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4
牧之藤公司的破産讓POT國娛樂圈陷入了震動，練習生們也心神惶惶。
而随之而來的各種事務也讓立海公司的上下都陷入了忙碌當中。
比如随着牧之藤公司的解題而空出的資源，要怎麽瓜分；再比如在破産前合約還在牧之藤公司手中的藝人和練習生要怎麽安排；還有公司員工的人員變動啦，西部經紀公司的分布變化啦，等等等等，都是麻煩事。
三點才能構成平衡，西部的娛樂圈想必要亂上一陣子了。
這些事對仁王這種還在練習的瀕臨出道的練習生來說是很遙遠的。和己身利益相關的，無非是立海公司能夠搶到多少資源和軟性財富（比如說有經驗有能力的員工和有潛力的藝人等等）。
只是仁王暫時沒有精力思考這些問題了。
在看到牧之藤破産的新聞的第二天，仁王就帶着自己的準考證和黑色簽字筆，走進了考場。
仁王的成績不好不壞，比起優等生自然沒得比，但以他練習生的身份來看，已經是很了不起的成績了。
仁王的班主任曾經找過仁王的家長，說你們家孩子如果把全部精力放在讀書上，要考上POT國的國立第一大學都沒問題，沒必要不務正業雲雲。
仁王媽媽聽完轉頭就去問仁王，雅治你是認真想要當藝人的嗎？
仁王說，目前為止是認真的。
那以後呢？
以後以後再說。媽你還不了解我嗎。
也對。仁王媽媽聽着嘆了口氣，說雅治你呀，就是太随心所欲了，以後要吃虧的。
吃虧就吃虧吧，失敗是成功之母，我只要不會一蹶不振就行了。仁王這麽回應着。
于是這在一般家庭裏說不定會爆發兩代人大戰的問題就輕描淡寫解決了。仁王繼續頂着不良少年（大霧）的發型，整天吊兒郎當地在學校裏，放學就去練習室練歌練舞，一直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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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完回到公司和其他人碰面，相互之間默契地不問考試，埋頭就開始準備新一次的月考。
休息時要找個話題，左右看看還是選擇了牧之藤的話題。
“真是不可思議，我還以為就單單是合約糾紛的問題就能鬧個幾天呢，結果牧之藤直接倒閉了。”丸井顯得有些郁悶，“你們說立海會不會也有一天莫名其妙就倒閉啊。”
“說什麽呢。”仁王拍了丸井後腦勺一下，“就算立海要出事，在公司內部的我們會不知道一點消息？”
“可在牧之藤練習的練習生就一點風聲都沒聽到啊。”丸井撇了撇嘴道。
“……你聽到什麽消息了，文太？”幸村微微收斂了笑意，認真地問道。
丸井歪了歪頭摸出一個口香糖塞進嘴裏，嚼了一會兒才一邊吐着泡泡一邊道：“其實沒聽到什麽消息，但是我有個朋友半年前在牧之藤出道的吧，簽的五年的新人合約，發展策劃都做好了，才剛做了第一步，嘩啦地公司倒閉了。你說他現在能去哪兒？大公司是不會簽這種沒名氣的新人的，要往小公司走，未來就更難說了。”
這個話題讓練習室裏的幾個人都有點沉重。
只是他們作為練習生，甚至都還不算公司的正式員工（只能算是培養中的預備員工），要擔心公司的發展純粹是越俎代庖了。
不只是仁王所在的這個練習室，其餘練習生們也或多或少被牧之藤倒閉的這個新聞影響了。
立海的各層主管忙完了第一步的争資源之後回過頭一看，很快就發現了自家的預備生們情緒不太好。于是新人主管就帶着新人企劃部的員工們開始給練習生們做安撫洗腦工作了。
仁王這個練習室是理所當然的第一批次。
新人主管親自來的。
對于其他練習生，或許還要說一說美好的未來，又做一做保證。可對于這個練習室的練習生們，安撫的工作是很簡單的。
新人主管帶着常用的文件夾走進練習室，看着幾個人跳完一首歌，滿意地想，果然是最好的苗子，就算在這個人心惶惶的時期水平也沒有退步，練習進度也和平時差不多。
他等幾個人跳完才拍了拍手，又清了清嗓子。
“這幾天有在擔心我們立海被牧之藤的事情影響嗎？”他說。
幸村作為隊伍裏的代表，微笑着應道：“我們當然相信公司。”
這種客套話誰都知道是客套，可還是要說出來表示态度。新人主管滿意地點頭。他翻開了文件夾：“你們都準備一下吧。公司之前已經開始做你們的出道企劃了，時間原本定在十月。現在娛樂圈出了大事，公司要忙一陣，你們的出道估計要推遲了。也不會推遲多久的，目前預定的時間是明年一月。給你們制作的出道專輯已經收歌收的差不多了，最遲十月份開始排舞。一般而言專輯不需要準備的這麽早，不過你們的出道專輯要做的多認真你們自己把握。從排舞練歌開始，每個人都會安排攝像機跟拍，算作是出道節目的一部分。剩下的一部分需要集中拍攝，這個會編寫劇本，按照團綜的套路拍攝。你們的具體路線和定位，在公司拿到你們的大學錄取通知書以後會進行最後的更改。從現在開始到九月初就算是你們的最後考察期吧，你們的話……不會出問題的吧？”
這番話讓練習室陷入一陣沉默。
“出道”這兩個字砸在少年們的頭上，不管是多穩重的人都感到了不可置信和喜悅。
幸村深呼吸了兩次，忍不住回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同伴。他的眉眼彎起一個絕妙的弧度：“放心吧，我們不會出問題的。”
主管走後，練習室裏又是一陣沉默。
大家都不約而同地覺得有些腿軟，于是默契地盤腿坐在地上圍成了一圈。
“……我剛剛聽到主管說的是出道，沒錯吧？”丸井确認道。
柳點了點頭：“是出道沒錯，這種事不可能拿來開玩笑的。”
仁王呼出一口氣心情非常微妙：“好奇怪啊，這麽值得高興的事，我卻很難完全興奮起來呢。”
“你就是矯情啦。”丸井狠狠在他背上拍了一下，“出道啊出道！”
“還有兩個多月啊，最後考察期。”幸村笑着提醒道。
而柳體貼地補充：“雖然這個最後考察期要刷人的概率很小。”
畢竟主管都說了專輯收歌都收的差不多了……
歌都有了，這就說明上面的企劃也已經做的差不多了，要刷人除非是出了大事故，比如說爆出什麽醜聞之類的。這一點練習室裏的幾個人都還是有自信的。
想到這裏就又有些興奮，于是幾個人又相對着調整着呼吸。
幾分鐘後，真田微微蹙眉：“對了，主管上次月考時不是說隊裏還會再加人嗎？這都要出道了……”
“兩個可能。”柳道，“一，主管原定的企劃因為這次的意外而改變了。”
“這不太可能。我看立海的忙碌情況，還不至于被牧之藤的事影響。應該是早就有了準備。”真田搖了搖頭。
“那就是第二個了。”
“什麽？”
“……那個新人。”仁王拖長了音，“會被安排成‘空降’的效果。”
“……等等，一般團綜裏的空降兵，不是節目效果？”丸井遲疑道，“怎麽可能真的到已經開始拍節目了才開始加人啊，默契不需要培養嗎？”
仁王聳了聳肩：“這個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啊，我和你一樣是練習生而已。說不定策劃部就這麽安排了呢，噗哩~”
那天的訓練結束後柳生和仁王一起走在深夜回家的路上時，仁王對柳生開玩笑一樣說，你的新人的身份維持不了多久了。
柳生說我本來就覺得挺好的，你們都是好人。
仁王笑的不能自已，說糟糕了啊居然被發了好人卡。
柳生推着眼鏡的手頓了頓。他只是用“好人”這個詞來表示自己入隊以後的感想，無論如何，作為新入隊的隊員，又是零基礎，既沒遭到排擠也沒有被嫌棄，幾個人還明裏暗裏幫了他不少，柳生确實覺得自己的這些隊友都是好人。
就比如……
看了看身邊還在笑的少年，柳生想，這個表面上冷漠的人，其實才是最心軟的一個。
這真是個美麗的誤會。
柳生是不會知道，仁王這麽幫他，絕對不是因為心軟，而只是因為對他感到好奇的關系。
興之所至就去撩，撩完就跑，這種沒心沒肺的舉動才是仁王最常做的事。
柳生現在還不知道，很多年以後他會懂的。
既然是很多年以後，就很多年以後再說。至少現在的柳生，對仁王的好感度留在一個頗為微妙的地點。就比如，他對于隊友們的好感度排名，仁王是毫無疑問的第一個。
仁王對此一無所知。
他目前還對柳生很有興趣，正致力于挖掘出柳生溫文爾雅的面具下的另一面。
六月底，幾個人的高考成績都出來了。
公司不幹涉練習生和藝人的學校報考情況，但在需要建議的時候會考慮更好溝通的學校和院系。做藝人，請假曠課是家常便飯，有些學校能容忍這種情況發生而有些不行，這種時候就需要公司出面進行協商了。
仁王本來想填個建築系，其他人都表示反對。
“這種專業需要認真學習專業技能的，你哪裏有那個時間？”幸村道，“還是說你有一定要報的理由？”
“那倒沒有，就是我爸是做這個的。”仁王道。
丸井一臉驚訝：“沒想到仁王你還是會考慮子承父業的人啊，那你怎麽還跑來做練習生？”
“不是一回事！”仁王咬着筆杆翻着報考的代碼書，“噗哩，我也沒有一定要報這個專業啊。你們都學什麽呢？”
“營養搭配。”丸井道。
仁王眨了眨眼，狐疑地問：“有這個專業？”
“他指的是營養學。”柳道。
“那柳你呢？”
“古典文學。”
“……真田呢？”
“歷史。”
“幸村？”
“平面設計。”
“……設計？”仁王好奇地問，“這個不屬于藝考範圍？”
“也有學校招一般考生的啊。”幸村笑道，“其實我如果參加的是藝考，高考成績會好很多。可惜藝術類專業課的練習時間和練習生的練習時間沖突了。”
“知道你有美術功底，就別炫耀了。”仁王輕嗤道。
幸村聳了聳肩：“所以你懂了吧？”
“……懂什麽？”仁王恨恨道，“一群文科生，不懂理科生選專業的痛苦。”
“……我也是理科生啊，仁王你不能因為我成績比你差就忽略我。”丸井吐出一個泡泡，“咱們六年同班同學了，你不至于眼裏沒我吧？”
“不好意思啊，我的眼裏只有能夠吸引我的人，文太你不符合我的審美呢~”仁王笑道。他順便還意有所指地對柳生丢了個wink，弄得已經被音大作曲系錄取而不參與讨論的柳生一頭霧水。
最後仁王跑去和新人主管談了談，在公司的建議下報了工商管理。
“說不定以後我會成為立海公司的管理人員呢。”仁王道，“畢竟總有過氣的那一天嘛。”
“你現在就開始想那麽久遠的未來啊。有點信心吧。”幸村笑着搖頭。
忙完大學的報名工作以後，某一天裏練習室多了幾個工作人員和随之而來的幾臺攝像機。這幾臺攝像機就好像代表着他們的生活将從一個狀态過渡到另一個狀态。
在重複拍攝了幾次練習，又各自錄完了出道感言後，八月的一天，新人主管領來了一個盯着海帶頭看上去桀骜不馴的少年。
“這就是我說過的會加入隊伍的rapper，也兼職領舞，大家正式認識一下吧。”
在鏡頭下，這位海帶頭的少年行了個禮：“你們好，我是切原赤也。”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要出道啦，然後就可以在鏡頭下面秀cp了~惹惹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