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喂，大魔王啊……”周許對着手機喊了一聲餘崖。
“誰讓你拿電話的。”餘崖在那邊惡狠狠的。
對嘛，這才是大魔王。
周許把手機給了嚴以漸，對嚴以漸說：“大魔王。”
嚴以漸摟着他的小腰，親了他的額頭一下，對手機那邊說：“要多少？”
餘崖說了個數，聲音正常了很多，看來情緒已然控制住了。
“我等會轉過去。”周許在，嚴以漸也不想多問。
這次數額還是有點大，他挂完電話，給銀行那邊打了個電話。
“借錢啊？”周許等他打完電話問，又把背過對着嚴以漸，說，“癢癢。”
嚴以漸幫他輕撓了起來，周許皮膚嬌嫩，他沒怎麽用力。
周許的屁股在嚴以漸腿上挪了幾下，舒服了，嘴裏含着筆嗯嗯嗯地哼着，把卷子扯過來看了看，動筆寫的時候又道：“他好窮了嗎？”
餘崖窮是不窮，但餘家世代書香，就算富又能富到哪去。
周許對錢沒有太多具體的認知，他要什麽有什麽，只要喜歡的都能到他眼前，嚴以漸也不需要他對金錢有什麽具體的概念，也就随意應了一聲。
周許所有的錢都放在嚴以漸那，從小長輩們給他壓歲錢，他轉手就乖乖交給嚴以漸了，他曾經數過他有多少錢，數數那些嚴以漸說的他可以花的錢，他一直感覺自己也是很有錢的樣子。
“那我借給大魔王吧。”他有錢。
“借了。”天氣還有點涼，怕他不穿衣服會着涼，嚴以漸拿過紙巾把他背上的汗都擦了，又低頭在他背上吻了一下，“我去車上拿衣服，你把門鎖了。”
“沒人過來的。”周許不想動。
“聽話。”
“好嘛。”
嚴以漸去車上拿衣服，中途遇到了廠子的骨幹，跟他寒暄了幾句，上樓的時候又接到了餘崖的電話，他在那邊說：“收到了。”
又問，“周許在？”
嚴以漸上着樓梯，“不在，你說。”
“我想你有沒有人幫我找他。”
嚴以漸見過那個張默澤，人如其名，非常沉默的一個人。他不知道他表哥是怎麽跟那個人搞上的，他對別人的事向來不太感興趣，哪怕是他表哥的，所以從沒問過這兩個人的事。
“他怎麽不見了？”正常人會随便消失？
“不知道，”餘崖恐懼的就是這個，“他們家一直神神秘秘的，我也不知道到底出什麽事了，我找到一個跟他們家關系很近的人，他說要我給他五十萬才告訴我消息……”
嚴以漸皺起了眉，他已經上了樓，但沒再往辦公室那邊走，原地站着等餘崖說。
“我給了，但我今天去找他的時候，他人死了！現在警察都來了。”餘崖那邊好像用盡了全力在冷靜，“我要馬上把張默澤找出來，我怕他跟他一家人都有事，你要是有人能幫忙，你幫我一下。”
“舅舅知道嗎？”
“他怎麽可能知道？”
嚴以漸站着沒動，也沒說話。
“你幫不幫？”餘崖見他不說話，聲音狠厲了起來。
“要是動用大人的關系，你爸跟我爸他們遲早會知道的，會問原因，這是早兩天晚兩天的問題。”嚴以漸把情況告訴他，“你想一下，這事你能不能承擔後果。”
嚴以漸能走渠道去查張默澤的事，但如果只是幫一個簡單的朋友，要動用父輩的朋友和關系，這事是說不過去的。
老一輩總會把原因問出來，問不出來，他們自有他們的手法弄明白。
“就沒有他們不知道的方法……”餘崖艱難地說。
“哥，這不是拍電影。”在他們國家，民間力量是有限的，就是有，最後也是要跟官方挂鈎。
餘崖在那邊沉默了下來，但只沉默了三四秒，就聽他說：“那就用你的辦法吧，我需要你幫忙。”
見餘崖為了幫那個人，不惜冒着被舅舅知道的風險，嚴以漸也是沉默了，他問那邊：“一定要查？”
就這麽喜歡？
“一定。”這次，那邊沒有絲毫猶豫。
“嗯。”嚴以漸搖了下頭，挂了電話。
他沒有多問，也就不知道那邊的餘崖擡起的臉上，全是眼淚。
他當然怕他爸知道，但他現在顧不上，他好怕張默澤有事，他想在只想知道那個人在哪，是不是有什麽麻煩，會不會有人傷害他。
嚴以漸先拿了衣服進去給周許穿上。
“我出去打個電話。”
他說完，人就出去了。
周許咬着筆頭，看了看門。
他感覺大魔王好像出大事了……
周許在桌上子找到了自己的手機，給餘崖打電話。
“喂，大魔王啊……”
“什麽事？”
周許愣了愣，他好像沒聽錯，大魔王是在哭。
周許聲音小了點，“你是不是出事了？”
“嗯。”餘崖在那邊抹眼淚。
“那我能不能幫你啊？”餘崖老逗他，說他是活在嚴以漸身上的大寄生蟲，周許老被他說得臉紅，但餘崖是嚴以漸的表哥，對他也好，出去玩了總會跟嚴以漸一樣站他面前護着他，有時候嚴以漸兇他大魔王還會幫他，他不讨厭大魔王的。
“你能幫什麽，小孩子。”
“我叫嚴以漸幫你啊。”
“哼。”周許也就一個嚴以漸拿得出手了，但确實管用，餘崖在那邊被他都逗笑了，他哼了一聲，又說：“那你幫我看着他一點，他要是不幫我，你就跟他鬧。”
周許撓了撓臉，也笑了起來。
他感覺餘崖心情好了一點，又跟餘崖說：“你不要着急，我們會幫你的。”
“知道了。”聽着周許不緊不慢的聲音，餘崖心裏确實好過了一點，他跟周許真心說：“謝謝你，小周許。”
“不客氣的……”周許想了想，又跟餘崖說：“你難過了就來找我們，我們帶你去吃好吃的，英俊哥他們家又發明了好多新菜，我覺得都還挺好吃的。”
“好，我知道了。”
餘崖那邊好像有什麽急事，他聲音都匆忙了起來。
“那大魔王，我不說了，我挂電話了。”周許知道不能再打擾人了，跟大魔王說完拜拜，就把手機挂了。
這時候，辦公室的門推開了，說完電話的嚴以漸走了進來。
周許看着嚴以漸，滿臉同情，“大魔王聽起來很可憐的樣子，舅舅打他了？要趕他睡馬路了？”
嚴以漸嘴邊閃過一道笑……
是離睡馬路不遠了。
嚴以漸關上門，過去又把他抱腿上，跟他說：“這事我來管，你做你的作業。”
“哦。”周許拿起筆，接着做他的作業，“嚴以漸，我快做完了，我們早點回去吧，我們帶爺爺去吃我們昨晚吃的那家農家院好不好？老板養的狗長得太好看了，我覺得小八會願意跟它們做好朋友的。”
“嗯，好。”這次嚴以漸沒拒絕，他看了看表，拿起手機處理起了事情，給晚上騰時間。
他一手拿手機，一手緊緊摟着周許的腰，那摟着周許的手從頭到尾，一直只緊不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