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一回身，自己的處女地就在眼前，裏昂有點兒呆
能醒過來。”
灰狼說的是自己小尾人的設定。
總管給他的人設是昏睡一天一夜才能醒來，醒來以後大受打擊，并且試圖逃離未果。後來被戰士們的威武身姿所吸引，慢慢重振精神。
所謂的“試圖逃離”當然不是弄個機甲開回礦星，而是趁着護衛艦和接應的人馬進行交接時，搞小動作試圖返回。
所謂的“小動作”，必定是粗糙的、能被輕易發現的、不成功的，這樣才能塑造出一個真實豐滿的男孩形象。
五天後，他們将和荊棘三艦的人接頭，交接船只和蟲巢。原班人馬返回礦星，接應的部隊馬力全開向首府星行駛。
因此嚴格說來，錢惟寧至少要過五天，旅程正式開啓，警戒放松後，才有可能出來透氣。
總管這種安排，存在着多少折騰錢惟寧的私心，不得而知。
畢竟當初總管表示兩人去風險太大，而錢惟寧的原話是“那是你考慮的事”。
這就是總管考慮後的結果。
所以，錢惟寧确實還得在冷庫裏呆上至少幾十個小時。
“等回去以後，我要宰了那個老家夥。”錢惟寧憤憤不平，“這裏無聊透頂好嗎！”
這麽黑，這麽冷，吃喝都硬梆梆，身邊是一堆蟲子，現在他連看小電影的心都沒有。
“我知道，我來陪你呀。”小狼腦袋的對話框閃動閃動，狼崽子的形象非常清楚地做了一個打滾動作。
錢惟寧倚着另一塊蟲巢坐下：“嘿，狼。有件事你給我說老實話。”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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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惟寧問：“你很想回故鄉嗎？”
會話框空了幾秒：“我不知道。”
“這裏要什麽有什麽，為什麽還要回去？”錢惟寧皺着眉。
“我也不是一定要回。”灰狼老老實實解釋，“但是我想去你那邊。”
“我那邊怎麽了？”錢惟寧詫異。
“有網絡鏈接打不開，只能回你的時空才能看到。”灰狼說的是他在錢惟寧光腦發現的那條古老鏈接。
來到尾人的時空後，人類光腦因為失去星網的支持而無法進行通訊，現在光腦能用，全靠灰狼的及時改造。
但是，人類光腦儲存的鏈接，指向星網，這樣的信息灰狼統統無法破解。
“這是個什麽奇葩理由？你被老家夥帶壞了，說句實話能死啊。”錢惟寧有點不相信。
于是灰狼很坦率地繼續說：“因為我想了解你。”
“這……這特麽又是個什麽奇葩理由。”錢惟寧愣了一愣，非常迅速地說，“你就不能找個好點的借口？”
“比如？”
“比如說，你覺得征服這個時空不過瘾，打算下一步征服我那個時空。”錢惟寧給出他認為合理的解釋。
“我為什麽要征服時空？”灰狼很不理解。
“你有絕對的力量和能力，為什麽不征服時空？”錢惟寧依然宇盜思維，“到時候，要什麽有什麽，全星際匍匐在你腳下，聽你調遣，你一句話主宰千萬人的生死……”
“但是我不要什麽啊。”灰狼反問，“我要這個時空用來做什麽？我要千萬人生死幹什麽？”
“這……”錢惟寧打了個停頓，“財富？美女？權力？”
“我不需要呀。”
“你肯定需要，怎麽可能沒有感興趣的。一定是因為你太小，還沒領會到財富美女權力的好處。”錢惟寧非常肯定地得出結論。
随即他很自然地把話題往自己的意圖拐帶：“你可以先積累點財富嘛，現在用不到，将來就用到了。”
“怎麽積累？”
“搶啊。搶地盤不就是搶財富嘛？你這麽有地盤意識，保持下去就好啦。”
“我沒有搶，占領無主的地盤不是搶。”灰狼抗辯。
“天真狼，所有的地盤一開始都是無主的啊。錢財如流水，來來去去的，打一打就有了嘛。”錢惟寧繼續忽悠，“”
“我記得書上說，武力不能獲得一切。”灰狼又找出一條理由。
“書上都胡說八道。拳頭大才是硬道理。”
“我覺得書上說得很對。”
“證據？”錢惟寧反問，随後趕緊補上，“你別跟我拿書本對付，說點現實的。”
畢竟他還是個學渣。
“我可以用武力獲得你的信任嗎？”
“……”
一秒冷場。
一秒後，錢惟寧叫起來：“信任？我怎麽會跟你談論這種傻問題！不要帶偏話題啊你這頭蠢狼！我們現在主要讨論的是你要不要回故鄉，跟武力跟信任半毛錢關系都沒有！”
“但是武力不能……”
“回到正題上來！”錢惟寧嚴厲命令，“不要以為你救了我的命，又跟我關系緩和，就開始問這種敏感話題！不明物種讓勞資信得過嗎？看看遇上你以後我都遭遇了什麽事？啊？嗯？你這頭狡猾的狼，上輩子一定屬狐貍！既然你沒什麽人生目标，不知道什麽人生意義，那就跟着勞資幹，直到你找到目标為止！”
他一會兒說灰狼蠢，一會兒又說灰狼狡猾，一時埋怨嫌棄，一時又加以提拔，短時間內這麽自相矛盾，且對明确的問題避而不答。種種表現，令學習過心理學的灰狼能夠确認，錢正處于自我防禦狀态，努力掩飾真實想法中。
既然錢在努力掩飾真實想法，那麽可以推斷，他說的話和他真實想法南轅北轍。
繼續推斷，把他剛剛的話不要太認真，當成他的糾結就是了。
所以，這是口是心非呢？是害羞呢？還是傲嬌呢？
無論怎樣，總之他們的關系應該是良性發展了？
既然錢不想用語言表達，那麽他就用行動表示吧。
躺在床上的裏昂微微挑了挑嘴唇，露出一個清淺微笑。
下一秒，床上空無一人。
錢惟寧懷裏一沉。
小正太抱着他：“嗯，我跟着你呀。”
正在慷慨激昂的錢惟寧吓了一跳：“卧槽你幹嘛來——”
話音未落，裏昂啾了他臉頰一口。
“你要幹什麽？”錢惟寧警惕看着小正太，後者的眼睛在黑暗中微微泛着淺綠色，神情不用問也是一臉純良。
“表達謝意，謝謝你的信任。”
——如果錢惟寧對他不信任，大概在他出現時，就把他丢到地上去了。
“都說了沒信任！”錢惟寧哇哇大叫，“你趕緊給我回去！”
“喔，好。”裏昂搖搖灰白色大尾巴。
就在錢惟寧以為到此為止的時候，裏昂飛快湊上來，又啾了他臉頰一口，這才消失。
“……算了，勞資就當養了個弟弟。”
錢惟寧重新調整坐姿，看向對話框：“喂，你會打牌嗎？”
至少這項活動不會引發意外，更能打發時間。
“不會，你教我嗎？”打牌這種基本技能，不存在于現有人類資料庫。
“來我教你，按我的指示做……”
過了一個小時。
“不行，換一種，你弄出來的對話框肯定有黑幕，不是随機抽取！”
又過了一個小時。
“卧槽你怎麽回事？作弊！一定是作弊！再換一種玩法！”
接下來一個小時……
兩個小時……
三個小時……
……若幹小時之後。
“你妹啊……”錢惟寧仰天長嘆，“怎麽能這麽贏！”
“計算幾率嘛。”灰狼表示這是一道送分題。
“紅罂粟賭場會被你贏破産。”錢惟寧喃喃道，忽然一翻身，“對啊！首府星一定有賭場啊！”
“有的。”灰狼的資料準備得非常詳細。
“作為搭檔，你應該幫我完成一個夢想。”錢惟寧嚴肅道。
“什麽夢想？”
“躺在金磚堆裏睡覺。”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瓶子君的地雷投喂嗷嗚~~~啾~
☆、萌狼的振作
躺在金磚堆裏睡大覺，錢惟寧的夢想真是既浪漫又實際。
這不僅是他的夢想，也是很多人的夢想。
要知道，黃金是人類最早發現并利用的金屬之一，因為稀少而無比貴重。早在史前時期，黃金便意味着財富，意味着權力和地位。人們創造的神話傳說中，強大的生物如巨龍，最愛的就是金光閃閃的珠寶。
直到現在，盡管有更多有價值的度量衡出現——在人類的時空，當物品過于貴重，星幣已經不方便計算的時候，會用小行星做財富計量單位——可是與“金”相關的聯想依然是富有。
——這些是歷史層面和社會層面的東西。
金的自然屬性，其實只是一種金屬而已。
金黃色，金屬光澤，無解理。柔軟且延展性極佳，化學性質不活潑，很難溶解，只能溶于腐蝕性較強的物質。熱和電的良導體，能吸收x射線。
密度19.37千克每立方米，核電荷數79，原子半徑134皮米，6個電子層，分子量197克每摩，熔點1070攝氏度，沸點2856攝氏度，被熔化時發出的蒸汽是綠色的……
灰狼認真地通過關鍵詞，提取出大量相關黃金的資料。
“這個就是你的夢想？”他确認。
“當然！”錢惟寧回答得很肯定。
——其實他更想在金磚堆裏摟着美女睡覺，但考慮到狼崽子盡管有成年狀态但可能就是個未成年，他決定勉強把後面半個夢想砍掉了。
“我知道了。”
“知道？”錢惟寧挑挑眉毛，“你知道什麽？”
“在金磚堆裏睡覺。”灰狼說，“這個夢想難度不大，很容易實現。”
“哇！”錢惟寧這次終于有點激動，“你能搞到？”
“能。”
“沒有晃點我？”
“絕對不會。”
“嘿嘿嘿……”錢惟寧得意地抖着肩膀笑起來。
“你的笑聲聽起來和平時不一樣。”灰狼表示疑惑。
“開心當然不一樣——喂，說好了啊，是給我一個金磚堆，不是讓我在金磚堆裏睡一覺就行！”錢惟寧加上限定，“我要所有權。整堆金磚的所有權！必須是純金！不是任何合金或者叫做‘金磚’的随便什麽東西！”
他很擔心灰狼對語言的理解力，或者說，曲解力。
灰狼保證：“一定是所有權，你放心，我已經研究了整本的群星帝國法典。”
錢惟寧滿意點頭：“還有，‘一堆’的意思不是薄薄一層，不是枕頭大小的一塊，而是至少有單人床……不，雙人大床的尺寸和厚度！”
他強調度量衡。
“沒問題。”
錢惟寧見灰狼回答得爽快，不由眼珠一轉，迅速補充：“當然，這只是最低限，你可以加大尺寸和厚度，不設任何上限！”
“好的。”
“還有，不要讓我等太久。”
“會很快的。”灰狼承諾。
于是錢惟寧十分滿意，冷庫和蟲屍都可以忍受了。
至于灰狼獲取金磚堆的辦法？
——錢惟寧才不在乎用什麽辦法，他可不是個守法良民。
從十三歲開始，就不再是了。
幾十年的宇盜生涯，只有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才能在兇殘的環境中活下去并活得很好。
因此他對灰狼的手段一點兒也不擔心。
甚至還表示：“地盤意味着財富，你繼續去搶地盤吧！”
“但是這裏是群星帝國，有主了呀。”
“我早都說了，所有地盤一開始都是沒主的！這個群星帝國的歷史和宇宙一樣長嗎？別說帝國了，就是尾人的歷史，和宇宙相比，哪個更長？這種小學生都懂的知識不用我教你吧。”
“可是……”
“沒有什麽可是，這依然是拳頭大就贏的問題。你趕緊強大起來，建一個什麽組織把現在的皇帝推翻，這些都是你的。或者你先把所有星星都占領了，宣布獨立！再說了誰規定地盤就是獨占的啊？尾人的地盤裏，螞蟻不還是好端端自己過自己的？鳥在天上飛，火炎羊在岩漿裏游，不都是地盤嘛！”
錢惟寧想到哪兒說到哪兒，至于先前他質疑灰狼沒真正搶到地盤的事，早忘得七七八八。
看着對話框光閃爍不跳字，他表示：“你慢慢想吧，我要吃飯去了。”
對話框跳出“用餐愉快”的字樣，不在閃爍，而是亮在那裏做照明。
錢惟寧從背包裏掏出一包肉幹，又掏出一塊凍得硬邦邦的紅酒冰塊，咔咔啃起來。
——當他要求總管提供食物時，總管真的很欣慰。
這一舉動從側面驗證了人類還是有道德底線的。連粗魯的錢惟寧都不吃蟲人，因此尾人成為食材的可能性一再降低，對尾人來說真是好消息。
灰狼則繼續根據小尾人的設定，老老實實“睡足”一天一夜，然後開始扮演一個緊張的、憤怒的、被抛棄的小男孩。
萊恩并不在艦上，随艦的人中，等級最高的是參謀甲。參謀甲處理小男孩情緒的辦法很簡單，先說明情況，随後放置。
橫豎小男孩跑不到艦外去。
外面太空沒有空氣，一般人無法生存是其一。
其二，小男孩要是能避開戰士們的巡邏，并且成功開啓出入通道，那麽荊棘軍團身經百戰、高度警惕的士兵們，都可以羞愧自殺了。
小男孩在自己房間裏呆了整整兩天，一點東西都沒吃。
這種行為，在參謀甲和萊恩眼裏，無非是生悶氣，在示威，在消極反抗，他們的相應手段也很簡單粗暴——不管原因是什麽，等裏昂餓昏過去後，強行注射營養劑就好。
總有一天小男孩會想通，會理解他外祖父的苦心，那就是成長的開始。
——軍人的思維，相對而言比較單純。
但實際上灰狼很忙。
他除了和無聊的錢惟寧聊天，把對方弄得或者跳腳大怒，或者哈哈大笑之外，還繼續着自己的資料收集和整理工作。
總管告訴他這裏的時空出了問題，在出發去收集歷史資料的同時，他也收集着眼前的資料。
雖然第一次行動在黑洞面前折戟而歸，并且失去了一些粒子，但灰狼的收獲遠比損失大。
首先當然是他的形态有所變化，擴散範圍更廣。
其次，這意味着他能獲取更多能量了——從不同的恒星。
即使傳輸有所損耗，但是質量不夠數量補，現在至少有幾十顆恒星供給能量，灰狼保持少年體型都沒有問題。
最後，也是很有用的一點，灰狼粒子分布太廣泛了，因此能夠随時記錄海量數據，與現有資料進行比對。
當然，宇宙之廣袤，即使灰狼粒子踏上幾十顆恒星，其範圍也不過是這個星空的一隅。
灰狼努力避開大大小小的黑洞漩渦、粒子亂流、引力波……将自己極力鋪開。
不得不說，那天錢惟寧的話，再次喚起他圈占地盤的熱情。
當時對話框光閃爍不跳字，就是灰狼一時反應不過來，在思考問題。
群星帝國是尾人政治劃分的領域，鳥在天上飛，魚在水裏游，螞蟻在土裏，狼在草原上，老虎在山中，各有各的地盤啊！也沒見尾人一項項管過來不是麽！
況且——他不是尾人，為什麽要用尾人的标準要求自己呢？
在不造成破壞的基礎上，他可以圈占自己的地盤啊！
另外，就像錢惟寧說的，或許是因為他“太小，還沒領會到財富美女權力的好處”。他現階段确實不能理解自己下意識圈地盤的真意，但真意可以慢慢發掘，先憑直覺圈了地盤再說呗！
灰狼豁然開朗。
他越來越積極地将灰狼粒子擴散開去。
當然，他也不會虧待他的搭檔。
總能在關鍵時刻提醒他，錢惟寧真是很厲害的搭檔呢！
不愧是喚醒自己的處女地！
因此灰狼決定，這一次，他将好好滿足錢惟寧的夢想！
護衛艦駛出隕石群，E225航道上，早有另外三艘護衛艦停在那裏等候。
那是荊棘軍團的接應。
人員交接，一切資料都是機密，職業軍人的素質擺在那裏，服從命令是天職，每個人都只是按照保密級別執行任務而已。
裏昂也成功制造了一起小騷動——他試圖躲開巡邏士兵的視線，把自己藏進飛行器。
而他的手段是僞裝出一場空氣洩露事故，以引開巡邏者。
這種拙劣的手段沒用一刻鐘就被抓獲，而此時錢惟寧借着前後兩次騷動，從冷庫脫身，藏進了他的房間。
——冷庫有鎖？
——什麽鎖能攔住萬能超狼？
至于灰狼為什麽一開始不把錢惟寧放出來，而錢惟寧也只好忍耐着在冷庫呆了五天……總管表示，他的這個計劃其實一點也不完美，但用在智商不足的錢惟寧身上，已經足夠用了。
總管，也是很記仇的。
作者有話要說： 錢惟寧總是誤打誤撞成為萌狼的人生導師……
但還是雙商欠費╮(╯_╰)╭
☆、萌狼變綠了
正如錢惟寧想找理由時，全身都是理由一樣，總管在想找理由時，随随便便也能弄出十個八個來。
而且憑借智商優勢，他不像錢惟寧那樣胡攪蠻纏，給出的每一個理由都很充分。
這一次的借口是五天後船上人員全換，護衛艦開足馬力往首府行進，會放松警惕。
于是錢惟寧只好在冷庫和蟲子屍體睡了五天，潛到裏昂的房間後，第一件事就是洗澡，第二件事就是占領床鋪呼呼大睡。
裏昂的房間并沒有被專門布置過，只不過待遇比較好，自己獨占了整個居室而已。其實就是一室一廳，普通士官的房間。休眠艙、床和簡易家具都是制式，也就是說成年人大小，因此錢惟寧睡起來毫無壓力。
不方便的地方也有，鑒于這只是一間普通士官的房間，和其他士官距離很近，尤其這一次換崗，隔壁住進的是荊棘三艦的精銳部隊。
但是，有裏昂這頭萬能超狼在，錢惟寧有絲毫不擔心自己會露餡。
裏昂則繼續扮演他的人設，現在他已經“從失落中振作”，要恢複吃東西，而且要吃得特別多！
——當然那些食物最後進了錢惟寧的肚子。
“無聊啊……”錢惟寧抱怨。
“要看電影嗎？”裏昂問。
“這幾天看了個遍也沒有好片子。”
“那看書？”裏昂繼續提議。
“無聊。”對于錢惟寧來說，凡是不能自由自在随心所欲，他就無聊，“我們還得走多久？”
“一個月。”灰狼回答。
數千萬光年的距離哪是容易跨越的，尾人這邊和人類畢竟有所不同，沒有折疊空間的躍遷技術，只有超光速運動技術支持。
“我會躺成肌肉萎縮。”錢惟寧抱怨。
在護衛艦加速行駛時，不夠強壯的尾人必須進入休眠艙保護身體，錢惟寧不在此列。
所以他感覺更無聊了。
“我陪你打牌？下棋？戰術推演？”裏昂問。
“不跟你玩。”錢惟寧表示自己是一個人類，不是萬能超人，沒必要自己找虐。
“那我們做點什麽？”
“欸，狼，你能不能優化一遍上次跟我做的事情？”
“上次？什麽事？”
“就是在浴室裏的刺激，”錢惟寧一臉回味，“真是美妙啊。”
盡管裏昂說過對他身體不好，但為了刺激，錢惟寧還是願意冒險一次。
就像酒傷肝但好多人喝，煙傷肺但是好多人抽，挑戰極限容易送死但好多人熱衷，明知道熬夜傷身體，但通宵的人依然一大把一大把。錢惟寧為了美人都可以要面子不要命，傷個身又有什麽了不起。
再說，他自信有裏昂在，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他丢了小命嘛。
俗話說飽暖思□□，無聊的錢惟寧不能出去晃蕩，只好天天在屋子裏看小電影。
裏昂對他幾乎有求必應，什麽小電影都能搞來——護衛艦有三艘，士兵共三百七十五人，意味着三百七十五臺光腦，總有一臺存儲着能滿足錢惟寧要求的內容。
一開始錢惟寧還假模假式研究着要去的地方，後來被偵探片吸引，最後自然而然提出看特定小電影的要求。
裏昂繼續滿足他的要求，弄來一批小電影，其中包括十八禁，甚至二十五禁。
錢惟寧起初對這樣的小電影很期待。
他和裏昂和好以後，裏昂就恢複了他小弟弟的功能。只是激素的積累和分泌還需要點時間而已。
一直以來他都沒什麽時間好好消遣，現在看看小電影，望梅止渴。
有總比沒有強。
看着看着，錢惟寧發現一個問題。
他也算身經百戰的人物了，但是當他目睹小電影裏各種尾巴和果體，耳聞各種誘人的喘息和呻|吟後，依然覺得有點提不起精神。
不是小弟弟的問題，這點他有自信。
更不是被裏昂弄出陰影的問題。
而是他覺得沒意思。
無論撸多少次，都只是肉|體上的快|感而已。
——是的，他認為那只是“而已”。
裏昂那一次，把他整個人都變形了，才是真正的從靈魂到肉|體都酣暢淋漓的高|潮。
這才是他突然向裏昂抱怨無聊的真正原因。
裏昂拒絕：“你的身體經受不住。”
“但你是無所不能的！”錢惟寧說，“你一定能優化出方案對不對？”
裏昂猶豫。
一看裏昂猶豫，錢惟寧就趁熱打鐵：“在這裏無聊之極，會得抑郁症的。我是你的人嘛，甚至陪你奔赴敵方大本營，你總得照顧我一下？”
裏昂：“我想想。”
他确實應該有些辦法的，但是他的腦子也猶如黑洞，缺失很大一塊記憶。
既要保證刺激，又要保護身體，兩全其美的辦法……
五分鐘後，裏昂表示：“有替□□法。”
“真的？來來來！”錢惟寧很高興。
“我要先确認一遍。”
“确認什麽？”
“在滿足感官需求的同時，首先要刺激，其次不能損傷身體。是這樣吧？”
“沒錯。”
“好。”灰狼表示，“這沒問題。”
“那就趕緊開始！”錢惟寧迫不及待。
“等等，我要調動一下監控。”
“調動監控幹什麽？”
“去能做這種事情的地方。”
現在護衛艦正在超光速行駛中，船上有一半士兵處于休眠狀态，溜出去會容易些。
又過了十分鐘。
“啊——啊啊啊——啊啊——啊——”
錢惟寧哇哇大叫，聲音破碎——反正除了灰狼也沒人聽得到。
他的位置，在船頭。
如果把地點再精确一點的話，他在護衛艦外表面的最前方，臉朝外。
超光速運動令視線所及的之處紛紛變形，巨大的壓力簡直能将骨頭碾得粉碎。
迎面而來的不知道是什麽宇宙垃圾，但可以肯定只要一小塊隕石砸到他身上都足以穿透身體。
恐懼，極端的恐懼。
錢惟寧整個人都不好了。
裏昂體貼地給他當圍脖，順便分析錢惟寧體內多巴胺和其他相關激素。
——外界動因的刺激，導致人類生理反應分泌激素。
而産生極端恐懼和産生性|興奮的激素，其構成極為相似。
裏昂很高興能找到這麽相似的替代運動。
而且，護衛艦前方頂着防護罩，他根本不費什麽能量，錢惟寧也是安全的！
裏昂估算着時間，大概過了一個小時，把錢惟寧放下來。
他們的位置變成護衛艦內部，粒子炮發射通道，有足夠的空間讓錢惟寧躺着休息。
錢惟寧徹徹底底變成一灘爛泥，手腳微微抽動，臉色蒼白，兩眼放空，氣若游絲。
裏昂檢驗效果，十分滿意。
忽然他感覺到微微的震動，以及絲絲涼風。
裏昂扭頭看看通道裏，有一點白光！
——護衛艦探察到攔路的大家夥，防護罩無法應付，因此主動出擊，要将之擊碎！
于是裏昂變大，趕緊把錢惟寧公主抱轉移——
白光擦身而過。
與此同時，裏昂也明确了這一記粒子炮的目标。
他當機立斷，迅速抱着錢惟寧往後一倒，切斷了半截能量束。
“嗯？武器怎麽了？”
護衛艦的主控室內，珀斯迪安明顯發現了這一炮的異常。
作為荊棘三艦第一機甲大隊一中隊隊長，擁有白色浣熊尾巴的少尉珀斯迪安，是第一批接觸到人類的尾人之一——他被直接俘虜了。
但這無損于萊恩對他的信任，這一次押送任務，由他的中隊擔任護衛，而主船船長暨這三艘護衛艦的主要負責人，是一名少校，叫做品格斯。
這不是戰時，這一路也沒什麽危險，士兵輪番休息，主帥也輪番休息。
品格斯恰好不在主控室，輪值的珀斯迪安察覺異樣後，調取記錄一看，沒有被攻擊的危險，防護罩檢測到體積過大的疑似星體，主動發射小功率粒子炮将之粉碎。
“……能量不足，未成功粉碎，但目标已偏離航道，不足以構成威脅，不再發射第二炮……”
既然前進路上沒有阻礙，就不用理會。
但是粒子炮為什麽會能量不足，這是珀斯迪安要弄清楚原因的。武器就是士兵的生命，他再怎麽小心也不為過。
珀斯迪安立刻要求工程師對粒子炮進行全面檢查，整體檢查，故障排除。
而此刻炮管以內，空空蕩蕩。
無論是狼是人，都沒有一點蹤跡。
“啊啊啊啊——”
錢惟寧突然睜開眼睛，伸手亂抓。
一把，就抓住了毛蓬蓬的大尾巴。
“你醒了呀。”少年模樣的裏昂湊過來，臉上帶着笑。
錢惟寧重新閉上眼躺回原位，有氣無力：“蠢狼，你在搞什麽啊。”
“驚險刺激，完美體驗！”裏昂眨眨眼，“不是這樣麽？”
“總有一天我會被你整死。”錢惟寧不是不想揍裏昂一頓，最低限也要罵一頓，實在因為他體力幾乎告罄，才沒有得逞。
“我不會讓你死的。”
“你就閉嘴吧……”錢惟寧又緩了緩，才重新睜眼，“卧槽，勞資現在還有幻覺，看什麽都變形。而且你怎麽綠了？”
“不是幻覺。”裏昂搖尾巴，“你也是綠的。”
作者有話要說： 兩個都綠了╮(╯_╰)╭
最近晚上晉江抽搐QAQ發文時間同時抽搐QAQ
☆、裏昂被表白
也是綠的？
錢惟寧這才眯起眼睛，認真打量四周。
他眼神并不算差，睡懵懂時沒看出來，清醒後才看到，不是裏昂變形且變綠，而是空氣中充斥着大量綠色蒸汽，能見度不太高，十米以外就看不清了。
錢惟寧第一反應是屏住呼吸，後來想想，自己在這躺了不知多久，要是綠氣有毒，自己不知道已經死了幾次。
再說，身邊有狼，萬事不慌。
他坐了起來：“這是哪裏？”
“你的夢想。”裏昂搖着尾巴笑眯眯。
“我的啥夢想？”錢惟寧不理解。
裏昂指着他身下：“你摸摸看呀。”
“這有什麽好摸的？”錢惟寧低頭看，“來一點光源。”
“好。”裏昂從懷裏掏出一個頭戴式礦燈，交給他。
“你這什麽意思？”錢惟寧接過礦燈，後知後覺，少年裏昂今天是穿着衣服的，而且穿了一身灰不拉幾帶熒光條的礦工服。
“配合環境需要。”
錢惟寧戴上礦燈，強力穿透光線照出了三十米外，他發現自己的位置是在一個U型坑的底部。
牆面和地面都看似光滑，像是經過高溫融燒，有稍許凹凸不平，沒有任何植物或者動物。
顏色麽，以啡色和金色覆蓋了百分之八十，餘下是銀白色條紋。
“這是個什麽地方？”他好奇地往地上轟了一拳。
一個拳頭凹痕出現。
這也太軟了吧？
錢惟寧換地方又捶了一拳，這次沒使什麽勁兒，地上仍然出現了淺淺的凹痕。
——金色。
錢惟寧忽然想起了什麽，擡頭看看裏昂，低頭徒手開始刨！
一只礦工鏟及時送到他面前。
錢惟寧拿着鏟子迅速挖下一小塊，放嘴裏一咬，牙印不能更明顯，金燦燦的顏色更能說明一切——
“卧槽！金子！”他大吼出聲，“金子！我沒做夢吧！”說着，反手抽了自己一耳光。
火辣辣地疼。
“竟然不是夢！發達了發達了！”他拿着礦工鏟開始挖，“勞資有錢啦有錢啦！”
一時間，什麽任務，什麽回家，什麽找資料，什麽裏昂坑他，什麽他要找裏昂算賬，統統放到一邊，金子才是硬道理！
裏昂在旁邊坐着，甩着大尾巴，得意地看着他的搭檔努力挖金。
十分鐘過去了，地上一團金子。
半小時過去了，地上一大堆金子以及一個坑。
一個小時過去了，地上兩大堆金子以及一個深坑。
“你還沒挖好床嗎？”他探頭問錢惟寧。
錢惟寧仰起臉：“你說什麽？別幹看着啊，下來一起挖！我有空間鈕，一會兒能帶多少帶多少。”
“現在帶走？”裏昂表示疑惑。
“不然呢？”
“躺下來睡覺啊。”裏昂解釋，“你的夢想，不就是躺在金子堆裏睡覺嗎？”
錢惟寧停下手裏的工作，嚴肅提醒：“我說的是金子的所有權。光睡覺可不達标。”
“這是一顆無主的小行星，黃金星，現在變成彗星了。”裏昂拍拍地面，“按照群星帝國的法律，只要支付一筆稅，它就是你的。”
“交稅？多少錢？”錢惟寧對錢非常敏感。
“按照體積收稅，這一顆大概五十三億群星幣。”
“五十三億？為什麽不去搶？”錢惟寧怒。
“可這是黃金星。”
“黃金星？什麽意思？”錢惟寧兩次聽到裏昂說這個名詞。
裏昂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