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戲弄冬耑

衆人齊齊戲來客,周南之怨必相結。

秋歌一人率先走了出去,說實話她心裏對這個冬耑是很讨厭的。不說莫離劍,就說郁言這事兒吧,雖然怪自己,但如果繞一個大彎來看的話,完全就是冬耑害的嘛!

想到還在密室昏睡的郁言,秋歌捏了捏拳頭,打算好好玩弄一下冬耑。

“冬耑用膳之處在東廳,東廳到玄武臺有一定的距離,這個時辰的話,其他弟子都應該在玄武臺,那麽這條路暫時應該是沒有太多的人。”秋歌念叨着,來到東廳到玄武臺的必經之路上,邊走邊觀察地形,不一會兒來到一個六角亭子前。

幾只老鴉嘎嘎的叫着,聲音嘶啞難聽,秋歌擡頭,亭子旁有一棵枯萎的老月華樹。現在已經入春,這棵樹卻沒有一點兒春意,唯一的生氣是樹冠下最粗的一根樹枝枝桠處的一個蜂窩。

無數的蜜蜂繞着那個巨大的蜂窩飛着,嗡嗡的聲音應和着蹲在樹枝上梳理羽毛的老鴉的凄慘的叫聲,在周圍的春色中很是顯得突兀,給人蕭瑟之感。

盯着蜂窩的秋歌嘴角上揚,停住腳步四處張望,一陣水聲再次吸引了秋歌。秋歌轉頭看去,亭子旁的一棵桃樹後面隐隐約約有個水池,好像有人在洗什麽東西,秋歌向那邊徑直走去。

穿過錯亂交雜的桃枝,一個小小的水池呈現在眼前,旁邊蹲着一個穿着新弟子服裝的人,聽到響聲擡頭一看,清秀的臉一陣錯愕。

“師姐?”女孩訝然。

“咦?你是那天的新弟子柳香?”秋歌一下子就認出了眼前這個女孩,秋歌記性一向是不好的,能記住柳香還真是個大大的意外。

柳香聽到秋歌認出了她,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秋歌看向柳香手中髒兮兮的不知粘着什麽東西的木桶問道:“你在這裏幹什麽?”

“我資質太差,總是練不好禦劍,被罰在這裏清洗馬糞桶。”柳香低着頭細聲細氣的說着,又擡頭一臉害怕的說道,“是不是不能在這裏洗啊,對不起師姐,我也是實在找不到在哪裏清洗馬糞桶了才到這裏來的,對不起啊!”

看着柳香一臉害怕之色,秋歌擺了擺手,笑嘻嘻的說到:“不會禦劍有什麽了不起的,我也一樣不會

啊!這樣吧,你幫我做件事情,我就免去你的懲罰。”

柳香聽到自己不用受罰了,臉色慢慢恢複平常,又有點不可思議:“師姐你也不會禦劍啊?”

秋歌點了點頭,不在乎的問道:“柳香師妹,我就問你願不願意幫我這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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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意願意!”柳香點頭如搗蒜,能免去責罰,怎麽會不願意呢!秋歌低聲對柳香說了幾句,柳香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調頭離去。

終于萬事大吉,秋歌又跑去文珹的屋子,找來一罐蜂蜜抱着跑向了玟淩宮後面的雞圈。

墨一帶着冬耑向玄武臺的方向走去,路上指指這裏道道那裏,俨然一副玟淩宮主人的模樣,只是走了半天還是沒看見師姐所說的“坑”,心中很是疑惑。

“我倒是對兄臺你為何中意我師姐一事很有興趣,介意與我談談嗎?”墨一早就想問這個問題了,剛才出了東廳冬耑就一直問誇玟淩宮的的設計,就沒讓自己成功開口。

冬耑一副溫潤模樣笑了笑,說道:“不瞞小兄弟,我之前曾高價購得一幅畫像,畫中之人正是你師姐秋歌。”

墨一“哦”了一聲,原來還真有一定原因是二師姐的容貌啊,于是乎繼續問道:“我師姐從未出過玟淩宮,倒是有一些出了宮的弟子或下人傳出去一些畫像,我也沒見過,能談談你所得的那副畫像嗎?也好讓我幫你鑒定一下是真是假啊。”

冬耑一笑,說道:“畫中之人坐在一六角亭中,手中玩弄着一束開得正盛的桃花。那女孩儀靜體閑,柔情綽态,瓌姿豔逸。她肩若削成,雲鬓插一粉紅色玉簪花,深情舉止溫婉悠閑,美過天人。”

冬耑頓了頓,這一頓墨一自然理解成他一口氣說了太多成語歇息歇息。正要開口時,冬耑又繼續說道:“那副畫中的女孩微微笑着,雖然手中玩弄着桃花,目光卻是瞧在天空之上,淺淺梨窩,儀态美妙的很,到真是‘一笑傾城’。那副畫像我當時我看了一眼,便深深地被畫中人吸引住了,向賣畫人打聽,才得知畫中人是文珹真君女弟子秋歌。”

墨一表示理解的點了點頭,心裏卻在想,自己二師姐有那麽美嗎?難道是自己看她看的久了就不覺得美了?又或是她丢給自己的臭臉太多了?

墨一搖了搖頭不再去想,繼續引誘道:“我二師姐秋歌是師父最為寵愛的,你又有什麽把握讓我師父

答應你呢?”

這話問的夠直接,就像吃蘋果直接咬上去而不是慢慢去削皮,直達重點之重點。

冬耑看了墨一一眼,說道:“六界之中,誰人都已有或将有動情的時候,我師父自然有讓文珹真君應允親事的寶貝,而我,只要得到秋歌姑娘的心就可以了。”

唉,真自大,墨一笑着搖了搖頭,不語。師父怎麽會為了一件寶物把師姐嫁出去,真是異想天開。

冬耑自是察覺到了墨一的深情,輕蔑的笑了一下,也不再說話。

“咯咯咯,走啦,回雞窩啦!”

迎面走來一個頭戴鬥笠身穿破爛粗布衣裳的人,聲音像是個老頭子,佝偻着背,大大的鬥笠遮住了整張臉,藏在袖子裏的手握着一根長長的竹條,趕着一群雞朝着墨一這邊走來。

雞從石板路橫穿着過去,咯咯咯的叫着,擋住了墨一和冬耑的去路,他倆只好止住了腳步。

“哪有客給雞讓路的一說,還不快快把雞趕走。”墨一呵斥那個老翁。

“我這雞啊,可是玟淩宮剛培養出來的‘蜂蜜雞

’呢!這雞霸道的很,從不給人讓路!”“老翁”一本正經的說到。

聽到這兒墨一差點就笑噴了,這一聽就是二師姐嘛!雖然壓低了嗓音,但這身材嗓音他在熟悉不過了。于是墨一也轉頭對着冬耑說道:“這是我們宮裏最近培育出的‘蜂蜜雞’,還請冬兄在此等等了。”

“蜂蜜雞?”冬耑覺得有趣,捏着下巴說道,“天下之中月華樹唯無嶺山獨有,這又出了這麽個好玩的‘蜂蜜雞’,你們這玟淩宮還真是珍奇有趣啊!”

墨一一時語塞,倒是旁邊那老翁接了話:“我們玟淩宮珍奇的東西可是多了去了,就說我養的這蜂蜜雞,雖說脾氣暴躁難養,但肉一股蜂蜜的絲滑香甜味,這才叫奇物啊!”

“冬耑兄若是有意,今天晚膳就定它了!”墨一知道師姐這是在瞎掰,故意給她下道難題逗逗她,看她晚上怎麽弄出蜂蜜雞來。

戴着鬥笠的柳香聽到這話,覺得這墨一師兄也太不道德了吧!竟然給秋歌師姐出難題,等一下一定要告訴秋歌師姐去。柳香猛然揚起竹條向地面重重打去,所謂的“蜂蜜雞”瞬間驚起,個個都撲騰着翅膀亂蹦亂跳。

柳香低着頭迅速往退到一邊,所有的“蜂蜜雞”慌張間都往冬耑和墨一身上撲去,無數的雞毛在空中翻飛,黏在了墨一和冬耑的衣衫上,柳香在旁邊不住的打着竹條,嘴裏喊着“快停下,快停下,莫傷了客人”!手裏的動作卻越來越快越來越重。

“蜂蜜雞”撲騰着翅膀往墨一和冬耑身上撲,兩人用手不停擋着,毫無招架之力,待冬耑首先反應過來施法讓這些雞安靜下來時,柳香一步上前,躬身作揖:“冒犯了,冒犯了,我先走了!”

柳香說完,趁兩人不注意把一顆藥丹扔進了墨一正要張口的嘴裏,便馬不停蹄的趕着雞一溜煙的閃人了。

墨一心裏氣的大叫,這師姐竟然連自己也暗算了,掐着嗓子咳咳了兩聲,冬耑在一旁黑着臉摘身上的雞毛,問道:“墨一師弟沒事吧!”

“沒事兒沒事兒,氣的嗆到了!”墨一拍着胸脯終于把藥丹咽下去了。

終于緩了過來,那顆怪味的丹藥進了肚子,墨一連忙轉身對冬耑陪不是。冬耑面無表情的摸了下臉,伸手在眼前看了看,聞了聞手指,又拿到嘴邊舔了舔,說道:“還真是蜂蜜雞,這全身都是蜂蜜啊!”

墨一嘴角抽了抽,連忙說道:“冬耑兄還是随我來換下衣物吧!”

兩人狼狽的向前快步走去,眼前出現了一六角亭,一棵死樹,一片桃林,一個若隐若現藏在桃林中的水池。

“哇,冬耑兄,你身上可真香啊!”秋歌一身男裝蹦蹦跳跳的走了過來。

“是你?”冬耑打量着眼前這個小子,這個擁有莫離劍的小混混竟然是玟淩宮的人,一個小混混擁有莫離劍挺不可思議的,如果他是玟淩宮的人的話倒還勉強能接受,想到這裏,也就不覺得有什麽好驚訝的了。

“是呀,冬耑兄,我想,你是把我的劍當那天界前左戰神浮雲仙子的佩劍了吧!”秋歌笑嘻嘻的說到,又故作委屈态說道,“我也是十分敬仰那浮雲仙子,才請人仿照流傳的莫離畫像造了這麽一把劍,結果沒想到啊,這麽一把假劍竟然差點讓冬耑兄你要了我的性命!”

“你到底是何人,竟與妖王郁言相認,你說這莫離是假的我倒也相信,你可別說那日我所見的白衣男子,也是假郁言?”冬耑嘲諷着說道。

墨一故作訝然态:“你竟然認識前屆妖王郁言?”

秋歌笑了笑,又一臉認真的看着冬耑說道:“那日的男子,還真不是郁言呢!”

“你在說謊!”冬耑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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