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4
柳生的心情好到團內的每個人都感覺出來了。
最明顯的應該是……
他寫了不少歌。
當然這些歌他自己聽着都有點肉麻,于是全部放在硬盤裏沒有交上去。
這樣的狀态讓仁王有些驚訝:他喜歡我……到了這個程度?
嚴格來說他們兩個人相處的氣氛和原先并沒有太大的不同,畢竟雖然是仁王提出的“我們要不要在一起試試”,可從感情的層面上,他并沒有真正想要要談一場認真的戀愛,更恰當的說法,應該是他并不知道要怎麽認真地談戀愛。他和柳生說過的是真話,學校裏向他告白過的女生有不少,但他都拒絕了。理由是“我暫時沒有戀愛的打算”。這也是真話,畢竟在做出道準備生,所有的心神都放在了練習上,能抽出一點精力學習都已經是很厲害的事了。
只是柳生真正向他告白的時候,仁王卻出乎意料地沒有直接拒絕的想法。他想,應該也不是柳生是男生的關系,只是……只是如果拒絕,他們就會變得尴尬吧?連朋友也做不成……他不想這樣。那試着相處一下也沒什麽不好。
可他想象的“相處”大概和現在的狀況有些不同,所以他驚訝着柳生的改變,進而有一點點猶疑:我當時提出的交往……真的是正确的嗎?
他的這種不确定并沒有讓柳生知道,他也不想讓柳生知道在交往以後自己反而有些退縮。就算對戀愛還不是很了解,可仁王從來不是一個愚鈍的人。他光用腳趾頭都知道這種情緒如果讓柳生發現會有多強烈的負面效果。
那怎麽辦呢?
找個人談心或許也是不錯的選擇,能讓他更下定決心也說不定。
談心的人當然不能像平時一樣選擇公司的老板,那麽,就是……
“幸村。”他推開了隔壁房間的門。
回歸前最後的空白期,幾個人呆在宿舍的時間都不短。
仁王大大方方一副要找幸村聊天的模樣,也并沒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他直接拖了把椅子坐在了幸村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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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複習功課的幸村放下手裏的書:“怎麽了?”
“我有點事想問你。”仁王道。
幸村上下打量了他,思考了一會兒以後意有所指道:“你和柳生的事嗎?”
仁王佯作驚訝:“你知道?”
幸村無奈:“柳生的表現那麽明顯,我當然知道啊。”
“果然在做隐藏攝像機之前他就告訴你了吧。”仁王雙手支在桌子上托着腮,“噗哩。”
幸村含笑轉過頭看他:“告訴我才是正常的。沒有發現他感情的苗頭已經是我失職了,事情發展到這個程度也已經超出了我的控制。所以仁王啊,你可別讓我再增加工作量?”
“你是隊長不是保姆啊,幸村。”仁王哼笑道,“再說了,這難道是我可以控制的嗎?”
“嗯,你确實不能控制。可讓柳生喜歡上你,你也不能說自己一點責任也沒有吧。所以現在是打算負責人了嗎?柳生向你告白,你接受了?”幸村問道。
仁王沉默了一會兒。
他收回了支在桌子上的手換成了抱着胳膊的姿勢,就順勢靠在了靠背椅的椅背上。長長地嘆了口氣,仁王眨了眨眼又一次放低了聲音:“其實……他是告白了沒錯,但是交往的事,是我提的。”
“!!”
幸村直起了腰。
他詫異地看着仁王:“你提的?”
“是啊。”仁王道。
既然決定找人談心,那他就決定把整件事說清楚。不過他難得有這樣說真心話的時候,這就讓他顯得小心翼翼起來:“我……我就只是不想讓我們連朋友也做不成,所以就說,讓我們試試看。”
幸村仿佛第一次認識仁王一眼又把他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
看完以後他感嘆道:“沒想到你是這麽純情的一個人。可你喜歡他嗎?”
“……大概……不?”仁王有些遲疑,“我看他沒有心跳加速的感覺啊,就和你們……差不多吧。”
他說完也覺得自己有點不靠譜,便補充道:“但我試過了,我不反感和他親吻啊。”
“……你試過了?”幸村驚訝地看過去,“不是,你用這種方法來判斷啊?”
仁王點頭:“有什麽不對嗎?”
不對大了好嗎。幸村簡直不知道該做什麽反應了。他捂着額頭深呼吸了好幾次才平複下心情,問道:“所以,親密接觸也不反感嗎?你想象一下,和他接吻,舌頭碰舌頭的那種,還有上床?”
仁王吓了一跳。
幸村便道:“你沒想過吧。”
“……噗哩。”仁王有些心虛地移開視線。
“那你現在是怎麽了?後悔了?”幸村追問道。
仁王咬着下唇搖了搖頭:“柳生他……比我想的要興奮。他好像真的挺喜歡我的。我就是……有點負擔感吧。沒有辦法以相同的情緒回應的話,對他很不公平?”
幸村深深地看了仁王一眼。
他重新回憶了一遍這兩個隊友的相處模式和仁王透露出來的只言片語,終于得出了讓他有些驚訝又有些想嘆氣的結論。
整理了一遍思路,幸村平靜地道:“你和他說過,‘試着讓我喜歡上你’這樣的話嗎?”
仁王點頭。
“那就沒什麽不公平的了。他答應交往要求的時候就有了你還不喜歡他的心理準備,所以你也沒必要從現在就開始有負疚感。”幸村說完停頓了一下,“不對,你既然都會為了這種事有負擔感,真的不是也喜歡柳生?”
“至少現在不是。”仁王道,“以後……還不知道。”
他繞着自己的小辮子移開了視線:“我當然是覺得我們有發展的可能才會對他提交往的啊。”
“也對,感情方面的問題你一向很冷靜。”幸村道,“那就沒有問題了?”
“噗哩。”
“真是的,我為什麽還要操心你們兩個人的感情的事啊。”幸村無奈道。他咬着牙點了點仁王:“既然提了交往,就好好交往!別讓公司知道也別讓私生知道!平時賣賣腐無所謂注意分寸就好。還有,我可不希望哪一天你們分手了我們團就解散了。”
“不可能的。”仁王連忙搖頭,“怎麽也不會讓王者團解散啊。你們比較重要嘛。”
“我姑且相信你的話。”幸村道,“不過仁王,你說出‘你們比較重要’真的一點遲疑都沒有啊,我都開始有點可憐柳生了。”
仁王:“……”
本來就是你們比較重要啊這問題你問柳生答案也一樣的吧。
五比一有什麽好比的。
就算每個人只占百分之二十都能超過了啊。
——以上,就是理科生的思維。
和幸村的談話其實并沒有什麽幫助。
不過和隊長報備過以後,就算出了什麽問題也有人幫忙想解決辦法幫忙遮掩?
幸村無奈:“還說我是隊長不是保姆,連這種事都要幫你解決,仁王雅治你能不能靠譜一點啊。”
仁王有些心虛地移開視線:“噗哩。”
該靠譜的時候,仁王還是很靠譜的。
比如他覺得,既然交往了,那麽找機會兩個人獨處也是“應該做的事”。
仁王琢磨着才發現兩個人獨處的時間已經很多了。主要是他申請了音大的旁聽,去音大聽課的次數比去自己學校的次數都要多了,一起上課當然是坐在一起的。還有就是同一個寝室上下鋪,對面兩個游戲控,那他沒事想找人聊天的時候就纏着柳生了。加上柳生還是舞蹈困難戶,作為主舞他也有義務給“落後成員”補課對吧?
林林總總,就變成他和柳生的互動多的數不清了。
也難怪不管是之前的打歌(舞蹈動作的編排),還是拍攝畫報(這個沒辦法,他和柳生的身高差不多一般攝影師會安排他們站在一起),甚至藝能節目都變得他們“滿框粉紅”了。
他覺得萌他和柳生cp的粉絲大概會捂着臉喊官逼同死吧。
……可我真的是無意的啊!
仁王捂着臉想,糟,幸村說的好像沒錯。讓柳生産生喜歡的情緒,我确實應該負責的。
然後他伸出手拍了拍床板,引起柳生的注意以後探出頭向上:“噗哩,比呂士我們明天出去吧?”
“……出去?”柳生有些疑惑。
“明天你沒課啊,我們也沒工作安排。空白期就快過了馬上就要忙的連睡覺的時間也沒有了,你就不覺得我們應該把握住機會嗎?”仁王說完還補充道,“就我們兩個。”
柳生:“……公司那邊?”
“和他們說調節心情就好了啊,如果他們劃出了活動範圍不是更方便嗎?”仁王敲了敲床架,“你也積極一點吧,啊?”
正好推門進來的丸井:“你說什麽積極一點?”
房間內寂靜了一秒,在丸井發現不對之前,仁王長長地嘆了口氣:“我想出去玩啊,比呂士都不積極地說要陪我……”
丸井:“……”
你要點臉成麽?
他走過去一邊往自己的床上爬一邊道:“你上次都把人帶到club裏去了還指望他主動啊?而且都要回歸了。”
“就是要卡在回歸之前出去嘛,回歸期肯定是沒時間的。”仁王懶洋洋弓着背靠着床柱一副沒力氣的樣子:“我也很累啊,又要開始試鏡的生活了。競争壓力那麽大……噗哩,公司會演戲的小鮮肉真多啊。”
“那是,本來就是運營演員為主的公司啊。”丸井在自己的床上找到一個舒服的位置打開了手機,“我也覺得要趁着回歸之前短暫的時間放松一下。”
“那你陪我?”仁王笑道。
“才不呢,陪你到處亂跑還不如我自己一個人去進行一個‘美食之旅’。”丸井道。
“所以還是要找比呂士嘛。”仁王說完動了起來,丸井側過頭就看到下鋪的仁王開始往臺階上爬,顯然是打算“近距離”說服柳生。
他好笑道:“你小心做過頭讓柳生讨厭你啊。”
“他才不會讨厭我。”仁王笑眯眯道,“對吧?”
柳生:“……嗯。”
丸井插上耳機打開了音游,決定不去管那邊鬧騰的兩個人:“他就是太善良了才會完全被你‘玩弄于鼓掌之間’啊。”
玩弄于鼓掌之間?
這個形容詞……
仁王有了興致。他已經爬到了上鋪,幹脆就直接撲在柳生身上——這種事他之前也沒少做,所以完全不覺得有什麽問題。
撲騰了半晌在柳生的床上找到了一個舒服的姿勢,仁王趴着側過頭笑問道:“噗哩,文太說你‘完全被我玩弄于鼓掌之間’呢。”
原先就很不适應仁王這種相處模式的柳生又記起他們現在理應是“交往中”的狀态,愈發有些別扭了。
他沉默了一會兒,才輕聲道:“……也許?”
後來柳生還是答應了仁王這個提議。
本來就不是不情願,只是擔心他們在回歸期之前是不是不要出門比較好。但仁王說的也沒錯,他們在交往啊,馬上又要到忙碌的回歸期,不趁這個機會出門,也會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時間交流感情了。
工作上會有互動是沒錯,他們還是非官方的官方cp,不管是站位還是采訪交流都不會少,可那是工作,表現的再親密其實都帶着“表演”的部分,很多情緒也是提前cue好寫好臺詞的,真正情感流露的部分反而不适合展現在攝像機之前。
出門要做的準備并不少。
首先是和經紀人報備。
而要和經紀人報備,就要有嚴密的行程計劃。
仁王很煩這個,他向來喜歡随心而動。
于是他想了個辦法。
就是……
被無奈拉來的幸村:“對,仁王說他心情不太好需要調節一下。嗯,我會和他們一起出去的。”
相當信任這個隊長的工作人員:“那行,門禁前記得回來。”
旁聽的柳生:“……”
找幸村來幫忙,這個計劃真是簡單粗暴又有效果啊。
可不是說是兩個人出去嗎?
确實是兩個人。
一出門,幸村就站住了:“行了,我去圖書館自習了,你們好自為之。特別是你啊仁王,我現在非常不放心你了!”
仁王吐了吐舌頭笑:“又不會出事,那我們下午再見了?”
幸村頭疼地捂着額頭:“嗯,到時候電話聯絡吧。”
“請你吃飯喲~”
“……你的薪水裏也有我的一份吧。”幸村無奈道。
他想,當初覺得仁王還是挺可靠的自己……到底是出了什麽問題?
作者有話要說: 他們的問題就是這個啊,看出來了嗎?