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一回身，自己的處女地就在眼前，裏昂有點兒呆
的嗎？”
“不會。”灰狼想了想，解釋，“任何高溫環境裏生長的苔藓都行。但是只有配合天然岩漿食用，才能刺激個體的成熟。”
這就是火炎羊可以被飼養，但只能存活，不能繁殖的原因。
“那麽說，還得去挖苔藓？”錢惟寧撓頭。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feiyeniao 投喂手榴彈~
灰狼接到了，粉開心~
☆、傲嬌的小錢
“合成飼料的苔藓也行。”灰狼有很多關于火炎羊的資料，“我有配方。但是天然岩漿确實要去收集，火山噴出來的不能用，都在地底下。”
“你能搞定？”錢惟寧看看灰狼。
“能，但是需要能量。”灰狼解釋，他下去沒有問題，采集岩漿也沒有問題，只是爬出來的消耗會很大，所以寧願讓火山把自己頂出來。
“又是需要能量，你到底差多少能量？”
“不知道。”灰狼垂頭喪氣。
狼肉春卷在籠子頂上，被熱乎乎地烘烤着，白色水蒸氣一點點蒸騰，露在外面的尾巴毛沒有被烤焦，漸漸蓬松起來。
但整只春卷看起來都一點也不新鮮。
“真是，不要管別人死活，你先攢夠能量再說嘛。”錢惟寧把春卷攤開，毛茸茸的狼崽子懶趴趴地拱了拱毛巾，換來錢惟寧用手指頭給他小腦袋撓癢癢。
“能量缺口太大。”灰狼順口飚出一串意義不明的詞句，“我也沒法翻譯，就是能量缺太多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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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量缺太多？就是說，你現在的能力，還不是極限？”錢惟寧猛然想起來。
“大概是的。”灰狼表示，他也不清楚自己的極限在哪裏。
錢惟寧咧了咧嘴，能量缺太多就這麽厲害，要是能量補充滿，這頭狼崽子得多恐怖？
還好，這個大殺器現在跟自己是一夥的！
自己跟大殺器的關系那麽好，将來還不是指東打東，指西打西，要什麽有什麽，成為宇盜之王不在話下！
甚至成為宇宙之王！
錢惟寧想想都覺得身體輕飄飄。
“那你為什麽不去收集能量呢？”錢惟寧問。
“之前是因為要圈地開荒，安頓我的人——既然他們并不是我的人，現在也不需要那些了，我的任務沒有必要再繼續下去。”灰狼真誠道謝，“謝謝你及時點醒我。”
“當然，我可是很聰明的。”錢惟寧點點頭，“所以以後你就可以收集能量了。”
“你說得很對，我是應該多收集能量。”灰狼說，“但是礦星系的能量如果被我全部吸取，對礦星來說會是一場災難。”
“這麽嚴重嗎？”錢惟寧不相信。
“很嚴重。如果你記得我們相遇的星球，那裏多荒涼，這裏就會多荒涼。”
錢惟寧呆了呆，讪讪說了聲“那算了”。
他是夠沒心沒肺，但是就這麽把一顆星球弄成死星，他也真下不去手。
“反正這裏的星星還有很多嘛。總有能吸收的一顆。”
“沒錯，總會有能吸收的一顆。謝謝你安慰我。”狼崽子舔舔錢惟寧的手指頭。
“當然，我是你的人嘛。”錢惟寧說，“我看上的人從來都不錯。先找東西喂羊，然後找能量喂你。啧啧，養得起你們兩個，我也算富人啦。”
“嗯嗯。”灰狼拱他手掌，錢惟寧張開五指充當梳子。
“咩……”小火炎羊也湊上來。
錢惟寧看着籠子裏黯淡的火炎羊，小羊認得出他的氣味，扒着籠子，舔他手指。
“——卧槽這麽燙！”錢惟寧差點跳起來，“之前我不記得它這麽燙！”
“忘記給你加防護了。”灰狼說，無數灰狼粒子跑到錢惟寧身上幫助吸收熱量。
錢惟寧表示好奇：“防護被水洗掉了嗎？”
“差不多可以這樣理解。”
“具體怎麽防護的？像乳液那樣？你不能加永久防護嗎？”
“不是乳液。”灰狼解釋粒子的存在。
錢惟寧伸手到眼前仔細看了看，完全看不出異樣。
“我會想辦法把岩漿弄出來喂羊。”灰狼說，“趕在去別的行星之前搞定。”
“去收集能量？”
“不，去排查蟲人。”
“有沒有好處？”錢惟寧依然很關心錢的問題。
“我有找萊恩要特殊顧問津貼。”
錢惟寧大喜：“這就對啦！”
“然後我要離開這裏。”
“離開？”
“你說的，這裏的星星那麽多，我總能找到合适吸收的。”
錢惟寧有點擔心：“不會吸收不成反而被黑洞吞噬吧？”
“不會。”灰狼對自己很有自信。
“那就好。”錢惟寧眼珠一轉，“你的永久性灰狼粒子留給我一點兒。”
“要幹什麽？”
“總得聯系是不是？還有你得保護我。”前一句不重要，後一句才重要，最重要的事情其實錢惟寧還沒說——他心心念念惦記那種前所未有的高|潮，目前除了灰狼以外沒有人能做到。
“你不和我一起去嗎？”灰狼驚訝。
“怎麽我也要去嗎？”錢惟寧驚訝。
“要去的。”
狼崽子縱身一跳，跳到錢惟寧肩膀上，順勢做了一條毛圍巾，重複：“要去的，有好處。”
錢惟寧把狼皮圍巾拽下：“這個地方還不夠熱嗎？”
灰狼吐吐舌頭。
“我去幹什麽？”
“天賦值雙七級。”灰狼提醒，“很快就能達到。”就算錢惟寧不作要求，他也打算把人打包帶走。
“會累死。”錢惟寧立刻搖頭。
“相信我，真的沒事。”灰狼保證，“你越強悍，将來的感受會越刺激。”
錢惟寧有點動搖。
沒有人不愛力量，任何外力都有失效的一天，強大自身才是硬道理。
雙七級天賦者，不但在宇盜裏能橫着走，就是到了聯邦和帝國的地盤，也都是座上賓，國家和私人力量都求之不得，簡直呼風喚雨，要什麽給什麽。
另一方面，那種銷魂蝕骨的感覺……怎麽還能再刺激點嗎？他有點上瘾啊。
但是直接改口要去，未免有抱大腿之嫌，錢惟寧扭臉：“我考慮考慮。”
狼崽子在他懷裏：“考慮什麽？”
“鑒于你的話都帶有水分，我要考慮風險。”
“我沒有騙你，再也沒有騙過你。”灰狼急着分辯。
“哼，你是沒有騙我，你和那個老家夥串通起來騙我。”錢惟寧哼道。
“因為我想跟你和好呀。”灰狼讨好地舔他，大尾巴甩呀甩，“我們已經和好了呀。”
錢惟寧翻翻眼睛，把狼崽子搭在肩頭：“趕緊喂羊去！在給那個上校打工之前，把羊的食物搞定！”
“沒問題。”灰狼回答，“他們原定今晚就出發的，但是突然下達指令推遲。我們時間充足。”
“那就好。”錢惟寧卷着灰白色尾巴尖尖兒，一圈一圈從梢卷到根。
——狼尾巴挺好玩，嗯，小屁股圓滾滾，也挺好玩的。
錢惟寧捏着狼崽子的小屁股，油光水滑，緊致Q彈，手感一流。
與此同時。
萊恩面對一封來自皇帝的密令，深深陷入沉思。
他當然把礦星發生的一切彙報給了戰神皇帝，而那封密令的答複，令他大為不解。
皇帝首先肯定了他的功績，意料之中的，不足為奇。
随後皇帝表示，這種情況他處理得也很好，把影響和傷害都減到了最低。
再次，皇帝給這次事件的定性，亦即向民衆公開事件的方式和內容。
在通篇累牍的通告裏，參謀甲乙同時得出結論：“這次事件，應以基因變異生化實驗做結論，不得提起任何外星文明。人類文明如果威脅到尾人，保留灰狼，餘下扼殺。”
萊恩看着最後一句話，這是他最為難的地方。
他非常确定，就是整個礦星的人綁在一起——不，就是整個荊棘軍團的戰士綁在一起，要想攻克灰狼也是個未知數。
要命的就是灰狼似乎毫無弱點。
所以他只好慢慢打探灰狼的弱點了。
還好，目前為止，他的部下跟人類接觸起來，覺得還算融洽，萊恩希望雙方的蜜月期能再長一點。
經過一間屋子的時候，灰狼從錢惟寧肩上跳了下來。
“你要幹什麽？”
“按照礦星行政系統的标準，我需要拿到許可，才能圈地給羊弄食物。”灰狼跳動着，按門鈴。
“狼。”這是總管J，“你們忙完了？”
完全不知道總管J已經給兩人定性的錢惟寧，一看見總管出現，立刻警惕萬分：“你找他？這裏的執政官不是那個正太皇帝麽？”
“大人負責最後确認。”總管J回答，“怎麽，有什麽行政審批事項麽？”他往後退了一步，讓一人一狼進屋。
看起來，這個人類臉上的戾氣消了很多，和戀人玩玩水果然能減壓。
——總管J暗自評價。
一定得盯着老家夥，不能再讓他把狼拐騙了。
——錢惟寧暗自評價。
“關于火炎羊。”灰狼說，“我需要一個牧場。”
“你先說你的條件，再來看礦星區域劃分……”
這件事并不難。
錢惟寧完全聽明白了。
随後總管話鋒一轉：“關于這次蟲人的處理，我覺得在其中出力的你，有必要了解更多。”
“更多？”
“你不是還在學習中？關于拟定緊急計劃，疏散群衆，統計損失，進行追讨補償，确定下一步發展的戰略方針……”
總管和灰狼開始了每個詞都能聽懂，但是聯在一起就如同天書的交流。
錢惟寧：明明剛睡醒，怎麽又好困……
作者有話要說： 揉揉小屁股~
☆、灰狼的線索
——我們共同經歷了風風雨雨，分分合合，難得有個機會能聚在一起，我緊緊地抱着你啊你緊緊地抱着我，心上人請不要離我而去，主人請不要把我們分開！
上眼皮和下眼皮粘在一起，淚汪汪地乞求慷慨而仁慈的主人。
慷慨而仁慈的主人錢惟寧，大手一揮：“那你們就在一起吧！”
總管的辦公室很大，裏面有好幾扇門，錢惟寧挨扇門推開看看，找到休息間，毫不客氣地往小床上一躺，任憑上下眼皮如膠似漆去了。
當然他沒有忘記對着總管和灰狼的方向，吼一嗓子：“別玩花樣！不然勞資廢了你！”
“真是辛苦你了。”總管不由轉變話題，聊起其他事，“有這樣一位戀人，痛并快樂着。”
灰狼抖抖耳朵：“戀人？”
“配偶？”總管換了個詞。
“我們是搭檔。”
“哦？搭檔？難道你們還沒有公開？”總管表示懷疑。
灰狼：“公開什麽？我要去查查戀人、配偶和搭檔的區別——”
他收了音。
狼崽子的信息檢索能力相當出衆，處理信息的能力也相當迅速。
他從尾人和人類的資料庫裏各自調取關鍵詞檢索，然後進行比對。
搭檔的意思是夥伴，是“同另一個人聯合或緊密聯系以組成一對”。
夥伴的意思是同伴，同伴的意思是“指在一起共事的人”。
戀人是“所愛戀的人”。
配偶是“結婚對象”。
“差太多了這……”灰狼表示反對。
“這可不是幹巴巴定義所能解決的。”總管回答，“太過依靠書本只會帶給你更多困擾。”
現在戀人相處模式和他那個時代完全不一樣，但粗暴的錢惟寧只有對狼崽子時才顯示出耐心和難得的維護，而狼崽子對錢惟寧的關照也遠超一般人，盡管總管看不出他倆眼裏的愛戀，但羁絆無疑很深很深。
或許這就是年青人示愛的模式？或者外星人示愛的方式？
鑒于總管知道有的部落裏配偶示愛是瞪眼，有的部落是勾手指，而在動物世界裏，□□繁殖的方式更是千奇百怪無所不有，因此他對各種愛情表達都能淡然接受。
灰狼謙虛點頭：“我會努力檢驗。”
“那好，我們現在來談談正事。”
總管抛出那一串串政治用語，并非沒有目的，最主要的目的當然不是要灰狼多多學習，而是将錢惟寧先催眠再說。
畢竟錢惟寧在場胡攪蠻纏的話，話題不一定會帶歪到什麽地方。
冗長枯燥的官方語言，果然錢惟寧抵抗不住，十分鐘不到，上下眼皮就相親相愛去了。
總管這才正式跟灰狼說起正事。
嚴格說來，在消滅蟲人之前，他就想和灰狼探讨一番了。
“……更多的異界文明？”
灰狼很驚訝。
這個時空除了他自己、人類、蟲人以外，還有異界文明的存在？
“當然有。只是不能說。”
作為在皇帝身邊處理事務的重要人士，一百多年間，總管所經手處理的疑似異界文明事件，達三十六次之多，至少可能屬于十來種不同世界。
而作為熟知帝國歷史的存在，總管表示，近三百年來皇室內部記載的疑似異界文明，比前三千年加在一起的都要多。
這些記錄，萊恩是沒有了解的份兒，才會各種小心防範。
新上臺的戰神皇帝，因為參與過這樣的活動，或許略知一二，如果對歷史感興趣，或許略知三四。但無論如何，經驗遠遠不能和老總管比。
當然，這些異界文明通常标以“疑似”字樣，毫無疑問是交流溝通出了問題。
首先，并不是所有異界生物生命力都那麽頑強，絕大多數被發現時已經沒有生命跡象了，甚至成為屍骨而不是屍體。面對遺骸，肯定沒有辦法溝通。
星光號要沒有灰狼的導航，現在大概還在不知什麽地方漂着，生死未蔔。就算僥幸遇上尾人，比如萊恩那樣的，人類也很容易被迅速消滅掉。
其次，并不是所有異界生物能夠和尾人無障礙通話，交流信息和情報。
這點很好理解，無論螞蟻怎麽想和人類溝通，如果它們不會人類的語言，并且不能讓人類聽到或者看到，那麽一切交流的嘗試都是徒勞的。
人類想向螞蟻傳遞信息，同樣困難。說話急一點，呼吸之間帶起的風，就能把螞蟻吹走。而螞蟻之間信息的傳達并不通過聲波，而是觸角接觸、腺體氣味等等。
正是因為灰狼及時搞定了翻譯，才使得雙方能好好坐下來說話，有了交流，才有了後面的一切。
最後，當然是相似的文明程度。
石器時代的人，刀耕火種，根本無法理解自然天象，更不用說理解高科技。優勝劣汰，這些人很容易被淘汰掉，或者說，被統治。
兩個差距很大的文明，也不例外，一方征服另一方，輕輕松松武力碾壓。
差距相似，各有顧忌，主要目的不沖突，就有得合作交流了。
綜上所述，這是尾人沒有和人類這一異星來客為敵的重要原因。
而達不到這些要求的，其他疑似異界文明來客，只好隕落成為實驗室的标本。
發現蟲人文明是一場意外，但是這足以給群星帝國敲響警鐘。
——異界文明有侵占這個時空的可能性。
“所以，你的重點……”灰狼想了想，說道，“認為現在這個時空出了問題？”
總管點頭。
尾人所處的時空，在三百年前，必定有意外發生，才會導致疑似異界文明頻繁出現。
“而且出現頻率呈增長态勢，我對這個時空的安全，很是擔心。”這是總管的真心話。
他對這個國家有感情，對皇族更是感情深刻。盡管原先的皇帝在生命的後五十年愈來愈不靠譜，前三十年還是個好皇帝。
他相信并期待小皇帝終有一天也能達到合格皇帝的高度，可惜的是，民衆并不能等那麽久。
總管愛這個國家和人民，新舊皇族之間的問題，是權力之争，但是如果時空淪陷，國家和人民可能都不複存在。
這是他不能接受的。
因此接二連三遇到異界文明後，他的警惕心提起來了。
據他所知，這其中最厲害的角色，當然就是這頭看起來天真懵懂，卻能直接從恒星裏提取能量——且總是喂不飽——的狼崽子。
那是一種多麽強大而危險的能力，簡直能毀天滅地。
偏偏狼崽子并沒有直接掠奪，而是考慮到可持續發展的意義。
這是一頭好狼。
有人情味兒的好狼。
更不要提灰狼為了一個幾乎一無是處的、很是混蛋的人類，竟然下功夫研究異星文明心理學。
——多麽純良。
有感情，意味着可以打交道。
無論是立場，還是心計，簡直不用提最重要的武力，狼崽子都值得他托付一些信任。
總管向灰狼說出秘辛。
——這是一條線索！
灰狼的耳朵豎起來，微微抖動。
鑒于他對自己身份産生懷疑，如果真是這個時空不斷出現異界文明，他有可能找到同類！
十來種不同的異界文明啊……
于是灰狼問：“我能看實物嗎？或者看資料？”
“你沒有連接到帝國私密資料庫？”輪到總管驚訝了。
“怎麽連接？”灰狼求教，他并不知道有那樣一個資料庫的存在。
畢竟不是神。
總管的反應也很快：“私密資料庫沒有連接到宇宙網絡之中，所以你查不到嗎？”
“是的。”和聰明人在一起，說話就是省事。
“我以為你無所不能。”總管有些遺憾。
灰狼誠懇地說：“辦法只有兩種。第一，我和資料庫同處一個星球。第二，我的一部分通過恒星的轉化，随着電磁波進入資料庫。”
兩種方式都很玄妙。
總管畢竟不是普通人，頓時想出辦法：“能源之星的輻射波應該能夠到達另一顆恒星，你在那裏建立中轉站，然後傳到第三顆恒星。以此類推，一顆顆恒星跳躍過去，直到帝國首府所在的日星，這種方式可以嗎？”
灰狼眼睛一亮：“你真聰明！我現在就試試！”他開始調動星圖，規劃路線。
總管點點頭：“首府星不僅安放這私密資料庫，還有很多博物館私密檔案。各種實驗室的記錄也都是內部聯網，不登錄宇網的。雖說群星帝國的首府離這裏數千萬光年，我建議，你有必要都查查。”
“确實如此。”灰狼說着，在桌上趴成一個毛團子，不動了。
怎麽看，怎麽都只是一頭很普通的小狼崽子。
“……我睡了多久？”
錢惟寧的腦袋從休息間探出來，随後整個人晃蕩出來，手上還拎着一瓶不知什麽飲料。
灰狼并沒有回答。
錢惟寧一看團成球的狼崽子：“嘿，狼？狼？”叫了兩聲沒回答，他伸手去推。
總管将他的手攔下：“先別動，他在辦事情。”
錢惟寧怒：“你又打算利用他做什麽？”
總管面對灰狼“最重要的人”，立刻撇清：“你放心，我什麽都沒做，他不會有任何危險。”
“哦？”錢惟寧眯起眼，“你并不值得相信。”
總管回答：“我會付勞務費。”
“喲，上道！”錢惟寧瞬間轉怒為喜。
作者有話要說： 本質上錢君依然是個目光短淺的……炮灰
☆、灰狼的潛伏
灰狼的一部分出現在能源之星裏，以波的形式，沿着某個方向，把自己“發射”出去。
兩點之間，直線最短。
但從礦星系到首府星系，相隔遙遠，他只能像下棋一樣，一步步跳動。
從一顆恒星，跳到另一顆恒星。
一開始行進就不順，礦星系孤零零的，他很是花了一些時間，才傳送到另外一顆恒星上。
那是顆如日中天的恒星，內裏無數化學反應，雄心壯志，發光發熱。
灰狼依然小心翼翼地吸收着能量，向下一站前進……
在勞務費的刺激下，錢惟寧總算不再發難。
然而過去半個小時，他一瓶飲料見底，小狼崽子還趴在桌上沒動彈。
這要不是狼身體始終有節奏地微微起伏，錢惟寧能把總管撕了。
“你對這家夥幹了什麽？”錢惟寧皺眉問。
“他在查找資料。”總管解釋，“距離有點遠，所以時間也比較長。”他并不認為灰狼可能遇到危險。
已知光速每秒三十萬公裏，光年是以光速行進一年的距離，一光年接近九萬五千億公裏。現在灰狼已經行進了半個小時，請問他的位置是……？
“我警告你，這家夥雖然有點能耐，也經不住你壓榨，別想着對他指手畫腳，他很忙的好嗎？”
“我當然知道他很忙。”總管不緊不慢，“但這件事對他也有好處，我們之間是互惠互利的關系。”
“有好處？什麽好處？”
“不僅對他，對你們都可能有好處。”總管說，“我們在尋找穿越時空的原因，如果能破解原因，你們有可能回到故鄉。”
錢惟寧打了個愣神：“什麽？回到故鄉？”
總管看見錢惟寧晦明不定的表情，心中一動。
——糟糕，他說錯話了。
果不其然錢惟寧揚手就是一瓶子。
錢惟寧想回去嗎？
他曾經非常想。
因為他不願意像條鹹魚一樣，死于饑餓和脫水。
但是，在一船人遇到轉機之後，他回去的念頭簡直淡如白水。
理由很簡單，作為被聯邦和帝國聯手通緝的宇盜，他回去以後，不還是個通緝犯？
而在這裏，有吃有喝，有潛在的財富，這裏的原住民長着各種各樣毛茸茸的尾巴，還有刺激的活動，目前他很滿意現狀。
再說了，回到故鄉，不就是說，狼崽子也要回原本的地方去？自己剛跟狼崽子重新搞好了關系，還沒享受到大殺器的威懾力，怎麽就要各奔東西了？
——不妙，這可大大不妙。
錢惟寧當機立斷，一瓶子砸灰狼尾巴上：“嘿，狼，你怎麽了？你——喂喂，你……”
桌上的狼崽子忽然像踩到彈簧，蹭地四腳騰空跳了起來。
錢惟寧眼疾手快把狼接住：“怎麽了怎麽了？”
“遇到點意外。”兩只胳膊圈住錢惟寧，腦袋習慣性地蹭蹭。
跳起來時，還是狼崽子，到錢惟寧懷裏，就變成小正太。
錢惟寧習慣性地伸手給他撓癢癢：“果然出問題了不是？我就說不要跟居心叵測的人在一塊兒，趕緊索賠要緊。”
裏昂搖搖頭：“為什麽要索賠？”
“你肯定遇上危險了，給總管辦事，哪能沒有意外保險的。”錢惟寧轉向總管，“趕緊趕緊，現金也行轉賬也行，少一分錢我就告你虐待童工！”
總管攤手：“我會處理。”就知道錢惟寧一出來，肯定會把話題帶偏到不知什麽地方。
敷衍一句之後，總管回到最關心的問題上：“裏昂，你的收獲？”
裏昂搖搖頭：“我到不了。”
“到不了？”
灰狼回答：“半路有黑洞，擋住了。”
黑洞的密度無窮大，從而産生巨大的引力，使得它周圍的光都無法逃逸。
灰狼粒子理所當然地，也沒有逃離被吞噬的命運。
畢竟波的形式注定他密度很低，動能不足，完全沒辦法從黑洞裏出來。
“看來只能我過去一趟了。”灰狼無奈地得出結論。
“去哪裏？”這是十分警惕的錢惟寧。
“去群星帝國的首府。”灰狼非常老實，“去查資料。”
錢惟寧看看總管，看看灰狼：“他又壓榨你？還有沒有人權啊。不行不行，這是我的狼，憑什麽給你賣命。”
總管從容回答：“任務風險度幾乎為零，全程不幹涉自由，所有花費我報銷。”
錢惟寧不由皺眉：“這麽優厚的條件，裏面有貓膩。”
總管說：“确實有一點問題。”
“我就說沒那麽容易！”錢惟寧洋洋得意。
總管完全拿住錢惟寧的脾氣，淡定回答：“不能光明正大地回去，只能偷渡。”
“這個簡單。”錢惟寧想了想說，“只有兩個要求。”
“哦？”
“第一，時間要寬松。太緊張了容易被人認出。”
總管點頭：“确實如此。時間方面，裏昂有發言權。”
“第二，要帶搭檔。”
“你也去？”總管驚訝。
“怎麽不行嗎？”錢惟寧打定主意要在裏面攪和，他完全不想回自己所在的時空。
而且，想想這一次簡直是公費旅游，這麽好的機會，他怎麽能錯過！
在想找理由的時候，錢惟寧全身都是理由。
“他是我的狼，我是他的人，你看看他這麽點兒大，出門沒有監護人怎麽行？讓他變大還不知道要吸多少能量，所以我和他一起去，掩人耳目，最佳搭配，才是最優選擇。”
總管想起錢惟寧方才晦暗不明的臉色，再想想錢惟寧一直以來的行為，覺得似乎不太靠譜。
但裏昂很高興地甩尾巴：“好呀。”
錢惟寧的意見可以忽略，但是裏昂的意見必須重視。
總管擡出另一個問題：“裏昂自己去的話，幾乎不必打掩護，但要帶上你，就難多了。”
二維平面的灰狼想隐藏自己，簡直輕而易舉，但加上人高馬大的錢惟寧大活人，那難度成百倍往上翻。
“那是你考慮的事。”錢惟寧一揚脖子，強硬地把鍋甩回去，“總之，我們兩個人要在一起。”
……
半個月後。
在徹底檢查了礦星系其他行星沒有異常後，萊恩的一艘護衛艦，擔負着載着幾具蟲屍和一只蟲巢回首府供科研的重任。
現在要捎帶一名身份敏感的客人。
萊恩思考着風險，他從來不敢對總管抱以輕心。
“……孩子是無辜的，我覺得他留在我身邊，在這荒涼的礦星上，實在太耽誤他的成長。”總管誠懇地向萊恩解釋。
“所以你把他弄昏了，想讓我把他捎回去？”萊恩質疑。
“我給他留了一筆錢和一個平民身份。記得我在首府還有些老朋友，希望他們能看在老家夥的面子上，照顧這個孩子，讓他能上個好學校，雖然軍校的可能性不大，但畢竟他對軍人還是很憧憬的，将來做點相關工作也不錯……”
總管拿出手帕擦眼淚。
“……我不能因為一時的自私，導致他在這裏滞留一生，你知道的，首府機會總是比較多……”
“……當然你也肯定擔着風險，你盡管去檢查我留下的信件，沒關系的，早點洗脫他的嫌疑也好，甚至你們監視他一段時間也行……”
最後萊恩還是同意了，幾次見面，裏昂的表現都很真實，他有點喜歡這個小家夥。
當然最重要的是，比起讓小家夥回首府星正常生活來說，小家夥在老家夥身邊，耳濡目染可能變成第二個老家夥，更加危險不是麽。
于是成行。
“勞資腦袋一定秀逗了。”錢惟寧嘟囔。
灰狼得以用裏昂的身份登船，受到良好的照顧。而他呢？他身前身後除了蟲巢就是蟲屍！
倉庫沒有光，又冷飕飕的，他真是腦子秀逗了才答應總管的提議。
一定是總管報複他，才把他安排在這種地方！
要知道，保存蟲巢和蟲屍的冷庫，溫度達到零下三十度。
要不是他身上被灰狼弄了一層隔離，他的下場和這些蟲屍一樣硬梆梆。
還好，為了整體研究，這裏的蟲子屍體都是比較完整的，也沒有血或者粘液，不然錢惟寧寧願立刻放棄這個任務。
——是的，他就是這樣目光短淺，沒什麽忍耐力。
“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錢惟寧狠狠咒罵。
他都睡了一覺了，飛船起飛了嗎？
對外面一無所知，導致他無比焦躁。
零下三十度的冷庫不需要安裝監視，因為進去的人都會被凍僵。
錢惟寧盡管知道自己絕對不會凍僵，但心理作用是不能用理智衡量的，他又不敢出去——冷庫的門已經鎖了，想出也出不去。
“這下你欠勞資的，欠大發了……保健費、取暖費、精神損失費……”錢惟寧打算這一次，讓總管的錢包結結實實大出血。
——等等！
他好像看到蟲巢在發光？
錢惟寧仔細揉了揉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 炮灰只能委屈一點點了╮(╯_╰)╭
☆、萌狼的表示
在漆黑的地方，任何一點光線都足以令人注意。
錢惟寧的目光被一塊蟲巢中的黃綠色微光所吸引，他小心翼翼繞過冷凍蜈蚣，走到蟲巢前面确認，沒看錯。
這塊蟲巢屬于整只蟲巢的核心。
——因為蟲巢太大只，被切割分為若幹塊，小部分丢棄，大部分進入護衛艦內部改裝的臨時冷庫。
零下三十度，通常情況下，有什麽活的生物微生物都能凍死，所以錢惟寧并不擔心自己的人身安全。
他靠近，靠近，靠近……嗯？
黃綠色微光閃爍，彈出一條條細細的閃電，分叉再分叉，像漁網一樣勾連成大大小小的洞，聯結點不斷閃啊閃啊閃。
錢惟寧覺得奇怪的時候，閃爍的網格已經搭建成一個不規則對話框。
他之所以知道那是一個對話框，因為裏面跳出了人類星際語：“錢？你怎麽樣？”
錢惟寧退後幾步，看清對話框的外框構成了一個小狼腦袋。
——果然這種莫名其妙的事兒，也只有灰狼才搞得出來。
他從來都不打算勉強自己，于是叫起來：“這裏很冷很黑無聊極了，你什麽時候把我弄出去？”
至于自己的聲音能不能被灰狼聽見，錢惟寧根本不作考慮，灰狼會有辦法的不是麽。
果然對話框裏面的內容發生變化：“還要再等等。我還沒有清醒。十二個小時之後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