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
上紅色錦衣的時候,一臉懵逼,等到看見同樣一身紅衣的鄭炎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的腦子一定是壞掉了。輕語則笑嘻嘻的攬着他的肩膀,豪邁的道:“怎麽樣感謝姐姐,男兒不能辦婚禮,我也算是幫你們完成了一樁心願吧。”
鄭炎對此很不屑,道:“誰說男子不能辦婚禮?”随後飄然離去。
“哦。”輕語拖長聲音,陰陽怪氣的哦了一聲,随後推着胡千青道:“你就跟在我身後就行。”胡千青漿糊似的腦海裏都是剛剛鄭炎說那句話時看向自己的眸子,總覺得...他搖了搖頭,大概是自己多想了。
四周吵吵鬧鬧,幾個身穿彩衣的小童正在一起追逐打鬧。好不熱鬧,鄭炎看了一眼,卻發現這幾個小鬼很是眼熟,竟是狐族的那幾個搗蛋鬼。
他邁步上前,和幾位上仙打招呼,一個小男孩踩到了衣擺,撲通一聲趴在了地上,瞬間癟起嘴就要哭,若夜趕忙撲過去将他抱起來,輕聲道:“阿遠,可千萬不能哭。”
阿遠抹了把眼睛,默默地把眼淚收了回去。
鄭炎看着幾個小蘿蔔頭,突然嘆了口氣。胡千青怎麽就長大的這麽快呢,真是一點意思也沒有。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過生日~
祝我生日快樂O(∩_∩)O哈哈~
☆、51
冗長的婚禮宣誓過去之後,胡千青揪着衣領松了一口氣,他不知道這個世界的婚禮習俗是什麽樣子的,更不知道仙界是如何完婚的,他只知道輕語的這場婚禮是完全按照他所生活的21世紀的禮儀習俗來舉辦的,真是特別累。
他還沒有松口氣,就被牛頭抓着灌了一大碗酒。他昏昏沉沉的想,原來神仙也跟凡人一樣喜歡在酒桌上灌人喝酒。
等到婚禮結束,胡千青已經醉的找不到北了。腳邊躺着抱着酒壇子昏睡過去的牛頭,左手邊則是白無常那張清秀的俊臉,賓客東倒西歪的醉了一大片,毫無形象可言。
胡千青扒拉着抓着自己胳膊的白無常,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周圍已經躺倒了一片。他剛邁出一步,就感覺腳下軟綿綿的,随後就是一聲痛呼,“哎呦,誰呀 ,踩死我了。”
躺在地上的男人伸手将胡千親的腳推開,胡千青站不太穩向後倒去。随後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那人攬着自己往外走去。
宮殿外不像那般沉悶,胡千青覺得舒服了許多,才按着腦袋轉向身旁的人,模糊不清的視線裏只覺得對面的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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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炎見胡千青先是呆呆的看了自己一眼,然後便開始低頭巴拉自己的衣服。
“做什麽?”見胡千青伸手在懷裏摸了摸,随後又翻了翻自己的袖子,鄭炎開口問道。
胡千青耷拉着腦袋,想了半晌,沒有回答鄭炎的問題,而是化作一道光飛走了。
鄭炎眉頭一皺,旋即跟了上去,就見到胡千青直直的朝自己居住的小院撞了過去。看來胡千青今日真是喝的多了,他義無反顧的撞在了牆上,竟然也不覺得疼。
嘭的一聲響,連鄭炎都覺得很疼,卻見胡千青無所謂的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不甚在意的進了房間。
鄭炎靠在門框上看他在屋子裏翻箱倒櫃,這間屋子很是簡陋,只有一張床,一張桌子,還有一個小小的衣櫃,其他的別無他物。胡千青将床鋪翻了個底朝天,終于在枕頭低下找出了自己要找的東西。
那是一個女式的發簪,胡千青看着發簪傻笑,随後完全無視掉站在門邊的鄭炎,歡快的奔了出去,只是不小心被門檻絆了一下,差點摔倒在地。鄭炎伸手拉了他一把,又好氣又好笑,道:“你到底想做什麽?”
胡千青好似這次發現門邊站了一個人,他眯着眼睛湊近鄭炎,兩人間的距離挨得極近,鄭炎甚至能清晰的聞到胡千青身上帶着的酒香,看胡千青有越湊越近的架勢,鄭炎皺眉往後撤了撤。
胡千青看他往後撤,也沒在意,他轉着漿糊一般的腦袋問道:“你是誰?跟着我想幹什麽?”他一低頭就看見手裏拿着的東西,慌忙揣進了懷裏,口中叫道:“光天化日之下,你想幹什麽?信不信我找警察?”
鄭炎只當他喝多了,說些瘋話。他無奈道:“我不想幹什麽,是你想幹什麽?”
“鄭炎?”一聽他開口說話,胡千青眼睛一亮,随後又黯淡下去,“你怎麽把衣服換了?”鄭炎冷哼道:“太醜。”
胡千青哦了一聲,便沒了動靜,鄭炎道:“你準備幹什麽去?”經他提醒,胡千青才發應過來自己要做的事情。他把那只簪子從懷裏掏了出來,鄭而重之的遞到了鄭炎的面前。
鄭炎偏了偏頭,不解道:“什麽意思?”胡千青等了半天沒見他接過去,便拉過他一條手臂,将簪子放在了他的手心裏,緊緊地握着。
“給我的?”鄭炎挑眉。
胡千青飛快的點了點頭,半晌又小聲道:“你喜歡嗎?”鄭炎看着手心裏簪子,嘴角抽了抽,若是平時有人送個女式的東西給他,他一定将那人宰了。不過,他看了看胡千青不慎清明的眸子和緋紅的臉頰,倒是沒有打人,也沒有生氣。
“喜歡嗎?”胡千青又問了一遍。
“為什麽送我這個?”鄭炎半晌才輕聲開口。
“我喜歡你。”胡千青語出驚人。鄭炎感覺到他抓着自己的手掌突然用力,手背貼在胡千青的胸口,能夠感覺到他的心髒砰砰直跳。
都說酒能壯膽,這話果然不假,若是胡千青清醒的時候絕對不會這麽大膽的告白,他捧着鄭炎的手絮絮叨叨,“我喜歡你,真的,雖然你的脾氣不好,還有潔癖,經常把我丢來丢去,...”鄭炎嘴角一抽,這是表白?
“....但是你也救過我很多次。”胡千青皺着眉頭又道:“我真的挺喜歡你的,你這人嘴硬心軟,對我挺好的,我從小到大都特別倒黴,路見不平還被人捅了一刀,來到這個亂七八糟的世界,要不是遇到你,我早就死了...”他絮絮叨叨,鄭炎的面色卻凝重起來,伸手探了探胡千青的額頭,以為他又在說什麽胡話。
胡千青一把将那只手也抓在手中,道:“鄭炎,你願意跟我在一起嗎?”他笑着湊近鄭炎,挨得極近,蠱惑似的笑道:“你要是答應我我就告訴你一個大秘密。”
鄭炎挑眉,遠處一身酒氣回房的夫妻躲在院牆外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女子想要上前把自己的兒子拉回來,防止鄭炎發怒将人拍飛出去,卻被男子攔住了。所以兩人炯炯有神的站在院外偷聽他們的兒子大聲告白。
“兒子加油。”女子見鄭炎沒有發怒,心裏暗暗打氣,這個世界不像他們原本生活的世界,同性相戀很正常,女子甚至希望鄭炎能夠接受胡千青,這樣胡千青應該會很高興吧。
鄭炎感受着他的心跳,好心情的勾起來嘴角,心裏卻罵道蠢貨,原本他們不就是在一起的嗎。若是輕語在這裏,肯定會罵他是蠢貨。這個在一起和他所謂的在一起可不一樣。
跟鄭炎示愛的人很多,他們都是小心翼翼的模樣,甚至帶着點惶恐,還沒有人像胡千青這樣,先數落自己的不是,然後才告白。這對于鄭炎來說是很新奇的體驗。不過他沒有回答胡千青的問題,而是問道:“哦?你說的是什麽大秘密?”
胡千青嘿嘿一笑,道:“那我就當你答應我了。”他清了清喉嚨,湊到鄭炎的耳朵邊小聲道:“其實我不是狐貍...”鄭炎上下打量他一眼,胡千青嘿嘿笑,勾着鄭炎的脖子在他的臉頰上響亮的親了一口,随即暈乎乎的靠在他的肩膀上。
半晌,就在鄭炎以為他睡過去了之後,就見胡千青不滿的嘀咕道:“你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
鄭炎并不想跟一個醉鬼計較,架着胡千青的胳膊就要把他帶進房裏去。胡千青雙腳拖在地面上,一只手掐着自己的臉夾歪着頭看他,鄭炎索性一把把他抱了起來,三兩步走到門前,那房門徑自打開了,鄭炎不慎溫柔的将胡千青丢在地上,胡千青摔得頭暈眼花,坐起來之後伸手拉着鄭炎的袖子。
鄭炎順着他的力道坐在了床邊,胡千青将人拉在手裏,砸吧了一下嘴巴,又絮絮叨叨的說着:“你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
鄭炎伸手掐着他的下巴看了看,胡千青撅着嘴巴就要來親他,鄭炎往後撤了撤,躲開他的吻,胡千青不滿的去抓他的手。
“那你是什麽?”鄭炎将手收回來,平時牛頭馬面和黑白無常也經常喝醉,不過都有他們的搭檔去操心,鄭炎倒是沒有伺候過喝醉酒的人,但是每次照顧他們的人第二日都是一臉的菜色,可想而知,喝醉酒的人都是不可理喻的。胡千青還算是好的了,最起碼他沒有出去狂奔,只是話多了一些,雖然是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外面男子見到兩人進了房間,便拉着女子離開,女子拍開他的手,小聲道:“我不回去,兒子的終身大事還沒定下來呢。”
男子看了一眼房間的方向,小聲道:“回去吧。”做媽媽的,偷看兒子告白,實在是...男子的面色很是無奈,奈何他的妻子鐵了心的要看完告白的全部畫面,雙腳定在地上就是不動。男子看着妻子紅撲撲的臉頰,心裏嘆了口氣,一彎腰将女子抱了起來。
“啊,快把我放下來。”女子一驚 ,将驚呼壓在喉嚨裏,皺着眉頭拍打自己的丈夫,男人嘆了口氣,抱着妻子轉身就要離開。
“你知道穿越這個詞嗎?”胡千青丢出的這句話可以說是一枚導彈了。房間內鄭炎滿臉平靜,因為他
根本就不知道胡千青在說些什麽,只當他是說胡話。
而房間外準備離開的兩人卻同時呆住了。
房間內的胡千青被鄭炎按在被窩裏,仍然喋喋不休的抱怨,“你都不知道小爺命有多苦,好不容易長大成人,因為英雄救美被人捅了一刀,然後穿到這麽個鬼地方,還穿成了一只狐貍,狐貍也就算了,嗯,還是個笨蛋,總是愛人欺負。”胡千青掀開被子又坐了起來。
這次鄭炎沒有阻止他,而是探究的看着胡千青。“你是說這個身體不是你的?”
胡千青嗯了一聲,歪在枕頭上,小聲道:“是啊。”過了半晌又說道:“我知道你肯定不信的,但是這是真的。我原本叫胡昊的,後來念書的時候改了名字。我是A市人,幼年父母出了車禍...”胡千青生怕人家不信連自己的家庭住址,家裏幾口人都交代了一清二楚。
“A市?地球?車禍?”這都是些什麽東西,鄭炎皺眉。而此時胡千青把想說的話說完之後歡樂的打着呼嚕睡了過去。
而外面的夫妻二人,早已哭成了淚人兒。
胡千青從床上坐起來,覺得頭疼欲裂。他翻個身從床上爬起來,才發現自己的鞋子竟然沒脫。他咕嘟咕嘟的灌了一杯水便坐在凳子上揉着自己的腦袋。昨天可真是喝大了。
胡千青抱着水壺暗暗地想,以後可不能再喝這麽多,也不知道昨天有沒有做什麽丢人的事情。胡千青很是惆悵,自己還沒有穿過來之前,酒量就不是太好,所以平時都控制着量,像昨天喝的那麽多還是第一次。
胡千青皺眉,腦海中忽然浮現出自己攬着鄭炎親吻的畫面,雖然親的是臉頰。胡千青滿臉慘不忍睹的神色,自己都是幹了些什麽事呀。
他想起原本自己舔了一口鄭炎的臉頰邊被丢了出去。他皺眉思索了一下,按了按胸口,發現并沒有很疼,看來鄭炎昨天并沒有揍他。胡千青掩面,自己難道是M不成。
作者有話要說: 考試連在一塊了,簡直累死。還不知道能不能過,還被長輩大吼了一通T^T心塞塞
☆、52
“狐大人,您醒了?昨日睡得可好?”牛頭笑嘻嘻的跟胡千青打招呼。
“大人?”胡千青疑惑。
牛頭點了點頭,笑道:“大人要找殿下嗎?我這就帶您去找他。”
“我并不.....”胡千青張口欲辯,現在他根本就不想見到鄭炎好吧,太尴尬了。他甩甩袖子就要閃人,準備去人間轉一圈,整理一下心情,沒走幾步,就被牛頭拖了回來。
“哎呀,大人莫要害羞,我這就帶您去見他。”
“我都說了我不要見他。”胡千青滿臉無奈的被他拖着,伸手想要将牛頭的手掰下來,奈何他的力量極大,胡千青又不想傷了他,所以只能老實的跟在他的身後。
“胡大人。”幾名巡視的冥府守衛見到他恭敬地行了一禮,看的胡千青目瞪口呆,在自己睡過去的一夜究竟發生了什麽?這些人的态度怎麽變化如此之大。
走了一段距離,牛頭見胡千青不在拒絕,便放開了他的袖子,在前面帶路,一路絮絮叨叨細數着昨日那些神仙醉酒之後做的好笑的事情。
胡千青撩起眼皮看了一眼他的後腦勺,心道,你自己都喝得不省人事了,怎麽會知道別人喝醉之後的事情。見牛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胡千青不着痕跡的退後一步,随後身形一動,化作一道光飛走了。
站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微涼的風吹在身上,胡千青才發現人間竟然已是深秋。正巧今日是集市,街道上各種小玩意兒晃得人眼花缭亂,食物的香氣飄蕩在四周,勾着肚子裏的饞蟲。胡千青在腰間摸了摸,身無分文。
胡千青只能向前走去,一路上衆人紛紛回頭看他。胡千青疑惑,自己現在這副人身應該還沒有帥到慘絕人寰的地步吧?為何幾日回頭率如此之高?他回想了一下牛頭見到他的瞬間,目光也是落在自己的臉上,難道自己的臉有什麽問題?
想到這裏胡千青加快腳步很快消失在人群擁擠的街道上。
清澈的湖水映照出胡千青俊秀的面龐,膚色白皙,雙目有神,只是光潔的額頭右邊不知何時多出來一朵花兒,那是一道暗紋,顏色鮮豔血紅。
胡千青擡手摸了一下,低下頭認真研究,才發現這竟然是冥府盛開的曼珠沙華。花瓣蜿蜒至眉梢,甚至有一部分漫上眼皮,看起來好似紅色的眼影。
胡千青拘起一捧水抹了把臉,那朵曼珠沙華完好無損。胡千青心裏狠狠的罵了一頓鄭炎,真是小氣,不就是親了他一口嗎,竟然狠心來毀他的臉。
枯黃的樹葉随着風飄落在河中,胡千青伸手撿起,決定去看看師傅。
越過參天的大樹,胡千青分辨了一下方向,熟門熟路的朝狼族的大門走了過去。平地風氣,耳邊傳來爆炸的聲音。
大樹斷裂,枯枝兜頭罩下,胡千青反手一掌,身形一動掠上了一棵大樹。嘭的一聲,枯枝砸在地上帶起好大的一個坑。
兩道人影在眼前閃過,其中之一人一身白色的錦衣,胡千青擡頭,瞬間對上了一雙平靜的眼眸。
“師傅。”胡千青站在樹上招了招手,随後就見一抹黑色的身影出現在眼前,拉着流光落到了地上。
而他們的身後赫然跟着一名青衣男子,滿頭銀發随風飛舞。竟是砸了冥府的思邈。思邈在半空中停了下來,含笑看了胡千青一眼,那目光竟是如此的意味深長,看的胡千青全身一個激靈。
思邈停了下來,低垂着眼眸和胡千青對視,胡千青看了看對面戒備的師傅師丈二人,又看了看半空中的男人,剎那間的工夫,思邈就出現在了胡千青的身前,伸手抓着胡千青眯着眼睛饒有趣味的看着他面頰上的曼珠沙華。
“哦!有點意思。”男子喃喃自語。胡千青一掌拍下他的手指,實在不理解他這滿臉的笑意所為何來。
思邈看了半晌,往後退了一步,手掌一翻,一柄薄刃出現在手心裏。胡千青戒備的看着他,“做什麽?”
思邈笑意更濃,他将那匕首放到胡千青的手心裏,道:“新婚賀禮,到時候我一定會去參見你們的婚禮的。”
胡千青滿頭霧水的看他甩袖離去。真是風一樣的男子。
随後胡千青将這些日子的經歷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的和流光交代了個清清楚楚。說完這些,胡千青喉嚨幹澀,喝下去一大杯茶就見師傅師丈二人以同樣的姿勢看着自己,目光中滿是驚訝還有......審視?
氣氛過于尴尬,胡千青咳了一聲,小聲道:“怎麽了?你們為何這麽看我?”
流光低下頭來喝了口水,但笑不語,苑武則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胡千青被他們的态度搞得滿頭霧水。
歇了片刻,胡千青跟着流光走出房間,陽光暖暖的照在身上,胡千青惬意的伸了個懶腰,随口道:“對了,剛剛那個人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誰知道他抽的哪門子瘋,這幾天快把三界各族攪了個遍。”苑武懶洋洋的站在一旁,眯着眼睛靠在流光的身上,看起來像只懶洋洋的大狗。
“師丈,你很閑?”作為一族的老大,真的沒有其他的事情幹?總是這麽膩在師傅身邊真的好嗎?胡千青鄙視之,他才不會承認自己心裏的小嫉妒。
怎麽身邊的人個個都成雙成對,而自己就是個光棍呢,表白失敗不說,還被人整,就連牛頭馬面,黑白無常人家也是成雙成對啊(大霧)。
胡千青越想越覺得難過了,自己一個大好青年,怎麽就賣不出去呢?他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調整好心情,就見苑武眯起了眼睛,注視着遠方的天際,輕輕道:“今天是什麽日子,都上趕着到我這來。”随後叫了一個手下,吩咐下去準備酒宴。
胡千青順着苑武的目光,就見一身鵝黃色紗裙的輕語翩然而至。他不由得上下打量了輕語好幾眼,最後得出結論自己在在這裏待下去,一定會被狗糧撐死。
所以他小心的移動腳步,趁着輕語和流光說話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時候準備溜號。但是那輕語好似背上長了眼睛,胡千青才剛一動作,她就将視線轉了過來,胡千青見她的神情從呆愣到驚奇,再到狂喜,忍不住又後退了一步。
誰知那輕語已經歡呼着朝自己撲了過來。
“哇,你終于吧自己嫁出去了!”
這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
“你怎麽到這裏來了?”胡千青看了一眼和流光苑武說話的男人,問道。
輕語笑道:“度蜜月。”
胡千青實在是受不了這些人看向自己的詭異的視線,他随口說找鄭炎有事,那些人也沒攔他,反而以一種了解的神色看向自己,胡千青簡直要抓狂了。
他哼哼唧唧的在人界轉了半日,天漸漸的黑了下來。他發現自己竟然沒有地方去!這一發現使他沮喪至極,化作小狐貍蜷縮在房頂上,月華傾瀉而下。胡千青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前方霧氣缭繞,看不分明,胡千青疑惑的向前走去,很快從那重重迷霧之中走出來一個人,——黑衣黑發,面容俊美,正是鄭炎。
“這是設麽鬼地方啊,你怎麽在這?”胡千青見到鄭炎心下一喜,快速的朝男人跑了過去,他湊了湊胳膊,這地方還真冷。
“喂,你怎麽不說話?”見鄭炎一直沉默,胡千青納悶的說道。男人突然伸手狠狠的扼住了他的脖子。胡千青雙眸瞪大,臉色漲紅,只覺得呼吸困難。
面前的男人含笑看着他,口中道:“竟被你這奪舍的妖孽騙了這麽久。”
“不,不是。”你聽我解釋。胡千青抓着男人掐住自己脖子的手,心裏一片冰涼,他垂下視線,不去看男人冰冷的眸子,口中道:“不......不是”你聽我解釋。
“啊!”胡千青驚叫一聲,從屋頂上摔了下來。他頭昏腦漲的想,還好是個夢。
冥府。
牛頭一陣風似的刮了進來,對坐着的三人道:“胡大人回來了。”
房間內坐着的是鄭炎還有胡千青的父母,聞言,那女子忙站了起來,道:“我去找他。”話音剛落,就見胡千青炮彈式的沖了進來。
“兒子。”女子笑眯眯的叫道,胡千青腳步不停,應了一聲,然後沖向坐在一旁的鄭炎。鄭炎眉毛一挑,卻沒有動,任憑他撲到自己身上。
“兒子!”女子有點尴尬,這還有其他人在呢。
胡千青雙手掐着鄭炎的脖子左右搖晃,口中怒道:“你這個混蛋,你怎麽......”随着他的搖晃,鄭炎的懷裏一樣東西掉了出來。
胡千青彎腰去撿,竟是自己在妖市買的簪子。“怎麽在你這?”胡千青問。
鄭炎看了他一眼,道:“不是你送我的?”胡千青皺眉看着簪子,最後面色一紅,小心地瞧了鄭炎一眼,道:“你收下了?”收下了也就是答應了和他在一起。可是看鄭炎的态度,明明和平時沒什麽兩樣啊。
鄭炎唇角一勾,擡手撫上了胡千青額上的曼殊沙華。胡千青這才想起來自己被毀容了。他憤憤的指着鄭炎道:“你這個小氣鬼。”
“這叫禮尚往來。”鄭炎說着瞥了一眼他手裏女性的簪子。胡千青一哽,擡手将簪子插在了鄭炎的發上,滿意的見男人黑了臉。
“昊昊,莫要胡鬧。”男子皺眉嚴肅道。胡千青回頭看了一眼他名義上的老爹,見他面色冷峻,忙站直了身子,卻沒有把男人發上的簪子取下來。胡千青見男子的面色柔和了一些,松下一口氣的同時又覺得男人對自己的态度好像有點不一樣了。
以前,男子雖然也叫自己兒子,但是更像是對自己滿含愧疚,帶着點小心翼翼,現在嘛,到真像他平日裏見到的那些所謂的嚴父了。他也說不上來這種轉變好不好,但是心裏還是更喜歡男子現在對自己的态度,好像直到現在男子才真的将自己看做了兒子一般。
女子拉着胡千青的手,輕聲道:“下次可別這樣了,不禮貌。”胡千青擡手将那簪子取了下來,又摸了摸自己的臉,道:“那我這個......”
“沒事,等你我成了婚,自然就沒了。”胡千青目瞪口呆,這玩意難道跟守宮砂是一個屬性的?不對,這不是重點。
“成婚?”
鄭炎眯着眼睛看他,“怎麽,你想反悔?”胡千青忙搖頭,心下有點糾結,又有點歡喜,原來告白成功了呀,他低着頭嘿嘿的笑起來。
女子見他開心,道:“昊昊,媽有事跟你說。”
“好。”胡千青将女子按在凳子上,自己也做了下來,随口道:“娘,您......。”剛剛他說的是——媽?
胡千青目光呆滞,心髒砰砰直跳。這個世界上可沒有媽媽這個稱呼。
女子将一縷頭發別到耳後,牽着男子和胡千青的手笑道:“其實......”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撒花,知道不會有人給我撒花的,我自己動手了,哈哈哈。提前祝大家中秋節快樂,也祝自己中秋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