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新室友
他滿足地看着我捧着面碗稀哩呼嚕地吃着，深夜裏胃裏暖暖的，覺得很踏實。
“你明天不用上班嗎？”我問。
“我們上班時間比較彈性，無所謂的。”他坐在往常的那個位子上，習慣性地伸展着修長的雙腿，抱着胸，低着頭，讓亮白的燈光自頭頂打落，睫毛的陰影長長地打在白皙的臉頰上。随意坐着也很養眼。吃美食看帥哥，也是和他共同生活的福利。
“那和我們一樣。”
“做設計的嘛……”他沉吟了一會，問我，“明天早餐想吃什麽？中式日式西式？”
我咬着筷子幸福地想了一會，“中式吃什麽日式吃什麽西式吃什麽啊？”
“中式吃稀飯配罐頭，日式吃白飯配罐頭，西式吃吐司配罐頭。”
我瞬間拉下了臉，“那我還是去外面吃好了。”
他露出了調皮的笑容，“我做個奧姆蛋、炒個香腸，加兩片法國吐司怎麽樣啊？”
“好啊！”我開心地點了點頭，被人伺候的這麽周到，再住下去會不會胖啊。
“但你明天早上七點就得起來，我還要去健身房。”
我咬咬牙，還是決定答應他。吃完再回去睡就好了嘛。
結果隔天早上我還是一路睡到九點，桌上的早餐早已涼透。我把盤子丢進微波爐，面包放進烤箱烤一分鐘。又是一桌豐盛的早餐。
我和賴駿仁同居的日子平靜地持續着。我們誰先回家就會負責煮飯，一推開門就聞的到飯菜香。我也跟着他學了幾道菜，煎個蛋，炒個菜也是簡單的一餐。雖然比不上他大廚的水平，倒也還過的去。
偶爾他有了興致，就會拿起咖啡研磨機喀啦咖啦的轉。我雖然還是不喜歡咖啡，卻喜歡上了這段閑聊的時光。伴随着他挑的CD，在咖啡香中舒緩着、放松着，不着邊際的閑聊着，這種淡淡的幸福簡直讓我有些欲罷不能。
周末他負責采買下周的食材，我負責打掃家裏。作為平常吃喝都靠他的報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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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生活中缺少了一點激情；我們各自有男朋友，不可能再多生出一點超出友誼的感情；他也有他自己的性生活，這樣簡直就是完美的同居生活。
至于正澤，他還是不放棄想上樓的決心，我只得跟他說，“我和室友約定不能帶男朋友回家，對人家多不好意思。”
他依然不滿地嘟着嘴，看起來有點可愛。我親了他一下，卻不見他有軟化的跡象。
“那什麽時候才可以？我們也交往三個月了……”
我也有些意外，原來已經三個月了嗎？最近天氣有些開始轉涼，夏日的炎熱似乎不曾存在過似的。這麽一想，設計展是也快開始了。
“之後再說吧。”我敷衍着他，一邊抽開了手，轉身上樓。有人說這種事的主導權其實是在女性身上的，最好還是不要太快發生比較好。三個月……也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我也保持處女整整27年了，明年就滿28了。處女這東西不是只對未成年少女有價值嗎？我年紀都這麽大一把了……是不是幹脆答應他比較好？但又覺得感情還不到那……
我心亂如麻地推開家門，卻看到一個陌生的身影坐在餐桌上，坐在賴駿仁平常坐的位子上，埋首于一本幾乎有他手臂這麽厚的原文書裏。他擡起頭，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粗框眼鏡下的臉顯得格外清秀。但那張臉卻見不到一點表情，似乎有些不滿，就因為我的歸來打斷了他讀書的進度。瞪了我一眼之後，他又ㄧ句話也不說地重新埋首于書堆中。但我卻對那張臉有點印象，電視機旁放着他的照片，在駿仁的微博上也看過無數次的，熟悉的臉龐。但他既然沒打算理我，我也沒打算認他。
“喂，小鬼，吃過飯沒。”
他又擡起頭看了我一眼，不做表示地又低下頭去。
現在的小鬼脾氣都這麽臭的嗎？我咬咬牙，決定不再理他。自顧自地進了廚房，想了想覺得有些不忍心，還是幫他多炒了一份。
我看着于手上的蛋皮。蛋皮的火候很難掌握，要在還濕潤的時候就關火，用鍋子的餘溫弄熟，如此才不會沾鍋。我嘗試了好久才研究出來的。賴駿仁卻很不以為然：那有什麽難的，你怎麽不先問我呢？
關了火，有些心滿意足地看着自己的成品。我把做的最漂亮的一份蛋包飯端出去給庭玮。沒想到他竟然嗯了一聲，接過盤子，連看都不看一眼就盯著書吃了起來。
這小鬼怎麽這麽不讨人喜歡？看着他那一臉嚴肅的樣子，讓人完全無法聯想到那放在電視機旁的照片，相片裏的人明明笑得如此無拘無束。為什麽賴駿仁會喜歡現在的他呢？對了，這人其實又聰明又才華洋溢，不但是醫學生，還有着近乎專業等級的鋼琴技巧。就可惜脾氣臭了點。這麽一想，看着他的視線就不自覺溫柔起來。
他擡起頭看了我一眼，“幹嘛那樣盯着我看啊？認真吃飯好不好？”
“吃飯不要看書，對消化不好。你媽沒教過你嗎？”
“這還不用你說。”他說着還真的把書推到一旁，專心吃飯。
“喂，我做的好吃嗎？”
他歪着頭想了一會，像是要回憶起那之前的味道一樣，“沒仁仁做的好吃。”
“你真是老實的一點都不可愛。”
他不置可否地聳聳肩，又低頭扒飯。對着這人吃飯都要沒食欲了我。我繼續盯着他看，企圖從他身上找尋一點賴駿仁會喜歡的痕跡，但怎麽看都不像。他喜歡的不是陽光可愛又會黏人的嗎？像這種沒點感情的書呆子，竟讓駿仁喜歡到患得患失？
“喂，你真的是許庭玮對吧？”
他點點頭，把吃完的空盤推向我，又把書給拖了回來。上面是人腦的部位解剖圖，真虧他看着這個還吃的下飯。
我收了他的盤子，認命地進廚房洗碗去了。駿仁什麽時候才回來啊？我可受不了再和那人獨處了。
正想着，就聽到開門聲傳來。我探頭出去，還來不及打招呼，就看見那兩個人緊緊抱在一起深情的吻着，那吻是我不曾見過的激情深吻，兩個人都像要把對方吃拆入腹一樣，唇齒并用的吻着，甚至還看得見舌尖帶着銀絲在彼此口中翻攪。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看見男男法式熱吻，我傻眼的不小心摔了盤子。
洗到一半的盤子在地上碎裂，碎片濺出劃過小腿都沒有知覺。
眼前的兩人才終于依依不舍地分開，看庭玮那沒有表情的臉染上了潮紅，眼裏水汪汪地注視着駿仁，看起來竟有點可愛。
還是駿仁先回過神來，“小惠，你沒事吧？”
“我……沒、沒事，你們繼續忙，不要管我。”我僵直着身子退回廚房，拿畚箕把地上的碎片給掃了。剛剛的那一幕卻一直在腦中揮之不去，這麽近距離看見真人實境秀還是有些太過刺激了。
“小惠，今天吃什麽？”駿仁探過頭來問，掃了一眼廚房就看到我為他做的那一份，“吃蛋包飯啊？”
我點點頭，把盤子遞了過去，想趕快打發他出去，卻遲遲沒人接過盤子。
擡頭一看，卻看到一雙手挂在駿仁身上，一邊惡狠很地看着我，“脫下來。”
“啊？”叫一個女孩子光天化日之下脫衣服？這要求就算他是gay也未免太過匪夷所思。
“你身上的圍裙，是我送給駿仁的。”他的聲音中冰冷冷的沒有一點溫度。
“啊，抱歉。我沒留意到。”我趕緊把身上那件暗紅色的圍裙脫了下來，折好收進櫃子裏。
駿仁像是早已習慣似的輕輕拍開身上那雙伸張主權的手，朝我走來，接過盤子，“庭玮就這德性，你別往心裏去。”
但我明明看到那張清秀的小臉現在嘴嘟的老高，眼中的妒意都要燒過來了。駿仁極其自然地走過去，摟住他的肩往懷裏塞，不知在他耳邊說了什麽，又見庭玮紅了臉，人像化了一樣小鳥依人地攀在他身上。
我看着水槽裏的泡泡，想着是不是該找個時間和駿仁讨教一下如何把戀人馴服的如此服服貼貼呢？
洗好碗，走出廚房。看了一眼那腿疊腿坐在那你一口我一口的小兩口，我摸摸鼻子回房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庭玮沒留意到這裏的隔音其實沒想象中的好，門外的說話聲便清楚地傳了進來。
“仁仁，我不喜歡你跟那女的住一起。”庭玮的聲音穿過門，傳進房間來。我好像可以想象的出他那嘟着嘴裝可愛，一臉委屈的樣子。
“為什麽？我們高中就認識了，她人很直率，也好相處。”駿仁出聲哄着他，大概還一手摟着情人。我從沒聽過他這麽溫柔的語調。
“我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我腦中好像浮現出了正澤扯着我的手，嘟着嘴撒嬌的樣子，不禁打了個冷顫。
“那有什麽不好呢？我跟別的男人同居你比較需要擔心吧？”
外頭靜默了一陣，又傳來唇齒相依的接吻聲。聽得我都臉紅了。努力想轉移注意力，卻又忍不住繼續偷聽了下去。接吻的聲音開始變調，多了些粗重的喘息聲，還有衣服摩擦的聲音。
“駿、駿仁，不要，我不想在這裏……啊……”
接下來一陣忙亂，就聽見金屬扣敲擊的清脆聲響，拉鏈被拉了下來。那喘息聲更是亂了章法。
“駿仁，真的不要，小惠她在房裏，會被聽見的。”
駿仁口齒間有些含糊，“沒關系，讓她聽見也沒關系。”
我頓時有種沖動，想推門出去看他們慌忙地找褲子穿的樣子。賴駿仁你死定了啊，竟然拿我當情趣的調料，看我明天怎麽整死你。但我想了老半天，直到門外那黏答答的水聲變了調，那裏傳來規律的碰撞聲，餐桌被壓得嘎吱作響，都還沒想到要怎樣才能整到賴駿仁。
我把頭埋進枕頭裏，企圖阻絕那绮旎的聲響，卻聽見那聲音從客廳轉移到了房內，碰撞聲卻持續着。我開始認真思考是否該搬出去或加強房內的隔音了。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