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嫂子

戚武去柴房處陶罐裏掏了點帶殼落花生,拿去竈上微火加了大料茴香桂皮粗鹽炒至微微帶焦裝盤,拿了前幾日剩的半壇青紅,一起搬至院中石桌上,招呼了仍舊在一旁練棍的戚文。

戚文收了長棍,平了氣息,這才接過戚武手上的海碗,倒了酒,二人對着月色斟酌起來。

二人聊了些湖石村的近況,戚武甚是回味無窮。

“你回來的不巧,若是前幾日,你孫大嫂子烤的野豬腿子,可香着哩,配酒那是再好不過了。”

戚武見戚文一臉別有心事的樣子,并沒回應他,

“你這茅坑裏的悶石頭,咋都他娘的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呢。”

戚文思慮良久,終于是緩緩道,“大哥,再過些時日,我要定親了。”

戚武一口酒噴了出來,呆呆看了戚文好一會兒,這才揚天大笑,“好你個戚二!還是趙二叔看得明白,你這小子,不聲不響的,嘿嘿。”

那銅鈴眼一轉,“跟俺說說,哪家的姑娘?”

戚文平靜道,“陳大人的次女。”

戚武一張黝黑的臉更是喜笑顏開,“出息了你這小子,縣令大人的閨女還看上你了!”

再一想,有些疑慮,“你這小子,莫不是要上門吧?”

戚文無奈,“大哥,我知道分寸。”

戚武聞言才放下心來,“這才像話,雖說你我非同一個娘胎裏出來,也像是了,可別給咱老戚家抹黑,若是要做上門女婿,皇親國戚咱還不稀罕哩。”

戚武實在是太高興了,又多問了些情況細節,愈發高興,難得多喝了點。

正一碗一碗送酒進嘴間,堂屋吱呀一聲,是慌慌張張的蘇淩推門出來,他目光四處焦急地尋找,很快他發現院中喝酒的戚武,焦急道:“你,你見着阿昌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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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武大着舌頭道,“他、他不在屋裏?”

蘇淩有點哭腔,“我,我沒見着。”

方才他生怕再次惹了戚文不高興,躲在自己卧房內沒出來,沒一會兒便困了睡了一覺,阿昌性子貪玩,知道今日大哥不在家,自己嫂子也管的不嚴,便拿了個馍馍道了聲不回來吃晚飯便出去了。

蘇淩見他往常天黑了都老實回家的,沒怎麽放心上,淺淺睡了一覺,醒來發現月亮忒高了阿昌還沒回來,這才急了。

來來去去一說,戚武臉色憤怒,不顧戚文阻止,拿了院中的藤條便搖搖晃晃出去找阿昌,還沒出門呢,便看見阿昌一身濕漉漉地回來了。

戚武知他又貪玩了,酒勁上腦更是火大,拿了藤條便往阿昌腿股處抽。

“他娘的叫你給俺皮猴!”

阿昌見勢不妙,哇的一聲大哭,“大哥,我下次不敢了!”

這天兒漸熱,魚兒開始出來鬧騰了,阿昌跟小夥伴們于河邊玩耍時看着那活蹦亂跳的魚兒着實心癢癢,小子們最是貪玩的時候,一人慫恿,其他人一拍即合,早就一個比一個快地紮猛子下水瘋玩,這一玩大家都忘了時間,等其中一個娃子的老爹找來,阿昌這才發現玩的遲了,忙不疊回家裏來,不曾想,還是被大哥撞見了。

戚武邊打邊罵,“皮實了都!好好抽掉你一層皮,看你長不長記性!”

阿昌吃疼,看見蘇淩在一旁,連忙哭叫着朝蘇淩跑了過去,“嫂子,救我,嗚嗚。”

蘇淩一向疼寵這個雖說頑皮,但其實很乖巧的小孩,當下見着那藤條把阿昌手腿抽的一道一道的,心下有些肉痛,連忙攔住了戚武,“你,你別打了。”

戚武雖是醉酒,可還認得蘇淩不能打,只收了藤條,罵罵咧咧,“還敢找你嫂子擋着,出來!俺不打死你!”

阿昌緊緊揪住蘇淩的衣角,挂着淚珠生怕蘇淩走掉,蘇淩摸摸他的頭,安慰道,“下次別這樣了,先去,先去把衣服換了,小心着涼。”

阿昌聞言趕緊向屋內跑去。

蘇淩随後攔住尾随上前的戚武,

“你,你別打他嘛……”

戚武滿嘴酒氣,“你這般寵他,遲早給俺上牆揭瓦!”

蘇淩雙手推着他的胸膛,軟聲兒求道,“跟他好好說上一聲,阿昌會聽話的。”

戚武見着蘇淩滿眼的哀求,心下啥地方都軟了,心下想着,找個蘇淩不在的時候好好将家裏那只皮猴子拾掇一通,否者愈發的不像話。

将蘇淩摟在懷裏,戚武酒氣愈盛,很快忘了這茬,這會兒他有些搖搖晃晃的,前言不搭後語的,“囡囡,俺太開心了,阿文,阿文要娶老婆了。”

蘇淩一頓,轉頭過去看那院中那人。

他,要結婚了?

戚文垂着雙眼,暗自喝着酒,仿佛沒聽見他們二人的對話似得,一副風平浪靜,蘇淩想了想,扯了一個笑出來,“恭喜你。”

戚文還是那副自顧自的模樣,全然沒有理會蘇淩,蘇淩也習慣了他的冷淡。

蘇淩想着,也不知他那樣的人會看上什麽樣的人。

還沒想個所以然來,身子一輕,被打橫抱了起來,頸窩處噴滿了酒氣。

“俺家老二就要當新郎了,俺今晚也得當上一當。”

蘇淩知道戚武喝多了,當下掙紮起來,他那點氣力哪裏抵得過一個喝醉酒的莽漢,當下被扛在肩上,向屋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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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昌洗了澡出來,将濕漉漉的衣服丢在了院中木桶裏,用瓢子舀了水浸泡了等第二日再洗。

他探頭探腦地望向院中,一看只有二哥在那裏喝酒,心下松了一口,笑嘻嘻地跑了過去。

他老早就聞到那茴香花生的味兒了,此刻大哥不在,更是饞貓似得跑過去左右開弓,在碟子裏抓了點放在自己兜子裏。

正準備回房呢,看見二哥眼神空蕩蕩的,遠遠地往堂屋裏望着。

随着那眼神望去,隐隐約約地,阿昌似乎聽見了嫂子的聲音,阿昌有些憂慮。

“大哥在教訓嫂子麽?”

阿昌想起往日問大哥,嫂子夜裏為什麽在哭,大哥跟他說,因為嫂子不聽話,他在小小地教訓他。阿昌很是喜愛自己那溫柔的嫂子,不忍嫂子這般常常被“教訓”。一次不小心闖進屋裏,發現光溜溜的大哥正壓着嫂子教訓,而嫂子滿臉似乎很痛苦地樣兒。

那一次阿昌被戚武狠狠地打了一頓,往後再也不敢去救他溫柔的嫂子。

正要喚二哥去求大哥不要再教訓嫂子了,可二哥一副自己看不明白的神情,有些怕人,阿昌想想那為了自己被教訓的嫂子,頓時失去了吃茴香花生的熱情,垂頭喪氣地回房了。

他以後一定要加倍地對他的嫂子好,他嫂子為了自己被大哥教訓太多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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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氤氲着初夏的熱氣。

蚊帳被高高挂起,一只玉白的手緊緊抓住那有些發舊的床單,随着木床劇烈的晃動而愈發地緊抓。

蘇淩頭發淩亂,發絲被汗水浸透了,黏在身子上,此刻他雙目緊閉,搖晃着頭,想要逃離,可腰被緊緊握住,換來一陣比一陣更激烈的撞擊。

肉粉的腳趾繃得緊緊的,似乎是再也支撐不住了,從那黝黑的肩膀滑落,下一刻又被抓起,雙腳被分的更開,更粗魯地被侵犯。

“囡囡,哦,囡囡,你那裏太好了!”

“幹!爽死大爺!”

戚武被酒勁沖昏了腦袋,毫無顧忌說着些讓蘇淩羞恥至極的話,蘇淩腦袋昏昏的,只想讓這莽漢快點發洩出來,可今晚這人毫無疲憊,要了他一次又一次。

蘇淩全身脫力,這樣的狂風暴雨他快要承受不住的了!

瘋狂地甩頭,身子弓了起來,毫無抵抗力,被肆意地侵犯,他要被弄死了!

月夜愈發的深黑,一道牆,兩個世界,

屋外,戚文握碎了海碗,碎片直入掌心。

血,一滴一滴滴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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