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一回身,自己的處女地就在眼前,裏昂有點兒呆
什麽,裏昂幾乎都沒有意見,緊随其後。
他很清楚錢惟寧的自知之明,如果有生命危險,對方絕對不會這麽積極。
而他也有實力保證,錢惟寧怎樣也不會發生生命危險。
龍輝在一頭霧水後,同樣不敢怠慢地跟了上去——差點撞上裏昂後背。
錢惟寧在走出作戰室之後,就迅速停下了。
龍輝緊張:“有危險?”
“有個毛的危險,你是頭頭,趕緊帶路。”錢惟寧把裏昂往前推了推,絕對不承認自己不認道的窘況。
三人幾乎一路通行無阻地來到主控室,主控室外圍的戰鬥已經結束,過道上有殘餘的流體、激光痕跡、血痕、報廢的武器。
一名大個子尾人小跑過來行了個禮:“長官。”
裏昂頂着火刃的殼子點點頭:“幹得漂亮,繼續收尾。”
盡管“火刃”沒出現,但是“火刃”通過光腦下達了圍堵的命令,并且頗有成效,因此他的下屬并不懷疑。
錢惟寧直接向主控室走去:“美人兒我來啦……開門。”
他沒有權限,主控室不是誰想進就能進的地方。
裏昂過去開了門。
卡莉在座位上,微微點頭。
“美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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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惟寧眼睜睜看着卡莉視線直接轉向裏昂。
“火刃中尉,你先前的任務完成得怎麽樣?”卡莉問,“和胡曼先生接觸過了麽?”
“已經有接觸。”裏昂回答。
“……很好,他是個什麽樣的人呢?”卡莉打聽情報。
“他是一個很完美的人!”錢惟寧插嘴。
卡莉看一眼錢惟寧:“緋鲱上士,請讓你的長官先行彙報,可以嗎?”
“可是——卧槽,我的身體還在第七首府星!”
錢惟寧,終于,後知後覺這個嚴峻問題。
——卡莉答應交朋友,認的是錢惟寧的殼子!
作者有話要說: 所以,真的是炮灰待遇╮(╯_╰)╭
☆、裏昂的狡猾
裏昂在和卡莉談判,介紹“胡曼先生”的時候,當然使用錢惟寧本來面目作為展示。
卡莉也未雨綢缪,見到“火刃”後,向他打聽“胡曼先生”的第一手資料。
至于“緋鲱”,目前還輪不到他說話。
裹在緋鲱殼子裏的錢惟寧,暗叫失算。
他不太清楚從第七首府星到這裏的距離,但如果這裏是隕星帶的話,所需時間沒有一個月也要三周之久。
——這不就是說,起碼要等三周,他才能和卡莉拉拉小手?
前提還是裏昂沒有掉鏈子,把他塞回原先的身體裏去。
要是中途再弄出個波折,他回不去了,不就是辛辛苦苦幾十年一朝回到XX前麽,白白便宜了那個緋鲱!
錢惟寧忍不住咬牙切齒,如果真回不去,他一定把緋鲱揍一個不能自理!
就算頂着自己的臉,他也下得去手!
交朋友的道路,還很漫長……
裏昂回答着卡莉的問題,尋找各種有技術含量的贊美之詞,努力給錢惟寧臉上貼金。
他本身也研究過卡莉的資料,知道這位艦花的興趣所在,投其所好簡直不能太方便。
于是,在他口中,“胡曼先生”簡直照着卡莉心中的好男人标準一二三量身打造。
——當然,這不意味他撒謊,而只是略過一些前因後果和特定條件而已。
比如他說錢惟寧很有男子氣概,在美女面前,确實如此。
再比如他說錢惟寧很有風度會禮讓,在危險面前,也确實是這樣的。
龍輝不知道卡莉怎麽想,但是他自己聽着,簡直不是自己認識的這個人。
卡莉咬着嘴唇,表情有點緊張,但眼睛是亮的。
顯然,她對自己下屬很信任,而這一番對胡曼的形容也很對她胃口,只是她不能對着一屋子士兵做出“我很樂意”的表示,她畢竟還是一艦之長。
錢惟寧聽得很是得意。
他察言觀色,恨不得把天使一樣的卡莉趕緊摟進懷裏。
可惜眼下沒有任何希望。他絕對不會讓“緋鲱”占美人兒的便宜。
看得見吃不着,真無聊。
于是他只好繼續盯着卡莉過眼瘾。
随後——随後就被同僚們抓壯丁:“緋鲱,藍鯨,來幫把手!”
錢惟寧一瞪眼就要發作,被龍輝一把按住:“低調,低調!”
錢惟寧只好呲牙咧嘴地,跟着龍輝過去幫忙。
裏昂彙報完工作——他當然不會說雙方身體交換過,這種手段完全不符合現階段尾人們的認知,為了避免麻煩,還是保密更好。
最後他總結,胡曼已經被控制,詢問下一步處理方案。
卡莉想了想,告訴他先好好招待胡曼,就讓他下去了。
裏昂看看周圍,決定去找幾個俘虜問問話。
畢竟數據資料比較死板,多問問人,知道的更加全面。
比如流體彈的事,以及晨光帝國的事。
當然更重要的,別讓錢惟寧再搞出點什麽意外。
裏昂的地盤是沒有國家疆域限制的。灰狼粒子現在遍布星空,除了犧牲在黑洞裏的以外,都在源源不絕地吸取各種能量,萬能超狼幾乎實至名歸。
裏昂對晨光帝國同樣感興趣,包括但不限于流體彈。這種武器超出了群星帝國的科技範圍,或者說,超出了這個尾人文明的科技範圍。
——既然群星帝國能發現異界文明,這個空間的其他國家沒理由一個也發現不了。
而有的時候,運氣這種東西,不得不說真的存在。
群星帝國沒有用上異界科技,晨光帝國則幸運地提煉出科技內核,并率先用到了軍事領域。流體彈還只是其中之一,還只是初代版,升級版還有其他武器也在研制開發中。
裏昂認為,自己有必要去晨光帝國實驗室掃蕩一圈。
哦,在那之前,他認真考慮了一下,他在礦星系的人馬同樣需要保護。
畢竟這裏離礦星系并不遙遠,晨光帝國的軍事計劃裏,也有這樣一個方案。
不是将礦星系作為占領區,而是作為武器實驗區。
畢竟礦星系這種破爛地方,群星帝國也沒有什麽好争。
在裏昂看來,群星帝國怎麽看待礦星系不重要,礦星系有錢惟寧的人類同類,也有願意成為自己的人的總管。
礦星系還有火炎羊。
那是錢惟寧和他,兩人和好的紀念性禮物。
——這麽想來,礦星系也是他們和好的地點,十分具有紀念意義。
甚至在礦星上,他茫然失措時,是錢惟寧給他指明了将來的道路。
并且他們還在礦星進行了一次生命的大和諧運動。
裏昂當機立斷,決定未雨綢缪!
他可是一頭多線程的萬能超狼!
礦星上,無論尾人一方的總管J,還是人類一方的船長巴德,都得到裏昂通知,準備防禦工事。
“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材料?要打仗了嗎?”
裏昂解釋這些原材料有備無患。
“是的,黃金當然有備無患,其他的呢?”
裏昂慷慨地将晨光帝國資料庫的各種數據發送過去。
他甚至都不用詢問總管,對礦星上各種材料的儲備量了如指掌,下一步該怎麽采購都規劃好了。
總管J看着裏昂發過來的建築物圖紙、防禦工事圖紙、武器圖紙,默默無語。
給他找一個忠于皇族的重要手下算什麽,這些圖紙加起來足夠把礦星武裝成軍事堡壘。
在看過一張圖紙後,他發現了要點:“這種技術……”
“這不是尾人的技術。”裏昂很是直接,“晨光帝國已經開發出一部分異界文明。”
“那麽,這個空間确實出了問題麽?”總管敏銳追問。
“有這個可能,我正在檢索宇宙漏洞。”裏昂和總管及船長對話時,可以肆無忌憚地使用那些錢惟寧聽不懂更不耐煩去聽的專業術語,一個長句子五十個單詞那種。
船長巴德職責所在,這些知識幾乎烙印在他頭腦裏,很能明白裏昂的意思。
這個時候就看出總管的軟實力了,明明不是專家學者,但這些專業詞彙信手拈來,毫不費力,同樣完全跟得上裏昂的思路。
“……你在這裏找到了錢的爺爺?”總管和巴德微訝。
“是的,這就是一個突破點。”裏昂表示他将要去星光號第一次出現的地方實地考察,但是很遺憾現在沒法抽身。
“我們還有回去的希望?”巴德差點打翻杯子。
“我一定會找到辦法的。”裏昂表決心。
“那麽我們要怎麽做?”巴德追問。
“還沒有想好。”裏昂說,“我在找辦法,先把穿越時空的風險發給你看看,做準備。”
“好。”巴德認真回答。
“咦?巴德你在忙啊,那我一會兒過來。”
“不不,德魯克你來得正好,一起來看!狼帶來了好消息!”
“喲,狼!”大個子德魯克打招呼,“你好嗎?錢惟寧好嗎?”
屏幕上的小狼崽子抖抖耳朵:“你好。我們出了一點點小問題,不過很快就能解決。”
“小問題?”
“嗯,錢和別人交換了身體。我們的位置在隕星帶,而他的身體還在第七首府星。”
“……呃,你确定這只是個小問題?”
“我确定,請放心。”
“好吧好吧,說說好消息?”
“我在研究這個空間的漏洞,努力尋找穿越時空回到錢的故鄉的辦法。”
“天哪!”德魯克驚異地瞪大眼睛,“這、這太……說吧需要我做什麽,我全力支持!随時!随地!随便做什麽都行!”
“謝謝,我有需要的話一定請你幫忙,現在還在研究中。”裏昂感謝。
安排完礦星的工作,卡莉的通訊還沒有來。
于是裏昂繼續觀察那些俘虜。
這些人并沒有叫着寧死不屈之類的話,而是靜靜坐在那裏,問什麽都不回答。
連尾巴都死死壓在身下,絲毫看不出內心變化。
“有什麽好看的?”錢惟寧嘟囔。
“他們很重要。”裏昂回答。
“有什麽重要的?”錢惟寧繼續嘟囔,
“我說,什麽時候讓我從灌裝變回原裝?”他問。
“沒有意外的話,兩邊同時登上宇網,重複精神禁锢,我再刺激一下就行了。”
“那你不快點?現在就弄啊——不,不行。”錢惟寧把自己的提議給否了。
看得見吃不着,也比連看都看不見合算。
如果有什麽能比趕緊把他的身體運過來更重要,那必定是因為美女的存在。
“錢。”
“嗯?”
“為什麽你那麽喜歡美女呀?”
“喜歡需要理由嗎?”
“給我一個嘛。”
“……等你長大了就知道啦,嘿嘿嘿……”錢惟寧邪笑。
“……”裏昂看着對方不知什麽時候拖出來的尾巴。
豹尾在一瞬間顫動得十分吃力。
——這不是得意的笑容。
而是痛苦和難堪。
作者有話要說: 尾巴說明其中有內情!
☆、咕嚕咕嚕咕
尾巴洩露心情。
尤其在錢惟寧根本控制不好肢體的情況下,那根豹尾非常忠實地把他內心波動呈現在裏昂面前。
裏昂能認出這颠三倒四的尾語。
錢惟寧尾巴的異樣只保留了一秒鐘,裏昂沒有錯過。
這麽長時間和錢惟寧相處,又花了很多精力研究錢惟寧的心理,他已經大概清楚錢惟寧的喜好和厭惡,長處和短處,優點和缺點,以及,底線是什麽。
而他也清楚錢惟寧對自己漸漸的讓步。盡管對方嘴上不承認。
這使得裏昂越發感興趣。
心理學說過,一個人成年之前的經歷,尤其是童年的經歷,會影響這個人一生。
錢惟寧會是從小開始就喜歡美女嗎?先天的還是後天的?為什麽會這樣呢?
但是裏昂想不到,錢惟寧第一時間的真實想法竟然不是“喜歡”。
嘴上說喜歡,尾巴不是這麽說的。
嘴上說不想回故鄉,尾巴也不是這麽說的。
嘴上不經意的話,尾巴顯示十分重要……
錢如果不是精神分裂,就是另有隐情。只是錢不想說。
裏昂覺得這不尋常,更加堅定了他要去錢惟寧故鄉尋找答案的想法。
每個人都不是從石頭縫裏憑空蹦出來的,都有一些過去。只要知道錢的過去,就能推導出現在甚至将來。
嗯,現在……
現在錢惟寧在俘虜堆裏發現一名幹瘦幹瘦的女性尾人,正在試圖去掉對方臉上的僞裝,分辨對方有沒有美女的潛質——要知道,女孩子們的化妝術簡直就是易容術,如果本身底子不是特別差,比如臉上很多痘,或者嘴歪臉斜之類,打扮起來都漂漂亮亮的。
在錢惟寧身邊,還有一個高大的皮膚很白的尾人士兵,翹着一根山羊尾巴,陪他胡鬧。
順便說一句,剛才也是這個人叫錢惟寧搭把手來着。
“你不想現在換身體了嗎?”裏昂給錢惟寧發信息。
那個羊尾士兵想湊過來看光腦內容,錢惟寧立刻捂住,瞪對方一眼,這才回複:“不想。”
錢惟寧表示他寧願在這裏過眼瘾,于是裏昂也就沒有提示“換身體後首府星還有一場藝術表演”這個話題。
他不提,龍輝當然也不會主動提,而是請示:“接下來,我們該怎麽做?”
裏昂回答:“先把你們的身體運過來。”
如果卡莉不下令運,他就僞造個命令。
龍輝松了口氣,他也怕自己困在藍鯨殼裏一輩子。
不過……“裏昂先生的身體呢?”
“就在火刃的身體裏面。”
龍輝呼吸一窒。
“另外,我也僞造一個手令,以協助作戰的名義,把龍苺調出來。”
龍輝大喜過望:“謝謝裏昂先生!”
“哦?一起運過來嗎?要他們好好招待我的身體。”晃蕩一圈回來的錢惟寧插嘴。
羊尾士兵見他湊過去跟長官說話,只好留在原處。
“卡莉回信了。”裏昂說。
“哦哦?說的什麽?”錢惟寧關注點一秒轉移
“等這次任務結束,她會和你聯系,聊聊天之類。”
錢惟寧單手握拳:“耶!”
裏昂:“所以我把你的光腦號碼給她了。”
錢惟寧繼續單手握拳:“歐耶!”
裏昂:“是‘你的’,不是‘緋鲱’的。”
錢惟寧:“卧槽!”
裏昂:“我把你的光腦轉接到緋鲱的光腦上了。”
錢惟寧轉怒為喜:“好孩子!”說着揉了揉裏昂腦袋。
“你沒有繼續和那位女性搭讪,為什麽?”裏昂問。
“我又不會饑渴到是女人就上。”錢惟寧回答,“她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裏昂:“她不符合你的審美标準。”
“喂,當着女性的面說這個很傷自尊。作為紳士,你應該注意這一點。”錢惟寧叉着腰傳授經驗。
“好的好的。”裏昂點點頭,“初步估計我們還要冒充士官一段時間,我把藍鯨和緋鲱的資料,以及現在的局勢分析發給你們,熟悉一下,盡量避免露餡。”
“放心,勞資怎麽會露餡。”錢惟寧揮了揮手,“到是你,大律師,你沒練過,不好好看資料的結果很嚴重,別露了馬腳拖累我們。”
“我會努力!”龍輝表決心。
甚至為了避免露餡,他立刻請假去研究資料。
——不好好看資料的結果很嚴重。
很!嚴!重!
在宿舍裏睡得正熟的錢惟寧被黑影壓醒。
“唔……”
他剛說了一個字,一條滑溜溜的東西就從唇齒之間趁虛而入。
錢惟寧毫不猶豫一口咬下!
對方吃痛,往後退了退,惡狠狠地問:“緋鲱,你什麽意思!”
“什麽我什麽意思?”錢惟寧支起半個身體,看清壓在自己身上的人,正是白天那個羊尾士兵。
此時那家夥身上什麽都沒有穿,某個不能描寫的部位直挺挺的,紅亮紅亮的,非常惹眼。
老司機錢惟寧一眼就明白對方是個什麽意思。
但是——搞到他頭上來?
“緋鲱,我的大寶貝不能滿足你嗎?今天先是不理我,後來又去勾引長官,誰給你的膽子!”對方說着,已經行動起來——擒拿,壓制,扒衣服,一氣呵成。
錢惟寧大怒,立刻進行反抗。
論經驗技術,他甩對方幾條街。
但現在不是自己身體,因此不能完全發揮實力。
在對方扯住自己尾巴以後,錢惟寧整個人都炸毛了:“卧槽,你要幹什麽!”
“幹你!”
錢惟寧還來不及說第二句話,雙手就被皮帶捆上,整個人被翻了一個個兒。
“放開我!放開我!”
“小騷|貨,你叫破喉嚨也沒用,”羊尾士兵說着,狠狠抽他的屁股,“咱倆的關系誰都清楚,再怎麽叫,也都是情|趣。這一次我可不控制了,一定要讓你拜服在哥哥的真功夫下,再也不去想別人的家夥!”
他往手指上啐了兩口唾沫,當做潤滑,接着往錢惟寧菊花就是一捅。
“混、混蛋!”
錢惟寧慘叫起來。
“咦,挺緊的嘛。”羊尾士兵嗤笑,“放松點,不然吃苦頭的還是你。”
說着,又拍了兩下錢惟寧的屁股。
錢惟寧氣得渾身上下亂抖。
裏昂還在跟俘虜“溝通”。
準确說來,是根據俘虜們的資料,滲入對方光腦,從而破解機密。
這種順藤摸瓜的方式,比大海撈針強多了。
其中那位不符合錢惟寧審美标準的女俘虜,看似不起眼,光腦內有用的信息卻最多。
裏昂安頓好火刃的殼子,直接跑出巡洋艦。
目的地:“晨光帝國秘密實驗室”。
無數灰狼粒子蜂擁而至。
——“噗通”!
一頭狼崽子落進渾濁的水裏。
“你是誰咕嚕咕嚕?”
“你好,我叫裏昂,”裏昂打招呼,“見到你很高興。”
“你好,我是贛萏壟鐥桓訓陝葷兮瓈娲咕嚕咕嚕,見到你也很高興——你會說我們的話咕嚕咕嚕?”
“略懂。但不熟練,需要多多練習。”
“喔喔沒關系,畢竟我也會說你們的話咕嚕咕嚕。”
“我們的話?”狼崽子耳朵立起來。
“尾人的語言,不是麽咕嚕咕嚕?”
狼耳朵又耷拉下去:“我的母語不是尾人語。”
“喔,抱歉咕嚕咕嚕。”
“沒關系呀,畢竟我都不知道自己的母語是什麽。”
“別傷心,摸摸頭咕嚕咕嚕。”
渾濁的水裏,伸出一條滿是吸盤的黑色觸手,揉揉狼腦袋。
“這麽晚了,找我有什麽事嗎?”
“是的。我在研究這個空間的漏洞,尋找回到原先時空的辦法,需要你這樣的異界來客幫助,”裏昂誠懇地問,“贛萏壟鐥桓訓陝葷兮瓈娲,你願意幫助我嗎?”
“咦?真的嗎?可以回到原先時空咕嚕咕嚕?”
“研究中……”裏昂話音未落,好幾條觸手伸過來把他包圍。
場面看起來很緊張,但是裏昂清楚,這些觸手既熱情又溫柔。
尤其吸盤收縮自如,給他的身體按摩得十分舒适。
“盡管這裏的環境很好,尾人們也很好,但我想回故鄉咕嚕咕嚕。”
“你來自哪裏?”
“我的家在觐最凇嬰奎粲,那是個美妙的地方咕嚕咕嚕。有着無窮無盡的水,有着各種暗流和漩渦,有我的家人、師長、朋友,我很想念他們咕嚕咕嚕。”
“聽起來很不錯。”
“但我回不去了,我不知道怎麽來到這裏,也就不知道怎麽回去咕嚕咕嚕。”
“別傷心,贛萏壟鐥桓訓陝葷兮瓈娲,”裏昂反過來安慰對方,“據說你可以活很久?”
“是的,”對方回答,“但這更增加了我的憂郁咕嚕咕嚕。”
随後他說:“如果你找到回你們那裏的辦法,一定要告訴我,或許我也能回去咕嚕咕嚕。”
“嗯。”裏昂回答,“現在你能回答我的幾個問題嗎?跟我的研究有關。”
“非常樂意咕嚕咕嚕……”
作者有話要說: 咕嚕咕嚕咕嚕~~~~~~
【不要懷疑,文中不是亂碼2333
☆、裏昂變大只
贛萏壟鐥桓訓陝葷兮瓈娲的觸手非常适合按摩,裏昂講究禮尚往來,灰狼粒子也在對方全身滾來——滾去——滾來——滾去。
“真有趣,你是和他們不一樣的生物咕嚕咕嚕?”
“是的,但我還不清楚我是什麽,我來自哪裏。”裏昂回答。
“唔,你跟我們也不一樣,至少在觐最凇嬰奎粲,我沒有聽過像你這樣的存在咕嚕咕嚕。”
“我并不着急找自己的家鄉,因為我覺得自己可以活很久,足夠找回我的記憶。”裏昂說,“只要找回我全部記憶,就能找出線索。”
“記憶可以儲存,我們都會儲存備份咕嚕咕嚕。或許你也只是在備份的時候把源文件誤删了咕嚕咕嚕。”
“有道理啊。怎麽儲存備份?”
“你會這樣嗎咕嚕咕嚕?”對方噴出一個老大的泡泡,乳白色帶大塊大塊的黑花紋,圖案看上去很像奶牛,質地看上去好像大理石。
大理石泡泡在三根觸手的推動下,慢悠悠飄到裏昂面前,慢慢把狼崽子整個兒包起來。
“這是……資料庫?”裏昂一屁股坐在看似堅硬實則滑軟的泡泡裏,呆了。
“這是我的記憶咕嚕咕嚕。我只是一個礦物學家,不懂星際穿越,抱歉不能給你更多資料咕嚕咕嚕。”
“這些都很有用!”裏昂打了兩個滾,“我一定會找到穿越的辦法咕嚕咕嚕。”
——接觸了這位贛萏壟鐥桓訓陝葷兮瓈娲記憶之後,裏昂掌握對方的語言更加流暢了。
對方也很開心,不管怎麽說,在異國他鄉,聽到流暢母語總是令人激動的。
“那麽這個記憶球給你了,我的聯系方式你也清楚了咕嚕咕嚕?”
“嗯嗯。”裏昂在黑白花奶牛泡泡裏撲騰撲騰。記憶球越來越小,就像棒棒糖,越含越小,最後真的小到一根棒棒糖那麽大,被一只細細長長的觸手推進外套腔。
“你可以變成我們的樣子呀咕嚕咕嚕!”贛萏壟鐥桓訓陝葷兮瓈娲驚嘆。
他從栖身之處移動出來,身體将原本就不怎麽幹淨的池水攪得更加渾濁。
他的身體高度和尾人差不多,形狀則大不一樣,分為上下兩部分,上半部分類似海龜,下半部分類似章魚,顏色和池水相近。
現在裏昂的模樣就像縮小了無數倍的他,只是灰撲撲而已。
“是呀,雖然我還想和你多聊一陣,但有意外發生,我得去保衛地盤了咕嚕咕嚕。贛萏壟鐥桓訓陝葷兮瓈娲,我一定會聯系你的,再見咕嚕咕嚕。”
“嗯!再見裏昂咕嚕咕嚕!”
裏昂急着離開,當然是處女地出了問題。
錢惟寧體內的腎上腺素在短短幾十秒鐘內,濃度上升到危險層級,說明情緒非常激動、興奮、恐懼或者憤怒。
而從灰狼粒子通過光腦掌握的情況來看,無論是錢惟寧的表情、叫嚷,還是那根誠實的尾巴,都在說明一個問題。
——錢惟寧此時此刻,絕對沒有興奮。
裏昂不太明白,畢竟在他的認知裏,錢對和諧運動的态度很是積極。這是一開始他察覺到羊尾士兵的動作,卻沒有阻止的原因。
可是,現在他看着錢惟寧渾身哆嗦、手上青筋跳動、眼角都要裂開的狂暴狀态,完全不是這麽一回事。
憤怒是侵略性的,恐懼是非侵略性的。恐懼是負面狀态的憤怒,憤怒是正面狀态的恐懼。
為什麽會恐懼和憤怒?
如果任由對方繼續動作,或許可以找出答案?
裏昂果斷搖頭否決。
錢惟寧丢臉失态,憤怒恐懼不止一次,外人看起來十分誇張。
但,有兩次特別異常。
第一次是丢掉狼崽子的時候,第二次是打死裏昂的時候,簡直完全失控,停不下來。
那時候的腎上腺素濃度和現在比較起來,不相上下。
這是裏昂第三次看到錢惟寧徹底失态。
既然錢惟寧不喜歡,并且如此激動,裏昂決定打斷。
錢惟寧背上驀地一涼。
準确地說,是腰上。
羊尾士兵看着他面前憑空出現的小怪物,忍不住一愣。
就在這一愣的工夫,小怪物八根觸手圍住他的“兇器”,一攪一擰——
一聲慘嚎,足以響徹雲霄。
錢惟寧掙紮着,身上一輕的同時,重物落地。
羊尾士兵疼得昏了過去。
錢惟寧扭着脖子往身後看。
涼涼的滑滑的什麽東西在背上滑動,癢酥酥的。
他忍不住戰栗,脊椎一線是他的敏感點,這酸爽,簡直不能忍。
“咕嚕咕嚕……錢!”
小怪物爬到他眼前,揚起觸手打招呼。
“……裏昂?”
“是我呀。”裏昂歡快回答,“你認得出我呀。”
“這麽變态也只有你……”錢惟寧坐起來,一腳,毫不客氣地踩上對方已經受到嚴重傷害的某個部位。
還狠狠碾了碾。
羊尾士兵兩眼一翻,深度昏迷。
對方昏迷,錢惟寧并不打算這件事就此揭過。
他催促裏昂給他解開手上束縛,彎腰從床下的靴子裏拽出匕首,思考“先砍手指再砍弟弟”還是“先砍弟弟再砍手指”。
“死一個人,會被卡莉發現。”裏昂提醒。
“失蹤一個人,她也沒辦法。”錢惟寧說,“我知道你能避開監視,把他丢到外面去。”
裏昂點頭。
于是這個羊尾士兵,在霸王硬上弓的那一刻,命運已經注定。
“你身上又白又黏的什麽東西?”錢惟寧這才有空關心裏昂,拿手指撚了撚。
“那家夥噴出來的……”
裏昂話音未落,被錢惟寧拎起一根觸手倒提着進了衛生間,花灑開到最大,半瓶子洗發水傾瀉而下。
“把你自己洗幹淨之前,不要出來一步!”錢惟寧丢下沐浴球,宣布。
十二根觸手在防滑墊上亂扭亂彈,拍打拍打。
錢惟寧二話不說,回去一匕首讓羊尾士兵變了公公。
随後抱起對方腦袋狠狠一擰,頸骨輕輕“咔吧”響了下,悄無聲息地收割了對方性命。
他拿床單把屍體裹起來,自己坐在床上發呆。
一陣茫然。
這個身體太特麽弱了,連帶着心态也變弱了,關鍵時刻他竟然滿腦子在想為什麽裏昂還沒來。
放在以前,這不是應該自己解決的嗎?
就算被那啥了,就當被狗咬了,然後想辦法把狗宰了嗎?
不都是自己的事嗎?
為什麽自己還會有期待?
果然是身體的問題。
一定是身體的問題!
錢惟寧自以為想通關鍵所在,松了口氣。
就在這個時候,衛生間的門開了。
裏昂一邊擦頭發一邊走了出來。
“你變大了?”錢惟寧眯着眼打量。
“喔,形态轉換,就這樣了。”青年形态的裏昂回答,聲音清朗,很有磁性。
他銀灰色頭發長了點,臉型比兒童時期瘦削,身體比例十分勻稱,不再像少年那樣青澀,身後灰白色大尾巴……尾巴呢?
該不會是打着卷的章魚觸手吧?
錢惟寧看向裏昂身後:“尾巴呢?”
“沒有了呀。”裏昂轉過身,大大方方讓他看。
“你收起來了?”
“不不,我現在是人類呀。”裏昂解釋,一邊解釋一邊拿手在身上比劃,“你看,這裏是喉結,這是胸骨、這是闌尾,這是脾,這是淋巴……”
外表相同不等于內在相同,現在裏昂使用的器官名稱和人類一致、生理位置也和人類一模一樣,因此說他變成人類也沒什麽不對。
“好端端的當什麽人。”還變這麽大只。
錢惟寧往櫃子指指:“別光着,自己去拿條內|褲。”連某個部位也這麽大只,簡直不科學,辣眼睛。
“異國他鄉看見同類總是比較有安全感嘛。”裏昂掏出一條內褲,一面穿,一面問,“是不是很親切?”
“親切個毛,我現在連自己說的是星際語還是尾人語都分不清了。”錢惟寧嘟囔。
“有我呢。”裏昂表态,“我辦事你放心。”
“放心?他差一點就把勞資強|暴了,你讓勞資放心?”
“我以為你喜歡……”
“喜歡什麽?”
“作|愛啊。”
“跟男的和跟女的能一樣嗎?在上面和在下面能一樣嗎?”
“呃……我不清楚。”
“等你有需求你就清楚了。”
“什麽需求?”裏昂誠懇追問。
“生理需求。”
“那是怎樣的?”裏昂繼續誠懇追問。
“就是你內|褲裏的那玩意想動。”
“我不明白。”
“來來,我讓你明白明白。”
既然裏昂變大只,錢惟寧自然而然拿出對待同齡人風度——對待同齡且同性別的家夥,那可真是百無忌憚。
不過麽,考慮到裏昂的純良度,他還是沒說什麽特別過火的語言,拿了卷衛生紙,命令對方坐好,兩腿分開,兇器露出來。
裏昂乖乖照做。
作者有話要說: 炮灰心,海底針……
☆、裏昂開過葷
錢惟寧打開光腦找出壓箱底的小電影,點擊播放,令人血脈贲張的聲音和圖像傳了出來。
他手上墊着衛生紙,開始給裏昂軟綿綿的小兄弟做按摩。
“你賺到了,勞資這雙神之手可沒這麽溫柔伺候過爺們兒。”
“手|淫嗎?”裏昂很專業。
“這叫打手|槍。當你不知道說話會不會破壞氣氛時,就閉嘴。”
“喔。”
半個小時後,已經播放了兩部風格迥異的小電影。
錢惟寧:“卧槽你怎麽長的!”
裏昂不解:“怎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