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刺客驚亂

蕭郎?楚衣眉頭一挑,被雷住了。

雖然早知道蕭白一定會跟杜家小姐有一腿,但這一腿真來的時候,她怎麽感覺有點不對呢?

納蘭冰雲被杜莺莺挑釁眼神給刺激到,又是狠抓楚衣一把,直把楚衣抓得呲牙咧嘴,面目猙獰。

你妹啊,喜歡人家就去争取,抓她幹嘛?!

蕭白趕緊扳開杜莺莺的手,溫聲道:“杜小姐,你的舞跳得很好。不過男女授受不親,您還是避嫌些好。”

楚衣偏着腦袋,看他倆的互動,眼中一縷疑惑閃過。

蕭白那麽避嫌杜莺莺,難道這花癡的妮子還沒把蕭白童鞋釣到手?

這樣也好,省得她閨女成為第三者,被傷了心、痛了情。

“爹爹剛剛宣布了我們的婚事,這滿席賓客誰人不知道你是我未來夫婿?”杜莺莺膽子恁大,秉着樹不要皮人不要臉的觀念,牢牢挽着蕭白的胳膊,高高揚起頭,像只打勝仗的大公雞驕傲地炫耀,“蕭郎,你莫害羞啦!”

未來夫婿?楚衣納蘭冰雲面面相觑,他們錯過什麽好事了?

相對兩女的沉默,葉書生顯得熱情多了,滿面笑容,抱拳恭喜:“當真是金童玉女天作之合,叫人羨煞,小生祝兩位伉俪情深、幸福美滿、早生貴子。”

“你怎麽說話呢!”蕭白臉挂不住了。

杜莺莺卻是欣喜萬分,笑得臉上脂粉嘩啦啦掉。“多謝公子良言,我們一定會幸福美滿的。”說罷含情脈脈望向蕭白。

蕭白面容僵硬,眼神移向遠方,這下倒沒有對杜莺莺的示好表示掙紮。

楚衣沒興趣看他們你侬我侬,揮揮手。“蕭哥,你要是忙就先去吧,我們會吃好喝好照顧好自個兒的。”

“還是賢弟懂事。”杜莺莺笑盈盈地拍拍她肩膀,“那我和蕭郎先去招呼別的賓客了,三位慢聊。”用力的程度,直把她差點拍下椅子。

“杜小姐慢走。”葉書生很殷勤回道,一邊順手将楚衣從地上拖起。

杜莺莺便一扭一扭拖着蕭白走了,走的時候挑釁警告的眼神還不忘給納蘭冰雲丢去幾把刀子。

很顯然,某女把納蘭冰雲歸類為假想情敵了。納蘭冰雲何等聰明人物,一看這架勢,氣得面紅耳赤。“太侮辱本姑娘品味了,我會看上她的東西,誰稀罕她男人啊,想要就拿去,炫耀什麽!”

楚衣眉頭跳了跳,沒吭聲。

葉書生戳戳她胳膊,眼中浮動異樣光芒。“楚衣,你好像很心不在焉。”

“少在那裏胡思亂想。”擡手給他一記爆栗,“這是歸雲堡的地盤,有些話不能說,有些念頭更不能想。”

書生用手揉揉額頭,望着她不敢吱聲。

楚衣眼角餘光一掠,忽然朝他湊近過來,放大的臉黑壓壓逼近,唬得書生心肝砰砰跳,臉色一紅:“楚,這大庭廣衆之下……”話未說完,整個人已被她撲倒在地,華貴的木椅承受不起兩人重量“吱嘎”散架,驚起一地塵埃。

腰硌到什麽硬物,他臉痛苦地扭曲起來,看着壓在身上的某人,連連吸氣,責問都忘了詞。

“有刺客,保護堡主!”

“快,攔住他!”

一時間,女人尖叫,男人慌亂,摔桌子聲,跑路聲,指使下人聲,亂作一團,奏起激昂的狂想曲。

身上壓着個人,葉書生又痛又亂,眼神飄閃,手腳都不知何處放,一不小心,觸到一片滑膩。身子一顫,眼角餘光瞥去,楚衣白色輕衫一片濕紅,頓時慌了,捉住她肩膀,抖抖索索急道:“楚,楚,你別吓我,挺住,挺住!”

“別搖了,再搖她沒被飛镖射死反倒被你晃死了!”納蘭冰雲走過來,将趴在他身上的楚衣拖起來。

“烏鴉嘴,不吉利!”葉書生恨恨罵了句,把楚衣搶過來,扶着她,眉頭緊皺,“先去找大夫。”

“他二姐的麻花,死呆子,遇上你我運氣背到底了!”楚衣呲牙咧嘴,步履不穩,揪住他衣襟,“要是做鬼,一定要拉你陪葬!”

葉書生抿嘴不應,扶着她往人少的地方去。這時候整個大廳已經亂成一團,人來人往橫沖直撞,持刀拿棍的黑衣人蜂擁而至,跟府內私家兵鬥在一起,箭雨紛飛,亂刀狂落,這裏沒有誰無辜,只有誰倒黴。

數不盡的身影倒下,有黑衣人,有府兵,更有賀壽客人,哀聲一片。所幸歸雲堡畢竟是國內第一勢力,家丁婢女也訓練有素,就在慌亂的端口,已經領了不少客人去安全之地。

有侍女過來,見他們有人受傷,急忙領路送去廂房休息,一路賠罪。

葉書生道:“別賠罪了,賠罪也無事于補,你倒是趕緊找個大夫過來啊!”

“奴婢這就去,您先扶傷者進屋……”

“不用你不用你,我自己就行,你趕緊找大夫去,沒看見傷成這樣了!”葉書生急的差點沒哭一鼻子了。

侍女被他的焦躁吓到,反正已經送到屋外,想着他們自己能弄,便點點頭:“奴婢這就去請大夫,公子稍安。”

“等等,我跟你一起去。”一邊的納蘭冰雲忙接口,歸雲堡客人那麽多,她還真怕這侍女一去不複返了。

“好。”

兩條纖細人影快速消失,葉書生吃力把楚衣扶進屋裏的大床,道:“楚,你真該減肥了。”

“你也好意思說我,一個大男人手無縛雞之力弱不禁風,光是想想我都替你丢臉!我看不是我要減肥,而是你嚴重缺乏鍛煉!”楚衣哼哼唧唧,也不管他聽懂沒聽懂,“呆子,從明天起,我要加倍鍛煉你的體能,好的身體是成功的本錢,可不能讓你風一吹就倒了!”因為激動,牽扯到傷口,不由狠狠吸一大口氣。

“好好好,等你傷好怎麽都行。”葉書生把她倒過來放好,小心翼翼撕開衣服,眉頭都打成一團結了,“你的傷……”

“血是黑色或者綠色,對不對?”楚衣一點也不意外。

葉書生點點頭,随即道:“傷勢不重,只是暗器有毒。”

“有毒還好,幸虧那只镖只是擦着皮肉而過,沒穩穩當當紮根在肉裏,不然你這厮看着傷口怕要暈血而亡,嘶,下手輕一點,敢情傷的不是你啊!”楚衣哆哆嗦嗦摸向胸前,拉開衣帶。

葉書生急忙轉身。“楚,再如何強勢你也是女人,怎可在男人面前寬衣解帶!”

“閉嘴!”抖抖索索吃力地從懷裏掏出幾個瓷瓶,瞅一眼,将粉色标簽的瓷瓶拿起,把閉眼轉身的葉書生拽回來,拍到他手上,“給我灑在傷口上,快點。”

葉多情看看瓷瓶,又看看羅衫半解的某人,一張臉憋得通紅,眼中滿是踟蹰。

“還猶豫什麽,再啰嗦等血流幹,毒入肺腑就沒救了!”楚衣見狀氣得擡手狠狠擰了他胳膊一把。

書生嘶了聲,沒敢辯駁,只得趕緊把藥粉均勻灑在傷口,目光躲閃,小心翼翼問道:“楚,你剛才為何要替我擋暗器?”

“誰替你擋暗器了,只是不忍心看你死在面前,随手推你一把,”楚衣一口否認,呲牙咧嘴,“若早知道那暗器上有毒躲不開死不了,還不如讓你受這份罪。”

葉書生唇角一揚,沒吱聲。仔細給她灑好藥粉,見沒紗布,便撕了裏衣給她包好,動作輕緩,連挑剔的楚衣都找不到意見。

“那兩人去的時間夠久,幸虧我也沒指望大夫,否則怎麽死的都不知道。”楚衣趴在床上,自言自語。

葉書生見她嘴裏抱怨,面色卻很平靜,失聲一笑,将瓶子還給她。“出門在外,你這些瓶瓶罐罐倒帶的不少。”

“那是必須的,解毒丹、傷藥要随身攜帶,跟你們這些男主在一起,受傷受創在所難免,有備無患。”其實一路上她都在擔心有人行刺,因為帶着藏寶圖的蕭白活生生就是一箭靶子啊,所以各種傷藥以及防身的迷藥帶了不少,不過讓她很奇怪的是,這一路上幾乎可以說得上是風平浪靜了。

“你們?”葉書生咀嚼這個詞,若有所思。

楚衣沒注意他的狀況,只是把衣服簡單攏了攏,道:“我先睡會兒,大夫到了叫我。”

葉書生哭笑不得:“都受傷了你還能睡着?”

“你管我,不睡醒着承受痛苦那才是煎熬!”最主要這傷只是皮外傷,不怎麽嚴重,而且昨晚她一整晚都在做春夢,也沒睡好。

“好,你睡吧,有人來了我喚你。”葉書生無奈應道。

只可惜,楚衣一覺睡到掌燈時刻,也沒看到大夫和納蘭冰雲,甚至葉多情都沒有影兒。

桌上燭火跳躍着莫名興奮的光彩,卻失落了楚衣一顆孤單的心。想到納蘭冰雲白天的異狀以及之前早就設定好的劇情,嘆口氣,攏了攏衣襟,穿好鞋子步下床。

納蘭冰雲一整天都不對勁,加上今天歸雲堡來了刺客亂成一團,直到現在都沒回來不會出事了吧?

腳還沒落實地面,閉合的窗子忽然被一陣大力推開,她尚未反應過來,一把寒光凜冽的劍已經架在她脖子上。

劍有多鋒利她已經不想去探知,那刃口都已經把汗毛都吹斷了,膝蓋一軟,她強自忍住要倒下的身軀,抿緊了唇。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更新不及時,自罰一下,哈哈哈,晚上還有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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