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chapter.(2)
去處。
傷的雖重,但以月山習驚人的恢複力來說,也只需一段時間的修養。
“竟然被董香和金木傷成這樣,看來我平時高估你了。”
沙緒裏從冰櫃裏拿出新鮮的肉塊啃咬,月山習的表情像看了什麽慘不忍睹的畫面一樣扭曲,這樣野蠻的吃法比被重擊還要令他痛苦。
身為“美食家”的他無論吃什麽都是精挑細選,經過重重工序精心準備的,現如今除了沙緒裏施舍的扔在地上的肉別無選擇真是禍不單行了。
無法外出覓食,憤恨地咬着碎肉,自感心中失去了重要的自尊心的月山習發誓一定要已最快的速度好起來然後品嘗金木的絕美滋味。
“喂,從現在起你就是我的奴隸了知道嗎。”
沙緒裏翹着腿坐在躺椅上高高在上地說。
月山習默不吭聲,正所謂虎落平陽被犬欺……他忍了。
****
“笨手笨腳的,你還能做什麽事啊,屎錦!”董香氣急敗壞地吼道。
西尾也不甘示弱地反擊道:“我怎麽做要你教嗎,混蛋!”
“跟你這種人在一起根本沒法工作,狗屎!”
“你也就這麽點能耐了吧混蛋!”
再一次去骨董咖啡店,那個曾經被沙緒裏開了一個洞的西尾錦竟然穿上了他們的制服,在骨董當起了侍應生。
不過看起來他的工作就是和董香吵架。為數不多的幾名客人也成功地被吓走了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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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一看倒是挺有趣的,但是聽了五分鐘還吵個沒完,沙緒裏就有些煩躁了。
“那個家夥怎麽會到這來?”
沙緒裏揪住唯一在正常工作的金木問。
“這個就說來話長了……”
“快說!”
“啊,是。”
“……”
聽了金木的詳細描述,沙緒裏總結道:
“所以說,月山習擄走了西尾的女朋友,你們帶着西尾去救人,然後月山習打傷了西尾,你們又打傷了月山習。”她放下咖啡杯眨眨眼睛,“你們什麽時候感情這麽好了?”
“誰跟他/她感情好了?!”
西尾和董香同時回頭,轉臉又對罵了起來。
“不要學我說話啊,屎錦!”
“你才是呢混蛋,你這樣還能考上大學嗎!”
“我上不上大學不用你操心!”
……沙緒裏開始懷念過去安靜平和的骨董了。
“啊,你要走了嗎?”
金木看着沙緒裏起身收拾東西,抽空問道。
沙緒裏點頭,這裏是坐不下去了,不如提前回家,今天下午英良要來,說是有好東西要帶給她。
沙緒裏一回到家就徑直走向裏屋,把靠着抱枕假寐的月山習拖了出來,扔出去。
“方圓十裏不要讓我看到你,直到我告訴你可以回來了。”
月山習眼前一黑,已經從樓梯上滾下去了。額角青筋暴起,強迫自己要冷靜的他撐着牆站起,第一件事就是理好自己的衣服。
他的傷口表面已經愈合,外表看起來與平常無異,只是身體還很虛弱,因此臉色蒼白。
沙緒裏會把他趕出來,就代表有其他“人”要到她家,真是不可思議啊,那個沙緒裏竟然會招待客人?
月山習并沒有走遠,而是躲在了樓下的角落裏。
過了約莫一刻鐘,他等待的人出現了,金發的少年——果然是永近英良。
再一次确定自己的儀容,月山習從角落裏走出,裝作剛剛下樓的樣子。
英良看到他的時候眼睛募得睜大,雖然跟月山習不熟也沒說過話,但他多少還是知道這號人的,為什麽他會從沙緒裏家附近,從沒聽沙緒裏說過認識他,是巧合嗎?
這樣想着,他和月山習擦肩而過,一個離去,一個向前。
打開門沙緒裏招待英良進來坐,新買的木質茶幾上已經擺好了兩杯熱氣騰騰的咖啡。
“剛才我在樓下……”
“怎麽了?”
英良遙遙頭,“沒什麽,看到了一只品種稀有的小貓。”
沙緒裏托腮忍住想了片刻,“沒見過小貓。”
“大概是別人帶進來的吧。”
英良不再進行這個話題,他從包裏拿出游戲機炫耀般地揮了揮。
“當當當!這可是我跟表哥求了好久才到手的!”
“你說的好東西就是這個啊……”
沙緒裏的表情說不清是失望,還是很失望。
“這個難道不好嗎?超有趣的哎!”
“不好。”
“說的還真幹脆啊。”
英良雙臂抱胸,做出冥思苦想的樣子。
“既然如此,我只能拿出方案B了。”
“方案B?”沙緒裏說,“我要看方案C。”
“沒有C啦,只有B。”
“……所謂方案不過是你臨時想出來的吧。”
“哈哈哈,怎麽會。”
英良幹笑,瞥開視線,眼神游移。
果然,說中了。
“那方案B是什麽。”
“就是這個啦!”英良拿出兩張票放到桌子上。
“水族館……?”
“上次不是沒去成嗎。”英良抓抓頭,“既然答應了你,就一定要去。”
“我還以為你不想去。”沙緒裏說。
“都說了是擔心你的胳膊。”
“英良……”
沙緒裏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怎……怎麽?”
英良的臉在這強烈的視線下,一點一點的紅了起來。
“很帥氣。”
“笨蛋!不要說這種話啦!”
英良把臉捂在手掌下面。
“就算是我也會害羞的……”
作者有話要說: 《月刊少女》好萌。有沒有人看這個番XD
☆、游玩
“這些企鵝都不動。”
沙緒裏趴在玻璃窗上,語氣隐隐透露出失望。
“大概在睡午覺吧。”
英良擡手看了眼手表,還有十分鐘就是十四點了。
“海豚表情要開始了,我們快走吧。”
“哦。”
沙緒裏抖開買票時送的簡易地圖,努力尋找海豚館的字眼。另一只手從上方拿起了地圖,旋轉九十度,“這才是北。”
英良收起地圖,“算了,還是我來吧。看着指示箭頭應該就能找到了。”
走了兩步發現身邊的人沒有跟上來,英良回頭正看到沙緒裏對着水箱裏的鯊魚龇牙咧嘴。感受到了英良催促的視線,沙緒裏萬分無辜的說:“它挑釁我。”
“這已經是第十五條挑釁你的魚了,它們對你不會感興趣的,放心吧。”
“可是……”
英良無奈地走過去拉住沙緒裏的手,用力的把她拖走。
“再不快點真的趕不上海豚表演了。”
……
表演倒是趕在最後一刻趕上了。
“果然沒有位子了啊。”
何止是座無虛席,連外圍都已經站上了兩圈人。主持人正在活躍氣氛,把海豚描述成一個愛撒嬌的孩子,巧妙地用語言将海豚的叫聲拍鳍變成了和觀衆的互動。
英良嘴上不斷說着“抱歉,麻煩讓一下”硬着頭皮擠出了一個位置,饒是如此也只能勉強看到表演臺。
與在人群中推攘擠壓苦不堪言的英良不同,沙緒裏輕輕松松地站在他騰出來的空間內,還不忘抱怨看不見。
“如果看着不舒服的話,我們就走吧。”英良不好受的說。
“但是我第一次來水族館還是和英一起……不想帶着遺憾回去。”沙緒裏睜大了水潤的大眼睛,可憐巴巴地盯着英良。“拜托,拜托……”
英良的心猶如中了一箭。
“拿你沒辦法。”
單膝跪地,英良拍拍自己弓起來的右腿。
“站上來吧。”
“哎?”
“……不是看不見嗎。”
沙緒裏的表情瞬間燦爛了起來,倒是不客氣地站了上去,周圍的人看向他們的目光都詭異了起來,他們兩個卻是無知無覺。
沙緒裏是無所謂,而英良手扶着沙緒裏的小腿本來接觸到女生的肌膚就夠害羞的了,一擡頭又正好是裙底風光,英良發現他把自己逼到了一個萬分窘迫的境地。
真是笨蛋啊,我在想什麽呢。
紅着臉低頭看地,因為腦子裏攪成一團,英良反而沒有感受到身體上的不适了。
這也算是注意力轉移法吧。
大概。
過了約莫十分鐘,大腿上忽的一輕,沙緒裏已經跳了下來,彎腰為他拂去褲腿上的灰塵。
英良起身,立刻感覺酸麻的感覺從腳底蔓延到大腿根,咬牙忍住他故意用無所謂的語氣問道:“不看了嗎?”
“不看了,好無聊。”沙緒裏癟嘴,“只會頂球而已。”
“它只是海豚啊,你指望它能做什麽驚天動地的演出。”
沙緒裏低迷了一刻,情緒又高昂了起來。
“我們去看人鯊共舞!”
“別這麽期待,到時候又要失望了。”英良不放心的潑冷水。
不知道是不是由于第一次來水族館的緣故,沙緒裏總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期待,海洋知識出乎意料的匮乏。
“我為什麽要學那些知識啊。”沙緒裏說的很理直氣壯,“能說會寫我已經很厲害了。”
在喰種中不會識字的大有人在,只有親近人來的那派才會學習人類的知識,而沙緒裏從沒想過要完全融入人類社會。
她的社會系統裏只分“有用”和“沒用”。
而海産品……被她完全歸類為不能吃的食物裏了。
“人鯊共舞”是在館內表演,巨大的水箱裏各式魚兒游弋其中,一名穿着潛水服的工作人員悄然劃入,柔軟起伏的身體在水中好似徜徉的魚兒。
站在箱外的解說員認真詳細的為游客介紹每一種魚類,“我們工作人員正在喂食的這條魚叫做……”
沙緒裏僵硬地、緩緩地扭頭看向英良,确認版的問道:“這就是‘人鯊共舞’?”表情可以用悲壯來形容。
在這樣的注視下,英良生出一股心虛之情,雖然他也不知道有什麽好心虛的。
“都跟你說不要抱以太大期望了。”
“‘人鯊共舞’就是潛水喂魚?”沙緒裏天崩地裂,“照片上的美人魚呢!”
“那只是海報而已……你懂的。”
被騙了,被騙了,被騙了……萬惡的營銷手段,萬惡的人類。
沙緒裏憤憤地将手中的門票揉成一團,砸到地上。
英良好笑的看着她難得的孩子氣,彎身撿起化身為發洩道具的門票。
“表演是沒什麽好看的,我們去喂北極熊吧。”英良指着門票的一角說,“這個是貨真價實的活動了。”
下午兩點到六點,可以在極低館親自體驗喂食北極熊。
在連番打擊之下,沙緒裏神色恹恹的跟在英良身後,當然還會時不時的因為一兩條魚的“挑釁”而停下腳步。
到達極低館,沙緒裏在販售處,二話不說的拍桌子,吓了收銀員一大跳。
“一百包!”
“什麽?”收銀員愣愣地看着她。
“我說……”
“抱歉,”英良趕緊趕了過去,把沙緒裏拉到身後,滿臉堆笑地說,“請給我們兩包。”
收銀員拿出食物袋,在英良付錢的時候,瞥了眼惡狠狠地盯着北極熊的沙緒裏小聲地問:“你的女朋友沒問題吧?”
……被當做可疑人士了。
“她只是今天心情不大好。”英良幹笑着找借口。
“哦,那個是吧,我懂。”收銀員恍然大悟。
英良自己都不懂,他懂什麽了。
抓起找的錢和食物包,英良飛快的轉身帶着沙緒裏跑去投食區,這個水族館再逛下去他都要變得奇怪了。
喂食的時候,沙緒裏淋漓盡致地發揮裏“快、準、狠”的三字真經,嗖嗖地就投到了北極熊的嘴裏,連圍觀的游客都嘆為觀止。
英良自己喂了兩下,就讓給沙緒裏玩了。
沙緒裏似乎玩上了瘾,不斷地盯着一頭北極熊投喂,最後工作人員都跑來制止她了。
直到出了水族館,英良都覺得能察覺到收銀員那頗有深意的視線。
下次,還是帶沙緒裏去別的地方玩吧。
英良在心裏告誡自己。
“英良。”
“什麽?”
“紀念品。”
在攤開的手心裏是一個小巧的海豚項圈。
“你什麽時候買的?”
沙緒裏勾起嘴角,做出一個調皮的表情。
“不告訴你。”
……好吧,其實水族館還不錯?
作者有話要說: 收到了地雷很高興,謝謝九世夢見XD
也感謝其他留言的小天使們。
☆、茶幾
“肚子好餓啊,是什麽香味。”
漆黑森冷的夜色中,體型瘦小的人類肚子漫步街頭,在他的上方虎視眈眈的喰種已經饑渴難耐。
被盯上的人類,饑餓的喰種。
被虐殺的喰種,大笑的人類。
誰能料想,這個看起來還未發育成熟的少年正是CCG的三等搜查官,并且被安排到了事态日趨嚴重的十一區。
沙緒裏見到鈴屋什造時的第一句話是:“你是男生還是女生?”
這是她發自內心的疑問。
過長的劉海用發夾別到一邊,皮膚上布滿縫合線,體态嬌小,眉清目秀的少年給人雌雄莫辯之感。
“那你是人類還是喰種?”鈴屋反問他。
沙緒裏不作回答,踢開腳邊的殘肢繼續問道:“他們都是你殺死的?”
“只是玩了個游戲而已。”鈴屋笑容詭異的說,“做飯的游戲,你要來玩嗎。”他指着被卸下了一條腿的喰種說,“他是豬頭,所以要剁掉。”
“沒興趣。”沙緒裏歪頭看他,“你也是搜查官嗎,被派遣到這裏的。”
“嘛,路過而已。”鈴屋搖頭晃腦地轉了個圈。
“真有趣,搜查官裏還有你這樣的存在啊。”
“彼此彼此。”
“如果搜查官都是你這樣的倒也不讨厭。”沙緒裏眨眨眼睛。
“多謝誇獎,既然你這麽說的話,我就饒你一命吧。”鈴屋咧嘴,“才怪呢。”
沖分利用身體的優勢,以近乎不要命的攻擊方式,鈴屋不是蠻橫的使用力量而是利用巧勁給敵人出其不意的一擊。
若是往常沙緒裏一定樂意一戰,但是今天剛與英良約會歸來,不想破壞好心情的她,采取了躲避策略,擋下兩擊後就融入夜色退出戰場了。
“下一次,一定要好好玩一玩。”
鈴屋什造眯起眼睛,舔掉了手腕處的血跡。
****
這天在骨董咖啡店內開了個緊急會議,會議的題目是--錢包和證件都丢了要怎麽辦。
就在昨晚,金木的錢包被偷了。
“小偷?”英良關心地問,“長相什麽的還記得嗎?”
“臉被遮住了根本看不清……”金木嘆道,同時做好了自認倒黴的準備。
“笨蛋,”沙緒裏說,“重要的證件分開放不上常識嗎。”
董香說:“怎麽辦,開一張被害說明書?”
金木哈哈兩聲,“好啊,雖然那樣也進不去,因為學生證是回收的。”
“不不,正如董香醬所說,這是為了防止再次發生!”英良堅定的說。
“呵,因為你不總是一副癡呆的樣子嘛。”西尾走了過來,“要更加霸氣外漏,這樣就不會被小偷盯上了。“
“像你一樣嗎。”沙緒裏話裏有話的嘲諷道。
“你……”西尾一噎,敢怒不敢言。
英良笑眯眯地打圓場,“呀,西尾先生跟骨董的制服一點也不相襯啊。”
“唔?要被攆出去嗎?永近?”
效果不怎麽好就是了。
“話說前輩為什麽會到骨董打工?難道看到董香醬了?”
“誰會看上那種單細胞的女人!”
“哈?你說什麽?誰是單細胞啊,屎錦。”
話題不知不覺偏離了初衷,中心人物金木也被抛到了一邊。
沙緒裏安靜地喝着咖啡,心裏盤算着要早日除掉董香,英良對她實在是太過在意了。
“沙緒裏醬~”英良的手在她的面前揮了揮,“想什麽呢,這麽入神。”
沙緒裏盯着手中冒着熱氣的咖啡說:“我在想英你是喜歡短發女生嗎?”
“哎?是在問我的理想型啊。”英良捧着臉故作羞澀,“這麽關心我啊。要說起來的話,還是喜歡可愛的女生。”
記得英良以前也說過如果可愛的話是喰種也能交往,這種話。
“……在英良看來怎麽樣才算可愛?”
“沙緒裏醬就很可愛啦。”英良笑眯眯的說。
“和矢霧董香比呢。”
沙緒裏認真的問。
“哎?各有各的特色啦……”
“敷衍。”
“不是啦。”
沙緒裏幽幽地盯着英良,被看的發毛的英良忽然産生了一種“我是負心漢”負罪感。
“其實還是沙緒裏比較可愛啦。”
“假話。”
“……真的。”
沙緒裏繼續盯着英良,直盯着他蹭蹭地冒冷汗。
“我為什麽要和怪物比可愛啊。”董香嘟囔。
“哈哈哈哈,就你還可愛?!”西尾拍桌大笑。
“我可不可愛要你管嗎?屎錦!”
“哈?你罵誰呢?馬糞一樣的女人!”
金木瞧瞧兩邊,無奈的嘆了口氣。今天也沒有其他客人留下來。
整點十分,午間新聞播放。幾乎是動作一致的,幾人的視線集中到了懸挂電視上面。 新聞裏又在播放關于喰種的信息了,這次的主要信息是關于喰種搜查官的。
--“CCG”根據和修常吉最高總議長的指針決定了包括11區在內的指定地區的人員強化。
二十區也在加強名單內,從本部派遣了一批新的搜查官。
“二十區有那麽混亂嗎?”英良望向沙緒裏意味深長的說,“要小心了啊。”
“……笨蛋英。”
英良離開骨董的時候,瞥到角落裏站了個短發女人,鬼鬼祟祟地縮在牆後盯着西尾看。
他走了過去才發現對方是有一面之緣(雖然并不是什麽正式的見面)的西尾前輩的女朋友。
“你是來找西尾前輩的吧,不進去嗎?”
貴末被英良的聲音吓了一跳,臉迅速紅了起來,難登大雅的行為被認識的人看到了很是尴尬。
“……我就是來看看錦的新工作怎麽樣,他不知道我要來。”
“哎,偷偷關心他嗎?真好啊,前輩有個很愛他的女朋友。”
“你不也是嗎。”
“什麽?”
“你女朋友的怨氣我快承受不住了。”貴末笑着指指他的身後。
沙緒裏看英良要回頭,立刻轉身擡頭假裝在看天上的白雲。
英良好笑地搖搖頭。
“看到錦能開心的工作真是太好了,畢竟受了那麽重的傷……”
貴末自知失言趕緊閉上了嘴巴,英良卻捕捉到了關鍵詞。
“前輩前段時間請假,是因為受傷了嗎?”
“不是,你就當我沒說過吧。”貴末慌慌張張的說,“我先告辭了,失禮了。”
英良看着他匆匆離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
沙緒裏回到家的時候,月山習正依靠在高檔沙發上看電視。
環顧四周,空蕩蕩的家裏多了許多家具,仿若被重新裝潢過一樣,變得精致有格調。
“你對別人的房子做什麽啊。”
沙緒裏不爽地踹到月山習的腿上。
“你這裏哪是家啊,這麽沒品位的地方我怎麽住的下去,即便只有幾天。”月山習搖搖手中的高腳杯,“不用太感謝我。”
“住不下去就回自己家去。”沙緒裏瞪眼,“你把那個放哪了?”
“什麽東西。”
“我房間裏的茶幾。”
“哦,那個啊。”月山習想了片刻說,“那個壞掉的茶幾當然是扔了,我特意挑選了紅木——唔!”
重重的一拳揍到了月山習的肺部,沖擊五髒六腑的力量彰顯着主人的憤怒。
“找回來。”
沙緒裏的赫眼裏是冰冷的溫度,月山習忘記了,這個喰種是連同類也能吃下去的“麻煩制造機”不是能随意揉捏的角色。
“就算你現在說,也早就被垃圾車收走了。”捂着燃燒地腹部,月山習的額角流下一滴冷汗,
“那就去垃圾站找。”沙緒裏不容置疑地說。
……為什麽他要做這種事情,不好好感謝他就算了,還讓他月山習來這種肮髒不堪的地方。
臭氣熏天的垃圾中轉站,沙緒裏直接打暈了工人帶上手套和口罩埋頭于各色垃圾堆裏。
起初月山習遠遠的站在一旁,表情要多嫌惡有多嫌惡,捏着鼻子不肯靠近一步,鞋子上還不忘套了個鞋套,踩在這黏糊糊的地面上都讓他萬分難受。但是沙緒裏管不了那麽多,二話不說地用尾赫一卷,直接把掙紮不開的月山習扔進了垃圾山裏。
身體觸碰到避之不及的垃圾的那一刻,月山習覺得一生最痛苦的時刻不外如此,他寧願當初被董香直接殺死也不想受這種罪。
可惜,沒有回頭路了。從某種程度上來講,他也算是自作自受了。
比起呈現休克狀态的月山習,沙緒裏就沒有那麽多顧慮了,在大型垃圾處理出,動用兩條赫子翻找,對惡劣的環境置若罔聞,沒一會兒,本來就亂糟糟的地方更加狼藉了,她的身上也每一處幹淨的。
“你到底為什麽非要找到那個。”月山習掙紮着清醒過來,“我送一百個賠給你不行嗎?”
沙緒裏不理他,專注地進行搜尋工作。
忽然,她的表情燦爛了起來,那是月山習遇到美食時才會露出的笑容。
尾赫小心翼翼的掃過擠壓如山的垃圾,沙緒裏從底部抛出已經損壞的茶幾,為了防止劃傷而在破碎的玻璃口纏繞的繃帶已經烏黑一片看不出原來的模樣。
沙緒裏心疼的在用袖口擦了擦,結果發現自己的袖子比這繃帶也好不到哪裏去。
歡喜的表情立刻失落了下去。
月山習在一旁看了,只覺得心裏湧動起一股煩躁的情緒,不應該露出那樣的表情,她要和利世一樣才對,那如同人類的表情不應該出現在沙緒裏的身上。
這時,沙緒裏收起了自己外洩的情緒。
“從我家搬出去,馬上。”
紅的發黑的赫眼對上月山習,如泣血淚。
“帶着你那些東西滾出去。”
與英良有關的,她都要小心的珍藏。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鱿魚崽親的地雷XD
☆、青銅
因為英良說想看小倉最新的作品,所以沙緒裏來到了這棟位于市區西南角的圖書大廈。
時間是十七時四十五分五十八秒,沙緒裏放下了手中的書,她聞到了同類的氣息。
左手邊的喰種以書本為遮擋小心地進行着監視,被他盯梢的對象正無知覺的帶着興高采烈的兒子購書。放假中的搜查官全身心地享受着假期,從未想過自己以置身于喰種的視線之中。
在右手邊,和搜查官兒子同齡的年幼喰種也在興高采烈的看書,雛實由金木和董香的看護下經過一番簡單的僞裝正在出門采購中。
這個時候兩個小家夥看到了對方,很快就聊到一起了。
沙緒裏把手中的書放回了書架中,停了幾秒,推推眼鏡,又拿起了另一本書。僞裝,是喰種混跡于人類中的第一課。
董香在學校最好的朋友依子經過的時候,便是看到了董香和金木猶如新婚夫婦一樣帶着小雛實購書。
“啊咧?哎,哎?”
“喲,依子?”
董香聽到了熟悉的聲音,驚喜感只持續了短短幾秒,立刻在對方挪揄的視線下明白了什麽,慌忙的搖手。
“我,我,我們不是你想的那樣其實……”
“對,對不起,董香醬!我沒想來打擾你的!剛才稍微聲音大了點。”依子打斷了董香的話,顯然對方的解釋她一點也沒有聽進去,反而将兩人的關系想的更加深遠了。
“等等不是你想的那樣!”
“好了那就學校見吧!”
“等等!依子,依子!”
一見依子帶着誤會跑走了,董香二話不說追了上去,還不忘回過頭對站着的金木怒吼,“喂!白癡!都是你的錯!給我解開這個誤會啊!”
金木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但還是不明所以地跟了上去。
沉浸在書中的雛實擡起頭的時候,已經找不到兩人的身影了。
“……咦?哥哥?姐姐?”
“怎麽了,走丢了嗎?”
小男孩關心的問道。
雛實搖搖頭,“他們大概是先回去了吧,也許等我等的太久了。”
“怎麽這樣啊。”男孩為雛實抱不平,不能理解這樣不負責任的行為,他的父母不管多晚都會等他的。
“沒事的,我認識路,可以自己回去。”雛實安撫的說,同時也在心裏鼓勵自己,不能什麽都依賴哥哥姐姐們。
“真的可以嗎?我讓我爸爸送你回去吧。”
男孩擡頭四處尋找爸爸的身影,結果也失去了蹤跡。
“這些大人們完全指望不上!”感覺自己說了大話,他有些尴尬的對雛實憨笑。
“真的沒事的,我住的地方離着很近。”
眼看雛實信心滿滿的樣子,加之自己因為找不到爸爸而不安,男孩也就不在纏着雛實了。
心裏回想着來時的路,雛實不知不覺就走到了路中間。忽然咚地一下,似乎撞到了什麽人。
“……啧!”
她放開捂住眼睛的雙手,看見面前站着幾個面相不善的高中生混混。
“撞到我了啊你這臭小鬼!”他們沖她大聲呵斥。雛實被吓得縮起了身子,“對,對不起……”
一看見這樣的雛實,他們便笑了。
“既然做錯了事,就稍微陪我們一會兒吧?”
高中生們圍住雛實,目不轉睛地盯着她看。雛實後背發冷,正想逃開的時候,手腕被抓住了。
“喂,你要去哪?”
“請放開我……。”
“聲音也好可愛啊!哈哈!”
“哎呀哎呀,她也太小了吧,你是蘿莉控?”
“哥哥……姐姐……”
“嗯?你說什麽?吵死了啊,過來這邊!”
他們無視雛實的抗議,企圖把她拉走。
站在暗處的沙緒裏冷眼的看着這一切,當瞥到那個人類男孩因為擔心跟了她幾步現在正在向周圍求救的時候,轉身走向了另一個地方。
處于休假的放松狀态,沒有帶庫克因的搜查官不堪一擊,幾乎還來不及反抗就身首異處了。
沙緒裏的目的不是搜查官,而是那個喰種。
從幾天前,就開始有外來喰種襲擊二十區的搜查官,這本不關她的事,但是想到了一種可能性,讓她不能坐視不理。
“喂,誰讓你來的。”
高高在上的質問外來者,沙緒裏完全不管對方願不願意高不高興。
“你是誰?”看到了沙緒裏那喰種渾身緊繃,随機笑了起來,“想要屍體嗎,送給你了,拿去當夜宵吧慢慢吃。”
把她當做不能獨立覓食的幼崽嗎?
沙緒裏眯起眼睛,瞬間跳起,以驚人的彈跳力高高躍起一腳踹到他的臉上,踩着他的頭将其踢到在地。
腦殼重重地砸到了地上,前一秒還在笑的喰種此刻頭暈目眩,劇烈的疼痛從頭部傳至全身。
被他看不起的年輕女孩,微笑着又問了一遍,“誰讓你來的?”
而他卻笑不出來了。
“你……你想對我做什麽,我可是青銅樹的人……”
話音未落,他就得到了和搜查官一樣的下場。
“青銅樹啊……果然。”
收到了關鍵信息,這個喰種對沙緒裏來說一點用處也沒有了,沒用的人就該安靜的去死。
這樣一來,信息就吻合了。從十一區趕來的萬丈告訴沙緒裏,那裏已經被一名實力強勁的外來喰種全面接受了,并且大規模的獵殺搜查官。
萬丈之所以來二十區找利世,就是因為他得到消息這個名為“青銅樹”的激進派喰種組織已經準備涉入二十區,而他們的第一個命令就是“帶走利世”。
沙緒裏意識到,她也要選擇站隊了,不管是否有主觀意願,總得與一方為敵,尤其是當她想保護什麽人的時候。
真是麻煩啊……
晃晃悠悠的走回圖書大廈,重新拿起那本小倉的《喰種解刨》。
雛實已經跟着緊張找來的金木和董香回去了,而男孩還在等着爸爸帶他回家。
只有沙緒裏知道,他再也等不到了。
攤開精裝的書本,沙緒裏走到男孩旁邊坐下,陪着他直到夕陽落下。
注:
不知不覺就走到了路中間。忽然咚地一下,似乎撞到了什麽人。
“……啧!”
她放開捂住眼睛的雙手,看見面前站着幾個面相不善的高中生混混。
“撞到我了啊你這臭小鬼!”他們沖她大聲呵斥。雛實被吓得縮起了身子,“對,對不起……”
一看見這樣的雛實,他們便笑了。
“既然做錯了事,就稍微陪我們一會兒吧?”
高中生們圍住雛實,目不轉睛地盯着她看。雛實後背發冷,正想逃開的時候,手腕被抓住了。
“喂,你要去哪?”
“請放開我……。”
“聲音也好可愛啊!哈哈!”
“哎呀哎呀,她也太小了吧,你是蘿莉控?”
“哥哥……姐姐……”
“嗯?你說什麽?吵死了啊,過來這邊!”
他們無視雛實的抗議,企圖把她拉走。
以上這一段是東京食屍鬼官方小說裏的原文,我進行了引用。
作者有話要說: 忙忙忙,累累了_(:з」∠)_
☆、中秋番外
中秋特輯
自诩東京大學畢業的精英數學教師正站在講臺上吐沫橫飛地講着一條條沒有重點的重點,板書蝼蟻一樣爬滿了整個黑板。
坐在下面的學生們,機械的在粉筆字未擦掉之前,快速照搬到筆記本上。
金木也繃直了身板,妄圖以最标準的坐姿換來精神上的振奮。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