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真想時間在這一刻定格3
正好是周末，紀念言重金賄賂了學校保安，在校園裏東游西蕩了整整兩天，然後開始擴大範圍。
紀念言憑着記憶找到了林慕言家附近，他站在巷子的對面，看着應該是林慕言的姑姑和姑父的一對夫婦正坐在麻将館裏。
紀念言施施然地走了過去，在一米見長的玻璃櫃臺裏搜尋了一番，買了一包煙。林蔚芳起初還沒認出他來，見他買的是最貴的煙，還挺高興，問他，“小夥子你是哪家的親戚啊？見着臉生啊。”
紀念言沖她笑了一下，“我來找林慕言的。”
林蔚芳怔楞了一下，這才認出來眼前這人就是上次在帝景苑把她們姑侄幾個掃地出門的那個男人，頓時怒從心起，把剛遞出去的煙一把奪回來，“你來幹什麽？！林慕言這會兒不在家。不，她下班了你也別來。你還嫌你害她害的不夠麽？！”
自從張巍再不上門，林蔚芳就對這個“包養”了林慕言又把她一腳踢開的男人恨之入骨，背着林慕言沒少跟周濟海嘀咕詛咒這個男人不得好死，毀了她侄女的一樁好婚事。
周濟海總是唯唯諾諾的，說不出什麽來，如今見人找上門來，更是慫地窩在一旁，不敢拿正臉瞧人。
紀念言沒理會林蔚芳的挑釁，他站在麻将館外間的中央，把這個20平米見方的小鋪子打量了個遍，他的目光有如實質，特意在周濟海萎頓着的頭頂上停了一會兒，周濟海忍着懼意擡頭看了一眼，跟紀念言冰冷駭人的眼神對上，吓得一個哆嗦。
紀念言自顧把一百元錢塞進林蔚芳手裏，又把她手裏的煙拿回來，好脾氣道：“姑姑，上次是我不對，你別生氣。以後大家還是一家人，還是好好相處的好。”
紀念言扔了這句沒頭沒腦的話，就徑自離開了。林蔚芳腦子裏轉了七八十個念頭，不知道是該喜該憂，好不容易等到天黑了，林慕言的身影從巷子口出現，她迫不及待就要問個明白。
周濟海哪有不知道她的，趕緊勸她，“你先別問慕言了，她最近心情也不好，一會兒你們再吵起來。”
“怎麽不能問？她跟那個男的到底是怎麽回事，我總得弄個清楚。她要是還在讀大學，我保證不管她，都老大不小的姑娘了，不着急結婚的事情，還這麽拎不清！”
周濟海道：“你問了也是白問，慕言她也不會告訴你，還白白傷你們姑侄的感情。現在孩子大了，有出息了，你還是少幹涉她的事情好。該你知道的總會知道的。”
林蔚芳想了想，覺得周濟海說的不無道理，只得悶悶地把話頭子憋回去了。
……
紀念言在中誠所在的寫字樓找到林慕言的時候，她正在和何雲一起吃午飯，就他們兩個人，其實本來朱可人也在的，被唐建業有事提前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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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念言的态度跟上一次在東門崖判若兩人，他彬彬有禮地走過去，跟他們打招呼，“好久不見，慕言，何經理。”
何雲反應很快，別有深意地笑道，“這麽長時間沒看到紀總，還以為以後都很難再見到你了。聽說你出國了？”
“去了一趟美國，前幾天回來的。以後應該不會經常往那邊跑了。你們在吃飯？我也還沒吃，不介意的話加我一個座位？”
紀念言都厚臉皮說到這種地步，自然也沒有人阻攔他。
紀念言大咧咧地在他們中間坐下，皺着眉頭把印着各類快餐的菜單翻了個遍，勉強點了個套餐。飯上來後，他吃飯的速度倒是不慢，看來确實是餓了。何雲吃完飯後識趣地先走一步。
林慕言想了想，把自己沒動過的海帶湯推給他，“喝這個吧，我沒動過的。”紀念言的套餐裏配的是豬肺湯，他不吃這些東西。
紀念言不客氣地接過來，嘴裏道：“謝謝。”喝了一口，又評價道:“難喝。”繞是如此，他還是就着幹澀的米飯把這碗湯喝光了。
林慕言坐在他身邊，多少有些手足無措，說話的聲音也是低聲細氣的，“我聽常林說，你去美國是去看病了。什麽病？都好了麽？”
紀念言道：“沒好，心病。”
林慕言讷讷的不知道說什麽了。
紀念言喝完湯，用紙巾抹了抹嘴，問她，“你還住在你姑姑家？”
林慕言垂着眼簾，回道：“嗯。其實除了住在你隔壁的那幾個月，我從出生起一直住在那裏。”
“搬出來吧。”紀念言理所當然道。
林慕言搖頭，“以後會搬的，現在我還在攢錢。”
“是因為你把錢都花在了怎麽接近我上了麽？”紀念言的語氣很平，像是在純粹陳述一個事實，聽不出喜惡好壞。
林慕言道：“加上那些錢也是不夠的，今年公司效益還可以，我想攢錢買個小公寓，正在湊首付。”
紀念言問：“是因為何雲項目帶的好麽？”
“……嗯。”
“搬出來吧。”紀念言再次道：“跟我住一起，或者還住你原來在帝景苑的房子，那裏我已經買下來了。”
他見林慕言垂頭不說話，繼續道：“上次我沖動了一些，但說的話沒有錯，你應該也還記得。我們兩個誰也沒提過分手兩個字，那就不算是分手了，這段時間算我們吵架了，有矛盾了，鬧別扭了？嗯？怎麽都行！林慕言，你真的要甩了我嗎？”
他這麽問，林慕言自然不會點這個頭。
紀念言道：“那就好。這兩天回去好好收拾收拾東西吧，以後也不會搬回去了。我周六來接你。”
紀念言自說自話地說完就起身要走，林慕言惶急之中忙叫住他，“紀念言……”
紀念言回頭，對她溫柔地笑笑，“趕緊回去上班了，別遲到了讓那幫資本金有借口扣你工資。”
林慕言一時有些怔楞，自“東窗事發”以來，她有多久沒見到他這種表情了？
林慕言再回到辦公室的時候，眼圈有些紅。何雲忍不住假公濟私把她喊到了自己辦公室。
“怎麽了？別人幾句好話又把你打動了，準備回頭是岸了？我跟你說，男人的話能信，母豬都能上樹!”
林慕言反問：“那你的話呢？”
何雲被噎了一下，恨恨道：“我是為了你好，我不信你分辨不出來。他這會兒對你是濃情蜜意的，可根本問題還在那，你自己也知道的，否則你當初也不會不舍得跟張巍分手了。你這次跟他和好，準備再談多久的戀愛，一年還是兩年？女人的青春禁不起消耗，就是我也不可能永遠在原地等你。嗯？林慕言，睜大你的雙眼，好好想清楚，再做決定。”
一直拖到了周六這天早上，林慕言還是什麽都沒收拾，也不敢離開家裏，心煩意亂地給小學一年級生輔導着功課。
林家的早餐撤下去沒多久，樓底下就傳來了汽車的駛停的聲音，緊接着老舊的防盜門上響起了叩門聲，林蔚芳正好從廁所出來，離門口最近，順便去應了門。
“诶？！你怎麽又來了？還找上門來了！”林蔚芳高亢的聲音裏透着幾分心虛，她一把将紀念言扯進了屋子，把房門閉得緊緊的。近幾個月來，胡同裏已經有了一些風言風語，她不能仍由這些“謠言”坐實。
紀念言把手裏大的出奇的禮品袋子遞給她，笑道：“姑姑，這些東西送給你們，林慕言她在家吧？”
林蔚芳回頭看了林慕言一眼，遲疑地接過了這些禮物，仍然不放心地追問：“你到底幹什麽來了？你不是跟我們家言言分手了麽？這幾個月也沒見你人影。”
紀念言解釋說：“前段時間有事去了美國，以後會經常過來的，慕言，東西都收拾好了麽司機在樓下等着呢。”紀念言繞過了正歸置東西的林蔚芳，徑自進了屋。
周童一早就好奇地盯着他看了，不過這孩子最近膽子小了很多，也不開口問，巴巴地偷偷瞅他。紀念言彎下腰來摸了摸他的頭，“你就是周童小表弟吧。”
周童也跟她媽一樣看着他表姐，林慕言道：“跟哥哥打個招呼吧。”
周童這才道：“哥哥好。”
“你好。這次沒來得及給你買禮物，下次給你補上。你喜歡什麽，沖鋒槍還是遙控飛機？”
周童跟紀念言不熟，不敢收他的禮物，小孩搖搖頭，“謝謝哥哥，我有玩具，姐姐和媽媽會給我買。”
孟美雲正坐在旁邊的沙發上看“啞劇”，家裏來了個生人，還是是年輕俊俏的小夥子，她也目不轉睛地盯着看。
紀念言在孟美雲身旁坐下，自我介紹道：“奶奶，你好，我是你孫女林慕言的男朋友，過來看看你。”
孟美雲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對了路，臉上樂開了花，咧着嘴喃喃道：“孫女婿啊，你是孫女婿啊。”
紀念言應道：“哎，我就是您的孫女婿。”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全劇終，嚯嚯，快給我留個言吧。
自言自語已經不能承受更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