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3)

婆,下次我再也不敢惹你生氣了,你可不可以給我留點錢買個菜啊。”劉琏城忽然開始泛起神經。

“昕葉呀,對待男朋友不能這麽苛刻,你看看你男朋友都瘦的只剩下皮包骨頭了,你還讓他幹吃面條,自己面前擺兩盤肉,可憐見的,來,老師這裏有打好的菜,送你吃。”童昕葉總算知道某人為什麽忽然發神經了,原來是院裏面那個最愛管閑事的馬列老師從旁邊經過,此老師有一個外號,“孫千萬。”不是他家産千萬,而是如果讓他遇到他看不順眼的事情,就會對着你唠叨上無數遍,童昕葉今天碰上他,真是走了狗屎運。

“老師,我跟他看玩笑呢,你看,我這不就給他嗎?”童昕葉咬着牙,忍痛把菜推向了某人,看着某人毫不客氣的把筷子伸向她的排骨,她的肉,她的心都疼得一顫一顫的。

“呀,我剛剛好像看見我們輔導員了,好像是在賣粥的那個窗口,老師。”前一秒還準備坐到這裏的馬列老師,下一秒就拿出跑一百米的精神沖向了遠處的倩影,送走了這位大神,童昕葉再回過頭,糖醋排骨就生下了排骨汁,某人還算有良心的給自己留下了幾片紅燒肉,她覺得自己好像要心髒病發作了。

“不就是幾塊肉,你至于嗎?”某人一邊吸溜着自己的面條,一邊好心的開導痛失己肉的“女朋友”。

“你這麽剝削我,你好意思嗎?”童昕葉深吸了一口氣,開始吃飯。

“從理論上講是不好意思的,不過,事實上,我這麽瘦,确實需要補一下,是不是老婆?”某人的桃花眼眯了眯,一排長睫毛忽閃忽閃的,童昕葉的心也跟着忽閃忽閃的,她實在害怕他喝湯的時候會把睫毛伸進湯裏面去。

“你那麽有錢,幹嘛還來剝削我?”童昕葉一邊筷子搗着自己的米飯,兩只眼睛還不忘往四處溜達,命運總是眷顧那些無欲無求的人,童昕葉沒想到自己竟然在食堂見到了一個自己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在食堂見到的人,幸福來的太突然,她忽然不知道怎麽去抓住她。

“你不是說了嘛,資本家都是以剝削人為樂,花你的錢,我覺得比花我的錢高興。”

“哎,我的臉幹不幹淨,頭發亂不亂,我要不要去洗手間擦點BB 霜,這樣會顯得我的臉白一些,皮膚細膩一些。”雖然和他說着話,童昕葉眼睛裏面卻閃着異樣的興奮看着某個地方。

他順着她的視線瞅過去,“我覺得你如果想要贏過那個女孩子,需要去韓國進行三百六十度,全身整一下容才夠格,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可以接受一個女人天天包裏面塞着一包臭豆腐做零食,再看看人家那身段,□□,那臉蛋。”

“謝謝你這麽關心我,我只是想要和他談個生意而已。”童昕葉把盤子裏面的米飯當成了某人,差點戳成了粉。

“哦,你和那樣一個小白臉有什麽生意可談的。”某人收回視線,開始撈面條。

“你可比他更像小白臉,我不照樣和你做生意。”童昕葉覺得自己好像得了心肌梗塞。

“哦,謝謝誇獎,既然他連小白臉這麽沒技術含量的事情都做得沒我好,那你還是選擇和我合作好了,我怕你選擇了他,到時候賠的就只剩下渣了,至少我還是一個有錢的小白臉,不怕你賠。”他笑眯眯的用手摸了一下小小的頭。

“我Kao,你沒洗手就摸我的頭。”童昕葉覺得自己又多了一個病,眼睛上火了。

“哦,不用謝,剛剛覺得你的頭發不夠油 ,就順手給你的頭發锔了一點油,現在果然比剛剛順眼多了。”他拿起桌上的餐巾紙擦了一下手,還又用濕巾又重新擦了一邊,一副我很愛幹淨的樣子,童昕葉覺得她需要120 進行緊急救護。

每個月總有那麽幾天有輕生的念頭,房子車子票子,失業容貌追求者,想想死的一點都不體面也就放棄了,我們整天累的像狗一樣的活着,其實也不過是為了死的時候可以多收幾個花圈,多收幾份贊美的話,就這麽活着吧,活要名聲,死要名聲,活着像狗屎,但願死了可以成為鈔票。

——大姨媽附體的童老板

童昕葉深吸三口氣,結果她發現自己岔氣了,她淡定的把自己面前那塊已經被搗成漿糊的紅燒肉用勺子挖起,“來,小白臉姐姐請你吃肉,多補補,腎不虧了,改天才能買個好價錢。”

一勺肉壞了一碗面,他往後退了一下,淡笑,“我的腎一直都很好,不需要補,要不然你先試試。”

童昕葉就算是眼前擺了一桌子山珍海味她也吃不下,更何況是面目全非的飯菜,她一臉譏諷的看了一眼某人的下半身,“從你的身上我看到了一種特殊的氣質。”

“是嘛,不用說的那麽委婉,我有自知之明,不夠,你不覺得你剛剛那一眼,其實也彰顯了你女流氓的氣質,哎”,某人看了一眼了有些目露兇光的某人,“別生氣,如果你願意,他将成為你的私有財産,對着自己的所有物流口水,理所應當。”

“你弄錯了吧,我剛剛只是欣賞了一下你的褲子?”言下之意就是那處太小,根本沒有存在感。

他一臉恍然大悟的看着她,“哦,原來你已經饑渴到隔着望梅止渴的地步……。”

童昕葉:(╯▔皿▔)╯。

“別生氣,喝瓶飲料消消火,對了,那個人就要走了,你要不要趕過去。”

童昕葉:╰_╯。

“哦,你是讓我幫你喝,那我就不客氣了。”

此處省略一千字,因為童昕葉已經被氣暈過去了。

氣飽氣足,童昕葉又被某人到學校旁邊的人工湖散步,看着一對對成雙結對的伴侶從湖旁走過,童昕葉抽了一下自己的鼻子,“你有沒有覺得我們這對組合很奇怪,在這裏兒散步純粹是浪費資源,占用人家情侶的地方是要遭報應的。”

“什麽時候你和我說話不帶火藥味,我一定給你們學校捐錢,重新修一個人工湖。”他停下腳步,望着碧綠的湖水,心情很好的樣子,其實氣氛也确實不錯。

“如果你不是總是甩流氓,其實我們還是可以愉快的玩耍的。”童昕葉咳嗽了一聲,用手扒拉了一下頭發。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我對你耍流氓,都是為了讓你愛上我,要不然打個商量,你做我女朋友,我以後不再對你耍流氓。

“所有男人在騙女人上床前都是這麽說的,等到吃到口以後又會說,你太美好了,我剛剛完全是情不自禁,男人對于那玩意的掌控能力,和女人看到漂亮衣服的控制能力是一樣,完全沒有說服力。”童昕葉瞅準一對情侶離開,立馬沖到了湖邊的長椅上,遠處一對匆匆往這趕得情侶,看到目标被占了,一臉憤恨不平的轉頭繼續散步,劉琏城一邊毫不客氣的一屁股坐到了椅子的另外一邊,一邊還不忘嘲諷童昕葉,她轉頭直勾勾的盯着湖水看,不和那個剝削人家勞動成果的臭流氓一般見識。

湖面上靜悄悄的,整個校園也靜悄悄的,童昕葉把覺得自己已經開始頭暈目眩了,也不願放過那汪湖水,樹上的麻雀似乎有些不甘落寞于這種寂靜,拍拍翅膀,屁股撲哧撲哧的排了一些液狀與固狀相融到物體,就走了,不過,那個固液混合物正好落到了童昕葉的頭上,形成黑中一點白得獨特風景。

“shit。”童昕葉一邊手忙腳亂的擦着鳥屎,一邊從心裏把那只鳥的八輩祖宗罵了一個遍。

“別亂動,越擦越糟糕,我給你慢慢弄。”劉琏城抓住她亂擦一氣的手,小心的用紙給她一點點的把上面的髒東西弄下來。

“這麽乖,如果你天天像剛剛那麽乖,我也就不用這麽操心了。”這項偉大的工程終于竣工後,劉琏城笑得一臉滿意的看着坐在那一動不動的童昕葉。

“快,搭把手,我的腿麻了,不能動了。”後者像木頭人一樣的坐在那裏,眼珠子裏面已經開始積聚小淚花。

某人趁人之危把她攬到了自己的懷裏,來來往往的人對于這一幕熟視無睹,話說,就算是當湖打kiss ,估計大家也當作小孩子在過家家,每天晚上湖邊比這限制級的畫面多了去了,這點尺度還不夠八卦。

童昕葉是用踢了某人一腳這種獨特的方式告訴他自己已經能動了,準備找他算賬了的。

“臭流氓。”

某人無視童昕葉兇狠的目光,一臉的無辜,“我以為你剛剛是裝的,準備欲擒故縱,就順水推舟抱了你,原來是個誤會,不過,你一定不會介意的對吧,畢竟,至今為止我聽說過暈船的,還沒有聽說過暈湖的。”

“我怎麽看見水裏有牛在飛,我和別人體質不一樣,不但暈湖,還一看見湖就有輕生的欲望。”童昕葉動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和腿,又是一次重生。

“對了,我真有一點事情求你,昨天茶館裏面的燈被一個茶客給打破了,你今天天黑之前找人修一下,要不然會耽誤營業的,我現在回宿舍洗個頭,晚上還要工作,就不陪你了。”

“嗯,我今天晚上不能接你下班了,會讓司機小李去接你,不要耍個性,那個地方太偏,沒個男人陪你回學校容易出事。”他唠唠叨叨,自動把自己的地位歸為了男朋友的地方,童昕葉真想掰着他的耳朵大聲告訴他,“拜托,我不是你的女朋友。”

不過,最終看着他認真的表情,她還是點了一下頭,“我不送你回宿舍了,記得晚上和小李一起回學校。”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他滿意的起身提前離開,看着某人離開的背影,童昕葉撓了一下自己的頭,怎麽感覺有些事情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劉琏城上了車,接通電話,“嗯,今天用了,很聽話,不錯,沒有,什麽便宜也沒占,不過,還是謝謝你們,我改天請大家去帝都泡溫泉,當然,還有豪華總統套房,祝你們到時候玩的愉快,嗯,拜拜。”狐貍出動,姑娘小心,某狐貍一邊笑着一邊開動了車。

夜晚,7點40分,一個女人醉醺醺的從一家酒店出來,“李總,要不要我送你回去。”一個肥頭豬耳的男人一臉不懷好意的看着眼前的女人,“謝謝趙總的關心,只是我剛剛看到尊夫人剛剛好像又查崗,待會兒趙總再回去晚了,我可就罪過了。”她一邊退讓着他的鹹豬手,一邊瞅準機會上了車,關上車門,“拜拜,趙總。”

汽車一路直直的往前開,行了沒有多遠,只是一眯眼的功夫,車子就拐向了一個胡同裏面,越往裏面開越陌生,女人只好停了下來,無巧不成書,她下車,正好遇到了開門營業的童昕葉,“小姐,要不要進來喝杯茶,醒醒酒。”童昕葉打開門,回身問女人。

“欲忘都市,是茶館。”湊着路燈微弱的光芒,她一字一頓的讀着招牌上的字,聲音裏面滿是醉酒後的鼻音。

現實是什麽,現實就是我表面上瞧不起BMW,夜夜做夢開邁巴赫,實際上我連BMW的油錢都付不起。

--窮瘋了的童老板

“這種地方,竟然還有人晚上開業的。”C小姐做生意久了,任何事情首先想到的就是盈虧問題。

童昕葉看了一眼她身後的BMW,眼睛裏面滿是鈔票滿天飛,“掙點小錢,買些面膜敷敷而已,小姐看上去醉的不清,進來小店喝杯茶醒醒酒在走。”

C小姐按了一下自己暈乎乎的腦袋,“好。”

欲忘都市又來新客人了。

簡陋的桌子,簡陋的茶杯,一杯欲忘被沖泡完成,輕煙袅袅,童昕葉看了一眼剛剛走馬上任的水晶燈,足足有十多個燈泡,她的心都在顫,她在心裏暗罵某個敗家爺們,明天一定找他算算這筆賬。

“很漂亮的燈。”茶太燙了,C小姐順着童昕葉的視線,也看到了那盞燈。

“謝謝,要不要來盤蜜餞。”童昕葉從櫃子裏面拿出一盤蜜果子。

“好,為了減肥,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吃過甜的東西。”C小姐涵養很好的用手輕輕拿起一片蜜餞,閉上眼睛慢慢咀嚼,好像再品味什麽高檔的東西,卻讓人覺不出半點矯情的意思。

“很甜,你相不相信苦盡甘來,人只要努力向前沖,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C小姐睜開眼睛,眼睛裏面是一片迷茫。

童昕葉看了一眼外面的BMW,輕輕搖搖頭,“大約是這樣的。”

“是嗎?你可不可以關掉六盞燈。”她碰了一下自己的頭,似乎燈光太過刺眼了。

“啊”,顧客是上帝,童昕葉看了一眼還沒來得及拿走的梯子,“你等一下。”兩分鐘後,整個茶館的燈光暗了下來,柔柔的光打在那杯茶上,晶瑩一點透,碧中一點柔,茶的檔次瞬間提升了許多,童昕葉看到她連眉毛都不眨的抿了一口茶,“很不錯的茶,你要不要聽一下我的故事。”她放下杯子,神情清醒了許多。

“要不要關燈?”

“不要,不是什麽見不人的事情。”她笑的一臉雨後天晴。

結識一個人,有時候就是那樣一個時間點,不早不晚,早一步錯過,晚一步也會錯過,這他母親大人的其實就是一個笑話。二十年多前,童昕葉可能沒有出生,也可能還是裹着尿布被童夫人抱着到處溜達的小嬰兒,如果看不勁,估計就是□□的嬰兒,當然,這些都和C小姐沒有關系。

上個世紀80年代末,那個時候人們還不是那麽富裕,在小縣城裏面擁有那麽幾個萬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趙二妞的父親趙大魁就給二妞找了這樣一門親事,閨女大了總要嫁出去,其實如果忽略那家兒子天生腦子不好使,只看家境和他那副堪比寶玉哥哥的長相,也算是一段好姻緣,趙二妞的大哥結婚需要錢,趙家三妞忽然得了點小病也需要錢,當然這些都不能成為趙二妞被選中的願因,她被選中完全因為她的學歷高,模樣俏兒,那時候她師範畢業,正經有着鐵飯碗,但是那點錢就算是全貼補了家裏,也是杯水車薪,九牛一毛罷了。

趙二妞一直都是有主見的人,她一直都假裝乖巧的應承下這門婚事,成親前一晚,她的母親鼻涕一把淚一把的拉着女兒的手賠不是,手心手背都是肉,如果有辦法,她也不想把閨女往火坑裏面推。

“媽,我不想嫁。” 趙二妞抱着自家親娘也是淚流兩行,都說母親的心比爹軟,趙媽媽做了一件自從她進入趙家門以來的第一件離經叛道的事,她把趙二妞送走,前路茫茫,誰也不知道在隆冬的黑夜出逃,趙二妞會遇到什麽事情,她動手把女兒送出去後,回頭,“哎吆,吓死我了,死老頭子,你幹什麽呢?” 黑暗裏面,趙大魁叼着水煙,什麽都沒說,轉身回了屋裏面。

同晚,逃家的還有那位寶哥哥,他不傻,只不過腦袋不怎麽好使,讀書幹活都缺點筋,但是大道理他還是明白,比如說媳婦,他還不想娶媳婦,所以離家出走了,結識一個人,有時候就是那樣一個時間點,不早不晚,早一步錯過,晚一步也會錯過,他們就那麽相遇了,過程一點兒都不浪漫,一見面兒就撞到一起,摔了一個狗啃泥,結局也差強人意,婚禮提前開始了,趙大魁被寶玉哥哥的爸爸李大嘴堵着要錢,所以婚禮上她也沒有鬧,就那麽稀裏糊塗的成了寶玉哥哥的人。礙于寶玉哥哥平時的人緣不是那麽好,沒有人鬧洞房,也沒有人勸酒,反倒是李大嘴被灌的夠嗆兒 ,趙大魁一家子悶頭吃喝,別人說說什麽話都接着,确實,自己拿那麽多聘禮,就是和賣女兒差不多。

酒足飯飽,趙媽媽看着緊閉的房門,火紅的喜字真喜慶,別說自家女兒,就是姑爺也沒見面,她被趙大魁拉走時眼裏含着淚,母親,唉。

新房裏面,寶玉哥哥霸占着整個床睡得正酣,昨晚為了出逃,沒睡好。

等他醒了,準确來說,他是被趙二妞肚子“咕嚕咕嚕”的聲音給吵醒的,他摸摸自己剛剛剃的平頭,起床踏拉上布鞋,“我出去弄點吃的。”這句話是對着自己說的,趙二妞按了一下自己的肚子,餓了。

李寶玉沒一會兒就回來了,手裏拿着一條魚還有其他不知名的肉,點心果子也沒被他打劫了不少,他把東西一股腦放到卧室的餐桌上,轉頭又出去,再回來,手裏拿着一個暖水瓶和兩個杯子,他把東西放下,看到一身紅的趙二妞,“你要不要吃飯。”

他看了一眼一臉防備的趙二妞,“至于嗎你,長得還沒我俊,我能對你做什麽,換句話說,我就是真對你做什麽,你能怎麽着?”他這幅流氓氣搭在他那張俊臉上真孩子氣 ,趙二妞覺得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自己都成了李家媳婦,确實再擔心那些也是多餘的,她捂着肚子,慢慢挪了過去,看着低頭吃肉的俊媳婦,李寶玉想,“雖然沒自己俊,不過找這麽一個能下飯的媳婦也不易,爺爺就把她當媳婦了。”趙二妞不知道自己狼吞虎咽的舉動就這麽把自己賣了,當然她一輩子都不知道,為什麽那樣一個清俊的人物,第二天就轉變主意,自己就那麽一剎間成了他認可的媳婦。

作者有話要說:

☆、媳婦,我不是傻子

其實每個人都是傻子,嘲笑別人的時候本身就是一件很傻的事情。

--趙二妞

人是鐵,飯是鋼,一天沒吃的結果就是趙二妞的飯量巨增,那頓飯的總量比她兩天吃的還要多,李寶玉看在眼裏,喜在心裏,從頭到尾也只是吃了兩塊糕點,看到她噎的晃的時候,還把殷勤的用杯子把水兌好了給她。

在食物面前,矜持根本就是身外之物,等到趙二妞吃飽喝足才想起屋子裏面還有第二個人的存在,而且名義上還成了自己丈夫,她的羞恥心瞬間又回來了,李寶玉看了一眼自家媳婦,又看了一眼幹幹淨淨的盤子,動手收拾起來,他端着盤子站起身,回頭看了一眼她,“我知道你不願意嫁給我,你放心睡覺,我不會怎麽着你的。”聽着門碰的一聲被關緊,趙二妞的心突的一跳,然後又平靜了下來:看來他不是完全傻了。

李寶玉再進來時,趙二妞已經睡着了,看着床上那鼓鼓囊囊的半邊凸起,他第一次意識到自己也是有媳婦的人了,他輕手輕腳的上了床,鑽進被窩裏面,輕輕的鼾聲在自己耳邊響着,他關掉燈,潔白的月光照進屋子裏面,模模糊糊之中他還是看得見眼前人的面貌,他的手輕輕的随着她的輪廓描繪,欣喜之情躍然跳上心頭,“嘿,小鼻子,睫毛柔柔的,嘴巴軟軟的。”他大着膽子親了一口,又很快縮了回去,甜甜的,軟軟的,還有桂花糕的味道,月光下,他笑的像只偷腥的貓,他悄悄的把手順着她的脖子向下滑,終于滑到了胸前,輕輕握起那對葇依,他小心的摩娑着,掌心裏面沒有半點繭子,聽說是個老師,果然是個沒有受過多少罪的姑娘,纖細的手指,滑膩的肌膚,讓他愛不釋手,流連不去,一點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到底有多麽的好色,他欣喜若狂的又親了一口她,覺察到她不舒服的嘤咛聲,他又立刻放手,裝睡着了,結果,這一睡,還真的是睡到日上頭,再次醒來,自家媳婦早就不見了蹤影,他有些焦躁的起床,連鞋子都沒有來得及穿就往外跑,他推開新房的門,正好看到她在服侍兩位老人吃飯,不知道為什麽,他舒了一口氣,看見自家兒子那副松散的模樣,李大嘴氣不打一處來,眉一挑,眼一瞪,“滾回去穿鞋,你看看你,像什麽樣子?”趙二妞回頭正好看到他的大腳丫子,眼睛暗了一下,什麽都沒說,又轉過頭去。

“爹,娘,我待會兒吃完飯想去上班,你們看。”她一邊乘着粥,一邊低眉順目的提要求。

“鐵飯碗不能丢,你待會直接走,臭小子,待會吃完飯送你媳婦去上班,別忘了拿着些糖發給那些老師,到時候別忘了叫人,再不知道叫人,小心你回來揍你。”李大嘴看着穿好鞋回來吃飯的李寶玉,唠唠叨叨一大通,後者什麽都沒說,悶頭喝粥,不過沒忘了疼媳婦,把一塊糖三角嫁給自家媳婦,“你吃,太瘦了。”

趙二妞驚訝的看了他一眼,看着那個糖三角表情極其複雜,不過,到最後她什麽都沒說,低頭吃了她,李大娘踢了一下自家老頭子,呶呶嘴,一臉的笑容,“你看我們家小子,娶了媳婦就是不一樣,都知道疼媳婦了。”

李大嘴看了一眼自家兒子,什麽都沒說,眼睛裏面卻是泛着笑意。

吃完飯,李大娘從屋裏面拿出一大包糖果,囑咐兒媳婦別忘了讓大家沾沾喜氣,趙二妞看了一眼早就推出自行車在外面等自己的李寶玉,把東西放進包裏,“娘,你放心。”

坐在自行車後面,趙二妞抱着李寶玉的腰,眼睛裏面泛着淚,她沒有哭出聲,自己就這麽嫁了,嫁的還是半天放不出一個屁的男人,面相好看有什麽用,又不頂吃,再是個不中用的,就算是老子有錢,也不能保一輩子富貴,她擦擦眼角的淚,不願意讓人家看笑話,迷迷瞪瞪下車後,她才意識到自己沒有告訴他學校在哪,他怎麽就知道地方,停車的人有些不樂意了,“媳婦,我不傻,只是不愛說話,你要是不喜歡我這個毛病,我以後改還不成。”

“呀,小趙老師,來上班啊。”一個看上去也只有二十剛剛出頭的小夥子和趙二妞打着招呼,趙二妞攏了一下自己的頭發,朝着那位陽光青年羞澀一笑,“史老師,前幾天的課麻煩你了。”

被點名的人笑的更加是一臉燦爛,“大家都是一個屋的,談什麽麻煩不麻煩,對了,你妹妹的病好了沒。”

“媳婦,他是誰啊?”被忽略的人有些不高興了。

“媳婦,小趙老師你結婚了。”青年的笑僵在了臉上。

“我和媳婦昨天剛剛結婚,你也是老師吧,既然是我媳婦的同事,那,來,吃糖。”李寶玉一臉殷勤的把媳婦兜裏的喜糖掏出來,塞給他一大把,然後半摟着表情有些不自然的媳婦進了辦公室,進了辦公室,在一群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裏面又激起了幾層波浪才算完事,此次戰役,寶玉先生也算是打了一場不錯的勝仗,看着某人讨好大家的樣子,她再次懷疑他是不是腦子真的不好使。

李家,李大娘看着潔白如初,什麽都沒有床單,一張臉瞬間變得不好,她大驚小叫的叫來自家老爺子,指着床單責問他是不是沒告訴兒子媳婦是幹什麽的,這有點冤枉李大嘴了,把自家媳婦上了這件事,就和嬰兒喝奶一樣,他不是一個男人天生就會的東西嗎?他悶悶的抽了一口紙煙,那個年代也算是高檔貨,“TNND,你個婦道人家懂什麽,我要是連這個都教他,那不是承認我們家兒子他是個傻瓜,那小子就是不願意說話了些,那全身的心眼子加起來比我們兩個加起來都多。”所以說,老天爺給張巧嘴是件多麽重要的事情。

“那他咋沒?”

“你懂個屁,新媳婦磨不開面,他還能強上了。”李大嘴強硬了一輩子,自家老婆子這番話就是找罵。

“那當初。”

“當初什麽,老不騷,當初那是我硬氣,你能不答應,你再看看他,生的和個小白臉一樣,都随了你,待會他回來讓他去廠子裏,我現在先去,都結婚,不能讓他天天窩屋裏面,大姑娘似的繡花,也跟着我歷練歷練,兒媳婦都進家了,你還愁沒孫子抱。”說完,就罵罵咧咧的往廠子去了。

話說,娶了媳婦過個好年,管它裝B不裝B,讨好泰山大人是門必修課。

--李寶玉╭(╯ε╰)╮

“小趙,你對象長得真齊整,就和年畫裏面的童子似的,你們倆湊一塊就是一對金童玉女,将來生出來的孩子一定也錯不了。”這是一位剛剛受了李寶玉好處的大姐講的話,她把手裏的糖塊一邊往抽屜裏面塞着,一邊看着李寶玉笑的一臉的滿意,好像那是自己女婿似的,對,丈母娘看女婿的眼神還有情緒,話說,廣大女性同志的通病,成不了自家男人,成了自家女婿也是極好的一件事。

“徐老師,到你的課了。”趙二妞沒有接話,只是看了一眼牆上的石英鐘,好心的提醒她。

“那我先走了,小李你再待會兒,小趙今天早晨正好沒課。”徐大姐看着趙二妞的表情沒有那麽熱攏,熱情也減了幾分,拿着數學器材,暗地裏面撇了一下嘴就出去了,辦公室裏面的老師陸陸續續走了差不多,剩下的幾位老師也都散開,趙二妞,忘了,趙二妞有大名,趙晶婳,這個名還是她教書的爺爺活着的時候起的。

“你要不要喝水?”她從桌子下拿出暖壺掂了掂,然後就開始倒水。

“我不咳,你不要倒了,你忙吧,時間也不早了,我還得回家,中午你等我接你回家吃飯。”他眼睛瞟了一眼往這探頭的史某人,心裏多了幾分不快,聲音不自覺大了幾分,“媳婦,你中午幾點下課?”

“11點30。”她低着頭,有了幾分不好意思。

“行,那你別忘了等我,我會早點來的,那我先走,不用送我了。”他嘴上說不用送,可是腿卻沒動窩,辦公室裏面那些個已經成精的老人哪裏不知道剛剛成親的小兩口的親密,每人說什麽,背地裏面卻笑的歡,趙二妞看了一眼只說不走的某人瞬間明白了幾分,“我還是送送你。”

“嗯。”他有些拘謹的站起身,手上卻一點都不拘謹,拽着自家媳婦的手往外走,辦公室裏面的寂寞空虛冷啊,主要是自家老公老婆沒在身邊,更主要的是那個腦袋有幾個人能像寶玉哥哥這麽不要臉,當衆秀恩愛,一幹人簡直就是羨慕嫉妒恨的偷偷瞄着他們的小動作。

“好了,你該走了。”在繞着車棚轉了第三圈後,趙二妞終于忍不住提醒某人,該走了,李寶玉嘿嘿一笑松了手,舔着個臉說,“媳婦,我能親你一口啵?”

世界變得太突然了,趙二妞還沒反應過來,臉上就感覺濕了一下,她條件反射低下頭,再擡頭,那個登徒子早就不見了蹤影,她覺得自己的人生徹底被颠覆了,“臭不要臉。”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多了幾分笑,有一個人看到這一幕,順手把手邊一棵剛剛長了半年多的樹苗給折斷了,啪的一聲,到吓了他一跳,他做賊心虛,看了一眼四周沒有人匆匆離開了,中午,看校的老大爺看到了這個被禍害的樹苗,毫不客氣的挨個教室罵了一遍,就連校長都頂不住壓力給大家用大廣播進行了一場關于愛護公共財務的思想教育,老大爺的氣才算順了,當然,這些還都是後話。

眼前,李寶玉正在遭受他爹的輪番轟炸,作為最先富起來的那批人,李大嘴一直都懂的居安思危,他拿起桌子上的茶杯悶了一口茶,然後,“你媳婦昨天晚上有沒有鬧騰?”

“沒,好着呢。”李寶玉在他爹面前一直都乖巧的像個小學生,武力決定命運,他爹的武力值太強,動起手來那是往死裏打,他就是想逃也要費翻功夫。

“她只要樂意和你繼續過日子就行,到時候再給我們家留個後,我們也就知足,嘿,聽沒聽我講話,我說。”老爺子又開始發飙了。

“聽着呢,聽着呢,我都娶媳婦了,你還動不動就黑唬我,到時候不給你生孫子。”其實他也愁啊,到現在還沒上綱上線,哪來的孩子,果然該幹的事一件都不能少。

“臭小子,王八犢子,就算是你七老八十,我也是你爹,從今天開始你也來廠子幫我,讓你媳婦也看看你不傻,我估摸着她昨天跑,就是覺得你是傻子,平時你三腳跺不出一個屁,以後跟着我,多長點心,男人會掙錢,那腰杆子才硬,到時候還不愁她好好和你過日子,再有個娃,你就是攆都攆不走她。”老爺子又喝了一口茶,“TNND,放這麽多茶,小芬這是想苦死我。”此次思想教育在老爺子的罵罵咧咧中宣告結束。

中午十一點,某人就早早的等在校門口了,他打準了主意以後不能像之前那麽荒唐了,言行舉止就多了幾分活絡,他從兜裏掏出今天中午剛剛從他爹抽屜裏面順來的煙,抽出一支放到老大爺耳朵上,又給他點了一支,很上道,老大爺也樂的和這種年輕人打交道,吞雲吐霧間,老大爺看着他,“你小子有福氣啊,你媳婦那模樣,那性情都是屬這個的。”他豎了一下大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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