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3
不管仁王的初衷是什麽，他的主動接近确實讓柳生的練習生生涯變得好過了起來。
至少這樣的舉動代表着這個最接近出道的小隊已經接納了柳生，那麽其餘沒能進入小隊的人就沒資格在明面上對柳生說什麽做什麽了。
不要看仁王一副“你不符合老子的審美別接近我”的樣子，他在公司練習生裏的人緣正經挺不錯的。大概是人總有劣根性，不喜歡太完美的人，也不喜歡太活潑自來熟的人，仁王這種介于兩者之間的就占了大便宜。雖然還沒到人人都愛的程度，至少公司裏沒有特別讨厭他的人。雖然特別喜歡他的估計也沒有。
“主要是誰都知道我的唱功爛的不行啊。”仁王扯着嘴角道，“他們說不定以為我哪一天就會被刷掉呢。”
“你現在還說這種話啊。”丸井翻了個白眼，“隊裏就你一個rapper，舞蹈也是你的成績最好，要刷誰也刷不掉你啊。”
“我怎麽聽你的口氣不太對？”仁王調侃道。
丸井恨恨地看了他一眼：“是啊是啊，明明是我更活潑可愛嘛，但是背後說我壞話的人比說你壞話的人更多？”
“你從哪裏得來的數據？”
“柳那裏。”
被紅發少年用手指指着的柳神情淡淡地點了點頭：“哦，我就随便統計了一下。”
“統計這個有什麽意思？”仁王托着腮，擺出一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表情。他故意用循循善誘的語氣向丸井說：“我和你講，文太，你知道為什麽說我壞話的人比說你壞話的人少嗎？”
“為什麽？”
“因為你看上去好欺負啊。”仁王吐了吐舌頭，“你看我在外面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他們就算看不慣我也不太敢當面講出來的。”
“本來就不是當面講，已經說了前提是背後啊。”丸井不忿道。
幸村慢條斯理補充着：“道理是一樣的。對了，說我壞話的人多嗎，蓮二？”
“沒多少。”柳輕輕勾了勾唇角，“精市，你的鬼畜之處，公司裏的練習生還有人不知道嗎？”
Advertisement
幸村和真田都在公司裏做了四年的練習生了，算算看是這個小隊裏練習生做的最久的。元老總是會來留下很多傳說，所以公司的練習生都會聽到不少關于幸村和真田的傳說。
雖然方向不太一樣。
丸井于是指着仁王哂道：“我懂了，就像是幸村的鬼畜比較內斂，但是多年下來已經成了傳說。你雖然只做了兩年的練習生，但是鬼畜的比較外露。可你其實外強中幹這一點，其他人不懂，我還不懂？”
“你懂有什麽用，別人不懂啊。”仁王聳了聳肩，“所以文太，做人就是要會裝嘛。”
真田一臉崩潰：“我為什麽要在這裏聽你們聊這個。”
“哎，真田你認真聽。”柳一本正經轉向真田，語氣裏卻不由得帶上了笑意：“我的數據統計裏，背後說壞話的人數最多的就是真田你了。”
“……什麽？！”
“你知道外面把你傳成什麽樣了嗎？”柳嘴角的弧度拉高了一個百分點，“說你脾氣很不好，還因為練習室裏的人大聲喧嘩而發過脾氣，生氣起來還會打人。”
“确實弦一郎你打過人。”幸村笑着補充，“雖然不是因為生氣。”
“怒發一冠為藍顏。”仁王操着一口奇怪的強調，“幸村啊幸村，你作為既得利益者，還是不要吐槽真田比較好。”
“也對。”幸村煞有介事地點頭。
真田左看看幸村，又看看柳，再看看忍笑的丸井和仁王，最後看到默默推眼鏡的柳生……
“你們太松懈了！”他只得咬着牙壓下了帽檐。
對，外人一定不知道，被看做是“練習賽裏的皇帝”，“鐵拳制裁的暴君”的真田，其實在這個單獨練習室裏，總是作為被欺負的角色呢。
高考前半個月又迎來了一次公司的月考，這次的月考裏柳生的進步很快。
照新人主管的話來說，就是“再努力努力就能趕上了”。
月考審核結束後新人主管通知他們下一次月考延期半個月。
“你們努力準備高考吧。雖然我也知道就給你們半個月抱佛腳來不及。總之別讓自己後悔，OK？”
立海公司的氣氛一向不錯，還負責讓練習生德智體美全面發展。學習成績太差也是會成為勸退理由的，所以幾個人也不覺得新人主管的這個提醒有什麽不對。
對于公司管理層來說，說這樣一句話确實是輕而易舉的事，但在練習生們看來，意義卻不太一樣。
有這個心多關心關心練習生，已經是公司的體貼了。
立海是頗有歷史的經紀公司。這個老牌的經紀公司早就培養出了系統的新人培養的流程。到目前為止立海公司還是以運營演員為主，這也造成了公司裏的演技練習生的競争比起idol練習生的競争激烈的多。說到底立海公司到現在為止沒有出道一組偶像組合，反而是solo出道了一兩個。
幸村曾說過，他留在立海的理由就是為了成為公司第一個出道的男團的隊長。
第一總是有着特殊的地位。幸村在團隊內部早就是公認的隊長了，如果真能出道，獲得的資源肯定不一樣。業內還有其他公司來挖過角，幸村全都拒絕了。
“不過幸村啊，第一也就代表沒經驗啊。公司人脈也大多都在演員那邊，idol的話，從門路到企劃，都是新手。”柳這麽提醒過。
幸村笑着點頭：“我知道啊。你就當做我有足夠的自信，就算企劃很糟糕我也能紅？”
柳無奈地搖了搖頭：“這虧得我了解你。這種話被別人聽到就糟了。”
“所以我也只對你說。”
從幸村的這個态度，就可以得知立海公司對練習生的規劃和安排還是很得人心的。
月考推遲了半個月，又是擺明了說給你們複習的時間，幾個人商量了一下，覺得練習室還是每天都要來的，練習量确實可以适當減少。
立海公司比較壕，這個練習室撥給他們以後就只有他們在用了，就算他們平時不來也不會有其他人用這個練習室。這麽方便的條件不利用就顯得浪費。
轉頭幾個人就默契地帶了複習資料來到練習室。
兩個不同的中學，從綜合排名上來說半斤八兩，歷年的高考錄取率也相差無幾。
只是練習室裏的集體練習變成了集體複習以後，有兩個人就比較苦逼了。
一個就是中途加入卻不需要參加高考的音大準入學生柳生比呂士。
另一個嘛……
“為什麽我的模考成績和你們差這麽多啊。”丸井郁悶地揉着自己的臉，“這樣顯得我智商有缺陷诶。”
“科學角度來說，成績和智商沒有線性相關關系。”柳道。
這句話完全不能安慰到丸井。
因為再怎麽說也不能改變的事實，就是丸井的模考成績在幾個人裏面墊底。
……好吧，就是倒數第一了。也就只有五個人而已。
柳生默默地開始思考這個時候自己要不要說一兩句話表明一下态度。
可要說什麽呢？
一直注意着他的仁王順手就拉了一把柳生的胳膊：“噗哩，你之前的預錄取考試需要靠高考的內容嗎？”
“……那倒沒有，項目和藝考差不多，分專業項目和文化分數。”柳生道。
丸井的注意力就被轉移了：“專業項目？就是鋼琴小提琴什麽的嗎？”
“嗯。”柳生點了點頭，“我報考的是古典作曲系，所以還有相關的考題。”
“就是即興作曲的那種？”
“對。”
“啊。”丸井感嘆道，“這比我們還痛苦啊。”
柳生推了推眼鏡，不再接話。
後來仁王私下裏找到柳生，和他說：“你不要總把自己和我們隔離開來，既然想要融入集體就做的幹脆一點嘛，太矜持是怎麽回事？我可不是多善良的人哦，不會一次次給你遞臺階的。”
柳生抿了抿唇：“謝謝。”
“用不着道謝。”仁王勾起唇角，“實在感謝的話，就交個朋友咯？”
“……我以為我們已經是朋友了。”
“這樣啊，那看起來你對朋友的定義和我對朋友的定義不太一樣。”仁王笑着擡起胳膊勾住了柳生的肩膀，“是朋友就要更親密一點啊，比呂士~”
仁王用特有的壓低會顯得沙啞擡高卻莫名勾人的聲調說話時是大寫的性感，柳生聽着“比呂士”這幾個音節不由得恍惚。他覺得，能讓新人主管忽視掉這個家夥走調的十萬八千裏的程度也一定要給出合格通知書的人，果然不一樣啊。
就憑這把嗓子……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笑起來帶着邪氣的少年，慶幸自己帶着眼鏡。
他擡起手，猶豫了一下，用手掌覆住了仁王搭在他肩膀上的手：“那我，可以叫你雅治？”
“随意啊~”仁王眨了眨眼，“你給我取外號我也不會在意的。”
柳生點了點頭，又為這句話裏更深刻的含義而有些難過。
取外號也不會在意……
這家夥果然人緣很好。
這點子的複雜情緒很快就消失了。柳生的時間不多。他的水準本來就比不上隊友們，就算是學音樂的也和偶像市場的音樂有着本質的差別。他沒有太多的時間去思考多餘的事情，每天的練習就占據了他的大半思緒。仁王确實幫了他很大的忙，這個人情柳生必須要欠。至于怎麽還，也只能以後再說了。
至少到現在為止，仁王沒有要讨債的意思。
六月高考前兩天，圈子裏發生了一件大事。
——牧之藤經紀公司出道剛滿一年的新團，和公司鬧翻了。
圈子裏的消息傳遞的很快，練習室裏的幾個人再要不問世事專心複習專心練習，也得關心時事資訊。而這天按照慣例登上互聯網搜了個熱搜，就發現網上已經鬧翻了。
“怎麽回事？”丸井叼着一根pokcy，沒反應過來。
幸村草草掃了一遍新聞稿，總結道：“合約糾紛。”
“合約糾紛？”丸井張大了嘴，“牧之藤是老牌公司吧？還會發生合約糾紛？”
丸井的驚訝是有理由的。POT國娛樂圈分為東西兩邊，東邊有名的經紀公司就是以運營演員為主的立海，運營模特為主的冰帝，運營偶像為主的青學，在這之下還有綜合類經紀公司山吹，六角等等，堪稱三足鼎立，百家争鳴。而西邊的格局也和東邊差不太多，三個最出名的經紀公司就是獅子樂，四天寶寺和牧之藤。
從格局就可以看出，牧之藤在娛樂圈的影響力和地位都不低。既然不是要急匆匆要從藝人身上賺錢的小公司，怎麽還會發生和剛出道滿一年的新人起沖突的事情？
“到底怎麽回事兒？”丸井追問道。
幸村看着柳。
柳眼睛還盯着屏幕（大概，畢竟看上去眼睛沒睜開），聲音中也帶了一點驚訝：“說是公司私自替藝人接下了不符合合約的工作，所以鬧開了。”
“……不符合合約的工作？”
“嗯。”柳點了點頭，“說是替他們簽了合約，去拍了限制級的片子。”
“等等，我沒聽錯吧，限制級的片子？”丸井這回連眼睛也睜大了。
幸村笑着搖了搖頭：“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這個限制級是暴（隔）力等級的意思。據說是那個叫做海盜團的男團的隊長平等院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參與了黑（隔）幫直接幹涉的片子，結果在拍攝過程中出了意外，道具布景倒塌，平等院被砸了個正着。”
“……然後呢？”
“然後？還有什麽然後，這片子本來就不能公放啊，受了傷也沒處說理。”幸村道。
丸井好不容易合上了自己的下巴，狐疑道：“不給上保險啊？”
“誰知道？說起來牧之藤是主運營歌手的公司啊，在演員這邊沒什麽門路，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坑了才被卷進黑（隔）幫相關的事情裏。”幸村沉吟道，“還是說之前的傳聞是真的？”
“你說的是牧之藤公司資金出問題，為了融資跑去向黑（隔）幫借高利貸參與洗（隔）錢的那個？”仁王驚訝道，“不會吧，這要是真的，牧之藤就完了。”
“這你問我我也不清楚啊，反正大家都是猜的。”幸村道。
“……可是幸村，說到這裏我還是沒明白這和合約糾紛有什麽關系。”丸井皺了皺眉。
是啊，這和合約糾紛有什麽關系呢？
“因為平等院吧。”柳生道。
“……啊？”
“平等院家裏有點背景。孩子出了事，還是被公司牽連到的，當然要鬧大了算。”柳生的語氣淡淡，話裏的意思卻非常值得推敲：“本來海盜團出道一年，通告基本上都集中在平等院一個人身上，其他團員連一杯羹都分不到，就已經足夠說明問題了。”
“你說的也對。”丸井愣愣地點頭。
仁王眼珠子轉了轉，勾起唇笑了起來：“噗哩，柳生你家裏是不是也有點背景啊？”
柳生推了推眼鏡沒有答話。
“不要不好意思嘛，不然你怎麽會知道平等院的事？”仁王歪了歪頭。
柳生沉吟了一會兒，淡淡道：“我家和平等院家比不上的。”
仁王無所謂地點了點頭：“那你就猜猜？事情最後會怎麽樣？”
“還能怎麽樣？”幸村擡起手虛點了點仁王，“解約單飛跳槽。如果平等院背景不一般，就肯定不會有事。從輿論來看牧之藤倒是真的出了問題。”
“哎呀，見證一個老牌公司的衰弱，真讓人緊張呀。”仁王佯作誇張道。
“本來好好的事情，被你用這個語氣一講就怎麽都覺得不對了。”丸井吐槽道。
大家議論了幾句，最後都覺得這事兒還得再鬧幾天，等他們高考結束後再來八卦也來得及。
卻沒想到事情發展的那麽快。
一天後，平等院鳳凰宣布和牧之藤公司解約，簽約U17工作室。
兩天後，牧之藤公司宣告破産。
作者有話要說： 啊，一不小心又開了一個存稿……但其實也不是長篇，所以沒太大關系？
就是隔壁的新網王糧食向，主視角是毛利。
寫一寫高中生的事？
好像蠻多人喜歡毛利前輩的哈~
大家有興趣就先點個收藏？按時間算是下個月或者下下個月就會開坑了。嗯，接追與逃。追與逃很快的，那種梗就是短篇的梗hhhh
诶我覺得雖然這篇文是娛樂圈格局但我還是把它和網王格局靠攏了呢，你們說對嗎？
hhh我寫到凰叔那裏的時候覺得我自己真的好有想象力！
說好的海帶沒能出場，結果讓凰叔先出場了hhhh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