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2
柳生表現的很平靜。
雖然他的心情一點兒也不平靜。
主要是目前的形勢對他來說有些糟糕。
MV拍攝過程中仁王的靈感導致的更改舞步很快就通過了，因為更改的只有很小一部分，不影響總體的編舞。原本那一段是安排給仁王的舞蹈solo，他要再加柳生一個人對其他人也沒什麽影響。
對柳生的影響可就大了。
近距離的，雙人舞。
其實也沒有幾秒鐘，就是順着仁王的手勢（抓領子的手勢）被拉近，然後幾個簡單的動作，被推遠，就結束了。
可是幾秒鐘……也很近啊！
然而這種增加曝光率的好事，拒絕了才會讓人覺得腦子有問題吧。
柳生心下發苦。
就算只有短短的幾秒鐘，簡單的幾個動作，為了做到最好的效果也需要進行大量時間練習。仁王自己加的動作，他和柳生說了抱歉但我們還是加練吧。柳生完全沒有拒絕的理由。
俗話說的，臺上十分鐘，臺下十年功。
那麽臺上十秒，臺下要多久呢？
柳生覺得自己确實有些不對勁了。
對面的少年素顏的時候可以很明顯的看出睡眠不足産生的黑眼圈和卡路裏攝入不足導致的不太好的氣色。唇色很淺，唇角的那顆痣卻很吸引目光。
也沒有長得多漂亮，就是正常少年的帥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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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就沒什麽特別的（如果氣質不算的話）。
畢竟仁王是上鏡的類型，鏡頭上化了妝的他要比素顏的他耀眼許多。
可柳生移不開視線。
移不開視線。
“噗哩，比呂士你的眼神好可怕啊，我還以為你要吃了我呢。”仁王在練習過後調侃道。
柳生心裏一跳，有種莫名的心虛。
他推了推眼鏡開始慶幸自己是近視。
很快，王者團的第二張mini專輯就制作完成了，音源發布日期已經定好，打歌節目也已經定下。初出道的效果還不錯，回歸舞臺也能拿到一個三分之一左右位置的時間段。這對于一個新人團來說是絕好的待遇了。
主打歌延續了他們第一張專輯的曲風，也是經典的舞曲。名家之作，不過不失，吸引粉絲的能力有限，卻不是不好的作品。
而這首名為《drowning》的歌被定為後續曲，打出了自作曲的名號，也吸引了不少目光。
只是這首歌的爆發來的奇奇怪怪。
從一個可以算是起因的節點開始說起吧。
在王者團打歌的同時，仁王拍攝的那部狗血瑪麗蘇電視劇開始播放了。
電視劇的制作向來是邊拍邊放的，如果收視不好就趁早腰斬。世界的殘酷無非如此。
仁王的出場在中間的位置。他的角色，是為了激化男女主之間的矛盾，并引發全劇的高（卡）潮，原著裏這個角色的人氣就不低，沖着漫畫原本來看電視劇的人也不少。
大部分人都被仁王（的臉）征服了。
丸井就常常調侃仁王“你不用化妝就可以去扮演吸血鬼”，這充分代表了仁王這個人的氣質有多容易讓人想到吸血鬼。
而這個吸血鬼的角色，毫無疑問非常适合仁王。
只是一個小配角而已，仁王的人氣還不至于提升太多。
正好碰上了王者團的後續曲打歌。
這首後續曲和王者團之前的舞曲的風格不太一樣，柳生寫出來的曲子，帶着一點歌劇的意味，又混雜上了電音節奏和rap，好像格格不入卻融合的很好。第一遍聽就會覺得有哪裏很吸引人，聽着聽着就被洗腦了。
副歌的部分很有記憶點，主歌的部分又挺高大上，再加上，rap的部分加上的那種舞步……
總之，每次仁王和柳生做那個舞蹈solo的時候都能引來不少尖叫，并且随着打歌期的展開，尖叫聲越來越多了。
仁王的rap的聲線是低啞中帶着一點性感的，他和切原的rap相比，聲音中的力度要少一些，偶爾聽起來像是念白，或者念臺詞。
卡着節奏的念臺詞。
每周五場的打歌，每次打歌還有彩排和預錄影和直播，柳生就一次次盯着仁王的臉聽着他那犯規的嗓音的rap，就覺得rap中的臺詞好像是仁王在對他說的話。
嘭嘭嘭。
明明面前的人畫着舞臺妝，可他還是覺得……
“柳生剛才的眼神是不是有點厲害啊？”直播結束後下臺的丸井有些奇怪地轉身看着仁王，“你覺得呢？在他對面什麽感覺？”
“就……那個感覺咯。”仁王懶洋洋道。
他說完調侃地看了一眼柳生。
定位是紳士的少年就略微心虛地擡手推了推自己的眼鏡。
說不好是電視劇拉動的人氣還是人氣拉動的電視劇，總之那部狗血瑪麗蘇劇的收視不高不低，仁王的人氣卻直線上漲了，順帶王者團的知名度擴大了不少，不少人成為了王者團的粉絲。當然，團內人氣第一毫無疑問還是幸村，既是隊長（資源多出鏡率高）又是門面（非官方）又是主唱，圈粉妥妥的。
《drowning》打歌期是三周。
這首歌是柳生目前能做到的最高水準，歌曲裏加了大量的古典作曲用的技巧。柳生不是刻意的，只是他學的就是這些，要費盡全力寫歌自然要用到這些技巧。
這樣的結果，就是這首歌和市面上的流行音樂有着些微的不同。或許旋律上聽上去也只是覺得有些特別卻不至于另類，但懂行的人就知道要把這些技巧雜糅起來是很難的。
就目前來看，這樣的雜糅還有些生澀，也帶了一點炫技的意味（但不濃），只是……
“挺有意思的，如果他能夠做到極致，那麽立海的這個團會非常特別也說不定。”同樣是唱作人也負責團內創作的大和在聽過這首歌後這麽做了評價。
如果有一天可以合作……
大和苦笑地想，這個可能性幾乎不可能的吧？這些年流行音樂團體方面的資源幾乎都握在青學手裏，以至于立海和冰帝花了大功夫想要在這一方面分一杯羹，青學也因此和他們弄得不太愉快。要不是這次牧之藤的資源分配立海和冰帝都拿了不少，王者團的出道還不至于這麽順利。
公司之間的博弈，他這種小藝人也只能窺見一斑。
只是……
立海如果要和別的公司合作，第一選擇是冰帝，第二選擇，該是四天寶寺吧？
這幾家公司關系越來越好了，聯合起來……
大和覺得，青學的處境确實越來越不妙了。
打歌的最後一周，《drowning》的浪潮似乎到達了一個微妙的點。
周四，王者團按照預定的行程去了神奈川電視臺。
神奈川電視臺是有線電視臺。目前POT國內部四大電視臺，關東，關西，北海道和九州。關東關西兩家和國有資源相關，是最高的電視臺。北海道和九州要差一些，這是資源的關系。而在之下，還有幾個有線電視臺，比如神奈川，東京，大阪等。這些有線電視臺的資源比起無線臺就差得多了，只是這些年有線電視臺制作精益求精，漸漸也留住了一批忠實觀衆。收視率自然比不上無線電視臺，但也在上升期了。有線電視臺有十幾家，收視率前三的就是東京，神奈川和大阪。
東京電視臺是青學和冰帝的争奪之地，一個争打歌節目，一個争影視資源，又同時在綜藝裏搶資源，鬥得不可開交。大阪電視臺和四天寶寺關系良好，綜藝節目的質量又特別好，再加上hiphop這一表演形式近年來大受歡迎，導致大阪電視臺每年都和神奈川，東京電視臺你争我鬥，
立海大和關東電視臺關系比較好，又和神奈川電視臺關系匪淺，因此王者團的資源大部分來源于這兩個電視臺。
神奈川電視臺周四的打歌節目在業內不算特別出名，當然也是有着固定的收視群體的，權威性在音樂屆也有。王者團在這個節目裏的排位不斷上升，新人裏沒有能和他們有一争之力的。
彩排過後又等了一會兒，重新補過妝檢查過造型之後就是正式錄制。
幸村站在隊伍的最前方，看着前面一個上場的團隊，側過頭笑道：“我們今天的成績，會很好吧。”
柳淡淡接道：“按照估算的數據比，今年有百分之八十二的可能拿到一位。”
“你是怎麽算出來的？”仁王好奇地湊過去，“我才是理科生吧？”
“獨家機密，恕不奉告。”柳輕輕笑了笑，他面對着仁王，“而且到了最後一周才拿到神奈川電視臺的一位，這個成績不算好了。我比較期待明天的關東電視臺的一位。”
“好志氣。”仁王笑道，“我也是這麽想的。”
“大家都是這麽想的吧？”幸村微微勾唇。
“我們會不會有些傲慢？”丸井在一邊道，雖然他的表情完全不是這個意思。
幸村聞言，笑容裏帶了一點驕矜的意味：“傲慢？或許吧。不過我們的目标，是——”
“是星辰大海？”仁王接道。
幸村眼底閃過一絲無奈：“別鬧。我們的目标是連續一位啊。”
“打歌最後一周了哦。”
“所以這張專輯是不可能了，下一張一定要拿到這個成績！”幸村收斂了一點笑意，“你們說呢？”
“是！”齊聲應過之後，仁王聳了聳肩，“隊長你說什麽就是什麽了。”
“仁王你啊！”幸村佯怒着點了點仁王，他輕輕把仁王往柳生方向一推：“柳生，看好你家cp。”
其他人都不由得笑了起來。
偶像組合難免需要炒作團內cp，這個入不入行都懂。有的公司會根據成員們的形象定位在出道前或者出道後不久就由官方來引導輿論。立海沒這麽幹，長期策劃演員的他們實在是沒有太精細地規劃王者團的路線。反正目前立海的偶像團體公司裏就他們一個，和音樂圈相關的資源往他們那裏堆就是了。小公司期待的都是成員們的天才或者時機帶來的人氣爆發，大公司卻比較穩定地明白，想要打造一個紅的團體，要靠資源。立海覺得這些少年們的特質和天分都足夠，就先給他們丢資源看看反向再仔細規劃後面的道路。
只是出道也有快半年了，知名度打開之後，王者團的粉絲也漸漸開始站起cp來。
目前團內的cp是這樣分的。
第二張專輯出來以前，粉絲們站的是幸村×真田，仁王×丸井，柳×柳生，切原落單。這個是宣傳照和基本資料上的形象湊出來的cp。
而第二張專輯出來以後，粉絲圈的cp大洗牌。除了幸村和真田的沒拆以外（畢竟幸村和真田是幼馴染這個通過幸村在各大綜藝做背景板時的話已經傳遍粉圈了，再加上出道綜藝裏這兩人的默契體現在每一個眼神當中），仁王和柳生的cp粉徒然增多。
主要是因為MV和現場表演時的互動。
再加上團體上了一兩個綜藝，抖包袱一樣地把柳生入隊以後第一個關系好起來的成員是仁王這樣的訊息也抖了出去，兩個人站在一起又确實有點化學效應，這個cp的熱度甚至一度超過了幸村和真田的cp。
還有就是柳和切原的cp也開始在粉圈裏火起來了。在綜藝裏總是明裏暗裏照顧着還顯得懵懂的忙內的柳被走火入魔的粉絲們剪出了不少粉紅視頻。
雖然還有一部分不萌這個cp的人說這哪裏是cp，明明是爸爸和兒子。
團內對這個形式熱見其成。
cp也能帶動團隊的人氣，他們完全沒必要排斥。
只是偶爾逛一逛粉絲論壇看一看粉絲小說，也讓這些少年們對粉絲的想象力嘆為觀止就對了。
仁王順着幸村的力道退了一步往柳生的肩膀上一靠，他注意道柳生的肌肉有些僵硬就以為這位先生心底對這種炒作還是有排斥的。
于是仁王很快站直了身體保持着一定的距離，臉上卻還是笑着開玩笑的模樣：“什麽叫做他家的cp？怎麽就不是我家的了？”
“哎喲，仁王你在意這個啊？那誰讓你MV裏的角色比柳生的角色軟呢，大家都把你的名字擺在後面啊。”
“噗哩，斜線不代表攻受。”
“但是前後代表呀。”丸井豎起一根手指搖了搖，“節哀？”
“總比你落了單好啊。”仁王露出一個帶着憐憫的表情，“你看，大家組cp都把你漏了呢，永遠是助攻或者備胎的感覺怎麽樣？”
“反正現實又不是粉絲小說。”丸井道。
很快前一組的表演要結束了，王者團的人飛快地收斂了臉上嬉笑的痕跡，嚴肅起來。
臨上臺前仁王湊到柳生耳邊：“剛才他們那樣開玩笑，你生氣了？”
柳生愣了一下，搖了搖頭：“沒有。”
“那你剛才反應那麽激烈。”仁王勾了勾唇角，“讨厭這種事就直說呀。”
“不，我不讨厭。”
“噗哩，那就當做你不讨厭吧。”仁王不在意道。
他走上了舞臺。
落後他一步的柳生有些郁結：我确實不讨厭啊，說不定還有點喜歡呢，可這種話能說嗎？
他心有點亂。
而且有越來越亂的趨勢了。
這些天的奇怪的心情……我到底是不是喜歡仁王啊？
這種事……
柳生長長呼出一口氣，調整好了表演的狀态。
作者有話要說： 這裏的神奈川，關東，關西不代表地名。
我懶得取名字了，你們就把他們當名詞看吧。
各大電視臺和地方臺類似于原著的網球聯賽，全國大賽冠軍……嗯差不多等于所有打歌節目聯合一位？
就是這樣的關系。
主要是懶得取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