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保他一命

除了端木朗那只變态,來古代這麽久,她還沒有正面的敵人。若這家夥不是端木朗派來的,只有一個可能,他是參與今天行刺的刺客。

她構建故事的時候,寫到歸雲堡壽宴,卻沒寫到刺客這一出,所以心裏沒底。

屋外忽然嘈雜一片,火把的光芒把院子都亮了起來,随即,敲門聲響起。

“若我被抓,勢必拉你陪葬!”架在脖子上利劍的主人陰測測開口。

“請問客人可睡了?”敲門人問道。

楚衣覺得自己運氣簡直背到家了,深吸口氣,指指門外,有指指脖子上的劍。

劍很識相移開,但此人卻一把扣住她脖子,低聲道:“休想耍花樣,我死你死!”

她怎麽不知道什麽時候起自己的性命已經跟別人的綁在一起了?不滿歸不滿,殺手通常是沒道理可講的,她還不想死,只得推推他,輕聲道:“自己找地方躲起來。”

敲門人得不到回應,再問:“客人可睡了?”

身後的人放開她,楚衣揉揉脖子:“被你們吵醒了。”說着去開門,身後那刺客也沒為難她,身子一縱,飄身上了屋梁。

門吱呀打開,楚衣揉揉眼睛,看到歸雲堡領隊的管家,一臉驚訝。“大晚上這麽多人來到我屋外,出什麽事了?”

胖胖的中年管家目光犀利對她一番打量,還隐約記得這位送百年人參未來姑爺的朋友,微微行了一禮,道:“今日堡中鬧了刺客,我等正在抓刺客。”語氣頓了頓,道,“方才看到刺客往這邊跑了。”

“你不會說我是刺客吧?”亵衣裹不住傷口的血跡,楚衣皮笑肉不笑看他,“大哥,我這傷好像還是拜你們所賜,如果我沒記錯,你們姑爺也是跟我一夥的,你這在暗示指蕭白也是刺客?”

管家神色不變。“公子多慮,在下絲毫沒有懷疑之意,只是方才刺客确實往這邊來了,指不定就藏在某間屋子裏,作為蕭公子的朋友,想必您也很願意證明自己是清白的吧?”

楚衣倚門笑眯了眼:“那你意思是?”

“如果公子不介意,可否讓我等搜屋?畢竟保證客人安全,也是在下分內之事。”胖管家态度依然不卑不吭,語氣卻是不容争辯的謄定。

既然不管同不同意都要搜屋,那她也沒辦法了。聳聳肩,兩手一攤。“請便。”

“多謝公子配合。”胖管家一揮手,歸雲堡一幹家丁侍衛魚貫而入,四下搜查。

楚衣笑容淺淺,目不斜視,一派悠然。

她才不管那刺客死活,躲不好,被抓算他倒黴……雖然從她屋子裏搜出刺客,她也會有不小麻煩。

可想一想,就算此人僥幸逃過追兵的追捕,難道不會對她殺人滅口?

“管家,沒有。”片刻,有侍衛小聲對胖管家說道。

胖管家面色難看,眼中陰霾一掠而過,随即對楚衣一揖手:“打擾了。”

楚衣頗感意外,淡淡笑着。“無妨,您走好。”歸雲堡就這本事?

胖管家拂袖,領人就往外走,楚衣擡步進門,正想關門休息,屋裏滞後的一侍衛忽地大聲喊道:“管家,這裏有血跡!”

已經出門的衆人立馬調轉回頭,胖管家急步走到桌子邊,往地上的血跡掃一眼,屋內環顧一周,眼睛眯起來。“公子,這血跡未幹,你怎麽說?”

空氣驀然一緊,如同緊繃的弦,萬籁俱靜,一時無聲,所有目光齊刷刷投向楚衣。

楚衣笑容不改,緩步挪過去,坐在一邊椅上,顧自倒杯茶。“那依管家之意呢?”她背對胖管家,白色亵衣上明目了然一片濕漉氤氲的鮮紅,血色的水浸透薄衫,凝聚成團泫然欲墜。

胖管家眼皮一抖,垂下眉眼。“是在下多慮了,歸雲堡待客不周,還望海涵,在下會排遣府中最好的大夫過來給您醫治。”

“那葉某就先行謝過管家了。”楚衣強自笑着,眉宇間的痛楚若非細心之人絕不發現。

管家餘光悄悄掃她一眼,眼中掠過一絲異色,抿抿唇,帶領一幹人關門離去。

腳步聲遠,楚衣眉頭緊皺,将手中的杯子輕放桌面。

屏風之後一人現身,朝她走來。

楚衣挑眉:“還不走?”

“女人?”那人不走,反而在她一側坐下。

“那管家生性多疑,若再轉回來,我可保不了你。”楚衣這下倒不怕他了,神色從容。不是刀架在脖子上的危急關頭,想要她的命可沒那麽容易。

“你似乎從來就沒打算保我。”那人一把扯下蒙面巾,搶過她手裏的茶壺,顧自倒了杯茶。“為何最後還是相救?”

五官若刀削般硬朗而線條分明,算得上劍眉星目,皮膚白皙,清秀中自帶股濃郁的王八之氣,存在感極強極MAN,眉眼間流淌着犀利陰鸷,一看就知絕非善類。

“我喜歡。”她只是忽然覺得,歸雲堡那幫人不是好東西,給他們留個隐患貌似也不差。

那人便看着她,面色慘白,眼中詭谲莫測。

楚衣極為不喜歡被當做獵物看的眼光,唇角一勾:“再不走,大羅神仙都無法救你。”

尼瑪,她可是用力把傷口生生崩裂,這麽大的犧牲了你還想殺人滅口?

那人還想說什麽,門外傳來或沉穩或急促的腳步聲,他身形一閃,躲到屏風後。

來的果然是胖管家,只不過他身後還帶了個拿着藥箱的老者和一婢女。

“這位是我堡上醫術最高超的聶大夫,姑娘大可放心。”胖管家眯眯笑,表情有些讪然和歉意。

歉意?楚衣眼中流過驚詫,随即化為一笑。“有勞了。”

老者給她仔細看了看傷口,道:“姑娘的傷本不嚴重,只是治愈未及時,加上動作過烈,才導致傷口開裂,傷及筋骨,怕是要修養數日方可痊愈。”

楚衣頓時哀怨,又要躺幾天,她也太倒黴了吧?

觸及楚衣哀怨眼神的胖管家,難得老臉一紅,道:“姑娘莫擔心,在下自會給姑娘用最好的傷藥,姑娘亦可在歸雲堡療傷,等痊愈再走。此次刺客突襲壽宴,傷患過多,沒能及時關顧到位,請姑娘海涵。”

你也知道你照顧不周,勞資今天躺床上那麽久也沒見你派個大夫來看看,真是忙得很!

老者開了藥方,留下一管膏藥和一堆紗布,交代一些注意事項,便起身。胖管家囑咐那婢女留下好生招待楚衣,柔聲安慰明早再過來看她,依依不舍地走了。

婢女給楚衣上藥的時候,不由笑了:“從未見過何管家如此忸怩,該是看上姑娘了吧。”

楚衣默然,長得漂亮不是她的錯,随便被人看上那也怪不了她。不過這胖管家知道她是女兒身的前後态度差別真大,所以說女人有時候未必不如男人。

因為傷及筋骨只能趴着,婢女是個很活躍的姑娘,一邊給她講八卦一邊上藥,因為某人死活不肯脫肚兜,她只得小心翼翼繞着肚兜細帶擦藥。楚衣從她口中探聽到今天來行刺的刺客除了跑掉一個其他全被當場處死了,不過雖然歸雲堡堡主早就布下天羅地網,攔下刺客,來賀壽的客人還是被殃及不少人,歸雲堡主為了安撫衆賓客,特意留傷者在歸雲堡小住,還各自送了禮物。

楚衣大奇:“那我怎麽沒有禮物?”

“葉公子不是替姑娘取了?”婢女笑道,“聽聞葉公子為了姑娘還去堡主那鬧了一出。”

“那他現在如何?”楚衣吃了吓,歸雲堡主杜峰寒實實在在非善類,葉多情那書呆子沖動地跑去找人家理論,皮癢了?

“姑娘莫急,葉公子被堡主喚去商量些事,很快就回來。”

楚衣心頭莫名煩躁,這納蘭冰雲和葉多情都不見人影,她倒不擔心自己出了事,那兩貨确定很好嗎?

婢女給她上藥包紮好,就起身去外間,才方起身,被人脖子後一記手刀,暈了過去。

楚衣很蛋疼地看着冒出來的黑衣人。“大哥,你行行好,趕緊走吧,再不走你我都得麻煩。”

那人對她笑了笑,眼中多兩分興味。“你該感謝我,若我方才便走,你該大禍臨頭了。”

楚衣被他的笑容激起一身雞皮疙瘩,捏了捏拳頭,後退兩步,臉上神色自如,聲音冰冷。“不勞閣下費心,不過,你當真以為我救了你,就會任由你擺布?”

她楚衣別的本事沒有,惹火了她,有的是損人的陰招。

那人森然一笑,抱肩看她:“擺布倒談不上,基于姑娘相救之情,倒有一事欲告知姑娘。”

楚衣不可置否,她筆下的人物,筆下的格局,有誰比她了解?利用和欺騙,還是省省吧。

“歸雲堡近期欲進獻一批美貌女子給當今皇上,姿色上乘尤佳。”他低低笑了笑,“歸雲堡主狼子野心有奪權之念并非一兩日,進獻舞姬自是進獻被操控的玩偶,不知姑娘可有聽說過歸雲堡的人偶?”

楚衣冷不丁打個寒顫。人偶,她當然知道,這情節還是她設置的。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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