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那悍馬開過來,嚴以漸沒出事,那開車撞的人倒是生命垂危。

嚴以漸在車上等着暈勁過了,保安過來的時候他人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

但這下回家是回不了了,他也上了救護車,去醫院檢查,途中他又給周許打了電話,還是沒打通。

他堂伯一到醫院,發現兒子生命垂危,對身上一點傷也沒有的嚴以漸破口大罵,這時候嚴正也到了,嚴以漸沒理他堂伯,而是對他爸說:“你跟三伯商量好這事怎麽辦,我的意見是報案,畢竟我車子要是沒改裝過,你都不用對我再做點什麽事了,你能見的就是屍體了。”

酒駕及蓄意殺人,怎麽弄這事都不能善了就是。

嚴以漸的臉是冷的,但握着手機的手青筋直跳,他又建議道:“我已經通知我警局認識的人上光華大廈取錄像帶了,冠堂哥謀殺我的證據在我這裏,你最好就這事跟三堂伯好好談談。”

要麽他兒子去坐牢,要麽讓利。

嚴以漸說完,朝他爸說:“我有事先走了。”

這事他爸要是不懂得把握機會,那是他腦子沒撞傻,他爸先傻了。

“你什麽意思?”嚴以漸的三堂伯一聽,沖了起來。

嚴以漸手往前一伸,就一個動作,用手抵着他的喉嚨,把他按到了牆壁上……

“三伯,”這動作太大,有點腦震蕩的嚴以漸頭有點發昏,他搖了搖頭,甩了甩暈眩,定下眼看着他三堂伯,“別跟我耍橫,你兒子的命就是救過來了,也握在我手裏,對我客氣點。”

說完他就走了。

跟着他的醫生看着他家大人來了後一系列所發生的事,都不知道說什麽才好,等人走了,他才跟嚴正說:“嚴先生,你兒子有點腦震蕩,還是回來住院觀察一下吧?”

嚴正扭過頭看他。

他兒子剛才那表現,像能聽他話的人嗎?

醫生說完,也覺得他說的是廢話,反正他的建議也給了,轉過背就回他的看診室了。

嚴以漸一出醫院,就找了輛車送他回小城。

他找的車是認識的一個最近接送他來往于工廠的司機,人老實也不多嘴。

司機知道是嚴以漸找他幫忙,馬上開過車就來接他了,都沒讓嚴以漸等半小時。

嚴以漸一上車就閉起了眼睛,手握着手機沒動。

剛出省城市區,他的手機動了,他迅速睜開眼,卻是江峻的來電。

江峻在那邊說:“以漸,我在了,情況不太好,阿姨剛剛搶救過來了,我聽他們家裏的醫生說阿姨可能有失明的危險。”

“周許。”

“周許現在在忙,他在跟軍醫院那邊打電話,軍醫院說有個新藥可以給他們家用,但要家屬同意什麽的,具體的我不知道,我就聽了兩句,他跟周爺爺在另一個房間現在正在跟人視頻讨論……”江峻說完,又道:“對了,周許自己的手機沒電了,他充上電了,可能充好了就會打給你。”

“好,謝謝。”

“你現在回來了?”

“嗯。”

“那我跟周許說?”

“不用了,我大概四五點的時候到家,你今晚要是沒事的話,幫我守在家裏,明天可能還有要你幫忙的地方。”

“沒事,我跟家裏人說好了,這幾天就過來幫忙,不回去了。”江峻連忙道。

他家裏也是有病人,需要醫藥費。他爸現在又檢查出了肺癌,也不能讓他去工作了,江峻要照顧他們,但也要掙錢,嚴以漸給他的這個能讓他留在家裏這邊,工資也不低,江峻是肯定會随叫随到的。

“麻煩了。”

“沒有的事。”

一出城上了高速,司機的車就開得稍微快了點,嚴以漸在車上睡了一會,到家的時候差幾分剛好四點。

周許這個時候也沒睡,正在客廳裏看醫院那邊給他傳過來的資料,嚴以漸走進客廳的時候,他看着向他走近的人都有點傻。

“你怎麽回來了?”

等嚴以漸在他身邊坐下,周許聞到了他身上的酒味,頭就湊了過去猛聞了聞,擡頭就道:“嚴以漸,你喝酒開車回來的?”

“沒有,找的司機。”嚴以漸把他抱到了懷裏,拿過了他手中的平板,翻到了最前面的一頁,從第一個字看了起來。

“司機呢?”

“外頭,江峻在,你別操心了,這個就是咱媽要用的新藥?”嚴以漸已經看到了半頁。

“嗯,剛研究出來的,是針對我媽之前中的那種東西的新品,僅在動物身上試驗過……”周許咬起了指甲,“爸爸說不允許用,他說是在把媽媽當白老鼠用,她可能是頭一個試驗新藥的人,媽媽說要用,兩個人吵架了……”

他擡頭,朝他爸媽的那間改造出來,戰了一樓大半面積的超大卧房揚了揚下巴,“大周同志生氣了,估計也沒睡呢。”

誰都沒法睡,爺爺在房間裏可能也沒睡着。

“我想用,”周許看嚴以漸看了一半了,轉頭看着嚴以漸那冷峻的臉道:“我來做這個決定吧。”

爺爺說了不算,爸爸媽媽說了不算,他說了算吧。

“不用的話,會如何?”

“不用先是毒素先毀壞視神經,接下來可能是其它方面,最壞就是可能哪天就那麽走了,媽媽說不要緊,她想試一試。”

但她的老公大周比她害怕多了。

“用了最壞的可能是……”嚴以漸看着說明頁最後的幾行字,沒再說了。

說明頁說了,最壞的可能是一點用也沒有,還可能引起如癫痫病這等神經元失措,腦神經功能障礙的一系列病症。

“嚴以漸,我想冒這個險……”最大的可能就是他會失去他的媽媽,但沒事,他做了這個決定,要是有最壞的可能,到時候大周就是要恨,也只會恨他,而不是恨自己。

他要為他們這個家做這個決定。

他之前還沒有勇氣選擇,但在看到嚴以漸的那一眼,在嚴以漸在他身邊坐下抱着他的這一刻,他有了這個勇氣。

有人會心疼他,他會挺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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