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動心

穆安寧看到婉寧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心裏面恨得牙根癢癢,但婉寧不接話,她也就只能自說自話下去,“其實嘛,流言不過是流言,只要有信得過的人出面澄清,很容易就不攻自破了。”

只要婉寧開口求安寧澄清流言,她就勉為其難的答應下來,當然不是白澄清的,得有謝禮,那副南珠頭面就不錯。

至于澄清後有沒有人信,能不能平息下來,就與她無關了。

“可是我沒有什麽信得過的人啊。”婉寧佯作不懂。

言下之意,我信不過你。

外屋的檀香把臉悶在被子裏,強忍着不笑出聲。自家小姐自從上次病好後,真的是越來越厲害了。墨香也咬着手帕,憋着笑不敢出聲。

穆安寧心裏翻了個白眼,覺得這穆婉寧真是夠笨的,這麽明顯的暗示都聽不懂。

“不是你信得過的人,得是別人信得過的人,這樣澄清起來才有說服力。”

“既然是這樣,那改天我請母親出面去澄清一下吧,相府夫人說話還是很有說服力的。”

穆安寧半張着嘴巴愣在那裏,這時也不好說自己比嫡母更讓人信得過,但又不知怎麽才能把話圓回到自己身上。

婉寧心裏偷笑,“不過就是母親一向不喜參加這種聚會,我有點猶豫。”

安寧立刻接口,“是這個道理,母親一向很忙的。再者說她和許多人也不熟,倒不如我去替你澄清,許多人我都認識的。”

婉寧裝作遲疑了一下,“可是姐姐你與我親近,你去解釋別人也不會信吧?”

穆安寧又愣了一下,心裏我才不與你親近呢,可是在外人看來,她們是姐妹,這麽說似乎也不是沒道理。

婉寧心裏偷笑,“要我說,姐姐也別費心了,清者自清,再說這種事關清白的事情,姐姐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解釋起來也不大方便。”

眼看着希望就要落空,婉寧又把話題轉回來了,安寧立刻接口:“那倒沒什麽不方便的,就是說句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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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既然這樣就有勞姐姐了。”

這時安寧才覺得有什麽不對,明明自己是想“勉為其難”地答應的,怎麽就變成“說句話的事”了呢。

“姐姐還有什麽事麽?”

安寧咬咬牙,想到那套南珠頭面,最近幾次宴會,那幾套首飾都戴過了,再有宴會就得戴舊了。到時指不定又有人笑話她不過是個庶女,窮酸得很。

“雖說你我是姐妹,但也得明算帳不是,不如你把那副南珠頭面借我戴幾天……”

婉寧一聽終于到正題了,當下沉了臉色,“姐姐來探了兩次病,卻都是空着手上門;等到需要你幫我說句話時,就要一副南珠頭面做酬謝?”

安寧道:“我就是借着戴兩天,妹妹不會那麽小氣吧。”

“姐姐上次借紅寶石頭面時也是這麽說的,結果呢,一借大半年,還回來時還壞了。妹妹的月錢可不多,到現在還沒修好呢。”

“哼,你自己惹出來的事,本就連累我了,還要我幫你澄清,有酬謝難道不應該麽?”

“什麽叫我惹出來的事?三姐姐說話可要負責任。”

“當然是你惹出來的事,如果你不出門,乖乖待在府裏又怎麽會遭人擄走?”

婉寧無語的看着安寧,這奇葩的邏輯她也好意思說出來,“這麽說的話,三姐姐要是哪天出門沒看黃歷,被登徒子輕薄了,也是你的錯喽?畢竟不出門就不會出事嘛。”

“你……”安寧蹭地一下站起來,“你敢咒我?”

“我不過是說個假設罷了,謝禮妹妹是肯定出不起的,三姐姐如果覺得說句話太麻煩,那就不要說好了。”

說到這兒,安寧終于反應過來,婉寧根本就是在逗她玩兒,拿她當跳梁小醜。

“好你個穆婉寧,你給我等着。”

安寧氣呼呼站起來,看到桌子上的茶盞,也一股腦的掃在地上,這才覺得氣順了些,趾高氣昂的走了。

看到安寧出去,檀香由墨香扶着強撐着身體走了進來,一進裏屋就氣憤地說開了,“三姑娘真的是太過分了,倒是姑娘你可是越來越厲害了。”

墨香沒有檀香那麽樂觀,“只怕三姑娘此去,不會善罷甘休。”

婉寧卻并不在意,而是對着檀香說道:“趕緊回去躺着,沒好利索之前不要下地。”

“反正三姐姐已經要了兩次沒要成了,我也不怕第三次。”随後又對墨香說道,“一會兒你去找母親要兩套嶄新的茶盞,就說能夠拿出來待客的都被三姐姐打碎了。”

“另外,明兒一早,墨香陪着我去給祖母請安。連續兩次在我屋裏摔東西,也得好好道說道了。”

檀香與墨香對視一眼,看到婉寧胸有成竹的樣子,也漸漸放下心來。

一連幾天,除了喝了傷藥的晚上,蕭長恭都有點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因為他的耳邊,總是會想起那句:我肉厚,可以替你擋刀。

然後就是各種場景亂入,有河邊的大義凜然,堅定的說她相信他,說他是大英雄,不應該遭受這樣的流言。

還有她第一眼看到自己時眼睛裏迸發出的欣喜,還有她直白地說自己吓得腿軟;更有她露出一臉驚恐的表情,卻并不是因為自己的面具,而是因為吃了臭豆腐沒漱口。

再後來她乖巧的趴在自己的背上,哪怕是鮮血撲面,也沒有發出一聲。

等到發現自己氣力不濟時,她願意放棄自己,讓他活着。

明明很怕,她還是松手了。

明明很怕,她還是說自己肉厚,願意幫他擋刀。

從來沒有一個女子,可以像她一樣,不怕他也不懼他,反而把他看成英雄,全心全意的希望他能活着。

他曾以為,這樣的女子,除了他娘之外,不會再有第二個了。

書上說,男人對女人心動時,腦子裏會全是那一個人,想那個人的一舉一動,一颦一笑。

就算是別人看起來尋常的動作,也覺得好看。

他現在這樣,算不算心動呢?

蕭長恭看着床頂的帳子,擡起手輕輕的摩梭着臉上的傷口,即使不照鏡子,他也知道這處傷口很大,很吓人。

他想再次擁她入懷,可是,她如果看到真實的自己,還會像看到面具一樣無視麽?

作者有話要說:  向各位看文的小可愛求收藏、求評論,大家有什麽感受、吐槽都可以在評論區留言,我會盡量一一回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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