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娛樂沒有圈(二)
陳默今一接到景如畫電話就趕了回去,看到母子兩平安無事,他心裏懸着的石頭才落下。不過她累癱睡在沙發上是怎麽回事?
景如畫細聲細語跟他描述了被跟蹤和反跟蹤的過程,他的臉色就不好了。
當司機大叔自戀地說完那句話,就開啓了塞車模式……
是的,沒有看錯,是塞車不是賽車。轉彎後的那條路被堵死了,一眼望過去根本看不到堵車的盡頭在哪,綿延延長。
想倒車又來不及了,出租車後又開來了兩輛車堵住了後路。
景如畫從包裏拿出錢包抽出幾張錢遞給司機,司機看着計價器才是起步價想說給多了,就聽到她說:“大叔,要是那個跟蹤者追來,麻煩你幫我截住他,我必須保護我兒子先跑。”
大叔只從她手上抽了計價器上的數目,拍着胸口說:“你放心的跑,嬰兒車我到時候會送到你家去的。”
上車時景如畫已經說了家庭住址了,她把錢塞回包裏解開安全帶,開門下車抱着兒子就往前跑。
後面的跟蹤者也下了車,追上來在路過那輛的士的時候,司機突然打開車門撞着那人的屁股摔了個狗吃`屎。
景如畫回頭聽看着身後司機大叔“真誠的”跟那人說對不起,用膝蓋壓着那人不讓他起來,不停的說“你沒事吧,你到底有沒有事,有沒有撞到哪裏啊,真的沒有撞到嗎……”
她抱着兒子在車距間繼續往前跑,期間身體有不小心撞到壞別人車的倒車鏡,她也顧不了說對不起,一刻都沒有停留。
陳默今伸手揉她被倒車鏡撞到的大腿,輕聲問:“這麽遠你都是走回來的?”
“沒有哦,就那段路是跑的。就是不知道你兒子手扯着我的頭發不放,我氣都喘不勻了他還樂呵呵的笑……”
他抱着她坐起來,用手順着她的頭發,陳景躺在沙發的另一頭,蹬着他的小腿自己玩得很入迷。
陳默今給她順了會兒頭發,繼續問:“你看清那個人的長相了嗎?”
景如畫說:“沒有哦,我回頭那一下是想看的,只是他被壓在地上了看不見。你去保安那裏看看司機大叔有沒有把兒子的車車送回來,我實在是不想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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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今回卧室找了床毯子,又把兒子抱在她身旁放着,把毯子蓋在兩人身上:“你們娘倆先在這休息,我拿了車車回來就做飯。”
景如畫打了個呵欠,對他擺擺手,她即使回來了還是沒敢睡,他這麽一說倒是催來了她的睡意。
陳默今從保安那裏拿回了嬰兒車和出行必給兒子準備的包,往家裏邊走邊在想會是誰跟蹤者,兜裏的手機響了,拿出來看來電人是吳侬。
下午四點四十,他還沒關手機,也是忘記關手機了。
他按了接聽:“喂。”
“陳醫生啊,我還有事找你商量,你今天怎麽不到點就走了呢?”
“抱歉,我有急事。”
“哎哎哎不是,陳醫生你別誤會,哎哎哎我不是指責你的意思,我是有事相求。”
陳默今說:“池露的病我會盡力,但不可能立竿見影。”
“哎哎哎不是,哎哎哎我不是求這個事兒……”
陳默今把手機拿到眼前看,聽見吳侬呼痛的聲音傳過來,陳默今把手機又放在耳邊,說:“你忙完了再給我打電話吧。”
“不不不陳醫生,我沒忙,就是回來的路上脖子扭着了,張助理在給我按摩才喊了幾聲,你先別挂。”
“嗯,你說。”陳默今已經走到自家門口了,他開了門推着嬰兒車進到院子裏,沒有進屋。
“是這樣的,我覺得你太太很有明星相,想簽她做我們公司的藝人。”
陳默今沒做聲,吳侬喊了幾聲痛後繼續說:“我猜陳醫生也是有急事才走,因為下午的時候我看到你太太了,正好堵車了想下車跟你太太聊聊,你太太有急事抱着孩子跑了……”
所以吳侬就是那個跟蹤者,他脖子扭着了就是被的士司機按地上時候弄得。陳默今想過那個人的可能性,倪勝男、瞿婕、覃玉強……沒想到會是吳侬。
“陳醫生,以陳太太的底子再加上我們公司的包裝,不會輸池露多少。”
陳默今說:“謝謝你的美意,我們的孩子還小,我太太她也不适合娛樂圈。”
“不不不陳醫生你先別急着拒絕我,你太太真是那塊料……”
陳默今挂了電話把手機關機,推着嬰兒車進屋。
沙發上的景如畫睡着了,他要把陳景放進嬰兒車,陳景的小胖手抓着他媽的衣服不放。
景如畫慢慢睜開眼看這對父子,陳景嘴一扁,哇一聲哭出來。
“你就不能不弄他嗎,晚上弄我就算了,明明我們睡得好好的。”景如畫沒睡好有點小脾氣,她解開衣服把兒子往懷裏放,兒子找到“飯源”嘴巴忙不過來只顧喝奶沒哭了。
景如畫靠着扶手坐着,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拍着兒子的背,眼睛一下閉一下睜的,然後她睡着了。
陳默今默了默,把從沙發上落下去一半的毯子撿起來蓋在她身上,轉身去了廚房。
因為景如畫補覺了,晚上九點吃了晚飯,到了十二點她還沒瞌睡。
兒子陳景倒是睡得很香,一天跟媽媽跑這跑那的。
景如畫說了她去李上源家後的心得,其實她當着李上源的面要他好好珍惜覃玉嬌,但如果李上源真的把覃玉嬌踹了,她和他依然還是朋友。
對,她就是對人不對事的人。
景如畫說:“只是不想李上錯過一個待他好的姑娘。”
她想了想又說:“我就應該答應他送我回家,即使遇到跟蹤者也不會怕了。”
陳默今說:“跟蹤你的那個人沒有惡意,你也見過他。”
“誰?你媽?”
“……不是我。”他把媽當成嗎理解了。
“我當然知道不是你,我問的是你媽。”
“……也不是她。”他怎麽感覺像罵人?
景如畫抓着他的手臂搖啊搖:“你告訴我是誰啊,別賣關子了。”
陳默今說:“兒子百日宴,一直盯着你看的那個人。”
“是那個人販子!”她松開他的手,挑着眉說:“你既然看到有人一直盯着我看,你怎麽就不醋?你那幾個女朋友和那個楊老師來,我可是醋了很久。”
陳默今糾正她:“是女性朋友。”
“哼,還女性朋友呢。辦酒席的前一天,漢子和我去酒店跟管理溝通要上哪些菜,漢子提要求桌上的雞鴨都要是公的!”
陳默今:“他愛得太偏執。”
景如畫:“……”
景如畫被他這麽一調侃就忘了問那個人跟蹤她幹嘛,所以第二天那個人找上門來時,她沒有給他開院子的門,當然沒機會捏她挂在門上的慘叫雞。
景如畫輕腳輕手的往屋裏走,角幾上的電話響了,她奔過去拿起話筒:“喂。”
“陳太太?陳太太原來在家啊,我有事拜訪,正在你家門外。”
她啪地挂了電話,再響也沒有去接了,陳默今和李上源他們找她都是打她手機。
景如畫一樓二樓掃地拖地,用抹布擦茶幾擦餐桌,洗了一家三口的衣服,兒子被她放在嬰兒車裏,她走到哪就把兒子推到哪。
陳默今午飯是不回來吃得,她将就吃了幾片面包,煎了個糊包蛋,蛋白被煎糊了的那種蛋……
自己填飽肚子給兒子也喂飽了,睡個美容午覺到兩點。
因為想着去樓上看看花草菜長得怎麽樣,順便澆水松土,景如畫頭上包着頭巾,把嬰兒帶找了出來把兒子背在身前,背後又背了個小包裝奶瓶和尿不濕這些東西。
樓上的菜很多都老了不能吃了,她牽來水管給盆景和菜撒水。才撒了一半,身前的兒子從屁股處發出噗噗兩聲,她把水管放下去關了水龍頭。
樓頂有個休息處,兩把椅子一張圓桌,上空還撐了一把傘。
景如畫把嬰兒帶從身上取下來放在桌上,再把兒子拉了粑粑的尿不濕拿下來換上幹淨的,髒了的尿不濕卷成一團。
“陳太太,陳太太你在家啊。”
景如畫狐疑的回頭,把手上的尿不濕放在桌上,左右看是誰在說話?
“陳太太,原諒我又來打擾你了。”
景如畫心裏有點虛,她右手抱着兒子,走到水龍頭處把水開到最大,左手拿着塑料水管拇指與食指擠着管口,水噴發而出。
景如畫大聲喊:“誰在哪裏說話?!”
“陳太太,我在你背後,你往這裏看,你家隔壁。”
景如畫是背對着屋頂水泥欄杆前站着的,她聽着是從背後傳來的聲音,轉身揚起左手塑料管湧出的水對着聲源噴去。
“……”隔壁樓上的吳侬被水澆了一身,他要張嘴說話卻被灌了一嘴的水說不出來,往旁邊站水注同樣跟着他動。
景如畫說:“你是誰?為什麽一直跟蹤我!”
吳侬背過身去,大聲喊道:“陳太太,我是陳醫生這次出診的委托人。我來找你是因為有別的事要跟你商量!”
想起陳默今昨晚跟她說過,這個人沒有惡意,她慢慢松開管口,把水管扔到一邊。
吳侬這才轉身嘴裏邊往外冒水邊說:“陳太太,我是……咳咳、咳咳……”吳侬嗆着了,手捂着胸口咳個不停。
景如畫被這個人打敗了,他到底有什麽事,還跑到鄰居家樓頂上去了。
吳侬從衣服裏拿出濕透了的名片,景如畫伸着頭看,那怎麽可能看得清?
看他咳得臉通紅,她還是給他找個什麽東西擦擦臉吧,她看到圓桌上有個尿不濕,以為是剛剛扯開沒用過的。
景如畫把兒子換到左手抱着,右手抓起那個尿不濕走到水泥欄杆前,一把扔過去:“擦擦臉再說話。”
尿不濕在空中飛的時候展開了,豎着貼落在了吳侬臉上尿不濕再從吳侬臉上落下來,留下一片金黃……
景如畫擡起手要捂嘴驚訝,想起手剛剛還拿了那塊尿不濕就馬上拿了下來,她抱歉地說:“不好意思,我不知道那個尿不濕是用過的。”
吳侬想說話,但是嘴上就貼着那玩意兒,一開口流進去也說不定。他擡起手準備用濕衣袖擦,就聽見對面的她說:“沒事,我再幫你洗洗。”
他來不及反駁,水注再次噴撒在他臉上身上,金黃被水從臉上沖下去,順着水流流到身上……
景如畫等對面那個人的臉上沖幹淨了,才扔開水管,很過意不起的對他說:“我給你開門,你有什麽事當面說吧。”
吳侬全身濕透的進到陳醫生家,陳太太遞給他一套衣服,他進到洗手間去換,還順帶洗了個臉。
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茶幾上放着一杯用一次性杯子泡得熱茶,景如畫笑着跟他說:“不好意思了,把你淋濕了。”
吳侬長話短說,因為他不知道多坐一會兒又會出現什麽狀況:“陳太太,是這樣的……”
吳侬勸了一番,雖然景如畫沒有直接答應,但她也沒有直接拒絕。
他是專門選擇陳醫生不在家時才來,男人和女人的思維模式不一樣,他覺得陳太太這種條件只在家待孩子屈才了,她可以擁有鎂光燈和鮮花掌聲。
吳侬走後,景如畫獨自權衡了一下這件事的利弊,還沒跟陳默今讨論她就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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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今雷打不動五點多回到家,惡趣味的捏了兩下屋門上挂着的那只雞:“喔喔~~”
景如畫來給他開門的時候很無語:“你有鑰匙就自己開門啦。”
他笑,摟着她往屋裏走,“今天家裏來人了?”
真是,當初就應該讓他去扮神棍,比李上源專業多了,李上源只會問算姻緣還是事業。
陳默今說:“不難猜啊,垃圾桶裏有一次性的杯子,你待客時才會用。”
景如畫說:“就是你現在治的那個病人的委托人和經紀人來了。”
“委托人和經紀人?”
“就是同一個人,他要我進他們公司做明星,可以做海報賣給粉絲貼在牆上的那種明星。”
陳默今皺起了眉,景如畫瞪着他,她說:“我就知道你不會同意,連公司前臺都不讓,更別說什麽娛樂圈,你就想把我圈藏起來,只屬于你一個人。”
陳默今說:“用一個詞概括是金屋藏嬌。”
景如畫說:“我沒有答應他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