牧笙歌的一颦,他更喜歡她的每一笑,所以他不再喧嘩,又慢慢坐下,「……」

牧笙歌也寬下心來伏着案幾,對他吐露一點真心,「其實殿下……我是來幫你的。」

秦荔柏聽得雲裏霧裏,牧笙歌指着一根手指,繼續道,「我是上天派來,幫你成就半生偉業的人。」

「所以你不要把我當成你的妻子,你把我當成你的好友、戰友……那種,哪怕是下屬也行。」

秦荔柏蹙眉,他顯然沒理解,并且認為牧笙歌在給他洗腦。

「你喜歡什麽人可以盡管去喜歡,你想做什麽事也可以放心大膽去做,但一定不要做虧心事,這對你将來的福報不好。」

秦荔柏掩面,「你是從哪個佛堂裏聽來的說辭。」

牧笙歌就知道他現在凡人一個,肯定參悟不了,「罷了,你将來自然會懂。」

牧笙歌看此刻夜深人靜,時候不早了也打算起身,但秦荔柏卻一把拉住她抱緊,「我喜歡的人是你,想要做的事便是娶你為妻,我錯了嗎?」

牧笙歌承受不住這樣的真心告白,心想着這麽深情沒救了。

她還想繼續游說,可秦荔柏幹脆不放開她了,還與她耳鬓厮磨,「跟我生個孩子,笙歌。」

牧笙歌全身仿佛被電觸過,差點坐倒在地,還好秦荔柏托着她,眼看着就要被他抱起身,牧笙歌連忙抓住案幾,「……我不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