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水榭的小老板莊英君一來,給周許帶了兩袋幹果肉過來。

周許接過,跟莊英君說:“英俊哥,嚴以漸現在不許我多吃零食了,給點肉幹就給一咪咪,跟喂老鼠似的。”

說是這樣說,袋子還是往嚴以漸懷裏扔。

等會是讓嚴以漸提回去,然後分配給他吃的。

莊英君坐到嚴以漸身邊,勸說:“你別管太嚴了,周許多聽話。”

莊英君跟嚴以漸也算是一塊長大,跟嚴以漸帶着的周許也一樣,他也把周許當弟弟,但是不敢叫許許,怕嚴以漸一言不發就揍他。

他小時候被揍過幾頓,老實了。

嚴以漸連聲都沒出,給莊英君倒了杯茶,才開口:“你有事忙你的去。”

“你們事說完了?”

“嗯。”

“沒說完我就走,說完了我就坐會。”莊英君過來還真是特地陪嚴以漸的,下個月嚴家有一個招待會,就辦在他們家的園林酒店裏,規格挺大,超500人了,嚴家把酒水都交給他們負責了,算是白送給他們讓他們家掙錢。這單生意做下來,莊家的利潤是相當高的,比接待一百個旅行團的利潤還高。現在小城裏嚴家的幾個工廠都交嚴以漸負責了,他出門的時候他爸都跟他屁股後面叮囑了一路,莊英君可不想過來打個招呼就走。

“說完了,”吃着面的周許報告,“嚴少把任務剛分布下去了,你沒看劉經理他們都板着張臉,都被他吓壞了。”

劉經理他們趕緊笑。

周許瞅着,“別笑了,多勉強啊。”

劉經理他們這次是真笑了起來,他們任務是有點重,這次接待的客戶群來自天南地北,有些老客戶根本就不是他們發展起來的,現在小老板讓他們每人多接手幾個區的客戶,負責這些他們根本不熟悉的客戶前來的一切事宜,可想而知,他們這小一個月是別想有覺睡了。

但好在錢多,看在錢的份上,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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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點面補補……”周許把獨屬于他的兩分面放到了他們面前,煌記跟水榭這邊的人知道是他吃面,送來的面那是得用缸來裝才好,牛肉片不要錢地放,份量大到肯定是倒貼錢做的。

周許吃的也差不多了,他吃的面都是嚴以漸夾到小碗裏讓他吃的,大面碗還幹淨,面也沒糊,也不算寒酸。

“那我嘗嘗,”劉經理看了嚴以漸一眼,見人沒阻攔,拿起了筷子很捧場地說,“我早就想嘗嘗這特地為周少爺做的面是個什麽味。”

周許看他吃筷面都要看嚴以漸臉色,很真心地說:“劉經理,你們特別的可憐,真的,我特別同情你們,我也是這樣的,我吃點什麽他都要過一下眼睛,你們要知道,這可不是什麽神仙日子啊,誰能在棺材臉眼皮子底下吃飯吃得香啊,能不胃痛就不錯了,噗……”

說到最後,他被嚴以漸撈到了懷裏緊摟了一下,被他警告地看了一眼,周許“噗”地一聲笑了出來。

莊英君也在笑,“你說人壞話能不能背着點?”

周許在正以漸懷裏哈哈亂笑,笑着還吃着嚴以漸夾到他嘴裏的西蘭花,跟莊英君說:“英俊哥,不是我說,嚴以漸太會吓唬人了,你剛才是沒來,嚴以漸剛才分布任務的時候,劉經理他們一臉的有苦不知道跟誰說,太可憐了。”

也就他敢這麽說嚴以漸,還能一點事也沒有,莊英君聽着也是笑笑,他可不想當着嚴以漸評價嚴以漸這些,他能跟嚴以漸開玩笑,但開玩笑也是要看場合話題的,所以他略轉了一下話題接話:“你們下午準備去哪玩啊?”

哪想,這戳中周許的痛點了,周許也不知道嚴以漸會不會帶他去玩,看樣子是不可能的,嚴以漸肯定等會就去工廠見廠長談事什麽的,他要是跑得不快肯定會被抓到身邊,于是他一下子就意興闌珊了起來:“不知道,可能不去玩了吧。”

說着他就坐起了身,拿起了自己的筷子。

昨天玩了一天了,嚴以漸帶他開了一天的水上摩托,雖然晚上是跟嚴以漸那邊的幾個幫手吃了頓飯,但去的吃飯的地方也是他一直想去的農家院,嚴以漸他們喝酒的時候,他跟老板養的幾條獵狗出去跑了幾圈,玩了小個半晚上,可開心了。

莊英君看了看神色淡淡在夾着菜吃的嚴以漸,把本來想帶周許出去玩的話強咽了下去,若無其事地道:“那明天要上課了,做作業做了沒?”

周許才想起,渾身一激靈,“沒!”

說着頭就往嚴以漸大力轉去了。

“帶着了,在車上,你等會到辦公室去做。”

“好多張卷子,我都沒數……”一談到作業,周許就激動了,他是跳級生,從高一跳到高三的。他是通過實力跳級的,但根基不穩啊,所以老師對他根本不像對嚴以漸那麽好。

嚴以漸根本不用做什麽卷子,只要月考保證第一名就好,他就不一樣了,跟別的苦逼同學一樣,一放個雙休,收到的禮物不是老師慈祥的目光,而是一大堆“你們不寫你們就死定了”的卷子。

尤其他的,別的同學老師還不怎麽關心,他的每一張卷子,各課老師都會特意來跟他收,還會确定是不是他自己親手做的。

大有他不行就把他踢回高一之勢。

“老師們那也是關心你……”莊英君安慰他,他們都要高考了,周許猛地就跳進了他們班,要跟着他們一起考。別的班同學哪還有什麽雙休,都自動在學校補課,也就他們這個大多數人前程已定,不是非常緊張高考成績的班不是非常注重這個,但那些受過周家叮囑的老師們能不緊張他才怪。

周家老爺子還是很希望周許在國內求學的,而不是出國。

“可怕。”周許搖頭,一下子想玩的心就淡了。

“我看了一眼,選擇題多,你做的快一點,一下午就做完了,晚上還可以打會游戲……”嚴以漸勺了半碗雞湯,把上面帶出來的幾抹蔥花拿小久撇了,放到周許手裏,淡道:“要是不想打游戲,就牽着小八跟爺爺去公園散步。”

“哦。”周許喝着湯,想了想,“那去散步吧。”

這兩天都沒陪爺爺。

下午周許在工廠嚴以漸不太大的辦公室裏做作業,嚴以漸在廠子的辦公室裏跟人談事,談完回來,周許背後都一身汗了。

嚴以漸的辦公室是臨時挪出來給他用的,他不經常來,給他安排的房間有點小,窗子不大,有點不透風,也沒裝空調。

周許正專心做着作業,跟不知道似的,嚴以漸在門口看了他兩眼,轉過身,把門鎖了,過來看了看窗戶,見外面沒人,再說他這個辦公室的角度是靠轉角處,外面也看不到裏面,他也就沒關。

嚴以漸走近,周許才擡了下眼,他也就擡了下眼,随即又低下頭,飛快地算着公式……

嚴以漸看了一眼,見是個長整數運算,也沒出聲,坐下去才抱起了周許,讓周許坐到他身上。

他給周許脫了身上的T恤,周許也就脫衣服的時候擡了下手,随即還是下筆如神,做着他還差兩張沒做完的作業。

嚴以漸吻了吻他冒着細汗的後背,啞着嗓子道:“出汗了。”

周許也沒聽清他說什麽,只是聽到他說話了就回過頭,嘟了下嘴。

嚴以漸親了親他的嘟嘟嘴。

得了親親,周許回頭繼續埋頭大幹。

嚴以漸忍不住又親了一下他稚嫩的肩胛。

正往下落吻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

電話一接通,餘涯在那邊沉默了幾秒才開口,“以漸,能不能再借我點?”

這是連續兩天,餘涯跟他借錢了。

昨晚嚴以漸沒想問,但這次他開了口:“出什麽事了?”

“張默澤不見了。”餘涯在那邊說,聲音都發着抖。

嚴以漸清晰聽到了他牙齒發抖的聲音,還有他內心的恐懼。

“我就算掘地三尺,我也要把他挖出來。”餘涯說。

餘涯說的話,帶着哭音。

嚴以漸這個表哥,要說他哪天把人整個痛哭流涕,嚴以漸他信,但他自己哭……

嚴以漸沉默了下來。

周許也察覺到了不對,他轉過背來,把耳朵湊到手機邊,好奇地看着嚴以漸。

怎麽了?

餘崖那個大魔王怎麽了?

怎麽都哭了,周許覺得事情出大了,他趴到嚴以漸身上,把手機往自己耳朵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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