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危機四伏4

因為朱可人和張巍的關系,或者說因為林慕言的關系,一家人在熬過了起初幾天的張皇失措後,事情逐漸向着明朗的方向轉變起來。

朱可人打電話跟林慕言交底,“言言,我小叔叔已經派人去調查這兩個人的底細了,目前看來應該沒有人背後指使,你們家也得罪不上什麽大人物。如果只是兩個單純想訛錢的打工仔還是好對付的。這是我小叔叔的原話。”

其實朱可人的小叔叔還說了,這林慕言究竟是何方神聖,你對她的事情比對你親娘老子的還上心,我又不認識她,出了這麽多回力,誰記了我的情了,敢不敢有點好處啊。

這話被朱可人轉達的時候自動屏蔽了,林慕言動情道:“謝謝你可人,沒有你的話,我的人生都不知道會是什麽樣子。先替我謝謝你的小叔叔,下次我一定會當面致謝。”

“跟我你還客氣啥,我們是一輩子的好朋友,我如果有事你只會做得更多。好了,不跟你煽情了。你記我的情就好,不用管我小叔叔。”

轉眼,林慕言回家來住就已經三天了,在其他公司同事眼裏,她與平常無異,就是何雲也沒發現她又換了一個地方住。

何雲這幾天對她的态度起了微妙的變化,表面看都差不多,但作為當事人的林慕言卻能感覺到對方現在對她少了一絲尊重。

他以前跟她打交道也不算太多,對她的态度算得上禮貌又溫和。現在麽,他端着一副與平日無異的模樣,絕口不談那天晚上偶然碰到的事情,還有心情跟她開開玩笑,可林慕言發現,整個組裏,除了黃美珊和自己,他其實并不愛和女下屬開玩笑。

林慕言自己的生活正是一團亂麻,猶如身處刀尖鋼索之上,無暇理會這麽多,何雲願意怎麽揣測她都随他的便吧,這個時候,他能緘口不言也算得上是善意了。

好在周濟海的事情很快有了結果,解決地還算順利。張巍的父親和朱可人的叔叔兩個人都下足了力氣,兩股勢力一個在明一個在暗,把這對傻大膽的表兄妹倆料理地一清二楚。

經查實,他們并不是什麽表兄妹,只是一個鄉裏出來的,怕被人揭穿在門衛宿舍同居太紮眼才對外宣傳是表兄妹。

這倆人都不是什麽好鳥,男的盜,女的娼。袁鳳嬌和周濟海剛在一起的時候還沒起什麽歹意,畢竟周濟海還是有點年輕時候的底子的,長的不算太難看,又是個城裏人,有倆鋼镚在兜裏,她跟誰睡不是睡啊。

倒是那門衛發現自己的女朋友和周濟海搞到一起後,不僅沒出面阻止他們的不正當關系,還慫恿袁鳳嬌向他勒索錢財,不給就不跟他上床。

周濟海失落了半輩子,終于有個還算年輕周正的女的主動黏着他,魂都被勾走了,發揮了他這輩子最大的聰明才智從家裏偷錢養情婦。直到他再也偷無可偷,無力支付。

朱可人的叔叔叫來的幾個真正的地痞流氓把這倆人“請”到一邊聊聊天,談談心,加點肢體交流,就讓他們吓破了膽。

回頭到局子裏一看,周濟海這個嫌疑犯被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反倒有人專門認認真真向他們說明了誣告他人的罪責和刑罰。

Advertisement

袁鳳嬌和她的“表哥”本來就心虛,生怕被捉進監獄裏去關個三年五載,也不訛錢了,工作也不要了,連夜卷鋪蓋跑路了。留下一個爛攤子,不過周繼海好歹是全須全尾給放出來了。

周濟海鬧得這一出開始地像一陣雷陣雨,打的人措手不及,好在結束地還算幹淨利落。

林蔚芳對張巍和朱可人自然是千恩萬謝,贊不絕口。尤其是對張巍,她見天地問林慕言,張巍什麽時候回來呀,回來了你們就好好處着争取今年就把婚結了,這麽好的對象這麽好的親家你打着燈籠也找不着了,這麽好的親事怎麽就沒叫我攤上呢。

這件事情歷時不長,卻給家裏的每一個人都造成了一定的打擊。周濟海自然是更加形容萎縮,從進看守所的那一刻起精神頭就像是徹底滅了,出來後更加沉默寡言,在家聲氣都不敢大出。

林蔚芳倒是沒有借勢更加趾高氣揚,她現在也不大搭理周濟海,當他是個透明人,有時候又忍不住冷嘲熱諷奚落他幾句,見對方沒什麽反應就氣得真的動手打他。

周童經過了這件事情明顯沉默了很多,以前的一點小聰明和得意勁也不見了,對他姥姥也謙讓了一些,不像以前那樣大呼小叫的。

孟美雲則愈發稀裏糊塗,周圍鄰居熱鬧過幾嘴也就抖不出什麽新料了,林慕言也說不上這是好是壞。

她回家住的這幾天,一則是忙,二則也是心虛,竟然一個電話也沒給紀念言挂,詭異的是,紀念言也沒有打給她。作為一對熱戀中的情侶,這絕對是很不尋常的一件事情。

林慕言的心裏七上八下的,臨走時紀念言拿給她的那張火紅的邀請函像一道烙印亘在她心上,她總覺得他當時表情不太自然,笑容似乎別有深意。可越是如此,她越是沒勇氣再打電話過去,她帶回家的幾件衣服很快淘換了個遍,她想紀念言是不是察覺了什麽,為了保留最後的臉面,他們是不是就此默默地相忘于江湖。

林慕言忐忑不安地等待着,焦慮着,她本來是準備等他參加同學聚會的那天離開的,張巍也是第二天就回來,她還沒想好說辭要怎麽跟他說再也不見,怎麽盡可能不暴露自己卑劣的一面地跟他和平分手,現在看起來是不用了麽?

只是,真倉促啊!她的行李還都扔在那個公寓,她可恥地還想在大限來臨之前再蹭住幾天的。

所以當林慕言終于接到紀念言打來的電話,她屏住了呼吸,說不上是驚是喜,只是遲遲地不敢接起來。

來電的鈴聲已經響到了末尾,林慕言慌亂地點下,怕頻幕暗下去後就再也不會亮起來,她不敢說話,等着他說。

“‘出差’還沒結束?”紀念言的聲音聽起來有幾分冷清,甚至還包含着幾分譏嘲,林慕言不敢确定,怕是自己腦補太過。

“嗯,差不多了。”林慕言含糊道。

“什麽時候回來?”

“晚上,晚上我就能到家。”

……

林慕言借口工作上的事情再次“出差”,這一回林蔚芳沒有任何阻攔,也絕口不提錢的事情,讓她安心工作,家裏有她呢。

時隔四天,紀念言終于又見到了自己“出差”歸來的女朋友,他冷眼看着林慕言沒事人一樣地回來,還故作賣萌地親了一下他的臉頰,“想我了沒?”

紀念言用陰測測的目光瞟了她一眼,別有深意道:“我還以為你不會回來了。”

林慕言回:“怎麽會?”頓了頓又低聲自語道:“好聚好散,就是分手也要跟對方明明白白地說清楚,沒有一走了之的道理。”

紀念言像是沒聽清她說了些什麽,囑咐她道:“你今晚就住我這裏吧,你家裏遭了賊,短時間內怕是不能住人了。”

林慕言聞言很詫異,帝景苑的安保服務質量和它高昂的物業管理費呈正相關,她搬進來這麽久從來沒聽說誰家失竊了,很何況這麽多土豪大戶在這裏,為什麽偏偏偷她一個租住蝸居的。

她火急火燎地趕回去一看,還真是遭了賊了,而且似乎是個心情不好的賊,房間裏一片狼藉,似乎被人洩憤砸過一圈似的。櫃子四分五裂,茶幾和沙發打翻在地,唯一值錢的筆記本電腦不見蹤影,一堆仿版的包包倒是沒被帶走,看來小偷還頗為識貨,并且因為收獲太少而心情暴躁。

林慕言苦笑不得,她的筆記本裏倒是沒有什麽商業機密,也沒有豔照一類,偷去就偷去了,只是看看這屋子裏的裝潢,她覺得一陣肉疼,幾個月前天降的那筆橫財是等着在這裏遭殃的麽。

林慕言勉強收拾了下屋子,夜深之後就洗漱下在紀念言家的客卧裏安頓下來,睡覺之前,她還頗為今晚的睡覺地點躊躇了一番,整個晚上紀念言對她的态度都有些離奇,他看似沒有發火也沒有生氣,卻隐隐有一種拒人于千裏之外的氣息散發,看着她的眸子也充滿了冰冷的探究之意。

紀念言跟她道過晚安後,就徑自上樓回了主卧室,沒有叫她一起的意思,林慕言覺得不是自己多心,紀念言是很不對勁,也許從那天那張同學會邀請函出現起,他就已經很不對勁了。

此時,被林慕言腹诽很不正常的紀念言正躺在主卧室空蕩蕩的大床上,在黑夜裏睜着一雙清明又痛苦的眼睛,眼前是一團濃得化不開的漆黑。

作者有話要說: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