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回身,自己的處女地就在眼前,裏昂有點兒呆
加那啥。
這個姿勢真是不純潔,一定參考了自己光腦裏面的《激|情前中後一百零八式》。
當然錢惟寧的吐槽也就到此為止。
畢竟第一他對正太沒有興趣。
第二他對裏昂的感覺……相當複雜。
在他的認知裏,沒有人無緣無故對別人好,如有,必有企圖。所以裏昂必定看上自己某方面特點,有所企圖——嚴格來講也不算錯。
然而他都把裏昂丢過一次,又殺過一次,這小家夥還孜孜不倦地跟過來。
非但如此,至少還救了自己半條命。
好吧,就先留着這家夥好了,至少現在看起來,變成人也一樣傻乎乎的,好好教教弄成自己的副手,先享受了再說,以後遭罪再說遭罪的……
嗯,一定是因為這小家夥變成人,賣萌賣慘,才讓自己心軟的。
他打定主意,擡起沒受傷的左手,揉了兩把裏昂的灰頭發。
變人以後,這小家夥看起來還算順眼,重點是救了自己,卻沒有借這個機會,要挾自己賣命——如果兩人位置互換,錢惟寧絕對做得出這事——而且小家夥并不高傲自大,也不唯唯諾諾,看上去就傻乎乎。
如果他有個傻乎乎的弟弟……像個狗皮膏藥,像個小跟班,纏着他,他就得不耐煩地帶着小粘人精一起搗亂,一起逞英雄,互相打掩護,互相甩鍋……
錢惟寧目光深了深。
理論上他有過一個弟弟,當時他也這麽期待着陪弟弟一起玩耍,享受當哥哥的樂趣。
實際上,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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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
裏昂對自己處女地的聽話,很是滿意。
無論過了多少年,苦肉計和英雄救美都是長盛不衰的,極為有效的刷好感利器。
按照常理,重歸于好之後,為鞏固戰果,加深好感,此處應該有紀念禮物。
禮物不要特別貴重,但必須令人印象深刻,這樣,才會累積好感。
他一定得選個禮物,以保證處女地心情愉悅,從而共同為擴大領地而努力!
只不過,現在面臨的問題是……能量……不……足……
錢惟寧還在出神,忽然懷裏一空,失去平衡,差點摔了一個狗□□。
“人呢?”他右手撐了一下地,整條胳膊都疼得要命。
不到半個拳頭大的狼崽子腦袋,從他的右頸窩處,搖頭晃腦地擠出衣領,耷拉着耳朵:“能量不夠。”
“所以你就……卧槽,你長我身上了!我可不要當怪物!”錢惟寧發現狼崽子脖子以下全沒有,就好像自己多長了一個狼腦袋。
“能量不夠。”裏昂說,“這樣方便止血,同時方便交談。”
無數灰狼粒子覆蓋在傷口表面,刺激細胞生長,修複血管,連接神經和肌肉,堪比納米機器人。
“能量夠了就會掉下來?”錢惟寧努力扭脖子收下巴,從自己的角度,只能看見灰狼兩個毛耳朵和一雙黑溜溜大眼睛。
“我保證。”
“好吧好吧,我就大人有大量,勉強同意收留你——你什麽時候會說星際語的?不再嗷嗷叫了?”
“改變了發音器官的結構。”灰狼回答。
“算你聰明。”錢惟寧哼,他站起來活動手腳:“你可以去考個醫生執照了,我們現在怎麽出去?”
“爬。”
灰狼有點心虛,但随後他還是堅定地說了實話:“我們距離地表大約三百英裏。”
“嘁,小意思,只是三百……對不起,我覺得我聽錯了?”
“——英裏。”
一英裏相當于一點六公裏,三百英裏相當于五百公裏,五十萬米。
“我沒有窒息死掉,也沒有被熱死,真是個奇跡。”錢惟寧捂着胸口,盯着洞穴頂上那個黑漆漆的、瘦小的人形出入口,“我們被活埋了是嗎?我們要來一次地心歷險記是嗎?”
“沒有。”灰狼更正,“我們離地心還有超過一千英裏。”灰狼粒子同樣附着在處女地肺部,從稀薄的空氣中吸取氧氣。
至于溫度……熱量就是能量,灰狼粒子不會放過這種吸收熱量的大好機會。
這是他剛剛發現的新能力,所以他覺得自己應該是個萬能超人,或,超狼。
“呵呵,有區別?”錢惟寧翻看光腦,毫無信號,“把剛才的感動還給我!我們還是拆夥吧!”
“為什麽?”
“早晚被你坑死。你說,我被你坑多少回了?”
徒手攀爬五百米不算事,一層住宅樓也就三米,相當于爬一百多層摩天樓。
徒手攀爬五千米,五萬米,天賦者依然不算事。
問題在于五十萬米,中途沒補給,沒休息處,沒威亞,沒支援,一不小心掉下來不知道還得爬多久。
這一次,錢惟寧沒有粗暴地對待狼崽子的小腦袋。這個時候再鬧內讧,他死在這麽個洞裏,實在太憋屈。
可見錢惟寧此人具有一定程度的理智,盡管平時很蠢,到了性命攸關的時刻,抱大腿毫不猶豫,就算讓他跪下了求人都沒問題。
但是顯然他不需要求人了,他身邊有個無比厲害的狼崽子不是麽?
“既然是你把我弄進來,你也有辦法把我弄出去。”他兩根指頭把狼崽子的小耳朵捏來捏去,擺來擺去,搓來搓去。
灰狼想了想,建議:“要不,我們再往下?”
“另一邊?”錢惟寧吓一跳,“你是說,穿過地心?”
“嗯。”
錢惟寧舔舔大拇指,按在狼崽子額頭:“沒發燒啊。”
“沒有。”
“那你為什麽說胡話?”
“我沒有。”
“那麽我為什麽要去送死……”錢惟寧的質問,還沒來得及聽到回音,就被一陣輕微的震動驚呆了。
震動很輕,只輕輕一顫而已,就好像一頭狼崽子從肩上跳到地上,比腳步聲重不了多少。
這裏是地下五十萬米,不可能有腳步聲。
這裏是地下。
地下震動是什麽?
地震。
地下有什麽?
岩漿。
岩石在高溫高壓下溶解,一千度的高溫,秒殺一個人不費吹灰之力。
錢惟寧嗖地一下,直接跳起兩米,抓住頂上那個狹小洞穴的岩壁:“卧槽地震!我不要變焦炭!”手腳并用往上爬,這句話話音剛落,人已經爬出十米了。
要說保命,他反應速度比誰都快。
“不是地震。”灰狼回答。
“不是?你憑什麽确定?”
“真的不是。你看——”
說着“看”,洞室之內的無影燈,啪地一下,滅掉。
一片漆黑。
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空間裏,震動的感覺越來越明顯,而震動的強度則沒有錢惟寧想象中的那樣劇烈。
“你确定我們不會被活埋?”
“不會。”
“好吧,暫時相信你。”錢惟寧嘀咕。
至少以前他也沒有死掉,如果這一次狼崽子沒騙他,他不介意對狼崽子好一點。
畢竟,他們可以是“搭檔”。
“最後一次機會。”錢惟寧嘟囔給自己聽。
“什麽最後一次機會?”
“讓你展示誠意的最後一次機會。”錢惟寧說,“我真是被你氣昏頭,才會同意你的觀點。”
“喔,你不會失望的,我保證。”灰狼說着,舔了舔錢惟寧下巴。
“又非禮啊你。我的耐心很有限知道嗎?”
“知道知道。”而且錢還很嘴硬心軟,灰狼在黑暗中眯着豆豆眼,微笑,忍不住又舔舔。
“我都說過不許非禮——”
“噓——它們來了。”
“什麽?”錢惟寧并沒問出口。
他此時已經輕手輕腳地将半個腦袋探出去,仔細觀察寬敞石洞的變化。
“咯啦”。
“咯啦啦”。
幾塊小石頭滾落。
“簌簌”。
一片黑暗,但是很顯然,有什麽活物出現。
“簌簌”。
一點紅綠萦繞的黯淡光芒亮起,閃啊閃的,好像一團螢火蟲。
“簌簌”。
“一團螢火蟲”在空中動來動去,确定這裏沒有危險後,光芒亮了起來。
這下,好像一盞紅綠相間的燈籠了。
光線能夠看清它周圍半徑三十公分的地方,以及它來時鑽的孔洞。
“簌簌簌簌”。
“燈籠”繞着石室飛了兩圈,錢惟寧屏住呼吸,得以看清它的全貌。
那是一種長相奇特的生物。
它的體積,看起來有兩個籃球那麽大,尖腦袋,四只腳,光芒來自于上身像多肉植物一樣的鱗甲,鱗甲此時完全張開,花團錦簇地,在空中緩緩游動。靠近身體的部分散發橙紅色光,越往外,顏色越綠,鱗甲尖尖處全是綠色。
就這麽一團外綠內紅的家夥,發現石室內空蕩蕩以後,收斂起鱗甲,身體小了一半,随後沿着來時的洞穴通道,退了回去。
光線漸漸黯淡至不見。
“這是什麽神奇物種?”錢惟寧問。
灰狼回答:“火炎羊。”
“卧槽!不早說!”
錢惟寧轉眼間精神抖擻,疼痛全消,神采奕奕,鬥志昂揚!
活埋算什麽?岩漿算什麽?眼前有一筆無本萬利的買賣!
“還不去抓!”
錢惟寧縱身撲向火炎羊挖出的那個洞。
正所謂,好了傷疤忘了痛。
又所謂,記吃不記打。
……
作者有話要說: #論一秒變炮灰的正确方式#
╮(╯_╰)╭看錯時間了我又。。。
☆、萌狼被洗腦
火炎羊,某個部位有着特殊功用,且超乎尋常有效,黑市裏千金難得,能拍出天價的家夥。
同時也是“滅絕”數百年之久,無人能找到的小家夥,藏在地下五十萬米的岩石層。
這個深度,簡直脫離了一般人的想象範圍。
“一群白癡。”錢惟寧嘿嘿傻笑,“便宜老子了……”他揉揉狼崽子兩個小小的毛耳朵,“好吧……我們既然一起發現的,你又沒成年,我只要羊鞭,剩下部分歸你,這種分配方案你覺得怎麽樣?”
灰狼說:“可以。”
他答得痛快,偏偏因為他答得太痛快了,錢惟寧懷疑起來:“你沒驢我吧?抓羊不能不出力。”
灰狼說:“我抓回來給你,當做我們和好的禮物,好嗎?”剛剛他就在想送點什麽有紀念意義的禮物,既然處女地要這個,那麽他就去抓一只來。
抓羊又不需要太大力氣。
錢惟寧聞言大喜:“真的麽?”
“是的。”灰狼說,“你在這兒等我一會兒就好了,一只夠嗎?”
“等等,”錢惟寧反問,“你說,火炎羊在這裏不止一只?”
“是的。這一只小的大概出來玩。”畢竟火炎羊的主要居住地在岩漿附近。
“小的?未成年?一窩?”
“是的。”
錢惟寧思考:“你說,把一窩羊都帶走,養大了賣掉,我們是不是就發了?”
灰狼提醒:“在人工環境下,火炎羊只有成活率,沒有繁殖率。”
“管他呢,做一票沒本的買賣就好了。”錢惟寧毫不在意。
“我覺得不大合适。”灰狼說。
“喂喂,剛才你還說要抓一只送我。”
“但是從可持續發展的角度上講,不大合适。”灰狼說,“能給我三分鐘陳述嗎?”
“你就在那老家夥手下學會這些?他不會真的是你外公吧?”錢惟寧關注點總是比較飄忽。
“只是一個身份。他答應幫我回到你身邊。”
錢惟寧經過甜言蜜語錘煉的耳朵,在聽到這一句時,忍不住抖了抖:“……肉麻。”
灰狼舔舔錢惟寧下巴:“雖然我們的相遇是一場意外,但我确實學到了很多。”
“行了行了,我警告你啊,那老家夥人老成精,早晚把你賣了,離他遠點兒。”
“但是我的監護權在他身上。”
“……果然你被賣了。”錢惟寧捏住狼崽子的毛耳朵擰了擰,“找他要錢,要東西,他交代的事別幹,能怎麽偷懶耍滑,就怎麽偷懶耍滑,明白嗎?”
“不懂。”
“算了,不懂就找我,我負責給你撐腰。”
“你怎麽對我這麽好?”
錢惟寧情不自禁地抖了抖:“要你管!勞資樂意對誰好就對誰好!別說那些有的沒的,趕緊交代,你打算怎麽辦。”
“我們的身份敏感,初來乍到地位也不穩,如果這一窩羊就這麽拿出去,破壞了礦星的勢力平衡,會帶來很多麻煩。地下五十萬米的深度,一般人根本到達不了,也不會發現。所以我們只抱走一只,然後把這個地盤以及那群羊打上所有物标記,就在這裏養羊。”灰狼說,“有需要時,過來取用。”
錢惟寧聽完灰狼的建議,皺眉:“那老家夥就教了你這個?”
“這有什麽不對嗎?”灰狼虛心請教。
“當然很大的不對。”錢惟寧教訓灰狼,“十鳥在林不如一鳥在手,不攥在手心裏,那東西永遠不是你的!”
“就像你抱着我說,我終于完全屬于你?”
“我什麽時候幹過那種肉麻的事!”錢惟寧抗議。
“四個小時以前。”灰狼盡職盡責提醒,“抱着我的身體。”
“哦——我幹過嗎?你記錯了,你一定記錯了,一定是你神情恍惚産生的幻覺。是的,幻覺!不要岔開話題!”錢惟寧跳腳。
“好。你說。”
“不要相信私有物标記那種東西。”錢惟寧說,“別人把羊搶走就是搶走,買了或者殺了,你除了跟在他屁股後面可憐巴巴地乞求之外,什麽也做不到。”
“但是根據法律規定……”
“不要相信法律!那是強者的工具!”錢惟寧繼續叫道,“退一萬步說,就算法律有用,我問你,我把你一刀砍死了,你拿着一百本法典證明我犯罪有用嗎?你已經死了啊!”
“我死不了。”
“不要在意這個細節,我這是個比方——法律永遠只能事後起效!我給羊打上私有物标記,來個家夥把羊宰了,我打不過他,請問這标記有屁用?”
“所以?”
“所以,我們沒有實力吃下時,只能先下手把這些都宰了,不能便宜外人!”錢惟寧面露兇光。
“為什麽不能找個有實力的人合作?”
“合作?呵呵,風險最大的買賣,随時可能被吞掉。”錢惟寧冷笑,“勞資縱橫宇盜界三十多年,這種事見多了。”
灰狼說:“沒有永恒的敵人,沒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我認為提供足夠的利益吸引,沒有人能拒絕。”
“醒醒吧小家夥,人的欲|望是沒有盡頭的,不要把人想的那麽天真。你真的被那個老家夥教傻了。一個毛孩子拿着一塊金子找人合作,下場除了死,沒有第二條路。”
“我不是毛孩子。”灰狼抗議。
“輕信別人就是毛孩子。”錢惟寧說,“還好你沒有提出把這頭羊交給國家,讓我覺得你還有救。”
“為什麽要交給國家?”
“我哪知道,不交給國家不能耍帥?不管他,帶一只羊上去,帶不走的統統宰掉。”
“我拒絕。”
“你說什麽!”
“因為……”
“該死的!這家夥跑到哪裏去了!”休息室裏,唐納德眼睛通紅,坐在沙發上咆哮。
德魯克遞給他一杯冰水,自己也拿了一杯:“總管閣下,這件事,在沒有見到錢本人之前,我們都沒法蓋棺定論。”
總管J坐在兩人對面,灰色頭發梳得整整齊齊,神色依然十分平靜:“兩位,我想,這起嚴重惡性案件,在新的執政官上任第一天——準确說來,在交接儀式結束後兩個小時以內發生,如果不做點什麽向民衆交代的話,對于我們在這裏立足發展是一大障礙。”
老實說,礦星警局的效率并不算高,要不是因為今天執政官交接,他們也不可能這麽積極往前沖。
無奈錢惟寧鬧的動靜實在太大,總有幾個沒去交接儀式的記者,捕捉到郊外爆炸,立刻加以“恐|怖襲擊”、“暴|恐事件”、“自殺式抗議”等等猜測,怎麽吸引眼球怎麽寫,就在警官向上級彙報的同時,小道消息已經傳到主編耳朵裏,然後謠言滿天飛。
至少礦星內部社區已經有了幾萬點擊量了。
而這個時候,酒會也臨近尾聲。
要不是有服務生偷偷玩光腦被發現,總管J也沒那麽快做出反應。
盡管他在小道消息的圖片裏沒有看到嫌疑人是誰,不妨礙他直接約談警局局長,從而拿到第一手資料。
然後他就沉默了。
那頭狼對錢惟寧真是照顧備至。
總管J心裏感到微微的嫉妒。
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先把這件事解決。
堵不如疏,得往正确的輿論方向引導。
他安排完,這才過來敲打敲打滞留在這裏的兩名人類。
這就是現在三個人坐在一起的原因。
他們面前光屏上,定格着一幅畫面:錢惟寧被一名尾人抱着,沉下地底。
“我怎麽知道怎麽辦!”唐納德氣哼哼地說,“讓我再看見那小子,一定饒不了他!”
總管J果斷轉向大個子德魯克:“殺人,在什麽地方都是重罪。”
“錢殺人總有理由,沒人惹到他他才不會動手。”德魯克盡管被錢惟寧算計,也得幫着自己人,“我們的飛車上面都安裝了黑匣子,你們這裏沒有嗎?”
他解釋了一下什麽是“黑匣子”,總管J表示這個确實有。
但是,襲警和挾持人質這件事是鐵板釘釘的。
德魯克只好說:“那麽我們更需要聽聽錢的辯護。但是很遺憾,我們聯系不上他。”
總管J也聯系不上灰狼。
他并不想和礦星當地鬧太僵,更不想錯過灰狼這一助力。錢惟寧作為灰狼的附屬品,折騰出這樣事兒,實在讓人頭大。
還好他是大名鼎鼎的總管J。
以他的智商加上灰狼的武力值,只要控制住關鍵部位,還是能平安待下去的。
對了,灰狼的武力值……
總管J看向光屏頂端,實時天氣提醒。
這家夥幹了些什麽,一下子收了那麽多能量?
總管J正想着,忽然頂端的實時天氣提醒被另一條黃|色警報所取代。
“緊急通知:螞蟻樹火山有爆發征兆!請位于滾石五六七區的居民做好防護!”
“螞蟻樹火山?什麽怪名字?”唐納德嗤笑。
總管J腦中立刻勾勒出礦星地圖,該火山和事故發生地的直線距離超過百英裏,應該跟灰狼沒關系吧……
作者有話要說: JJ服務器機房出問題了……希望看得到……
☆、咩狼的出現
“各位觀衆大家好,這裏是礦星第一頻道直播間,我們的記者站在螞蟻樹火山景觀第一觀測區觀景臺上為您緊急插播一條信息。”
“各位觀衆大家好,我是第一頻道記者韋斯利,礦星螞蟻樹火山群內共有火山27座,其中尚在活躍期的火山8座,區內火山類型多樣,火山堰塞湖、火山口湖、熔岩堰塞瀑布、熔岩巨泉等景觀十分豐富,但現在我們要向您報道的并不是這些平時可見的景觀,而是螞蟻樹火山群裏的标志性火山,休眠的螞蟻樹!”
記者轉身一指腳下,煙霧從下面的火山口升騰而上。
“在我腳下,螞蟻樹火山已經休眠了三百年,但令人意外的是,就在半小時之前,突然發生頻繁而微小的震動,從地下傳來噪聲,現場的溫度更是升到了零下五度……哦不,現在已經上升到零上一度了。硫磺味相當濃厚……”
唐納德把冰水往腦袋上澆:“我們看這個幹什麽?”
德魯克:“我不知道,跟錢有關吧?”
他也猜不出錢惟寧會沉到地下多深,不過不妨礙他猜測錢惟寧身下那個灰白色大尾巴的尾人是誰。
不知為何,他覺得那條尾巴很像狼崽子。
這幾天惡補知識,他知道尾人小時候都是動物形态的,或許狼崽子的消失就是變成人了呢?
但是他沒把握。
而且,盡管他心裏覺得不現實,但為了幫錢惟寧贏得更多理由,德魯克不得不發表“意見”:“有沒有可能被尾人綁架了?”
總管J似笑非笑:“德魯克,我們都沒那麽傻。”
德魯克嘆氣:“那怎麽辦?”
“他們只有兩個人,在礦星幾乎沒人認識他們。”
“所以你要說什麽?”唐納德不耐煩地打斷。
“火山噴發,是個機會。”總管J說,“這邊沉到地底,那邊就突然來一場火山噴發,我們有理由相信兩者之間有因果關系。”
“然後呢?”
“然後,在地底觸發火山噴發條件,能逃出來的機會有多大?”總管問,“大概連屍體都剩不下。你覺得呢?”
話都說到這份上,德魯克聽明白了:“你在幫助我們開脫責任?讓警方不再追究?”
總管J回答:“我很有誠意,希望你們将來也如此。”
灰狼雖然單純,但是明顯能屈能伸,總管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把這條狼崽子放跑。
德魯克沉默,這個人情,還真得接。
只不過,光屏裏面一聲突如其來的嚎叫,将幾人目光統統吸引過去。
第一頻道記者韋斯利,以勇于冒險不怕死的精神,為業內人士所欽佩。
他是個野路子狗仔隊出身,為了搞出大新聞,曾經作死地把自己藏進水泥罐裏,調查一樁賄賂醜聞。也曾經在地下十米的凍土裏,為了捕捉傳說中火炎羊蹤跡,差點把自己活埋。
其中最值得稱道的是,因為他天生的尾巴是雉雞尾,為了避免神經緊張,尾羽抖動而被發現,只要長出長翎,他必毫不手軟地拔掉。
韋斯利,就是一名這麽敬業的記者。
他現在的位置,是已經空無一人的懸空式環形全透明觀景臺,腳下五十米就是火山口。
當然這個透明觀景臺是膽大者才敢踏入的地方,為了獵奇和冒險。而大部分游客的落腳之處是火山口外部的大型觀景臺上,兩個臺子間有艦橋相連。
站在這裏,如果火山噴發,瞬間的氣浪足以将他掀飛。甚至有可能在那之前,他就因為煙塵窒息而死,或者被高溫灼燒汽化。
但是為了第一手資料,韋斯利只進不退!
——他的冒險,給他帶來了豐厚回報。
就在攝像頭對準下方的螞蟻樹火山口時,突然一團黑色,像炮彈一樣嗖地射出,在視網膜上只留殘影!
韋斯利反應奇快,立刻命令攝像頭捕捉景象——等等,他好像看見這團黑色撞斷了支撐艦橋的柱子?
沒有足夠的支撐,自己身處的這個懸空式觀景臺就會……
韋斯利拔腿往艦橋跑,很可惜沒跑出兩步,地板已經傾斜到三十度,天旋地轉,身體要不是被觀景臺的欄杆擋着,一定會掉下去——哦,不!他和觀景臺一起掉下去!
而且很有可能先被臺子砸死,然後吸入過多粉塵窒息!
韋斯利趕緊按動手腕上面的光腦,他喜歡冒險不等于喜歡送死,緊急救援的空中滑板随時待命。
空中滑板飛快出現。
自動尋路,自動跟蹤主人,設計精巧,随叫随到,速度一流。唯一缺點是因為追求速度和輕巧,滑板面積只夠一個人坐。
韋斯利松開欄杆,往空中一跳。
滑板順利接住了他,往火山口外面的安全區飛去。
飛去——
飛……啪!
“啊啊啊啊——”韋斯利覺得自己兩條腿都要被壓斷了。
“啊啊啊啊——”嚎叫聲重合。
随後韋斯利被一股大力掀翻,身體直直墜入下方的煙塵。
滑板和主人綁定,自動導航開啓,緊緊跟随,第二次接住了他。
這一次,輪到他把對方大腿壓斷,讓對方繼續慘叫了。
不過對方反應比他快得多,一巴掌又給他拍下去——當然,飛行滑板依然救援成功。
“卧槽!這怎麽回事!”對方破口大罵。高空風大,不得不扯着嗓子喊。
韋斯利這一次學精了,兩只手死死抱住對方不放:“這是我的滑板!只能聽我指揮!你別想跑!你是從下面冒出來的嗎?下面情況怎麽樣?我從來沒有遇見比我還瘋狂的同行!”
“什麽同行!”
“我是記者!”
“記者?你攝像頭呢?”
“全程自動跟随!”
“很好,對着我!”
“你要幹什麽!”
“嘿大個子!我很累,你趕緊來接我!聽到沒有!不然有你後悔的!後悔一輩子!”
“你是什麽人?外地來的嗎?你手上是什麽?你為什麽會沖出來?而且——觀衆朋友們!這個人他體表溫度并不高!我親自測定!盡管衣服很破爛,上半身什麽都沒穿,但是他怎麽能安然無恙沖出火山口呢?而且不知道觀衆朋友們有沒有注意到之前撞斷橋柱的黑影!聽他說話很有底氣,并不像受傷,這樣一個強者潛伏在火山口下,我們有理由相信是他激發了休眠中的火山嗎?記者還在努力和他攀談!祝我成功!啊——”
“清靜多了。”一拳打昏韋斯利的錢惟寧松了口氣。
“我覺得,這家夥我們管不了,如果你們能管教管教……”大個子德魯克目瞪口呆。
“……我覺得你們能活到現在不容易。”原本以為錢惟寧和火山沒關系,但現在很明顯有關系,因此總管J此刻深深感覺到德魯克這些人的難處。
“請問,”這一次,總管J小心地确認,“你們人類,像錢惟寧這樣的,還有多少?”
太多的話,說不得他就得另想出路。要知道,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降落在礦星的第一天,準确說來還不到八小時,光是錢惟寧就弄出這麽大動靜,天天來這麽一出,他離脫發的日子真不遠了。
“就他一個還不夠?”唐納德噴着鼻息,“不要理會那家夥,讓他什麽時候把自己折騰死就省心了。”
“有灰狼在,你的想法也只是種良好的願望。”德魯克說,“我不相信這些事光憑錢一個人搞得定。”
“這麽說,他和狼複合了?”對于唐納德來說這算個好消息,“我就說嘛,談戀愛鬧分手不是事兒。這不冷戰幾天就好了麽。”
唐納德愛拿這句話調侃,總管J聽見了,耳朵不由抖了抖。
他相信自己絕對沒有聽錯,但是,談戀愛?冷戰?錢惟寧和灰狼?
先不說人類和狼形的尾人之間怎麽産生戀愛關系的,這跟灰狼之前求助的內容,完全不是一回事兒啊。
究竟相信哪一邊?是不谙世事的灰狼?還是口無遮攔的唐納德?
總管J表面上一派淡定,心裏可一刻沒停住算計。
“話說回來,我們還是先接應一下。”德魯克站起身。
還好這小子知道換個造型出鏡,一張臉除了眼白全是黑的,連頭發都是灰的,這樣不至于引起警方注意吧……
“看看光腦能不能用,發送坐标接應,不要引起太多注意。”總管J開口,“還有,他手上是什麽?”
不是灰狼,也不是裏昂。
用破破爛爛的衣服裹着一團,拎在左手裏,像個籃球?
幾人還沒來得及仔細分辨灰狼在哪裏,忽然空中滑板猛地一頓!随後近乎自由落體,急墜!
“啊啊啊啊——卧槽,這什麽科技!”錢惟寧大怒,明明他沒把這小記者扔下去,為什麽這個空中滑板還往下掉!
“因為超出了滑板設計承載重量咩——”
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從“籃球”裏面傳出,還帶着尾音。
“卧槽,我剛出來,不要摔死!”錢惟寧拿眼一掃,“纏好我!”
“沒問題咩——”
一條灰白色大尾巴探出,緊緊纏住錢惟寧的胳膊。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作者君變成煎餅了嗎?
變了QAQ
☆、小錢閃光點
空中滑板和滑車不一樣。
滑車雖然能在天上飛,但就算有天窗,駕駛員也被限制在座椅上,沒有自由自在翺翔的感受。
空中滑板應運而生。
一塊10x20英寸的板子,加上四個小引擎和一只迷你能源球,具有啓動快,體積小,高機動性的特點。站在上面迎風飛翔,實在無比惬意。
其設計的初衷當然是玩樂,但很快人們發現這種板子造成的傷害也太嚴重。盡管醫療手段發達只要留着一口氣幾乎都能救回來,但是如果從太高的地方掉下來,整個腦袋摔成爛西瓜……
是以這種滑板的購買和飛行高度都有限制。
但是韋斯利獨辟蹊徑,想到的是用空中滑板的高機動性救命,這種創意已經幫他數次化險為夷。
可韋斯利從來沒有想到,忽然滑板上多出一個人。
至于那人手上的東西,他還沒來得及問就被打昏,因此也并不知道那東西有多重。
總之,原本承載一個人的重量,現在要承載幾乎三個人的重量,遠遠超出了這塊空中滑板的極限。
盡管有自動返航設置,空中滑板沿着既定路線返回不到半程,就已經能量告罄,兩人一球統統做了自由落體——
還好,十幾米的高度,對錢惟寧來說不算事。
“啪!”
錢惟寧就地打了幾個滾,一臉焦黑地長籲口氣。
他抱起籃球,順便抓起灰白色毛尾巴擦擦臉:“安全了。”
“我建議,我們還是快點離開比較好咩——”奶聲奶氣的綿羊音又冒出來。
錢惟寧把衣服掀了個小角往裏看看,隔着衣服揉揉:“你們沒事?”
“沒事咩——”灰狼對他的關心顯然很受用,主動拿大尾巴給他把沒擦幹淨的臉又撣了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