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夫妻

春色旖旎, 四處濃綠淡綠一團一團的, 又是近夏,更是加上了幾分蓬勃的意思,又是一年的晚春, 與往年不同的是今年湖石村的水靈芝迎來了大豐收, 按理說去年多雨,今年少雨,應該又是一年歉收的年景, 可由于今年開鑿了水渠,灌溉自是不成問題,加之去年戚武帶了幾個村裏的骨幹四處取經, 學了好些務農知識,活學活用,如今那田裏四處都是綠油油的, 長勢良好, 好不喜人。

一開春,城裏的訂單已經飛速快馬而來。說也奇怪, 今年收購水靈芝的竟不止張記藥局了, 連其他藥商藥局都插手這一塊了,開始難免讓人好奇, 後來多事的一打聽, 原來這張記藥局之掌櫃素日裏苛待徒弟,其間有個徒弟也是有心性的,竟忍辱偷偷學習, 機緣巧合竟被他窺得那進貢丸藥的配方,當下投身了另一藥局,這一傳十十傳百的,竟被人知道這水靈芝的妙用。這一開年,水靈芝更是聲名鵲起,竟是炙手可熱的很。

水靈芝本就只有湖石村有,這還沒收成,價格便水漲船高了,定金已是如同流水般紛紛流進了湖石村。還沒把地裏的水靈芝拔起呢,家家戶戶都因着定金分了好大一筆的分紅,個個眉開眼笑,四處皆是翻修祖屋的痕跡,不到半年的時間,竟是家家戶戶門庭敞亮,衣食無憂,四處歡歌笑語,隐隐有世外桃源的氣息出來。

這一等一的功臣戚武自是受到了極大的尊敬,所出的計劃無人不從,手腳自是得到了極大的伸展。這不,剛開春已經在村裏的田地裏移栽了數種農作物,目前來看,這些作物長勢良好,想必是來年便可大力開種了。

燦爛春日下,戚家的小院裏繁花錦簇,有粉蝶四處招搖,汲取着天地的恩賜。

可期已經可以跌跌撞撞地走路了,看見戚武從外面回來了,一張肉呼呼的臉笑開了,伸着手含糊不清地朝着戚武叫到,“抱抱……抱抱……”

戚武被他憨态可掬的模樣逗笑了,近些日子他與村民們泡在了田地了,被日頭曬得渾身古銅膚色,渾身的腱子肉散發着力量的氣息,他将可期抱了,讓他坐在自己的肩頭上,小屁孩子開心的直拍手。

阿昌剛過了年便被送進學堂讀書了,家裏沒有同齡人陪他,自是無聊的緊,見着有人來他就開心。

正待抱着可期進門,孫大嫂陪着李嬸從他的卧房出來了。

李嬸是戚武給喜兒慶兒請的奶媽,亦是村裏李大頭的媳婦兒,她家裏那孩子剛滿一周,原本打算斷奶了勞作,恰巧被戚武請來了。那李大頭去年絕收,一家子眼看着都快餓死了,被戚武接濟着,好不容易一家數口活了下來,如今因着這參股,這日子過得已不是往日所比,故而将那戚武蘇淩當成了一等一的恩人,當戚武無意間說起他家孩子想找乳娘時,那李大頭便主動請纓讓着自己的媳婦兒去幫忙了。戚武蘇淩自是感激,也不忍她與孩子分隔開,便讓李嬸帶着孩子一起住在了戚家,好吃好喝供着。

如今戚家更是熱鬧了,又沿着院子擴建了幾間,多幾雙筷子自不是問題。

“戚大回來了。”見着戚武回來孫大嫂眼睛一亮,“還以為你不回來吃午飯呢。”

“嫂子手藝那般好,俺哪裏舍得不回來吃,李嬸你說是吧?”戚武笑嘻嘻的。

李嬸捂嘴笑了,孫大嫂自是也被逗得樂呵呵的。

環顧一周,戚武沒發現蘇淩,“阿淩呢?”

“在房裏陪着喜兒慶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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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武點點頭,便将肩頭上的可期遞給了孫大嫂,滿心歡喜去了自己的卧房。

剛進門,只見蘇淩正拿着一個撥浪鼓朝着木床上的龍鳳胎逗着玩,嘴裏哼着一些童謠,聲音溫婉舒暢,聽着便舒服。

晚春的空氣是最舒服的,窗口開得很大,有些暖風吹了進來,窗戶那裏蘇淩自制的風鈴叮叮當當的,一派的舒适安寧。

見着身後有聲音,蘇淩直起了腰,回身看見是戚武,眼裏有着欣喜,“你回來了。”

戚武點點頭,靠在門那裏插着手臂饒有興致地看着他。

蘇淩穿了件淺色的春衫,寬寬薄薄的,随着動作隐隐約約地勾勒着那細條優美的身子,雖然歷經了生育,可除了增添幾分韻味之外幾乎沒有變化,烏黑的頭發簡單地拿了發帶束在身後,垂在身後,一張臉微笑地看着自己,容貌端麗,仍舊是那般驚人的美。

戚武展開雙臂,朝着蘇淩,“過來。”

蘇淩有些害羞,還是走過去投進了他的懷抱,戚武将那蘇淩揉進了自己懷裏,埋首于那溫香的脖頸呼吸着那熟悉的清新氣息。

“喜兒慶兒有沒有聽話?”

蘇淩點點頭,“他們,很乖。”

戚武便摟着蘇淩走到了那木床邊。

加了護欄的木床裏的姐弟睜着滴溜溜的眼睛看着自己的父母。

喜兒慶兒已經快四個月了,紅黃盡去,面貌已經長開,兩個都肉嘟嘟的,好不可愛,喜兒是姐姐,更是粉雕玉琢般,這般小眉眼已經看得出來美人胚子了,那慶兒結實可愛,在襁褓裏吐着口水,啊嗚啊嗚的,戚武心下一片疼愛,将二寶齊齊抱了,置于雙臂間,左看看右看看,簡直是看不夠。

蘇淩看他動作粗魯,實在不放心,連忙将喜兒抱過,“別一下子抱倆,小心摔着。”

倆夫妻抱着逗弄着,好不惬意,初生嬰孩沒兩下便困了,二人便将雙寶放入木床中,蓋上了小被子,蘇淩唯恐二寶受風,便彎下腰,細細地為他們捏緊了被角。

正滿心的慈愛,腰被抱住了,一雙粗糙的手滑進了蘇淩的衣襟。

蘇淩嘤咛一聲,按住了那雙作怪的手,“別……”

戚武親着那後脖頸,雙手感受着蘇淩肌膚的柔嫩彈滑,“囡……到床上去……”

蘇淩咬着唇,眼裏有了水光。

當下被戚武翻轉過來,熱熱的呼吸噴在臉上,戚武抵着蘇淩的額頭,埋怨道,“俺都忍了一年多了……”

不是蘇淩日日拒絕他,只是生孩子的痛對于蘇淩來說太過于慘烈,他怕這莽漢這般求歡的程度,很有可能又懷上了。

戚武知道他想什麽,甚為得意,“別怕,今天俺進城特特花了錢去了南城最有名的徐大夫那裏問詢過了,雙兒受孕極其不易,尤其生産之後孕囊閉塞,至少三年不會再懷上,囡囡,你就給俺吧,大不了,大不了俺不弄在裏面。”

蘇淩才知道他一大早去城裏竟是問了這種事去了,聽說那徐大夫醫術極高,且年老休養在家,一般問診都需花了大價錢,還要靠着機緣,而戚武千辛萬苦得了這麽個機會竟是為了這個去問人家,蘇淩臉都燒起來了。

戚武一年多都沒碰他,早已經跟匹餓狼似得,自打自己生下二寶後,那看自己的眼神一日比一日熱烈,只是蘇淩都以害怕受孕推脫了。

如今連這個最後的擋箭牌都沒了,他哪裏能夠抵擋的了戚武?

蘇淩衣裳淩亂,被戚武扯着,內心慌極,他一年多沒有房事,知道戚武定是要折騰上好些時候,他哪裏消受的了,可怎麽求他,這莽漢還是置若罔聞,戚武自從早上聽了徐大夫的話後早就滿心都是想着怎麽回家将蘇淩給拆分吃了,憋了一年,溫香軟玉在懷,哪裏有委屈自己的道理。

正被戚武壓在床上急吼吼地啃着,門口一疊聲的喊,

“戚大,阿淩,開飯了!”

蘇淩趁着戚武一愣神,連忙從戚武的虎口裏逃了出來,快速将衣服整理好,逃也似的飛奔出去了。

戚武在床上撿了蘇淩掙紮中丢下的發帶,置于鼻尖,深深吸了一口氣,看了眼那慌不擇路地的蘇淩,逃,哼哼,有的是時間。

堂屋內,孫大嫂正與李嬸擺着碗筷,看着蘇淩頭發也不綁,就這麽長發飄飄的出來了,不由得奇怪道,“你這孩子,頭發咋不整上一整?”

蘇淩慌慌張張之下一摸自己的頭發,才驚覺發帶掉了,身後戚武捏着那軟帶進來了,“這不在俺這兒麽?”

話畢幫蘇淩順着頭發,綁上了,手順便滑到那小臀,避開孫大嫂與李嬸的目光,重重地捏了一下。蘇淩回頭瞪他,戚武假裝看不見,便含笑自顧自地盛飯去了。

李嬸是母乳,故而頓頓都有些發奶的湯湯水水,一桌子倒是擺上了好些吃食。

孫大嫂夾了一塊鹵肉道,“俺午後陪着李嬸回家一趟,腌菜的季節到了,遲了過年就沒得吃了,李嬸只有一個人,俺去幫着快些,兩個時辰便回來了。”

李嬸也道,“待會兒俺喂了喜兒慶兒再走,他們午後會睡上兩三時辰,必不會餓着他們,即便餓了,鍋裏也有米湯先應付着。”

戚武暢快笑道,“辛苦李嬸大嫂了。”

蘇淩猛然想起什麽,看着戚武那笑意愈濃的嘴角,連忙道,“我,我也去。”

孫大嫂笑道,“你也是當母親的人了,怎地還湊這些熱鬧,你若去了,喜兒慶兒怎麽辦?”

蘇淩欲哭無淚。

戚武按着蘇淩的手,轉頭對孫大嫂道,“大嫂,你盡管多做些,也将咱家的一并做了,俺着實愛吃這腌菜。”

戚武心道,多做些,做到天黑了才好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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