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chapter.(1)

“金木君。”

月山習自然的坐到了正在讀書的金木對面。

“啊……你好……那個……”

“月山習。”

月山習滿面笑容:“我是來找你的。”他的視線落到金木手中的書上略感吃驚,“格鬥技?”

“是,是的。”

“說實話我還以為你嗜好文學方面的東西。”

金木撓撓臉頰不自在的說:“往常都是這樣的啊,只是最近對這個有了點興趣。”

“對格鬥技?”

“也沒什麽,現在社會不太平嘛。”

“原來如此……”

月山習似乎還想深入聊下去,但當他看到金木身後的某一處時忽然停了下來,眼神一暗。

“金木君今天就聊到這吧,跟你聊天果然很有趣。”

金木怎麽也無法理解從兩三句的交談中如何看出“有趣”兒子,更何況他只是機械的回答對方的提問。

月山習和第一次見面時一樣,莫名其妙的出現又匆匆離開了。

金木回頭望向月山之前所看之處,只見沙緒裏抱臂占在樹下,看不清表情但顯然是在注視着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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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金木的目光,沙緒裏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金木腳下一寒,手中的書脫落到了地上。

什麽啊,這麽吓人。

等金木撿起書之後,沙緒裏已經不在原處了。

那種笨蛋,怎麽能活到現在啊。

利世真的活在他的體內嗎。

沙緒裏踢着腳邊的石子,心生疑惑。

要是以前,她是絕對不會多管閑事的,可是如今她卻兩次以金木保護者的身份出現在月山習的面前。

我變了嗎?

不,沒有,我只是絕對金木死了英良會傷心罷了。

沙緒裏內心掙紮,她不知道這樣下去是好是壞。

以前的沙緒裏我行我素,恣意妄為,無疑是強大的,現如今被各種事情束縛住了手腳。

要怎麽做才好呢。

嘛,順其自然吧。

翻開手機,快速浏覽了一變英良的短信,沙緒裏心情很好的走向前街。

走了兩步,手機又想起了短信提示音。

是陌生的好嗎。

戶枝同學你好,我是建築系的柴江悠真,我關注你很久了,不知道有沒有機會一起聚一聚。

這種短信沙緒裏從開學起就陸陸續續的收到了不少,鞋櫃裏也時常會出現一兩封情書。

按着她的個性是會直接删掉號碼拉黑的,但是這次她想了想回了一個“好”字。

那頭迅速傳來的了回信:

不知道你什麽時候有空?明天怎麽樣!我會努力安排行程不讓你失望的!!

男生的激動之情溢于言表,言詞間可以看出對方對于和女生約會這種事情還很青澀,看起來不壞。

這次沙緒裏沒有再回複,利落的合上了手機。

走過這個路口,英良就在前方。

今天永近英良和沙緒裏計劃去市中心的圖書大廈逛一逛,聽說有英良期待已久的新書發布。

“跟喰種有關的書竟然這麽多。”

沙緒裏很少來書店,被書架上琳琅滿目的書籍下了一跳,全是各種關于喰種的研究。

包裹喰種是形成,生存狀況,生理需求,身體構造等等,似乎比喰種本身還要了解這個種族。

英良已經拿起一本書看的愛不釋手了。

“這本書超有趣哦!”

英良的手中是小倉久志的書。

“《喰種解刨書》這名字還真是令人毛骨悚然啊。”

沙緒裏裝模作樣搓搓胳膊。

“什麽啊,你竟然不知道小倉醬的書?”英良就像一個狂熱飯似的不能接受自己的偶像乏人問津,“從心理學,生物學各種角度出發考察喰種的聖經!我雖然從來不讀書但這個的話就可以!”

“哦?”

沙緒裏聽他說的這麽頭頭是道,也拿起了一本翻看。

确實很貼近喰種的真是情況,就好像喰種自己寫就的自我剖析書,不過也不乏錯誤之處。

“搜查喰種的實例極其有趣不言自明,比如三區的小醜喰種集團和歌山喰種松原的上京故事之類的。”

英良說起這本書的內容就好像作者是自己一樣驕傲。

對喰種而言,被人類太過了解可不是什麽好事。

沙緒裏合上書,側頭問英良:

“英良你和女生約會過嗎?”

“哎?要說有也沒有吧。”英良滿眼問號,“忽然問這個幹什麽?”

“随便問問。”沙緒裏敷衍的說。

“不是随便問問吧。”英良的體內八卦之魂熊熊燃起,“是想去約會了吧,也是呢,沙緒裏醬這樣的美少女也到了這麽一天。”

“約會嗎?”

沙緒裏走到旁邊的書櫃,取下《戀愛指南》。

Dating,是預約會面的一種,原指預先約定時間地點會面的活動。本來約會是指一般人士的預約會面,現在通常指兩人談戀愛。

“如果是英的話,約會的時候想去哪呢?”

“我啊,大概是水族館一類的地方吧。”

“水族館不是小孩子去的嗎。”

“青年男女也很多吧,畢竟那裏的燈光很夢幻呢,透過海水的燈光讓走在地方也像在海底般搖曳。”

“英良你小說看多了。”

“喂喂,沙緒裏醬是你太古板了。”

英良佯裝生氣,沙緒裏呵呵一笑。

水族館嗎。

她支開英良去買咖啡,然後打開手機,找到那個陌生的號碼。

——我想去水族館。

短信依舊回的很快:沒問題,我馬上去訂票,明天早上八點見面如何?

簡單的約了時間,沙緒裏不再理會男生接下來的短信和電話,就連他的號碼也沒有要存下來的意思。

從英良手裏接過冰咖啡,沙緒裏問剛跑回來正滿頭大汗喘着粗氣的英良:

“我們去水族館怎麽樣,後天。”

“可是你不是不敢興趣嗎。”

“忽然想去看一看。”

“那也不用這麽急吧。”英良靠着書架順氣,“我今天上網看看能不能預定票。”

“門票不是問題。”

沙緒裏微笑。

“我有。”

次日清晨一名學生模樣的年輕男子暈倒在水族館門口,他的右手緊緊攥着好似本來捏着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合作

沙緒裏來到二十區沒多久,她這個“麻煩制造機”的名號就不胫而走,二十區的喰種遇到了她都會自動繞道,即便她闖入了他人的獵食場也不敢反抗。

當然,凡是都有例外。

比如現在。

兩個年輕的喰種蹲踞在牆頭虎視眈眈,背後巨大的羽赫怒張,展現出堅硬的棱角。

是不怕死的來挑釁,還是初入二十區不懂“規矩”的毛頭小子呢。

“戶枝沙緒裏,你以為在十一區做出那種事情之後還能全身而退嗎?!”

都不是,是來尋仇的啊。

沒有關系,不管什麽理由都無所謂,他們在沙緒裏眼裏已經是今晚的宵夜了。

年輕的喰種把沙緒裏的沉默曲解為害怕,同時為了給自己壯膽,刻意大聲說道:“我們的赫子是專門克制你的羽赫,針對你的招式苦練了數月,現在你跪着求饒向我們沒準還有機會。”

在喰種的世界裏也有着某種循環相克,即羽赫<甲赫<鱗赫<尾赫<羽赫……

理論上如此。

說完,兩個男子大笑起來,似乎已經開始分享勝利的愉悅。

沙緒裏的耳朵裏只聽到了“專門”“克制”這樣的字眼,幼稚的言語很難激怒她,相反令人期待的戰鬥更容易使她熱血沸騰。

沉寂了太久的本能,安逸了太久的身體,每一個細胞都在體內吶喊着,叫嚣着。

褐色的眼底紅光閃爍,沙緒裏亮出自己的赫子。

“你們最好別讓我失望。”

感受到了來自對面的壓迫,兩名喰種不再嬉笑,表情嚴肅,在空中來回穿梭,像是黑夜裏的影子,動作迅速身手靈敏,意圖擾亂敵人的視線。

确實有幾分受過訓練的樣子。

沙緒裏以不變應萬變,站在原地不動,只是身子未側,巨大的尾赫以與其體型不相符的迅猛直沖牆角而去,被攻擊的喰種立即側翻撐着牆角一躍而起躲過這一擊。

轟隆一聲,他起跳的下一秒,腳下的牆壁裂開一個大洞,巨大的尾赫不給他喘息的機會向上一卷纏住了他的腳踝猛地将跳躍姿勢的他從空中拉下,掼倒在地。男性的喰種當即吐出一口血,在地上掙紮開來。

另一名喰種揪準這個時機,趁着沙緒裏在攻擊他的搭檔,飛快的發動攻勢。

沙緒裏腳在地上用力一蹬向地面借力,在黑暗中羽赫的攻擊軌跡很難預測,她只能憑借着身體的本能進行躲避,多年的戰鬥經驗,讓沙緒裏的身體就像一臺機器一樣打開馬達便能自動運動。

忽然沙緒裏眼神一淩,羽赫發散出來的鋒利的碎片緊貼着她的臉頰飛了過去,淩厲的氣流甚至切下了一縷長發。

在那裏!

沙緒裏不做停留,提起倒在地上的喰種,尾赫橫向一掃,另一只喰種在空中撞飛出去,巨大的沖力和相互作用讓兩只喰種都感到內裏五髒六腑都在翻騰。

不是對手,兩個人合力都不是對手。

沙緒裏一步一步的走到跌落在地上的喰種面前,就像死神提着他的鐮刀挺進。

“我還以為能多玩一會兒,你們也太遜了吧。”

沙緒裏的尾赫高高擡起,尖利的尾端閃過銀光,心念一動,這兩只挑釁的喰種就會徹底失去行動能力,永遠長眠。

這時,本該束手就擒的喰種咧嘴一笑,那笑聲瘋狂卻并不是瀕死的笑容。

沙緒裏察覺不對,然而還是遲了一步。

大意了,這兩個喰種不過是誘餌罷了。

右手無力的垂下,長長的尾赫從她的肩膀貫穿而去,撕扯出一個大洞,仿佛随時都會把她的右臂扯下。

鮮血不斷湧出,順着小臂流下,在沙緒裏的腳下形成一個小小的水坑。

雖然已經有所預感,但是看到喰種的幫手時,沙緒裏還是暗吃一驚。

白色的皮箱,是喰種搜查官。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嗎。

“你們竟然找白鸠來幫忙。”沙緒裏伸出左手将肩膀的尾赫拔出,“我要誇獎你們大膽創新的戰術嗎。”

躺在地上的喰種冷酷的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為了殺了你我們不惜一切代價。”

還真是傻到底了。

沙緒裏收緊尾赫,被纏足的喰種發出凄厲的慘叫,另一名喰種立刻慌亂起來沖着搜查官大喊“快殺掉她!”

“不要心急嘛。”

一等搜查官推推眼鏡,打開皮箱,快速變換的庫克因伸展開來。

沙緒裏輕松的表情也到此為止了,因為她的赫子被一切兩半。

失去控制的尾部松軟開來,男性喰種連滾帶爬的跑向牆角,即便連站都站不穩了,他還是要欣賞沙緒裏落敗的表情。

“不要這麽快的殺死她,不能給她痛快,要折磨她!”

喰種的臉急扭曲,瞪着沙緒裏的眼睛越發泛紅。搜查官露出頗為頭疼的表情,用小指堵住耳朵。

沙緒裏面無表情的仍由自己的鮮血向外流出,仿佛與外界切斷了聯系,什麽也感受不到。

兩只喰種還在叫嚣着。

“哈哈哈哈哈!死吧!去死吧!!哈哈哈——”

狂妄的笑聲戛然而止。

兩名喰種難以置信的低頭,他們的身體自腹部慢慢分離。

喰種搜查官收回自己的武器,殺死兩名喰種,對他來說就跟捏碎螞蟻一樣。

搜查官一直等着他們兩敗俱傷,誰想到這兩只喰種比自己想象中還要沒用,傷不到沙緒裏分毫,索性當個誘餌還是勉強合格的。

“好了,吵吵鬧鬧的雜碎消失了。”

搜查官轉向那個失去了赫子的麻煩制造者。

“做好死的準備了嗎。”

說話間大地震顫了起來,起初搜查官以為是地震,緊接着他就發現了不對,周圍的建築是靜止的,土地也已經沉默,是他的腳下。

有什麽東西在他的腳下運動,地面開始向上隆起,泥土順着兩邊滑下,搜查官一個趔趄跌到了旁邊。

沙緒裏的表情動了動。

“看來你對我的調查還是不夠啊。”

尾赫破土而出,從沙緒裏的身後植入地下又延綿數米從搜查官的腳下鑽出。

——什麽時候?

——為什麽?

——怎麽辦到的?

無數個疑問頃刻間塞滿了搜查官的腦袋裏,但是他已沒有時間思考,也找不到答案了。

死亡是一瞬間的事情。

沙緒裏冷冷地看着地上的三具屍體。

喰種和人類合作?

在這樣的世界裏怎麽可能?

早在他們找上搜查官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自己的命運。

捂着肩膀的傷口,收回受傷的尾赫,沙緒裏一步一步的走回家。

夜間戰鬥的結果是,第二天沙緒裏打着石膏出現在英良面前時,英良說什麽也不跟她去水族館了。

“你現在當務之急的要好好休養,萬一在路上有什麽磕磕盼盼怎麽辦?那種人多的地方尤其要小心。”

化身成老媽子的英良在沙緒裏“哦”“嗯”式不配合的回答下,還是絮絮叨叨說了半個多小時,最後親自把她送回了家。

對于這樣的結果沙緒裏很不滿意。

發洩的方法是将肉塊剁成了肉泥。

作者有話要說:

☆、做客

和往常一樣,目送沙緒裏打開門之後英良準備轉身離去。

“英!”

英良聞聲擡頭,只見沙緒裏趴在欄杆上對他招手。

“要不要去我家坐坐?”

“啊?”

一室一廳的出租公寓內擺放着一套沙發和茶幾,連電視和始終都沒有,很難讓人想到這是住家。

沙緒裏跪坐在軟墊上為英良倒茶。

“用的着這麽驚訝嗎。”

“因為你從來都沒邀請我進來坐過。”

英良隐隐覺得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是什麽好主意,但是好奇心的趨勢下還是讓他走了進來。沙緒裏的家比他想象的還要簡單,卧室裏估計只有床和衣櫃。

“我母親說應該請你坐坐。”

聽到沙緒裏的話英良更吃驚了。

“你那是什麽表情,很失禮啊。”

“抱歉,我以為……”

“難道你以為我和金木一樣是孤兒?”

沙緒裏歪頭,嘴角微微上揚,英良的表情實在很有趣。

比起金木,沙緒裏給人的感覺就是那種從頭到尾都是一個人生活有着生人勿進的氣場。而且英良與沙緒裏相處至今,也從沒聽她提起過有關家人的字眼,英良自發的認為沙緒裏有着某種難言之隐也從不多問。

“雖然很少見面,但是我的父母都健在,并快樂的活在某個角落。偶爾還會通個簡訊什麽的。”

正說着,從卧室裏傳來了電話鈴聲。

沙緒裏起身,“我先失陪了,你自己找吃的吧。”

說完沙緒裏走進了卧室裏,還順手關上了房門,随機鈴聲停止了,聽不見裏面在說什麽。

來電的號碼是陌生的,但是聲音卻是沙緒裏所熟悉的,可以說是少數幾個她叫的上名字的喰種。

“聽說有十一區的喰種去騷擾你了。”

“這個消息已經傳到了四區嗎?你們什麽時候對我的事這麽關心了?”

“誰管你死活啊,不過我們現在有個計劃估計你會很感興趣。簡單來說,就是獵殺搜查官。”

“哦?你姐姐可是想成為人類,你在這裏大肆殺人可以嗎。”

“那個愚蠢的家夥……不過我們很快就要去二十區了。”

“如果是為了利世的話,你們會失望的。”沙緒裏說,同時掐斷了電話。

門的另一邊英良沒有偷聽別人電話的惡趣味,他的視線定格在不遠處的冰箱上。

沙緒裏的房子并沒有廚房,但是一個碩大的冰箱或許稱之為冰櫃更加貼切,占據了客廳的一隅。

吞咽了一口吐沫,英良瞥了眼緊閉的房門。

雙腳沉重的不像樣子,比灌了鉛錠還走不動路,短短的幾步路英良走的大汗淋漓。

雙手放在冰櫃上,英良深吸一口氣,猶如電影的慢鏡頭般,一點點的打開,畫面一幀幀的跳動。

冰櫃裏面塞滿了肉。

被保鮮膜精心包裹住的,肉塊,肉醬,帶着骨頭的……

砰的關了上去。

英良拖着僵硬的身子坐回原位,胃酸往上冒,嘴裏泛起苦澀的味道。說不清是失望還是其他的感覺。

全身的力氣都用盡了一樣癱靠在沙發上,這時候沙緒裏也走了出來。

“英良你很熱嗎?”

沙緒裏歪歪頭。

摸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英良苦笑一聲。

雖然納悶這幾天是連續的陰天英良怎麽會熱,沙緒裏還是走到陽臺打開了窗戶。

“沒有空調,稍微忍耐一下。”

“啊,已經好多了。”

英良擠出一抹笑容。

沙緒裏不疑有他,“對了。”她彎腰從茶幾下方的抽屜裏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推到英良面前。

“這是什麽?”英良指指自己,“送給我的?”

沙緒裏大力點頭,眼裏閃過期待的光芒。

“打開看看。”

“又不是生日,送什麽禮物啊。”

嘴裏抱怨着,英良還是順着沙緒裏的期望拆開了包裝,掀起蓋子的那一刻,他的眼裏劃過一絲驚喜。

橘紅色的耳機靜靜的躺在裏面。

“不是禮物。”

沙緒裏說。

“因為沒辦法去水族館了。”

明明是自己提出的計劃卻不能如約進行而感到抱歉嗎。

英良暗嘆一口氣,按住沙緒裏的頭頂用力的揉了揉。

“笨蛋。誰說不去了,只是推遲一段時間,等你手臂的傷養好了我們再去。”

“真的?”

“真的。”

英良抱胸點頭。

“不許反悔。”

說話間沙緒裏飛快的拆掉了右臂的繃帶,在英良組織之前,擡起手用力地向茶幾一砸。

——砰——嘩啦——

石膏和玻璃同時碎裂。

“太亂來了……”

英良目瞪口呆,回過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抱着沙緒裏的胳膊仔細瞧,難以置信的手臂好像真的痊愈了看不出傷痕骨頭完好,運用起來也靈活自如。

盡管超乎常識,手臂沒事了總歸是萬幸的事。

緊接着,英良又開始擔心可憐的茶幾了。

這個不知年歲幾何的茶幾今天是正式的壽終正寝了,沙緒裏少的可憐的家具又削減了一個。

“你不要亂動。”

英良眉宇間隐忍着怒氣,态度難得的強硬了起來。

沙緒裏自知理虧,乖乖的坐在原地看着英良招來了掃帚将破碎的玻璃掃走,然後把損壞的茶幾小心的搬到角落。

“有報紙和膠布嗎?”英良問。

沙緒裏不确定的在櫃子裏翻了翻,然後把剪刀、繃帶、螺絲亂七八糟的工具都堆到了地上。

“只有這些。”

“你呀。”

英良走到她面前低頭俯視,曲起食指在她的額頭上重重一彈。

“老是任意妄為的話,就算是喰種也會被肅清的。”

拿起剪刀和綁帶,英良認真的纏住在茶幾玻璃面鋒利的邊緣,防止在不下心的情況下被劃傷。

一邊做着後續工作,一邊半真半假的說。

“二十區的喰種犯罪率比起其他地區壓倒性的低,‘美食家’和‘暴食者’在頻繁出現鬧事後也逐漸銷聲匿跡了。我猜想喰種中存在着某種喰種組織進行制約與管理,你要是在他們當中的話一定會被當做重點關照對象的。”

“哦。”

英良回頭,沙緒裏眼神木木的,看起來又在發呆了。

“沙緒裏醬——”

“在。”

沙緒裏挺直了腰板,大聲喊到。

英良頗為頭疼的揉揉額角。

“看起來是乖乖女,其實最不省心了。”他慘叫一聲,“怎麽感覺我變成了爸爸桑,這是要未老先衰嗎,可憐我還沒有好好的談場戀愛了。”

“英良也到了這個時期了啊。”

沙緒裏老神在在的說。

英良覺得自己的頭更疼了。

作者有話要說:

☆、答謝

迷離閃爍的燈光,琳琅滿目的美酒,高腳杯裏盛着色澤誘人的液體。

這是除了骨董意外,喰種們的另一個去處,與呗的面具店相鄰的酒館Helter Skelter。

披散着酒紅色的長卷發,濃妝豔抹的熟女正是店主伊鳥。頭戴兜帽,下巴蓄着整齊的胡須的四方蓮示今天也難得放松了一會兒。

沙緒裏推開門後,看到那四人組的架勢,滿臉不爽。

“為什麽你這個家夥也會出現在這裏啊。”

“啊,沙緒裏小姐。”

金木起身讓座。

“是我讓金吉來的哦。”

伊鳥一手勾住金木的脖子按住他的腦袋把他壓到自己豐滿的胸脯上。

金木立刻羞紅了臉掙紮着推開她。

“我叫金木不叫金吉。”

“重點不是這個吧。”

沙緒裏不客氣的沿着吧臺坐下,奪過桌子上的紅酒一飲而盡。

另外幾人的表情很是微妙,沙緒裏很快就察覺到了不對,立刻從座位上跳了起來。手指在褲子上摸了摸,粘稠的觸感随機傳來。

“為什麽這裏會灑了紅酒!”

沙緒裏的表情陰雲密布,伊鳥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我還以為你會看到,想不到這麽呆。”

“混蛋。”

金木想笑又不敢笑,将手中的手帕遞了過去,“用這個先擦擦吧。”

沙緒裏接過手帕表情更加不好了,金木這才意識到那是他剛剛用過的。

“哇哈哈哈哈哈。”

伊鳥捂着肚子拍桌狂笑,連呗和四方都低笑了起來。

金木只覺得面前黑雲籠罩,沙緒裏已經完全黑化,惡狠狠地瞪着他。

“我……我還有事,先走了。”

為了防止被吃掉的命運,金木很沒出息的先一步逃走了。

伊鳥又笑了五分鐘才抹掉眼角笑出來的眼淚對沙緒裏說:“為了看金吉君稀有的獨眼我往他臉上潑了一杯紅酒,你也跟着中招了。”

“無所謂了。”

沙緒裏扔開手帕。

“你怎麽會讓他來。”

“我都說了是為了看稀有的獨眼啊。”

“真的嗎?”沙緒裏拿起杯子轉向站着的四方,“再幫我倒一杯。”

“我可不是你的仆人。”

四方蓮示拿起酒瓶重重地放到桌子上。

“自己倒。”

沙緒裏聳肩,為自己滿上。

“你對金木說了些什麽?”

“竟然會關心不相幹的人,這可不是你的性格啊。”伊鳥的指尖沿着高腳杯的杯沿滑動,“我不過是告訴他可以找‘美食家’搜集關于喰種餐廳的情報罷了。”

“不找痕跡地把別人推進火坑,你還是最在行了。”

“你來這裏是想打聽什麽。”

“沒什麽。”沙緒裏說,“只是想問問你們有沒有接到絢都的電話。”

伊鳥聞言收起了嬉笑的表情。

而沙緒裏則慢慢展開了惡趣味的笑容。

“絢都要來二十區了,這下子可就熱鬧了。”

****

上井大學。

黑色長直發,面色陰沉的女子察覺到對方已然忘記了自己的姓名,善解人意的率先自報家門。

“我是超自然研究會的三晃。”

沙緒裏點點頭,“你們還沒解散啊。”

“目前沒有。”

“那麽有什麽事?社團活動的話就免了,我現在就退社。”

“不是。”三晃鞠躬“我是來表達感謝的。”

“哈?”

“你上次殺死了該隐吧,幫了我的大忙。那家夥一直威脅我給他找食物,麻煩死了。”

沙緒裏早就把這件事抛之腦後了,她點點頭含糊地說,“僞裝的不錯。”

為了自己喰種的身份不被發現,三晃不僅在人前表現的內向木讷,而且還加入了專門搜尋喰種的學生組織……也是蠻拼的。

正因為喰種們如此汲汲地活着,沙緒裏才會喜歡利世一見如故,只有利世的身上才有那種真正自由的氣息。

三晃順順頭發,“彼此彼此。”

“既然要表達感謝的話,光說可不行呢。”沙緒裏的眼珠轉了轉。

“那麽有什麽需要我的地方。”

“很簡單,殺了我。”

距離約定的時間已經過了半個小時,英良的心境也随着時間的推移而焦躁了起來。

從心平氣和的等待到了憂心忡忡的地步。沙緒裏和他約會的時候從來都不會遲到,今天不會是出了什麽事情吧。

難道……

腦海裏冒出一個念頭,英良徹底等不下去了,拔腿奔跑起來。

分析者沙緒裏如果從家趕來要走那條路,會有幾條小巷,英良的速度已經提升到了飛奔的境界,仿佛他慢一分鐘沙緒裏的危險就會提高一分。

腳下生風,大汗淋漓地跑過熱鬧的街頭,僻靜的小巷,終于在一個拐角他找到了同樣奔跑中的沙緒裏。

和預想中的不同,追趕她的并非搜查官而是一個頭戴面具的女性喰種!

不及多想,英良跑到沙緒裏的身邊抓住她的手腕帶着她往旁邊躲。

“英良?!”

沙緒裏驚叫出聲,眼神裏驚喜參半。

此時的英良因為長距離的奔跑,身體已經開始疲憊,腳步也逐漸慢了下來,他強撐着體力把沙緒裏推到拐角用地上的垃圾桶和廢紙箱擋住她的身體。

“你在這裏安靜地呆着,我去引開她。”

“英良……”

沙緒裏不放心地想要叫住他,英良卻擺出一個噓的手勢,表情輕松的轉身頭也不回地往喰種追來的方向跑去。

背對着沙緒裏,英良的臉上的表情才變了,由“一切竟在掌握中”轉為凝重。

手頭沒有武器,也沒有能夠進行防禦的工具,對自己的身手更是沒有多少自信。但是只能上了,硬着頭皮也能上,不能退縮,要贏。

英良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但是此時此刻要保護好沙緒裏。

喰種追擊的速度慢了下來,等到英良藏好了沙緒裏,從慢悠悠地趕了過來,赫子攻擊的速度也沒有想象中那麽具有破壞力。

英良不敢懈怠的躲避攻擊,同時心中也産生了疑惑,這個喰種看起來在有意放水。

“那個女孩呢,把她交出來,我要吃她的肉。男性的身體又臭又髒,太影響我胃口了。”

喰種開始左顧右盼尋找沙緒裏的身影,英良心頭一緊從地上撿起一顆石子砸到她的臉上。

“你這混蛋!”

喰種被這一舉動激怒了,放棄尋找沙緒裏不顧一切地襲向英良。英良利用地理優勢,左躲右閃,推倒垃圾桶和雜物制造障礙物,一時間竟沒有被追上。

這場追擊戰直到英良跑到搜查官巡邏的範圍才算完。

英良有些脫力地坐到地上,過了幾分鐘,确定那個黑色長發的年輕喰種真的離開了,才慢拖起疲憊的身體向回走去。

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那名喰種是有意讓他發現,并且專門強調她要吃沙緒裏的。

英良的大腦裏千回百轉,面上卻不着痕跡,撥開堆在沙緒裏前面的堆積物把她拉了起來。

“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沙緒裏緊張的上下打量英良,“我一走近這裏就被襲擊了。”

腦海裏的線通了,英良恍然大悟。原來是這麽回事……

他伸手按在沙緒裏的頭發上狠狠地揉了揉。

“你今天的話很多哦,果然是吓壞了嗎。”

沙緒裏像按了開關一樣,渾身一陣,不确定地瞧了眼英良,然後低頭不語。

“沒事了,我們回家吧。”

英良安慰似的微笑着牽起沙緒裏的手,緊緊地握在手心裏。

沙緒裏請三晃幫她演了一出戲,如果被喰種襲擊的話就像是人類了吧,她如此想到。

英良看出來了嗎,她的小把戲。應該沒有吧,如果知道她是喰種的話又怎麽能這麽自若的與她說話……

為了在這個錯誤的世界生存下去,只能用謊言包裹住自己,一層又一層直到纏縛成繭。

三晃如此,董香如此,沙緒裏亦是如此。

作者有話要說: 沙緒裏那種性格卻會拜托別人做連自己都覺得蠢的不得了的事,英良明明知道一切卻什麽也不說。

在我看來這就是他們兩個笨拙而又小心翼翼地維護他們之間的感情與關系的方法。

☆、方案

低頭瞧着眼前鮮血淋漓的一坨東西,沙緒裏很不客氣地用腳踢了踢。

“喂,要死也別死在我家門口,我一點也不想吃你,倒胃口的家夥。”

身體破破爛爛,在地面上艱難移動,随時都有可能死掉的男子擡起頭,透過傷痕和血污依稀可以辨別出那張臉原本的俊容。

“就是因為這樣才要找你。”月山習吃力的說,“想乘機殺害我的喰種太多,我怎麽能讓他們看到我如此狼狽的樣子。”

“我更不想看到。”

沙緒裏用力地踩在月山習的傷口上,後者疼的一聲悶哼。

“我跟你關系沒有好到要出手幫忙吧,找死嗎。”

“就當我欠你一個人情,你也想知道更多關于利世的過去吧。”

月山習仰頭盯着沙緒裏的臉,他不确定自己一時的決定是對還是錯,同利世一樣沙緒裏是一名捉摸不透讓他心聲向往又忍不住厭惡的喰種,這其中的複雜情感他自己也理不清楚。找沙緒裏,是他對自己的一種賭博。

沙緒裏的動作停滞了一瞬。

“……麻煩的家夥。”

說是幫忙,沙緒裏不過是給他提供一個臨時栖身的場所,把他丢在屋子裏自生自滅。

這樣對月山習來說倒也是夠了,他不願讓認識的人見到這副樣子也不想被其他喰種落井下石,思來想去只有對什麽都漠不關心的戶枝沙緒裏是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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