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賣身葬父的姑娘喲
“楚楚,我誠心誠意上門提親,你卻讓這個死書呆出來阻攔,你到底是個什麽意思!”葉多情果然攔不住許十三的步伐,被他怒氣沖沖擠進來了。
“喝杯茶,消消火。”楚衣笑了笑,倒了杯茶遞過去。陽光下,她的笑臉明媚了整個春天,那滿院的梨花,不及眼中一縷芳華。
許十三看着歪倚在石凳上風嬌水媚的少女,心中某根弦被猛然撥了一下,呆了呆。直到水杯遞到面前,才回過神,抿抿嘴,伸手将她手中茶杯奪走,重重放在石桌面上,“我只問你一句,到底嫁還是不嫁!”
笨,肯定不嫁,不然還跟你磨蹭這麽久。被奪了茶杯,楚衣也不惱,環眼一瞅差不多把整個院子包圍起來的壯丁,“我說十三少,你這是提親還是逼親啊?”
“兩者皆有。”許十三瞥她一眼,“本少爺第一次對個女人這麽熱情,你莫不識好歹!”
“多謝你的熱心了。”楚衣站起來,拍拍他的肩膀,“不過我認為,追求女孩子,最要緊的莫過于心甘情願,強扭的瓜不甜,你明知道的,我要不願意,嫁到你家也是雞飛狗跳的命。”
“那你想怎樣?”
“三千萬兩黃金。”楚衣伸出三根手指頭,看他目瞪口呆不甚明白的樣子,勾唇,“兩年之內,若你拿得出三千萬兩黃金,我就嫁你!”之所以敢這麽說,自是因為這個纨绔根本不可能弄到三千萬兩黃金……這個國家的國庫,估計都沒這麽多。
許十三低頭沉吟片刻,一咬牙:“此話當真?”
“比珍珠還真!”
許十三便帶着他一幹爪牙走了。書生踱步過來,一臉不滿,“楚姑娘,你這玩笑開大了,萬一他真能弄到三千萬兩黃金怎麽辦?”人的潛力是無窮的,只要有目标,什麽潛能都挖掘得出來。
“說的有道理。”楚衣一拍額頭,恍然大悟,“看樣子我是惹麻煩上身了,這回不走都不行。”
許家不久之後就會大禍臨頭,哪有那個功夫理她。
“你又要去哪兒?”葉多情問。
“去帝都逛逛。”找她閨女去,這書中世界沒電腦沒電視沒冰箱,一點都不好玩,她想早早走完劇情,回到現實世界中。
“我也一起,秋試來即,去考功名,光宗耀祖。”葉多情立馬接口。
“那是你的事情,跟我有什麽關系。”雖然跟女婿備胎一起走,自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遇到自家閨女,不過按照這笨蛋的腦殘程度,她暫時還不想被他氣死。再說了這家夥一沒武功二沒常識,腦子轉得再快都是挨扁的份兒,要是出了事情一定她一定被他拖後腿。
她要一個拖油瓶跟着自己幹什麽,又不是吃跑了撐着。
葉娟子已頗有當家女主人的風格,早早就備好行李,因為怕許十三找麻煩,她是在傍晚城門快關的時候才離開的。車行到城外百裏地,看到前方有人拿着行李蹲路邊,仔細一瞧,竟然是葉多情。
“我被山賊打劫,馬車滾下山坡,無法上京應試了。”書生擦把額頭的汗,可憐兮兮說道。
這種漏洞百出的話他也說得出來!楚衣看看天色,趕一晚上的路,天都快亮了,返回臨州也麻煩,沉吟片刻,笑靥如花。“好,那就跟我一路吧。”她可從來沒說自己是親媽,虐女兒女婿是常幹的事情,所以自動送上門的肥羊,就不能怪她下手了。
從臨州到帝都要有差不多半月的路程,雖說陽春三月景色宜人,卻也着實單調無聊了些。
書生被她饒有興味的眼神看得渾身發毛,但還是頂着渾身的雞皮疙瘩爬上馬車,放好行李後将她好生一番打量,搖頭:“還是女裝看着順眼。”
“直接說你嫉妒好了。”在這個男尊女卑的古代,在沒有武功的前提下,出門在外自然還是男人安全。再說她這一年來出門做生意,女扮男裝那是家常便飯,不過她女扮男裝的事情只有葉娟子知道,這笨書生通常是給她看賬本,很少出門的。
“我嫉妒你?”葉多情不依了,雖看她男裝真是無限潇灑風流,心裏當然不承認,“再如何俊俏也不過是女人,在真正的男子面前,也是略遜一籌。”
“本公子不屑理你。”楚衣笑眯眯拍拍滿是糕點的手,懶洋洋靠在軟墊上,“眯一下眼睛,進入下一個城市的時候喊我。”
葉多情覺得不可思議。“男女授受不親,孤男寡女同處一室更是不妥,你竟如此放心在我面前安睡?”
“別人我信不着,你我還不信嗎?”百無一用是書生,這個書生恪守禮教思想迂腐,別說他沒那個膽量做出什麽逾矩之事,就算膽子忽然肥了,力氣那麽小誰摁倒誰還不一定呢,何況外面還有兩個她重金聘來的高手保镖。
她不放心誰放心?
葉多情忽地就郁悶了。“縱是如此,男女共處一室對你的閨譽也是極大影響……”
“知道你還上車!再吵我把你丢出去!”楚衣随手抓個枕頭就朝他扔去。
葉多情便再也沒敢多話,眼看她放心地呼呼大睡,呼吸逐漸均勻,發了下呆,無可奈何搖搖頭,從書包裏拿出一本書來看。
午後的太陽曬得厲害,未時末幾人來到下一個城鎮,好夢的楚衣被葉多情晃醒後,拉開車簾子,一下子就被城裏的繁華給吸住目光。找到落腳的客棧後,就樂不可支地出去晃了。
“哎,等等我!”葉多情見她興致高昂,忙屁颠颠跟着去湊熱鬧。
楚衣對這跟屁蟲極為無奈,卻也沒反對。來到大街上,但見樓閣高高低低羅列,市場上珠玉珍寶琳琅滿目,如煙的柳樹,彩繪的橋梁,擋風的簾子,翠綠的帳幕,車水馬龍,人聲熙攘,好不繁華,不由啧啧稱贊:“好風水啊,要是能在這裏住一輩子,那得是多大的福分。”
葉多情鄙視她。“論繁華,如何比得上我臨州,那才是奪天地之輝,争日月之芒。”
“也不怕吹牛被噎死,井底之蛙。”臨州風水自然是極好的,不過山外有山,天地間的奇風異景又何止一處,大自然給與的風光是需要人去挖掘的。不過人都有家鄉情懷,她也就不說這笨書生了。
眼看前面有人擺攤賣各種猙獰的面具,心下好奇就走過去,才走幾步,被一個悲戚的聲音給拉住腳步:“公子買了奴家吧,奴家會洗衣做飯,會端茶遞水,奴家不怕吃苦,只要公子買了奴家,奴家願為公子當牛做馬為奴為婢!”
楚衣瞄一眼拉住自己衣角的白皙嫩手,再看面前這哭哭滴滴的女子,掃一下旁邊地上那塊“賣身葬父”的牌子,不動聲色将自己衣角從姑娘手裏扯出來,淡淡地道。“姑娘,在下也很窮。”
姑娘眼淚嘩啦如不要錢的豆子掉下,豐腴的身子一下子挨上來,豐滿的兩個大波波不住蹭着她手臂,兩只手将她腰身環了個結實,悲悲戚戚大嚎:“公子,奴家在這裏已經賣了兩天兩夜,您就行行好買了奴家吧,讓家父入土為安,奴家求您了!”
她怎麽感覺這女人是故意在占她便宜呢?楚衣頂着滿頭的黑線,但還是意志特別堅定道:“姑娘,在下真沒幾個錢,你找錯人了。”猛然将那女人推開,踉踉跄跄往前跑去。靠,賣身葬父?還能狗血點不!這女人怎麽看都不像是窮得沒錢葬父的孤女啊!
這種人,還是不要沾惹的好,省得麻煩惹上身。
“姑娘,這是五兩銀子,你好生将令父葬了,那人沒心沒肺,莫理他,別哭了。”身後葉多情同情心泛濫,忍不住道。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