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用了。”

胡千青看了看男人手中的靈芝,小聲嘟囔道:“那豈不是和哪吒一樣。”

“寶貝,哪吒是誰?”女子滿臉不解。胡千青哽了一下,才想起來這個世界并沒有哪吒這個人。他擺手笑道:“沒有,我瞎說的。”

“那就開始吧。”

“這就開始了?”胡千青瞪大眼,也太簡單點了吧。他話音剛落,便感覺有人抓着自己的領子靈芝的方向一抛。

耀眼的亮光閃過,地上多了一個成人身形的大靈芝。

大靈芝轉了個圈,聲音裏滿是焦急,求助似的看向衆人,“這是怎麽回事?”要是以這個形态或者還不如當只鬼呢。

☆、47

胡千青左右搖擺着身體欲哭無淚。

女子在一邊哭笑不得,說道:“寶貝,想想你原來的容貌就可以恢複了。”

五彩的光芒閃過之後,一個身體修長的青年出現在眼前。

鄭炎一挑眉,只見面前的青年有一張極為年輕的面孔,皮膚白皙,泛着健康光澤,一雙眼睛靈動而有活力,朝氣蓬勃的模樣,笑起來甚至還有兩顆小虎牙,這使得他看起來更為稚嫩。

胡千青驚喜的看着自己的手,那不再是孩童的手掌,而是一雙成年人的手掌,修長有力。他撩了一下袖子,手臂上又一條細細的疤痕,那是小時候追着媽媽玩的時候跌在樓梯上留下的傷疤,跟記憶中的一模一樣。

胡千青驚喜的看着那條傷疤,右手輕輕一揮,面前浮現出一個鏡子模樣的圓環,這還是跟輕語學的一些小法術。他看着鏡中的自己,和自己原先的面孔長得一模一樣。他緩緩地舒了一口氣。這樣就順眼多了,雖然是長發,但是看的多了也就習慣了。

他甚是滿意的拍了拍自己的手,一轉頭就見女子睜大眼睛看着自己,男人也是滿臉驚詫的神色。他動作一頓,忘記了,原身的父母還在這裏呢,自己變成這副模樣,和父母是一點也不相像的。

“老公,他.....”女子伸手捂着紅唇,眼眶發紅。男子擡手安撫自己的妻子,冷靜的問道:“千青,你...”他聲音有些發緊,好半晌才說接着說道:“你...在什麽地方見過這個人嗎?”他看着胡千青的臉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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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勉強的克制自己的情緒,抓着胡千青的手臂問道:“寶貝,你,告訴爹娘,在哪裏見過這個人?”胡千青頭頂冒汗,幹笑道:“我,我一時情急,腦子裏亂糟糟的,就變成了這個樣了。”

他頓了一下,說道:“有什麽問題嗎?”

“沒什麽,就是有點像爹跟娘的一個故人。”女子抹了把眼淚,強笑道:“你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

胡千青搖搖頭,道:“沒有,很舒服。”

“那就好,那就好。”

胡千青摸了一下自己的臉,看着相互攙扶離開的夫婦,眼底滿是愧疚,還有一絲絲的疑惑。自己的臉頰像極了母親,但是那雙眸子卻像極了他的父親。

他們看着自己這麽激動,難道是見過自己的父母?他心下一動,湧出一個瘋狂的念頭,自己被人捅了一刀穿到這個世界,那麽...自己的父母有沒有可能也...他很快就打消了這個年頭,暗罵自己想多了。

“你準備站到什麽時候?”低沉的男聲在耳邊響起,胡千親一個激靈,擡頭看了一眼抱臂的男人,那眼神□□裸的寫着“你怎麽還沒走。”鄭炎嘴角一勾,“你這是什麽眼神?”胡千青胡亂的搖了搖頭,轉移話題道:“輕語呢?”

鄭炎眉頭一皺,好像想起什麽不好的事情,轉身就走。胡千青飄在他身後不依不撓的問:“你還沒回答我呢?”

他不依不撓的追在鄭炎的身後,不多時胡千青就見到眼前出現一處飄着紅綢和花朵的宮殿。胡千青震了一下,看了一眼地上鋪着的紅紅的地毯,又看看下面忙碌的衆人一眼。這效率可真夠快的啊。

宮殿門口不是的有仙人進入,忙忙碌碌好不熱鬧。

隔着這麽遠就能聽見那殿中傳來的女子的笑聲,輕靈悅耳。胡千青一時有些不好意思,他咳了一聲,道:“那什麽,我想到還有些事沒有做,先走一步了。”

他剛轉了個身,就聽見身後傳來輕語含笑的聲音,“阿炎,你來了,剛好來試試衣服合不合身。”

胡千青落荒而逃。

輕語說話間已到了跟前,疑惑的看着前方的胡千青,道:“那人是誰?修為不低,我怎麽從來沒有見過?”

不過他也只是随口一問,将手裏的紅色衣衫交給鄭炎,說道:“你試試。”

鄭炎飛快的縮手,皺眉看着那衣服上豔俗而碩大的紅花,挑眉道:“不試。”

輕語哼了一聲,伸手一撈,将那衣服收進懷裏,“你明明答應我了?怎麽可以反悔?”

“太醜。”鄭炎嫌棄。

輕語不滿的将那件袍子展示給他看,不悅道:“這是我親手設計的。”

鄭炎笑了一聲,在輕語的注視下輕飄飄的吐出一句話來,“難怪這麽醜。”輕語瞪着他直咬牙。鄭炎拍了拍衣袖,又說道:“你完事了最好把這裏給我收拾幹淨。”

輕語直哼哼,将衣服上的大紅花扯掉,道:“現在可以試試了吧?”鄭炎随手拿過來披在身上,輕語滿意。的點了點頭,道:“不錯。”她手一擡,一個小毛球屁颠屁颠的跑了過來,嘴巴一張,另一件小一些的紅裝被吐了出來。

“對了,這是千青的。”輕語輕聲道。鄭炎看了一眼,伸手接過來,輕語又說道:“剛好,我這邊忙的走不開,你幫我交給他,不合适的話我再改。”

“撕拉”一聲,鄭炎撕下來一個袖子。

“你幹嘛?”輕語滿臉心疼。鄭炎無辜道:“我試一下,沒想到只是普通的布料。”他頓了一下說道:“既然是普通的布料,這件衣服就不能穿了。”

“什麽意思?”輕語呆了一瞬,反應過來之後眼睛一亮,“你是說他又長大了?”鄭炎實在是不理解她這麽高興的原因,輕語也不理會他,高高興興的扯破的袍子收了回來,不知道在笑些什麽。

胡千青一道光似的飛出好遠,剛停下來喘口氣,就見眼前一道亮光劃過,直接落到了忘川河邊。緊随其後的是一身紅衣,滿臉憤怒的輕語。

“你給我站住。”輕語飛快的落地,攔在巨靈神的面前,手裏還抓着那件紅色的衣服。巨靈神情緒不太穩定,他大病初愈,就聽說輕語要大婚的消息。

原本以為是傳言,等到他急匆匆的趕到的時候就見到輕語與鄭炎兩人身着大紅喜袍不知道在說些什麽,而輕語笑的一臉嬌羞。

鄭炎幸災樂禍的飄了過來,拉着看戲的胡千青就走。胡千青一頭霧水,道:“這是怎麽回事?”

“那個傻丫頭,根本就沒有告訴巨靈神要和他成婚。”鄭炎說完沒有得到答複,扭頭一看,道:“你笑什麽?”

“我笑了嗎?”胡千青摸了摸自己的嘴巴,果然,嘴角上揚。他低着頭,心裏止不住的高興,也不知道樂些什麽。

兩人沒走多久,就見牛頭和馬面一陣風似的刮了過來。“毛毛躁躁的,做什麽?”

馬面低着頭承認錯誤,大氣也不敢出,倒是牛頭抓着自己的牛角,叫道:“殿下,那位大人又來了。”

鄭炎眼睛一眯,笑道:“顧辭哪裏去了?”牛頭一縮脖子,道:“這個,我,我不知道。”

☆、48

鄭炎心情甚好的看了一眼宮殿外哀嚎的衆人,贊道:“幹得不錯。”

胡千青看看烏煙瘴氣的宮殿,還有破破爛爛挂在門上的匾額,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見鄭炎邁步往裏走,胡千青好奇心爆棚,手輕腳輕的跟在牛頭馬面的身後。

踢開滿地的狼藉,幾位美豔的仙子縮在角落裏,臉色煞白。一些鬼差飄來飄起收拾地上的垃圾。見到鄭炎過來忙恭敬地行禮。

胡千青看着嚴重毀壞耳朵宮殿,心下越發的好奇起來。他伸手扯了一下邊上的馬面,對着那張黑漆漆的馬臉,小聲道:“是誰幹的呀?”

馬面戒備的看着他,這張臉甚是陌生,但是他身上的靈力又十分的強大,他又看了一眼前面的鄭炎,心道,這人應該是殿下新交的朋友吧。他想,一會兒去問問最近飛升的神仙有哪些。

“就是那位大人,您等一下就見到了。”說話間就來到一處庭院,諾大的院子中間生長着一株十幾人合抱的大樹,枝繁葉茂,葉片竟然是火紅色,一眼看過去,就如鮮血一般。墨綠的枯藤纏繞在大樹上,彎彎繞繞,糾糾纏纏,好似一體。

那大樹之下站着一名負手而立的青衣男子,滿頭銀發柔順的垂下來。聽到腳步聲,那人笑着轉過頭來,道:“冥帝殿下,好久不見。”

容貌竟是異常的俊美,男子眼角眉梢都帶着妩媚的笑意,只是渾身上下都透露着一種危險的氣息。胡千青心下感嘆,這模樣,這氣質,才像個狐貍精嘛。如果他不那麽冷的話就更好了。

鄭炎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狂風過境般的庭院,唯有這棵大樹屹立不倒。

“好久不見,你來做什麽?”鄭炎挑眉。男子歪頭笑了一聲,伸手扯過一根紅色的綢帶,道:“輕語要成婚了,我來看看。”

“這分明是搗亂啊。”胡千親心裏說道:“這人難道是巨靈神的情敵?”那男子清淩淩的目光落在胡千青的身上,嘴角勾起,邁步朝他走去。

胡千青左右看了看,身旁的牛頭早不知道閃到哪裏去了,他後知後覺的退了一步。那男人卻一把擡起了他的下巴,打量半晌,沖鄭炎說道:“這個東西我要了。”

胡千青扒拉他的手,心中憤怒,“你才是東西!”男人看似輕飄飄的抓着他,但是他卻掙脫不開,下巴有些疼。他的指尖帶着黑紫色的狐火呼啦一聲沿着男人的手臂席卷而去。男人放開他,随後一揮,胡千青便飛了出去。

白發男子若有所思的看着他,道:“竟是只狐貍精。”頓了頓又說道:“不過比起你爹可差遠了。”胡千青慢慢的走回來,啞聲道:“你認識我爹?”

白發男子笑了一下,好像在回憶,半晌才說道:“你爹當年還能在我手下過個幾百招,不過可惜,上次的仙魔大戰,他們已經不在了。”他說着聳了聳肩,頗有些遺憾。男子說完又笑道:“怎麽樣,跟我走吧?我收你為徒如何?”

胡千青頭搖得像個撥浪鼓,剛剛這人看他的眼神明明就是人類見到美食才會流露出的目光好嗎。傻子才跟他去。

男人嘆了一口氣,有些可惜的模樣,道:“好吧。”他的五指成爪,像距離胡千青不遠的地面上抓去。

胡千青低頭一看,驚呼出聲,啊啊啊,地上那個東西不就是給自己做身體的靈芝嗎?

一道勁風閃過,白發男子面無表情的舔了一口手背上的鮮血。鄭炎手掌一翻,手中黑色長劍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泛着五彩光芒的靈芝。

胡千青看着縮小的手掌,欲哭無淚。這是怎麽一回事,以後難道要跑一會再回來撿自己的身體嗎,要是跟人家打架怎麽辦呢。牛頭不知道什麽時候竄了過來,笑嘻嘻的戳着他,“啊,原來是你啊,我都沒認出來。小孩子扮什麽大人啊。”

“我本來就是大人。”胡千青哼哼。

白發男人也不介意的模樣,從袖中掏出一個精致的錦囊,随後一揮,濃烈的血腥味撲鼻而來,簡直要把人嗆得昏過去。那竟是一頭巨大的兇獸的屍體,已經被切割的七零八落的。

牛頭馬面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這這這,冥府本來厲鬼就多,這麽濃郁的待着靈力的血腥味不是找麻煩嗎。他扯着馬面飛速的奔了出去,甚至因為匆忙,一下子撞在了門框上,真是慘不忍睹。

鄭炎看了一眼神色愉悅的白發男子,好奇道:“顧辭他....”

沒想到他還沒有說完,原本氣定神閑的男子突然暴怒起來,“閉嘴。”

鄭炎笑了起來,抓到了痛處再讓他閉嘴簡直是吃人說夢。所以他很淡定的接了下去,“對你做了什麽?”

男子面上因為憤怒染上一層薄紅。他暴躁的扯了一下樹上的藤蔓,皺眉道:“不要跟我提那個混蛋。否則我殺了你。”

鄭炎似笑非笑,甚是不屑的冷哼道:“就憑你。”他頓了一下又說,“你不要一不高興就來我這裏找茬,收拾那些厲鬼很麻煩的,吵都吵死了。”

白發男子卻不理他,只是對鄭炎說道:“要不是你,我怎麽會被顧辭那個混蛋纏上?”

鄭炎無所謂道:“那你殺了他好了。”男子更怒,他一腳踢飛一塊碎肉,道:“你以為我不敢?”他暴躁的走了幾圈,道:“你讓他不要總是找我的麻煩,否則我就...”

“這可真有意思,明明當初是你先招惹他的。”鄭炎随手一抛,那靈芝飛到了胡千青的手裏,他愁眉苦臉的抓在手心裏,準備去問問爹。

胡千青剛一擡腳,那白發男子的目光便落在他身上,“你去哪?”

胡千青眼睛眨巴一下,說道:“有事,你們先聊着。我走了。”

男子冷哼一聲,“我讓你走了嗎?跟我回去。”胡千青有些頭疼,“我不要拜你為師。”

那白發男子臉色不愉,“怕我害你不成?”胡千青幹笑兩聲,邊退邊說:“當然不是,我還有事要做,就不跟您走了,真的,我什麽都不會,會拖累您的。”

白發男子嘆了一口氣,在胡千青的幹笑聲中說道:“當初,要不是你爹娘舍命救我,我早就死了。他們臨終前托我照顧你,可是那時候你只是一個蛋,那山洞早已坍塌,我這些年都在找你。”胡千青囧了一下,心下道:“這個世界的狐貍難道是從蛋裏出來的?”

那男人見他面色不對,又皺眉想了一下才說道:“你是嬰兒的時候爆發了仙魔大戰,你的父母便将你封印起來了,看起來很像一顆蛋。”

胡千青這才舒了一口氣,這樣才對啊。見白發男子面色難過,胡千青安慰道:“沒事沒事,你看我現在不是挺好的。”他想了一下那個胖呆,估計是被石頭砸了,所以有點傻?

“告辭了。”他看看手裏的靈芝,決定還是要問問爹跟娘,順便問問他們是怎麽死裏逃生的。

“站住。”白發男子被再三拒絕,面色很不好看,他一昂首,冷酷的說道:“我既然答應了他們要照顧你,你就必須跟我走。”那眼神冷飕飕的,好像在說,你要是再敢拒絕我就宰了你。

胡千青看了一眼那堆的小山高的屍體,咬牙道:“真的不用了,其實這位,...額,仙人,你也不用難過,其實我的父母還活着。”

白發男子:.......

☆、49

“大人,你聽我說啊,我說的是真的。”胡千青小心地捧着懷裏七彩的靈芝飄來飄去,完全沒有形象可言。身後是憤怒的白發男子。

見鄭炎優哉游哉的站在一旁,胡千青一咬牙竄到了他的身後,道:“不信你問他。”白發男子輕飄飄的剜了他一眼,惡狠狠地道:“你以為我信他?”

胡千青扯着鄭炎的袖子,憤怒指責道:“這人在你的地盤撒野,你這個地頭蛇也不管管?”作為冥帝的尊嚴呢?被狗吃了不成。

鄭炎側身躲過白發男子的攻擊,口中說道:“放心吧,你父母是他的恩人,雖然這家夥大部分時間不是個東西,但是向來愛憎分明,他不會真的傷害到你的。”胡千青看着對面的白發男子,又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小聲道:“你做了什麽?他這麽讨厭你?”

“哼。”白發男子冷哼一聲,面色不愉的看着不遠的冥府上方,胡千青能夠感覺到又一股強大的力量正在朝這邊趕來。當即伸長腦袋張望。

見白發男子瞪向自己,鄭炎無辜的舉手道:“這可真不是我報的信。”

“下次再找你算賬。”白發男子甩袖就走。

鄭炎無奈聳肩,真的跟他沒關系啊。

胡千青摸了摸自己的右臂,女子笑道:“不用擔心,過些日子便好了。”胡千青點了點頭,問道:“娘,你認不認識思邈大人?”

女子面色一變,糾結了一會兒才點頭道,“怎麽了?”胡千青便将遇到白發男子的事說了一遍,女子面色很不自然的笑道:“是嗎?他這麽說的?”

胡千青好奇的湊上去,“爹跟娘是怎麽逃出去的?”女子笑道:“當時或許混亂,我跟你爹勉強活了下來,不過傷的很重。”女子小心的打量着胡千青的面色,說道:“你是不是怪爹很娘沒有去找你?”

胡千青匆忙搖頭,“怎麽會呢。”他心說自己有什麽資格去怪你們呢。女子看着胡千青的面孔,笑道:“那就好,爹很娘實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我知道。”胡千青握着女子的手,用力的點頭。女子笑了笑,說道:“等輕語仙子的婚禮結束,你想去哪裏?爹跟娘陪你去。”

胡千青嘴巴張了張,才反應過來自己并不是冥府的人。他蔫蔫的點了點頭,口中道:“我,我也沒什麽想去的地方。”

“沒關系,可以慢慢想。”

胡千青點了點頭。就看見牛頭馬面擡着一個碩大的箱子一陣風似的刮了過去,身後跟着成排的小毛球,吱吱吱的叫個不停。胡千青一拍桌子,飛一般的跟了上去。

牛頭邊跑便回頭道:“啊,胡公子,剛剛好,快來幫個忙,人手不夠。”

“需要做什麽?我也來幫忙。”女子柔柔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那牛頭一張臉漲的通紅,不好意思道:“胡夫人,您是貴客,那怎麽好意思呢,您還是歇着吧。”

“對,娘,您歇着吧,我,我跟他們去就行了。”胡千青也趕緊勸阻。

牛頭邊走邊嘆息,“哎,那位大人每次一來,我們就得遭殃,這一次偏偏挑在輕語仙子大婚的時候。”

“哦?”胡千青對這位那是好奇的不得了,眼睛瞪得大大的,催促他多說一些。

女子站在原地,看着漸漸走遠的幾人,平地起風,刮起她烏黑的發絲和和衣擺。憑他的修為,可以清楚的聽見牛頭的絮叨。

毀壞的宮殿在衆鬼差的努力下漸漸恢複原樣,胡千青一邊撿起小毛球吐出的紅綢帶,一邊挂在房檐上。

遠處巨靈神和幾名神仙在說些什麽,輕語輕飄飄的落在胡千青身前的房檐上,笑道:“看起來不錯,挺招人愛的。”她擡手搔了搔胡千青的下巴,讓他把臉擡起來,口中道:“這是你原本的相貌?”

胡千青拍飛她的手,道:“你明日便大婚了,怎麽還在到處晃?”

“那有什麽,我和親愛的招待客人呢。”輕語滿臉幸福的神色。胡千青抖了抖,面色複雜的看了女子一眼,道:“你這人真奇怪,當初不是避他如瘟疫?怎麽改主意了?”

輕語嘿嘿一笑,道:“這麽好的男人,怎麽能拱手送人呢,必須好好好抓住。”見胡千青要走,他趕忙抓住他,道:“對了,有事跟你說。”

見胡千青帶着戒備看着他,女子佯怒道:“你這什麽表情啊,姐姐想請你做我的伴郎,如何?”他說着手裏便多了一件大紅的錦衣。

“伴娘是誰?”胡千青糾結了半晌才問道。“嘿嘿,保密。”輕語一拍手,将衣服丢在他腦袋上,“就這麽說定了啊。”

胡千青抓着大紅錦衣靠在床上,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胡千青茫茫然的看着自己身上的大紅喜袍,完全沒反應過來是怎麽一回事,那邊就見到輕語懷裏抱着一個奶娃娃朝自己奔了過來,口中笑道:“你怎麽還在這裏傻站着,吉時都快過了,新娘子還在等着你呢。”

“新,新娘?”

“是啊,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啊。”輕語邊說便拖着他。很快就見到一個蓋着紅蓋頭的背影站在前方,胡千青慌忙掙脫掉輕語的手,道:“我,我還沒想好呢,不要結婚。”說着轉身就走。一男一女站在他的面前,面色嚴肅,正是他的爸媽。他覺得眼眶一紅,差點落下淚來。

“你小子是要氣死我跟你媽嗎?還不快去拜堂?”胡爸爸滿臉嚴肅的神情。胡千青張了張嘴巴,那新娘在喜婆的攙扶下已經走到了跟前,他的身材很是高大,竟然比胡千青要高出半個頭來。胡千青心下叫苦不疊,這麽壯實的老婆,實在是....一言難盡。

那新娘将紅蓋頭一掀,露出一張邪氣俊美的面龐,他笑道:“怎麽?讓你娶我很委屈嗎?”

胡千青大叫一聲,從床上摔了下來,他摸摸摔疼的屁股,心下嘆氣還好是個夢啊,那新娘竟然是鄭炎!

胡千青從地上爬起來,将紅色的錦衣随手一丢,又嘆了一口氣,怎麽就是個夢呢,好像有點小遺憾。

他扒拉了一下頭發,就見那錦衣上有一個精致的鳳簪,想來是從自己的懷裏掉下去的。外面吹吹打打好不熱鬧,鄭炎也不知道再做些什麽,他揉了把臉,當即決定去看看。

自己作為21世紀的現代人,怎麽能如此的婆婆媽媽,喜歡的就要去争取才是!

想明白了,胡千青說走就走,但是繞了一大圈,卻被告知鄭炎外出了,不在冥府。他踩着曼珠沙華,摸到忘川河邊,河伯倒是悠閑得很,又在喝酒。見到他過來,還招了招手,“小友,要不要喝一壇?”

胡千青忙擺手,道:“你能載我過去嗎?”他指着小船。誰想到河伯竟然搖了搖頭。

“為什麽?”胡千青問道。河伯灌了一口酒,道:“你是我徒弟,哪有師傅載徒弟的道理。”胡千青無語,我不過是好奇劃了一次船,就成了你的徒弟了?這什麽強盜邏輯。

河伯眯着眼睛看他,“怎麽你不樂意?”胡千青忙擺手,道:“那什麽,師傅,徒兒載您過去吧?”河伯晃晃悠悠的跳上小船,下巴一揚,道:“走着。”

☆、50

小舟晃晃悠悠的行在忘川之上,胡千青拿着竹篙手忙腳亂的在水中亂撥。河伯則惬意的坐在船尾伸了個懶腰。胡千青抹了一把腦門上的汗,又看了看對岸,苦着一張臉,這什麽時候才能到頭啊。

半個時辰之後,河岸近在眼前,胡千青剛想将竹篙抛下,一個黑色的身影迅疾迅即的從遠方閃了過來,轉瞬之間,就落在了小舟之上。

小船晃了一下,胡千青沒有站穩,差點栽到水中,幸好被一雙大手抓住了。胡千青慌忙拍着自己的胸口,好險好險,這要是掉下去,肯定完蛋了。

鄭炎抓着胡千青的手腕,目光卻看向船尾的的白發老頭兒,“怎麽回事?”

河伯這次沒有喝的醉醺醺的,他從小舟上站起來行了一禮,說道:“殿下,我在教徒弟。”

胡千青不好意思的抓抓臉,幹笑道:“我想渡河。”

“去哪裏?”

胡千青哽了一下,臉頰燒紅,他不好意思說當然是去找你,半晌才吶吶的說道:“沒什麽,就是...好奇。”

胡千青看着天空飄蕩的朵朵白雲,心裏有一瞬間的恍惚,這是出來了?他看了一眼身旁與自己并肩而行的鄭炎,問道:“我們去哪?”

鄭炎看他,疑惑道:“不是你要出來?”

胡千青哦了一聲,鄭炎挑眉,“你今天怎麽回事?”這麽呆。

胡千青眨了眨眼,呵呵幹笑兩聲,避開他的視線,随手在身前的小鋪子上拿了個小東西,才發現竟是女兒家的飾品。

那攤主是個中年大爺,笑的見牙不見眼,“小公子,每一個回去送給娘子吧。你看看,她肯定喜歡。”

胡千青用眼角的餘光偷偷地瞥了鄭炎一眼,正好對上鄭炎探究的視線,他慌忙将手裏的小玩意兒放回了攤子上,不自在的拉着鄭炎就走。

那小攤販看着他紅彤彤的耳朵,在後面叫道:“我這裏也有男子喜愛的小玩意,公子要不要看看。”

胡千青溜的更快了。鄭炎抿唇任他拉着,知道走到一處僻靜的所在胡千青才停了下來,一邊懊惱自己的翻反常,一邊思考怎麽從這麽尴尬的氛圍裏脫身。

一只修長的手伸了過來,擡起了胡千青的下巴,“你今天怎麽回事?”鄭炎皺眉看他。

胡千青扒拉了一下自己下巴上的手,奈何對方完全沒有放開的意思,胡千青視線左右亂瞟,就是不看鄭炎,氣氛有一點尴尬,胡千青沉默半晌,才說道:“沒怎麽呀,就是,就是想些事情罷了。”

“什麽事說來聽聽?”鄭炎也不放開他,涼涼的開口。

“我在想在冥府住了那麽久,牛頭馬面他們對我這麽好,總要送點東西跟他們。”鄭炎探究的看着他,将手抽了回來,胡千青松了口氣,就見鄭炎拉着他往回走。

“做什麽?”胡千青滿頭霧水,就見鄭炎拉着他走回了那個小攤鋪前。将那些小玩意全部包了起來。

小商販樂的合不攏嘴,一邊說:“哎呀客官你真有眼光”一邊招呼自家的媳婦回去拿更多的小玩意兒。

随後兩人将長長的攤鋪逛了個遍,胡千青整個人都要被包裹埋起來了。他喘了口氣,道:“你确定買這些東西可以?”

鄭炎此時正面無表情的将幾本書遞給老板,便說道:“他們就喜歡這些小玩意兒,一會兒去帶點點心。”

酒樓裏,胡千青灌下去一大杯茶,才舒了口氣,逛街真是個體力活。

小二正将幾盤精致的差點放在桌子上,看的胡千青食指大動,但是...他糾結了一下,又把伸出去的手縮了回來。

“怎麽?”

“我在想...我現在能吃這...?”靈芝這個東西,好像是吸收雨露就可以了,吃東西的話..

“無妨。”鄭炎夾了一塊塞進他的嘴巴裏,堵住了他還沒說完的話,胡千青只好閉嘴。

他一邊咬着軟糯的點心,一邊打量坐在對面的鄭炎。

他身後的窗子開着,一陣微風出來,男子的黑發随風飄動,一身黑衣更是襯得面如美玉,從男人精致的眉眼到高挺的鼻梁,再到紅潤的嘴唇,胡千青清楚地聽到自己的心髒砰砰的快要跳出胸膛。

他趕緊低頭狠狠咬了一口手裏的桂花糕。

“我去見了思邈。”男人這時候突然開口說話了。胡千青耳朵動了動,沒有擡頭。

“他已經見過你的父母了。”鄭炎繼續道。

胡千青這才擡起頭來,糾集了一會兒才問道:“我一直有個問題,我...他們怎麽确定我就是他們的兒子?”

确實,這是他一直不理解的,剛見面的時候,他們并沒有認出自己,後來莫名其妙的就叫自己兒子了。

他回憶了一下,好像是自己和那個誰打架的時候,女子才叫自己兒子的。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難道是因為招式?還是狐火?

好像看出了他的疑惑,鄭炎道:“每個狐族的狐火都是有區別的,代代相傳,你父親,他便是紫色的狐火,只是這很少見。”

胡千青的掌心燃起黑紫色地火焰,他道:“可是...”

鄭炎握了一下他的手,胡千青好像被燙了一般慌忙把手收了回去,那燃燒的狐火将桌子點燃了。胡千青趕緊将狐火熄滅。

鄭炎見他如此慌張,黑曜石般的眸子裏滿是胡千青看不懂的光芒,鄭炎漫不經心的收回手,道:“你喝了我的血,所以狐火中便夾雜了黑色的火焰。”

“哦。”胡千青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白皙的面頰此時好像一只煮熟的大大蝦 ,紅的要滴出血來。

第二日,便是輕語與巨靈神的大婚之日,各路神仙紛紛前來祝賀。胡千青認識的人不多,索性跟着牛頭馬面,黑白無常混子一起。

白無常帶着吓人的面具小聲的跟胡千青介紹這些神仙的來路。

“啊,這個是掌管人間花草的,百花仙子...”

“那個白頭發的是雨神...”

“啊,還有那個肥嘟嘟的是竈神...”

“那邊兩個是...”

白無常伸手一指不遠處并肩走來的兩名俊美男子,“那兩位是東海的龍王和....”

“我知道是王後。”胡千青一邊說一邊笑眯眯的走了過去。

龍澤冷哼一聲,道:“這人是誰,真讨厭。”

龍钰安撫的拍了拍他的手背,還沒有說話,就見那名年輕的男子一臉喜悅的朝自己..或者是朝着龍澤奔了過來。

“好久不見了,龍澤,你們還好嗎?”胡千青雙眼閃亮,關于他們兩人的感情糾葛,話唠的白無常與蛋/疼的牛頭早就和自己說過了,那必須是特別的感人。

龍澤皺眉看着胡千青的瞳孔,總局=覺的略眼熟啊。他看了半晌,眼睛一亮,道:“你是...”

胡千青狂點頭,“我是啊.”

然後龍钰黑着一張臉看着兩人摟在一塊兒嘀嘀咕咕的走遠了。

輕語的婚禮是盛大了,當胡千青被衆仙女抓着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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