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客房的隔音能力是一流的,門一關一點聲音都漏不出去。

袁沖就把人頂在門板上,雙手托着兩條腿僅用腰力操,門板紋絲不動。趙守玉發出哽咽的嗚鳴聲,醉得面色駝紅,胸口兩片深色的乳暈催開嬌嫩的花蕾。

這個姿勢對趙老板來說實在太沒有優勢,他腰眼已經麻了,背上磨得生疼,他是不甘心的,下頭的快感越大,不滿也跟着水漲船高。他洩憤地揪着袁大分析師的頭發,狠狠對着袁某人的嘴唇咬下去。袁沖“嘶——”一聲,疼得皺眉,随即反撲,接個吻像鬥毆。

趙守玉鬥不過他就耍賴:“嗚疼……我不要!不要!”

袁沖親他的唇角,知道把人弄狠了,托着趙老板濕淋淋的小屁股就往床上走。他差點被腳下的褲子絆一跤,這才反應過來衣服都沒脫完,快四十的人了毛躁得剛開葷似的。

趙守玉看他脫衣服看得臉紅,袁沖溫暖的身體栖上來,皮膚貼着皮膚,微薄的汗液緩沖潤滑了兩人之間的摩擦。趙守玉捧着他的臉獻吻,他們不知道接吻了多少次,卻是情事中他最喜歡的部分,巨大的愉悅遠遠超過身體的結合。

“要什麽?說。”袁沖在他唇間呢喃。

趙守玉被他頂得魂不守舍,身體一陣一陣戰栗,一開始還堅持,袁沖力道越來越大,他就咬着唇哭,伸着手要抱要親:“要你……要你……”

袁沖滿意了,毫無顧忌扣着他的腰撻伐,整個下半身被他擡着幾乎懸空,趙守玉吓得尖叫,激烈的撞擊仿佛要毀去他的靈欲,神形俱滅的快感一下子沖到頂端,袁沖這是要他的命。

他怕了,本能地要逃,身體往回縮,要把袁沖弄出去,袁沖一雙鐵掌死死将他鎖在原地,哪裏讓他能真的跑掉。趙守玉掙紮起來要推他,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不知道誰的手機這時候響。

袁沖一個激靈手上力道松了松,趙守玉腳上順勢一蹬踢開他就往床下爬,兩步沒爬開就被扣着着肩膀拽了回來,身體都還沒來得及翻個邊,就着跪爬的姿勢那東西就闖了進來。

趙守玉仰着脖子兇叫,像發了情的動物,袁沖只感覺裏頭一陣緊似一陣,這是在和他較勁呢。

他一手探到下面撈着趙守玉的陰莖玩,趙守玉倒抽氣,瘋狂搖頭。

“你放開!放開!”他被袁沖控制着,憋得難受。

袁沖動得更起勁:“不放!”他喘氣粗重:“就只能聽你的,就只能按你的脾氣來,你要什麽就得是你的,不要了就要毀了,你自己說說,哪有你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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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守玉被他玩得頭昏腦漲、狼狽不堪。奈何袁沖仿佛鐵了心要逼他:“還要不要?嗯?”

趙守玉理智全無,終于崩潰了,縮着肩膀低低地哭。

袁沖沒聽清他的嗚咽:“什麽?”

趙守玉兩只眼睛神都散了,只會拼命往床頭縮:“我錯了……我知道錯了……”

他哭得打嗝,一張臉皺皺巴巴的,袁沖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咬牙就到了頂。

趙守玉嗚一聲渾身發抖,鼻涕眼淚全抹在他胸口上,整個人都昏了頭了,袁沖揉了揉他的後腦,有點後悔。他不是想讓趙守玉認錯,趙老板要面子,這是要給人家添陰影的。

這一覺睡得安穩,只是第二天起來就很尴尬了。兩個人都仿佛昨晚沒發生過任何事。

趙守玉頭疼欲裂、腰酸腿軟,在廁所裏磨蹭了快半個小時還沒能出來,袁沖在外頭聽到一記悶響,終于沒忍住去開門。趙守玉摔在在洗手臺前,疼得龇牙咧嘴。

“要幫忙也不會叫人。”袁沖把人扶出來,擦頭發吹幹。

趙守玉低着頭像是還沒睡醒:“沒看到地上的水。”

袁沖發出悶笑,吹風機的嗡鳴緩解了微妙的氣氛。

樓下送來早飯,兩個饑腸辘辘只剩一肚子酒的人吃得很愉快。

“一會兒我送你吧,回公司還是回家?”袁沖是開車來的。

趙守玉這才想起來:“哎,早上有個會,得回公司。”

早上環市立交上連環撞了三輛車,堵得水洩不通,車子上個坡上了起碼二十分鐘還沒上去,此起彼伏的喇叭聲吵得人神經疼,車子裏這兩個人倒是沒有一點不耐煩的情緒。

袁沖把空調溫度調高了一點,開車窗點了根煙,聽趙守玉抄着電話劈頭蓋臉地罵人。

袁沖耐心聽完:“你想做《星之塔》的第二部 ?”

趙守玉仿佛想起身邊還坐了個人,表情一變。袁沖就知道話說多了,他畢竟不是公司的人,這是趙守玉自己的事情,趙老板一向說一不二,輪不到他這個外人來過問。

他剛想補個道歉,趙守玉轉過臉來,輕聲問:“你覺得……可行嗎?”

袁沖一愣。趙守玉這是在問他的意見?

只聽趙守玉說:“資方其實不太看好《星之塔》,他們覺得故事晦澀了,雖然概念是有意思的,但這樣的先鋒作品,不一定能被主流接受,所以銷售成績不一定能保證。但是我和團隊都想把這個系列做完。第一部 其實還沒把故事講全,只是個楔子,第二部開始才會将整個世界觀比較完整地呈現出來。”

“看出來了。”

“那你的想法呢?”

“從市場分析的角度去給意見的話,我必須提醒你,這個作品做下去有風險。游戲市場在變化,我不說國內,哪怕是從全球整張圖去看,《星之塔》的概念也是走在前面的,但也要看這種概念能不能符合市場流行的價值。很多先鋒游戲當時做出來的時候具有巨大的前瞻性,回顧歷史來看它們都是能載入史冊的,但就因為抓不住當時市場的胃口而流産。《不可能的任務》、《音律》、《赫爾佐格?澤維》……各個都是經典例子。”

趙守玉又問:“那從你個人的角度呢?”

袁沖笑着把煙撚滅:“從我個人的角度我是支持你的。系列作品首先對于公司制作風格的确立和長遠發展路線都是有好處的,我們今天看到的真正首屈一指的游戲公司,沒有哪一個是沒有系列作品的。成功的系列作品能讓玩家一輩子記得你,記得這間公司。”

......

“再者,從《星之塔》目前的口碑來看還是不錯的,很多玩家也期待着能在目前的格局和世界中進行深挖,第二部 的這個故事如果真的能夠對概念進行深入探讨,做出有意思的東西來,這個作品的意義和地位會完全不一樣,它甚至可以進入國産游戲的歷史。”

趙守玉眼神微微點亮。

袁沖看得有兩秒失神,他不太熟悉這樣的趙守玉:“當然,我不是資方,資方肯定會提要求我也是明白的。有什麽要幫忙的,你都可以找我,寫兩篇軟文還是可以的。”說完,他半開玩笑:“不過現在能讓我寫軟文的價錢可不低。”

趙守玉微笑起來,表情柔和得不可思議。

袁沖覺得他有點不一樣。他沖動地問出口:“為什麽……一直做游戲?”

這個問題他問過同行,問過安娜,問過新來的制作總監,得到的答案都不一樣。他想知道趙守玉是怎麽想的,這個對二世祖來說只是試水娛樂的項目究竟是怎麽堅持下來的?

趙守玉平靜地反問他:“你覺得呢?”

袁沖被問得卡殼。車子下了橋轉個彎就到公司,安娜提前接到通知已經門口候着。趙守玉開車門前又有點猶豫:“周末……你有空嗎?”頓了頓,又補一句:“有些游戲上的事情想讨論讨論,你的意見還是專業一些。”

袁沖心跳快起來:“好。”

周末早上袁沖先去接小外甥女到醫院複查。袁春臨時出了狀況,她承接了飯店的蔬菜供應,送貨的師傅卻請病假來不了,東西送晚了她怕要賠償,只能自己開車去送貨。

兒童醫院人滿為患,走廊裏烏泱泱的小腦袋和大腦袋把白熾光都要壓下去一頭。哭鬧聲一刻不停,我方唱罷他登場,這些害怕的小生命用動物一樣警惕而恐懼的眼神看一切,大人不比他們更堅強,他們疲憊又心驚膽戰,唯一應對世界的方法只有一副木然的、混沌的表情,好像一塊閃着紅燈亮起警告的緒電池,以省電模式竭盡全力地運行着。

袁沖沒找到位置坐,拉着外甥女的手找了個角落等叫號。安安表現出奇異的鎮定,這個七歲的小丫頭熟悉醫院的每一個角落,同齡孩子體檢時抽個血都要哭,她可以放了學自己背着書包去打針,輸液室所有護士都認識她,每次總會給她一點糖或者小零食。

手術做了快一年,她小小的胸膛裏那顆原本屬于別人的心髒逐漸适應這個新的身體。她顯得一天比一天有精神起來,現在她已經可以在體育課上和同學一起玩跳皮筋了。

“檢查看來應該沒什麽大問題,如果有不舒服的及時到醫院來就是了。藥一定要記得按時吃。”主治醫生很欣慰,她是給安安主刀的醫生,對安安的情況最熟悉。

袁沖是第一次帶孩子來,很多情況還不了解:“她這個藥還要吃多久?”

主治醫生說:“按目前的醫療技術來說,心髒移植手術後是必須終生服用抗排斥藥的,安安還做了骨髓移植,她的藥用量其實已經沒那麽多了。你放心,她這顆心髒很健康也很年輕,只要按時吃藥就沒問題,我們好幾例患者手術十幾年了,健健康康的一點事兒沒有。”

安安的這顆心髒很難得。移植器官手術,最難的就是找到供體,供體的好壞條件很大程度上決定了受者後續的壽命,不匹配的供體即使移植成功,受者也是很難活下去的。所以連醫生都感嘆,這是菩薩都不忍心把小丫頭帶走。

開了藥袁沖去結賬,收費處的小姑娘告訴他已經結過了。

袁沖莫名其妙跑回去問醫生:“怎麽結過了呢?”

醫生說:“噢,趙先生上次不是說小孩子沒醫保,你們家裏壓力也不小,這幾年的維持費他先出着。到時候等安安自己工作了,有能力了再說。”

袁沖的心猛地一沉。他認識姓趙的不多:“哪個趙先生?”

醫生以為是袁春沒和他說:“你可能不認識,就是給安安找心髒的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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