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娛樂沒有圈(三)
吳侬回來,助理還坐在門外,腳邊放着從超市買回來的東西。
吳侬拿出手機看時間:下午四點半。
他問助理:“今天陳醫生又是陪着Lucy坐了一天?”
池露,Lucy,簡單又上口的英文名字,粉絲也是多稱呼她為Lucy.
助理手扶着牆站起來,說:“吳哥,你給Lucy換一個醫生吧,我覺得這個陳醫生……”
助理今天之前一直覺得陳醫生給人有點違和的距離感,因為他會對你笑。聽到他說得那些話,範疇不是距離感了,根本就是沒有常識!
“為什麽這麽說?”吳侬見助理停下來于是問:“陳醫生怎麽了?”
助理苦着臉,她不知道用什麽詞來形容陳醫生啊。
吳侬不管她,推門走進去。
客廳內,池露靠着沙發睡着了,陳默今一手端着杯子喝水一手點着桌前的電腦。
吳侬有點疑惑,池露最近都沒有在這個時間點睡過覺,今天怎麽就在沙發上睡着了呢?
陳默今放下水杯,說:“她睡着了。”
吳侬:“我看到了……”
陳默今把資料按了保存再關了電腦站起來往屋外走,“我們到外面去說。”
陳默今走到門口,與往屋裏進的助理擦肩而過,他走了兩步然後轉身,助理在偷看他,被抓了個正着。
“你覺得我怎麽樣?”陳默今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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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助理收回視線看向走過來的吳侬。
陳默今聽到助理跟吳侬說得話了,也不知道他為什麽跟這個助理較起真來了。
“你做池露的助理有多久了?”他問。
助理說:“一年。”
“一年。”陳默今重複一聲,看着助理身上的外套,用惋惜的口氣說:“衣服不錯,很好看,可惜燒了個洞。”
外套口袋上是有一個洞,只是陳默今直接這麽提出來,助理臉上讪讪的。這件外套以她做助理的工資是買不起的,是池露的,因為外套口袋上多了個洞準備扔了,她覺得扔了可惜就拿來穿了。
其實不僅僅是這件外套,還有她下面穿得牛仔褲也是池露送給她的,不過這條牛仔褲給她的時候是新的。唯有腳上的高幫帆布鞋是她自己買得,盜版匡威,夜市一雙只要30塊。
陳默今看着助理的站姿,說:“你高中畢業就從農村出來了,在管理很嚴格的酒店做過很長一段時間的服務員。”
吳侬笑着打岔:“陳醫生,張助理是大專生畢業,也沒做過服務員。”
吳侬把池露周圍的人的簡歷資料都收集在電腦裏了,也包括他自己和張助理,陳醫生這個都記錯了,那他前幾天看電腦到底在看什麽?
“是嗎?”陳默今笑一下,看着助理繼續說:“你覺得我說的對嗎?”
張助理被陳默今吓到了,她就是高中畢業并非大專生,在酒店做過一段時間服務員。因為跟主管發生過争執就辭職了,然後應聘到娛樂公司分配給池露做助理,一做就是兩年。當初池露的要求是要找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做助理,她就在簡歷上做假了。
吳侬用懷疑的眼神看向張助理,她被吳侬看得低下了頭,說:“對不起吳哥,我不是故意要騙你跟Lucy的……”
吳侬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了,這其實也是一件小事,但誰都不喜歡被人騙。
吳侬對助理擺擺手,助理提着東西進了屋,他緩了一下情緒才再開玩笑似的問陳默今:“果然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啊,陳醫生你是看出張助理的老歷史的?”
陳默今說:“她的站姿,腰挺得很直,提着袋子雙手都快要重疊着放在腰間,服務性行業以她的身高不會是空姐,只能是酒店。因為管理嚴格,标準站姿形成習慣,把這種習慣順便代入了日常生活。”
吳侬點了點頭,“那你怎麽看出張助理是高中畢業的呢?”
陳默今:“猜得。”
吳侬:“……”
陳默今原本只是小證明一下助理懷疑他專不專業的想法是錯的,卻沒想到會有另一個收獲。
他問:“池露抽煙嗎?有煙瘾嗎?”
“不抽。”
“那她身邊的人呢?”
“Lucy不但不抽煙而且非常讨厭煙味,所以她身邊的人除了我有時會抽一根兩根,其他人都不抽的。”
陳默今不說話了,他肯定把件外套上燒出一個小洞的人,跟池露受刺激有着重要關聯。
“陳醫生,Lucy對我們公司很重要,廣告合約都簽到幾年後了,她一直這種狀态下去的話,我們公司會損失很多。務必請你治好她,我們會很感激你的。”
“不用感激,你們已經付了錢,我會做好本職工作。”陳默今擡起手腕看表,到了他下班的時間了。
陳默今進屋拿公文包的時候,助理低頭跟他認錯,說不該質疑他的能力。
陳默今淺淺笑了一下,提着公文包走了。
助理被陳默今的笑看愣住了,直到看不見他的身影,她喃喃自語:“一會兒吓死人一會兒又這麽親和,他老婆是怎麽受得住……”
吳侬送走陳默今進屋正好聽到助理這句話,他想起了自己被陳太太“摧殘”的種種,委屈的想哭。
吳侬為了轉移委屈,他板着臉對助理道:“小張,我們來談談你說謊騙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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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今回家的時候,景如畫正在給陳景洗澡,所以他捏了無數遍慘叫雞她都沒來給他開門。
陳默今只好掏出鑰匙自己開門,找到母子兩時,媽媽在給兒子穿大紅肚兜。
二樓陽臺晾衣架上大小肚兜挂了一排,因為喂奶的原因她現在又改穿肚兜了,被奶沾濕她就要換幹淨的,就挂得多了。
“你就這麽單單的看着?”景如畫把兒子放在沙發上突然開口。
“是水還沒倒麽?”陳默今放下公文包要往洗手間走。
陳景洗澡有他專屬的洗澡盆,他現在不能泡浴缸也不能用淋浴,是要人工往盆裏放水再把他放進去洗。
“什麽啊,我是叫你用手機拍下來。”景如畫開始脫自己的衣服。
陳默今無語地擡手撫了撫額,還是從兜裏拿出手機開機,調到照相機功能時,她上衣脫得只剩一件肚兜了……
景如畫把兒子放在她腿上坐着,一只手扶的腰,兩人是母子裝。她先逗了幾下兒子,然後對着鏡頭做“V”的手勢。
陳默今已經抓拍幾張母子的側面照了,現在開始拍正面,然後發現正面的每一張都可以看到兒子的小丁丁。
照片拍完後,景如畫快速給自己和兒子穿上衣服,陳默今去倒兒子的洗澡水。
他的煙都放在洗手間裏的,倒完水後他打開窗戶站在窗邊點了一根煙,抽到最後的煙蒂扔進了馬桶沖下去,他還漱了口才出去。
“你又抽煙啊。”
他還沒走到她身邊,就聽到她這麽說。
陳默今嘆氣說:“……只抽一根。”
“工作上遇到問題了嗎?”景如畫把兒子放進嬰兒車,推啊推地問他。
“沒有。我去剁肉,今晚我們吃馄饨。”他走過去揉了揉她的頭發,再笑着進廚房。
陳默今覺得,也許是他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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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昨天的試探,陳默今搞清楚了某些事情,他決定今天下猛藥。
反正不管是下雨還是天晴,池露都會坐在窗前,安安靜靜的看着窗外。
陳默今讓助理給池露準備了一把可以躺下去的椅子。
雨一滴滴的打在玻璃窗上,陳默今搬了一把椅子過去輕輕放在地上,他慢慢坐下來看着窗外,聲音帶着一種節奏感:“你聽,雨一滴一滴打在窗上。”
“你很想放松……”
“嗒、嗒、嗒、嗒……”
“嗒、嗒、嗒、嗒……”
“嗒、嗒、嗒、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